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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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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拉扯我。”
  寿安郡主见状,也就拿过酒壶,招呼众人行酒令。
  嘴上虽不说,寿安心里还是明白的。
  让乐成公主不爽快,肯定是因为谢皇后。
  公主是在段保珊身上看到了她母后的影子吧……
  皇家的母女,与寻常人家的母女,肯定是有一些差别的,但谢皇后只有乐成,而乐成亦只有母后,算得上“相依为命”,感情固然极深。
  乐成公主十分关心谢皇后,盼着谢皇后好,自然也会因着她不好而心焦。
  之前偶有一次,寿安听公主抱怨过“母后性子太软”,就只一句而已,多余的话,乐成公主是不说的。
  寿安通透人,自是听明白了。
  圣上再宠虞贵妃,只要皇太后还在,是绝对不会起废后的念头的。
  退一步说,哪怕皇太后不在了,谢皇后没有亲生儿子,圣上无需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那般为难皇后。
  可,皇位终究是要传承的。
  没有皇太后做依靠了,谢皇后的日子只会越发辛苦。
  乐成公主希望母后硬气一些,而谢皇后却选择粉饰太平。
  宫里没有糊涂人,圣上与皇后关系如何,后宫之中,谁都看得明明白白,一再的粉饰,又有什么用处呢?
  谢皇后与段保珊一样挑错了戏台。
  这大概是乐成公主此番如此说破的原因吧。
  因着晕过去一个人,行酒令起初不热闹,等侍女来禀了段保珊的状况,知道她并无大问题之后,这厢便放开了许多。
  段保珊躺了半个多时辰才转醒过来,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园子里热闹的动静,她心里憋得要命,却不敢在万寿园里哭。
  厥过去已经够丢人的了,再红着眼睛出去,又要添好些笑话的……
  来之前,段保珊想着,顾云锦是个认同“冤有头债有主”的性子,否则也不会在与侍郎府交恶的状况下,还与徐令意那般好,只要她好好与顾云锦说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顾云锦不会为难她。
  与顾云锦客客气气的,寿安郡主、长平县主也会给几分颜面。
  只是,事情的发展与她计划之中的截然不同。
  顾云锦的态度比上一次冷淡,乐成公主的出面更是不在段保珊的意料之内。
  事到如今,除了回去怪段保珍,还能如何?
  月色清亮皎洁,万寿园里的姑娘们高高兴兴地拜月求巧。
  相比后园,前头的人更多,也更热闹。
  珠娘换了身万寿园里做事的侍女的装扮,妆容上亦做了改变,在夜色之中,哪怕是见过她的人,粗粗一眼,也很难看破她的身份。
  她垂手站在一旁,看似等候吩咐,实则暗暗叹气。
  园子这么大,她只一双眼睛,在那么多姑娘之中寻找要观察的目标,真是有点儿难。


第370章 事不过三
  花灯下,姑娘们三三两两的,光影交错之中,自有一股与白日里不同的感觉。
  徐令婕孤身一人,站在游廊下,有人想过来与她搭话,她也只是笑着摇摇头,拒绝了别人的好意。
  她今日原是不想来的。
  徐令婕从来都不喜欢人多拥挤,前几年回回露面,是因着还有顾云锦和徐令意。
  可顾云锦去后园了,徐令意又嫁人了,今年徐家就只剩下她了。
  若是杨氏与娘家还未翻脸,徐令婕自然会与外祖家的姐妹们一块,但现在,不管杨家的姐妹要不要理她,徐令婕反正是不想理她们的。
  不止不理姐妹们,徐令婕与杨家上上下下都要划清界限。
  外祖家既然怕被徐砚牵连,她才不凑上去让人嫌弃呢。
  偏杨氏说什么都要让徐令婕来一趟。
  以杨氏的说法,称病不来,才会让杨家那儿看笑话,以为徐家里头又有哪里不妥当了。
  这话直直点到了徐令婕的心坎里,再不用杨氏催促,麻利地梳洗装扮起来。
  杨氏要让徐令婕来,又担心她嘴巴没边惹事,耳提面命了好一会儿,只让徐令婕露面,不让她与旁人搭话。
  徐令婕在家里横惯了,出门后还是收敛的。
  不管是“欺熟怕生”也好,还是徐令意说的“胆小心虚没一点用处”也罢,徐令婕在外,大体上是不惹事的。
  徐令婕不惹人,不意味着没有人来惹她。
  冤家路窄,王玟从游廊另一侧过来,两厢打了个照面。
  徐令婕眉头一皱,偏转了头,只当没有看见人,并不想引战。
  王玟却是个点燃的炮仗。
  出门前,她刚在金安雅那儿吃了嘴上亏,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王甫安只是个员外郎,即便在前园里,王玟都不能随意与人为敌,哪怕有人或好奇或看戏一般地询问金家的事儿,她都只能忍下来。
  按说,徐令婕是徐砚的女儿,王玟更该忍让才是,但一年多前两人就闹翻了,破罐子破摔一般,王玟见到徐令婕,心火就烧得越发旺了。
  三步并作两步,王玟到了徐令婕跟前,恶狠狠地瞪着她。
  徐令婕目光里透着嫌弃,嘴上不愿意多言,转头要走。
  王玟伸手就拦住了她:“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的表妹呢?去年就抛下你不管,今年还是不理你。”
  自个儿跟顾云锦的关系如何,徐令婕心中自有一本账,闻言,道:“我是一个人,你不也一样吗?”
  王玟阴沉着脸,还要说道什么,突然就叫人打断了。
  “年复一年,怎的还是你?”插话进来的是纪致茗。
  对于嫂嫂徐令意,纪致茗是一万个喜欢,虽然她也听说过一些徐家里头的故事,但关起门来是一回事,出门在外又是另一回事,徐令婕若被王玟欺负了,徐令意一样很丢人的。
  况且,王玟回回盯着徐令婕不放,不就是因为徐令意的婚事嘛。
  去年此时,纪致茗刚从纪致诚那儿得知了徐令意,七月会上,她就在人群之中,仔细端详着那位哥哥说什么都要娶回家的姑娘。
  不管是面对王玟,还是面对金家姐妹,徐令意没有半步退让,言辞之中自有傲气。
  那份傲气,让纪致茗对徐令意突然间就来了好感。
  当然,两厢一对比,纪致茗亦觉得,徐令婕没有那种本事。
  她是不能眼看着让没本事的徐令婕被王玟欺负的。
  纪致茗上前,上下打量王玟,道:“去年在这儿,你就是这么几句话,怎么转了一年,还是这么几句?
  也有不同的,去年你还跟在金家姐妹后头呢,今年,金家姐姐做了你嫂嫂,自然不会来了,金家妹妹呢?
  你没有跟着她?她怎么还让你落单了?”
  王玟愕然。
  去年她与徐家姐妹吵了些什么话,她自己都记不得,哪里晓得有人会记得清清楚楚,还翻出来全往她头上砸。
  王玟当即黑沉着脸,道:“与徐家做姻亲,你们尚书府就不挑剔的?”
  “太常寺卿金大人府上都不挑剔你父亲只是个员外郎,我们纪家怎么会觉得侍郎府不好?”纪致茗不是个好欺负的,挑眉道,“该与你说的道理,去年时,我嫂嫂就与你说了。
  你自己不长进,我们可没有工夫和心思一遍又一遍地教你道理。
  事不过三,明年你可别再来这么一回了。”
  王玟气得跳脚,眼看着边上其他姑娘们都看过来了,她越发憋气,余光正好瞧见了金安菲,她狠狠咬紧了牙关。
  同样是姻亲姐妹,纪致茗帮着徐令婕,而她和金安菲……
  她以前是帮着金安菲的,还与金家姐妹共进退,可金安菲是怎么害她的?
  金安雅如今又是怎么搅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转过头去,王玟指着金安菲,道:“金家有什么能挑剔我们王家的?金老爷是什么浑人,京里哪个不知道,哪个不看笑话?金安雅那般跋扈、不讲理,反过来要压婆母一头的性情,不是我们被她们蒙骗了,把人娶进门,其他家,谁敢娶呀?”
  金安菲看戏都看出了事儿。
  金、王两家之间那点扯皮事情,谁也别说谁理亏,但却是谁都觉得自家受了大委屈了。
  金安菲向来觉得王家欺负了姐姐,王玟还这般说她,冲过来就要讲一讲道理。
  这两人都是火爆性子,又是姻亲,哪怕有人想劝都无从下手,反倒是原本在漩涡中心的纪致茗与徐令婕,一下子无人关注了。
  徐令婕低声与纪致茗道谢。
  纪致茗看了她一眼,道:“你和嫂嫂的性子,真的差别很大。”
  姑娘们闹翻了,侍女们不能不管。
  珠娘从暗处出来,与其他人一道,总算把那两个不讲理的给架开了。
  她暗暗看了纪致茗一眼,心想,这个姑娘有些意思,应当会对了皇太后的脾气。
  只是,出身太好了。
  纪尚书的小孙女。
  圣上会想要从一二品大员府里给三殿下挑侧妃,皇太后是断不会有那个厚脸皮的。
  而三殿下自己写下来的那几位,光禄寺寺丞许大人的千金,已经被珠娘划出了名单。


第371章 人自醉
  万寿园地方不小,在名册上的姑娘又不是彼时相熟、站在一块说话的,因而珠娘只能一个一个观察。
  她最先寻到的就是许寺丞的姑娘。
  只看模样,小姑娘很是娇俏,笑起来甜甜的,挺讨人喜欢的。
  珠娘悄悄观察她,还未看出端倪来,这边王玟与纪致茗的交锋就吸引了附近姑娘们的目光。
  不少人都围过来,有人静静看着,有人交头接耳低声与身边人说道,许姑娘的反应却是另一种。
  许姑娘的眼睛亮极了,虽没有在肢体、言语上表现出来,但她的眼睛透露了她的心境。
  她希望王玟那儿闹得更大些。
  不只是口舌交锋,最好能动上手,等金安菲下场了,她眼中的期待和兴奋越发明显。
  珠娘见状,暗暗摇头。
  大伙儿都喜欢看热闹,这无可厚非,可许姑娘太热衷了些。
  也就是事情与她无关,但凡能插上一句嘴,以她的性情,少不得掺合进来,煽风点火。
  而皇家选皇子侧妃,最要不得的就是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最后弄得乌烟瘴气,谁都不舒坦。
  因着人都围过来了,珠娘在其中看到了贾婷。
  年前圣上提到几位侧妃人选时,珠娘和向嬷嬷一道都打听过,彼时最出挑的就是贾婷了。
  若没有上元那夜的意外,只要在面见皇太后时不出岔子,十之八九,贾婷已经被指给三殿下了。
  可,到底出了那么一桩要不得的事情。
  京中传言虽没有坐实贾婷出事,但彼时参与其中的孙恪是一清二楚的,他亲眼看到贾婷被送到顺天府,自也不会瞒着皇太后。
  边上也有姑娘注意到了贾婷,有人惊讶,有人诧异。
  有与贾婷熟悉些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不来呢。”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不来,”贾婷笑了起来,神色十分坦然自若,“我要是不来,岂不是叫你们担心吗?”
  贾婷有好些时日没有出府露面过了。
  割去身上的痣时,她的确是心一横,咬着牙动手的,哪怕是痛得几乎厥过去,贾婷也没有后悔与犹豫。
  彼时,她不得不那么做。
  伤了那么一处,休养也费了她不少时日,后来虽说伤口愈合了,但走路时依旧不顺畅。
  好在,内宅姑娘家,几个月不出门,也不会叫人惊奇,但若是七月会都不来,兴许又会被人猜测一番了。
  贾婷如今最盼着的就是把自己从上元的流言里摘得干干净净,便转了话题:“我刚过来,先前又是因着什么事儿闹腾了?我好似看见王玟了,去年也是她闹吧?”
  此话一出,便有人解释之前状况,倒是再无人追着贾婷问了。
  再者,贾婷看起来不像是出过事的样子,一举一动都与从前无异,很是淡然。
  珠娘不由多看了贾婷几眼,比起许姑娘,贾婷的确出挑多了,旁的不说,只这“装腔作势”的模样,就比很多人高出一筹了。
  “装腔作势”绝不是贬低,珠娘在宫中多年,见多了主子们的起起伏伏,不管真实处境、心情如何,表面功夫是一定要出众的。
  连“装”都装不好,就不够看了。
  这么一想,珠娘越发可惜。
  四周看了看,珠娘没有找到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姜大人家的姑娘,反而是一个错身,险些与明州同知赵大人的孙女撞到一块。
  赵同知是京城人士,他的求官路不算顺,年轻时几次落榜,好不容易中了,又迟迟等不到京城的空缺,最终收拾了包袱去了明州府。
  从九品的知事做起,奋斗到了现在,小孙女都能说亲了,他总算爬到了五品同知。
  以他的资历与年纪,再熬几年,最多升任知府,继续攀升怕是无望了。
  赵同知外放明州府,身边带了一房儿子,其余家眷都留在京中。
  赵知语就是从小到大在京城长大的,因着赵同知不在京中,赵家也没有其他官身,她虽是官家女,但与其他官家女往来很少。
  两人险些撞个满怀,赵知语怔了,珠娘反应快些,赶紧福身赔礼。
  “是我不小心,不怪你。”赵知语道。
  珠娘试探着与赵知语搭话,说道了几句,她心里渐渐有了高低——若是矮子里头拔高个,赵知语还算是个头高的那一位了。
  前头的这些动静传不到后园。
  乐成公主与她们行了一阵酒令,输多赢少,吃了不少酒,微醺靠坐着,半垂着眼帘,似是在听边上人说话,又似是什么都没有听。
  寿安知道公主出神,也不打搅她,只嘀嘀咕咕与顾云锦说话。
  “要是没有受伤,你要雕个什么样的花瓜?”
  许了婆家的姑娘,逢七夕时,都会备些花瓜、巧果送去,只因顾云锦伤着手,安阳长公主特特使人来嘱咐过,叫她省了这事儿,安心养伤要紧。
  顾云锦一怔,瞥了眼右手。
  她其实并未细细琢磨过,毕竟蒋慕渊不在京中,她雕什么炸什么,等蒋慕渊回来,也都瞧不见了。
  仅仅只是给长公主看一眼的,中规中矩的就可以了,所以她没有提前准备,哪晓得伤了手,这事儿也省了。
  此刻叫寿安一问,顾云锦的脑海里不由想着,若是给蒋慕渊看的,她又会雕什么呢……
  顾云锦今夜也饮了些果酒,虽不醉人,叫夜风一吹,思绪也有那么一点儿飘。
  歪着脑袋,顾云锦柔声道:“可能是一把伞吧……”
  是前世头一次相遇,蒋慕渊让寒雷交给她的那把伞;是十年后她命不久矣,白云观里蒋慕渊给她撑着挡雪那把伞;是今生重来,同样的湖心岛、同样的大雨,没有再通过寒雷,蒋慕渊亲手给她遮雨的那把伞……
  想起那些片段,顾云锦的唇角一点点上扬,笑容从眼角眉梢溢出来,带着满满的欢喜。
  寿安不知“伞”的故事,想要问一句,但见顾云锦的神情,她终是没有问。
  “酒不醉人人自醉”,应该就是她此刻看到的这幅模样吧……


第372章 挺想着的
  虽是过了七夕,但顾云霖还是被单氏送进了厨房。
  顾云霖的身量不高,前些年要踩着杌子才能够得着灶台,因而单氏也没急着让她练习巧果,只每年夏天,寻些新鲜瓜果让她练着雕花瓜。
  到底是将门出身,自小见多了刀剑,顾云霖的小刻刀捏在手里,从入门到进展,一直有模有样。
  雕出来的花瓜,不敢说出类拔萃,但在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之中,已经是上乘之作了。
  单氏对顾云霖素来放心,直到今年把人送进了厨房……
  面粉柴油费了不少,炸出来的巧果连个形状都没有。
  几个手巧的婆子细细致致教导,顾云霖的进步也不大。
  单氏对此哭笑不得直摇头,顾云锦好奇之余去看了一回,也笑得不停。
  顾云锦自己的炸巧果手艺是前世被徐令婕逼着练出来的,称不上好,但总算能拿出手见人,只是,从惨不忍睹到勉强上得了台面,她也是花费了许多精力与心思的。
  搂着一脸委屈的顾云霖,顾云锦感概道:“毕竟是将军府,都是会用刀,却用不了厨房。”
  顾云霖忍俊不禁,看着满手白乎乎的面粉就笑了。
  念夏却在一旁摇头:“姑娘,话本上还有天波府的烧火丫鬟杨排风呢,将门也一样能使烧火棍。”
  顾云锦笑得直不起腰,从角落寻了烧火棍出来,一把塞到念夏怀中:“镇北将军府也缺个‘火帅’。”
  顾云霖一面笑一面道:“往后你就是先锋了。”
  几句话,厨房里的丫鬟婆子都笑作一团。
  笑归笑,炸巧果的手艺还是要练的。
  好在,顾云霖离说亲还要几年,有足够的时间让她练习。
  至于顾云锦,年内就要嫁了,等明天七夕,轮不到她一个新妇炸巧果、雕花瓜了。
  顾云锦的婚期最终还是定在了十一月十六,离现在还有四个月出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去年过了小定之后,府里就一直在准备。
  顾家八个姑娘,大姑娘早夭,三房的二姑娘顾云婵出嫁时,就是作为伯娘的单氏亲手操持的。
  这年又办了顾云思的婚事,单氏极有经验,与徐氏有商有量的,一切有条不紊。
  眼下不确定的,就是顾云齐能不能在正日子前回到京中了。
  顾云锦那句“哥哥不回来,我就不嫁了”自然是说说的,皇家婚议,定了就是定了,哪里能叫她随心所欲的,可她还是盼着顾云齐能回来。
  重生,扭转了许多憾事,这一桩,她也想弥补了。
  七夕连着中元,各家都在准备祭祀。
  元宝折了许多,挡不住的是对故人的思念。
  顾云锦跪在供桌前,俯首磕头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念头。
  前世,她在岭北病故之后,每一年的清明中元,可有人给她烧些元宝?
  她作为杨昔豫的妻子,进了杨家供奉,可就贺氏那性格,顾云锦受的香火,恐怕比闵老太太对待石氏老太太的好不了多少。
  到最后,会记得她的,大概也就是兄嫂了吧……
  思及此处,顾云锦的鼻尖酸酸的。
  这一辈子,与她亲近的人那么多了,比前世多得多。
  她更要活得长久些,不让自己二十五六就被供成牌位,免得他们伤心难过。
  白日里忙过了祭祀,夜里满城灯火,平湖之上,依旧是满满的河灯,顺着水波缓缓飘着。
  顾云锦爱看灯,还是去了素香楼上,坐在去年做的位置上,静静看远处的平湖。
  灯火阑珊,她想到了蒋慕渊。
  上元时,牵着她的手漫步平湖堤岸的人,何时会回京呢?
  真的,挺想着的。
  此时的两湖地界,圆月映在东去的大江之上,显得平静又寂寥。
  只看这幅模样,谁能想到去年此刻它的波涛汹涌。
  这是水灾后的第一个中元,离接连决堤的苦难,眼看着也要到一年了,许多百姓结伴而来,在大江上放下河灯,哭得难以自抑。
  蒋慕渊也点了几盏灯,祭奠逝去的蒋氏族亲,以及跟着他们蒋家战死沙场的兵士们。
  这样的日子,谁都心情都愉悦不起来。
  回到衙门宿处,惊雨给蒋慕渊温了一壶酒。
  这壶酒,蒋慕渊饮得不多,或许只能说是抿了几口,可不知怎么的,竟是有些头晕起来。
  一轮银月落在杯中,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完整。
  指腹摩挲着杯沿,蒋慕渊靠坐在大椅上,总觉得这一年的中元少了些什么……
  他认认真真想了良久,才想起来,他没有去平湖中的清水观。
  得知顾云锦病故之后,除了岭北白云观,蒋慕渊在清水观中也添了供奉。
  每一年的清明中元,他只要在京中,都会去观中待上半日,什么也不做,只静静看着那小小的灵牌。
  顾云齐与他说了许多顾云锦的事儿,点点滴滴,与记忆中的姑娘融在一起,明明是那般生动的形象,却只是牌位上的一个名字了。
  他该给她,也添一杯酒的。
  搁下酒盏,蒋慕渊站起身来,不小心碰到了桌沿,险些打翻了酒壶。
  惊雨听见动静探过头来:“爷?”
  “无事,”蒋慕渊揉了揉眉心,“喝多了而已。”
  惊雨难以置信,就那么一壶酒,还能喝多了?
  寒雷从外头进来,把手中的信交给了蒋慕渊:“听风送来的。”
  蒋慕渊接过了信,打开来,里头有一封写给寿安的,字迹歪歪扭扭。
  莫不是听风装错了?
  蒋慕渊暗暗嘀咕,翻过来看到信封后的落款时,目光一凝,有一瞬的恍惚,而后勾着唇就笑了。
  不是牌位上那刻板的字,“顾云锦”三个字写得歪扭,信中内容,一样如螃蟹横行,鬼画符似的。
  却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蒋慕渊以手做拳,抵着唇角笑个不停,盘旋在心中的那不知是今夕何夕的苦涩,与醉意一道消散无存。
  是了,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在这个日子里去清水观中独自对着牌位了。
  他想捧在手心的姑娘,还活泼又健康,等着他回去娶她。
  而他也该回去了。
  归心似箭。


第373章 闷酒易醉
  这一封鬼画符,蒋慕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每一遍看,眼中都是笑意。
  虽然没有看过寿安写给顾云锦的那封“前情”,但只从回信上,倒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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