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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巢之后[金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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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罗暮雪连看都没看她,目光直视前方,淡然道:“陈小姐,请快些上马,我们这就要出发了。”
  
  陈红英被他这一声实是下不来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一阵阵发晕,气得差点立刻上马,掉头回家。
  她恨恨地看着罗暮雪的面孔,又觉得实在是动人心魄,兼且身材如此英挺,再想想父亲的叮咛,罗暮雪手里的军队,等大皇子得了天下的前程似锦……下嘴唇差点咬破,才说服自己平息愤怒,不能为了一时的怒火失去了如此优秀的夫婿。
  她咬着嘴唇,把怒火变成眼睛里含而不落的水光,这才干脆利落地上了马。
  
  陆芜菱在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被罗暮雪抱上马后便待在他身前,既没有看陈红英一眼,也没说一句话。
  她向来讨厌女人的小心思,拈酸吃醋更觉得无聊。
  听了那些又可笑又好气的话,一时心头只觉得无聊,又想,这位陈大小姐,也不过是看着爽利罢了,骨子里竟是个大俗人。
  
  所以,在路上,她除了不得已要表示下女主人的风度招待远客,竟是没有搭理过陈红英一句。
  
  繁丝在马上,看到罗暮雪对陈红英的态度,却是大感心头痛快,一路上都美滋滋的。
  
  午餐也极为简单,发放的军中制式午餐只是烙饼,水,还有一人一个鸡蛋,一块干牛肉。
  
  好在他们今天走的是官道,路边偶尔有茶摊,卖些果子吃食的人,陆芜菱中间看到,悄然令旁边的年轻亲卫去买了好些桃子,把两个小贩的四筐桃子全部包圆了。
  到了午膳时,陆芜菱便令繁丝去把桃子都洗干净了,给客人一人两个;自己这边,则是从罗暮雪、她们主仆,到一些校尉亲卫则都是一人一个。
  她知道罗暮雪一向和普通士兵同宿同食的缘由,所以跟他们同行以来,从来不要求特殊待遇,吃食再粗糙,睡得再冷硬,也没抱怨过一句。
  今天有待客的缘由,顺便吃个桃子,当不为过。
  
  不料陈红英看了那桃子,竟然笑了笑,道:“我不必吃这个。”又对着陆芜菱笑道:“陆姑娘从小在京中娇养,大概受不了这苦,不过我们军中儿女,遇到紧急时候,没得吃都是常事,如今还有蛋有肉,已经非常好了。”说着把桃子赏给了她的婢女。
  
  她说话时候罗暮雪正啃着桃子,闻言对陆芜菱说:“陈小姐既然这般通情达理,你就不必费心额外照顾她了,只照着咱们平时,和士兵们一样便可。”
  
  陆芜菱皱眉看了陈红英一眼,自己把桃子吃完,慢吞吞擦了手,才开口道:“陈小姐不愧是将门虎女。”然后便起身自去濯手。
  繁丝似笑非笑看着小口吃着烙饼,一脸难以下咽表情的陈红英,和后面抱着四个桃子吃得不亦乐乎的陈红英的胖婢女,小声嗤笑了一声,追随她家姑娘去服侍了。
  
  罗暮雪也吃完了,起身去看陆芜菱,看她濯手,繁丝帮着她挽袖子,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玉手,便自己拿了胰子,亲自去给她洗手。
  陆芜菱低着眼睛,态度依旧端庄自若,面上却泛了红。
  
  陈红英看得咬牙切齿,低头细细寻思。
  男人好美色,这是难免的。
  不过便是看在家世襄助上,将来说开了,自己和陆芜菱,罗暮雪应该是毫不犹豫会选自己,只恐他会坚持保留陆芜菱做妾……
  到时候被她夺了恩爱,又有什么意思!
  只是女人易老,过个几年,罗暮雪应该便会厌倦了。
  自己让母亲给搜罗两个绝色的丫鬟陪嫁,应该不难分了宠……
  何况自己是大妇,她是小妾,又没有娘家依靠,随便弄点手段,弄死她还不容易?
  虽然路上就想设法弄死她,却恐被罗暮雪发觉……
  自己眼光放长远些好了……
  最终能够昂然站在罗暮雪身边的,只有自己!
  
  下午再赶了半天路,申时中时,路过一个小镇,有旅店客栈。
  陈红英虽然爱骑马,却也没骑过一天马,已经累得浑身酸痛,更不想晚上再露宿,连忙策马小跑到罗暮雪马身旁边,道:“罗大哥,晚上便在镇上歇罢,过了这里,可没有客栈了。”
  
  罗暮雪他们本来每天行军都要到至少酉时中,眼看还有一个时辰呢。
  他皱眉道:“我们人多,镇上住不下,太扰民了,还是再赶赶路露营。”
  
  陈红英偏过头,故作娇憨道:“罗大哥,太累了呀……恐怕陆姑娘熬不住呢……她都几天没睡过床了,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再说,镇上客栈住不下,可以征用民房呀,这是他们的荣幸!就算您不想扰民,也可以咱们住客栈,让士兵们到镇郊宿营。”
  
  她说到一半,陆芜菱便从罗暮雪怀中探出头,认真看着她说:“多谢陈小姐挂怀,只是我早已习惯了,不觉得累。”
  
  而等她说完,则是罗暮雪冷冷看了她一眼,道:“陈姑娘是女子,不懂军务,自古便没有主将离营的道理!”
  
  到底还是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
  
  可到了宿营,又出乱子了。


79、争吵 。。。
  事情是这样的。
  陈红英的婢女叫做鱼肠;一向对陈红英极为忠心,陈红英看陆芜菱不爽;鱼肠自然看陆芜菱主仆都不爽。
  之前繁丝偷笑陈红英,陈红英自己从来不注意仆婢;没有发现;鱼肠却看在眼里,自然心中暗暗为之不平。
  
  到了晚上宿营,罗暮雪部属全都井井有条;搭营生炊,罗暮雪因想到陆芜菱吃了几天这些东西了;便带了几个亲兵出去行猎,好给陆芜菱做点肉汤喝;这附近离村镇不远;又靠近大陆,转悠了一会儿才猎得三只兔子而归。
  之前宿营但凡有机会,他也好几次这般做来着,陆芜菱不以为奇。
  可是在陈红英看来,却是为了款待自己,甚至是为了陆芜菱中午不受欢迎的桃子来弥补她,不由心驰神醉。
  
  三只兔子炖了一锅芫荽兔肉汤,也只够主子们和小头领们喝的,陆芜菱自然是要给她家繁丝留的,自己喝之外便令繁丝也去盛一碗。陈红英顾忌自己的形象,自然不会让婢女鱼肠也去喝。
  鱼肠平时也不在乎一碗肉汤,可受了这一天苦就不一样了,不免撅嘴撅得老高。
  她不敢怪自己家小姐,却看繁丝更加不顺眼。
  
  等到餐后盥洗,繁丝和鱼肠都去为自己家姑娘打热水,两人就有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先是鱼肠装作不经意狠狠将繁丝撞了一下,繁丝差点被热水烫到,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两人互相对骂了几句,竟至动起手来。
  繁丝自然不是鱼肠的对手,幸而周围的士兵们都是罗暮雪麾下,虽说看两个年轻姑娘打架颇为有趣,但毕竟弱势那方是自己人,于是便上前去拉架。
  这个拉架也是拉的偏架。
  基本就是口中劝着:“二位姑娘,不要打了,年轻轻的,把脸抓坏了可怎么好?”
  手里却基本是拉着鱼肠不让动手,而繁丝却没被用力拉住。
  繁丝还算精明,不朝着她脸和头发招呼,尽是往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掐,又朝她小肚子狠狠踢了两脚。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鱼肠还没被拉住,繁丝脸上狠狠挨了两巴掌,脸都肿起来了,头发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所以,等罗暮雪陆芜菱陈红英等人闻讯赶来时,便见到被人拉住犹在叫嚣的鱼肠和蓬头乱发,脸被打得红肿,眼睛里含着泪的繁丝。
  
  陆芜菱和陈红英的脸色顿时都变得很难看。
  
  陆芜菱自然是心痛繁丝,立刻走过去亲手把她扶起来,低声问:“繁丝,你怎么样?可曾受伤?”
  心里又痛又怒。
  
  陈红英狠狠瞪了鱼肠一眼,却不愿因此落了下风,也奔过去作心痛状,道:“哎呀,我这个丫鬟最老实能忍,怎么生气成这样了!起了什么口角?”
  说着偷偷掐了鱼肠的上臂一下。
  恰好掐在已经被繁丝掐肿的地方,鱼肠痛得龇牙咧嘴,领悟到主人的用意,含泪说:“她……她说小姐你的坏话。”
  
  繁丝怒了,道:“明明是你故意推我,我什么时候敢说贵客的坏话了!倒是你,故意嘲讽我们家姑娘的身份!这里这么多人,不是你一个人信口开河说了算的!”
  
  罗暮雪对于自己竟要来亲自管两个丫鬟的口角很不愉快。
  他对于陈红英主婢两个也看不顺眼。
  但是事关大局,却不能把陈红英逼走了,且他作为主人,也不能欺客。
  他看了一眼陆芜菱,这事其实女主人出面最好解决,训斥自己的丫鬟几句,再对客人说几句明为赔罪,实则不满的话,就会解决得很完满。
  一点都不难。
  
  可惜,陆芜菱似乎一点也不想这么做。
  
  他知道她,她不是不懂,却不肯这般。
  繁丝这丫鬟也确实对陆芜菱忠心耿耿不离不弃,难怪陆芜菱对她也是百般护短,比对妹妹还好。
  可是繁丝却是个多事的。
  
  看到陆芜菱一脸气愤,沉着脸色,他只好暗自叹口气,面上冷冷道:“胡闹!芜菱你带繁丝下去,给她拿点伤药,也好好管教她!”
  看她那么生气,也不可能维持场面了,支开她算了,自己帮她处理了吧。
  
  “拿伤药”自然是敲打陈红英。
  “管教”则是给陈红英个台阶场面。
  
  陆芜菱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陈红英,也没朝她看一眼,便对繁丝道:“咱们去处理下伤吧。”便带着繁丝离去。
  
  陈红英自然尴尬又恼火。
  
  罗暮雪还是面无表情,道:“下人真是不懂事!都是平日少了约束,等伤好了再叫她赔礼。”
  却不说哪个“下人”不懂事,少了约束。
  又要强调“伤好了”。
  
  陈红英很敏感发现了罗暮雪的不悦,也赶紧道:“我这个丫鬟也是脾气太直,会好好管教的,罗大哥放心。”
  
  罗暮雪挥挥手,表示不想再提此事,陈红英识相,领了看上去没有吃亏的鱼肠走了。
  
  过了会儿罗暮雪巡了会儿营,去看陆芜菱,到了帐篷里,看到陆芜菱亲自给繁丝脸上抹药,不由皱了皱眉,静静站了一会儿,等陆芜菱抹好药,才道,“你跟我来一下。”
  
  罗暮雪把陆芜菱领到自己营帐,让别人都出去,寻思了好一会儿措词,才开口说:“菱角儿,你这样不行。”
  
  陆芜菱蹙了蹙眉,道:“怎样?”
  
  罗暮雪沉吟着开口道:“我知道繁丝对你好,对你忠心,你待她亲近,可主婢之分还是要的。”
  陆芜菱抬起头看他,淡淡道:“何出此言?”
  
  罗暮雪说,“你这样不是对她好,反而是害了她。她再如何不过是个丫鬟,将来你定是要给她找个大管事嫁了,让她当主事的管家娘子。你事事亲信她,她会被你惯坏了,也许对你一直忠心,可她有了自己的家,也会有私心,到时候贪污弄权,只要她觉得对你没太大害处的,都不好说呢。”
  “繁丝虽是侍女,却偏偏性情刚愎多主张,将来只恐要给你生事!”
  “这次的事情,我问了下,她也没少使心眼子,你还是要给她点处罚,让她知道本分。”
  
  陆芜菱若是个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贤惠女子,此刻大概便要感谢罗暮雪的金玉良言了。
  若是她心平气和,也会明白罗暮雪说的有几分在理,至少也是为她好。
  
  可她现在满腹怒气,听了他的话,却觉得刺耳,在她看,繁丝本就受了委屈,罗暮雪作为主人,不便去给她讨回公道可以理解,却竟然还要处罚她!
  一时怒火填膺,冷笑道:“繁丝确实只是个丫鬟,我也曾是罗大人您买回去的丫鬟呢。我以为以大人您的出身,不至于看人这般贵贱分明,竟是我错了。
  只是我和大人尚未成婚,管教丫鬟是我的私事,大人您却是不便置喙的!”
  
  她伶牙俐齿起来,话不多,却是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戳。
  
  罗暮雪听到自己好言相劝的话居然被陆芜菱这般打回来,还出言嘲讽自己的出身,拒绝的话那般冷硬,一口一个您,哪里像对有情的人说的。
  偏偏又难以反驳。
  一时气得肝疼。
  
  他想说我买你从未想让你当丫鬟。
  但是这话不必出口,陆芜菱必然冷笑回:“是,大人您是想让我当姬妾的。”
  到时候自己更加没话还理亏。
  不过是又纠缠回那些事。
  
  罗暮雪怔怔站了会,怒气难消,觉得跟陆芜菱交锋比两军对阵还累,最后一句也没说,拂袖而去。
  
  两人便开始冷战起来,一连两三日,都不说一句话,连日里共骑一马,都没有一言半语。
  陈红英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发现了,心里欢喜不已,回去赏了鱼肠一个金镯子。


80、和好 。。。
  罗暮雪和陆芜菱两人不说话;苦了下头一干人。
  繁丝私下哭着对陆芜菱说:“姑娘,我知道错了;都是我忍不住一时之气。姑娘去给罗将军陪个不是,责罚奴婢吧……莫要跟他闹脾气;让有心人乘虚而入。男人总是喜欢温柔娴顺的女人的……这般闹;有多少恩爱也磨灭了……”
  
  却不知这番话对陆芜菱不过是火上浇油。
  她的心,又有谁能明白?
  没有做错事的繁丝,凭什么要被责罚?只因为她给主人惹了麻烦?又不是她主动挑衅!
  既然要做主人;连身边人都护不住,还做来作甚?
  她知道自己忍耐也不过是责骂繁丝几句;最多罚几个月的月钱而已。
  可她当年做姑娘时,那么难的境地;遇到这样的事情也绝不会拿下人的委屈来成全自己;记得有一次,乱絮被陆芜荷栽赃,贾氏要让把乱絮打十板子,她硬是扛住了就是不让,顶着被贾氏告状,痛骂,被罚抄女则,最后查清楚了真相,还给乱絮清白。
  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你只做通常主人该做的,那么奴婢们也就做到奴婢该做的便可。
  奴婢们忠心耿耿,自然主人也当以“士”相待。
  
  如今眼看要有自己的家,对着的是相互倾心的男子,竟然反而要委曲求全不成?
  
  弯腰其实不难,问题是肯不肯。
  陈红英那样的女子,其实大概比自己聪明吧,她们做出的模样再怎么不同世俗,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可以轻松妥协。不会真的跟男人对着干。
  自己却不可。
  无法做到那样的事情。
  
  确然,男人喜欢温柔娴顺的女子。可这需要女人如何打落牙齿和血吞来成就他们顺心顺意?
  说来说去,无非是因为女人什么都没有……
  没有权力,没有地位,甚至到自己这里连金钱都没有……都要靠男人给。
  自己明明一直喜欢罗暮雪,却不敢放心把心交给他,无非是担心有这一日,如今不过是个开头罢了。
  因为什么都是他的,自己不过靠他的恩爱活着。
  有一日他恩尽爱消了,自己便什么都没有。
  便是正妻,也不过留个名分,不至于太惨而已。
  
  而现在,不过才是他要自己顺他的心意而为的开始……
  
  陆芜菱一瞬间萌生退意。只觉得恐怕自己和罗暮雪最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想来想去,决定要私下赚点银子,最好能置下些产业,以作退身之阶。
  实在不成了,自己还可以和离,单立女户也是可以的,虽说无权势恐被人欺……还可以避世隐居,只要有些固定产业可以温饱即可。
  陆家钱财早已抄没,姐姐给的银两首饰也没了,身上只有罗暮雪当初给的两千两银票。
  她犹豫起来,不用便没有本钱,用了……又心里难堪。
  最后便决定赚了钱连本带利算了,到时候给他留下。
  
  不禁又想起罗暮雪把所有身家都放在自己身上的事,心里不由得一软。
  再一想自己便是要赚钱,哪怕现在求得一日安稳,也都是靠着罗暮雪羽翼呵护,又觉得有几分黯然灰心。
  但是原本心里做好的打算,她思来想去,却总还是没变。
  
  因为打好了主意,陆芜菱虽然还是不开口同罗暮雪说话,态度却不如之前冷锐,这一点,别人可能没有察觉,而罗暮雪,却几乎立刻发现了。
  
  罗暮雪这几天心里也憋得着实很难受,他对陆芜菱的上心,少有男子能及,百般呵护,千般宠爱,也不为过。
  他心中也知道,陆芜菱不过是被他得了身子,又被赐婚,兼且对他模样还喜欢,有了几分心动,所以才愿意踏实跟他了。
  但自己的神魂颠倒,求之不得的苦痛滋味,她恐怕永远也不会有。
  
  虽然她说出她喜欢他的时候,罗暮雪觉得自己终于得偿所愿,欣喜若狂,是一辈子最开心的瞬间。
  但是她终究不会像他一般用心至深。
  
  他从心到身体,都渴望同她接近,抱在怀中,方得安心。
  他渴慕她至极,却因为知道她不喜欢他不尊重,强自忍耐不去碰她,愿意等到真正成了亲。
  之前去年两次,虽然他确实忍得痛不欲生,可是以他的耐力坚毅,原本还是可以再忍忍的,不过是一次不得不耳,一次是临出征不知道是否还能有命相见……
  他也知道,自己若是战死,若是陆芜菱真的如他所愿怀孕了,这一辈子恐难熬得很。
  可他还是自私,想要在她生命里留下自己的深深印记,且只留下自己的印记。
  他希望她没有别人,就算他死了,也为他守着。
  就算她因此痛苦,就算他为此心痛,他也不可能把她拱手让给别人。
  也因此他无论如何会好好活着,拼命努力……
  
  他事事为她打算,设想周到,生恐她吃亏,她却是冷心冷清,到最后,竟然说那样的话来刺他……
  罗暮雪平日最听不得的,便是被人嘲讽自己的身世。若是别人,他尚可以冷静回了过去,但最在乎珍重的人这般说,实在是……
  一想起来便愤怒心痛。
  
  所以,才能狠下心也几天不同她说话。
  
  不过陆芜菱气势一消,他便有些耐不住了,何况陈红英一路又总是故意气陆芜菱,对自己亲亲腻腻的,他也怕她真误会了。
  却偏又有几分扯不开面子。
  
  离西安府不过三四天路程了,陈红英这几天虽然劳累,不过着实是心情极好。
  在罗暮雪面前,她做出种种宽容大度的样子,因陆芜菱不说话,有些事情她便直接越俎代庖。
  繁丝看得心急如焚,她已经在陆芜菱面前哭了两次了,奈何姑娘便似榆木疙瘩不为所动。
  她仔细想想又后悔,当初被鱼肠推,便是被她烫了,忍了便算了,何苦害得姑娘同罗大人离心。可若是忍了,又怕陈红英主婢气焰嚣张,压住姑娘……
  如今罗大人好在对陈红英不假辞色,但长此以往,却不是好事。
  
  所以到了冷战第三天傍晚扎营,繁丝咬咬牙,便直接自己去罗暮雪营帐了,进去便哭着磕了三个头,结结实实的,弄得额头上都是土。
  
  罗暮雪冷冷瞥了她一眼,也没说话。
  这几天他有些憔悴,明亮如星的眼眸下面带了些青,显是没有睡好。
  
  “大人,”繁丝哭着道:“都是奴婢不懂事,不配得姑娘真心相待。求大人看在姑娘一个人,小小年纪便孤苦伶仃原谅她吧。姑娘以后日子全仗着大人了,大人莫要为些许小事便让她伤心……姑娘从小没有亲母,日子过得可怜,若有不是,请大人耐心教导她……她性子拗,却是实心的好孩子,一心一意对着大人,旁的男子再好,也从不假辞色……奴婢不过是草根浮萍般的贱命,大人只管责罚,只求莫要再同姑娘闹别扭了。”
  
  罗暮雪垂下眼睫,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
  他从来不把眼光放在婢女身上,只不过因为陆芜菱,才对她身边的侍女留点心。其实繁丝忠心他一向知道,却不喜欢陆芜菱把繁丝看得太重。
  想想又失笑,难道自己是吃婢女的醋不成?
  
  繁丝的话,他也知道不过是把陆芜菱说得格外可怜,来邀他怜爱,可是因为说的是陆芜菱,他听了便不免心中微微隐痛。
  
  “起来吧,”他淡淡说,慢慢把口气放温和些,“你忠心于你家主子,我是知道的。只是做人奴婢,光是这样自以为忠心是不够的,要琢磨怎样才是真正为她好,她不能忍的,你要替她忍,任何时候,都要把她放在头一位,否则,便是辜负了她对你一番相待……你家姑娘心善,爱护你,我也不来责罚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这恐怕是罗暮雪第一次一口气对一个婢女说这么多话。
  
  繁丝忍着泪,又磕了几个头,大著胆子低着头,小声道:“姑娘那性子,最是宁折不弯,大人不跟她一般见识,哄哄她便好了……”
  
  罗暮雪听到这里,知道这丫鬟的主要来意,有些想失笑,却还是冷着脸,道:“你先下去。”想想道:“今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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