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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_闲听落花-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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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金拙言,秦王转身进去。
  李夏已经知道了旨意的事,见秦王进来,忙迎上去。
  “什么时候启程?”李夏迎着秦王问道。
  “明天一早,宜早不宜迟,拙言被点了去监修皇陵,早点启程,免得阿凤……唉。”秦王低低叹了口气。
  李夏心里微松,调走的是金拙言,不是陆仪,这太好了,这一趟江淮之行,金拙言去不去,不是大碍,可要是陆仪被调去监修皇陵什么的,她只能让郭胜跟去了。
  “小古来了,说要跟我一起去,替我在江淮筹集钱粮,我没让他去,不到动用古家的时候。”秦王接着道。
  “江淮这两年风调雨顺,就算今年江阴军作乱,也是危害有限,柏景宁肃清海患后,各市舶司收入大增,江淮民间殷实富庶,富户众多,银粮都不是问题。
  问题在江淮的官员。两浙,淮南东路,江南东路的漕司宪司帅司,只有各互相拆台,没有互相帮助的,只要把他们都压服住,就算不能同心协办,把他们压得不敢作乱,你这趟差使也就顺顺当当了。”
  李夏拉着秦王的手,挨着他坐在炕沿上,话语轻快。
  秦王露出丝笑容,“我也是这想,你放心。”
  “已经进了腊月,你最好在春节前赶到,唉。”李夏一只手抚在秦王胸前,仰头看着秦王,一脸心疼,“寒冬腊月的赶路,又赶得急,别赶的太急,别太辛苦。”
  “你放心。”秦王握住李夏按在他胸口的手,举起来送到唇边,“我没事。阿夏,我不在京城,阿凤也不在,拙言虽说在京城,却远在皇陵,又不能随意回来,你也要小心。”
  李夏点了下头。
  “阿娘说过不知道多少回,江娘娘狠辣而不顾后果,你千万小心,江延世,”秦王顿了顿,“也是一样狠辣无情,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李夏又点了下头,她说的,她比他更清楚。
  “还有,”秦王顿住,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阿夏,我不在京城,能忍的事,你先忍一忍,等我回来。你一个女子……世情如此,万一落了口碑,对你不好。”
  秦王的话含糊吞吐,李夏惊讶的微挑着眉梢。
  “世人愚昧,只能看到杀戮,却看不到杀戮背后的慈悲,一点儿血,就能把他们吓到疯狂失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也是这样,你过于聪明,过于出色,又让他们害怕,他们盯上你,就会不死不休的缠上你,直到……”
  秦王的话顿住,“阿夏,你先要护好自己。”
  李夏仰头看着秦王,心里一阵酸辣滚热,哽了片刻,才点了下头,头抵在秦王怀里,好一会儿,才低低道;“我懂了,你放心,我有你,有你护着我,我懂了,我会护好自己。”


第506章 同归
  天还没亮,陆仪带着明里暗里的护卫,护卫着秦王启程赶往江淮两路,金拙言将跟着队伍送出几十里,掉头往皇陵奉旨监修。
  李夏将秦王送出婆台寺山门,回到寺里,刚刚吃了早饭,郭胜就赶到了。
  李夏站在上房门口,示意郭胜不必多礼,“王爷已经启程去江南了,你递话给胡磐石,让他盯紧海上,当初柏景宁所遇之事,也许还会有。”
  “是。”郭胜欠身答应。
  “大慈恩寺的案子,查的怎么样?”李夏问了一句。
  “朱喜说,柏枢密的意思,大约是要推到大慈恩寺的那群和尚身上。”郭胜带着几分小意,瞄着李夏的神情。
  “他倒慈悲。”李夏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朱喜还说,”郭胜身形明显有些往下矮,“陈江见过乙辛的死状,说是觉得大慈恩寺一案,象是同一人所为,朱喜还说,乙辛的死,当初柏乔出面掩饰,必定是知道实情的,所以,陈江觉得,大慈恩寺一案,柏家父子必定也是知道内情的。”
  “这个陈江,我还是有点儿小瞧了他。”李夏话里透着浓浓的赞赏。
  郭胜想陪笑又不敢,一脸尴尬,垂着头,不敢抬头看李夏,被人看的如此一清二楚,他这差使,算是办砸了。
  “柏家父子知不知道,你找个机会,和柏乔聊一聊就能知道了。”李夏看着浑身不自在的郭胜。
  “要是……”郭胜看了眼李夏。
  “要是明知道,却推了大慈恩寺出来,那不是坏事。”李夏微微侧头看着郭胜,“心要放宽。”
  “是。”郭胜应的极脆,“还有件事,柏乔昨天晚上递了句话,说是皇上口谕,命邱贺部捉拿冯福海归案,限期一个月。”
  李夏眉头微皱,“冯福海还活着?”
  郭胜一个怔神。
  “如果是你,冯福海这案子出来,你会怎么做?”李夏看着郭胜问道。
  “杀了冯福海。”郭胜答的极快,随即又道;“冯福海必定已经死了,那……”
  “霍连城聪明得很,至少不比你差,这头不用你担心,不用往舅舅那里传话了,舅舅心细,舅母脾气暴了些,不知道比知道好。”
  “是。”郭胜语调轻松了许多。
  “你现在人手怎么样?”李夏问道。
  “有些人手,也不算太多。”郭胜答的很谨慎,人手怎么样,取决于办什么样的差使。
  “盯紧苏烨,老三死了,动静总是少不了,盯紧江延锦夫妻,那位冯大奶奶出门时,能找机会和她带的丫头婆子聊几句最好。皇上调盱眙等三军往京城和北上,这三军早就扎根当地,这个时候启程北上,只怕要闹哗变,有什么动静,咱们能早知道最好,你想想办法。”
  “是。”郭胜答的十分干脆,他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早知道,不过,办法总是有的。
  “老夫人也就是这几天了,和五哥说一声,看紧二哥,大伯一定要回来守孝丁忧,这件事,不能出什么意外。”
  “是。”
  “就这些事,京城多的是聪明人,你要小心些,还有银贵他们,富贵也快回来了吧?都要小心。”李夏看着郭胜,郑重嘱咐道。
  “姑娘放心。”郭胜心里暖热,低身欠身答应,见李夏没别的吩咐了,退后几步,转身走了。
  李夏看着郭胜出了院门,端砚进来,递了只红铜手炉给李夏,李夏接过抱着,一边往前面大殿过去,一边吩咐端砚,“让人去伯府别院看看老祖宗今天怎么样,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端砚答应了,让人叫湖颖过来,吩咐她走一趟。
  湖颖回来的很快,跪到端坐听经的李夏身边,低低禀报道;“大夫人说,昨天太医刚去诊过脉,说是不怎么好,大约也就今明两天了,太医没开方子,只说能用的话,就用些浓参汤,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勺也没喂进去,大约差不多了。”
  “嗯,让人到别院守着,有事赶紧回来禀报。”
  “是。”湖颖答应了,挪到后面,起身出去叫了天青过去别院守着。
  ……………………
  傍晚,永宁伯府,后园那座宽敞富丽的院子里,李老太爷直挺挺躺在床上,气息十分粗重。
  二爷李文栎和老五李文山,老六李文岚在屋里或站或坐,紧张而忐忑的盯着床上呼吸急一阵缓一阵的李老太爷。
  一个时辰前,李老太爷还好好儿的,可刚刚,小厮跑的差点跌跟头,禀报说老太爷象是不行了。
  说是正含含糊糊骂着人,突然就全身绷直,两只眼睛也直了,接着就是眼前这样,气息紊乱粗重,浑身僵直。
  “太医到了没有?还有,找到二伯没有?还有老三。”眼看李老太爷的呼吸一会儿比一会儿粗重混乱,李文山拧眉再次催问道。
  “太医只怕还得一刻钟。”管事垂手禀报,得了吩咐他就立刻让人去请太医了,可到太医家,请了太医再到他们府上,最快也得大半个时辰。
  “派了四五个人去寻二老爷,三爷那边也派了四五个人。”另一个管事忙接着答话,找人可比请太医慢多了。
  “老五别急,翁翁不会有事的。”李文栎有些空洞的安慰了句,说不上来是安慰李文山,还是安慰他自己。
  床上,李老太爷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直抖的整张床都在摇晃。
  李文栎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李文山急忙上前,弯腰看着李老太爷,“老太爷咬着嘴唇了,快,把他的牙关撬开,要咬伤自己了。”
  李文岚几乎和李文山同时,扑前一步,看着两眼圆瞪,抖个不停的李老太爷,吓的往后连退了两三步。
  李文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吓的脸色都变了,他最怕死人。
  “滚!泼妇,泼妇,滚!”李老太爷突然骂出了声,话语前所未有的清晰,“泼妇,滚,别拉我,滚!”
  李文山只觉得后脑勺阴风阵阵,寒毛都竖起来了。“翁翁,翁翁!”李文山提高声音叫道。
  “不要拉我,滚!不要拉我,我不跟你走,滚!滚!”李老太爷声音里透着恐惧,“滚,泼妇,滚!”
  “翁翁!”李文山用力按住那股子想往后逃的冲动,“翁翁你醒醒,翁翁。”
  “滚!”李老太爷突然声音高昂尖利的狂叫了几声,喉咙里一阵咯咯声,全身绷的笔直,片刻,一阵腥臊恶臭,从下身散发出来。
  “五哥!”李文岚一把揪住哥哥李文山,惊恐的看着两只眼珠瞪的简直要突出眼眶的李老太爷。
  “快去看看太医到哪儿了!快去!”李文山被李文岚这一揪,竟然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
  “老五,翁翁好象,不行了。”李文栎也一把揪住李文山,惊恐万状的看着李老太爷,他怕死人,怕极了。


第507章 并列
  李文山上前半步,抖着手伸到李老太爷口鼻上方,屏气举了片刻,猛的缩回手,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大瞪双眼看着他的李文栎,“老太爷,走了。”
  外面一片急促的脚步声,管事一头热汗,后面两个健壮长随一左一右架着个太医,冲进了屋。
  李文山一只手推着李文栎,一只手拉着李文岚,急忙往后退让开。
  太医被长随架到床前,闻到味儿,皱着眉头,没诊脉,直接伸手放到口鼻上,再移到手腕按了片刻,转身冲李文山兄弟三人拱手道;“节哀顺变吧,老太爷已经走了。”
  李文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李文山拱手躬身谢了太医,往外送到门口,李文岚定定的看着圆瞪着双眼,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李老太爷,眼前一阵恍惚,这人,说死,就这么死了。
  “找几个知礼的老人,赶紧给老太爷净身含饭。赶紧让人去城外别庄,禀给大夫人,请三老爷回来,还有,赶紧去找二老爷和三爷,快去。”李文山吩咐管事,几个管事都是经过事儿的,忙答应了,赶紧各自去忙。
  李文栎已经退在门槛旁边,出去是不行的,只能退到这儿了,“那咱们?”李文栎看着李文山迟疑问道。
  “照理说,该咱们给翁翁净身更衣……”李文山刚说了半句,李文栎脸就青了。
  “不过咱们粗手笨脚,只怕倒要伤了翁翁。”李文岚斜侧站着,看着李文栎的脸色,急忙接话道。
  李文栎脸色好些了。
  “六哥儿说的对,咱们……”李文山看向站在旁边的总管事旺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事,他是头一回经历。
  “净身更衣规矩重,这会儿这屋里门窗都要打开,要赶紧召魂了,三位爷最好到院子里看着……”
  旺伯的话没说完,李文栎已经一步迈出了屋。李文山和李文岚跟后出来,三个人站在院子里,寒风吹过,一阵悲意涌上来,老太爷走了,这座永宁伯府,永宁伯三个字,从此就没有了。
  跟永宁伯府比,婆台山上的别庄里就有条不紊的多了。
  姚老夫人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时候,严夫人就指挥众人将她抬到正堂正中的大床上,几个婆子湿米拌着珍珠,备了大半碗,只等着姚老夫人咽气的那一刻,赶紧将米和珍珠塞进去。
  姚老夫人这一口气,直撑了大半个时辰,才长长舒了口气,几个婆子都是经老了事的,急忙上前一步,将一根筷子卡住姚老夫人眼看要紧紧咬闭的上下牙间,将一缕细薄的绵花放到姚老夫人口鼻上方。
  绵花稳稳的停在口鼻上,一动不动时,几个婆子一步上前,再拿一根筷子撑开姚老夫人的嘴,将那大半碗米拌珍珠,利落无比的倒进了姚老夫人嘴里。
  “老夫人能走的这样好,也是福气了。”徐夫人看着熟捻之极的给老夫人含饭的诸婆子,和严夫人低低感慨道。
  严夫人轻轻吁了口气,老夫人总算安安生生的走了,看着绵花一动不动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身上一阵轻松,仿佛有什么看不见沉重东西,和那绵花一样,安静下来,接着消融了。
  正堂里,含了饭,净身更衣,一层层一件件,穿戴的整齐华贵无比,殓到棺里,架上棺床,十来个精壮扛夫进来,正要起棺往外抬,三老爷李学明一只手拎着长衫前襟,一路跑进来,“大嫂,大嫂!老太爷没了,老太爷也没了!”
  “什么?”严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边老夫人刚走,那边老太爷就没了?
  “老太爷没了,就刚刚,刚一咽气,山哥儿就打发人来了,人刚到,就刚刚!”李学明手指着大门,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城外一城外,老夫人和老太爷竟然几乎同时没了,这简直诡异。
  “老太爷和老夫人夫妻情深,这是要一起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要同年同月同日走,这都是因为他们夫妻情深。”严夫人反应极快,话却还是有些零乱。
  李学明和徐夫人一起瞪着严夫人,郭二太太嘴角往下撇的成了个八字,“夫妻情深?这样的话,大嫂也能说出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严夫人猛的转向郭二太太,声色俱厉,“老太爷和老夫人夫妻情深,满京城谁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往老太爷和老夫人身上泼一盆污水?你这是想要个不孝的大罪?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郭二太太被严夫人劈头盖脸骂的连往后退了两三步,别着脸,一声没敢再吭。
  “老三赶紧赶回去,越快越好,起棺吧,咱们得赶紧赶回去,去跟王妃禀报了没有?”严夫人逼退了郭二太太,不再理她,看着李学明道。
  “去了。我这就走,大嫂路上小心,别太急。”李学明说着,转身就跑。
  李夏刚得了姚老夫人走了禀报,没多大会儿,又得了李老太爷也走了的信儿,一根眉毛高高桃起,好一会儿才落下来,这事儿真是,有意思。
  “让外头的先生替我写份折子,我得回去一趟,祭拜祖父祖母,替祖父祖母守几天灵,尽一尽孝心。”李夏吩咐端砚,端砚答应了,急忙出去寻王府的书办拟写折子。
  永宁伯府忙了几乎一夜,到第二天早上,府里从里到外,不是黑就是白,正堂正中并排放着两具黑漆漆的棺椁,长长的供案上供着李老太爷和姚老夫人的神主牌位,左右的草毡上,严夫人等人一身斩衰孝服,哀哀痛哭。
  下人们直找到后半夜,总算在一家私娼馆里找到了二老爷李学珏,这会儿的二老爷李学珏,一身酒肿,两眼血丝,哭丧着脸,倒显得很有孝子相。
  徐焕和郭胜等人一身素服,一个守在灵堂门口,一个守在府门口,接待着已经开始上门的吊丧人群。
  李夏的车驾从巷子口拐进来,还没停稳,郭胜已经急急迎下台阶,垂手躬身迎在旁边。


第508章 亲密
  李夏一身素服,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都有谁来过了?五哥怎么样?昨天说二伯和三哥没在府上,找到没有?”
  “来过十来个人,都是二老爷,三老爷,和五爷、六爷的同僚,别的,都还没来。五爷还好,二老爷找到了,三爷还没找到,大夫人已经打发了十几个人出去找了。”郭胜语速极快,上个台阶的功夫,已经说完了。
  “你也让人去找找,得赶紧把他找回来。”李夏上到台阶上,最后吩咐了句。
  郭胜在门槛外止步,垂手答应。
  李夏进了灵堂,先上了柱香,严夫人忙站起来,带她进去成服。
  “我让郭胜也去找老三了。”李夏上前扶着严夫人,低声道。
  严夫人瞥了眼昏头昏脑歪在灵前的二老爷,“他也是刚找回来,你看看,酒都没醒。”
  李夏嗯了一声,一眼没看李学珏,两个人几步转进旁边的厢房,婆子丫头早就等着了,忙上前侍候李夏换了孝服。
  换好衣服,李夏吩咐端砚,“请五爷来。”
  端砚垂手退出,李夏转向严夫人,“是不是把二哥也叫过来?翁翁和太婆一块儿走了,大伯必定要回来奔丧的,大伯在秦凤路任上……”
  李夏话没说完,被紧步赶到门口禀报的婆子打断,“大夫人,莫先生来了,五爷吩咐赶紧禀报您。”
  “莫涛江?”李夏脱口问道。
  “是。”婆子垂手答道。
  李夏看向严夫人,严夫人挥手屏退婆子,看着李夏,脸色晦暗,“你知道看到的,肯定比我多,也不用我多说。你大伯。大哥,还有你二哥,唉。”
  严夫人低低叹了口气,李夏往前半步,握住严夫人的手,严夫人心里一酸,连眨了几下眼,也没能把眼泪眨回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大伯一直雄心勃勃,不是现在,从年青的时候就这样,这十来年,你和你五哥六哥一年比一年强,你大伯高兴得很。”
  顿了一会儿,严夫人才接着道;“可你大哥,二哥他们,我知道他们没出息,可毕竟,你大伯不死心,我……前些年是有些不死心,可现在,你大哥不在京城,就不说他了,你二哥当这个太子属官,我不只一次跟他说过,太子虽然是太子,可皇上春秋正盛,当了几十年太子,最后就是个太子的,史书上多得很,咱们家犯不着凑这个热闹,可你看看。”
  严夫人长叹了口气,“你二哥说,他给你大伯写了信,你大伯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这信,他是背着我写的,我生了三个儿子,就你四哥肯听我几句话。你大伯是一家之主,从小儿起,就当家作主惯了的,你大哥二哥有你大伯当家,我都说不上话,朝廷的事,我知道的少,更看不真切,该怎么办,你作主吧。
  从前,你大伯总想把咱们这伯府再延一代,那时候,我嘴上不敢说,心里……”
  严夫人一脸苦笑,“是人都会做美梦。那时候我没敢想过伯府再延上一代,我只想着,你大哥二哥,和你四哥中间,能出一个进士,象你大伯大约是不能了,到末后,能熬个从三品,这个家,也算能撑起来了。往后一代,能出一个两个出息的,我看到孙子,也就够了。
  可现在,人这心,太高太大,不是福,是祸。我不敢多想,能平平安安都保住命,就是天大的福份了。”
  “大伯娘放心,我必定尽力。”沉默片刻,李夏低声道。
  “好,”严夫人脸色微白,嘴唇轻轻抖动,低低应了声。
  她说尽力,只是尽力,只说了尽力。
  严夫人往灵前回去守着,过了将近两刻钟,李文山和李文栎才一前一后进了厢房,落后两人两三步,李文岚也跟了进来。
  看着两人进来,李夏忙起来,曲膝见礼,“劳动二哥,实在不敢当。”李夏先看着李文栎说话,“是丫头没说清楚,劳动了二哥。我没什么事,前儿在婆台寺,听说阿娘夜里睡不踏实,子时前后容易醒,太医院有位胡太医,听说诊这个极好,我问问五哥听说过没有。”
  李文栎听李夏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拱了拱手,“没事就好。那我先去前头了,莫先生说,江大公子一会儿要过来吊唁,九妹妹……”
  李文栎带着几分说不清的表情看着李夏,李夏忙摇头道:“我一会儿就得走,婆台寺那边的超度法事,王爷去了江南,我得看着。”
  “那好。”李文栎神情轻松,转身刚要走,又叮嘱李文山,“别多耽误,人都要来了,前头没人不行。”
  “二哥放心。”李文山欠身答应。
  李夏看着李文栎出门走远了,看了眼李文岚,示意他走近些,声音落的很低,“莫涛江来干什么?”
  “说了大伯守制的事。”李文山拧起了眉头,“说是太子的意思,大伯守着秦凤路,原本他的打算,是一定要夺情的,等过了年,调回京城入六部,如今太婆和翁翁同时走了,再夺情,就有损大伯的声誉,说是太子的意思,让大伯回京奔丧,越快越好,先把二老送终入土,之后,再夺情起复,说是太子的话,朝廷正是用人的时候,要委屈大伯了。”
  “咱们家什么时候跟他们这么亲近了?”李文岚神情有几分忿然,刚才莫涛江说话时,他也在,当时就不高兴,不过没敢表露出来。
  “你少说话。”李文山训了李文岚一句。
  “分家的事,不能等到大伯回来。”李夏眼皮微垂,沉默片刻道,
  李文山一个怔神,没等他说话,李夏接着道;“大伯回来,说不定这个家就更分不成了。这事你不用管,我来安排,你和六哥赶紧到前面去吧,五哥留心些二哥,跟紧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知道,还有六哥,五哥留神不及的地方,六哥要留心。”
  “好。”李文岚答应的极其干脆,“阿夏,祖父祖母他们刚走,咱们就分家,是不是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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