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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_闲听落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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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夫人心里也一阵阵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强笑道:“第二条,秦先生跟老爷相识相交那么多年,秦先生什么样的人,老爷一清二楚,老爷什么样的人,秦先生也都知道,有他在五哥儿身边,总比别人强的多了。”
  李漕司没说话,慢慢叹了口气。
  “不瞒老爷说,一想到李家下一代,最出色的那个,不是咱们生的,我这心里……就是酸的厉害,我不象老爷,我这心胸上到底差了些,可酸归酸,大理儿我是知道的,从咱们大哥儿到五哥儿、六哥儿,都是亲的不能再亲的兄弟,都是一家人。”
  严夫人接着道,李漕司又是一声长叹,“人之常情,我也酸,唉。我倒不是因为这个,是想想秦庆……算了算了,不想了,当初秦庆让我给五哥儿挑人的时候,就放过话了,说那些人,以后都是五哥儿的人,让我想开些,我当时觉得,这怎么会想不开?我能因为这事想不开?真临到头上……唉!我没想到秦庆……”
  李漕司一声接一声长叹,严夫人看着李漕司,跟着叹气。
  “你放心,我也就是跟你说说这些话,疏散疏散,这些庆,也就能跟你说说。我能想开,当初秦庆主动要去……我知道,这都是免不了的,要是这人,送出去了,还是我的人,五哥儿收服不了,那倒不好了,你放心,我想得开,就是有点儿……唉。”
  “想的再开,难过还是难过。”严夫人接了句。
  李漕司想笑,笑到一半再次叹气,拍了拍严夫人的手,“你我夫妻,这心意相通……好啦,我不难过,你也别酸了,谁让咱俩没生出个好儿子呢。”


第72章 大局大势
  “瞧老爷说的,这都是命。”严夫人嗔怪了句,又长叹一声。低头看着李漕司紧握着她的手的手,这人远程心里没有酸,倒是丝丝点点的都是甜意。
  老了老了,老爷对她,倒象是少年夫妻了……
  两人沉默下来,屋里流动着一股子似甜还酸,甚至有几分旖旎的温柔气息。
  好半天,严夫人有几分担忧的低低问道:“老爷,林哥儿没能见着五哥儿,林哥儿那头,会不会?”
  “没事儿,林哥儿跟老二一样,本来就是个没出息的,明绍平跟他从小认识,知道他不聪明,不会怪他。
  五哥儿这事处理的好,不知道是秦庆的点拨,还是他自己的主意,也不知道他怎么跟王爷说的。昨天他没在书院,也不在横山县,他能去哪儿?说不定,在明涛山庄呢,王爷把他护起来了。
  你看看这孩子,这么大点,这心眼多的,他运道又好,以后前程必定不可限量,也难怪秦庆这会儿就一头扑上去了。”
  李漕司说着想开了,可这最后一句话,还是透着浓到扑鼻子的酸味儿。
  ………………
  隔天,李文山回到万松书院,好好念他的书去了,秦王和金拙言几个,却没去书院,依旧告假。
  明涛山庄后园,小山上的暖阁里,秦王站在窗前,远眺着波光摇曳的湖面。
  湖里,船娘们正撑着小船,清理湖中残余的枯荷残藕。
  金拙言站在他身后一两步,神情冷峻,陆仪坐在暖阁门口的茶桌旁,专心焙着块茶饼。
  “阿爹说,明振邦找过他三四趟了,对计相这个位子势在必得。”金拙言声音低沉,透着股子恼意。
  “舅舅什么意思?”秦王沉默良久,问了句。
  “不知道,阿爹没提翁翁什么意思。”
  秦王问的舅舅,是金拙言的翁翁金相,金相以老成持重,温和公平,从不为私著称,有什么意思,大约也不会告诉儿子。
  “你阿爹呢?什么意思?”秦王又沉默了,半晌问了句。
  “他没说,只说明振邦对计相这个位子势在必得,没提他自己是怎么想的。”金拙言看着还是一身沉郁的秦王。
  “明振邦越来越过份了,不过,也不见得是坏事。他想要计相这个位子,照我看,就给他好了,好好的给他壮壮声势。”秦王在窗台上拍了几下,转身走到陆仪旁边,坐下,看着陆仪沏了杯茶,端起来,闻了闻,放下,再站起来,又走到窗前。
  金拙言看着他走过去坐下,又站起来过来,皱起了眉头。
  “跟太后说说,咱们回去吧,皇上也催了三四趟了。你看看,太后不在宫里,这宫里一个两个,都不得了了,朝里……咱们远在这两浙路,朝中的事,知道的时候,那边说不定已经是定局了,这样太不方便了,简直……”金拙言眉头一点点紧拧,这简直跟流放一样!
  “太后说过,两三年内,不打算回去京城。”陆仪缓声接了句。
  “两三年!那朝里……得乱成什么样儿了?唉!姑婆到底是怎么想的?”金拙言气的跺了又跺脚。
  “你才多大?别管朝局了,先把这两浙路理一理吧。”秦王不知道想到什么,耸拉着肩膀,转身坐到陆仪对面,端起刚才那杯茶,抿了一口。
  “不从朝中动手,这两浙路能怎么理?罗仲生是姑婆亲点的,郑远志和林明生,哪一个是能你动手清理的?就算是个小县县令,你能动得了哪个?”金拙言也坐过去,毫不客气的说道。
  秦王捏着杯子,慢慢抿着,好象没听到金拙言的话。
  金拙言一脸嫌弃的将陆仪沏的那杯茶推到一边,自己动手沏了杯茶,端起来又放下,“你刚才说的,我一会儿就打发人去跟阿爹说一声。”
  ………………
  书院每半个月休沐一天,半个月后,休沐日,秦先生接了李文山出来,和他一起沿着西湖逛了半圈,在一家清幽安静的茶坊里坐下说话。
  “……邸抄上,都是些尘埃落定的事,这一阵子,你大伯经常让人捎信儿过来,最近朝中有些不大不小的变动,计相金延智乞了骸骨,他也确实年纪太大了,过了年就七十有六了。太子荐了赵长海,金相附议,这计相,大约就是赵长海了。”
  秦先生和李文山不急不缓的说着朝局变动,李文山听的十分专心。
  “赵长海今年四十九岁,永嘉七年进士出身,少年得志。赵家是明州数一数二的大商家,家里有两三支海船队。也是以擅理财货著称,这计相,他担得起。”
  “江娘娘也是明州人。”听秦先生说到明州,李文山立刻接了句。
  秦先生捻着胡须笑起来,“是,都是数得着的海商,江家由富而贵,比赵家早了一两代,两家有姻亲,所以,这计相之位,算是握进了太子一系的手中。”
  秦先生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轻快。
  “另外,江南西路宪司的位子,差不多也算定下来了。点了潘承,潘承今年四十二岁,之前,是礼部员外郎,是明尚书一手简拨上来的才俊。潘承为人沉默寡言,不好交际,我和他没什么来往,不知道他脾性如何,为人如何。好在,咱们这会儿,跟他还扯不上什么瓜葛。”
  李文山看着表情愉快的秦先生,想着李夏的话,迟疑着问了句,“大伯,也是太子一系的吗?”
  秦先生满眼笑意的看了李文山一会儿,捻着胡须,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才答道:“你大伯为人谨慎,这是长处,不过,有时候,就不能算长处了。
  你大伯和明尚书相交莫逆,明家几位少爷,和京城伯府几位小爷,也都常来常往,比如大爷李文杉,就和明绍平关系极好,当初在太学,还一起创办过文社。
  这回,你大伯能领到这江南东路转运使的差使,明尚书是帮了大忙的。
  如今临近杭州的几路,两浙路有郑漕司,江南东西路除了你大伯和潘宪司,还有江南东路的蒋宪司,明尚书为人勇猛突进,是个极其难得的人才,太子一系,能有如今的局面,明尚书居功甚伟。”


第73章 在下郭胜
  看着一脸认真,认真到拧起眉的李文山,秦先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王爷身边,虽说要忠于君上,可你这心里,也要有个数才最好。”
  秦先生这些话没有太多层意思,李文山基本上都听明白了,想点头,却又想起阿夏那天那幅神情,和她说的那些话,头没点下去,眉头拧的更紧了,迟迟疑疑道:“先生,皇上才三十多岁,三十三,这……”
  秦先生哈哈大笑,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用力拍了几下李文山的肩膀,“你聪明天成,实在是难得之极,这话极是,所以,李家,你这头,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了。你说的对,今上才不过三十出头,未来漫长,这种天命所归的事,变数都极大,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准,可是,真到了最后……”
  秦先生顿住,看着李文山,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到了最后,一切都成了定局,还能有什么呢?富贵险中求。咱们不说这个,你还小,还不到说这种话的时候,什么时候回京城考秀才,你想过没有?”秦先生骤然转了话题。
  “还没有,我是想既然回一趟京城了,最好从秀才到春闱,都考一遍,我觉得我现在的文章学问,还差的远。”李文山想着李夏的担忧,他要是走了,家里怎么办?阿夏怎么办?暂时不能走,还是等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再说吧。
  “这事是不急。”秦先生想的却是另一面,“前几天,朱参议说起明涛山庄,说是开了春,明涛山庄就要动工,要把后园几个地方加几堵夹墙,还要铺一片演武场出来,夹墙要冬天才用得到,春天里动工,只能明年冬天用了,看这样子,至少明年冬天之前,太后和王爷,还没打算回京城,跟在王爷身边侍候相比,你科举这事,不用着急。”
  秦先生和李文山说话,是说话,更是教导,每一件事,都解释的极其详细。
  李文山噢了一声,“我也听王爷说起过一回,有一回古六说断桥残雪之景最佳,就是杭州雪太少,今年只怕是看不到了,王爷就说,今年看不到还有明年,明年看不到还有后年,总不能三四年不下一场雪吧。”
  秦先生眼睛亮闪,捋着胡须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听这话意,这三四年……好好好!我一直担心这个,你们这个年纪,半年一年的交情,实在是……过眼云烟,好好好,有个三四年,正好,到时候,你跟王爷一起进京,你这科举,到时候,只要不出大错,必定稳稳当当,要是……”
  要是这几年再能有个才子的名头,那就更好了……算了,太后和王爷在这杭州城,诸事低调无比,五爷最好也低调些,免得惹了厌烦……
  一眨眼的功夫,秦先生已经转了七八圈心思,看着目光清澈的几乎一眼看到底的李文山,看着他挠着头,一脸不好意思的嘟囔着:“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跟王爷他们在一起,开心得很……”
  ………………
  横山县衙,李夏坐在二门台阶上,双手托着腮,心事重重。
  小九儿在她面前,蹦蹦跳跳的踢着毽子。
  从凭栏院回来到现在,大半个月了,中间有一天休沐,五哥也没回来,不知道老三见到五哥没有,唉,五哥没回来,那就是肯定没事……有事没事,这些都是小事,大伯,和京城伯府,投进明尚书怀里这件事,才是大事,可是,怎么办呢?
  她阿爹这一任,肯定是顺顺当当,阿爹一任三年,大伯一任五年,四年后是治平十七年……
  怎么办呢?大伯不是她和五哥能拨弄得动的,秦王那边……至少现在,她还看不到借力的可能……而且,在这件大事上,五哥太不中用了……
  李夏越想越愁,长长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前衙那间茶水房里,郭胜紧紧捏着他那只温润光亮的紫砂小壶,挨在窗户一侧,一边警惕着茶水房外的动静,一边专注的看着愁眉苦脸的李夏。
  李文山躲过了李文林和明绍平,这会儿心里无事天地宽。休沐日和秦庆沿着西湖溜达赏景喝茶,而不是乳燕投林般的往回奔。
  那就是说,李文林紧跟明绍平,以及李漕司那份暧昧不明的态度,李文山肯定半点没看到,就是看到了,也没当回事。
  可这位五岁的九娘子李夏,从知道那天,直到现在,这愁眉,可就没能展开过……
  太子占了嫡长,声名一向还好,先天占尽优势,并不需要象现在这样激烈勇猛……可是,那位明尚书,过于激烈勇猛了,听说宫里那位皇后娘娘,也是个刚直猛烈的性子……皇上今年,才不过三十三岁,正当盛年……
  李夏突然抬头,目光锐利的看向茶水房,郭胜心里一紧,急忙紧贴着墙,大气不敢出,好一会儿,才掂着脚步,紧几步溜出了茶水房。
  ………………
  傍晚,前衙书办衙役等人都走光了,李县令被县学学子们请去做会文的点评,整个横山县衙一片难得的清静。
  李夏坐在钟楼门槛上,拿着只石榴,心不在焉的慢慢吃着,看着夕阳发呆。
  郭胜垂着头,站在前衙最后一排房子旁边,半晌,看了眼李夏,又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圈安静的前衙,低头理了理长衫,又抬手扶了扶幞头,轻轻吸了口气,一步迈出,大步往前,几步就走到离李夏两三步远,曲膝半跪半蹲在李夏面前。
  李夏直视着他,正要站起来进去,郭胜低头欠身见了个礼,沉声道:“在下郭胜,今年三十五岁,绍兴县人,永嘉十九年秀才,无家无室。
  在下四岁那年,得罪了族兄,被族兄骗出,卖给了人牙子,被人牙子贩至浙南温州府,偶遇太平村沈氏讳平,当时陪新婚妻子陶氏回娘家,见在下被人牙子虐待,怜惜不忍,出钱买下,养若亲子。”
  李夏移开目光,垂下眼皮,接着吃石榴。


第74章 郭胜的推测
  “在下幼时顽劣不堪,受沈氏族中子弟引诱鼓动,械斗中捅死数人,官府缉拿时,被沈氏族老交出抵罪,养父为了救我,投至官府,说人都是他杀的,与在下无关,养父被枷死在闹市……”
  郭胜的话猛然顿住,面无表情的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仇家半夜摸上门寻仇,养母为了救我……当天夜里,我逃出太平村,一路乞讨回到绍兴。
  回到绍兴那年十二岁,七年后中了秀才,又隔了一年,解试途中,我去了温州府,杀了仇人,两年后,再次回到绍兴,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妄想科举之事,离开绍兴,投奔舅舅朱锦年,入行做了师爷,五年后,外出游历,直到三个月前从杭州城到横山县,入幕令尊门下。”
  李夏手里的石榴吃完了,站起来,看也不看郭胜,径直往内衙进去。
  “姑娘……”郭胜不敢高声,怔怔呆呆的看着李夏甩着胳膊,蹦蹦跳跳的进了二门,转个弯不见了。呆了片刻,往后跌坐在地上。
  他压根没想到她就这样走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可能看错!
  ………………
  李夏屏着气,一路蹦跳进了上房,冲着榻上的姐姐扑过去,还没扑进姐姐怀里,脚底下一软,一头砸在六哥李文岚身上。
  “姐姐!”李文岚被李夏砸的疼极了,刚叫了一声,看着李夏爬了两下却没能爬起来的样子,连疼带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李冬一把抱起李夏,急忙伸手再拉李文岚,“阿夏没事吧?岚哥儿没事吧?”
  在里间正和洪嬷嬷一起收拾东西的徐太太一步冲出来,伸手抱起李文岚,“这是怎么了?阿夏怎么了?”
  李夏窝在李冬怀里,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嗝,这一打,就开了头,开始嗝儿嗝儿不停的打起了嗝,李文岚不哭了,瞪着一下接一下、打嗝打的简直顾不上喘气的李夏,看呆了。
  李夏痛苦的打着嗝,想着刚才的事。
  这个郭胜,他想干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看到什么了?他知道什么了?他怎么知道的?
  ………………
  郭胜不敢多停留,仓皇急匆的出了县衙,脚不连地,就象那年从太平村逃出来的那个黑夜,只敢急急的走,不敢看不敢听,更不敢想。
  直到后半夜,郭胜才从那股子四下无着、和说不清为什么的惊惧中恍过神,披着衣服起来,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推开门,出到廊下,仰头看着空旷遥远的天空,和天际那一挂冷漠的半月。
  他一个人,在外面游历了近十年,四处飘荡,漫无目的,从不知道找什么,到他要寻找一种极其渺茫的不一般。
  他无家无室,无牵无挂,他活着,他想活的不一般……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五岁的小姑娘,绝对不是个五岁的小姑娘,他不知道她是什么,不知道她为什么寄身在那个家里,也许,她是困在那个家里了……
  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李文山,怎么指点李文山的,可不管是什么,她都不一般,这就够了。
  今天,她是什么意思?
  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郭胜呆呆的站着,直站到半截身子冰凉,才低下头,慢慢转身回到屋里。
  ………………
  第二天傍晚,李夏又坐在钟楼门槛上,拿着块定胜糕,慢慢的咬着。
  郭胜站在签押房门口,呆看了片刻,轻轻跺了跺脚,径直过去,象昨天一样,半跪半蹲在离李夏两三步的地方,看了眼专心吃糕的李夏,赶紧垂下了眼皮。
  “在下想求姑娘,允在下投身门下,效犬马之力,虽死不辞。”
  李夏看了眼郭胜,咬着糕,一言不发,他要说的话,要交待的事,还多着呢。
  郭胜等了片刻,抬头扫了眼李夏,见李夏慢慢咬着糕,一幅仿佛他不存在的模样,心里微松,她没有站起来就走,这就是给他机会了。
  “在下的猜测,源于令兄。”郭胜猜测着李夏的意图,试探着开了口,见李夏不看他也不动,接着道:“令兄今年十五了,人不是一下子长大的,令兄真要是……如此出色,早在太原府时,就应该已经清除掉钟氏这个家祸。那两个师爷,大约也进不到县尊眼中,令兄的出色,太出色,太突然了。”
  李夏细细的牙齿咬在定胜糕上,顿了顿,才接着咬下去。
  “令兄背后,必定有高人指点,可从李漕司到秦庆,杭州城那位王爷,以及令尊等所有人,都对令兄之才推崇备至。
  令尊就算了,可秦庆是个极其精明的人,他对令兄如此推崇,从没怀疑过,可见,令兄这背后之人,必定极其隐蔽,这个人,让所有的人都想不到。
  姑娘一家初来乍到,令兄除自己家人,平时连一个经常来往的人都没有,这高人,十之八九,就在这县衙后宅之中,县衙后宅人口简单。
  令兄初到杭州读书,但凡有事,不论大小,必定要回家,焦虑而回,舒怀而走。”
  李夏斜了郭胜一眼,这样的心思,算得上石头里挤油了。
  郭胜没看到李夏那一眼,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一眼李夏,接着往下说。
  “在下外出游历这些年,所经所见奇异之事不少,在滇南,在下就曾经见过一只会说话的猫。”
  李夏一口咬在定胜糕上,还好她们家没养猫。
  “能时刻跟令兄在一起,又让所有人想不到,姑娘和六爷都算。在下见过六爷,六爷是个聪明孩子。
  姑娘跟令兄出去时,在下看到过两趟,姑娘不为外物所动。五岁的孩子,在下游历至今近十年,到姑娘,是头一回见到。
  在下入幕令尊门下之后,常常看到姑娘到前衙玩耍,在下不敢多窥,可也看到了,姑娘看的,听的,都是令尊公务关键之所在,还有那场争产官司,姑娘带着丫头观看,姑娘的神情……”
  郭胜飞快的扫了眼李夏。


第75章 开蒙的先生
  “……关切忧愁,看不到好奇兴奋。
  李文林随明绍平到杭州城前一天,秦庆找令兄去说李文林到来之事,之后,令兄被秦王庇护,李文林无功而走,令兄连休沐日都没回来,在西湖边和秦庆游湖喝茶,可见心情之轻松。”
  姑娘却是一直愁眉不展,忧虑忡忡,京城伯府和李漕司现在依附明尚书,实属不明智之极,而且,只怕危机重重,姑娘看到了,所以,才忧虑至此。”
  李夏轻轻叹了口气。
  郭胜眼里爆出团亮光,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又咬了一口糕的李夏,正要说话,李县令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咦?郭先生这是在干什么?”
  “县尊。”郭胜急忙站起来,一边冲李县令拱手见礼,一边笑道:“在下正和九娘子说话,九娘子冰雪聪明,县尊子女皆出色若此,真是让人羡慕得很。”
  李县令哈哈笑起来,“你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说话,能说什么?她懂什么?”
  “正和九娘子讲蔡琰六岁辨音的故事。”郭胜微微欠身笑道。
  李县令再次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冲郭胜拱了拱手,“郭先生这是夸奖阿夏?阿夏是挺懂事,虽然比不上蔡琰六岁辨音,可这份懂事孝敬……哈哈哈哈,让先生见笑了,我这个阿爹,看自家孩子,光看到好,一叶障目的厉害。”
  “照在下看,九娘子不比蔡琰差呢,县尊可不是一叶障目。”郭胜一边呵呵呵的和李县令客套,一边悄悄瞄着李夏。
  见她站起来,牵住李县令的手,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将手里余下的一点点定胜糕放进嘴里,冲他抓了抓手。
  他说阿爹不是一叶障目,那就是两叶障目了……
  郭胜下意识的欠下身,长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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