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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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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点头:“也是这么个道理,先前北花园里,哀家也见了一些,也没有哪个特别出挑的,这样,你既有心,你就先挑着,定几个人选,哀家帮着参详参详,回头睿儿返京,再问问她的意思。”
  虞贵妃就是想要这句话,自然心满意足地应了。
  等虞贵妃退出去了,叶子牌重新上手。
  皇太后一面理着牌,一面与几人道:“你们心中若有人选,也给哀家说说,相看打听又不麻烦,给你们三表兄做正妃,又不是拿不出手的事情。”
  不止拿得出手,反而是个极好的选择。
  孙睿稳重、有想法,能力在皇子之中出类拔萃,模样周正,对人也宽厚,以皇太后的眼光来看,孙睿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了。
  也正是因此,孙睿的正妃是最难挑选的,这不仅仅是给皇子选正妻,也是在挑未来的中宫皇后。
  今上的皇后谢氏,当年看着还好,等真的坐到了那位子上,就露出短处来了。
  皇太后扶过、教过一阵子,可这事儿并非有她的支持就足够了,谢皇后自己立不住,皇太后也没有办法。
  给孙睿挑正妃时,皇太后不得不把这一点摆在重中之重上,谨慎得多,这才一直挑不到一个十全十美的。
  顾云锦听出来了皇太后的话外之音,她暗悄悄打量了皇太后一眼,又默默垂下了眼帘。
  若是不知前尘往事,顾云锦也会附和皇太后的想法,可现在的孙睿不再是皇太后心里的孙睿了,他重生而来,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改变。
  正如顾云锦与徐令婕说得那样,谁也别想抹了谁的过去。
  孙睿被那样背叛过,这辈子势必会还回去,他也是那么再做的。
  对付金培英,设计害贾婷……
  他可以炸开两湖的大坝,把那条冬日奇袭的暗道告知北狄人,动手截杀老郭婆和刑部官员,他的心中,百姓没有他的“恨”、他的目标重。
  给孙睿做正妃,又怎么会是好的选择呢?
  皇太后点到为止,继续高高兴兴与她们三人打叶子牌,赢了满满的糖果,喜笑颜开。
  虞贵妃得了皇太后的话,心思都落在一处,她不瞒着消息,后宫里稍一打听,就晓得了。
  刘婕妤和陶昭仪如临大敌,她们把虞贵妃的这一招视作给孙睿寻求岳家帮助,拉拢世家,偏孙祈已经娶了正妃,孙宣的年纪不上不下,刘婕妤那儿底下嘀咕孙祈正妃娘家实力中庸,陶昭仪则在思考要不要依样画葫芦。
  这两位皇子在文英殿里还维持着和气,可私下都明白,壮大自己已经迫在眉睫了。
  徐砚这几日很忙,尤其是同僚设宴,比先前多了不少,他能推一次两次,却也不能次次都推。
  席面上,再端正的脾气,等几杯黄汤下肚,也要掰扯掰扯这太子之争,尤其是日常出入文英殿的大人们,对几位殿下更加熟悉,想法也就更多。
  徐砚在席间碰见纪尚书两三次,彼此拱手问个安,并未多作沟通。
  其实也不用沟通,纪尚书的性情,徐砚心知肚明,这位老大人别看慈眉善目整日乐呵呵的,他稳当着呢。
  这日,徐砚直到快三更了才回府,他吃多了酒,叫风一吹,脑袋一阵一阵的痛,等杨氏给他端了醒酒汤,才稍稍畅快些。


第745章 老实
  杨氏亲手给徐砚按压眉心。
  老夫老妻了,她知道什么力道能让徐砚放松,果不其然,才按了一半,徐砚就坐着睡着了。
  杨氏又按了一会儿,小声唤徐砚起来:“老爷抹把脸,到床上歇吧。”
  徐砚一个激灵转醒,真抹了脸,倒也不困了,冲杨氏苦笑摇头:“怕是还有的争,眼下这样,还算太平的。”
  可不还是太平嘛!
  各自拉拢,好言好语的,只大殿下和五殿下表现出了野心,三殿下还未登场呢。
  等再争下去,势必跟油锅一样,迟早要噼里啪啦的响。
  杨氏亦知道,低声问徐砚:“圣上为何要如此做?这事儿哪能慢慢来,提出来了就雷厉风行定下,拖得越久,越不好办……”
  “是啊……”徐砚叹了一声。
  明眼人都知道,皇位该是孙睿的。
  前几年起,孙睿跟着圣上进了御书房,看折子学政务,有模有样。
  孙睿资质不错,又听得进底下大臣们的指点,这让大伙儿对他都很满意。
  不止其他皇子没有生出过硬抢的心,臣子们的心思也安定。
  而现在,文英殿让孙祈、孙宣的心躁动了,立太子又让一些臣子们摇摆了,眼下摇得还不厉害,若这么拖上半年一年的……
  当然,立太子是好事,早些定下早些安逸,偏偏,圣上也不知道是着急还是不着急,那天大朝上提了一句,又没信儿了,底下议论,他也不制止,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今日席间,也有人琢磨着无嫡立长……”徐砚道。
  杨氏皱了皱眉头:“那老爷觉得呢?”
  “立长还是立贤,历朝历代,争论不休啊!”徐砚顿了顿,道,“我没有想过投靠谁,也不用去三殿下那儿出头,圣心难测,过几年再看吧。”
  徐砚深知自家状况,一个工部侍郎,在官员里看着是有几分风光,刘尚书也老了,过几年,他很有机会接过尚书的位子。
  可是,也仅仅只是一个尚书而已。
  徐家,根基太浅,只他一人撑着。
  杨家倒得差不多了,顾家的将军印也未必保得住,即便最后守下来了,顾云锦与徐家也不似前几年那么亲近了。
  寻常亲戚走动,已经是人情了,徐家想通过顾云锦去厚颜拉着宁国公府……
  这事儿没意思,徐砚也真的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况且,蒋慕渊是什么身份?圣上的亲外甥,他根本不用去掺和表兄弟们的皇位之争。
  蒋慕渊不仅不用站队,反而,徐砚若站出去了,还会被别家当作靶子,扯宁国公府的后腿。
  徐砚如今能“仰仗”的姻亲只有一个纪家,纪家看着是不搅浑水的,徐砚再看好孙睿,他单打独斗去投靠,三殿下都恐怕看不上他。
  既如此,不如老老实实,再过几年中庸日子,横竖他出仕做官,为的是胸中抱负,不是为了争权夺利。
  对得起念过的书,对得起朝廷给他的俸银,对得起百姓,这就够了。
  从龙之功,太远了。
  翌日的南陵,在两位殿下及其随行的官吏抵达之后,迎来了第一批官员,都安顿在了驿馆之中。
  南陵炎热,湿气又重,好几位大人赶得风尘仆仆却又水土不服,一到地方就脱了力。
  他们强打起精神,询问道:“两位殿下呢?我等这就过去问安。”
  卞大人匆匆过来,摆了摆手,道:“殿下夜里不住在驿馆里,他们住郡王府,各位大人好好歇歇脚,明日早上再问安不迟。”
  此刻快到掌灯时,的确不好贸贸然去郡王府打搅,大伙儿聚在一块,听卞大人讲近些日子的进展。
  进展其实并不大。
  卞大人抹了把脸:“各位一路来也看到了,崇山峻岭,往山上一跑,谁找得到谁啊!
  我们遇险那日,黑衣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那老虔婆就剩一把灰、几块没烧干净的骨头了,何况别的?
  那些歹人不晓得什么来历,又蒙着面,我当时顾着保命,哪里知道他们什么模样?
  黑衣服一脱,面巾一摘,他们与我在街上擦肩过,我都不认得!
  截杀案没有线索,追杀老郭婆卖孩子,也不知道那么多孩子到底被她卖哪里去了,只能各处打听……”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状况。
  有人问:“殿下们如何说?”
  卞大人压低了声:“殿下能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线索太少,殿下也是无能为力。”
  可这案子的影响太大了,截杀朝廷官员,搁在哪朝哪代都说不过去,不查出个说法来,交代不过去。
  最后哪怕是归到了山贼头上,也要踹开一座山贼大寨抓几个贼头才能勉强交代。
  驿馆里灯火通明,郡王府却是黑了一半,只几处院落亮着油灯蜡烛。
  孙睿坐着看书,他让董之望给他搬了南陵府的府志、县志来,堆了大半间书房,无事就翻着看。
  孙禛跟着翻过几页,觉得无趣,也就不翻了。
  事实上,自打住进郡王府,孙禛就觉得没意思极了。
  这座府邸看着地方大,里头看着却有些空旷,孙璧又不喜热闹,伺候的人手都少,越发显得宅子空荡荡的。
  孙璧解释过,这府邸是照着亲王的规制打造的,可他父王是亲王,他只是个郡王,在南陵王薨逝之后,这宅子便大修了一回,所有对郡王而言僭越了的都拆了。
  孙禛私下与孙睿说,孙璧太小心了。
  南陵这儿山高皇帝远,孙璧又这么老实,不与官场往来,府中也不设宴,大门一关,里头到底什么样,外面哪里知道?京里又有谁会大老远来南陵查他的宅子僭越不僭越的?
  南陵王留下来的建筑,拆不拆又有什么打紧的?
  弄得这府邸如今破不算破,新也不算新,用料倒是不错,就是抬起头来,飞檐上突然缺了一只兽,看着就怪。
  孙睿听过了,也不评点,只是拘着不让孙禛去城里胡乱逛,白日里进衙门,晚上就在这空旷的宅子里待着。
  这样老老实实的日子,孙睿能脚踏实地,孙禛却不行。
  他憋得慌。


第746章 崖壁
  白天入衙门也就罢了,反正在京里时,孙禛白天也乖乖坐在文英殿,但离开文英殿,他的乐子还是不少的。
  孙禛年纪不大不小,虞贵妃交代过内侍、嬷嬷,从不叫心思多的宫女近他的身,防得仔细,不过,孙禛可以去吃酒、听戏、听说书,街上胡乱游逛也比被拘在屋子里看书有趣多了。
  孙禛越想越耐不住,听着外头时不时响起的虫叫声,他的心思活络起来。
  不能出去,不能胡闹,他关上门斗蛐蛐总行了吧?
  南陵虫子多,他就不信抓不到几只威猛的蛐蛐!
  等孙睿那儿吹灯歇了,孙禛再也看不到他皇兄屋子里的灯光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带着两个亲随溜出了屋子。
  入夜后的南陵郡王府,黑漆漆的,府里人手少,只要心细些,连巡夜的守卫都不会遇上。
  哪怕遇上了,孙禛也不担心,他又不是偷儿,他就是来抓蛐蛐的,顶多明儿白日叫孙睿训两句,根本不算事儿。
  因着植树极多,越发影影倬倬,叫风一吹,胆子小的人后背直发凉。
  孙禛胆子不小,相反,他兴冲冲的,这些日子实在被闷着了,连这种闹鬼一样的环境,都叫他兴奋起来。
  他甚至在想,改明儿装神弄鬼去吓唬吓唬他那个一本正经的皇兄,不知道孙睿会是个什么反应。
  当然,也就是想一想,孙禛怵孙睿,孙睿冷声与他说句话,他就能冒冷汗。
  眼下还不是蛐蛐逞威风的季节,不同的虫鸣声里,还寻不到蛐蛐的动静。
  孙禛想的也实在,反正离回京还要些时日,案子断不好,可能两三个月都要在这破地方耗着,那他就找幼虫,从现在开始培养,过几个月,定然能从其中厮杀出几只大元帅来。
  听不到蛐蛐的声音,想寻找就越发不容易,好在孙禛无所事事之余,最不缺的就是翻土的耐心了。
  边上的虫子叫声时大时小,有一阵没一阵的,孙禛还时不时与亲随嘀咕到底是什么虫子在叫唤,一面嘀咕一面寻,不知不觉间,就离住处远了。
  星光不算亮,泥土植被混在一块,孙禛亲手拿着烛台,蹲在地上,凑近了翻找,只看他的背影,就是个没有长大的玩心极重的泥腿子家的少年,根本不似高高在上的皇子。
  亲随捧着一小竹笼,等着孙禛把抓到的蛐蛐装进来。
  另一人在边上好声好气地哄:“殿下、殿下,您当心脚下,可千万别摔着,还有蜡油,别沾了手,小心烫着……”
  孙禛被他念得烦了,横了一眼过来:“闭嘴!咋咋呼呼的,吓跑了蛐蛐,我让董之望送只母大虫来,你跟母大虫打架给我看!”
  亲随缩了缩脖子,他知道孙禛就是顺口一说,不可能真让把他和母大虫关到一处,那不是去干架的,纯粹是送肉,可人对老虎的畏惧是真真切切的,光听一听就腿肚子发抖。
  孙禛也不起身,一巴掌拍在他腿上:“你去那边寻。”
  亲随赶紧去了。
  他们在郡王府住了一阵子,只是走动的范围小,各处有些熟悉又不那么熟悉,知道有那么几块地是南陵王在世时造的屋舍,孙璧接了府邸之后,因着僭越拆了七七八八,现如今成了空地,杂草丛生。
  这地方虫子多些,也不会惊搅孙璧,先前给孙禛引路时,亲随也往这里引。
  可他找了一阵,渐渐品出些怪异来。
  这些杂草有被人踩踏的痕迹,而且是生生踩出了一条路,只是夜色重,看不出到底通向哪里。
  亲随担心孙禛好奇之余惹事,根本不敢告诉他,只低头找虫子,全当没有发现,偏孙禛自个儿寻了过来,发现了这蹊跷之处。
  “难道还有人也三五不时地来找虫子?”孙禛嗤笑一声,嘴上这么说,心里知道绝不是那么一回事,其中必有其他缘由,他来了兴致,大手一挥,示意两人跟上,“我倒要看看,会寻到些什么东西。”
  三人沿着那条路往前,走到尽头,除了黑漆漆的布满了植被的山崖壁,什么都没有发现。
  孙禛抬头看,撇了撇嘴:“王府依山而建,他们两父子还真不怕有人从山上悬着绳子跳起来偷盗?要么扔把火下来,这儿草多,全烧起来了。”
  两个亲随交换了个眼神,心说这地方姓孙,孙璧又是那么个性格,谁会不长眼在他头上动土?
  孙禛却摸了摸下巴,哈哈大笑起来:“路走到这儿就断了,你们说,明日天亮,我们再来看看崖壁,会不会找到能爬上山崖的绳索、藤蔓?那山崖壁上头会是什么景色?”
  心里惦记上了崖壁,孙禛倒是没有兴致抓虫子了,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往回走。
  等走出那片废弃的屋舍,三人就有些寻不到方向了,来时只听虫声,这会儿就抓瞎,孙禛东寻西寻,最后也不躲着巡夜的侍卫,直接走到人家眼前,张口迷路了。
  侍卫把孙禛送回了住处,第二日便禀到了孙璧那儿。
  孙璧知道了,孙睿当然也知道了。
  “殿下要抓蛐蛐,使人与我说一声,我让人去抓,哪里需要殿下大半夜出去找,”孙璧好声劝说,“这宅子别的没有,就是地方大,容易找不着路,也亏得夜里不冷,这若是冬天,殿下在外头冻那么一两个时辰,可不就着凉了吗?”
  孙禛撇嘴,理直气壮:“大冬天也没有虫子给我抓啊!”
  孙璧只能看向孙睿。
  “你理由可真多,”孙睿瞥了孙禛一眼,“父皇让你来南陵,就是让你来抓蛐蛐的?”
  孙禛怕孙睿,可在孙璧跟前,他下意识就想逞强,便道:“表兄,那么大个宅子,你要拆就拆,拆完了总要打理打理吧?怎么弄得整片整片都生杂草了?还有那崖壁,我瞧着也不高,回头给我搭个梯子,让我爬上去看看风景?”
  孙璧笑了笑:“南陵地热,草长得快,殿下要看风景,我知道几处登高望远的好地方,改明儿让人陪着殿下去看看?”
  孙禛还未应,孙睿已经接了话:“别惯着他,正事儿不做,就想着偷懒。”
  这番对话,最后以孙禛答应不再去抓虫子而告终。
  孙睿要去衙门,孙禛硬着头皮跟上,孙璧把人送出了郡王府,背着手转过身,合上大门时,他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第747章 麻烦
  马匹已经备好,孙睿拍了拍马脖子,扭头与孙禛道:“昨儿有几位大人入城,这会儿大抵在衙门里候着了,你别磨磨蹭蹭的。”
  没了孙璧,孙禛一下子就老实了,翻身上马,催着马儿往府衙去。
  孙睿也夹了夹马肚子跟上,视线落在孙禛背上,唇角微微一勾,笑容若有似无。
  他知道南陵郡王府里有秘密。
  孙璧看着老实本分,从来不与南陵官员往来,甚至长年累月闭门谢客,若不是孙睿、孙禛到来,只怕郡王府的大门都不会打开,但,这只是表象。
  前世,孙睿监国时曾收到了南陵告上来的折子,上头写过,孙璧和董之望私交甚密。
  那折子夹在一众弹劾的折子中间,并不起眼,甚至连署名的御史的名姓,孙睿看着都眼生极了,最终,折子的来龙去脉都没有被追究。
  一来,署名不详,事实不明,很难说是不是诬陷;二来,顺德帝的身体太差了,他的重心放在压迫蒋慕渊上,朝廷其他事情全压在孙睿肩膀上,孙睿不想节外生枝。
  当时,孙睿想过,事情有轻重缓急,继位是第一要务,余下的都可以缓缓,孙璧与董之望的事儿,可以过两年再收拾。
  却没有想到,没有等他对董之望下手,他的皇位也被孙禛夺走了。
  真真是讽刺又可笑。
  时至今日,几位辅政大臣宣读顺德帝遗诏时的场面,孙睿已经模糊了,或者说,那日的晴天霹雳,本就让他失神,根本记不清楚。
  反倒是最后的那几年,他在天牢里度过的日日夜夜,清晰如昨日。
  天宝四年,兄弟间最后的平衡被打破,孙睿被孙禛关进了天牢,自那之后的五年,他的生活之中只余下黑暗和阴冷,他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少,除了那滴滴答答的漏水声。
  从监国的皇子,到天牢死囚,他的父皇、他的同胞弟弟,亲手写下的戏本,让他尝了个透。
  最开始,孙睿埋下的钉子还能陆陆续续给他送些消息进来,外头发生了什么,孙禛又做了些什么,渐渐的,也许是没有希望了,也许是被孙禛抓着了,还在活动的钉子越来越少。
  当时,送进来的消息里也有一个是关于南陵的。
  朝廷战争四起,民心散乱,对孙禛不满的臣子很多,这种不满甚至蔓延到了已经驾崩的顺德帝身上。
  顺德帝刚愎自用、宠爱妖妃、逼死能臣,他的儿子都没有本事当皇帝。
  鼓吹这些的臣子们转了一圈,把目光落在了孙璧身上——宗亲,血脉正统,名声不错,正合适,而且,南陵山高路远,自居一方,能与京师分庭抗衡。
  之后的状况如何,孙睿并不清楚,他再也收不到消息了,甚至不清楚孙璧本人的态度和董之望这个封疆大吏的选择。
  即便他重生回来,也没有把孙璧和董之望放在心上,他要琢磨要安排的事情太多了,无暇顾及那么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
  直到孙睿在御书房里看到了蒋慕渊送回来的折子,根据被抓到的人贩子交代,孩子都被卖去了南陵。
  这把南陵重新放在了孙睿的眼前。
  孩子到底去了哪里,老郭婆又是何许人,孙睿一概不关心,对他而言,这是把手往南陵伸的名正言顺的理由,这就足够了。
  虽然不清楚孙璧和董之望在暗戳戳做什么,但小朝廷不是一天两天能起来的。
  银钱、人手、兵力、储粮,每一样都需要积累。
  划片林子安营扎寨做山大王都需要准备,不然转过头就被镇压了,何况是小朝廷?
  前世的天宝年间,所谓的分庭而治,不可能是几个大臣脑袋一拍想出来的,必然有董之望的推手,而董之望敢那么做,必然是与孙璧谈拢了,也做了准备与累积,
  孙睿猜测,这两人的准备,只怕孙璧接手郡王府时就开始了,他来南陵,破案子是假,找孩子是虚,把孙璧和董之望的秘密翻出来才是正途。
  可惜,前世的消息委实太少,孙璧为人谨慎,即便孙睿猜测地方大且空旷的郡王府里有故事,他也无法寻到线索——孙璧不会随随便便让他牵着鼻子走。
  这一点上,倒是显露出了带孙禛来的好处了。
  孙禛胆子大,敢胡来,出乱拳,孙睿只要适当的引导,就能让孙禛给他当先锋。
  拘着孙禛几日,让他憋不住了,昨儿晚上去抓虫子,不就抓到了蛛丝马迹了吗?
  孙璧的秘密在崖壁上,或者说,在崖壁之后,在这依山而建的王府的那一侧,层峦叠翠的山林下,恐怕不是实心的。
  孙睿把视线从孙禛的身上收回来,笑容渐渐冷了。
  以孙禛的好奇心,必然不会轻易收手,孙睿只要等着,就会有收获。
  从前,顺德帝和孙禛让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垫脚石,现如今,也该换一换,让孙禛给他蹚水开路。
  这笔账,不存在一笔勾销,他要一点一点的让孙禛还给他。
  孙禛对孙睿的计划毫不知情,他此刻还在惦记那片崖壁,脑子转得飞快,嘴里哼着曲子,眼睛都眯了起来。
  另一厢,孙璧大步流星走回了书房,一摔袖子,沉声吩咐道:“还不赶紧去给七殿下多抓些蛐蛐回来?”
  底下人忙道:“现如今哪里有能斗的蛐蛐?全是幼虫……”
  “蛐蛐斗不得,抓几只鸡来斗!”孙璧咬牙切齿。
  他岂会不知道眼下没有蛐蛐,偏孙禛就编出了这么个理由来搪塞他,还句句问荒地问崖壁,说孙禛不是故意的,孙璧都不信!
  孙睿和孙禛一母同胞,孙禛此举肯定是受了孙睿的指使,孙禛年纪小、性子野,拿来做这事儿正好,哪怕叫孙璧发现了,都不能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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