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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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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京城里来了几位名士,明日让陆先生三人给你引见引见。”杜锦宁道,“到时候,你在京办茶会,便可叫他们帮着张罗。”
  像苏衡、施寒山他们这些人,无心科举,却又喜欢附庸风雅,有钱有闲,还有攀附之心,最适合做赵昶的帮手。
  而于他们而言,能跟赵昶成为朋友,一起开茶会,那些人怕是受宠若惊,万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他们追求的,是逼格。
  赵昶在润州又住了两天,每日跟陆九渊和苏衡等人在一起谈茶道,谈儒学,如鱼得水,甚是快活。
  杜锦宁而抽时间,跟赵昶、陆九渊三人收来的章都看了一遍,讨论后定下了《茶道集》的十几篇章。
  赵昶那篇章,除了登在报纸,自然也会放在《茶道集》的第二篇——杜锦宁本想把它放在第一篇,被赵昶死命按住了。他觉得,第一篇章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杜锦宁的。
  杜锦宁对于这些其实并不在意。不过看到赵昶是个心怀感恩的人,她也挺高兴。
  “我明日一早回京了。”赵昶望着杜锦宁,满怀感激,“谢谢你给我指点迷津。杜锦宁,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也是一辈子的朋友。”
  杜锦宁见他说得甚是真诚,赶紧回以真诚:“能让静王当作朋友,是锦宁的荣幸。”
  两日后,赵昶回京。与他一起同行的,还有苏衡等人。
  回京后,赵昶顾不得天色已晚,洗梳一番便去宫求见,向赵晤禀报了这次润州之行的经过,以及杜锦宁在农事研究的情况。
  赵昶出京,赵晤自然是不放心的,不光派暗卫保护他的安全,同时也起到监视作用。
  等赵昶告辞离宫后,赵晤把跟去的暗卫叫来,问详细情况。赵昶在润州的经历他自己都简略说了一遍,暗卫便略过不说,而是详细讲了杜锦宁跟赵昶谈的那一席话。
  这席话,听得赵晤都心潮起伏。
  他都不知道,小小的茶叶,不过是一种品饮的东西而已,竟然还能做出这么一大篇章。
  他挥挥手让暗卫下去,对吴公公感慨道:“朕又欠了杜锦宁一个人情啊。”
  吴公公对这种事向来不插嘴,只负责微笑。
  赵晤却没放过他,而是问道:“你说,杜锦宁知不知道他的这番话会传到朕的耳里?”
  这一问,吴公公不得不说话了:“依老奴对杜大人的观察,他是个深思远虑的人。他不会想不到这些,在老奴看来,他是有意而为之。”
  “有意而为?”赵晤想了想,笑了起来,“他倒挺有心机,一席话,卖了朕和静王两个人情。”
  如何对待赵昶,其实他也很为难。
  他倒不想像防贼一样防着赵昶,但算赵昶自己没有谋反之心,也会有人利用他来陷害和攻击赵晤。所以赵晤不得不防。
  现在杜锦宁一个建议,赵昶找到了对赵晤没有威胁却又于国有益的事情做,这对赵晤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吴公公对杜锦宁的印象非常好,自然要帮着她说话:“杜大人要是没心机,当初世家陷害他时,他已经倒下了。”
  “这倒也是。”赵晤点点头,旋即叹道,“朕身边,不存在没有心机的人。不过朕不怕他们有心机,朕看的是忠心与否。”
  “皇圣明。”
  接下来的日子,杜锦宁过得风平浪静,但陆九渊三人却忙得不亦乐乎。
  赵昶回京后不久,《盛世民报》刊登了赵昶的茶道章,引起了大家对于茶道的好。紧接着,书铺付印的《茶道集》出版。受赵昶那篇章影响,销量甚好。


第766章 早稻丰收
  而报纸在刊登了反驳心学的文章后,陆九渊和杜锦宁又根据他们的论点进行驳斥。双方你来我往地在报纸上进行了大论战。这种新奇的形式让所有的读书人都瞩目,心学的影响甚广,杜锦宁与陆九渊三人名声大噪。
  《茶道集》这本书的发酵,又使三人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于是来拜访或找杜锦宁等人辩论的人络绎不绝。
  杜锦宁借口公事繁忙,躲在她的小院里忙着她的实验。唯有那种功力特别深厚、陆九渊三人都招架不住的人,杜锦宁这才出马,凭着她三寸不烂之舌和这些年来看书的心得、前世所学的儒学的各种高屋建瓴的学说,把这些人驳得体无完肤。让他们乘兴而来,铩羽而归。
  杜锦宁的名声,传得就更响了。
  齐伯昆忍不住对齐慕远笑道:“没想到杜锦宁离开了京城,反而成了名士。现在读书人里要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的,就是孤陋寡闻。”
  齐慕远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不过他对杜锦宁的消息十分关注,自然知道最近京城里四处流传着杜锦宁的传说。
  而且,他跟杜锦宁通信甚密。虽不能问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但互相的近况还是能写的。杜锦宁在润州办茶会,宣扬茶道,还有她跟赵昶展望的那些远景,她都在信里跟齐慕远说了。
  齐慕远道:“如果她还在翰林院,做这些事必会被朝臣弹劾。现在远在润州,倒是好事,不用太受拘束。”
  多少地方官,闲暇之余呼朋唤友,聚会踏青,吟诗作词,结集出版诗册,这是常态。而居于紧要部门的京官,就不亦做这些了,否则就让人说公事不够勤勉。
  齐伯昆点点头:“那倒是。”
  他长叹一声:“算起来,我有大半年未见小宁儿了,还真想见他一面。”
  “过几日我要出去查案。那里离润州较近,我打算去见杜锦宁一面。祖父如有东西要带给杜锦宁的,尽管交给我,我帮你转交。”齐慕远道。
  他知道,如果他跟杜锦宁之间是单纯的同窗和朋友之间的友谊,他抽空去看一看杜锦宁,赵晤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他也是有沐休日的,攒起来歇息几日也使得。
  但他跟杜锦宁之间不正常,而这种状态又是大家所不乐意见到的。如果他去润州太频繁,赵晤一个不高兴使些晕招,比如把杜锦宁调到更远的地方去,或是把他使到西北去做官,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他跟杜锦宁有更好的未来,他一直隐忍着没有去找杜锦宁。
  他最近日夜忙碌,就是知道有一个离润州极近的案子。在审案结束后去一趟润州,即便赵晤知道,看在他如此勤勉的份上也不至于责怪于他。
  “唔,你又去润州?”齐伯昆看孙子的眼光就不对劲了。
  齐慕远就知道会这样。
  “对,没错。”齐慕远很光棍地承认。
  齐伯昆没法。
  脚长在孙子身上,他又不能捆着他不叫他去查案,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好吧。”
  看到祖父那晦暗的眼神,齐慕远差点想说,以后他会给他领个孙媳妇回来。但关键时刻,他还是闭了嘴。
  他是要支持杜锦宁继续当官的。如果那样,他们俩就一辈子不能成亲。不能实现的话,还是不要说吧。
  齐慕远想了想,起身去了书房一趟,回来把一样东西交给了齐慕远:“你帮我交给杜锦宁。”
  齐慕远一看,却是一首诗,其中不乏夸赞勉励杜锦宁的意思。
  “祖父放心,我定会交给杜锦宁。”齐慕远卷起来小心地放入轴筒里,向齐伯昆保证道。
  齐伯昆心里道:我倒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不交给他我才高兴呢。
  ……
  南方种植双季稻,农历六月早稻成熟,收割后需得在立秋左右将晚稻秧苗插下,晚了季节收成将大减甚至绝收,所以在农历六月下旬到七月下旬一个月的时间里,需得收割、犁田、插秧,十分忙碌,谓之双抢。
  杜锦宁这段时间早已放下杂交稻的研究,早晚巡视在田间地头。尽管戴了个跟帷帽一般的斗笠防晒,且她的皮肤挺经晒,仍然比原先黑了一个色度。
  “东家,早啊。”宋庄头隔着老远,就跟杜锦宁打招呼。
  “宋庄头,早。”
  等走近一些,宋庄头十分恭敬地向杜锦宁道:“还剩下些田地,估计这两天就能插完禾苗了。东家看接下来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杜锦宁笑道:“大家双抢辛苦了,轮流歇上几日,这几日派一部分人看水。”
  “好嘞。”宋庄头乐呵呵地道。
  想当初,看杜锦宁年轻,又是个白白净净比大姑娘还好看的一个公子哥儿,还搞什么双季稻,在稻田里养鱼,他对杜锦宁的本事深表怀疑。后来汪福来给大家洗脑,吹嘘杜锦宁的各种本事,大家仍然将信将疑。
  当时,庄子上的人对今年的粮食收获挺悲观的,大家都觉得定然会颗粒无收。就算杜锦宁跟大家签了契约,还让里正做保人,他们仍然提心吊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么早种植的稻谷,竟然长得极好,比他们往年只种一季的还好。看着稻穗开花、灌浆,最后一串串沉甸甸的谷子压弯了腰,丰收在即;而稻田里养的鱼也有了收获,放了水后捉出来的鱼直接卖了一百多两银子,他们看向杜锦宁的目光就变了,态度也越来越尊敬。
  “我的老天,直娘贼哦,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连种田都比别人种得好,难怪能考上状元哩。杜东家就是有本事,了不得,了不得啊。”
  这是村头巷尾时常听到的感慨。
  想想这稻谷,东家只收两成租子,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这还只是一季;要是晚稻仍然有这样的收获,那他们家家都能建新房子、吃肉穿新衣了。
  庄子上近来四处是欢声笑语。
  汪福来这段时间在村子里行走,那下巴都是抬得高高的,得意的不行。偏庄子上的人都奉承他,把他家少爷夸成了一朵花,这让汪福来越发得意。
  看到大家高兴,杜锦宁也很是高兴。
  她叫住宋庄头道:“歇过一阵,就得掰玉米了,到时候且有得忙,你叫大家做好准备。有那要盖新房娶媳妇的,需等冬日农闲再做,现在实是没空闲时候。”
  “好的,东家。我已骂过他们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宋庄头连忙保证道。
  说着他又笑:“哎哟,东家您不知道,近来咱们庄子上的姑娘小伙儿可是抢手货,媒婆天天往咱们庄子上跑。这可是托了东家的福。”


第767章 为人莫装逼
  杜锦宁正要说话,就听远远一个人喊道:“杜大人……”
  杜锦宁转头一看,看到远远的大路上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她倒是认识,正是这一片的里正,当初给她跟佃农在契约上做过保的。
  至于其他人,却是不认识。
  “原来是周里正。今日怎的有空到这儿来?”杜锦宁笑道,便打算过去。
  “哎,别过来别过来。”周里正连忙道,“我们过去,杜大人在原地等着便是。”
  杜锦宁见状,只得站在那里等着那一行人过来。
  宋庄头走近杜锦宁,小声道:“东家,那个穿蓝色衣服的老头儿,是隔壁那片田地的东家,姓胡,大家都唤他胡员外。他家有田地二百多亩,在西头隔着八里路那个庄子就是他家的。”
  顿了顿,怕杜锦宁不明白胡员外的来意,他又道:“小人估计,他是冲着东家您的种田术来的。”
  古人向来敝帚自珍,有什么好的技术或是方子,都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学了去,耽误自家发财。所以宋庄头才有此一语,且语气和态度都充满了鄙夷。
  杜锦宁问道:“他为人如何?对佃农可好?”
  眼看着那行人就要走过来了,宋庄头抑制住自己的倾诉欲,言简意赅地道:“吝啬,就差喝人血了。要不是没办法,大家都不想佃他家的地。”
  当初大家愿意跟杜锦宁签契约,而不是跑到胡员外家去佃他家田地来种,跟胡员外的为人也有一定的关系。
  杜锦宁点点头。
  此时周里正和胡员外一行人已走到近前了。
  “杜大人,小人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胡员外,也是跟你有缘,他家的田地就在你家西面,足有二百多亩。”周里正道。
  胡员外抬起手,跟杜锦宁拱了拱,笑道:“早就听京城的内兄提起过杜大人高才,没想到杜大人的田地也种得这么好。胡某佩服,佩服。”
  周里正适时地插话道:“胡员外的内兄,在工部任职。”
  “哦?”杜锦宁看了胡员外一眼,笑了笑,问道:“哦,贵亲在工部任职?我老师原是工部郎中,我经常去工部走动,倒是认识工部不少人。胡员外家的贵亲不知是哪一位?”
  “哦,我的内兄姓王,在工部虞衡清吏司任主事。”胡员外得意地道,说完,他还斜着眼睛看了杜锦宁一眼。
  工部虞衡清吏司主事,是正六品官,比杜锦宁的品阶要高半级;最重要的是,地方官见京官也要矮三分,照这个理论一套,杜锦宁比他的内兄可就不止是低半级的问题了。
  杜锦宁买了这块田地,他就一直等着杜锦宁上门去拜访他。可左等右等都没等来。现在却要自己主动上门来,他心中不忿,自然要搬出他的大旗来吓唬杜锦宁一下。
  “哦,原来是王主事。”杜锦宁淡淡道。
  “……”
  胡员外盯着杜锦宁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确定,杜锦宁似乎对他的大旗并不放在心上,或者说还没到让杜锦宁惊讶到巴结他的地步,这让他十分郁闷。
  其实他的内兄,内得有点远,是他妻子的一个远房亲戚,远得平时都不怎么走动的那种。但并不妨碍胡员外扯着虎皮做大旗。因为这面大旗,周里正平时不知对他多客气,即便佃农们因为他盘剥太过各种闹腾,周里正都帮着他压了下去;周围的地主乡绅对他都礼遇有加。
  但现在,杜锦宁的云淡风清却给他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让他心里郁闷的不行。
  要只是这样倒也罢了,杜锦宁不给他面子,他大可拂袖而去,让杜锦宁心里忐忑一番。可他此来,是有求于人。
  他想要杜锦宁种植双季稻的方法和稻种,以及稻田养鱼的法子。
  这是别人的秘方,别人为什么平白无故要给你?想不付出金钱的代价,那就只能以势欺人了。
  在他看来,祭出他的大旗后,杜锦宁必然对他诚惶诚恐,各种巴结。此时他再提出想要那些法子和稻种,杜锦宁就不好拒绝了。如此,他一文不花,就得到了杜锦宁尽心尽力地倾囊相授。明年,他的田地也大获丰收,获得比平时一倍还多的收益。至于到时候还理不理杜锦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没想到杜锦宁完全不接他的茬,这让他的戏一下子唱不下去了。
  他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也淡淡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庄子小院,语气不咸不淡地道:“杜大人不请我们进屋里坐坐吗?”
  原先听宋庄头说胡员外的为人,杜锦宁对他就已不喜;现在看到他还到她面前来摆架子,杜锦宁就对他打心眼里厌恶。
  她懒得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直接道:“一会儿我还要去田里走走。胡员外和周里正此来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胡员外愕然。
  自打他打出了“内兄”的旗子后,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人家都说杜同知大人官架子特别大,我还不以为然。现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啊。”他阴阳怪气地道。
  周里正在一旁十分尴尬,心里万分后悔揽了这么个事儿。一个是州同知,他的顶头上司;一个有亲戚在京中做大官,可都不是他这个小里正能得罪得起的。
  他只希望这两位把他当成隐形人,不要把火烧到他身上。
  却不想杜锦宁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撇开胡员外,朝周里正拱了拱手:“周里正,没事我就先去忙了,告辞。”说着,转身就走。
  “你你你……”胡员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杜锦宁浑身颤抖。
  “杜大人。”一个声音在胡员外等人身后响起。
  胡员外和周里正一转身,就看到七八个人站在他们身后。
  为首的一个六十来岁年纪,留着一绺胡子;另一个则似乎三十来岁,白面无须,穿了一件宝蓝色绸缎长衫,正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其他的都是下人打扮。
  “金公公,吴大人。”杜锦宁拱手笑道。
  胡员外和周里正的身子就是一颤。
  公公?除了宫里那些被去了势的太监,没人敢拿这个称呼来唤人。而太监没有皇帝批准,连皇宫都是不能出的。
  也就是说,这位是皇上派来的宫里的太监?
  还没等这两人想明白,那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就盯住了胡员外,似笑非笑地道:“王海林是你的内兄?老夫倒不是知道他的小舅子架子这么大,非得我们杜大人放下公事陪你说话聊天。”
  “哦,忘了自我介绍一下,老夫吴证,工部尚书。”他又道。


第768章 亩产多少斤?
  胡员外两眼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他不就是想装个逼吗?怎么立刻就遭雷劈了呢?
  工部尚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么巧,他刚才的话还被人家听见了。
  要是喝斥他几句倒不要紧,可如果这位吴尚书回了京后把今天这事跟自家那位“内兄”王海林一说,他打着王海林耀武扬威、欺压乡邻的事肯定就捂不住了。到时候,王海林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呢。他跟王海林真正的关系传扬出去,他在润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就呆不下去了。
  这么一想,他的腿就软了。
  “吴尚书恕罪,杜大人恕罪,小人糊涂,您二位大人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小人给您二位赔礼了。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人一回吧。”
  说着,胡员外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还一个劲地给两人磕头,全然不顾他们此时正站在田梗上,到处是泥巴。
  周里正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胡员外吗?
  吴尚书和杜锦宁都不知道胡员外跟王海林的真正关系,只觉得这位胡员外反应有些大。不就是借着王海林的权势摆了点架子吗?再如何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不过想想吴尚书是王海林的顶头上司,他们倒也能理解。
  吴尚书厌恶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我们还有要事要做,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胡闹。”
  “是,是,多谢吴尚书不跟小人计较,小人这就滚,这就滚。”
  胡员外也顾不得周里正了,从地上爬起来,看都不敢看吴尚书等人一眼,弯着腰揖着手一路后退,一不小心差点退到稻田里去。好在关键时刻他的随从拉住了他,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再出丑。
  杜锦宁一直就没把这个跳梁小丑看在眼里,笑着作了个手势:“金公公请,吴大人请。”
  一行人沿着田梗,朝前面走去。
  这是杜锦宁在润州种双季稻,第一次早稻收割,意义重大。她禀报到京城后,赵晤便派了他殿前的太监小金子和工部官员过来察看。
  本来是想随便叫一个工部的主事或是郎中过来的,但吴证却觉得这是工部的大事,一旦杜锦宁的双季稻收成极好,证明润州这个地方能种植双季稻,明年在润州以南都种上双季稻,大宋的粮食产量就能实现番翻。
  所以他便自动请缨,亲自到润州来走一遭。
  这才恰好碰上了刚才那一幕。
  一行人沿着田梗走了有一盏茶功夫,就看到庄子上的壮劳力们已经到达地头了。
  “为何开工这么早呢?”金公公问道,“他们还没吃早饭吧?”
  此时天才亮没多久,相当于现代的六点钟。而古人生活节奏慢,平时总要辰时,即点钟吃过早饭后才开始上工干活,所以金公公才有此一问。
  吴尚书身为工部尚书,自然是精通农事的。但因江南一直都是一年一季稻谷,平时收割都要到农历九月份了,那时候天气凉爽,又不用抢时间,庄户人家自然也没那么早到田地里干活。
  所以听到金公公这样问,他也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杜锦宁。
  杜锦宁指指天:“现在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到了中午,太阳火辣,气温极高,人在野外便受不了,极容易中暑。所以这个时节收割稻谷,需得早晚干活,中午歇息,合理地安排时间。”
  “杜大人想得着实周到,老夫佩服。”吴尚书由衷地道。
  称赞完杜锦宁,他就心有余悸。
  像这种细节,是极容易被忽视的,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种植方法以及亩产多少斤上了。而一旦忽视了这个细节,导致农人中暑身亡,哪怕只有十来起这样的事件,也必会给双季稻蒙上阴影。一旦有人造谣说双季稻不吉利,会死人,想要大面积推广就难了。
  可谓是细节决定成败。
  这么一想,他看向杜锦宁的目光就不一样了。心里暗暗打着算盘,到明年一定要让杜锦宁主导双季稻的推广,而不是让他再呆在润州这个小地方,埋头做他的什么“农事研究”。
  “吴大人谬赞了。”杜锦宁朝吴尚书拱拱手,又继续向金公公解释道,“这种时间,因为要抢时间,是没办法让佃农们慢悠悠在家里做饭的。所以我已让家中女管家组织庄子上的妇孺天未亮就做了大饭团,用竹叶裹了,每人两个,他们从庄子上走过来的路上便吃了,也不耽误时间。等午时回去,也是统一吃大锅饭,不用自己做饭了。”
  她倒是想给这些人做包子馒头吃呢,无奈这里是产米地区,交通又不便利。自产的米要比从北方运过来的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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