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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田园(烟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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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把柄
第九十五章把柄
话说陶氏那边得了消息，也顾不得心疼那个铺子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赶着去了济北王府，济北王妃见了她就头疼，偏又不能拉下脸来，只能借口说自个有事，让丫鬟带着她去楚云那边。
陶氏一去先问了昨晚世子爷有没有在这儿过夜，楚云一口银牙咬碎，愤恨道：“有那个叶姨娘在那里，他哪里还记得我，哼还口口声声的说心里只装着二姐姐，我看根本就是心口不一。”
“男人可不都是这样子的。”陶氏也颇有感慨，但是也不能堕了女儿的志气，便笑道：“昨儿你不是说二丫头手里握着那个叶姨娘的把柄吗？”
看着她的笑脸，楚云惊喜道：“娘，果真有？”
陶氏笑着点点头，看到女儿的笑脸，别说一个脂粉铺子，就是割她一块肉她也认了，便凑过去悄声把这事给说了，楚云这下子可不只是惊喜那么简单了，简直是狂喜，抓着陶氏的手高兴道：“娘，凭这个咱们一定能扳倒叶姨娘的，让世子爷厌弃了她是小，重要的是咱们能永绝后患，把她赶出济北王府才好。”
陶氏点点头，怜惜的摸着女儿的头发，柔声劝道：“这事你心里有数就好了，既然赶走那叶姨娘，又不能让世子牵连到你身上来，娘希望没了那个碍眼的，你们小两口能好好的好，娘知道你委屈，可是既然你已经嫁到这府里来了，就不能再想着推开了，现在哪怕你抓不住世子的心，你也要怀上个一男半女的，将来好有个傍身的。”
楚云现在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脑子里尽想着怎么整治叶姨娘了，也就随口敷衍了两句，又问陶氏柳姨娘的事，那柳姨娘现在都快六个月了，每天金尊玉贵的伺候着，别说老爷天天放在心上，就是老太太也是一天三遍的叫人去瞧着，陶氏早就恨的心口疼了，早就想弄个什么法子收拾她，可是无奈老太太盯得紧，她是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也只能想着若她真的命好生出个哥儿来，就抱在自己身边将养着了。
陶氏前脚走的，后脚楚云就派人去叫叶姨娘了，正好趁着世子不在家，先敲打敲打她，若是她肯安分一些的话，于自己也有几分益处。
是楚云身边的碧珠去传的话，楚云嫁进来的时候身边有四个陪嫁大丫鬟，分别是碧珠、碧如、碧蓝和碧柳，其中碧蓝的容貌是四个人里最出彩的，柳叶眉，樱桃红唇，虽然比不得楚云，但也别有一番韵味，是陶氏专门给东方炎准备的通房，为了给女儿固宠用的。也一早就提醒了楚云，等着收拾了叶流苏，正好把碧蓝顶上去，也是为了防着东方炎另外抬了人。
碧珠因着早先在陶氏身边也待过一段时间，为人最是傲气的，瞧不得叶姨娘的出身，和那股子媚劲，见了叶流苏身边的大丫鬟雁巧也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夫人叫叶姨娘前去回话。”
雁巧也瞧不起她这般身为奴婢却还算着架子想要超过主子去的，可是因着她是楚云身边的人，为了少给自家姑娘惹麻烦，她也只得忍着，但多了几分不耐，早先姑娘没出阁的时候，那在家里也是极为受宠的，阖府上下谁敢给她们气受，到了这儿偏就成了受气的，她们姑娘要容貌有容貌，那些大家子的规矩也极为明白，比起现在的世子妃还强出几分来，就是差在一个出身上，偏这个是没法子改的。
叶流苏听了碧珠的话，含笑道：“劳烦你先回去替我回禀姑娘一声，我换了衣裳就过去的。”
碧珠有些不耐烦，想说这会子世子爷又不在，你打扮的那么好给谁看，想了想又咽了回去，甩袖子走了。
雁巧气呼呼的上前去替她挑选衣裳，“这碧珠也太气人，不过也是个奴才罢了，竟然敢不把姑娘放在眼里，姑娘改日一定要跟世子爷提一提，省得这些人成日里在咱们跟前猖狂。”
“胡说什么。”叶流苏轻轻巧巧的斥了一句，“我若是为了这点子事就跟世子告状，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世子该嫌弃我长舌了，”说着又指了指除了雁巧之外她的另一个从娘家带来的大丫鬟晴云，“把你们的嘴也关紧一点，这事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也就罢了，但是绝对不能从咱们院子里传出去，知道了吗？”
两个丫鬟闻言都笑，那就叫别人去传吧，只要能传到世子爷耳朵里不就行了？
楚云等了好一会子也不见叶流苏过来，正不耐烦，就见小丫鬟引着叶流苏款款的进来了，她今儿特意穿了一身原锦边琵琶襟桃红色袄子，外罩烟色云肩背心，下面是嫩黄打底绣双蝶嬉戏的月华裙，虽然只是梳着简单的发髻，上面不过簪了一支金灿灿的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光溜溜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镶红宝石的绞丝镯子，这么一通打扮，显得她越发的明眸皓齿，艳若桃李。
“给少夫人请安。”叶流苏从来不恃宠而骄，该有的规矩她一点也不差，越是如此，楚云越来的来气，因为她时一点把柄也抓不到啊。
“免了，起来坐吧。”楚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反正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自己还怕什么。
碧如搬来锦杌叶流苏在楚云脚边坐了，才问：“不知夫人特意叫了婢妾来，是有何事？”
楚云很是和善的笑了笑，说道：“早先我不曾嫁到这府里来的时候，就同妹妹你认识了，现在更是成了一家人，却还对妹妹的出身不太清楚，因此想问一问，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以后就是旁人问起来，我也好有话说不是？”
听到这里，叶流苏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何时这楚云待她如此和善过你，哪次见了不是横眉冷对的？今天竟然还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看来自己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应对了。想着便笑着回道：“婢妾的事世子爷都知道，怎么？他没有跟少夫人提起过吗？”
哼他要是跟我提了我还用来问你？楚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世子爷成日里事多，哪里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问你便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旁边李旺媳妇给她使眼色，这李旺媳妇是她娘陶氏身边李嬷嬷的儿媳妇，也是她的乳母，她出嫁的时候一家子都跟着来了这儿，李旺现在帮她管着嫁妆里的铺子和庄子，李旺媳妇是她身边的管事媳妇，这样的人自然也就是楚云的心腹了，因此见她又急躁起来，少不得给她使了眼色让她稍安勿躁。
楚云只得压下心中的不悦，勉强笑道：“妹妹直接告诉我便是，问世子爷跟问妹妹不是一个样的嘛。”
她们两人的互动叶流苏瞧在眼里，心里对楚云颇为不屑，就算她出身再好又有什么用，就是个没有脑子的“婢妾娘家在漠北，家里是世代经商，比不得少夫人出身百年世家，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向来不愿意跟人提起自己的出身，总觉得就是这个所谓的世代经商害得她要为人婢妾，不然以她的才华人品，不知道比楚云高了多少去。
“经商啊？”楚云留意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自卑感，抓住人家的痛处不肯放，“倒也难怪了，出身那样的人家，妹妹想必学规矩学的很辛苦吧？也是，别说是那样荒凉之地的商人之家，就是京城里的商人家里，这些规矩也有限的紧，当真是难为妹妹了。”
叶流苏咬着牙点头，“不为难，能跟着世子爷，婢妾就是再为难也不怕。”
“你……”楚云脸上精致的笑容差点破功，她这人嫉妒心极强，就见不得人跟她抢东西，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旁边碧如接到李旺家递过来的眼神，忙着端了茶上前，打断她的话道：“姑娘，这是昨儿个咱们夫人来时带来的雀舌茶，说咱们老爷从外面统共得了几两，给了咱们家二姑娘一些，其他的都给姑娘送了来呢。”
她时故意提起二姑娘楚颜的，她这话一出，叶流苏的脸色就变了几变，她当初是为了防备楚颜才联合楚云抢了这门亲事，她以为有了这一遭，这姐妹两个必然会翻脸的，楚颜不可能再帮衬着这三姑娘跟自己作对了吧？
楚云见状赞赏的看了碧如一眼，她这几个丫鬟里，碧如是心思最缜密的一个了，也是陶氏最为得意的一个大丫鬟，特意放在她身边的。
“对啊，碧如这丫头说起二姐姐来，我倒是记起来了，好像妹妹跟我二姐姐也是认识的？”
叶流苏此时已经心思百转，勉强让自己的心稳定下来，“是，婢妾原先未出阁的时候见过贵府二姑娘一次。”那时候她若是知道那楚颜是京城楚家的二姑娘，是怎么也不敢去得罪她的呀。
“只见过一次？”楚云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不信，“我怎么记得我二姐姐偶然跟我提过，说在福安寺还见到过你一次，哦，对了，好像妹妹正在同一个男子说话，怕是没有看到我二姐姐？”
正文 第九十六章告状
第九十六章告状
果真，那个楚颜竟然真的这么大方、不计前嫌的要帮着楚云来对付自己，叶流苏在心里冷哼一声，看来她当真看错了人，算错了帐了，不过想拿这件事情来扳倒她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要是死活不承认，难道世子爷还能强赖在她身上不成？
“想是贵府二姑娘瞧错了吧，我确实不曾在福安寺见过什么外男的。”
“瞧错了？”楚云也不急，慢条斯理的说道：“我那二姐姐别的本事没有，这眼神却是好的很，要不我回头让她亲口再跟世子爷说一遍？依她说，那人她却是知道的。”说到这里扫了叶流苏一眼，见她当真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慌起来，便知道楚颜并没有骗她，这叶流苏果真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你也知道，咱们世子爷眼里心里最看重的是谁？还不就是我那个二姐姐，我自认是比不上的，叶姨娘也未必就能够取代得了，要是这事我二姐姐亲说的话，你猜世子爷信是不信？”楚云心中高兴，笃定这叶姨娘是不敢让自己抖搂出去的，就优哉游哉的端起茶来喝。
谁料叶流苏突然笑了，握着帕子站起身来，“婢妾没做过的事就是少夫人再逼迫也是不会平白无故去认的，若是少夫人没别的事的话，婢妾就先回去了，要是世子爷回来去婢妾的院子里见不到人，又要不高兴了。”说罢扶着雁巧的手，款款的走了。
‘啪’的一声脆响，把屋子里的人都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楚云怒气冲冲的指着叶流苏的背影骂道：“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对我？看我不揭了她的皮”
李旺家的忙劝道：“少夫人先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不管她认与不认，咱们只管一口咬定了有人瞧见，闹到夫人跟前去，只要夫人发了话，世子爷没有不信的。”
要闹到夫人跟前去？楚云对这个不苟言笑的婆婆还是有些惧怕的，因此有些游移不定。
“正是要往大了闹，少夫人想啊，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夫人那样疼着世子爷，听了之后必定在心里埋下根刺，再者世子爷日日安置在那叶姨娘的屋子里，您当夫人不怕的？她也怕您闹起来，到时候传出去济北王府的世子爷宠妻灭妾，这可是大罪，尤其是在这样的门第里，最怕的就是名声不好了。”说罢笑道，“您只管照奴婢的话去做，奴婢断断不会害姑娘的。”
“乳母，还是你好。”楚云一把抱住她，把头埋在她怀里，“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李旺家的只有两个儿子，也是把楚云当成女儿一样疼着的，只是这位主子以前不怎么跟她亲热，现在她肯主动向自己示好，自己自然是要帮她的了，就是那府里二夫人知道了，也会给自己记下这一功劳的。
“好姑娘，别怕，您别忘了，您是楚家的姑娘，您身后不只是二老爷、二夫人，还有整个楚家呢，济北王府的人不敢怎么着您的。”
碧柳带着小丫鬟收拾了地上的碎片，碧蓝又重新沏上茶来，主仆几个便关在屋子里把这事认真的计较了一番，待得第二天一大早去给王妃请安的时候，楚云就把这事说了出来，只说是她身边的小丫鬟听见府里的下人说，前几个月叶姨娘跟着老祖宗去福安寺上香的时候，躲在隐秘处跟一个陌生男子私会，后来又瞧见晚上出现在叶姨娘的院子里过。
济北王妃一听有些不信，那叶姨娘自打进府里来天天来她这儿立规矩，就是生病时都不曾落下，虽说是个商人之女，但是大门大户里的规矩却都知道，没有一点行差踏错的地方，怎么会做出这等轻浮之事来呢？
楚云瞧出她不信来了，便撇着嘴说道：“母亲要是不信，只管使人去老祖宗那边问一句，看看那天叶姨娘是不是一直跟在老祖宗身边的？”这个她敢保证，楚颜不会坑她，这叶流苏那日必定是跟人私会了的。
她这么一说，济北王妃当真叫了人去老祖宗那里打听，但也嘱咐切不可惊动了老祖宗，只私下里问一问当日跟差的下人便是。
待得去打听消息的人来回话，那叶姨娘当真是在老祖宗去讲经的时候私下里离开了，后来还是世子爷去寻了来的，这下子济北王府就当真有些怀疑了，楚云一看，立刻加了一把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母亲，您只当儿媳妇是个善妒的，却不知道儿媳妇当初费尽心思嫁进这府里来，为的只是跟炎哥哥的那点情意，如今那叶姨娘得宠，我倒是没到处说他宠妻灭妾去，可是那叶姨娘如此做法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当炎哥哥是好欺负的吗？竟然这般不知廉耻，要是这事被传了出去，丢得还不是咱们王府的体面？”
济北王妃岂又会不知道这些的，不过是想着依着楚云的性子，必然不会做出对炎儿不利的事来，可是她却忘了陶氏却是个不怕事的性子，炎儿又确实做的过分了，趁着这事，让他晾凉叶姨娘也是好的，自己再给他塞两个通房丫鬟，指不定他的心思就变了呢。说起来，叶姨娘确实不错，只可惜出身太低，断没有为了她一个姨娘得罪楚家的。
想清楚了后，济北王妃笑着安抚自己儿媳道：“你是个好的，这点母亲心里明白，那叶姨娘也太过分了，竟然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来，你放心，等炎儿回来，我必定让她给你一个交待的。”
“母亲此话当真？”楚云欣喜道。
“瞧你这孩子。”济北王妃嗔笑道，“母亲说话何时不算数了，你且先回去，我会让炎儿去你房里住几日，你早些怀上咱们王府的嫡孙才是正经，其他的事就不要想太多了。”
既然王妃给了保证，想来必然不会骗她的，楚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行礼，“那就多谢母亲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儿媳就先回去了。”
济北王妃含笑点点头，“去吧。”
这会子阳光和煦，转眼就阴了天，她狠狠的吩咐道：“待世子回来，立刻请到我屋里来。”下人们战战兢兢的答应了，也有平常拿了叶流苏好处的觑着没人瞧见透透去报了信，本来就担心着这事的叶流苏闻言一下子没撑住就晕了过去，几个大丫鬟忙乱成一团，待要去秉了王妃去请太医的时候，叶流苏醒了拦了下来，此时她正处于风头浪尖上，若是再兴出什么事来，王妃怕是真就容不下她了。
下午东方炎回来就直接被叫去了他**那里，不知道母子两人在屋里说了些什么，总之出来的时候东方炎是面含怒容的，气腾腾的去了叶流苏的院子，这时叶流苏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休息，乌黑的头发散乱在脖颈处，显出脖颈的纤白滑腻，若是放在平时，东方炎早就心痒难耐了，偏今儿个他瞧不起她这幅模样，直接一把揪了她下床，“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外面的男人勾勾搭搭的？枉费我真心待你，你却如此对我？你这个恶心的妇人”
叶流苏正虚弱，被他这门一揪，越发的头晕眼花，跌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雁巧和晴云忙过去扶，被一人挨了一脚，晴云被踢在大腿上，倒也没什么，倒是雁巧被揣在胸口，登时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叶流苏见状也冷了想解释的心思，只是还有些不甘心，借着晴云的手挣扎着站起来，扶着桌边勉强说道：“我同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平素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也清楚，我在娘家的时候是认识一个男子，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后来他离家九年不归，我早已歇了对他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跟着世子爷您来京，我叶流苏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世子爷你的事，我不知道少夫人为何要那么编排我，可是我当真是冤枉的？”
东方炎听了一愣，“你是说这事是少夫人跟夫人说的？”
“嗯，昨儿个少夫人就叫了我去，旁敲侧击的想让我承认，但是我没做过的事又如何承认？”叶流苏掏出帕子呜呜咽咽的哭道，“要是早知道今儿个平白被人冤枉，就不该相信世子爷的情意，您口口声声说对我是真心的，可是连这么点事也不肯相信我吗？”
这……见她如此娇弱，身子就像在寒风中几近掉落的枯叶一般，一张小脸哭的惨白，又想起往**侬我侬的时候，心下便有些心疼了，只是这件事不能只凭她几句话就这么算了，若她当真做了，她自然是要为自己辩解，抵死不认的，因此他也纠结了，想伸手去扶她一把，却又被她骗了，以后越发的要给自己戴绿帽子了，因此沉吟了一会子，脸色有所缓和，只低声说了句，“你既然病了就先歇着吧，明儿个我会请个太医来给你瞧瞧，至于这件事怎么处理，还得娘说了算。”
这意思就是不怪她但是也不会为了她去跟他娘求情了？叶流苏心中舒了口气，她往日里在王妃那里没少下工夫，王妃应该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只要楚云不要去添乱就好了。
正文 第九十七章新掌柜的
第九十七章新掌柜的
陶氏送给楚颜的那个脂粉铺子在东街，这京城除了官街之外还分为东南西北四大街，四条主街又分成若干分叉，都各有名字，难以记载。而这家脂粉铺子却很是显眼，就在东街主干道路上，楚颜记得原先在她娘手里的时候，这铺子的生意是很好的，现在不知道又是什么原因。
为了弄明白这个，她去求了老太太，说要去买些时兴的脂粉，嫌管事媳妇们买来的不好云云，老太太如此疼她，闻言岂有不允之意，只是叮嘱了让她多带些下人跟着才好，楚颜也不敢自己贸然出门，自然没有不听从的。
出了门上了马车，楚家的马车外面看起来简单朴素，里面却布置的很舒服，厚厚的毛皮垫子，还有小茶几，甚至还有个小火炉，可以烧水沏茶。若是出远门的话，倒也不会觉得累。
来到京城之后，楚颜很少上街，但以前年幼的时候没少跟着二哥哥在街面上闲逛，是以也没有什么好奇的，只坐在车里闭着眼休息。
东街是离楚家最近的一条街，从出门到那脂粉铺子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下了马车，楚颜抬头看，只见屋檐下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如意脂粉铺几个字，她出门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进出的却没几个人。
她带着碧桃一走进去，那掌柜的就迎了出来，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原是早已经看到了楚家的马车，“姑娘想要些什么，只吩咐一声，让小的送到府上去就是了，难为姑娘还要来这一趟。”
楚颜不理睬他这番客套，直说道：“把店里最好的胭脂水粉拿出来我瞧。”
那掌柜的忙招呼伙计去拿，待那伙计拿出来，楚颜打开一瞧，彻底明白了这铺子为什么没生意了，这里最好的胭脂水粉也不过是些次等货罢了，楚颜随手丢开，拍了拍手上沾上的脂粉，碧桃忙拿了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手。
“你是这儿掌柜的？”楚颜冷言问道。
那掌柜的忙点头，“回姑娘话，我姓李，是这儿的掌柜的。”
姓李？楚颜挑了挑眉，“不是楚家的家生子吧？”
李掌柜忙回道：“我是二夫人陪嫁过来的家人。”
他这么一说楚颜心里就有数了，“二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是你什么人？”
“回姑娘，李嬷嬷是我娘。”
怪不得呢，楚颜冷笑一声，“那你也应该知道二夫人把这铺子给了我吧？”
这个他早就从他娘那里得到消息了，李掌柜的陪着笑点了点头，“听我娘提过一句。”
“那么这儿现在是我说了算了，”楚颜淡然的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那么我问你，这儿积压的货能退回去吗？”
“这个，怕是不成，当初都是付了全款的，如何再退回去，再者，铺子里一直都是卖这些货的，就算是退了回去再进还不是一样的，何必来回折腾呢？”李掌柜的忙摇头劝道，当初二夫人可是不舍得往里投银子的，只说让进些便宜货来卖，这位二姑娘不过是闺阁弱女，想来手里也不可能有多少银子往里投的，那结果还不是一样，没有银子进好货，就只能卖这些次品了。
楚颜不理他，抬头扫视了屋里众人一眼，这铺子里总共有六个伙计，每一个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听着她训话，只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在认真的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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