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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_闲听落花-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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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差使。”郭胜抿着茶,“这一趟来杭城,是娘娘的意思。照理说,四爷不用下场科考,四爷是娘娘嫡亲的侄儿,他阿爹”
  说到李章恒阿爹,郭胜低低叹了口气,“这你都知道,他阿爹是替皇上死的,照理说,一个恩荫候爵是最少的,可娘娘说,恒哥儿既然有本事科举出身,这受人垢病的恩荫,要它做什么”
  “娘娘了不起”胡磐石真心实意的赞叹了一句。
  “嗯,娘娘担心四爷要是在京城秋闱,只怕不能真刀实枪的考一场,也容易受人垢病,想来想去,挑了杭城,让四爷过来悄悄考一场,之所以挑了杭城,一来两浙路文风极盛,若能在杭城的秋闱中脱颖而出,也就是在天下人中脱颖而出,二来,眼下杭城几位,宪司漕司帅司,都没见过四爷,学政就更不用说了,第三,到杭城有你看着,四爷这身份,到底是真瞒住了,还是假瞒住,咱们能一清二楚。你挑的人家怎么样说来听听。”
  郭胜简单几句交待了缘由,看着胡磐石问道。
  “哥让人捎话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是我亲自挑的,一共两家,一家是从下里镇李家搬到杭城,在杭城已经定居了三代人了,现在这一家子都在福建路做海货生意,走了有小十年了,走之前,邻居们都知道他家二儿子读书上头很厉害,托言是他家老二回来科考,十分合适。
  还有一家,也姓李,不过不是下里镇李家,是明州人,在杭城也定居了四代人了,一家五口,老大是个闺女,嫁到了明州,八年前,这家媳妇儿死了,这家当家的,葬了媳妇儿,就带着两个儿子,南下明州,我让人到明州打听过,说是正跟着船出洋去了,他家有三条船,也是,有个儿子读书上很出息。”
  “用下里镇那个。”胡磐石话音刚落,郭胜就做出了选择。
  “我也觉得下里镇这个更好,那我这就去安排,离秋闱进场还有四五天,要不要给四爷安排几场文会暖暖场会会文什么的”胡磐石看着郭胜问道。
  郭胜摇头,“不用了,四爷在京城时,见过他的人只怕不少,过来杭城,还是谨慎些好,开龙门那天,也要安排人护好,悄悄进场,可别出了在进场前,被人认出的事儿,那这一趟差使,就是办砸了。”
  说到最后一句,郭胜声色里都有了厉色。
  “哥你放心,这点儿小事再办不妥当,我这几十年不是白受哥你教导了”胡磐石拍了拍胸口。


第731章 一场考试2
  郭胜陪着李章恒住进迎祥巷,就再没出去过,离秋闱开龙门也就四五天了。
  到开龙门那天半夜,郭胜亲自看着装好了考篮,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吃食笔墨,亲手提着,进了李章恒上房。
  胡磐石正站在李章恒院子门口,仰头望天,郭胜站住,上下打量着胡磐石,“这是什么讲究?”
  “不是讲究,好象下雾雨了。”胡磐石急忙三步两步上了台阶,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雾,示意给郭胜,“哥你看,雾雨还有点儿急,真是的,下什么雨?”
  “没什么大事,添一件油衣就是了,走,进去瞧瞧。”郭胜绕过伸手要接他手里考篮的胡磐石,往里进去,胡磐石急忙跟在郭胜后面,一起进了李章恒上房。
  李章恒已经起来了,正吃着早饭,见郭胜进来,忙放下筷子站起来。
  “你赶紧吃饭,外头下了雾雨,最好多穿件衣服,外头再披件油衣。”郭胜伸手按着李章恒坐下吃饭,将考篮小心的放到旁边桌子上,退后半步,再次欣赏了一遍考篮。
  “这是五爷当年用过的考篮?”胡磐石凑到郭胜面前问道。
  这只考篮虽说保养的极好,却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不是,这是四哥儿舅公当年考中解元时用的考篮。吉利。”郭胜再看了一眼考篮,十分满意。
  胡磐石呃了一声,“那舅爷可是……”
  那位徐舅爷,秋闱时是考中了解元,可到现在,也没再下场考过春闱,这一条,可不能算吉利。
  郭胜太了解胡磐石了,听他一声呃,就知道他的意思,横了他一眼,“徐舅爷学问运道,都好得很。”
  “那是那是!”胡磐石赶紧点头。
  李章恒正吃着饭,食不语,虽说没说话,却笑个不停,吃好了饭,漱了口,接过帕子擦着手,才和胡磐石笑道:“舅公说他头一回考春闱,菩萨保佑,坏了肚子误了,第二回 摔断了腿,第三回他犹豫不定,就误了。等第四回的时候,他已经是皇亲国戚了,他想来想去,这春闱还是别考了,别难为大家。
  因为这个,舅公遗憾得很,这趟先生陪我过来,舅公特意找出他当年的考篮,说他人不能金榜题名就算了,这考篮不能埋没了,胡爷放心,这考篮吉利得很呢。”
  “那是那是。”胡磐石悄悄瞄了眼他哥,连声答应。
  小厮送了衣服和油衣进来,郭胜亲自上前给李章恒穿上油衣,扶着他肩膀仔细打量了一遍,满意的嗯了一声,“比你阿爹那时候强多了,青出于蓝。我和磐石就不送你过去了,记着,静心耐心,不为外物所扰,做到这个,别的,都不要紧了。”
  “是。”李章恒欠身应了。
  小厮伸手要提考篮,郭胜在小厮之前提起考篮,示意李章恒道:“我和磐石送你到门口。”
  他和胡磐石都算是这杭城的名人,认识他的人多,认识胡磐石的人更多,两个人都不敢送李章恒入场,只送到院门口,看着诸小厮围着李章恒出门走了,郭胜背着手,伸着头看到看不见,又看了一会儿,才转个身,和胡磐石一起,往回进去。
  大半个时辰后,小厮回来禀报,四爷顺顺当当进了龙门了,龙门已经关了,郭胜松了口气,又提起了心,出了屋,站在廊下,仰头看着越下越密的雨丝,眉头拧起。
  如今秋意浓厚,江南地方,这样的细密雾雨一下起来,下个十天半个月都是寻常事,真要下上十天半个月,这一场秋闱,可就太辛苦了。
  胡磐石站在郭胜身后,看着郭胜仰头看天,也跟着看天,照他的经验,这雨,只怕要从秋闱开龙门,下到秋闱开龙门了,好在雨不大。
  董老三一溜小跑进来,站在垂花门下,象只被捏着脖子待杀的鸡一般,冲胡磐石挤眉弄眼。
  “怎么了?”胡磐石干脆从院子里大步流星穿过,嫌弃的斜着董老三问道。
  “是金贵金爷,在咱们老宅子外头,说是悄悄儿的,只跟你说一声就行,我一句多话没敢说,赶紧跑过来找您。”董老三踮着脚尖,和胡磐石咬耳朵道。
  “金贵?”胡磐石眉毛挑起来了,“去请他……你等等!”
  “是!”董老三忙应道。
  胡磐石一个转身,三步两步冲到郭胜身边,低低将董老三的话说了,郭胜也惊讶起来,“他在杭州城?让他到这里来吧,只怕有事儿。”
  “是!”胡磐石干脆应了,三两步窜到董老三面前,“去请金贵过来,悄悄儿的,不用我多说,你都懂!”
  “老大您放一百二十个心。”董老三干脆应了一句,转身一路快跑出去。
  郭胜蹙着眉头,干脆示意胡磐石,出了院子,往二门过去。
  金贵到的很快,进了二门,一眼看到郭胜,顿时惊喜交加,“老大,不是做梦吧?您怎么在这儿?这杭州城的事儿,你都知道了?我就说……”
  “杭州城什么事儿?陈先生呢?”郭胜眉头皱起来。
  “老大你不知道?我就是陪陈先生过来的,还有朱先生,他俩在客栈呢,让我过来找一趟老胡,打听点儿事儿。听陈先生和朱先生说,杭州城今年这秋闱,要出大事儿。”金贵看看郭胜,再看看胡磐石,话倒没什么,脸上却笑的花儿一般。
  “什么?”郭胜和胡磐石异口同声叫了句。
  “进来说话!”郭胜脸色沉下来,转个身,示意金贵。
  金贵有些莫名其妙,忙跟在郭胜身后,进了旁边的暖阁。
  “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说,什么叫秋闱要出大事儿?”没等金贵站稳,郭胜就劈头问道。
  “这事的起因……老大您也知道,学问上我不行,就是二十天前,我陪陈先生、朱先生在富阳,一间酒楼,两个秀才喝酒说话,我听着那话稀松平常,陈先生和朱先生听出不对了,陈先生说,得盯一盯,说什么才什么大典,国之基石什么的,无论大小都不能放过,就查起来了。
  都是读书人的事儿,我插不上手,昨天陪着陈先生朱先生到的杭城,今天半夜,陈先生和朱先生去看开龙门,回到客栈,就让我来找老胡了。
  陈先生不知道老胡在不在杭城,说要在,请老胡立刻去客栈,要不在,请人传话,让老胡赶紧到杭城来。我寻思着,指定是这秋闱上,要出大事。”
  金贵一口气说的极快。郭胜听的脸色阴沉似水。


第732章 一场考试3
  金贵瞄瞄面沉似水的郭胜,又看看高挑着两根眉毛的胡磐石,上身往前凑了凑,又来回看了一遍,狐疑道:“别是出什么事儿了吧?老大你怎么在这杭州城?杭州城出什么事儿了?”
  “老大在杭州城,是因为来送四爷考试。”胡磐石替郭胜答了句。
  “哪个四爷?”金贵眉眼一起瞪起,能让他家老大送考的四爷,只能就一个啊!
  “啊?京城四爷?怎么到这杭州城来了?不是早就是京城籍贯了?考哪个试?就今天开龙门这个?啊?”
  金贵说一句,胡磐石点一下头,在金贵最后一声啊之后,胡磐石再次点头,又补充了句,“特意提了徐舅爷的考篮。”
  金贵唉哟一声没唉哟完,就噗一声,说不上是咳着了,还是怎么着,连声咳嗽起来。
  “老大,唉哟喂!这可真要出大事儿了!”金贵一边咳,一边跺脚,一边唉哟喂。
  “去请陈先生和朱先生过来这里说话,我得细问问。”郭胜沉着脸吩咐金贵。
  郭胜话音没落,金贵就窜起来,郭胜忙又补充道:“先别提我在这儿,还有四爷考试的事儿,先请过来。”
  “是,老大放心,这就过来!”金贵话没说完,就一窜而出,急急忙忙往客栈去请陈江和朱喜。
  ……………………
  李章恒从里到外一身杭州城一带富裕人家日常衣着,这是胡磐石准备的,十分妥帖地道,提着徐焕那只在明州考出过解元的考篮,进了龙门,排着队搜了身,跟着大家拿了号进去。
  走到号前,暗暗吁了口气,这号不算好,也不能算差,至少离尿桶屎桶都还有点儿距离,看大小,应该是大间。
  杭州贡院在皇上即位后,大修过一回,新添了不少考号,新添的考号,尺寸比旧号大了不少,听说天下各处都是这样,新添的考号,都大上不少,墙和顶都比原来的厚实,这一件,他从小儿就听九姑姑闲话过好些回。
  李章恒站进他那间十分不错的考号里,来回转了几圈,比划了下,嗯,果然象九姑姑说的,够高个子伸直腿睡觉的空儿。
  李章恒刚要架上横板,摆放东西,一个杂役手里拎着只号牌过来,走到李章恒这间考号前,左看右看了一遍,冲李章恒勾了勾手指,“你,出来,号错了。”
  “号怎么会错了?”李章恒愕然。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会错了,它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怎么会,你拿错号了,这是你的号,赶紧过去,一会儿要巡查了,没进号里的,统统赶出去!”
  杂役竖着眼,一脸的不好说话,上前一步,从李章恒考篮中抓起那块号牌,再将手里的号牌塞到李章恒胸前,“快走!晚了被赶出去,可别怪别人!”
  李章恒急忙抬手捂住那块考号,提着篮子出来,见大家都进了考号,急忙加快脚步,转过这一排号房,他转进另一排号房,有个锦衣考生,提着考篮,顺着杂役的招呼,进了他的号房。
  李章恒一直走到底,他新分到的这间号房在最里面,号房正前面,放着半人高的一只尿桶,一只屎桶,这会儿桶里还空着,可味儿已经十分难得了。
  李章恒捂了捂鼻子,又放下了,要对着闻八九天,这会儿还算是没味儿的呢,他还是捂了,适应适应吧。
  李章恒进了考号,仰头看着号房顶上的星星洞洞,和已经被雾雨淋的透湿的号房内,耷拉下肩膀,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他这运气,好象很不怎么样么。
  李章恒放好横板,将考篮放到横板上,拉开最下一层,还真有一卷细密的油布,李章恒抖开油布,比划了下,站在凳子上,照府里先生教的法子,将油布上的带子,仔细的系在屋顶檩条上,系好下来,仔细看了看,见确实不漏了,不由松了口气。要是一直漏,他连卷子都没法写了。
  刚才把李章恒赶过来的杂役从号房门口伸了伸头,抬头看了眼油布,哈了一声,“竟然是个懂行的,懂行也是个假懂行!”
  杂役说完,转身就走了,李章恒没理他,接着拿出抹布,仔细擦干净横板凳子等,摆好笔砚,准备考试。
  ……………………
  陈江和朱喜到的很快,进屋一眼看到郭胜,都是一怔,朱喜脱口问道:“郭爷怎么来了?杭州科考这事儿,娘娘知道了?”
  朱喜一句话问出,陈江没说话,脸色却有点儿变,紧盯着郭胜,等他答话。
  要是娘娘都知道了,那这案子,可就不是小案子了。他最恨科举舞弊。
  “不是,杭州科考的事儿,我刚刚听金贵说起,我是送四爷到这两浙路考秋闱的。”
  “什么?”朱喜和陈江异口同声。
  “坐下说话吧,到底怎么回事。”郭胜郁闷之极的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四爷已经进场了?”陈江一边落座,一边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瞧你这话问的。”朱喜暼了陈江一眼,这话问的真傻。
  “到底怎么回事?”郭胜没理陈江那句问话,这还用问么。
  “二十天前,我和老朱,还有金贵过富阳,想着秋闱在即,就耽误了一两天,看了几场文会,江浙一带,文气之厚,确实了不起,看了两天,正要走,早上吃饭的时候,听邻桌两个秀才,是一对堂兄弟,在商量要不要花银子买个考号,看样子家境不算富裕,商量了半天,打算买一个,给把握大一点的弟弟。
  贡院小吏杂役倒卖考号这事儿,时常有,不算太大的事儿,可那两个秀才,敢在吃早饭的那种地方,人来人往之处商量这事儿,言语之间,理所当然,我和老朱,就觉得不寻常了,小吏如此,这小官,必定好不了。
  我和老朱商量了,老朱就想法巧遇结识了那一对堂兄弟,打听到了不少事儿,接着一路跟进杭州城,到现在,大体可以确定,两浙路学政,不清白。”
  陈江的话,有详有略,明了直接。顿了顿,又看着郭胜补充了一句,“学政上不清白这事,两浙路学子中间,只怕人人明了。”
  郭胜嗯了一声,片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两浙路学政不清白,还人人明了,他带着四爷跑到杭州城来考秋闱,不成了大笑话儿了?
  这叫什么事儿!


第733章 一场考试4
  “四爷现在怎么样?可还顺当?”陈江转头看向胡磐石问道。
  胡磐石双手一摊,“我真不知道,大哥老早就交待过我,别乱伸手,特别是这科考,还有那些官,不是我该伸手的,我从来不沾这些。”
  “这是为你好。”陈江应了句,看向郭胜,眉头就拧起来了,“照我和老朱打听到的,这两浙路秋闱,至少从这一回往上三四科,那号房,都是按银子定价,四爷入场……”陈江拖长声音,叹了口气,“这号房,唉,号房是小事,唉。”
  “嗯。”郭胜嗯了一声,他明白陈江的意思,号房排到哪儿,那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可四爷这一场考试,考不中,到时候翻出这场秋闱案,这能说的话,可就多了,说不定还有人叫冤屈,没取中四爷就是舞弊。要是考中了,翻出这秋闱案,那就更不合适了,四爷这个考中,到底是怎么中的?
  郭胜越想越烦,猛一巴掌拍的桌子上茶杯乱跳。
  “郭先生,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看着怒气上扬的郭胜,陈江上身前倾,神情严肃,“科考败坏,是动摇国本的事儿,别的还能商量,就这一件,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哪怕连累到四爷,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
  “我没让你怎么样!”郭胜横了眼陈江,看向朱喜啧啧道:“你跟他,也有十好几年了吧?他怎么还是这幅四六不分的混帐样儿?你平时也不点拨点拨他?”
  朱喜一脸干笑,塌着肩不停的点头,只不说话。
  “只要这案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的,我不计较。”陈江听郭胜说了这句,毫不掩饰的松了口气,看着朱喜道。
  “这案子,你有打算没有?说说,我不管你怎么办案,可四爷,不能挟裹进去,这事儿跟四爷,跟我,跟磐石,全无关系。”
  郭胜嫌弃无比的横着一脸笑的陈江。
  “大体知道了些,就差证据了,所以来找胡老大,这事得请他帮个忙。”
  陈江这话说出来,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事儿,这老郭只要一个眼色,不让胡老大帮这个忙,那胡老大肯定半根手指头也不会伸出来,还有金贵,只怕这件事里,也是老郭一个眼色,他就得一分力不出,只靠他和老朱……老朱这货只怕也靠不住!
  “你仔细说说,现在都有什么信儿,哪些人,打算从哪儿入手。”郭胜说着,看向大瞪着双眼,听的一脸傻相的胡磐石,“把你养的鹞鹰拿两只过来,得赶紧跟娘娘说一声,四爷这一趟,不能光来考秋闱。”
  “好。”胡磐石忙站起来往外走。
  “对!这样好!”朱喜急忙拍好赞成,“不如就说四爷是来暗查两浙路秋闱的,这样……”迎着郭胜明显不善的目光,朱喜后面的话没敢再说出来,干笑了几声,端起杯子缩着脖子喝茶。
  ……………………
  杭州贡院里,从面前的尿桶屎桶里倒进了头一波屎尿起,李章恒就被熏的一阵接一阵干呕,后半夜,雨下的大起来,临近天明那一阵子,黄豆般的雨点密密砸下,李章恒头上那片薄薄的油布撑不住,破洞四绽,雨水从破洞中哗哗流下,李章恒躲无可躲,天明时,那块薄油布干脆直接的啪一声掉了下来,将李章恒连同他那个考篮一起,浇了个透心凉。
  李章恒虽然被他九姑姑扔到京畿大营,在关将军手下历练过几个月军务,可也没经历过这样的苦楚,这屎尿的臭味,一阵浓过一阵,熏的他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整个人浸泡在屎尿之中,那块油布兜头淋下来时,他倒觉得十分爽快。
  李章恒的号房里,和外面一样下着大雨,在屎尿熏陶和大雨淋头中,李章恒眼前渐渐模糊,除了那一阵浓过一阵的屎尿味儿,别的感觉,好象越来越迟钝了。
  李章恒扶着横板,摇摇晃晃坐下,又摇摇晃晃站起来,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眼看要冲他倒过来的两大桶,一只手扶着墙,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按向额头。
  他的额头滚烫。
  李章恒往后趔趄了半步,靠在墙上,抬手用力掀翻横板,嘶哑着声音叫道:“我病了,病的厉害,烦请……”
  后面的话,李章恒只顾嘟囔,却有点儿意识不到自己嘟囔的什么了,只弯着腰,先提起考篮,又放下,再转身去找笔砚。
  李章恒喊声出去,杂役来的极快。
  这秋闱龙门一开就下着雨,从主考官到这贡院内的所有人,都十分小心,一场秋闱考死了人,那可是得从漕司学政到他们这些小吏,一黜到底的大事儿。
  病了没事,赶紧利落的送出去,最好再交到家人手里,只要不死在贡院内,就跟他们没半点关系,所以只要病了,发现要快,送走要快。
  ……………………
  郭胜和陈江、朱喜三人,细细商量了大半夜,郭胜心神不宁的睡了两个来时辰,迷迷糊糊中,听胡磐石在外面大叫,“哥!哥你快起来!不好了!四爷病了,从贡院里抬出来了!”
  郭胜一骨碌就窜起来了,一头冲出去,“人呢?请大夫没有?”
  “来了来了!还有大夫,能请的都请来了,他娘的!老子……哎大哥你没穿鞋,来了来了,抬哪儿?四爷,不是,大哥……”
  胡磐石跑的一头一脸汗,语无伦次,四爷抬出来时,人都快昏迷了,四爷要是有个好歹……
  天哪!
  郭胜哪还顾得上穿没穿鞋,以及穿没穿衣服这样的小事,一头冲到董老三和后头两个小厮抬着的软塌上,伸手按在还在不停的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李章恒额头,只一碰,就急的只想破口大骂。
  ”快叫热水!把衣服去了,还有姜汤!”郭胜也有点儿乱了。
  好在一群小厮管事,以及婆子都是有经验会侍候人的,虽忙却不乱,先给李章恒去了脏衣服,洗了热水澡灌了姜汤。
  几个杭州城的名医诊了脉,先吩咐用力搓揉四肢,再细细斟酌开了药方,再三和郭胜以及胡老大表示:这位爷应该没大事,受了凉,大约还受了惊。
  郭胜看着李章恒吃了药,气息渐渐安稳下来,睡沉了,才稍稍放下些心。出到外面,错着牙吩咐胡磐石,“让人去打听,四爷在贡院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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