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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_闲听落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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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得小心再小心,多小心都不为过!


第93章 一个小乞丐
  郭胜从杭州城回来,却兴奋的几乎一夜没睡。
  姑娘交给他的头一件事,就是这样一桩骇人听闻的恶案……也是这几个恶人前世不修,撞到了姑娘手里……
  不知道王爷会怎么处置这桩案子……他还没来得及打听清楚,他也不敢多打听了一句半句,现在的他,肯定被明涛山庄紧紧盯着,他得小心加小心,可不能露了姑娘的行藏……
  姑娘不知道是哪方神圣,能投到姑娘门下,是他这三十几年,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以后,他这生活中的波澜壮阔,他已经可以预见……
  这桩案子怎么样了,不知道舅舅知不知道……不行!他身后藏着姑娘,他得稳住,得沉得住气,否则,要是惹了姑娘厌弃……那他死了都要再后悔死几次……
  郭胜胡思乱想了大半夜,好在一天一夜跑的实在是累极了,离天明还有一个多时辰时,总算睡着了。
  ………………
  眼看就要进腊月,这是太后和王爷在杭州城过的头一个年,早几个月前,朝里、宫里,照着国礼家礼,往杭州城送各式各样过年物什,以及皇上和皇后、各嫔妃,诸王府的各种节礼的车队船队,就开始络绎不绝,到了十一月开,车队船队更是多的挤挤挨挨。
  罗帅司几乎隔天就召集宪司林明生和漕司郑致远,分派诸如接待京城过来的各式各样的钦差以及车队,巡查各处,安排放灯放烟火,防火关防等等等等大大小小各种事……
  三个人,连同三司衙门里的所有人,统统忙的脚不连地,连去个五谷轮回之所,都得一路小跑。
  好在林宪司和郑漕司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春节要是过不好,出点什么意外,别管这个派那个党,统统都得搭进去前程,说不定还得搭上身家性命,要知道,本朝天子个个至孝,太祖就是个事母至孝的大孝子……
  这件事上头,林宪司和郑漕司难得的目标一致,利益一致,紧跟在罗帅司两边,两浙路三司以从未有过的精诚团结,齐心协力一定要过好这个年。
  罗帅司如臂使指之余,感慨万千,要是平时也能这样,那该多好啊!
  这天,皇上孝敬的十几船烟花靠岸钱塘码头。
  烟花爆竹极易出事,出了事又都是大事,一大早,宪司林明生就到了钱塘码头,亲自看着卸货,宪司衙门诸人沿途看着,一车一车送进城外的仓库。
  船靠了岸,顺顺当当卸了两三船,临近中午,林宪司往搭在码头上的暖棚过去。
  离暖棚十来步,一个瘦小肮脏的乞丐,团成一团蹲在地上,抱着个破了一半的大碗,正呼呼噜噜喝的震天响。
  “要饭的,到一边儿喝去!”长随上前喝斥,乞丐仿佛没听到,震天的呼噜没有丝毫停顿。
  长随气的干咽了口口水,上前用脚尖碰了碰乞丐,“要饭的,说你呢,你吃饭也得找个不碍事儿的地……”
  长随话没说完,乞丐回头看到穿着件焦糖色长衫的长随,一声凄厉的尖叫,猛的扔了手里的碗,抱着头蜷在地上,一声接一声尖叫:“我不知道!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不知道!别杀我……”
  从乞丐手里高高飞起的碗在林宪司脚下摔的粉碎,小半碗不知道什么汤,直直的扑在林宪司胸前,溅的林宪司胡子上脸上,星星点点沾满了菜叶肉碎。
  林宪司恶心的张不开嘴,透不过气,就耳朵里清清楚楚的听着小乞丐凄厉恐惧异常的尖叫:“……我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
  长随小厮吓的魂飞魄散,扑上来擦的擦蹭的蹭,奔过去端水的端水,拿帕子的拿帕子,忙成一团,乱成一团。
  林宪司稍稍擦了几把,勉强透过口气,急忙吩咐:“把那个乞丐……别让他走了。”
  长随提着颗心,赶紧把刚刚轰走的乞丐再拎回来。
  唉,竟然砸了他们宪司一头一脸的溲汤,别说宪司,就是自己,怎么着也得把这小叫花子臭揍一顿……
  “带他过来。”林宪司擦干洗净,又换了衣服,再漱了四五遍口,吩咐把乞丐带进来。
  长随提着捆成一团,嘴巴里塞了麻核的乞丐进来,见林宪司皱起了眉头,急忙解释道:“他拼命叫,怎么都止不住,堵了嘴,他就拿头往地上撞,实在是不得已……”
  “解开吧。”林宪司打断了长随的话,长随一边解开乞丐身上的绳子,一边示意另外两个长随,三个人警惕的盯着小乞丐,唯恐他再怎么着了他们林宪司。
  “……不要杀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乞丐看样子离吓疯不远了,声音嘶哑的几乎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以头撞地,不停的喃喃,不要杀他。
  林宪司脸色沉了下来,看着长随,“他这口音?”
  “是山阴县口音。”长随急忙答道。
  林宪司嗯了一声,站起来,示意长随往后退,自己围着乞丐,转了一圈,停在乞丐面前,弯腰仔细看他。
  小乞丐大约十岁左右,面黄肌瘦,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林宪司那件月白长衫,一口长气透过来,好象不怎么害怕了。
  林宪司松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坐到椅子上,看着小乞丐吩咐道:“拿碗安神汤喂他。”
  “是。”长随答应一声,很快盛了汤进来,端到小乞丐面前,已经安静下来的小乞丐正闭着眼睛喘气,听到长随的声音,睁开眼,入眼看到那一身焦糖色,立刻一窜而起,再次惊恐万状的尖叫起来。
  长随吓的连连后退,手里的安神汤洒了一地,两边的长随急忙上前按住小乞丐。
  林宪司看看长随,再看看小乞丐,这个小乞丐,好象一看到他这个长随,就惊恐万状。林宪司眯眼看向长随。
  长随被林宪司这一眼寒光看的猛打了个寒噤,急忙尖声解释:“我不认识他,从没见过!我……”


第94章 公私兼顾
  他也觉出来了,小乞丐看到他就尖叫……
  “先带回去,你别靠近他,你们两个,看好他,他要是有个好歹……”林宪司阴沉沉扫过诸长随,冷哼了一声。
  看着烟花全部运进仓库,林宪司回到宪司衙门,喝了几杯茶,歇了歇,让人带了小乞丐进来。
  半个时辰后,林宪司一张脸阴的简直一路滴水,招进了几个心腹幕僚,几刻钟后,一拨接一拨的护卫长随就冲出宪司衙门,往山阴县疾驰而去。
  第二天中午,林宪司铁青着脸,进了帅司衙门。
  小乞丐是山阴县人,名叫王铁锤,是个孤儿。和宁安寺里的小沙弥通宁是极其要好的好朋友。
  一年前,也是十一月里,有一天,通宁惊恐万状的逃到他那间破棚子里,说看到宁安寺的主持空戒,知客僧德清,和县里杨秀才家的陈大奶奶,三个人光着身子在佛像后头妖精打架。
  通宁看直了眼,忘了躲闪,被德清一眼看到,德清拿了把刀要杀他,通宁吓坏了,拼命逃了出来,荒不择路,就来找王铁锤了。
  王铁锤也吓坏了,头一个想法,就是逃的远远的,想着走远路得偷几块红薯带着,就让通宁等着他,他跑到旁边村子里,找了个地窖,偷了一包红薯回来,刚跑近棚子,隔着到处都是窟窿的破席墙,正看到德清一刀一刀的往通宁身上捅,捅的一地都是血,空戒就站在旁边。
  他已经让人借着讲经,把空戒拘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审,德清说是犯了不持金钱戒,已经被开革出寺,现如今落脚横山县,以求子灵验著称。
  罗帅司听的一张脸铁青一片。
  这案子刚刚揭开一角,就已经扯进了宁安寺这样的大寺主持和知客僧,秀才家媳妇,以及,求子灵验!
  罗帅司又急又怒,额头青筋乱暴,临近腊月,却揭出了这么一件污秽不堪的大案,这个案子,是无论如何压不下去的,不能压,更不能拖,得立刻着手查证审理,这大过年的……
  罗帅司和林宪司面面相对,两个人都恨不能吐出几口血来。
  “我去趟明涛山庄。”罗帅司用力压下那股子要吐血的感觉,“你写份节略,回来我看了,得赶紧上报朝廷……这帮秃驴!”
  ………………
  林宪司赶往帅司衙门前,林宪司最心腹的幕僚姚先生,先出了林宪司办公的那几间上房,回到自己屋里,叫进了书办胡明德,先夸奖了几句,随即笑问道:“听说你大嫂是横山县溪口镇人?”
  “是。”胡明德有些摸不着头脑,问这个做什么?
  “你大嫂娘家都有些什么人?仔细说说。”姚先生和蔼非常。
  胡明德更加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紧忙答道:“我大嫂娘家人口简单,我大嫂的父亲赵恢庆常年在扬州做生意,一年里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回家住上十天半个月的,这两年,说是过年也不回来了。大嫂生母孙氏早就死了,现在家里有位继母孟氏,孟氏生的有个女儿,今年十三岁。大嫂还有个一个娘的弟弟,叫赵宏贵,百无一用,已经娶了媳妇郑氏,就这些人。”
  “噢?”姚先生眼睛微眯,“郑氏嫁过去多久了?没有孩子?”
  “三年多了,一直没开过怀,一家子都急得很。”胡明德急忙答道。
  姚先生笑起来,“那是挺着急的,这赵家,就你大嫂弟弟这一个独子。”
  “可不是,我大嫂前一阵子还说呢,再生不出来,就得过继了。”胡明德虽然一肚皮浆糊,不知道姚先生问这些要干什么,可姚先生很高兴这一点,他看的很清楚。
  “你今年多大了?能考取童生,看样子你这学问文章都是入了门的,怎么不考了?”姚先生转了话题。
  胡明德一个愣神,急忙陪笑答道:“一直用心读书,只是衙门里公务……内子……”
  不等胡明德吱唔出个理由,姚先生就笑道:“我看你写的公文,很是不错,才学是尽有的,得空好好念几本书,写几篇文章拿来我给你看看。明年的县试,你下场考一考,我跟宪司说一声,一个秀才,倒还不难。”
  胡明德再怎么不精明,这会儿也觉出不对了,呆了片刻,扑通跪在地上,“先生只管吩咐,只要在下……只要先生吩咐一声。”
  “嗯,”见胡明德还算是个明白人,姚先生满意的嗯了一声,伸手扶起胡明德,“你起来,一会儿,你回趟桥头镇家里……”
  胡明德领了姚先生的话,出了衙门,直奔桥头镇家里回去了。
  姚先生从宪司衙门后角门出来,回到自己的住处,关了门,仔仔细细写了份诉状,用正楷抄了,仔细封好,加了火漆,叫了心腹陈山进来,将信交给他。
  “你立刻去一趟横山县,要悄悄儿的,把这封信交给吴县尉,和他说,无论如何,把这信里的东西,放到横山县公文里头,再在刑房册子上记上一笔,不要写的太清楚,越含糊越好,日期里面有,告诉他,这事办好了,年里年外,他就能再升一步,由吏入官了。”
  陈山答应,收好信,匆匆出了院子,牵了马往横山县去了。
  姚先生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看了看时辰,出了院子,背着手,闲闲散散的往离家不远的一家茶坊过去。
  在茶坊二楼坐下,不大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瘦削却精壮的男子问了没人,在姚先生对面坐下,要了茶汤,呼噜噜一口气喝了半碗。
  这半碗茶汤的空儿,姚先生已经将四周打量了好几遍,这会儿的茶坊二楼,喧嚣热闹不堪,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和对面的男子。
  姚先生将折的紧紧的几张纸紧贴着桌面推过去,端起茶碗掩着嘴,低低道:“用一用那个连贵,让他去找梧桐,求梧桐把一张诉状抽出来,就说,是圆融法师求他的。是一张诬告的状子,要快,越快越好。”
  对面男子收了那张纸和银票子,接着呼噜完了碗里的茶汤,站起来,脚步轻快的下楼走了。
  姚先生翘起腿,悠闲的坐着,又喝了一碗茶,站起来,往宪司衙门回去了。


第95章 胡家这一环
  胡明德一口气回到桥头镇家中。
  临近腊月,一家人都在家里,已经开始忙活过年的事了,象他们这样的殷实之家,过年是大事。
  胡明德和大哥大嫂关上门说话,胡明德先把姚先生交待的事说了,看着皱眉不停摇头的大嫂,和紧拧着眉头的大哥,接着道:“……先生说,他和宪司说过了,事情办成了,明年县试,就让我做个秀才。就因为这句话,我才应下的。”
  赵大嫂子和胡大四只眼睛一起瞪大了。
  “大哥大嫂,你们想想,我要是成了秀才,咱们家就再也不用当差纳粮了,光这一条,一年得省下多少?
  再说,咱们家要是成了秀才之家,士农工商,咱们家可就一步上去,从农到士了,那就是半个官宦之家,咱们这方圆几十里,上百里,童生是有不少,可秀才,哪有一个?
  还有,要是咱们家成了秀才之家,那投地献身的,得有多少?咱们哪怕只收纳粮当差的钱,得有多少?
  大哥大嫂,这一步上去,咱们家跟现在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半个官宦之家,响当当的一个书香门第,侄儿侄女他们,往后要说亲什么的,都大不一样了。
  这机会太难得了,大哥大嫂,你们说是不是?”胡明德急急的接着劝道。
  赵大嫂子眼睛亮极了,捅了捅胡大,“老三说的在理,咱们一个盐官县,才几个秀才?你瞧城里糜秀才家,如今阔成什么样儿了?当年他家多穷,咱们都是亲眼看着的,年年县里有大事,糜秀才都跟县令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好是好,可是,你这两年连娘家都不回,前几年吵成那样,这事又得你弟弟出面,你不是说,你弟弟事事听你弟媳妇调唆……”
  这样的好事,胡大也恨不能一口咬下,可想想他这媳妇跟娘家闹成那样,干想也没有用啊。
  “他们溪口镇上,就宏庆哥一个读书人,这读书人,不能光独善自身,还要教化邻里,端正民风,这是圣人的话。这淫祀的事,朝廷屡令禁止,他们溪口镇上出了这么个不神不鬼的淫祀,宏庆哥要是不赶紧到官府出首,到时候查出来,他是读书人,要追责的,咱这都是为了宏庆哥好。”
  胡明德在宪司衙门做了几年书办,到底见识不一样,一番话说出来,胡大和媳妇赵氏连连点头,可不是,他们这都是为了他赵宏庆一家门着想!
  “套车,咱们走一趟,赶紧!”赵大嫂子是个果断的,立刻就拿定了主意。
  胡大赶紧出去套车,想了想,又亲自去搬了一堆咸鸡咸鱼咸猪头放到车上,这一趟有求于人,不好空手。
  赵大嫂子换了衣服出来,一眼看到堆了半车的鸡鱼猪羊,就有点儿不高兴,“你瞧你,成天这样,实在的没办法,这一趟是去说事儿,又不是走亲戚,这半车东西算啥?再说这车上都堆上东西了,人坐哪儿?”
  “就是去说事儿,求人的事,空手不好。”胡大解释。
  赵大嫂子摆着手,“那是我嫡嫡亲的弟弟,又不是外人,说事还用带东西?你也太见外了。再说,你没听老三说,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再退一步说,这事儿还没说呢,八字没撇,哪有先送东西的?东西送过去了,事儿没说成,难不成你还能把东西拉回来?先搬下来,车上都没法坐人了。”
  “大嫂说的也有道理。”胡明德接上了话,“刚才我又想了想,大嫂跟宏庆哥嫡亲的姐弟,亲的不能再亲,这龌龊不合,是跟宏庆嫂子,我看,咱们这趟去,干脆把宏庆哥请出来说话,这是外头的大事,不是宏庆嫂子该管的,本来就不该让她知道。”
  “老三这话在理!”赵大嫂子连声赞同,她那个弟弟,从小到大,什么事都听她的,多好的弟弟,就是娶了媳妇之后……这个媳妇没挑好!
  胡大也觉得弟弟这话对极了,赶忙将车上的鸡鱼肉再搬回去,套上骡子,赵大嫂子坐到车里,胡大和胡三兄弟一左一右坐在车前,胡大赶着大车,一路小跑往溪口镇去。
  到了溪口镇,胡大把大车停在镇子另一头的分茶铺子门口,这个点儿,分茶铺子里空无一人。胡大停好车,和媳妇赵大嫂子进了唯一的一间雅间,胡明德大步往赵家,去叫赵宏庆出来说话。
  离赵家二三十步,胡明德没再往前,叫了个满街乱跑的小孩,摸了个大钱递给他,“你去赵家,找赵大爷,跟他说,当年的同窗路过溪口镇,请他出来喝酒说话。”
  小孩子接过大钱,一口气跑到赵家大门口,啪啪啪不停的拍开门,扯着嗓子喊了句,没多大会儿,赵宏庆就急步出了院门,站在台阶上左看右看。
  他是个闲人,对有人找他喝酒说话这样的事,最兴奋热衷不过,可惜来找他的人寥寥无几。
  “宏庆哥。”胡明德站在几十步外冲他招手。
  赵宏庆见是胡明德,急忙紧几步过去,一脸喜色,“是三郎,你是大忙人,今天怎么得空过来?到家里坐。”
  胡明德一边拉着他往分茶铺子走,一边笑道:“这一趟是专程来寻宏庆哥的,走,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说话。”
  小镇不大,胡明德拉着赵宏庆,很快进了分茶铺子,进了雅间,赵宏庆看到姐姐和姐夫,一个怔神。
  他媳妇跟他姐一见面就吵的不可开交这事,是他这二十几年人生中,最苦恼最烦躁最解决不了的大事,这会儿看到姐姐,头一个反应就是要吵起来了,他得赶紧躲一躲。
  胡明德一把将掉头就要逃的赵宏庆推进雅间,堵在门口,扬声吩咐送几样可口点心小菜,再送一坛子上好黄酒。至于有没有伙计听到,他这会儿顾不上。
  “姐,你怎么……”赵宏庆躲躲闪闪不敢看他姐。
  赵大嫂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上前往他额头上猛捅了一指头,“你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怪不得你辖制不了你媳妇,倒被你媳妇辖制住了。”


第96章 好姐姐
  “你瞧你,一年多没见你弟弟,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胡大赶紧责备媳妇,这一趟,他们是来求这个妻弟的,话总得好好说吧。
  “大嫂最疼你,成天在家担心你,总怕你受气。”胡明德推着赵宏庆坐下,连说带笑,“大哥被大嫂絮叨的烦了,这不,套了车,带你大姐过来看看你。你那媳妇不贤,大嫂怕她来看你这一趟,又让你们夫妻失和,干脆,咱们就在这里吃顿饭,说说话,省得一句话没说好,又呛起来,让你夹在中间为难。”
  赵宏庆听胡明德这么说,不停的点头,一颗心总算落定了,看着他姐姐赶紧讨好道:“你上回捎信说,想吃周嫂子做的腊肠,让做五十斤送过去,母亲让周嫂子做好,晒在张大家院子里,一会儿你带回去……”
  “干嘛晒在张大家院子里?你那媳妇又不贤了?怎么,我想娘家一口吃的,她也要闹?”赵大嫂子不高兴了,话没说完,就被胡明德一声猛咳打断了,“大嫂好不容易见一回宏庆哥,怎么一见面倒说起这些没趣的了?大嫂在家总是念叨,疼宏庆哥疼的没法,见了面偏偏这样说话。”
  赵大嫂子立刻就知道自己不该这会儿吵这事,忙住了嘴,看着胡明德的气色,陪着一脸笑,不敢再多说。
  “宏庆哥,我陪大哥大嫂这趟来,是有件要紧的事要跟你说。”胡明德决定亲自说这件大事,而且干脆利落赶紧说完,省得他这个不长脑子的大嫂一会儿脾气上来,坏了事儿。
  “是这样,宏庆哥也知道,我如今在宪司衙门,主理宪司文书上的事,极要紧的差使。宏庆哥也知道的,如今太后和秦王爷住在咱们杭州城,这又快过年了,从帅司到我们宪司,个个紧张的不行。”
  胡明德看着听的大睁着双眼,一脸羡慕不已的赵宏庆,下巴微微抬了抬,接着道:“如今咱们这两浙路,特别是咱们杭州府,那是半点事儿也不能出,谁要是出了事……”
  胡明德往脖子做了个切脖子的手势,嘴里咔嚓一声,“就得掉脑袋!”
  赵宏庆吓的一个机灵。
  “昨天,正巧,我侍候一件文书,就听宪司说起这淫祀的事,说这淫祀最可恶不过,祸害乡民,是动乱之源,还说,要是发现哪个乡里镇上有淫祀这样的事儿,淫祀这事先不提,先拿那乡里镇上有功名的问罪,没有有功名的,就拿读过书的,说是这读过书的人,就该好好做一个乡贤良绅,为国教化百姓,要不然,就是大罪。宏庆哥,你听听这话。”
  赵宏庆一脸赞同,不停的点头,却完全不往自己身上想。
  胡明德只好把话点到明处,“我这趟过来,是想起来上回听大嫂说,宏庆嫂子成天到处求子什么的,宏庆哥,那求子的地方,就是淫祀,这溪口镇上,就你一个读书人吧?”
  “啊?”赵宏庆好歹读过几本书,不算太傻,这一下明白了,也吓坏了,“啊!这可怎么办?我哪知道……我就是陪你嫂子去过几趟……”
  “宏庆哥,你别急,你看,我这不是来帮你了么。”胡明德见他吓成这样,暗暗松了口气,好了,这事成了六七成了。
  “这淫祀的地方,就盖在这溪口镇上,宏庆哥,你去没去过,这事,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是这溪口镇上唯一的读书人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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