嫡女田园(烟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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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要是不能嫁给炎哥哥，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楚云满脸是泪的从外面跑进来，“爹爹，你向来疼爱云儿，这是云儿最后一次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楚文渊看着眼前这个还稍显稚嫩的脸庞，看着她哭的那么可怜，自然也是心疼的，她虽然不是自己的第一个女儿，可是却是自幼就跟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在家里的时候，她就会缠着自己陪着她玩，如今这十几年过去了，小丫头转眼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自然也是希望云儿能找个好归宿的，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去抢颜儿的亲事呢？“云儿，爹爹一定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的，这次，就算了吧你二姐姐刚回来，你就让着她些……”

　　　　“为什么是我让着她？”楚云恶狠狠的咬着牙气道：“爹爹，明明她才是姐姐，不是该让着我这个妹妹的吗？您偏心”转头扑到陶氏怀里哭诉道：“娘，爹爹偏心，他不疼云儿了，只疼二姐姐。”

　　　　陶氏抱着女儿也是哭成泪人一般，闹的楚文渊没法子，想甩手走了吧，也只能暂避一时，自己本来就有很多公事要忙了，要是每天回来后还得这样哄劝着这母女俩，那自己还不得累死，“好了好了，别哭了，看看你们成个什么样子”他也有些恼了，“雪青，这婚事可是老王妃亲自跟母亲谈的，这事就是我想帮也帮不了，是母亲说了算的。”

　　　　见他松口了，陶氏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拍了拍楚云的背，楚云早已经哭成了花猫脸，看的楚文渊是又心疼又生气，“爹爹，您就试着去跟祖母说说吧，祖母也是疼云儿的，您好好劝劝她，她一定会同意的。”

　　　　“是啊老爷，母亲一向都听你的，要不你就去劝劝吧？”陶氏掏出帕子细细的擦掉脸上的泪痕，妆容倒还没花。

　　　　楚文渊没法子，只得先答应下来，等晚上从外面回来，便被陶氏催着直接去了静心斋，静心斋里，楚颜并楚冉两个正陪着楚老太太摸骨牌呢，老太太年纪大了，却偏爱个热闹，拉了两个小孙女并紫玉凑了人数玩骨牌，大家都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热闹，只不过是替老太太解闷子，谁也不敢认真赢她的钱去，只是楚颜不小心赢了一次，老太太便认真起来，拉着紫心给她看着牌，说非要赢回输出去的钱才好。

　　　　紫烟和紫竹站在一边伺候茶水，也是抿着嘴跟着笑，正笑着，一抬头看见一个玄青色的人影走过来，吓了一跳，忙迎上前去，“二老爷。”

　　　　楚文渊瞧见里面热闹，便问了一句：“老太太在做什么？怎么这样热闹？”

　　　　紫烟笑着回道：“正同二姑娘和五姑娘摸骨牌呢，二老爷进去瞧瞧？”

　　　　楚文渊想了想点点头，走了进去，紫烟便通报道：“老祖宗，二老爷来了。”楚老太太刚刚赢了钱，心里高兴，便道：“怎么刚回来就到我这儿来了？身上的衣裳还没换吧？要是有事就等会，没事的话就别在这儿添乱了，回去换了衣裳再来。”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有几日没来跟母亲请安了，正好今儿回来的早，就来瞧瞧，没成想母亲这里这样热闹，就让儿子也在您跟前凑凑吧。”楚文渊陪着笑在老太太身边坐下。本朝自开国皇帝以来也有几百年了，这几百年里每一任皇帝都是以孝治天下，科举选用人才的时候也是要把孝道作为评选的标准，所以不管是为官还是做宰，亦或者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这要是不孝顺家里长辈，可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若是在普通百姓家，轻则被街坊邻里瞧不起，重则被抓进牢里挨板子；为官的人家更是影响到每三年一次的政绩考核，直接影响仕途。

　　　　楚颜并楚冉两个忙站了起来，楚颜老老实实的叫了句：“父亲。”不是如楚云那般喊爹爹，楚文渊抬头看过去，就撞上她亮晶晶的含着些期待的眼神，心里一紧，觉得自己总归是这几年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让她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心里是有些愧疚，可是又想到她如今看见他倒是跟外人一般无二，又有些不满，云儿就可以那样亲亲热热的叫一句爹爹，她却只会这么干巴巴的叫父亲，想到这里，心里的愧疚就慢慢的散了，冷冷淡淡的点了点头，“嗯，自己在院子里无事，常来陪陪你祖母也是好的。”

　　　　“是。”楚颜忙应者，却是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自在，早在又看到他的时候，她的思绪就飘的很远了，就算在她很小的时候，他也不曾跟她亲近过，也可能从不曾抱过她吧？每次看到楚云亲热的凑上去叫爹爹的时候，她满心的羡慕，可是一想到这个爹爹对她娘的不好，她心里就生气，自然也就不可能主动的去接近他了。

　　　　楚文渊来了之后，大家便都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楚老太太便叫都散了，让楚颜姐妹两个各自回自己院子里去用晚饭，楚冉闻言就拉了她去自己院子里一起吃饭，楚颜也想着要去拜访陈姨娘，就跟着过去了。

　　　　静心斋里，楚文渊先服侍着楚老太太吃了一碗莲子羹，见老太太的心情也还不错，便试探的说道：“母亲，前儿个济北王府的老王妃来可是为了两家的亲事？”

　　　　“可不，你们这做父母的不肯出面，只好由我们两个老婆子出面来商议这事了，我已经跟你媳妇说过了，再过时日便是下定礼的日子，到时你也要在家里等着，不许出去。”随着楚颜来的日子渐长，老太太越发觉得这个孙女比云丫头及其他几个孙女强多了，又贴心，她的心慢慢的也就偏了过去。

　　　　“可是母亲，如今皇上年纪越发的大了，却还没有立太子，几位皇子中，最被看好的就是二皇子了，他生母早逝，自幼被抱养在皇后娘娘膝下，以皇上对皇后的看重，这太子的人选多半就是这位二皇子了，母亲，儿子想着颜儿如今倒也不着急着嫁人，若是再等等的话，说不准可以嫁给二皇子做侧室。”楚文渊其实本来是想用楚云去搭上二皇子的，可是如今只好让楚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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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陈姨娘

　　　　第五十六章陈姨娘

　　　　楚老太太皱了皱眉，“皇上虽说年纪大了，可是身子骨还挺硬朗，你不要在私底下做那么多小动作，万一到时二皇子不是太子怎么办？我不管你怎么折腾，总得跟你大哥商量一下，给咱们楚家留一条后路。”

　　　　“母亲说的是，可是若真的是二皇子怎么办？到那时候京中送人过去的可就多了，咱们家素日里跟二皇子毫无交情，到时再着急也就晚了。”

　　　　楚老太太仔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想了想说道：“咱们楚家的姑娘岂能去给人做侧室？那侧室说白了也不过跟个良妾没什么区别，倒是皇后娘娘的娘家那边可以拉拢一下。”当今皇后娘娘姓贺兰，她的哥哥是当朝宰相，门第虽然高贵，但是楚家也不是一般人家，老大是从二品的工部尚书，老2是从三品的都转盐运使司运使，虽说品级不算高，可是却是个肥缺，自家的嫡女也不是配不上他宰相府的门第的，想嫁给嫡长子虽是难了点，可是宰相府里其他嫡出的公子也不是没有的。

　　　　“那济北王府那边，是不是就换个人去……”楚文渊便问道。

　　　　楚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想也别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说那些官场的话只不过是想要糊弄我这个老婆子，是你媳妇让你来的吧？她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怎么，云丫头如今也是嫡女了，还怕嫁不出去不成？竟然巴巴的要抢姐姐的亲事，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母亲……”

　　　　“你别说了，颜儿的亲事是她娘生前给她订下的，你要是想要改，就去问问她娘去吧，好了我累了，你回去吧。”楚老太太这话说的噎人，云氏都死了五六年了，让楚文渊到哪里去问她去？再说了，就是她还活着，也不会允许这事的发生吧？

　　　　再说楚颜跟着楚冉去看陈姨娘，顺便让樱桃去厨房把自己的那份饭菜也端过来跟她们一起吃，吃饭的时候她特别注意陈姨娘，发现她吃的并不少，对于一个大人来说是足够的了，可是为什么却还是这么瘦呢？难道是营养不吸收？

　　　　临走的时候，陈姨娘亲自送到了门外，显然对楚冉跟她多接触还是很赞成的，趁着她没注意的空，楚颜拉过楚冉交待道：“赶哪天再有大夫来给姨娘瞧病时，你仔细的问问，我瞧着姨娘吃饭倒也不少，可是为何身子却那么瘦弱呢？”她不敢直接说可能是中了毒，但是她心里却是这样怀疑的。

　　　　楚冉点点头，跟她道了谢，看着她走了才转回院子里，陈姨娘还倚在房门处往外看，见她回来拉了她的手进屋，“你最近跟二姑娘倒是好。”

　　　　“姨娘，二姐姐比三姐姐和四姐姐要好许多，而且她是二房的，咱们是大房，也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楚冉认真的说道，“二姐姐跟二哥哥关系好，要是我跟二姐姐把关系搞好了，说不定以后二哥哥也会多照拂咱们一些呢。”

　　　　陈姨娘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姨娘也是这样想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二房的嫡长女，虽说生母早就没了，又才死里逃生从外面回来，可是我瞧着她现在比以前精明了许多，又颇得老太太的喜欢，如今只要有老太太在一日，断不会委屈了她一日，你跟在她身边也多讨好讨好老太太，你将来的亲事难说老太太不插手。”

　　　　“嗯，姨娘放心，我都知道。”楚冉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现在最要紧的是姨娘你的身子，你身子不好，每天还要帮着母亲管理着咱们大房的事，太过劳累了，要不我去跟母亲说说，明儿个再请个大夫来给您瞧瞧？”陈姨娘在给楚家大老爷楚文辞做妾之前是文氏的陪嫁丫鬟，早先也帮着文氏管过家，如今文氏也是身子不好，虽说不管家了，可是大房自个的事也不少，便让陈姨娘依旧帮衬着。

　　　　“不用。”陈姨娘笑着摇摇头，“哪天夫人请了大夫来再顺路请过来就是了，姨娘哪里那么娇贵还要特意去请大夫的。”

　　　　楚冉鼻子一酸，她知道姨娘是不想多招惹麻烦，所以总是自己忍着扛着，好在母亲待她还不错，常常的让人送些补品过来，吃住上更是不曾委屈过她们，不像早先那几个不安分的姨娘，都被母亲用各种法子给打发了。

　　　　吃过晚饭没多久就刮起风来，没多久又下起雨来，雨势还不小。楚颜趴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几竿翠竹，在雨中显得格外的水灵，屋顶上传来雨滴击落的声音，这院子之所以叫落雨轩，就是因为这个，每当下雨，屋顶总会传来这样的声音，倒也算好听。偶尔的一声响雷，惊得雪妞怒吼起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极为的烦躁，就连碧桃和春杏也不敢去招惹它。

　　　　楚颜让春杏去端了肉粥来，趁着没人的时候使劲逼着自己挤出两滴泪来，谁想还没接到，顺着瓷瓶外缘就落到了腰间的玉佩上，那玉佩眼看着就被融化了，缩成泪珠一样的形状，却还是玉佩的青翠色，楚颜好奇的拿在手里仔细瞧，那青玉色的泪滴倒还晶莹剔透的，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芒，原来自己的眼泪碰到玉质的物件就会发生这种改变，楚颜忙又找出一块玉佩来，再次挤出两滴泪来落在上面，那玉佩却一点变化也没有，倒是那青玉色的眼泪瞬间便不见了踪影，楚颜大惊，忙在桌上仔细的找起来，却赫然发现手心里多了一个青玉色的痣，眼泪落在上面眼看着就消失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楚颜吓了一跳，抬头看见雪妞歪着头瞅着她，“我的眼泪哪儿去了？”

　　　　她这么一想，低头便看见手心里多了一颗圆滚滚的青玉色泪珠子，楚颜觉得奇怪，又试了几次，不管想要几颗泪珠就能在手心里发现几颗，都是青玉色的，不过要的多了她的眼睛就疼，要的越多眼睛疼的越厉害，楚颜害怕了，生怕哪一天她会因为这个变成瞎子，好在她也不需要那么多，倒是可以斟酌着用的。

　　　　待春杏去端了温的肉粥来，碧桃也沏了茶，石榴和樱桃一个去准备了洗澡水，另一个则拿着家常穿的换洗衣裳。楚颜决定忽视手心里的那颗痣，反正她的眼泪已经让她的体质用平常人的想法去判断了，直到现在为止，这青玉痣的出现没给她带来一点伤害，这就够了。

　　　　喂雪妞吃饭的时候，楚颜悄悄的在肉粥里加了一颗眼泪，雪妞爱吃的很，吃完还讨好似的舔了舔她的手，也不再怒吼，渐渐的稳定下来，见它寻了地方窝着睡觉去了，楚颜才去洗了澡，换上干净绵软的衣裳，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在窗下看书。谁想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不怎么让人待见的客人，陶氏。

　　　　“夫人，您慢着些，当心脚下路滑。”陈香扶着陶氏小心翼翼的进了落雨轩的院门，拐上了抄手游廊，游廊上挂了几个琉璃的灯笼，这种灯笼不怕雨，是富贵人家用在雨天照明的。

　　　　“二姑娘，二夫人来了。”樱桃站在门口瞧见先跟她打了个招呼，楚颜满心的不愿意，这个时候陶氏来做什么的？难道因为东方炎的事想要给自己来个下马威，一番威吓之后让自己老老实实的把未婚夫双手奉上？楚颜撇了撇嘴，刚从临窗的竹榻上站起来，穿上鞋，就看见小丫鬟打了帘子让陶氏进来。

　　　　“哟，这屋里倒是亮堂，我也好些日子没到这院子里来了，这落雨轩就是在下雨的时候来赏才好。”陶氏一进门就笑脸相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给面子，自己也不能太过分，便以礼请安，同样也笑着说道：“二夫人莫非是为了赏雨才来我这落雨轩的？那敢情好，我正愁着漫漫长夜一个人无聊呢，听说二夫人的棋艺不错，咱们切磋切磋？”

　　　　陶氏笑着摆摆手，“那都是还没出阁的时候玩的了，现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哪里还有那个心思，这么多年不摸棋子，怕是赶不上二姑娘了，还是算了吧。”

　　　　“那二夫人此来是？”楚颜不愿意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想着赶快把她赶走了，自己好清清静静的看会书。

　　　　陶氏笑了笑，伸手端起汝窑折枝莲花纹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前儿个济北王府老王妃走了之后，老祖宗就把我叫了去，说十日之后就是下订之期，我想着来问问你，是不是要早些准备嫁妆？”

　　　　楚颜怎么也是不会相信她会有这么好心的，但也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敷衍道：“这些自然是长辈们说了算，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谈什么嫁妆啊，二夫人既然是我爹的继室，那么这些事还是你去操心吧。”

　　　　这死丫头油盐不进啊，陶氏恨的咬了咬牙，“颜儿啊，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是继母难为啊，你不能把你这些年受得委屈都赖在我身上，我也不想的。”说罢叹了一口气，“云儿的脾气是让我给惯坏了，以后我会好好的教育她，让她让着你这个姐姐些，你也别跟她那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正文　第五十七章下绊子

　　　　第五十七章下绊子

　　　　这话是说她是小孩子，却还得处处让着我这个做姐姐的？楚颜冷笑一声，“二夫人此话差矣，三妹妹虽然脾气刁钻了、性子蛮横了些，但是我身为姐姐，怎么着也不该跟她一样，该让着她些的，您放心吧，我以后不会让着三妹妹的。”

　　　　她是说自己上门逼着她让她让着云儿？陶氏脸上带了些恼怒，“颜丫头，你母亲没得早，你没人教以至于养成这样的性子我可以理解，也不会说你什么，但是有一句话看在我跟你母亲情同姐妹的份上一定要提醒你一句，济北王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那里面的事比咱们家里复杂的多，你这性子当真不合适……”

　　　　“二夫人的意思是三妹妹比我合适嫁去济北王府是吧？”楚颜淡淡的笑了笑，“那为什么不去跟祖母说呢？这事是祖母订的，二夫人找我又有什么用，你见过谁家的姑娘可以插手自己的婚事的？我没有三妹妹那么幸运，有一个能给她这么好教养的母亲，可以对自己的亲事亲力亲为”袖子里，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在手心里掐了一个深深的印子，陶氏，你竟然敢侮辱我娘？“还有一件事，二夫人的家教好规矩好，那么什么叫我娘？我娘难道你不该称呼一句姐姐吗？或者你眼里压根就容不下我娘也容不下我？”

　　　　这话陶氏心里敢想，可是面上却是怎么也不敢这么说的，‘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怒道：“你连我都敢编排了？”

　　　　不待楚颜回话，雪妞怒吼着跳上前，龇着牙想要冲着陶氏，陶氏虽然老辣，可是自幼长在京中，连京城的城门都没出去过，哪里见过雪妞这样的庞然大物，顿时吓得倒退了两步，身子哆嗦的不成样子，石榴第一个冲了过去，挡在陶氏跟前，颤抖着身子说道：“姑娘，您快让雪妞安静下来吧，要是伤了二夫人，怕是它也是保不住的了。”

　　　　听到这里，楚颜倒是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还给了雪妞一个鼓励的眼神，她知道雪妞轻易是不会咬人的，顶多也就是唬唬人，就让它吓吓陶氏也好，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落雨轩撒野但是碧桃和春杏一听说雪妞保不住，立刻就想上前拦住雪妞，可是雪妞的力气太大，她们两个合力都拦不住，让雪妞挣开猛地一跳跳到了陶氏跟前，伸出血红的大舌头添了陶氏的脸一下，‘嘭’陶氏晕倒在地上，丫鬟们颤抖着双手也没接住，让她结结实实的摔在里地上。

　　　　“姑娘，二夫人晕过去了，您……”

　　　　晕过去了？楚颜冷哼一声，就这么一吓就晕过去了？那陶氏也太胆小了吧，不过能如此老辣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是胆小如鼠的？“雪妞，用你的爪子把她的脸给我抓花”

　　　　这话音刚落，还不等雪妞上前，陶氏就突然坐了起来，大骂道：“你个死丫头，心怎么就那么狠？我再怎么说也还是你的继母，你这样对我就不怕天打雷劈”

　　　　“我有什么可怕的，倒是你，做多了坏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坏事都没人知道吗？老天爷在上面看着呢，我劝你以后还是积点德吧”楚颜冷冷的看着她。

　　　　陈香和李婆子忙把陶氏扶起来，李婆子怒气冲冲的上前道：“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竟敢这么着威吓主母，我看你这些时日的规矩是白学了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楚颜冷笑着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慢条斯理的揉着自己的手掌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是这府里的姑娘？那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府里轮到一个下人来做主了？就凭你，也敢来指责我？你算个什么东西？石榴，给我掌她的嘴”她这么做也有试探石榴的意思，若是她当真跟自己一条心，这种时候就不该给自己拖后腿。

　　　　果然，石榴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却不是打李婆子，而是劝楚颜道：“姑娘，您好不容易回来，咱们就老老实实的，别再折腾了吧？这事要是传到老祖宗或者二老爷的耳朵里，您肯定会吃亏的。”

　　　　楚颜没有反驳，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喊春杏，“春杏，你去”

　　　　“是，姑娘。”春杏挽了挽袖子，大步上前就甩了李婆子一巴掌，连着被打了两巴掌的李婆子愣住了，这时觉得疼了才回过神来，自从陶氏扶正管家后，她那里受过这些委屈，因此红了眼的就要往春杏身上扑，在巴掌将要落下去的时候，楚颜一把把春杏扯到了身后，李婆子的巴掌就在楚颜脸前堪堪的停住，李婆子咬着牙忍着气把手收了回来，她知道这一巴掌下去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陶氏却是忍不下这口气，‘腾’的站了起来，抬脚踢向楚颜的腹部，这时本来可以躲开或者让雪妞来救急的楚颜收到了站在门外递来的眼神，一闪不闪的被她踢个正着，疼的当即就趴在地上，冷汗直冒，一边捂着腹部一边惨兮兮的哭起来，“娘，您瞧见了没有？您丢下女儿撒手不管，继母在外人面前大方，私下里却是这般虐待女儿的，还逼着女儿把您给订下的亲事拱手让给三妹妹，娘，女儿过的好苦啊……”一边哭喊着一边给春杏使眼色，让她把雪妞带下去。

　　　　陶氏心里虽然很诧异她并为躲闪，但还是未能给自己挽回面子而觉得高兴，听她哭的这么惨兮兮的便有几分不耐烦，“你嚎什么嚎，你以为你母亲能帮得了你吗？别说现在她死了，就是她活着的时候也是个懦弱无能的，不然这正室的位子岂能落在我手里？还有你，你以为你现在当真还是楚家二房的嫡长女？不过是一个死了娘没人要的野种，也敢跟我的云儿攀比？那济北王府是你这样的人能进得去的？也不去照照镜子瞧瞧自个……”

　　　　她还没说完，身后便被人踹了一脚，跌倒在地，怒气冲冲的回头去看见楚文渊正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他的身后是老太太，陶氏的脸唰的一下子白了，随即明白过来，就说这死丫头怎么会那么老老实实的让自己给踹了一脚的，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心里便惴惴不安起来，明白这是楚颜那死丫头给自己下了绊子，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发觉，“母亲，老爷，我……”

　　　　楚老太太脸色也是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