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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军少宠妻无度-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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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来说,当事人本身显得悠闲得多,依旧慢悠悠的踱步:“这里的监狱,关不住我。”

她扭头,自信满满的对素问说,表情充满了自负。

素问不信的看着她,然后目光上移,盯着那狭小的天窗。她一直在窗下走来走去,不会在打这天窗的主意吧?不可能,窗口太小了,她不可能从这爬出去。

素问打消了想法,兀自拖着腮发呆:“那就祝你好运吧。”

她如今是不担心再有任何危险了,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监狱。她只需睡一觉,等着大使馆证明她的身份,将她接回国去,然后安稳度日,忘了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夕还是站在窗下,不知在研究什么。

入夜的时候,有一轮皎洁的明月从窗口照下。素问蜷着身体,几乎要睡着,忽然被什么金属切割的声音吵醒。

她睁眼,坐起来,赫然看见夕正如同一只矫捷的猫儿,爬在墙壁上,轻巧熟练的卸掉整幅天窗。

那在白天还被素问论证过,绝不可能爬出去的狭小天窗,此刻,夕就如同没有骨头一般,柔软的钻了过去。这算什么?在纽约的机关要员那里偷取文件时,被这更小的逃生窗口她都钻过,不在话下。

夕很快就爬了出去,素问嗔目结舌,不知该不该大叫引来警察。

然而她很快就不用烦恼了,因为一声更加巨大的轰响打断了她的思维。随着石灰的碎屑和烟尘,银白色的月光洒了一地,素问怔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夕,她竟然炸掉了囚室的墙壁!

夕挥动双手驱走面前的灰尘,跨过墙根的半截废墟,一把扯住素问的手腕:“走——”

素问来不及抵抗,已被她拽出了半截矮墙。她反手挣扎:“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待在这里很安全……唔……”

她频繁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后颈一酸,夕霍的扬手,手刀瞬间劈下,力道狠绝不可躲,转眼间素问就沉眼昏厥。

夕扫了她一眼:“麻烦的女人。”然后旋身将她背在自己背上,夜色中如同一头奔跑的羚羊,狂奔起来。

她是属于热带丛林的,她从小就可以赤着脚在丛林里跑一整天,身量娇小,却力气奇大,背起与她差不多体重的素问不在话下,奔跑速度丝毫不减。竟是在漫天的警笛和围捕中,顺利逃遁。

夕带着素问重新回到他们的领地。只是走了另一条更加隐秘不易察觉的小道。这条路是首领规划建设这里时为自己留好的后路,隐藏在危机四伏的丛林里,四面都是看不见的地雷。

夕熟悉这里,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走了一段路后,便能看见枯死萎顿在地的植物,硕大的茎叶被烧得枯黄,是有人踩中地雷被引爆后的场景。

再往前走,就离本营越来越近了,一路上,夕看见原本被伪装隐藏在绿色植物下的兵工厂,此刻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兵工厂里囤积的武器弹药和半成品被爆炸引发了连锁反应,那里的地面凹陷进去一个巨大黑色烧焦的坑。

夕的脚步停下,木然的望着这片棠毕生经营的心血,满目疮痍,只留下无法分辨的残渣灰烬。

扫荡已经结束了。

现代战争不同于冷兵器时代,胜负只在须臾。

他们有训练有素的战士,有高价购得的军火,面对导弹却束手无策。他们只有这么丁点儿大的地方,前两年被投下一颗导弹,方圆几十亩地,至今仍无法耕植农作物。

夕越走脚步越沉重,当地百姓居住的村庄里,留下一道道碾压过的车印,没有店铺开门营业,没有逃窜的居民也躲在家中,有胆大的人躲在窗口偷偷的张望。

全村烟民赖以生存的罂粟田被焚杀殆尽,大火烧了一整天,至今有些地方火舌还没有扑灭,它们在夜风中翻卷着,吞噬着那些妖娆的花和沉甸甸的果,火星在耳畔哔剥炸响,离很远就看见浓烟不散。

人人都知道是罂粟在燃烧,这让他们心痛如绞。

夕把素问放在一家人去楼空的民宅中,孤身一人冒险回到本营的中心,棠的宅邸。

宅邸外,还留下了一些当地政府军驻守,其他的人去四处盘查漏网之鱼。夕看他们的架势,便知首领并没有落网。如果当地政府抓到了棠,那么早该大张旗鼓的登报炫耀了。看吧?屯聚在国境内半个多世纪的武装分子终于被我们剿灭了。

夕身手利落的爬上巨大的树顶,占据高处优势,观察整座宅邸。没有枪战的痕迹,那么证明,首领听从了自己的意见,在联合军扫荡之前,就安全撤离了这里,已经将损失降减到最少。

夕顺着树干滑下,原路折回,背起被她放下的素问。首领没事,那么她多半能猜到他们现在在哪。

首领教过她,中国有句古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那时候,她想要见首领一眼,被他拒绝了。而现在,首领若要东山再起,正是用人的时候,他不会拒绝她。

夕笃定,背起素问,隐没在夜色中。

八月的泰国,豪雨如注。

漫长的雨季,不知延绵了几个月,这阴湿的天气,令人心生烦躁,若身上有伤,此时便如数万只蚂蚁在爬行,啃噬,痛痒难当。

饶是棠这样自制力强大的男人,也忍耐不住的要拿手去抓。

夕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左手手腕,掀开他的袖口,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穿纯白棉质长衫的男人,纤尘不染,袖口下却是一片空荡。

金三角的烟民,在那场扫荡中失了家园。

而对棠来说,他失去了一只手臂,和一座王国。

他略微懊恼的扭过头,一言不发,气氛就在这样的安静中被拉紧。

夕抬眸瞥他,首领变了。

从前,首领是她的神,是万物不变的真理,是她唯一的信奉。

可失去手臂的首领,重新变成了人,有喜怒哀乐,会烦躁,会生气。她其实更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现在的棠。

夕伏在他身上,重新长出新肉的断臂处丑陋不堪,她轻轻的对着吹气,语声柔软,正如窗外絮絮不断的雨:“医生叮嘱过许多次,这个天气,尤其容易感染。你的手总是不好,就是因为你自己不曾经心。”

棠不语,偏头看着窗外泠泠的雨,心生烦闷。

夕想了想,低头,寻着他扭开的脸,衔住他的唇。

菲薄,微凉。

他并未拒绝。却是浅尝而已。

贴着她的唇,轻吮。

棠是调情高手。那样欲吻又止,像是在挑衅,煽风点火版的挑逗,令夕顿时心醉神迷。

细密的吻回去,舌伸入他口中,仿佛享受顶级美食,缓慢而细致的品尝每一个部分。

棠只用一只左手,便将她按入怀中,坐在自己膝上。彼此堪堪分开,夕又追了上来,不愿他离去,欲再吻,棠浅浅的啄,拂开她额前一缕发丝,抵住她额头,看她眼睛。

“你不会再背叛我了吗?”

夕一怔,被情欲主导,迷蒙的双眼水光迷离:“不会。”

“发誓?”

“我发誓。”

棠于是才低下头,固定住她的后脑,深深纠缠着继续这一深吻。

夕忘情的伸出双臂,搂住他的颈项。

多好,现在的首领是她一个人的。他离不了她,再也不会将她送给别的人了。

仆人的脚步声不适时的打断了房内的激情。夕衣衫零落,气喘吁吁的偎在棠怀中,棠依旧那么镇定,安静,抱着怀里的女子,平静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仆人。

仆人弓身,开口:

“那个女人要分娩了。”

一九七,结局(下)

更新时间:2013…3…2320:50:41本章字数:48667

一九七,结局(下)

终于交差了,查收一下吧。爱残颚疈

素问醒来的时候,时间和空间似乎都错位,她望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除了记得自己是被夕虏来的,其他一概不知。

房外有人看守,吃饭行走,都有人寸步不离的守着

时局出奇的平静下来,没有再传来任何金三角有关的消息,每天送进来的报纸,电视新闻,都在为政客们歌功颂德,除了让她知道自己仍在这个国家,没有更多别的用处。

她不知道夕把自己关在这里有什么用处,最初的时候,她愤怒,绝食,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没有用,仆人们依然定时送来饭菜,再把她一口没碰的饭菜端出去。因为语言不通,这些仆人对她来说就像完全没有思想的机器,不管她说什么,他们都无动于衷。他们不在乎她吃不吃饭,更不会在乎她的死活,只会安分守己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之后数日,在等待和沉默中度过。

素问慢慢想通,她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来供对方取乐?夕把她虏来,恐怕最想看到的就是她如何压抑自己,作践自己。她偏不。

在漫长的无人问津的时光中,素问终于认清了事实:吵闹或发泄都没有用,在对方的眼里,她只是供人取乐的小丑,她只有活着,活得好,活得让他们嫉妒,愤恨,那才是真的赢了。

渐渐的,她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位于金三角边缘地带的荒野山区,于山谷中开凿的藏身之处。囚禁她的这个地方,位于本营的东南一隅,光照甚好,午后的时候,日光从铁窗外照进来,在她的脸上投下一道道影子。

素问开始学会平静的面对现实,像只晒太阳的猫,懒洋洋的趴在桌上。

这个地方,下起雨来能连续一个月没完没了,天晴的时候,却是艳阳高照,一片晴好。

她的穿着和饮食已经同当地人完全同化,穿洁白凉快的泰丝,露出光洁的脚趾。

有仆人上来,端来两个翠边白瓷托盘,上面是新鲜的豆芽,香菌,木耳和青菜丝,仆人用薄荷叶擦拭了手指,将菜肴裹在白色透明的粉卷中,呈在手中递给素问。

换个想法,其实这里阳光好,伙食好,就当作度假,也没什么不好。

素问接过来,仆人又用小勺将浅色的料汁点在上面。她吃一口,齿颊流香。

第二道菜装在榴莲里上来,去了盖儿,里面是榴莲肉裹着米饭,虾仁和鱼肚,配酸汤,裹在香草里的鸡肉。

素问低头大口吃着榴莲海鲜煲,假装没有感觉到铁窗外的一缕视线。

三个月来,夕第一次来看她。

素问一度以为她把自己虏来就忘了。

素问用手抓起鸡肉来吃,像从未品尝过这样的美味。

粗鄙的吃饭方法,夕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来到她放肆的光着的脚丫上。

这个女人自得其乐,活得很好。夕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她想要驱散一个人脸上的阳光,彻底的。

像是感觉到她的想法,素问忽然抬起脸来,嘴角还沾着饭粒,冲她眯起眼睛一笑。笑容没有阴霾。

“谢谢你邀请我来品尝美食。”

夕压抑情绪,看着她,较着劲儿一般。

“你快活不了几天。”

夕先败下阵来,她走时,忿忿的留下这句话。

夕住的房间就在她的对面,白天开这门,她坐在房里就能看见对面的夕。她有时候不在,偶尔回到房间,也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安静的将手枪擦得乌亮,然后隔着不甚宽敞的院子,对着院子这头房里的聂素问瞄准。没有子弹。

素问可以感受到她有多么的想把自己除之而后快。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将她虏来三个月,没有对她实施任何折磨,更没有要她的命。唯一的解答,有人要留着她的命。而那个能让夕唯命是从的,只有一个人。

素问开始慢慢理解棠留着她的用意,因此更加释然。

唯一令她不安的因素,只有渐渐遮不住的肚子。

在金三角的日子仿佛失了真,回想起来,就像一场噩梦。

而切切实实存在的,是肚里的孩子,那个微小的生命,在这片诡异的平静里缓缓长大。

有时候会动,有时候很安静。

素问第一次有了为人母的感觉。晚上睡前,她躺在冰凉的竹簟上,用掌心缓缓的抚摸圆滚的腹部,他一天天长大,像一个奇迹,不可思议,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体里。

他有时调皮,但动的时候,也并不剧烈,很轻柔,刚刚好触动她柔软的心扉。

一如陆铮在时,带给她的感觉。

整整三个月,她都被囚禁在这里,再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人,也没有任何陆铮的消息。在心平静气的接受现实后,她却为肚子里这条生命担心起来。

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倔强刚烈的聂素问,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平静?

是因为,有了孩子?

有人说,有了孩子后,生命就会被分走一半,只剩下一半的生命,再也不复年少时的冲动热烈。

也许她在沉淀,铅华洗尽。

过了月底,便是整整八个月了。俗话说,怀胎十月,如今素问便已感到行动艰辛,十分不便,人也懒懒的,在闹喜最厉害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可以说话的人,举目无亲,有点凄惶。

也许这便是惩罚她当初任性的代价。

仆人很负责,或者是说,他的主人交待得很周到。

每天会有当地的医生来为她看诊,说她听不懂的话,开一些清凉的草药。

素问也越来越小心,尽量待在房里不走动。

百无聊赖的时候,素问就会躺在床上,想孩子的名字。有时会用笔在沾了潮气的纸张上,写写画画,琐碎的,没有任何意义的,单个的汉字。

写的最多的,是“陆”。

孩子的姓氏。每当写到这个字,便会不由自主想起另一个人。

仿佛成为习惯。

三个月,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三个月,也没有任何陆铮的消息。

她不知道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一面。又或者,他已回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每当想到这里,思绪便变得烦乱。她揉乱了纸张,其实心中,早有一个适合的名字。

念云。

陆念云。

她已经想好,无论孩子是男是女,都要叫这个名字。

她对郝海云的歉疚,唯有用这一方法偿还。

“对不起,孩子的名字没有跟你商量,我自作主张了。你也许会遗憾,没有亲眼见到我们的孩子出生,不知道将来……我们一家三口,还有没有机会团聚。”她倚在床头,喃喃。

走进门来的仆人用陌生的眼神看她,只见她嘴一张一阖,却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照例送来今天的报纸。

素问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每日仅翻看新闻图片以慰无聊。

翻到内页时,是一条类似社会新闻,照片摄于清迈街头,素问漫不静心的瞄了眼,只此一眼。

她的手忽然停住,再次将图片拿到眼前,仔细的去观看,用指间去触摸,仿佛触到的是真实的那个人。

尽管那只是街头一隅的某个黑白的模糊背影,于千万人之中,只一眼,便认出了的人。

熟悉到令人心口发疼的背影。

是陆铮……

他没有走,他还留在泰国境内!他为什么留下来?

答案呼之欲出。

一直被压抑的情绪突然一股脑的喷薄出来,说不清是喜是忧,仿佛有什么一直冲到了心口,慢慢的填在那里。

孩子也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情,突然大动起来,异常有力。

腹部绞痛。

素问一手扒住床头柜的一角,碰到了上面的台灯。

哐当当——

仆人被惊动赶紧来,看见她面色惨白的蜷在地上。大张着口,用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的语言说着什么,手忙脚乱。

“我要……生了……”她重复,声音颤抖,细如蚊呐。

没有人听得懂。

半晌后,仆人们匆忙四散跑出门外,留下素问独自一人躺在地上,疼得意识模糊,汗如雨下。

“陆铮……救我……”

陆铮从梦魇中惊醒。

猛的睁开眼睛。

裸着的上半身贴着竹面细致的席子,微凉。

屋子外面雷雨瞬间大作,深沉的夜,轰隆一声,闷雷炸响,一道亮极的闪电划过天际,扯裂漆黑的夜空,也照亮男人顺额滑下的冷汗。

“素素……”

他喃喃,良久,才从黑色梦境中回过神来,英俊的面容恢复平静。

气象预报今晚暴雨来袭,对于港口的居民来说,暴雨不过是扰人清梦,在某些公共设施落后的山区,暴雨席卷而过的时候,就意味着山洪、滑坡,人命与灾难。

此时,电闪雷鸣交加,映得这个白皙男人的脸更加雪白。

纸一样惨白。

半晌,陆铮轻轻吁了口气,抬手去拭汗,一滴冰冷的汗珠,沿着眉心滑下,悬在密实的睫毛上,迟迟无法滑落,他眼中稍有的现出一片氤氲。

梦境太真实,真实得几乎要扼住他的喉咙,令他无法呼吸。

他梦见素问在向他呼救,悲戚的,绝望的,在他耳膜的极深处,回响,一遍又一遍。

尽管留在清迈的这三个月以来,这样的梦境几乎每晚都会痛苦纠缠着他,可今夜,那样的情景,是从未有过的真实。

他甚至看到了她的变化,苍白的脸,臃肿迟缓的身形,算算日子,如果她还活着的话,肚里的孩子应该八个月了。

联军扫荡金三角,取得了从未有过的顺利。当局政府心满意足的发表了新闻公告,向国民宣告他们的能力,配合潜入的中国特种兵,先后发现了两大通缉要犯谭晓林和郝海云的尸体,亦算功德圆满。虽然武装恐怖分子的首脑人物逃走了,但这对时局来说无伤大雅,政客们可以底气十足的向国民乃至世界彰显他们禁毒的决心。

按照约定,中方军事力量必须如期退出泰国过境,但是聂素问不见了,每年出境旅游的失踪人口不计其数,中国特种兵不能以这个借口继续滞留在泰国境内,所以陆铮只能选择自己留下来,继续一个人寻找她的下落。

茫茫人海。

这一找竟是三个月。

他甚至不能确定她的死活。只能靠着那唯一的信念支撑下去。

陆文漪不断的从北京打国际长途来催他回去,陆铮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许一天找不到她的人,他就一天不会离开,也许……很快就心灰意冷了。

毕竟,三个月来,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聂素问就和在扫荡行动中逃脱的棠等一行人一样,空气般消失在这个世上。

据清迈当地警察局描述,她是在和夕一起被关押时越狱逃脱的。如果棠没死,在某处躲藏着等待东山再起,那么素问八成在他手上。可陆铮不能确定她的生死。因为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够让棠留着她的生命。

电话的声音隐在雷雨的霹雳中,突兀的回响。

陆铮怔愣了一会,坐起来,揉揉眉心,(www。fsktxt。com)看书吧情绪,拿起电话。

幽远的雷鸣声,不知是来自窗外,还是电话中。不知为何,陆铮有一种直觉,他等了三个月,终于等来了这通电话。

捏着听筒的手指不由的用劲,再用劲,指节发出咯咯的声音,僵硬的白。

对方仿佛预见到了他的情形,幽幽开口:“许久不见,间谍同志。”

“……”是棠!陆铮倏的屏起了呼吸。

“你应该猜到我为什么打这通电话。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

——轰隆!

这个瞬间,又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没有开灯的屋子里霎那间被照得雪亮。

这一闪而逝的光亮,照见了陆铮眉心的轻蹙,悬在睫毛上的那滴汗珠,无声的坠落。他深吸了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形容仍然平静,波澜不惊,只是一股冷气在周身凝聚。

闪电一闪而逝,室内重归于暗,陆铮慢慢的拧起了拳头。

再睁开眼睛时,深黑的眸子里一片冷静,已消弭了一切情绪。

棠的声音很轻松,尽管室外风雨大作。他说:“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妻子已经怀胎八月。很不幸的是,她早产了……”

她早产了!

陆铮的胸口猛的一阵窒闷,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他快步走到窗前,一把用力推开木窗。

哗啦——

磅礴大雨立即冲刷进眼帘,狂啸的雨声再无任何阻挡,噼里啪啦的落进他心里,眼里。

失去的呼吸慢慢随着激越的心跳回归。

他开口,觉得艰难:“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让她听电话。”

棠嗤笑,低沉的,愉悦的:“这恐怕有点困难。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她早产,现在正在痛苦的分娩中,恐怕无暇跟你说话。”

陆铮扶在床沿上的手指突然收不住力道,“啪”的一声,窗棱被折裂,锋利的木屑倒刺进他的掌心。

他攥紧了拳,任鲜血顺着指缝慢慢流淌。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说:“我要确认她还活着。”

“哦,那倒不难。”棠轻笑,“我可以让你听听她的惨叫,她叫得可真是痛苦,连我都不忍听下去了。”

他说完后,听筒里又陷入了狂风夹在电流里的嘶嘶声,陆铮将电话紧贴着耳侧,听见那头,雨声,脚步声,然后是嘈杂的人声,一片混乱。

没有聂素问的声音。

陆铮唯恐自己没有听清,错过了她的声音,仔细的侧过耳,突然,一声尖利的,撕裂的,女人的惨叫,于这一片混乱中,独独鲜明的,不可磨灭的,震撼着他的耳膜。

“素素……”他再也无法保持镇静,抓紧了电话。

可她听不见他,一声声,带着哽咽的哭泣,冲击着他的耳膜,撕碎着他的心。

还有那一句句破碎的,可仍能听得清的呼唤:“陆铮……陆铮……陆铮……”

“素素!素素!”

她在叫他,可他无法立刻出现在她身边。满身的力气无处可使,头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无能为力,他拿着电话,什么也没想的冲出房门,站在走廊上,头脑却一片空茫。

他要到哪里去找她?她又在哪里?

他只好一句句的哄:“素素,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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