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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军少宠妻无度-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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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聂素问以前从来不敢想象。她不知道自己一张口,会不会就成为将来的呈堂证供,内心只是一片的空茫。

“聂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聂素问低垂着脑袋,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在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刑警对着监控摄像头无奈的耸肩。

就在这时候,临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张熟悉的脸孔闪进来。

刑警诧异的起身,顾淮安一身陆军军装,肩头两杠两星闪烁,他递上手里的文书,解释道:“我是中国陆军特种兵狼牙特种大队的中队长,你现在审讯的这名嫌疑人可能和军警联合调查的贩毒大案有关,上面已经调令,我可以参与这起案件的审理,职位等同于你们的大队长。”

那名年轻刑警不可置信的拿起调令文书,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又看看顾淮安身上的肩章,同时,他的耳麦里已经传来上级指示,大约是令他离开临讯室,刑警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耸耸肩走出了临讯室。

军警本是一家,然而在现实磨合中,公安部对部队的积怨颇深。因为警察是不可以逮捕现役军人的,但日常执法中却有军人仗着身份为难警察,甚至大打出手的,而军部实行演习,往往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征用市区警力资源,尤其是特种部队的渗透训练,常常搞得市区警力鸡犬不宁,这次连他们抓个洗钱案的嫌疑人,部队的都要来掺一脚,难怪年轻的警官心有不满。

聂素问怔怔看着走进来在她面前坐下的顾淮安,这才发出声音:“顾队长……”

“没想到会在这见到我吧?”顾淮安的口气还算轻松。

“陆铮他……知道了吗?”

顾淮安既得知她被捕,那么陆铮应该也……

她问着自己便先沉默下去,她可以在警察面前保持缄默,可是该如何向陆铮解释呢?其实铁证如山,她解释不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她竟然扯开唇笑了下。

顾淮安拿出手里的资料,那些正是素问下午在茶室看过的录音带和照片。

“你是聪明人,单凭这卷录音,他们证明不了你参与洗钱案。但是……这些照片比这卷录音带更致命。”

他话锋一转,将那些照片一一在审讯桌上摊开。

素问的眼神一颤,远没有当初在茶室时的淡然。她没想到这些照片现在已沦到人手一份的地步。

其实她跟谁在一起过,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并不关这些人的事,就算公开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眼前的是她熟悉过的人,这样面对面的坦诚开来,总让她感到一丝不舒服。

“这些照片是他逼你拍的吗?”

顾淮安口中的“他”,正是照片里的那个“他”,郝海云。

素问慢慢扫视着那些照片,淡淡的摇头:“没有人逼过我,是我自愿的。”

她看见顾淮安眼睛里露出遗憾的神情,那种眼神,很难用言语去描述清楚,或者连聂素问自己也看不透,那或许是……哀其不争的眼神?

连顾队长也觉得她是配不上陆铮的吧?

那些照片,除了以卧室为布景的,还有不少是在素问后来租住的胡同里拍摄的,这部分照片有些模糊,有些清晰,人物均无视镜头,似乎并不知已被相机捕捉。聂素问穿着睡衣视若无睹的在郝海云面前走来走去,两人看起来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相处。还有一部分照片里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她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孔,穿着各种与她风格不搭的衣服,摆出些刻意牵强的姿势,仿佛是为了应摄影者的要求。不难想象,这个在画面外捕捉这一幕的摄影者是谁。这也是起初素问格外反感郝海云的原因之一,他会常常拿着那个女人留在衣橱里的衣服,强迫她穿上,然后模仿那个女人的神情姿势,那时候她觉得郝海云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可现在,她看着这些有了点岁月的照片,却觉得淡淡的怀念。照片里拥有着青春姣好的面孔,却活得冷漠而恣意的少女,竟然是她……年少轻狂的岁月,一去不复返,现在的她,活得现实,蝇营狗苟,那些年少追逐的梦想,早已被家庭,丈夫,油盐酱醋,磨灭成了记忆深处的一点泡影。

她后悔过吗?恐怕现在连后悔这件事本身都想不起了。

她沉溺在回忆中不可自拔,是顾淮安的问话将她叫醒:“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的。警方盯了他十年,一直没能逮到他的尾巴,现在他更跟西南最大的贩毒集团扯上关系,这是个将盘踞在国内的毒品贩毒网连根拔起的大好机会,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不要隐瞒。”

素问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顾淮安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你不用担心,你说出来,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家人和你的安全。”

他以为素问受人胁迫,或者有什么后顾之忧。

可在她记忆里的郝海云,只不过是个有点偏执得过分了的大孩子,一个三十四岁的孩子。不然他不会人生的前三十年里都为了一个抛弃他的女人醉生梦死,然后这四年又对她不依不饶。

有时候她回头想想,郝海云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的事情,他只是手段偏激,为人太过主观强势,相反,反倒是她,一而再的利用他,伤害他。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从没告诉过我他在做什么,也从不会带我去酒吧夜总会那种地方。”

聂素问这番回答,等于间接承认了她的确和郝海云有过一段。于是在顾淮安心中,这句话偏袒的成分似乎更高。

“你要想清楚,涉黑涉毒都比这件洗钱案不知道严重多少倍。”他试图最后说服她。

“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不让我到处乱跑,我只要走出那扇门,就会有保镖盯着我,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顾淮安无奈的叹了口气。片刻后,他拿起笔,准备起身离开。

素问叫住了他:“……我能见见陆铮吗?”

顾淮安转过身:“要看他愿不愿意申请进来看你,你现在没权利要求见外面的人。不过警方现在手中证据不足,只要你肯如实交代,很快就能出去,不然的话,就要取保候审或者等到整件案子结了以后才能放人。”

素问抬起的手一下子瘫了下去。顾淮安的意思是……如果陆铮不肯原谅她,她就要一直待在这等到案子水落石出?

陆铮坐在广场上供行人休憩的长凳上,不知道坐了多久。这里是繁华闹市的中心,仰面便是密密麻麻的钢铁森林,不知道有多少成功人士在这里铸就了自己的传奇,而此刻,他却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垂着头,手肘撑在双膝上,兜着脸,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许就像个游街的怪物。

行人在他面前川流不息,也有人停下歇息,但都会绕开他,坐到别的椅子上,或者大理石的台阶上。

直到夜幕降临,一个人悄然坐在他身边。

陆铮抬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燕北?”

曾经,他和萧溶,燕北并称为铁三角。

之后,他和萧溶闹翻,燕北回到C市。

如今,听闻萧溶出事,他又回到了北京。

燕北眯眼一笑:“我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你报仇了,却还是一副斗败的模样?是谁这么大本事,能把你整成这样?”

陆铮哑然,用掌心揉了揉脸。或许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失败。

燕北二话不说拽着陆铮站起来:“走,去吃饭去。我刚下飞机,还饿着呢。”

他也不管陆铮吃没吃过,事实是,陆铮从中午就什么都没吃过。只是他现在脑子里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混乱,对燕北这个提议显然没多大兴趣:“飞机上不是有飞机餐么?”

“那是人吃的东西么?”

燕北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拽着他往前走。

陆铮摸摸口袋,把手一摊:“随便你,我身上半毛钱也没有。”

他说的是实情。出来的时候哪能想到会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的事。

燕北无可奈何的摇头:“你这两年是越过越成葛朗台了。”

陆铮低头走路,没有作声,忽然他停下来,若有所思:“算了,你给我些零钱,我还是打车回去吧。”

燕北站住了,双手插在裤袋里,将脚边的一片枯叶踢进人行道旁的灌木丛。

“你不是宁可在广场上坐着都不回去的吗?现在想通了?”

陆铮惘然。原来燕北什么都知道,他早已看清了一切。

他索性实话实说:“我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不过我在这坐了一下午,想了想,避着也不是办法。燕北,你跟我一块回去,也算帮我个忙。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单独面对她。”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种事外人怎么插的上嘴。有什么话摊开来说就是,夫妻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不懂。”如果素问真的一早肯跟他说,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燕北说不清陆铮嘴里的“不懂”,是因为聂素问不是他的爱人,所以他并不那么在乎她隐瞒过什么,或者和谁有过一段过去。

他问:“如果你老婆告诉你,她没有帮萧溶做过任何事,也没有和照片里的男人发生过关系,你信不信?”

陆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信。”

“那不就结了?”

“我当然相信,我知道素素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为她辩解啊,不管照片里的是真是假,那都是过去的事,她现在……”

“我知道。”陆铮的反应之快令燕北诧异,“猜到和亲眼看到是不一样的!”

陆铮快走了几步,燕北没见过天塌下来都满不在乎的他这么焦躁不安,“淮安给我看过类似的照片,那时候我以为我能容忍。我不停的对自己说,她现在是爱我的,只爱我。可是我闭上眼睛,那些照片就在我眼前,我记得那个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每个位置,同是男人,我知道那种眼光的意义,我受不了……再说,这件事闹大了,我怎么向姨妈交代?我要说服她,让她接受她的媳妇儿和一个黑道的龙头老大厮混了那么久,还拍了照片让满世界的人都有眼福欣赏?我不能不为她着想,她身居政坛那么多年,不能因我而晚节不保……”

他想起外公去世时的情景,没多久,他就因涉嫌肇事进了局子,让整个陆家都因他而蒙羞。

他活了这么大,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外公,他不想再拖累陆文漪。

“你要跟她断了?”燕北不可置信的问。

陆铮茫然的摆头:“不行,她现在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负责任。所以我觉得我该好好想想,最起码现在我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

……

……

然而陆铮和燕北到家后,面对的却是空荡荡的屋子。客厅里弥漫着浓郁的煲汤的鲜香味,燕北鼻尖耸动,循着香味就往厨房钻去,嘴里还念叨着:“弟妹怎么知道我饿了……”

厨房的灶台上,用开到最小的微火温吞炖着一只砂锅。燕北忙不迭的揭开锅盖,看到锅里早已烧得快干了的鸡汤,不禁皱起眉来。

“弟妹到底出去了多久啊?这汤都烧干了。”唉,可惜了一锅好汤。

他贼心不死的找调羹要去试试这最后一点汤底的味道,被陆铮一巴掌拍开:“别闹了。”

他关掉灶台的火,看着锅里烧得几乎见底的汤,想起中午时,他们还那样甜蜜,她系着围裙手里举着汤勺,仰着脸任他亲吻她的额头。他答应过她,会回来陪她喝汤。

可是这一走,竟然物是人非。

他心里忽然有点乱,匆忙拿起手机拨打素问的号码,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燕北趁他不注意,又拈起筷子,撕了块鸡肉放进嘴里,鸡肉被炖得都快化了,连鸡骨头都是酥的:“弟妹厨艺还不错哈……”

正说着,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忽然被人拿起,陆铮一怔,正准备着说辞,那边,一个陌生冷硬的男声已经响起。

“你是聂素问小姐的家属吗?”

“是……”陆铮无意识的答着,感觉心间忽然一沉。

……

……

……

陆铮在顾淮安的带领下,走过临讯室外的走廊。素问就坐在里面等他。

临讯室里各个角度都装有监控摄像,两名刑警一边吃着晚饭的盒饭,一边漫不经心的盯着监视器。从监视器里的画面可以看出,她还穿着白天在家时的那身衣服,坐得很端正,等待似乎让她感到不安,她还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顾淮安看了他一眼,询问:“现在进去?”

陆铮点点头。

顾淮安推开临讯室的门时,素问忽然抬起头来,当陆铮出现在她的视线时,她的眼中明显的露出欣喜,脸上甚至挂着微笑。

“对不起,我来晚了。”陆铮在她对面坐下后,低声道。

“干嘛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她打量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顾淮安,然后双眼继续紧紧盯着陆铮,像往常般嘘寒问暖:“对了,你吃过晚饭没?我出门的时候把汤用小火放在炉上炖着了,我算着你回去应该正好能喝到热汤。”

“嗯,我吃过了。”陆铮眼神闪烁了下,避开了她。

“好喝吗?我按照书上的教法,在鸡皮上抹了点盐,这次应该皮脆肉嫩了……”

素问仿佛全然没察觉似的,滔滔不绝的说着她在厨艺上的心得,说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另两个人好像都没有心思在听。她也不气馁,又说起今天的天气,陆铮有时应她一声,有时就闭着嘴沉默的听,他们说的多是不咸不淡的对白,仿佛是怕一不留神就扯落了蔽体的最后一件衣裳,虽然这衣裳早已千疮百孔。

顾淮安有些不耐烦了,他叫陆铮来,是希望他能劝动聂素问,让她开口说出一些有用的讯息。而素问的谈兴明显正浓,她的话比顾淮安印象中的每一次都多,兴致勃勃的说着她今天一天里的感悟,在路上看到的随便一个路人的事,也能说上半天。

顾淮安用拳头虚掩在唇上,轻咳了两声。

陆铮打断她:“说了那么久,你也累了。”

“不会啊,我一点也没觉得累。”素问笑道。可就连顾淮安也不忍心细看她眼里的血丝,她明显是刚刚哭过,可现在她表现得那样开心,像个孩子一般雀跃的叽叽喳喳。

“素素,你知道什么就说吧,或者说那个男人的身份,来历。只要你肯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

在今晚,陆铮第一次抬起眸子,正面迎视她。

素问不解的回应着他的目光:“陆铮……”她无比自然的伸出手,带着一丝娇态,亲昵的想要去抓住陆铮放在桌上的手,然而,在她即将触到的那一瞬间陆铮的手却不落痕迹的往后一缩。

素问的手随即落空,两人的表情都有点怔然。

仿佛是为了掩饰这一瞬间的反应,他突然间站起来,身后的椅子被他退得“咯吱”一响,那声音尖利得就像勒在谁的脖子上一样。

陆铮随即垂眸:“你今天不想说的话,就回去好好睡一觉。我下次再来看你……”

前一刻的笑意还凝固在素问的嘴角,她微笑着,微笑着,渐渐笑成了一种通晓和理解。

那只落空了的手也徐徐收回,藏在了桌下。

她眨眨格外明亮的眼睛,说:“好。”

那一瞬间,也许是错觉,陆铮把她眼里的闪光看成了眼泪。他几乎是仓惶转身,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陆铮走后良久,素问被两个警察带回了关押她的房间。也许顾淮安交代过,关押她的是单间,只是房间依旧清冷,高途四壁,头顶只有一扇狭窄的天窗,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里,透下一点半点清冷的月光,素问的心也开始慢慢的凉透。

她知道陆铮不会来了。

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解释。就连她最爱的人也是。

她低头冷笑,像是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以为这世上总有一人,无论如何,都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护着自己,原来是痴人说梦。

她坐到墙角的一张单人床上,床铺冷硬,她靠着墙角抱起双膝,将自己圈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在这圈里,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

狭小的空间里,除了一张床以外,再没有任何一项多余的事物,这是为了防止嫌犯在看守期间自杀。

可是聂素问心里确切的明白,早在她伸出手,陆铮微微往回一所的刹那,她就已经死了。

幸福总是无限趋近,只差一点点,就永远无法企及。

她蜷在那个狭小的角落里,看着从天窗透进来的月光变成日光,黑夜变成白天,艳阳的热情从森森的铁笼缝隙里炫耀般的透进了几缕,她却瑟瑟发抖。

五天后,她得以取保候审,陆铮开车来接她。

再怎么说,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陆铮是她法律上的亲人,无论发生过什么,她终究是要回家去的,而他也必须尽这个义务来接她。

素问坦然的迎着他的视线,一则躲也不是办法,再说,除了那个家,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里。

反倒是陆铮,被她看了一眼,就像是心中有愧似的,心虚的避开了她的眼神。

素问觉得好笑,被逮起来的人是自己,怎么好像犯了错的变成了他似的。

☆、一七九,你妈妈是谁

素问觉得好笑,被逮起来的人是自己,怎么好像犯了错的变成了他似的。

于是乎,素问心安理得的坐进副驾驶座,车内是一种奇异的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听说现在外面她的那些照片满天飞,不仅娱乐八卦小报,连新闻晨报她都上了,那些流言蜚语,都在揣测她过去几年是怎么顺利上位的,一个新人就可以接拍卫导的电影,去参加威尼斯电影节,而现在又可以轻松复出。现在人们恍然大悟了,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权色交易,而那些没能大红大紫的自然要一番正气的站出来说:我们没能红,只因为我们爬床爬得不够快。

至于聂素问和郝海云的那些照片,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爆点不亚于当年陈老师的某照门。

素问没有问陆铮这些事,他要面子,这一次的“绿帽”足够他在外面抬不起头好几年。不过事情已发生了,局子也进了,事实摆在眼前,她总不能以死谢罪。而陆铮有更值得操心的事迫在眉睫,亡羊补牢,虽是晚了,却不能不补。

萧溶被捕,“萧氏”无主,不消多时就被燕北联合几位商界的前辈连消带打吃下去一半,萧致远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却为时已晚。

在这场鲸吞蚕食中,燕家占了大便宜,而华谊这间谁也看不上的小经纪娱乐公司,最后兜兜转转,却落到了陆铮手上。

素问没去问他,这件事从头到尾,他到底参与了多少,策划了多少,又有多少事在隐瞒着她。成王败寇,当年萧溶要置他于死地,没把他打死,今日便轮到了陆铮翻身。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陆铮早起穿西装打领带,去公司上班的样子了。她躺在床上,枕着厚厚的暖枕,歪着脑袋,看他在衣柜里挑选领带的颜色,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有趣。

陆铮终于选定一条领带,回过头来看她。素问于是好心情的从床上爬起来,伸出手说:“我来帮你打领带。”

陆铮愣了下,依言在她面前弓下身。

素问灵巧的指攀到他的颈项,视线专注,不含一丝杂念的为他系着领带。

她想起一本书上说过:男人若肯把最脆弱的一部分交到你手中,那便证明他是真的爱你。

素问的视线落在他脆弱的喉结上,眼睛一眨不眨。

领带系好了,她却没有松开手,陆铮顺势捉着她的手,在她额上亲亲一吻:“这几天你辛苦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素问笑笑,没做回答。

随着他嘴唇的离开,然后,是客厅的门响。重归宁静。

相较于之前的大风大浪,现在的生活,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却静得让人有一丝不安的感觉,好像这种平静是陆铮刻意为她制造的,他不让她出门,不让她看电视,也不让她上网看新闻,素问每天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就慵懒的穿着睡衣去厨房给自己煮面,整个下午,抱着他买回来的大袋大袋的零食,重温老电影,等他回来,他会像往常一样,伸出手臂揽她入怀,两个人挤在柔软的沙发里一起看电影,然后谁也懒得去下厨做晚饭,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会迫不得已打电话叫外卖。

这样的日子,懒到聂素问已经不想去想那些多余的事情。

既然他不希望自己知道,那她就装作看不到也听不到吧。

只不过聂素问看电影的时候,发现最爱的牛奶杏仁吃完了,于是穿着拖鞋睡衣就去楼下的小超市购买,原本无精打采的收银员在扫了她几眼之后,愣是没忍住睁大眼睛盯着素问看了几秒,然后又立即闪烁的犹移到一旁。等她付完钱走开,立刻就拿起一旁的早报对比。

这样的眼神对于聂素问问而言无疑是家常便饭。她出道也算好几年了,早习惯了这种眼神,只不过可笑的是,这些人看她的眼神仿佛比她更心虚。这种心虚,就好似一个健康人无意中撞见了个四肢无一级安全的残废,又或是医院里邂逅没几日可活的绝症患者,可以的不看不提,带着点狼狈。自从上次连陆铮也用这种心虚的眼神避开她后,她就再也不敢回头,她怕撞破惊扰了别人窃窃私语的指点,从而换来谁也不能释怀的尴尬。

事实是陆铮虽然不想让她知道,但素问早已趁无人的时候自己上网看过那些新闻了。人的道德底线有多低,那些拼命抹黑她的言辞就有多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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