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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_闲听落花-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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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杭城回来后,就没再写过了。我不擅长这个,从前写的诗也都矫情得很。”
  “拿给我看看。”
  “别看了,都没有了,实在矫情得很。”秦王急忙摆手。
  “肯定有,拿给我看看,我不笑话你。”李夏甩着秦王的手。
  “真没法看……好好好,我不擅长这个,拿出来实在是惹人笑话。”秦王不忍不答应,答应了又觉得他那诗实在拿不出手,连声唉叹,他就不该说他写过诗。
  “我肯定不笑话你,我一首诗也没写出来过,凑不齐韵脚。五哥的诗词也不好,照郭胜的话说,胜在四平八稳,端庄。”李夏一边说一边笑。
  “郭胜诗词不错,拙言说他的诗象他吼的歌,虽粗糙不修饰,却淋漓痛快,浑然天成,从杭城往福建路那回,有一回日夜不停赶了两天两夜路,歇到一个荒废的驿站里,阿凤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桶劣酒过来,郭胜写了首诗,十分难得。”
  秦王想着那趟福建之行,眼底露出几分黯淡,“我和拙言本来打算借着柏景宁驻扎福建,好好清一清沿路驻军,却不了了之。”
  “以后再说吧。”李夏轻轻甩着秦王的手,拉着他从灯笼中穿过,往大相国寺过去。
  两人避过灯火通明,热闹无比的侧门,多走了一段路,从一扇不起眼的角门进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里同样灯火通明,人却不多。一行人沿着紧挨围墙的游廊,进了最后面的药王殿,李夏松开秦王,从案上取了香,点燃举起,默默祈告,上了香,穿出药王殿,进了观音殿,李夏照样祈告上了香,转个身,就看到殿角的木架子上,放着密密一只签桶。
  “我记得这签桶是放在大雄宝殿的,怎么挪到这儿来了?”李夏指着签桶惊讶道。
  “不是挪来的,这里原本就有只签桶,只在正月里放出来。”秦王看向陆仪,陆仪忙笑答道。
  陆仪的话说完,李夏已经走到了签桶旁,仰头看着秦王笑道:“咱们抽根签看看。”
  秦王犹豫了下,刚要开口,李夏已经伸手擎了根签出来,翻过来扫了一眼,立刻插了回去,“这签上全是灰,怎么也不擦干净就拿出来了!咱们还是在到大雄宝殿去抽签。”
  李夏拉着秦王就走。
  陆仪落后几步,看着两人转过佛像,伸手抽出刚才李夏抽出又放回的那根签,扫了一眼,烫了手一般扔了回去。
  李夏拉着秦王,脚步快了许多,直奔大雄宝殿,秦王跟上她的步子,“天黑,慢点,抽签这事,不过是困顿之中求个安慰,要是真有用,凡事抽根签就能知了一切,那就不用营谋费心了。”
  “你想哪儿去了,我刚才根本没看清抽的什么签,灰太多了,咱们到大雄宝殿好好抽一根。”李夏打断秦王的话,拉着他进了大雄宝殿,奔了签桶冲过去四五步,又急忙顿住,甩开秦王的话,跪到佛前垫子上,双手合什,虔诚祈告了好一会儿,站起来,从荷包中拿出几星沉香添到佛前香炉里,又闭目默声祈告了片刻,才转个身,直奔签桶,对着签桶转了半圈,搓了搓手,哈了口气,郑重的抽了根签出来。
  陆仪急忙伸头看过去,李夏扫了一眼,在秦王看过来之前,啪的将签捅回了签桶里。
  陆仪脸色微变。
  “哎我又错了,咱们俩的签,应该你来挑一根,我来抽签肯定不对的,你来挑一根。”李夏拖着秦王,拿着他的手,往她放回刚才那根签的另一边推。
  “好,我来。”秦王笑着,不用李夏推,往远离刚才那根签的另一边,贴着签桶抽出一根。
  李夏抱着他的胳膊,急切的看过去,陆仪伸长脖子,从李夏肩上看过去,一眼扫过,脸就白了。
  还是那根三教谈道。
  “你刚才说的对,大伯娘也说过,抽签算命,都是困顿时,求指点的,象咱们这样乱抽签就没意思了。”李夏看着那根签,越说声音越低。
  “抽签算命,一来是困顿中求个安慰,二来,这签意好坏,要看事看人,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三教谈道对咱们,不算不好。”秦王笑容不变,将签放回签桶,伸手牵住李夏的手,出了大雄宝殿。
  两人谁都没再提这根签的事,穿过山门,出了大相国寺,外面已经月落星稀,李夏打了个呵欠,秦王低头看着她,“我送你回去吧,这上元灯火,年年都有,咱们一年一年慢慢看。”
  “好。”李夏笑容明媚,“明年咱们沿着汴河看灯。”
  两人往前走到御街,上了车,李夏在永宁伯府门口下了车,脚步轻快的跳上台阶,跨过门槛,回身冲掀着帘子看着她的秦王摆了摆手,转过影壁,看不到了。
  秦王放下帘子,车子出了巷子,秦王掀起帘子,看着陆仪吩咐道:“刚才那根签,你看到了?”
  陆仪点头。
  “在观音殿,阿夏抽的那根签呢?”秦王看着陆仪,陆仪垂下了眼皮,秦王明了,他和阿夏,两人三次抽的,都是同一根签,沉默片刻,秦王接着吩咐道:“你去一趟大相国寺,随便找个能解签的,问一问,问一句就行,不管说什么,不要再多问。”
  陆仪应了,要了马,直奔大相国寺。
  十六日收灯踏青,京城的热闹由城内漫向城外。
  郭胜和徐焕上半夜看热闹,下半夜喝酒赏诗,临近天明才回去歇下,午后起来,洗漱吃了饭,正吩咐富贵准备酒菜车马,准备出城踏青,承影在院门外扬声问了句,推门进来。
  “你来的正好,你家爷今天闲不闲?要是空闲,我请他出城踏青赏景听曲喝酒。”郭胜看起来极其轻松愉快。
  “我家爷闲是挺闲的,不过这会儿正陪我们夫人逛园子说话呢。”承影话没说完,就被郭胜打断,“这哪能叫闲?这叫忙,算了,我去找徐大郎,对了,你来有事?”
  “是,我们爷让小的过来问先生有空没空,要是得空,请先生傍晚过府说话,我们爷说了,花生和酒,都是上好,我们爷还说,世子爷说得空也过去,和先生好好喝几杯。”承影欠身笑道。
  “有空!正闲着。”郭胜爽快答应,承影拱手告退回去了。
  看着承影出了院门,郭胜眼睛微眯,富贵袖着手,看看院门,又看看郭胜,不等他说话,郭胜脸一板,“怎么交待你的?昨天半夜就该忘个干净!”
  “已经忘了,早忘了,真忘了!我啥都不知道!”富贵急忙摇头,两眼瞪直,摆出由于傻相,以示他早就忘干净了。
  郭胜嗯了一声,看了眼滴漏,打了个呵欠,转身往屋里进,晚上的事得打起精神,他还是再去睡一会儿,养养精神吧。
  夜幕笼住京城,郭胜悠悠哉哉进了陆府那间小空院时,金拙言已经到了,和陆仪一左一右坐在院子正中,见郭胜进来,两人都没起身,陆仪捏着酒杯,指了指三把竹椅中空着的那把。
  郭胜冲两人点了点头,坐下,伸头看了看炉火,拿起火钳,先将火捅好,又抓了把花生均匀铺在炉火四周,这才拎起壶,倒了杯酒,冲两人举了举,抿了一口,看看金拙言,再看看陆仪,“出什么事了?”
  “昨天王爷和九娘子在大相国寺抽了根签……”陆仪将昨天抽签的事三言两语说了,“……我再到大相国寺,刚进山门就遇到个老丑和尚,说是擅长解签,说这签是满签,九九归一……”陆仪顿住话,看着神情凝重的郭胜。
  “满签是下下签,不过,只说九九归一就不对了,所谓否极泰来。”郭胜驳道。
  “我也让人解了一回签,说是宜静宜缓,积善积福。”金拙言声音沉郁。
  “打仗之时,特别是大战,士气极其重要,为了鼓舞士气,战前必定要卜出吉卦,次次都是吉卦,敌我都是吉卦,我是不大信这个的。”陆仪往后靠在椅背上,说着不大信,声音里却透着沉重。
  “你说的这叫心计。”郭胜不客气道。
  “你的意思呢?”金拙言脸色阴沉。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郭胜干脆无比,“头一条,这签怪异,姑娘在观音殿抽这根也就算了,大雄宝殿那支,你亲眼看着王爷抽的不是姑娘放回去那根,签桶里一百根签,不多不少,每样一根,你后来让人数过签桶里的签数没有?”
  陆仪垂眼点头,他不光让人数了签,还一根根看了,一百根,每样一根。
  “我这个人,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游历多年,也亲身亲眼见识过不少回。我和磐石刚到绍兴府,还没到郭家认亲时,在文庙门口要饭,有个看相打卦的,买了两碗肉丝面给我和磐石,那面美味极了,这辈子最好吃的面,此后再没吃过。”
  郭胜干笑几声,“说远了。除了两碗面,那人还送了我一卦,这一卦……要不是有那碗面,我就啐到他脸上了,可直到现在,他那一卦,一个字都没说错。”
  “都说了什么?”金拙言上身微微前倾。
  “说我要想称心如意,须得有位东主。”郭胜几声干笑,“我多说,也是漏露天机。你昨天刚进山门,就碰到解签的和尚,这事有点儿巧了。”郭胜看向陆仪。
  陆仪眉梢挑起,他被这签搅的有些失措,确是如此,抽签解签这事,正经修行的僧人都视之不该,能解签肯解签的和尚可不多,昨天是太巧了。
  陆仪呼的站起来,几步走出小院,招手叫了承影,低低吩咐了几句。
  “老郭说的对,这事,宁信其有,皇上春秋正盛,也不在乎这一年两年。宜静宜缓,积善积福也不是难事,你明天进趟宫,把这事跟太后娘娘说一说,王爷那边,我去说。”金拙言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好半天,仰头喝了酒,果断道。
  陆仪一个怔神,他一向对卜卦看相嗤之以鼻,这会儿可有点儿反常,有什么事他不知道?
  “这话极是,皇上春秋正盛呢,就算没有这签,也是宜静宜缓。”郭胜拍椅子赞成。
  陆仪慢慢转着手里的杯子,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第432章 主考
  出了正月,李夏每天抄经的时间悄悄多了大半个时辰,到三月初一,一大早,李夏到大相国寺上了柱香,在悠扬的早课声中出来,悄悄回去。
  三月过去了,进了四月,李夏如同沉在水底的鱼,安静的听着看着周围。
  四月末,李文山回到京城,其它几路钦差也陆续回来,这个月,京城空出两处府邸。
  六月初,陈江上了第二份折子。
  江延世和苏烨同时拿到了这份折子,游说威胁,使尽手段。晚上往长沙王府求见金相的人,骤然多出数倍,可金相已经年迈晕花,早已不复当年。
  秦王府一反近十年的态度,仿佛要激流勇退了,秦王署理兵部的事不了了之,开了春开始修起了园子。
  从秦王府开始修园子起,李夏隔三岔五去一趟秦王府,仔仔细细的商量着怎么修怎么建,为了一挂帘子是用湘妃竹还是用青竹,两个人能反复斟酌商量上十天半个月。
  看风赏景的一年过的很快,治平二十四过去了,治平二十五过去,秦王府的园子一直修进了治平二十六年,才接近尾声。
  刚出了正月,钦天监就卜定下了秦王和李夏的婚期,定在八月里,李文岚婚期之后。
  过了年,李文岚刚过二十岁。两年前,他就盖过苏烨,成了京城公认的风仪第一,这几年,他跟着郭胜和舅舅徐焕,虽说还是没能长出多少心机心计,却也学出了个眼明心亮,你来我往暗枪暗箭,九转十八弯的精巧心机,使是使不出的,却能看明白一二了,李夏十分满意,这就足够了。
  一年前,李文岚定下了朱翰林的长女朱大娘子,只等今年春闱之后,希望能够喜上添喜。
  从去年腊月前,李文岚就闭门读书,准备三月里的春闱,李夏则吩咐郭胜,留心京城动静。
  和往年不同,这一年的春闱主考,直到出了正月,还在争论较劲中,不能定论。
  治平二十三年春闱,太子一系占了上风,主考点了礼部尚书郑志远,丁泽安下场尝试,名落孙山,今年这场春闱,太子一系极力举荐努力保持了不偏不倚的工部尚书罗仲生。
  苏相一系,则毫不避嫌的极力举荐二皇子的丈人,翰林学士、国子祭酒侯明理。侯明理十几岁就以天才闻名,博闻强记,学问精深,号称问不倒,至于德行修养,京城公认不亚于,或者说仅次于唐承益,完全可以让苏相一系理直气壮的说一句举贤不避亲。
  秦王难得的发表了意见,推病情已经稳定,至少这两三年没恶化的唐承益主持今年的春闱。
  四位相爷,金相为国考虑,提议由唐承益为主,侯明理为辅。
  魏相坚决反对,唐承益小中风至今,右手还是不能写字,什么时候听说过不能写字的主考?侯明理确实博闻强记,学问是不错,可他连秋闱都没主持过,全无经验,春闱乃国之大典,用他这样一个全无经验的人主考,太冒险了,极力举荐罗仲生,罗仲生在地方辗转多年,主持工部以来,特别是接手都水监之后,成绩斐然,学问政务德行,都极其合适。
  苏广溢也不赞成唐承益压在侯明理头上做主考,侯明理学问人品闻名天下,又主持国子监多年,虽说没主持过秋闱春闱,可作为考官,参加过不只一次秋闱春闱。这主考之人,不管是谁,都有第一次,就是唐尚书,头一回主持京城秋闱之前,不也是一无经验?不照样做的让人无可挑剔?
  严宽对三位相爷的意见,都十分赞同。
  三位相爷各持已见,皇上就有些举棋不定,召集六部尚书及枢密院诸人议过一回,意见就更多了,皇上十分头疼。


第433章 静而动
  李夏凝神听着郭胜的话,“……金相举荐唐尚书,大约是不想附和两方之一,又不想节外再生枝。罗尚书很想做这一任主考,舅舅昨天寻我,问我能不能在柏枢密面前说上几句话,替罗尚书说上几句话。罗尚书要是能主考今年春闱,于咱们有利,今年,咱们府上二爷,四爷,六爷,丁家姑爷都要下场。”
  郭胜看着李夏。
  李夏眼皮微垂。
  从前到现在这会儿,王爷早就没了,江家早就烟消云散,太子死了快一年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四皇子都没了,唐家玉因为五皇子吃了她给的一块饼,中毒死了这事,被缢死也快半年了。
  这会儿,她正深得皇上恩宠,和五哥一起,开始尝试着往朝政上伸手,尝试着在朝中找一个援手……
  从前唐尚书没中风,今年的春闱,是唐尚书主考,她和五哥没敢伸手,因为唐尚书不只一次的斥责五哥的不孝……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二哥和四哥离考中还差了不少功夫,六哥有学问文章名气在那儿,不管是罗仲生还是侯明理,一个二甲总是有的,丁泽安在两可之间,他今年中不中不是大事。”
  李夏收回思绪,到今年为止,从前种种,皆是过往,未来如何,她已经一无所知了。
  “上一科是郑志远的主考,这一科,该是侯明理了。”
  “若是侯明理,对六爷……”郭胜有几分迟疑道,罗尚书主考,对六爷才最有利。
  “不要只想着六哥一人一事。”李夏看着远处,“六哥的才气学问,已经扬的很高了,除非这一次实在是大失水准,否则,侯明理也罢,罗仲生也好,都犯不着故意贬低他,一个二甲总要给的,至于一甲,那是皇上点定的。”
  “是我想偏了。”郭胜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明明很简单的事,他总是想不到象姑娘这么明白周全。
  “这件事王爷不便出面,你从罗仲生那边想想办法。”李夏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吩咐道:“多转几个弯,罗仲生看起来大度,其实是个记仇的。”
  他记仇,也记恩,多小都记着。
  “是,姑娘放心。”郭胜眼里亮光闪动,这几年实在太闲了。
  郭胜出来,没骑马,也没坐车,背着手,一边溜跶着往回走,一边想着这件事,从哪儿入手最好?主考这几天就得定下来,他得赶紧再赶紧,嗯,先去找舅舅说说话儿。
  郭胜脚步加快,转个弯,直奔和罗府隔了一条街的舅舅那间小院。小院大门上了锁,朱参议没在家,郭胜掉头直奔工部衙门。
  工部衙门里还弥散着几分春节的懒散气息,朱参议在自己那间小屋里,正对着摊了满桌子的册子打算盘。
  “舅舅,”郭胜敲了下门,朱参议抬头看到是他,忙拨乱算盘记下了数目,招手笑道:“是胜哥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正好,有饼好茶。”
  郭胜进了屋,先伸头往桌子上看了眼,“这是河工银子?听说去年户部赋税比往年少了不少?”
  “将近两成。”朱参议拿出那饼好茶,郭胜接过茶针茶饼,开了小半片出来。
  “舅舅这里说话方便吧?”郭胜和舅舅朱参议在旁边小茶桌旁坐下,郭胜一边焙茶烧水准备沏茶,一边问道。
  “这里能说话,有事儿?”朱参议微微欠身。
  “不算什么事儿,舅舅前儿不是说,罗尚书想做一任春闱主考?”
  朱参议点头。
  “罗尚书在这工部,两任快满了,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主理吏部,或是户部?”郭胜跟舅舅说话一向直接。
  吏部苏广溢和户部严宽虽说入主中书,可这部务,从最初说兼带一阵子,这一阵子,就一直兼到了现在,苏广溢和严宽都是一声不响,金相和魏相一个顾不及,一个打着主意,也都没多说话,皇上也没提过。
  “大约是有。”朱参议看着郭胜辗了茶,将茶粉放进杯子,示意道:“浓一些,我最近爱上了浓茶。罗尚书不过五十来岁,在工部尚书的位置上,已经快十年了,望一望相位,也是应有之义。”
  “嗯。”郭胜沏了茶,推给舅舅。
  “从工部尚书入主中书的极少,几乎没有,吏部和户部,听说皇上提过两回了,要推两位尚书出来,刑部唐尚书一直病着,多年不能到部视事,六部之中,一半儿空缺,兵部江尚书已经连做三任了,罗尚书和郑尚书都是两任,皇上性子再怎么宽和,这六部,也该动一动了。”朱参议声音轻缓,这都是明摆着的。
  “这倒是,不过,这事不能深想,这六部,兵部秦王爷兼理多年,这几年虽说不怎么到部视事,可这兼理的旨意,可还在那儿呢,当然,要是从工部换到兵部,也没什么大意思,礼部不提,郑尚书大约不会动,就是动,也得把礼部放到自己人手里。”
  郭胜声音轻快,仿佛在说前朝旧事,和他以及他舅舅,统统没关系。
  朱参议凝神听着,下意识的点着头,他这个外甥,见识眼光,远在他之上。
  “刑部在唐尚书治理下十几年,和唐尚书一样,不偏不倚,部风最正,倒是不错,不过,刑部入主中书的,跟工部比,可多不了哪儿去,也算是没有。再说,罗尚书到了刑部,再怎么做,也盖不过唐尚书,说起来,只怕都是不如,从工部换到刑部,可不划算。”
  朱参议叹了口气,这些话,他和姚参议私底下议论过好些回,确实象阿胜说的,不动难,动更难。
  “吏部和户部,吏部就算了,苏相可不是好相与的,他谋的又是大事,大约罗尚书也没多想吏部,这么一想,就只有户部了。”郭胜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举起来闻着茶香,“确实是好茶。”
  “罗尚书确实是这么想的。”朱参议缓声道,“若能在户部做上两三任,”朱参议顿了顿,“金相和魏相,年纪都不小了。”


第434章 一堆女婿
  “可苏相和严相都比罗尚书小,照常例,除非是直接做首相,不然,这新进之人,总要年纪小些。”郭胜啜着茶,“我看,罗尚书想归想,其实心里明镜儿似的,他这相位之想,也就想想,希望渺茫,所以才想做一任春闱主考,积些声望和师生之缘。”
  朱参议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点头。
  “罗尚书很欣赏六哥儿的诗词文章,要是罗尚书主考,六哥儿倒是占了便宜。”郭胜转了话题。
  “六爷的诗词文章,灵动清澈,哪有几个不喜欢的?我也喜欢得很。”朱参议笑道。
  郭胜又和舅舅说了一会儿闲话,站起来告辞。
  出了工部,郭胜就拧起了眉,这主考的事,罗尚书的想法,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劝无可劝,这两三年京城朝廷一片祥和,想找件什么事儿都不好找,他这差使又急……
  “先生,先生!”丁泽安叫了一声,见郭胜直着眼看而不见,忙紧几步过来,“先生!”
  “喔!”郭胜这才看到丁泽安,“是你,这是……去会文?”丁泽安冲到面前,郭胜总算看到了,“想点事儿,出神了。”
  “这会儿,谁还有心思会文。”丁泽安掉个方向,和郭胜并肩往前,“我和唐七爷约了陈二少爷吃饭。”顿了顿,丁泽安声音落低,嘿笑了一声道:“看看他那儿有什么信没有,主考的事。”
  陈二少爷陈省是罗仲生的女婿,渭南陈家嫡支小二房长子,荆湖南路布政使陈安国的侄子。
  渭南陈家也是世家大族,这几十年,子嗣繁盛,出息的却少,如今的陈家,陈安国一支独秀,其余,也就是几个六七品,还个个前途有限。
  要不是当初宫里挑人,罗仲生夫人乔氏急红了眼,象陈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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