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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贵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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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瑶棠禁不住弯了弯唇角:“我是那样的人吗?还能这么不正经,看来也没有伤得很重!”
  话虽如此,江然也一直保持着平静,只脸色略显苍白外,语气都没有多少变化。
  可一回到王府,召来太医,才知江然伤势很重,一条手臂断了,恐怕得养好几个月。
  太医写药方时,都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直言:“江世子的毅力绝非常人,这样的伤势,居然可以一声不吭!”
  程瑶棠看向躺在床上的江然,心里又软又疼。
  她慢慢走过去,江然闭着眼,面庞轮廓坚毅,鼻梁高挺,眉毛稍稍上扬,所以笑起来时,璀璨至极。
  左脸上的大片擦伤已经被敷了药,微微发白。
  程瑶棠很快停住脚步,眼底微沉,转过身向外快步走去。
  她走到前院正厅时,大飞已经领着人在内等候着。
  程瑶棠厉声询问:“‘风神’是世子的马!跟在世子身边数年,甚至上过战场!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马夫一把跪下,惊慌失措地道:“一直都是奴才照料‘风神’,这么多年下来未有改变,奴才怎么敢对‘风神’做什么呢?但,但奴才刚才已经看过‘风神’,确定它是被人喂了药!”
  马夫连声道:“奴才在江王府这么多年,怎么敢害世子爷呢,还请世子妃一定要相信老奴啊!”
  程瑶棠温和了神色,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若你想要害世子,也不会用这样拙劣的法子,反而让自己陷于危险境地。你确定‘风神’是被喂药了吗?”
  “老奴多谢世子妃信任!”马夫信誓旦旦道,“绝对不错,正是被喂了药,所以才致‘风神’突然发狂……那是一种令马兴奋的药,一般就喂一粒,若是喂得多了,效果就更可怕,而喂一粒,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会发作药效……”
  程瑶棠眼中闪过冷光,道:“这样看来,‘风神’恐怕是在屯营时被喂了药。大飞,你立即着人调查,务必查清楚,谁接触过‘风神’!揪出下药之人!”
  丹华气愤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世子爷性命!幸好世子爷反应快,出手不凡,若是寻常人,恐怕就不是受重伤,而是一条性命没了。”
  程瑶棠声音渐冷:“只是给马下药,让马发狂,无论如何都害不了江然的性命。你我知道,对方更清楚……他要的不是江然的性命,而是让江然身败名裂。”
  “啊?”丹华没反应过来,睁大眼眸。
  “以江然的武功,完全不至于受这样的伤,他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要保护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背后之人,就要说江然草菅人命!”
  程瑶棠只觉得有股火冒了上来,她正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保持平静:“江王府本就被人处处盯着,身为世子,更是如此!就怕背后之人,推波助澜,让江然受尽人言可畏。”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江然只是一个世子,便是战功赫赫又如何,该受的惩处必得不能少,否则天下人又该怎么说?
  越往细处想,就越令人愤怒。
  程瑶棠深吸一口气,道:“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对方不会单单只是让马发狂,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十有□□有问题!”
  刚才在街上,程瑶棠情急之下,也没细想这么多,将小孩交给了方书妙。
  现在,发觉小孩子可能有问题后,她连忙道:“丹华,你命人到方府找妙妙,询问那个孩子的下落。”
  丹华听完程瑶棠的话后,总算明白过来,又震惊又愤怒,立即道:“奴婢明白!”
  看着外面沉沉的夜,程瑶棠心头难免烦乱,“这种事情不能拖,今晚必须得查出个结果来,否则等到明日,就更难查出什么了。”
  众人得命离去之后,程瑶棠漫步返回后院。
  夜色如泼墨,风轻轻刮来,有些寒意。
  今日是元宵,外头应当十分热闹。她已经想好,拎着花灯,挽着江然的手臂,从街头走到街尾,让江然为自己猜灯谜,赢得头筹……
  结果,欢喜落了空,竟发生这样的事情。
  程瑶棠心事重重,也早没有过节的心思了。
  她回到房间时,正好看见江然想起身。
  江然一见到她,眼睛瞬间亮起来:“阿棠,我还以为,你见我毁容,不要我了呢。”
  果然是受了伤也不安分。
  “哦,你的以为没有错。”
  “嗯?”
  “我不要了。”
  江然问:“不要什么?”
  程瑶棠本是想故意针对江然,让他也吃吃瘪,谁料玩笑话一说完,他骤然变了脸色,一双黑眸如古井般平静无波。
  看着这样的神情,程瑶棠不由自主心里有些发虚。
  她走近,低着头冷哼:“哼。”
  “还哼?”江然不高兴地道,“该哼的人应该是我吧?说不要就不要,你敢不要?”
  虽然心里想着要让让江然,但口中还是下意识反击:“怎么不敢?”
  江然盯着她:“阿棠,你过来。”
  “不是已经在你旁边了吗?”
  “再过来一些。”
  虽然知道这人估计没安好心,但程瑶棠还是凑近过去。果然一靠近,就被人轻轻咬住双唇,气得她刚下意识想推人,又反应过来对方是伤患,只得默默咽下这口气。
  来日方长,总有报仇的时候。
  这时,江世子可怜兮兮地道:“阿棠,我手断了。”
  程瑶棠没好气回道:“我知道!”
  江世子继续可怜巴巴望着她:“我想抱抱你。”
  “……”
  手断了还要抱人?你怎么不上天呢?
  程瑶棠在心里骂完这句话,到底还是心软的脱鞋上床,小心翼翼靠在江然怀中。
  屋内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本来都说好一起过节的。”江然叹息,“结果天不遂人愿呐。”
  “往后还有数十年可以一起过节……况且,现在我们不是靠在一起吗?正是一起过节呢。”程瑶棠淡淡道,“不要瞎想,你将自己的伤养好就是了。”
  江然忍不住扬唇:“嗯,我喜欢阿棠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还有数十载。”
  “但这回,我可要嘲笑你了。”程瑶棠轻哼,“堂堂江世子,竟然中计被人陷害,躺在床上,连抱自家世子妃都没法抱……恐怕好几个月都不能抱人了吧?”
  “怎么可能!”江然扬声道,“只是一条手臂断了,另一条,明日或者后日就全好了。”
  “是吗?你可别逞强,好好养着。”
  经过这么一闹,程瑶棠心情平缓许多,“害人害到我们头上来,岂能轻饶。”
  江世子点点头:“正是,江世子妃,你可一定要为你家世子报仇雪恨。”
  程瑶棠瞪他一眼,起身。
  江然连忙问:“你去哪里?”
  “为我家世子报仇呀。”
  懒洋洋说完,一回头就见江然想要跟着起身,程瑶棠立马拦下,道:“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怎么?难道你还信不过你家世子妃吗?”
  我家世子、你家世子妃几个字,成功的让江世子心花怒放,不甘愿的心情都消减了不少,便乖顺又躺回去了。
  既然这样,自己就不要再给阿棠添乱,让她担心。
  消息回得很快。
  程瑶棠刚坐在正厅内,端起茶盏,大飞和丹华就接连赶回。
  大飞当先道:“世子妃,奴才已经查清楚了,给马喂药是屯营内一个厨子干的!那个厨子收钱办事,奴才已经将人拿下,待明日一早,按迹循踪,应当很快就能查出是何人所为!”
  丹华道:“方小姐说,那个小孩子是附近小乞丐,是个智力不全的,不怎么能说话,傍晚时,更被马惊得现在仍在发愣。奴婢马上找了大夫给他看诊……但估计从小孩子身上,问不出什么话来。”
  “小乞丐?”程瑶棠脑子转得很快,道,“既然从孩子身上问不出什么,就从大人身上问吧……大飞,你着人找到那条街上的乞丐们,总有人知道些什么,或者看到过什么。”
  “是!”
  江王爷和江王妃本下午就一同出门准备过元宵,结果到了晚上,听见旁人的议论,才知道自家儿子的马发狂,自家儿子受伤的消息。
  考虑一番之后,夫妇二人认为,还是应该尽快回来,否则阿棠岂不是要忙死了。
  “父王、母妃。”程瑶棠连忙迎上去,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完。
  听完后,江王爷冷哼一声:“算那小子有些良心,知道乞丐孩子的命也是命!否则……不用别人骂死他,我会先打死他!”
  江王妃关切道:“阿棠,这件事就交给王府的管事去办,你不用操心,我和你父王也会看着的。”
  程瑶棠摇摇头:“没关系,我想很快就能查出真相。”
  结果,江王爷越想越不悦:“那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7章 
  江世子内心的苦,恐怕少有人能够懂得。
  原本他在江王府就没什么地位,现在有了阿棠之后,地位日渐下降,虽然甘之如饴,却也不免要感慨一番。
  “你知道,人吓人,可以吓死人吗?”
  清晨,程瑶棠睡醒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江世子漆黑的眼眸,眸中是自己。
  这副专注的模样,到底是看了多久?
  “阿棠,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受了伤,没办法去练兵。”
  “没法练兵,你手痒痒?”
  “怎么可能。”江然答道,“而是,我不用去练兵,可以待在王府内养伤……能清闲一段时间,和阿棠时时刻刻待在一块。”
  说到这里,江世子愈发美滋滋。
  程瑶棠无语瞪他:“平日在陛下、在父王面前,也没见你这么没志气啊。”
  “是阿棠让我没志气的。”
  “怪我?”程瑶棠自问自答,“嗯,怪我,我这就起来,让世子爷好生养病。”
  说着,她轻巧起了身,江然手臂受伤,就是想拉住她也拉不住,只能眼睁睁看她起来。
  江世子可怜巴巴地道:“也没什么事吧,这么早起做什么?”
  “世子爷可真是心大。”程瑶棠白他一眼,唤进丹华服侍,又说道,“我们睡得香甜,王府上下的人恐怕都一宿没睡,没抓住害江世子的人,谁能好好休息。”
  所以,她得尽快起来,看看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最好今日就能抓住背后之人。
  看着程瑶棠离开,江然也没有睡意了,立刻将大飞喊进来。
  “过来,服侍我穿衣。”
  大飞老实道:“世子爷,世子妃说,您伤势较重,还是多躺一躺吧。”
  “大飞啊。”世子爷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变成世子妃身边的人了?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之前的感情了?”
  接连质问下来,大飞脸红了红,面露犹豫。
  “那奴才,应该听谁的啊……”
  “听世子妃的话,那是应该的,但我的话,你也不能不听是不是?”
  说到这里,江世子感慨的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卑微了,“我担心背后的人,还留有后手,又怎么可能能安心休养……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我。”
  程瑶棠穿戴齐整,面容肃然踏入正厅时,江王妃正在喝茶。
  “阿棠,不要急。”江王妃放下茶盏拉住她的手,“走吧,先去用早膳。”
  早膳时,管家将搜寻到的事情,在旁边清晰念着。
  “老奴按迹循踪,已经查清,收买屯营厨子,给风神下药的人是一个名叫阿福的男人。这个阿福,暗中筹备,给世子爷的马下药,又拉来智力不全的小乞丐——这件事,老奴是从附近乞丐们的描述里找到的,亦是这个叫阿福的男人所做。”
  “凌晨,老奴将搜罗到的证据报给京兆尹府,与他们联合,将这个阿福于青楼内抓住。”
  不待程瑶棠发问,江王妃已经淡淡道:“接着说吧。”
  “一番拷问下,那阿福什么都招了,事情都是他做的没错,但他也是拿钱办事。”管家微微一顿,立即接着说,“拿的是霍家二公子的钱。”
  程瑶棠面色顿时沉下,“霍彰?”
  江王妃颔首:“没想到这个霍彰竟屡教不改,恐怕这回,他是要报复阿然。”
  霍彰胆大包天,竟想玷污程瑶棠,被及时赶到的江然打残,现在跛了一条腿。
  是他狂妄犯罪在先,现在竟然还有脸报复江然?
  江王妃安抚道:“王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今日早朝时,会说给陛下听的。接连犯错,不可饶恕,这回,大罗神仙也保不了他!”
  生气归生气,程瑶棠还是很快冷静下来,皱皱眉疑惑道:“霍彰此举,大有拼死一搏的意思。可是,他为什么要拼死一搏呢?”
  霍彰也不是愚笨之人,明明可以更仔细筹谋,起码不至于,计划失败,还被连夜查到证据。
  …
  太凝宫内,皇后正在修剪梅花。
  心腹太监掀开厚重的帘子,快步走近行礼:“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奴才刚刚得知,江王爷请陛下给霍彰治罪,罪名是谋害江世子,证据确凿,听说,霍太傅当场晕死过去了。”
  “什么?”皇后惊疑不定,“怎么会这样?本宫不是才和孟若宛商议过计划,怎么计划还没施行,霍彰就迫不及待要害江然了?”
  “娘娘,恕奴才多嘴,计划是您和孟氏商议的,但霍彰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皇后眉心跳了跳,已然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气愤不已的她当即将手中的剪子和梅花丢了过去,划过跪地太监的面皮,留下一道口子,渗着血珠。
  “孟若宛竟敢借本宫的手意图除掉霍彰!”皇后伸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厉害啊,厉害!本宫以为,她是对霍彰念念不忘,得不到不甘心,其实,她最厌恨的人是霍彰!”
  孟若宛早就有了计划,她要复仇,尤其是最恨的霍彰。
  可皇后与霍彰无冤无仇,凭什么要帮她,反而得罪霍太傅呢?
  既然如此,她就假意自己仍钟意霍彰,并拉拢霍彰,假意要和他联手,归顺皇后,对付江然和程瑶棠。
  实际上,她以皇后之名,甚至可能以皇后已经安排妥当的理由,让霍彰办下这样漏洞百出的事情。
  最好的结果,是江然身败名裂,霍彰事迹败露,她一箭双雕。
  再不济,江然平安无事,但霍彰肯定逃不过……她定要霍彰死。
  “娘娘,奴才这就派人弄死这个贱人!她也不想想看,自己是怎么从天牢走出来的!”
  皇后很快镇定下来,出言拦住:“事情做了就做了,如果孟若宛死了,本宫才真的是白忙一场!罢了……这件事秋后再算账,你现在即刻让孟若宛进宫,记住,扮成宫女进来,不要声张。”
  “奴才明白!”
  朝堂之上,晕死过去的霍太傅最终只得悠悠转醒。
  劣迹斑斑,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霍太傅自知无力保住这个儿子,只能惨白着脸,跪倒在地:“臣管教不严,无颜面对陛下,自请辞官,请陛下恩准。”
  永晋帝叹了口气:“爱卿啊,你管教皇子们管得不错,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呢?唉,辞官的事情,你不要冲动。”
  “臣不是冲动。”霍太傅声泪俱下,“老臣已经没有脸面立足长安了,还请陛下恩准,让老臣离开吧!”
  永晋帝也知晓霍太傅的脾气,闻言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恩准了。
  “霍彰上一次意图染指明曦县主的事情,本就是不可饶恕,为霍太傅的面子,才留下一条性命,现在屡教不改,竟又意图伤无辜之人,谋害江世子,罪无可赦,斩首吧!”
  处置完霍彰之后,永晋帝又宽慰了江、程两位王爷,正打算宣布退朝时,门外的太监急急忙忙走进来。
  “陛下,北国摄政王来访,已入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8章 
  一顶华贵的轿子停在宫门口,轿帘紧闭。
  七名护卫站立在轿子两旁,一动不动,俱是面容冷漠。
  春寒料峭,长安的桃树刚刚冒出花骨朵儿,桃枝斜斜探出墙头,随着风吹拂而来,轻轻发颤。
  “有请北国摄政王入宫!”
  高昂的声音响起,数名守卫冲出,齐齐在宫门口两旁散开,肃然行礼。
  轿帘被缓缓掀开,走出的人,长身玉立,一袭白衣清冷淡漠。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手段阴狠到让人畏惧、嫌恶的北国摄政王,竟是这么一位人物,竟有一张出挑的容貌,气质高贵疏离。
  叫人不敢轻易直视。
  护卫们看着眼前掠过的白衣身影,脑海中不由自主已经浮现出那些有关北国摄政王的传闻。
  几乎全是恶名。
  生性淡漠的少年天才、视人命如草芥、手段狠辣、冷血冷情。
  比好战的北国建瑛帝更可怕,行径更加变态。
  这是永晋帝,是他们南国都要畏惧三分的人物。
  居然仅仅带着七名护卫就猝不及防驾临。
  意在为何?
  朝堂上,帝王与臣子们短暂震惊过后,展开激烈讨论——但当务之急,是南国待客之礼不能免。
  既然人已悄无声息进入长安,就没有将人驱逐的道理,只能热烈欢迎,用亲王之礼安排衣食住行,并昭告天下,大方和自然的将人招待好。
  但这个裴执究竟想做什么,还得细细探查。
  踏上白玉石阶时,裴执心里的确是后悔的。
  后悔一开始没有就这么做。
  是他担心会吓到她,所以误以为可以慢慢来,慢慢接近她,让她认识自己。如今才明白,强取豪夺又如何,总不会像现在这样,生生又错过了一次。
  那双向来布满寒霜的眸子,眼角微微泛着猩红,蕴含着的究竟是怒意还是痛苦,很难看透。
  ……
  “霍彰被判处斩首示众了!”
  江然受伤,程家兄弟妹们皆来探望。
  这个消息,是程瑶沁开口的。
  程博昱正在和江然闲扯,被江然不正经的玩笑话闹得直摇头叹气,程博东站在身侧,偶尔插上一两句话,看起来宁静和谐。
  程瑶棠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程瑶沁。
  “早该如此。”
  程瑶沁点点头,对霍彰满眼不屑:“想那霍太傅,满嘴仁义道德,平时最爱训斥我们了!结果自己的儿子却教导成这副样子,令人耻笑!听父王说,霍太傅已经主动辞官,陛下也答应了。”
  对霍太傅的决定,是可以预料到的。
  任谁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人言可畏。霍彰被处置之后,长安再没霍家的立足之地了,谁都不齿霍彰这样的行为,自然而然会连带着对整个霍家不齿。
  最看重脸面的霍太傅,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变化。
  “想来,是霍彰自小没有在霍太傅身边长大的缘故吧。”说着,程瑶沁又忍不住为霍太傅说话。
  毕竟,霍太傅虽然令人讨厌,也不得不说,他只是严格了些,并不像霍彰那样,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但,怎么说,霍彰也应该有霍家严谨规矩的血脉才是吧!怎么和霍太傅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呢!”
  程瑶棠淡淡道:“霍家的事情,唯有霍家知道。既然霍彰已经得到处置,就不必再提了,令人生厌。”
  的确是让人讨厌的人,一直提令人恶心。
  也这么觉得的程瑶沁连忙应道:“是。”
  ……
  霍太傅摘下乌纱帽,便装来到牢前。
  一夜之间,霍太傅仿佛老了十岁,更像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叟。
  站在霍彰面前,不像是父亲,更像是祖父。
  “霍霖是活不过三十岁的。”
  霍彰以为,这位老古板父亲是来说教的,没料到他第一句话是这个,不由得微微发愣,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霍霖,是霍家长子,霍彰的长兄,他处处敌对的兄长。
  霍霖虽自幼身体有疾,常年卧床,孱弱不已,却聪慧至极,让霍彰常常感到威胁,因而他明面友好,背地里一直在防范、处心积虑筹划铲除这个兄长。
  霍太傅说道:“他那样的身子,至于让你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吗?”
  霍彰僵住。
  霍太傅接着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的那些想法,在我眼里根本是毫无保留!我什么都看得清楚,我没有老糊涂。”
  最后一段话,霍太傅放缓了声音,轻如和风:“你并非是我儿子,我早就知晓了,你母亲做过的那些龌龊事,在数年前,早已经算清账。我待你,一直视如己出,可你偏偏不相信你自己感受到的东西。认为我若知晓你的身世,会将你赶出霍家,认为霍霖可能会取代你成为霍家继承人。”
  “所以满心算计,想要攀高枝,一会儿是明曦县主,一会儿是孟若宛。可却是蠢笨如狗,与你那位恶心至极的母亲并无两样。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想将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
  冷冷淡淡说完这段话,霍太傅直接离开,任由霍彰在身后怎么喊叫,都不回头。
  阴暗的天牢中,他的身影微微佝偻。
  始终没有光线照在他身上。
  霍彰四肢冰冷,腿脚发软滑落在地。
  越是平静的话语,越像是一把冷锐的剑,凶狠刺来。
  告诉他,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你明明可以拥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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