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郎似桐花-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母亲拿我昔日的旧物件给我看,她说我曾经画过我想象中的妻子,那只是一张小像,半页纸大,我当年喜欢牡丹亭,这是我背着母亲偷偷画下的杜丽娘的样子。
画中的女子很婉约,她是一双弯弯的眼睛,她的眉毛很细,她在春日的柳树下低头,笑容娇羞含蓄。我盯着那女子,这像谁,这一点也不像崔蓬蓬啊。
我也迷惑了,崔蓬蓬让我不要去找她,我便单人单骑回了家,可我回家之后噩梦连连,我预见了崔蓬蓬与许语冰将来生活的种种不幸。。。。。。不,他们之间是幸福的,是我不幸福。离兰叫许语冰父亲,我不幸福,蓬蓬与许语冰闺房画眉,我不幸福。还有。。。。。。还有桩桩件件,我都不幸福。。。。。。
既然我是如此的不幸福,那崔蓬蓬会幸福吗?
我又想自私一回了,我要崔蓬蓬回来,我要她嫁给我,如此方可免去我的种种不幸福,和岁月可能带给她的侵害。
原来我天生是自私的,我怕她受伤害,便一意孤行想将她圈养在怀里。崔蓬蓬十七岁的时候,她说她是雄鹰,要展翅翱翔,可崔蓬蓬,你知道吗,你不是。你就是一个小姑娘,是个对这个世界充满爱和幻想的小姑娘,虽然你有你以为的那么一点儿好运气。。。。。。
他们的婚礼定在五月,我抵达龙门的时候,正是人间四月天。
第83章 终章
我要嫁给许语冰了,寨子里很热闹,终日人来人往,寿王爷新王府的地址也选好了,就在叶家寨隔壁的寨子之上,那处曾经是龙门三十三匪寨中最风光的寨子,归云寨的遗址。
为甚么是遗址,因为这里的山寨经历过无数次围剿,在最大冲突那次爆发之后,领头的归云寨和盘龙寨的扛把子都失踪了,然后下头的兄弟鸟飞兽走,都散了。于是这偌大的寨子也成了空地,寿王爷说那儿地势好,崇山峻岭,高瞻远瞩。
我同意寿王爷的看法,虽然我看不见,但他们领着我去了一回,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那处曲曲折折,入口都找不到,的确是隐蔽性极强。走过周折的小路,等上了山头,才发现归云寨确实是好地方,里头有一片桃林,还有并未完全摧毁的厅堂。寿王爷说:“都能用,将就用,还能省下一笔动土钱。”
每每寿王爷这样变相哭穷的时候,都没有人理他,我反正是个瞎子,没法搭理他,他哭穷到最后,又会凑到许语冰这里来,“语冰,我的家当都被一把火烧了,你忍心看我流浪街头吗?”我简直受不了这样的王爷,他能穷,我不信。
到了最后,寿王爷又说:“搬进来也不吉利,我不搬了。”
众人大惊,寿王爷说他要把他的家仆又给弄到叶家寨里去,我想想都头疼,那样多的人,挤在一处咿咿呀呀,我估计我此生都不能好了。我抬头望天,正想劝寿王爷几句,那头已经有人说:“来来来,我有钱,我给你。”
说话的是叶姑娘,她的嗓子好了一些,但说话还是慢,“哎,你要多少钱,我这有一根琉璃牡丹簪子,听说是许家祖传的,我也不知是不是,反正许语冰当年骗我说是唯一的,但我估计他骗我了。。。。。。”
琉璃簪?我没见过,我也没听说过。
寿王爷想是凑过去了,他们在那儿讨论簪子,叶姑娘说:“这个值钱,你拿去当铺当了,就去许家的当铺,反正他们也不敢私藏,还是要交上去的。”
寿王爷说:“仙儿,姓许的他骗你,这哪里是甚么唯一的,这个我分明就见过啊。。。。。。让我想想,在哪里见过。。。。。。”
那头陆相说:“在许盈袖头上。”
许盈袖?我越发迷糊,许语冰在我旁边站着,“盈袖是我妹妹。”
寿王击掌大笑,“对对对,就是许盈袖头上,话说那个小婆娘在干什么,我好些年没见过她了。”
叶姑娘道:“你这就是自作孽,当年人家盈袖一心想嫁给你,是你自己不要,这头倒好,你没钱了,又眼巴巴去找许家要钱,有哪家王爷是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陆相附和:“是不要脸。”
我听得心惊胆颤,他们夫妻二人这么掘寿王的坟,不好吧。。。。。。
“蓬蓬,过来!”叶姑娘叫我,我循着声音摸过去,叶姑娘如今还不能走动,她去哪儿都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然后陆相推着。
叶姑娘把琉璃簪子放到我手上,“这是许家的信物,一共有两支,一支在许盈袖手里,一支我替许语冰保管了几年,如今你要成许家的主母,这簪子给你,你收好。”
这琉璃摸在手里脆脆的,我摸到那簪头,很是尖锐,寿王爷说:“你们有没有良心,看崔纲死了,就把人家女儿卖了,当心崔纲夜里回来找你们麻烦。”
寿王道:“崔蓬蓬,你想好了,许家可不是甚么好地方,如果是好地方,她怎么不嫁许语冰,还要等到你来嫁?”
这话说的,我抿着嘴,还不知如何接口,就听陆相说:“因为她爱我。”
爱我。这真是太霸道的理由,我将簪子捏在手里,心思晦暗不明。
幸而我是个瞎子,眼睛里应该没有流露出来甚么异样情绪,叶姑娘说:“错,因为我想睡你。”
“哈哈”,那头寿王爷简直要捧腹大笑,“那陆卿你睡得可高兴?”
我也低头笑,叶姑娘回:“是我睡他,照皮相上看,还是我占便宜了。”
呃,我记得陆相是个正经人,他怎么会娶这么一个不正经的妻子,我也不是小姑娘,我听得懂他们说什么。陆相说:“你睡了我,要对我负责。”
“哧哧”,我自己都笑出来,叶姑娘道:“好笑吧,男人就是这样,他亏欠我,便对我好。”
陆相说:“仙儿,我爱你。”
我的老天爷,我的汗毛都快被这对夫妻激竖起来了,一只手摸到我手上,“崔蓬蓬,你自己选,不要凭一时之气,不要逞强斗狠,凭你的心,自己选。”
我后脑勺又开始幽幽的疼,每回有这样的感觉,八成是。。。。。。叶少兰来了。
果然,叶姑娘开始调侃叶少兰,“你是蓬蓬的那位先生吧?”
来人回:“叶姑娘,你好。”
叶姑娘发笑,她对陆相说:“喂,他好像你哦!”
我如今瞎着眼睛,就是想翻个白眼都无能为力。我正要说话,那头叶少兰说:“少兰中人之姿,自然及不上陆相。”
哟,难得听叶少兰这样自谦,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嗯,他年轻时,是比你好看。”叶姑娘的嘴真碎,“我说你来干嘛,是要抢亲啊,还是要观礼啊?”
“我。。。。。。”
叶少兰哽住了,我望天,朝天上翻了个白眼,抢亲?我呸!
叶姑娘逗他,“抢亲要抓紧,实在不行你们就私奔,我这有山寨路线图,我给你们安排安排,要不然你们就漏液逃跑吧。。。。。。”
“咳”,陆相纠正他的妻子,“看谁顺眼就选谁,犯不上抢。”
叶姑娘拍拍我的手,“崔蓬蓬,我觉得你这先生挺好看的,你且惜福。”
说罢,他们都走了,那头寿王爷拉走许语冰,“若是崔蓬蓬也在这里成亲,和别人成亲,我估计你下回打死都不来龙门了。诶,若是你不肯再来,这回就多住几日,帮本王把宅子修好了再走啊。。。。。。”
院子里空了,我后脑勺嗡嗡的,每回叶少兰一出现,我就无端地头疼。他唤我:“蓬蓬。。。。。。”
看,又来了,每回就是蓬蓬、蓬蓬,我回他:“先生,您还有点别的台词啊?”
男人一手搂住我,他身上的青竹香气越发重了,寒冷冷的,我伸手推他,我明明用了大力气,却没有推开,等我触到他的肩膀时,才发现,他瘦了。
他也瘦了,我记得我们上回分别的时候,也没多久,他那个时候还在薜萝院的下头,骑在高头大马上,指点江山。
“放开我!”我用力推他,他却搂得愈发紧了,“蓬蓬,我们成亲吧。”
我斜了他一眼,成亲,鬼才要同他成亲。
不过我是个瞎子,估计斜他一眼,也没甚么杀伤力。我翘起嘴角,想挖苦他几句,谁知男人竟吻了上来。他吻得绵绵密密的,我对着他腿中间就是一脚,“不要脸!”
每回见他,都没甚么好事,我捂着心口,“你别过来,我人不是很舒服。”我不是诓他,我是心跳的很快,我想开口喊小桃过来,这头叶少兰已经抱起我,“蓬蓬,你。。。。。。”
后头叶姑娘说:“她喘不上气,你接着吻,她那是激动的。”
陆相点评,“比上次有进步,女人不喜欢你啰嗦,直接点比较好。”
那头寿王爷咳嗽,“本王甚么都没瞧见,不过这五月的婚事八成要吹了。”
循着人声,我转过去,他们都在,那许语冰也在,那我。。。。。。叶姑娘说:“崔蓬蓬,把许家的那破簪子还给他,又不值钱,改天姐姐送你新的。。。。。。”
“蓬蓬,这是。。。。。。”
我五官都扭在一起,“叶少兰,你能不能别再叫我蓬蓬,我听着都难受,你天天‘蓬蓬、蓬蓬’的,你不烦么?”
他捧了一盒珍珠出来,我的手摸过去,“这是你买的?”
他回:“这是相国大人送你的,你十八岁生日那天。”
我将匣子抱在手上,“你要是不还给我,我还得找你要。。。。。。”
后头叶姑娘同许语冰说:“先生,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寿王也应和,“你先别急着走,先等我把宅子建好啊。”陆相更有意思,“谁说男人的皮相不重要,先有我,再有他。语冰,你运气不好。”
我简直无脸见人,我这岂不是背信弃义,朝三暮四。我说:“我不嫁了,不嫁人了,一直不嫁人了,我要养几个小倌,挥霍一世,浪荡一生。”
我推开叶少兰,“上回‘风月’里面那个不错,叫甚么来着,哦,七叶,我花点钱,养着他好了。。。。。。”
。。。。。。
我没有嫁给许语冰,他也不勉强我,还给我许多钱,说让我自己去挥霍。
我也没有嫁给叶少兰,因为每回他靠近我,我都头疼。他说话我就头疼,他唤我‘蓬蓬’,我更是头疼。
“蓬蓬、蓬蓬”,我不知为何他不腻的,我却头疼。
比如这回,他说:“蓬蓬,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妈的,滚远一点好吗,老娘又没怀孕,生什么儿子女儿。我翻了个白眼,但我估计我翻错了方向,因为我看不见。
我翘着二郎腿儿,叶少兰给我捶腿,我呲他:“用点力气,没吃饭吗?”
哎,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这点力气,还真不如风月楼的小倌,我摇摇头,懒得看他。
外头溪水潺潺的,叶少兰说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景色,还有张大户他们家成排成串的灯笼,我还是摇头,果真乡绅土豪就是没有品味,这样一排一串,岂不是都成了糖葫芦。
我拍拍叶少兰,“母亲说锅里有甜粥,你去看看。哦,还有,张大户他们家叫你去写春联,我拒绝了。”
他问我:“为何?”
我吭哧哧的,“张大户家闺女太多了,大的二十七,小的十一,这从大到小,都是危险人物,你不得靠近。”
男人低低发笑,我咳一咳,“那你还是去吧,张大户豪气,二两银子,你写字值钱,以后都尽管去。”
男人问我:“崔蓬蓬,你甚么时候嫁给我?”
我望着天,“你有钱吗,没钱还想娶我?”
我是崔蓬蓬,在我二十三岁这年,我嫁给了我的先生。他姓叶,他生的很好看。我一度怀疑我是被他的皮相迷惑了,当然,他说我们是两情相悦。但我觉得不是,我想,我爱他比较多一点。
我想先于他死去,我不敢忍受他先离我而去的痛苦。
我想永远做他的小瞎子,这样我便永远是他的负累,好教他不能离开我。
我想。。。。。。我是爱他的。
我是崔蓬蓬。
《剧终》
2017。1。24,骈四俪六。
第84章 婚嫁
你的心事有我愿意听。。。。。。
庙祝年纪已经大了,说话时双眼半睁不睁,我拿了签过去,他寻出一张笺文来,我还没说求甚么,他已经道:“小姐前十八年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日后都是坎坷之途。”
天香拧眉,“胡说甚么,我家小姐。。。。。。”
我接过那纸笺文来看,上面分明写着:“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树头结得相思子,可是郎行思妾时?”
这是一首姻缘词,我看那眼角都泛白的老庙祝,“老先生只怕是看错了,这是说姻缘的,可我不问姻缘,我。。。。。。”
老人双眼浑浑浊浊,我简直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我一眼,他说:“都一样,都一样,命也一样,运也一样,姻缘,也是一样的。”
这样不吉祥的预言,天香要找他理论,我摇头,罢了,老人家老眼昏花,兴许只是看岔了,当不得真。
我将签纸放在了老庙祝的案台上,又拿出一片金叶子给他,人在江湖上活到这把年纪,总是不容易的。
许是见了金叶子,那庙祝终于掀开苍老又半耷拉着的眼皮睃了我一眼,似方才不测之言的后文一般,“姑娘心地好,莫忘初心,以后会有福报的。”
这就是江湖术士的常见之语,什么心地好啊,命相贵啊,会有后福啊。。。。。。哎,我堂堂崔相国家的小姐,何须后福,我崔蓬蓬的人生里,就无一‘苦’字。
老庙祝收了金叶子,天香搀我起身,那纸笺文被风一吹,就落到了我的裙边,我抬脚出了门,它便遗落在我的身后,与我错过了。
李绛在后山等我,那里的确有一片桃林,这盛夏的季节,哪里还有什么桃花,桃子倒是有不少。我与天香寻过去,李绛带着她家的家丁正在支火烤鱼,李绛出门从来不带丫鬟,我说人家家里的小姐出门都是一排好几个丫鬟,她怎么一个皇家小郡主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
李绛摇头,“我们家没什么丫头,烧饭的都是宫里的厨子,哪里用得着丫头。”
我说,“那璃郡主的起居呢,谁来伺候?”
她笑,“有宫里的内侍,吃穿用度一应都是有规制的,用不着咱们自己操心。”
宁王爷当年掌着检校卫,检校卫又分情报与暗杀两组,后来宁王爷将检校卫还给了现在的皇帝,据说当时还年轻的乾元帝让同样年轻的陆青羽担任了检校卫指挥使一职,陆青羽不负重托,替项帝邝元醇寻回失踪多年的皇后那氏,才使得殷项交好,和平十余年。
宁王爷去世后,宁王府由宁王独女李璃接掌,即便是宁王已经交还检校卫指挥权,但宁王府的情报之快还是风头无两。据说天下就没有宁王府不知道的事,即使是某些不值得惹人瞩目的琐事。
郡主李璃是当今圣上,也就是乾元帝的嫡亲堂姐,圣上想给璃郡主指一门婚事,但璃郡主没嫁成,反而没多久之后,就传言璃郡主疯了。
这样的传言太骇人,若不是认识李绛,我大概也是没缘分进宁王府一观的。
旧年冬天的时候,璃郡主进宫了一次,李绛约我去宁王府里头玩,我其实见李绛这么多回,从未踏入过宁王府一步。即使圣上没有说过要隔绝宁王府与外头接触,但宁王府门前终究是鞍马冷落,也没有什么贵人出没了。
宁王府很大,比相国府大得多,但里头人烟稀少,也没甚么仆妇,这点倒是与我崔府别无二致。
我同李绛说:“你们王府果真是皇家风范,不是寻常人家的院子可比的。”
李绛拿出了宫廷御用的酒水来招呼我,“蓬姐姐,看着,这是状元红、玫瑰露、莲花白、佛手香,三碗不过岗。”
我说:“三碗不过岗?宫里还有这样的酒水?”
当日隆冬,我在宁王府饮醉了酒,苏幕领我回去的时候,我俩还差点在家门口摔了一跤,那扫地的老头又偷懒了,连地上的冰块都没除干净。
今日李绛身后带着两个侍卫,但两个都油头粉面,不似舞刀弄枪的护卫,倒像是外头的小倌儿。这只能是宫里的内侍,我用眼神询问李绛,她摊手,又冲我眨眨眼。
我们都明白,她虽然是个小郡主,但很多事都不是由她做主的,她有品级,有俸禄,亦是食君之禄,需一样担君之忧。
两个内侍想来是做不惯粗活儿,生个火,半天点不燃,让他们去捉鱼,反倒弄得衣衫湿了一半,我看天香,“你去生火”,又同李绛道:“我们自己去捉鱼。”
见李绛刷了袖子要下水,我亦准备大展身手,其中一个内侍阻拦道:“郡主,您千金之躯,这粗鄙小事,还是不要亲自动手,那头有鱼,奴才替您买几尾鱼来烤了吃?”
我抬头看了那内侍一眼,生的倒是人模人样,说起话来还真遭人烦,他伸出一双白嫩的手,“郡主,实在不行,奴才替您抓,您说要哪条,奴才便替您抓哪一条。”
我皱皱眉,哼道:“你们刚刚没下去抓吗,那怎会弄到衣裳都湿了,难不成是见这溪水干净,特意在这里洗了一回衣裳?”
“吃吃”,李绛笑出声来,“无妨,你们在旁边站着,看本郡主给你们露一手。”
溪水潺潺,那头石头缝里就有两尾鱼,我与李绛一人站在一边石头上,一同扑过去,然后用篓子同时去舀,一人一条。
“啊!”李绛没站稳,掉进了水里。
我忙伸手去拉她,溪水淌过,我手一滑,她便与我分开来,落进了看似清浅溪水中的小漩涡里。
李绛被水冲走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满溢的桃香,我站在溪边的石头上呆了,那两个内侍惊声尖叫:“郡主落水啦,郡主落水啦!”
我不耐烦听这些,寻常人家难求,可我是寻常人家吗?我乃我朝堂堂相国大人家的千金崔蓬蓬是也。
我曾经问我爹,我为甚么不叫崔蓬莱,或者崔莲蓬?
我爹说:“蓬莱是人身后之地,你好端端活着,别想着往那处去。”至于崔莲蓬,我想了想,我爹可是相国大人,怎能叫自家千金莲蓬。
这是贫苦人家女儿的名字。我是崔蓬蓬。
魏先生嘴角扯了扯,眼皮斜着睃了我一眼,他嘴角扯了扯,想说几句,天香从那头跑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白瓷盏,魏先生瞧见,直道:“老夫才疏学浅,小姐根骨奇佳,老夫唯恐耽误了小姐的前程,望崔相国体谅。”
我低着头在一旁浅浅的笑,我爹回头看我一眼,又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天香捧着茶盏,“相爷喝茶。”
魏老头被天香手里的茶杯吓跑,当然也不能怪他,他年纪大了,自然是受不得惊吓的。我曾经挖了一窝蚂蚁带着土丢在他的茶杯里,还在杯口抹了点蜂蜜,魏老头眼神不好,端起杯子就往嘴边去,凑近了才看见成行的蚂蚁,打开杯子,更不得了,里头黑压压的一群。
第85章 父子
相思比梦还长。。。。。。
嫁娶真是太遥远的誓言,我与叶清臣过了好一段惬意的时光,在书房里,他捉我的手教我练字,天香与苏幕不在之时,他便将我抱在他的腿上,说些天长地久的情话。情到浓时,他便会吻上来,浑不理这书房是他教书育人的地方。
这一日,我坐在房里读司马相如的《上林赋》,正读到‘色授魂与,心愉于侧’一句,秀儿跑进来,“小姐,快,快走!”
我搁下书本,“怎么了?”
秀儿双眼通红,“小姐,走,来不及了,检校卫带人抄家来了,快走啊!”
抄家?
我瞪着秀儿,“说什么呢,我爹呢?”
秀儿快要哭出来,她抱起我妆台上的匣子,拉我的手,“快,后门,我们去后门,检校卫已经将前院围住了,我们。。。。。。”
我如今穿着淡青色的裙子,行止都随了叶清臣,我慢悠悠起身,道:“什么检校卫,谁敢来我相府放肆?”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一队腰间佩刀的殿前司穿过长廊到后院来了,秀儿将我一拽,“小姐,别看了,走啊!”
我从窗中望出去,似乎见到换了装扮的叶清臣,他穿着绯色绣金边的官袍,脚下一双嵌了玉石的官靴,我言语都开始不畅,“那。。。。。。那人是谁?”
秀儿拉着我穿过后院的小径花丛,我们躲在后院深处那杀过马的荒草园子里,一列齐齐整整的佩刀侍卫在后院里搜索,“搜,一个人,一个物件都不能放过。”
佩刀侍卫我不认识,但我认识他们后头的那个穿绯衣的人,为首的侍卫回头,“叶大人,府里的几个女眷都还没找到。”
荒园草深,我与秀儿躲在里头,长廊那头两个侍卫拉了一个妇人出来,吴姨娘穿着藕荷色的衣衫,头上还戴了一枝芙蓉花,那侍卫下手不轻,吴姨娘只盯着叶清臣,口中道:“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叶清臣侧了个身,“蓬蓬呢?”
吴姨娘抚平了衣衫上的褶皱,她语气很平静,“先生是金科状元,读的书多,想必是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的,我崔府就是那农夫,先生为了攀高枝,转头就做了那害人的蛇?”
叶清臣并不理会吴姨娘的尖刻话语,他仍旧问:“蓬蓬在哪里?”
吴姨娘笑瞥了叶清臣一眼,眼神含着如水般浅显清晰的轻视,“叶大人说笑了,蓬蓬去了哪里,我这做姨娘的怎么知道,叶大人倒不如问问自己,蓬蓬去了哪里。”
下头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