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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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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叫泪水模糊了,顾云锦只瞧见有一人走到了她跟前,却分辨不出对方身份,直到温暖的手掌落在了她的额头,她才意识到,那个是蒋慕渊。
  蒋慕渊的神色很是凝重,他虽是顾家的姑爷,但此刻,他所感受到的悲伤肯定无法与顾家人相提并论。
  他沉声道:“不管如何,我先去御书房里看看军情急报,北地到底如何,急报里兴许更清楚些。”
  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自是人人赞同。
  顾云齐亦抹了一把脸,道:“若是天色晚了,我会送云锦回国公府。”
  蒋慕渊却摇了摇头,道:“你让云锦回去,她也歇不住,我总是要过来递消息的,让她在这儿等我吧。”
  交代过了,蒋慕渊快步往外头走,牵过马儿一个翻身,赶往宫。
  悲痛虽不及,但震惊是一样的。
  他根本没有想过,北地会有破城的一日。
  前世,别说是这顺德二十年的冬天,之后是十几年,北地是有大小战事,但从未至破城之时,算是他被逼困守孤城的顺德三十五年,顾家还好好守着北地呢。
  今生与前世,的确有了很多变化,但这个变化,太过突然了……
  顾家花厅里,好一阵子,都没有人真真缓过一口气来。
  震惊的表现有无数种,痛苦的表达亦是各不相同,有人哭,有人默,有人失魂落魄,但谁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悲苦,也无法掩饰。
  作为将门子弟,城池陷落、百姓受灾,这是哪怕自个儿战死沙场都不忍不愿看到的;而作为顾家儿女,亲人的生不见人、死又不见尸,剐心剐肺的痛。
  顾云宴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他坐在边,仿佛入定一般,而后,他的眼睛动了动,深深吸了一口气。
  “先让奶娘们把哥儿、姐儿抱回屋里去,我们再商量商量。”顾云宴道。
  奶娘们也愣着呢,闻言立刻把三个孩子带走了。
  顾云宴这才换坐到花厅间的椅子,与薛平道:“北地和周围城池的消息,你知道多少,说多少。父亲战死了,那二叔、三叔呢?”
  只听语气,顾云宴似是很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有多少惊天大浪。
  顾家男丁,丰哥儿、盛哥儿不提,在京的他们三兄弟,而他是长兄,是长房长子,他这个时候不稳住,难道要把所有的担子压到母亲身去吗?
  薛平大口喘着气,道:“狄人入城,烧毁了粮仓和军资库,连带着屋舍也烧了不少,我看到的北地,几乎没有几间完好的宅子了。
  狄人天亮时退走了,听说驻军在边的鹤城与山口关,随时会再入城。
  留在城里的百姓,要么是受伤了走不了的,要不是逃出去后见狄人退走,又回来寻亲人的。
  我从南边出城,一路遇不少逃难的百姓,听他们说了些状况。
  二老爷、三老爷和府里其他人到底怎么样了,我打听不到。”
  顾云宴颔首,道:“你赶来报信,宫里也一定收到消息了,圣不会置北地百姓不管,征战收复、把狄人赶出山口关迫在眉睫,我们回去,没有人我们更清楚北地和狄人的状况。
  顾家丢掉的北方疆土,我们一定要去打回来!”


第508章 血脉
  单氏缓缓抬起头,看向了顾云宴。
  顾云宴的声音并不大,或者说,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这样的,平稳有余,霸气不足。
  可这一次,单氏从这平静的声音里听出了坚毅和不屈,她甚至看到了些顾缜与顾致沅的影子。
  血脉相连,便是如此吧。
  单氏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要涌出来的泪水,哽咽着要附和长子的话,却有一人赶在了她之前。
  “我随你回去。”说话的是葛氏,她用比顾云宴还是淡然平静的语气,说着这绝不平常的话。
  见所有人都看过来,葛氏也面不改色,道:“我也一道回去,不用拦我,北地是我的家,是我的根。”
  她葛氏一门亦是数代累下了军功,她自幼习武,不敢以花木兰、穆桂英自诩,但也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不会在战火之中拖了将士们的后腿。
  让她留在京中,等着两地之间的消息传递,葛氏并不愿意,也没有法子耐心等住。
  有葛氏先出头,朱氏也不落人后。
  顾云熙的心中原就乱成了一团麻,叫朱氏这么一说,越发焦躁:“你凑什么热闹?”
  “论武艺,我不输大嫂,三年前奸细潜入北地,我还杀了两个呢,”朱氏瞪了顾云熙一眼,但语气却软和了些,“我晓得,爷是担心我们安危,但北地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
  你们爷们要领兵、整理军备、要收复城池,你们能分出身来去找老太太吗?
  许是还在将军府,许是在城中他处,还有家里那么多人,不止顾家,我和大嫂的娘家、其他在北地的姻亲,这些都要管的。
  人若是还活着,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在了,该收殓的收殓,该入土的入土,你们分身乏术,我们女人家来。”
  顾云熙动了动嘴唇,哪怕有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云宴拍了拍顾云熙的肩膀,道:“弟妹说得在理,我不拦着。”
  做大哥的不拦,顾云熙哪里还能再拦,他靠坐在椅子上,后仰着头,把眼泪都逼了回去,而后才与单氏道:“丰哥儿和巧姐儿就交给母亲了。”
  “只管交给我,”单氏敛眉,余光瞥见吴氏一副要说话的模样,她赶忙拦道,“你莫要去,伯娘不许你去。”
  吴氏一愣,哪有妯娌们都去了,她一个人躲在京城的道理?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单氏没有退让,沉声道:“伯娘知道你不怕,作为顾家媳妇,你不输家里其他妯娌。
  可你从未去过北地,不像你两个嫂嫂,土生土长,熟悉北地状况。
  盛哥儿才三个月,就算有奶娘,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舍下他。
  你婆母的身体受不得累,你要是也跟着去北地了,家里三个孩子,都叫伯娘一个人管吗?
  伯娘管不过来,要你来搭把手的。
  越是临大事,一家人越要齐心,要讲究分工。
  战场上,军需保障与冲锋陷阵一样重要,咱们家里,也是同样的道理。”
  葛氏也看了过来,道:“六弟妹,帮我看着丰哥儿吧,知道府里有人管着他们,我就放心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吴氏哪里还会坚持奔赴北地,自是坚定点头:“你们不要有后顾之忧。”
  不过一刻钟,眼前的应对已经有了方向,余下的,便是等宫里的消息了。
  催着顾云宴等人去收拾行囊,单氏这才想到了边上的顾云思,转过头去,见女儿脸色廖白,垂着头不晓得在琢磨什么,单氏不由心头一紧。
  “云思,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单氏柔声问道。
  顾云思没有给任何反应。
  顾云锦也醒过神来,想抽出被顾云思拽着的手臂,才发现对方并未松了力气。
  不止是手上,顾云思整个人都是绷紧了的,额上冒了一层汗。
  顾云锦被她唬了一跳,忙道:“要不要叫大夫?”
  傅敏峥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北地之事,他插不上嘴,便就坐在一旁,不发表任何意见,静静听顾家人商量。
  因着角度关系,他看不到顾云思,因而一直没有发现,她的状况不大好。
  傅敏峥在顾云思的身前蹲下来,从下而上看她,眉头一点点蹙起,道:“先给你叫个大夫吧,不管如何,你现在这样是不行的。”
  顾云思却像是在这一瞬回过神来了,一把抓住了傅敏峥的袖口,眼中全是祈求之情:“带我一块去。”
  傅敏峥刚要起身,不由被顾云思的眼神怔了怔,复又叹道:“一块去哪儿?北地的话,我不去,你也不能回去。”
  拽着袖口的手一点点松开,顾云思的眼睫颤着,半晌,似哭非哭、似笑又非笑:“当然是一块去看大夫,我怀着身子,怎么可能回去北地。”
  听她这么说,单氏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就怕顾云思都拧上了:“说的是,都是快马加鞭地赶,你吃得消,你的肚子也吃不消,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胎!”
  傅敏峥深深看了顾云思一眼,先退出了花厅,让人去请相熟的医婆。
  毕竟是夫妻,哪怕顾云思后头解释了,傅敏峥还是能明白她真正想说的意思,她想回北地去的,那是她的故土,有她的族亲,可顾云思也是理智的,她知道眼下不是任性的时候。
  葛氏、朱氏回北地有不少的事情能做,如顾云思这般的孕妇,可能还未做些什么,就已经给边上人添了很多麻烦了。
  顾云思不希望那样。
  痛楚盘旋心中,情感又与理智想拼搏,顾云思此刻的痛苦,恐怕比她表现出来的还要激烈。
  而作为丈夫,除了言语的安慰之外,再不能给予其他。
  这让傅敏峥对自身有些失望。
  花厅之中,摆桌了的菜肴早就已经凉了。
  徐氏缓缓站起身来,吩咐翠竹道:“大鱼大肉都撤了,让厨房熬些粥,取些清口小菜,再把点心热热,不管怎么样,都要填肚子的,饿着总不是个办法。”
  说完,见沈氏看过来,徐氏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道:“离开北地时,就想着大抵不会回去了,现在,是回不去了……”


第509章 一定要打
  单氏先前硬忍下去的泪水又霎时间涌了出来,她重重锤了两下胸口,偏过头去,独自缓解情绪。
  顾云锦和顾云霖扶了顾云思躺下,担忧地看着她。
  坐在顾云思身边,顾云锦哑声道:“三姐姐,你一定不能动了胎气。”
  顾云思睁大眼睛看了会儿屋梁,而后轻声道:“我自己知道分寸的,你别为我担忧,倒是你,好好的回门日,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此刻的花厅,已经寻不到之前热闹欢笑的影子了,余下的只有每个人要拼命忍下去的悲痛。
  “我其实……”顾云锦有很多话想说,说她昨日去看蒋卢氏,莫名就想到了田老太太,说她那夜梦见镇北将军府,她生出了要寻机会回去的念头,可到了嘴边,又全部都咽了下去。
  这些话题太沉重了,她可以和顾家任何一个人说,却不好与顾云思说,她怕顾云思挨不住。
  顾云思似是看出来了,冲顾云锦浅浅笑了笑:“我没有那么脆弱,‘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将门子弟,从不畏惧生死。
  你看四嫂嫂,‘收殓’、‘入土’,与生死相关的事,她能说得那么坦荡。
  我只是不明白,为何突然就破城了?
  不应该的,不可能的……
  就算是……也不该……“
  顾云思的声音低了下去,跟抽气似的,顾云锦听了一阵,只听见了几遍“不应该”、“不可能”,这种质疑让顾云锦的心一阵阵的痛。
  她明白顾云思的感受,顾家在北地付出了那么多的心力和鲜血,与边关百姓一起协力铸就的边城,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就化作焦土?
  况且,前世的北地从未失守,今生,为什么就……
  顾云锦不知道答案。
  而御书房里,圣上也在追问这个答案。
  蒋慕渊快步走到外头时,正好听见里头圣上愤怒的责问声。
  “不是说今年北方大雪,狄人早早就退回了草原深处吗?那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穿过了冰天雪地的草原,毫无征兆,一夜之间攻破了北地城池,烧杀掳掠,这像话吗?”圣上气极了,声音都在抖,“今年冬天给北地送去的军需,我们的将士怕是没有享用几天,就全叫狄人给抢走了!抢不走的还烧了!现在给朕来一句‘损失惨重’!”
  兵部众大臣垂着头,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接话。
  圣上还要发脾气,外头禀说蒋慕渊来了,他才一屁股摔坐回龙椅上:“赶紧让他进来。”
  蒋慕渊入内,不及行礼,就被圣上止住了。
  “虚礼就免了,不是那个时候,”圣上道,“你媳妇儿今日回门,你是刚从顾家过来?知道消息了?”
  “顾家有家仆回京报信,我就进宫来了,”蒋慕渊道,“说的是北地破城,化为焦土。
  镇北将军顾缜战死,老将军夫人田氏亦亡故,顾家余下的其他人,似也有战死的,但没有确定消息。
  北地开了城门,百姓南逃,想来附近城镇已经有不少难民了。”
  圣上按着额头,示意蒋慕渊自己看军报。
  蒋慕渊从韩公公手中接过,展开来一看,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想叹气。
  军报上明确写了,顾家三房的顾致清、顾云肃与蔡氏,皆已战死,遗体被兵士寻回,他们是顾云锦的三叔父、五哥与五嫂。
  像这样有了明确生死的,在突如其来的战事上,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其他人,兴许也已经不在了,却尸骨难寻。
  圣上垂了肩,他脸上的怒气已经散了些,只是声音更沉:“都说说吧,之后怎么办?”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推诿了一番,最终一人站出来,道:“圣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固然将士们想打回去,我们有没有足够的冬衣、粮草让他们去打?国库捉襟见肘,大抵只能‘和’了……”
  “和个屁!”大胡子的肃宁伯瞪着眼睛骂了回去,“我就不明白了,打仗又不要你们去冲锋陷阵,拦着做什么?没银子,我掏你家银子了?”
  那大臣对上气势汹汹的肃宁伯,也只能先挨了骂,小心翼翼道:“伯爷,要是掏了我家银子能把北地收回来,我明儿就上街讨饭吃去,可这不是不成吗?实在是、实在是不能让将士们白白去死啊。求和只是一时,等我们整顿好了,再去打回来。”
  肃宁伯性子急归急,但面前如此问题,一样是有劲儿使不出。
  圣上不置可否,只问蒋慕渊道:“阿渊,你说呢?”
  蒋慕渊敛眉。
  官员中有求和之音,他并不意外,从前战事不断时,喊着要“和”的多了去了。
  理了理思绪,蒋慕渊道:“我们想着整顿,狄人一样是这么想的。
  依往年的经验,狄人既然退回草原深处了,就不该在冬日再卷土从来,但今年,他们反常了。
  反常了一回,攻破了北地,占住了鹤城和山口关,照众位大人之见,狄人会选择再次退去,还是吃死了鹤城?”
  肃宁伯道:“若是我,我就守着不退了。”
  “我与伯爷想法一样,”蒋慕渊又道,“就算和谈了,狄人也能借口大雪封境、无法退回草原,要留在鹤城过冬,我们主和,不能把人赶出去,只能留他们。
  狄人只要守到了来年开春,此次未突袭的狄人也会一并南下,与守军会和,到时候大军压境,谈逼着‘和’一次,我们给的起足够的银子吗?
  而且,鹤城的存粮恐不够狄人过冬,他们要么问我们讨,要么就偷袭其他边城抢,到时候,落到狄人手中的城镇会越来越多。
  如今,只能速战速决,把北地一带打回来,把狄人逼回草原去。”
  肃宁伯连连附和:“小公爷说得在理,一定要打。”
  圣上抬起眼皮子,又问:“谁去?”
  蒋慕渊拱手,道:“我去,不止是我,顾家在京中的几兄弟,也一定会请缨回去。”
  圣上却是摇头:“你多大?顾家几个兄弟多大?这不是儿戏!你们能打仗,你们能挂帅吗?”


第510章 商讨的必要都没有
  掌帅印、挂帅旗,需要的是军中的名望、是自身过硬的本事、是对战局的了然于心,却了哪怕一样,不是将士们不信任主帅、对军令质疑,便是主帅辨不清局面,带着众将士白白送死。
  这一些,需要累积与磨砺,也就意味着,需要时间。
  历史之中,并非没有少年挂帅,但圣上的意思明明白白的——收复北地,他无法放心地把帅印交到几个年轻人手中。
  蒋慕渊明白圣上的考量。
  北地已经是两朝的交界了,再往南,只有裕门关为天险,若在夺北地的过程中,不慎反被狄人突破,一旦让他们入了裕门关,往京城便是一马平川。
  那样的风险,圣上不敢轻易赌。
  要么和谈,即便让出北地数城镇,也要守住裕门关;要么有把握地杀回去,把狄人赶回草原深处,让他们不敢进犯。
  虽然,蒋慕渊不惧挂帅,从前他也做过主帅,可那毕竟是前生,不能拿出来说。
  或许,他该主动立个军令状。
  毕竟,北地的战事一刻也拖不得。
  紧紧抿了抿唇,蒋慕渊恭谨地行了一礼:“我愿……”
  “圣上,那老臣呢?”
  蒋慕渊的话才刚刚出口,就被肃宁伯打断了。
  肃宁伯仿若是浑然没有察觉到蒋慕渊有话要说,他直直立在龙案之前,沉声道:“老臣这个岁数,挂帅出征,行否?”
  “你又凑哪门子热闹?”圣上拍了拍大案,气道,“你身上有多少旧伤,你当朕不知道吗?大冬天的,肃宁伯,你腰腿挨得住吗?你在京城都离不了火炉子,你再往北边去,你想找死,朕可不想看着你去送死!”
  只论年纪,肃宁伯实在算不得老迈,相反,在同龄的将士之中,比如与差不了几年的宁国公、成国公相比,他平素反倒是精神奕奕的那一个,人健朗、又笑口常开。
  除了冬日,一到冬天,肃宁伯的日子就不好过,他从前受过寒气,天一冷,腿脚痛得只能咬牙站立。
  今日在御书房里也是叫圣上赐座了的,可他太激动了,与大臣们相争,气得跳起来了。
  一听圣上这话,肃宁伯的热泪翻滚而出,扑通就跪下了:“圣上,老臣这条命就是用来给朝廷守江山的,北地破城、北境陷落,臣心急如焚呐,这不是缺人手挂帅嘛!您让臣在京里待着,那比让臣去北地冻着还让老臣难捱啊!”
  肃宁伯似是被圣上的关切之语给感动到了,在地上憾哭着表达心境,一副不让他去北地领兵就哭死在御书房里的模样。
  一众大臣叫他哭得面面相觑,与肃宁伯相熟的自是上前劝说宽慰,平日里能言善道,此刻又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劝起。
  肃宁伯捶胸了一阵,见他身边都围了人,圣上坐在大案后头看不到他的小动作,便悄悄地从人缝里伸出了手,用力拉了拉蒋慕渊的衣服下摆。
  蒋慕渊下意识地垂头,虽然没有看到肃宁伯给他递眼色,但还是心领神会,拱手与圣上道:“只因我们年轻子弟岁数不够、阅历不多、经验不足而不能挂帅,要让肃宁伯这样为朝廷征战了几十年、伤病累累的老将军上阵,实在汗颜。还请圣上给我一个机会。”
  肃宁伯唤道:“老臣还能打,老臣还能打!”
  这一老一少,你争我抢的,一定要争个帅印来,你说年轻人不够火候,我说老伯爷身体要紧,直说得圣上一个劲儿地揉眉心。
  兵部尚书尤大人劝了一通,不见成效,正头痛呢,却感到掌心一通,他暗暗抽了一口气,看到肃宁伯一个劲儿给他打眼色。
  尤尚书是精明人,也是个主战的,一琢磨也就明白了。
  这是把“战还是和”的选择,变成了“谁去挂帅”的问题,直接把和谈这个选项给删掉了,连商讨的必要都没有。
  尤尚书自然顺着这条路往前飞奔。
  他清了清嗓子,禀道:“圣上,臣有个主意,不知道……”
  “讲讲讲,赶紧讲!”圣上被那两人闹得烦乱,挥手道。
  “小公爷年轻气盛,挂帅不及肃宁伯稳妥,还是要由肃宁伯掌帅印,”尤尚书道,“圣上不放心肃宁伯身体,就让老伯爷驻守裕门关,在关内仔细些,总比行军时暖和多了,驻守裕门关,完全可以掌管北地事宜。
  小公爷做副将,带兵夺回北地城镇,有肃宁伯做后盾,不用担心一招错棋而坏了战事,也不用担心士兵们质疑。
  再者,小公爷不是说,镇北将军府的几个兄弟也要请缨回北地嘛!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北地兵,顾将军不在了,做儿子侄子的,难道还指挥不动坚持守着北地众镇的顾家军吗?”
  “尤大人这话很是在理,”肃宁伯连连点头,“圣上,老臣不是杀敌,老臣给您守裕门关去!”
  圣上沉沉盯着肃宁伯看了会儿,这才抬眸,以目光询问蒋慕渊。
  蒋慕渊道:“也请圣上给我一个受伯爷指点磨砺的机会。”
  圣上没有立刻回答,指尖点着扶手,若有所思般静了一阵,才缓缓勾了勾唇,笑道:“尤爱卿的提议的确有道理。阿渊是个有抱负的,若是朕的儿子、侄子、外甥,各个都跟阿渊一般心怀朝廷、百姓,那朕还愁什么呀?”
  众大臣忙附和着夸赞了蒋慕渊一通。
  蒋慕渊垂着头,只当没有听见,不应承,亦不谦虚。
  圣上摆了摆手,止了众人的话,从大案后走到了肃宁伯跟前,亲手把人扶起来,道:“程爱卿啊,朕就把阿渊交给你了,你好好带一带,让他也能早早的独当一面。
  都说成家立业,他成家了,是时候立业了。
  我们都会老的,这个天下,迟早是年轻人们的。”
  肃宁伯赶忙应下。
  “去把睿儿叫来,”圣上示意肃宁伯坐下,就转头吩咐韩公公,说了一句,又改了口,“今日都有谁在宫里?”
  韩公公禀道:“三殿下、七殿下都在贵妃娘娘那儿,二殿下也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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