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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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非又扭头看了一眼，才跟着阿九恋恋不舍地离开，嗯，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心中却又在想：阿九给开了个好头，接下来就瞧他的吧，总不能让阿九专美于前，他也得露一手。
　　第二天，宁非神清气爽拎着个小乞丐进了阿九的院子，“阿九，阿九，小爷，啊不，我拜托你点事呗？”他呲着牙，讨好地笑着。
　　“何事？”阿九放下手里的山水游记，心中感叹，好顽强的生命力啊！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才几天就到处蹦跶了？
　　桃花的小眼神嗖嗖的，算你小子识相，还小爷？你是谁的小爷？
　　宁非继续笑，把小乞丐往前一推，“这小子叫豆子，家里人都死光了，独剩他跟妹妹果子两个，果子病了，大夫说得用人参救命，他一个乞儿哪吃得起那金贵玩意。我瞧着他实在可怜，就想起了阿九，阿九你人好心好，就可怜可怜他呗！你别看这小子长得瘦，他什么活都能干，劈柴挑水喂猪做饭啥啥都会，要不阿九就让他在你打个短工挣俩工钱呗！”殷切的看着阿九。
　　那小乞丐也十分机灵，扑通就给阿九跪下了，“公子，小子什么都会干，吃的还不多，您就让小子留下来吧，只要能救妹妹，小子给你磕头了。”
　　阿九看了眼跪在地上哀求的小乞丐，然后朝宁非望去。宁非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没来由的就有些心虚，眼珠一转又理直气壮，对着阿九赔笑脸，“阿九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个穷光蛋，想帮他也有心无力，我也没啥有钱的朋友，这不就想到你了吗？桃花的手还没好利索，粗活重活就让这小子干呗。”好像才从阿九这分五千两银子的人不是他似的。
　　“行吧，留下吧！”阿九看了宁非好一会，直到把他看得不自在了才徐徐开口。
　　宁非大喜，“我就知道阿九心好！小豆子还不快谢谢公子，好生干活伺候公子，听到了没？”对着小豆子踢了一脚。
　　“是，是，谢谢公子大恩，宁哥放心，小豆子都记住了。”小豆子也是大喜，妹妹终于有救了！公子真是好人，嗯，宁哥也是个大好人！

　　☆、第46章　留一线

　　被小豆子颁了好人奖的宁非心中可得意了，终于把小豆子塞过来了，这样阿九就不用再做饭了吧？他对上回那个什么酸辣疙瘩汤还耿耿于怀呢。
　　桃花领着小豆子干活去了，宁非凑近阿九，小声道：“杜家那帮奴才可没用了，找了一晚上愣是到天亮才找到杜老三，这在外头冻了一夜，嘿，听说只剩半口气了，可惨了！杜老大那事现在还没传出来，我估计也快了，杜家这回可丢人打大发了。”一脸的幸灾乐祸。
　　阿九右手食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那可真是太倒霉了，这是在外头惹了仇家吧？”那样子可无辜了，又感叹，“做人啊，别那么盛气凌人，总得留一线吧，他日才好相见。”
　　宁非完全惊呆了，传说中的心黑手黑脸皮厚说的就是阿九吧？不行，那事他还得再好好合计合计，力争做得利索不露痕迹。
　　杜老大被折腾了一宿，花了七百两银子置办的外宅全烧光了，王氏还不依不饶，嚷嚷着要回娘家。杜老大哪敢让她回去？他那几个大舅哥都不是好脾气的，护短又不讲理。
　　得得得，好男不跟女斗，他一个大老爷们就让让她个妇道人家吧。杜老大不顾外室的哀求，硬着咬着牙准备把她发卖。
　　可谁知王氏却把他拦下了，不但不发卖外室，还同意让她进门。杜老大高兴之余都快被她变化之快给弄懵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令人捉摸不透呀！
　　他哪里知道王氏的心思？发卖出去多便宜她了？把她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还不是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杜老大回去后就得知三弟的事，看着三弟人事不知地躺在那里，弟妹抱着孩子在一旁嘤嘤地哭，他是又惊又怒。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杜家为敌？三弟这是在外头得罪了谁？
　　他倒是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昨晚王氏去捉奸，他想当然的就以为那火也是王氏使人放的。他也没把这事往宁非身上想，在他眼里宁非就是个小泼皮，躲在家里养伤还来不及，哪敢再得罪他？
　　虽然杜老大把事儿压下了，但该知道的人还是都知道了，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可幸灾乐祸了，你杜家不是狂妄的吗？瞧，遭报应了吧。
　　小豆子可勤快了，尤其是阿九给了他半截五十年份的人参后，他感激地什么活都抢着干。
　　“桃花姐姐，还有什么活要干？”小豆子睁着期盼的眼睛看着桃花。
　　桃花真是无奈，还没见过哭着喊着要活干的。“没了，你歇会吧。”她和公子两个人一起呆习惯了，院子里乍然多一个人她觉得很不自在，可半天下来她就对小豆子起了好感。这小子听说才十一，又勤快又能干，水缸里挑满了水，柴禾劈好码得整整齐齐，院子里扫得干干净净，就是阿宝，他也照顾得好好的。
　　小豆子摸着头傻笑，“我不累！”宁哥说了，要勤快，要眼里有活，若是他活儿干得好入了公子的眼，说不定公子一高兴就收了他和妹妹，这样他们兄妹俩就不用做乞丐了，也能好好活下去了。
　　桃花翻了个白眼，“让你歇你就歇，哪来这么多话？”见他还是傻愣愣地杵在哪里，斜了他一眼，“坐那，我有话问你。”
　　小豆子瞧着桃花指的小板凳，依旧没动。他可是听别人说了，大户人家的规矩可多了，公子跟前他哪敢坐？
　　“坐下吧，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阿九见状温和地说了一句。
　　小豆子受宠若惊，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眼眸低垂，“桃花姐姐想问什么？”
　　桃花道：“你妹妹的病好了吗？”
　　小豆子立刻面含感激，“用了公子给的人参已经好多了，大夫说那人参品相可好了，小子是遇到贵人了。等妹妹的病全好了，小子领她来给公子磕头。”他也是头一回知道人参还分三六九等。
　　桃花道：“那倒不必，让你妹妹好生养病吧，我家公子心好，施恩不求回报。”
　　“哎哎，宁哥也说公子是大好人。”小豆子笑。
　　桃花的笑容便淡了一些，宁非居然让公子扛杜老三那个死胖子，他比公子壮实多了，怎么不去？对此桃花可有怨念了，对宁非才起的一点好感全没了。
　　桃花没再问话，小豆子不敢随意开口，他局促地坐在那里，可不自在了。他宁愿出去干最累的活也好过这么干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小豆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想说却又担心惹得公子不快，不说心里又过意不去，小脸纠结着，可为难了。
　　走神的桃花没有发现，阿九发现了，“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小豆子偷偷瞧了阿九一眼，这才道：“公子，是有这么一件事。昨天我无意中听到两个外乡人说话，说城西废弃的尼姑庵来了两个貌美小尼姑，他们要去，要去乐呵一下。”他的脸有些窘迫，虽然他年纪小，可长期乞讨见惯了三教九流的人，那两个外乡人话里的意思他是明白的。就因为明白才觉得窘迫难以启口。
　　“那两位小师太小子是见过的，于小子还有恩情，她们曾在小子住的破屋歇脚，见小子妹妹病成那样就送了点药材，若不是有这药材妹妹还拖不了这么长时间。公子，小子虽是乞儿，却也懂得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子想去提醒那两位师太！”小豆子壮着胆子看向阿九。
　　“你这样想是对的。”阿九的目光越加柔和，随口问道：“你说的那两位小师太十分貌美吗？”
　　“嗯！”小豆子点头，“她们可好看了，比红杏姐还好看。穿着白色的衣裳，衣襟上绣着一棵草。”
　　阿九的眼神陡然一凛，“什么样的草？”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小豆子一惊，有些害怕，但仍老实的回答，“叶子很多，长长的，细细的。”他用手比划着。
　　阿九吐出一口气，“你能带我去那个废弃的尼姑庵吗？你不是要去提醒她们吗？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小豆子虽觉得奇怪，但更多的是高兴。

　　☆、第47章　你是公子九

　　“嘿，小尼姑长得可真俊，别急，哥哥等会好好疼疼你。”黄明朝着被夺了兵器的两个小尼姑逼近，他搓着手，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无耻之徒。”张敏青俏脸含怒，气得胸脯急促起伏。
　　黄明和他的同伴董俊哈哈大笑，像瞧着到手的猎物一般，“啧啧，瞧这小脸可真水灵，咱哥俩今儿有艳福喽！”董俊伸手在戴晓莹的脸上摸了一把。
　　“放肆！”戴晓莹惊慌地躲到师姐张敏青的身后，两个人不停朝后退去。
　　“放四？我还放五放六呢，来吧，小美人，让哥哥香一口。”董俊伸手去拽戴晓莹。
　　戴晓莹哪里遇过这样的龌龊事，惊叫一声死死抱住自己的身子，“师姐，师姐我害怕。”
　　张敏青也很害怕，但作为师姐的她强自镇定着安慰师妹，“师妹别怕。”又对渐渐逼近的两个歹人怒斥，“光天化日之下尔等如此作恶不怕天打雷劈吗？我们是慈航庵的人，你要是敢动我们慈航庵不过放过你们的。”
　　她心中后悔极了，早知道会被人盯上就不在这里落脚了，住客栈多好。现在可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难道只能受辱吗？
　　不，绝不！哪怕死也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慈航庵？哈哈，是个尼姑都说自己是慈航庵的，谁信呀？就算是吧，静慈那老贼尼还能来救你不成？来吧，陪哥哥乐乐，经过哥哥的浇灌保证你们这两朵小花更加娇艳。”黄明和董俊两人淫笑着伸出了魔爪。
　　“淫贼休想！敢辱我师门，师妹，跟他们拼了。”张敏青美眸中射出仇恨的火焰。
　　“好，大不了同归于尽。”胆小的戴晓莹也悲愤异常，她宁死也绝不受辱。
　　“哎呦喂，小美人生气了，瞧这小脸红的，多好看！小心，哥哥手重，要是伤着美人儿就不好了。”
　　听着这两个淫贼的污言秽语，张敏青两人更气愤了，使出浑身解数进攻。
　　黄明和董俊虽不是好人，但武功不错，比张敏青师姐妹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他俩游刃有余地戏耍着，最终把人制住压在了墙上。
　　“真是淘气，哥哥也陪你们玩过来，现在该轮到哥哥了。”
　　眼瞅着就要受辱，张敏青和戴晓莹对视一眼，口中使劲就要咬舌自尽。
　　“谁？出来！”就在此时，黄明和董俊捂着手腕迅速转身，戒备地朝门口望去。
　　被小豆子推着的阿九出现在门口，手里抛着一颗刚才打人的暗器——小石子。“神明面前如此作死，两位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张敏青和戴晓莹却是一喜，趁机脱身跑了过去，“师叔！”
　　阿九对着她俩微微颔首，让她俩站到他身后。
　　张敏青告状道：“师叔，这两人不是好人，他们——他们想要欺负我和师妹。”她忍着羞愤把话说完。
　　黄明和董俊对视一眼，微一点头。黄明阴笑着道：“呦，这是来了帮手？臭小子，老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要你拿命来偿。”不过是个坐轮椅的残废，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他谜一样的自信起来。
　　董俊和他的心思差不多，但他想的更谨慎一些。就算这小子的武功不错吧，他和黄明联手总能打过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就没把阿九放在眼里，“嘿，还是同门！不是说是慈航庵的吗？怎么会有男弟子？什么三大圣地之一，不过也是男盗女娼。嗯，这小白脸长得这般俊，莫不是女扮男装？你这是羡慕你的师姐妹了？来来来，哥哥先疼——。”
　　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阿九的大耳刮子就扇他脸上了，“皮可真厚。”阿九漫不经心地甩了两下手，似乎从没离开过轮椅。
　　站在阿九身后的张敏青和戴晓莹也娇声斥道，“大胆，竟敢对师叔无礼。”
　　被打了一巴掌的董俊慢慢转过脸，冲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哼，臭小子有两下子。”嘴上这样说，心中却警惕起来。刚才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都没看清楚就被人打了耳光，再看时那臭小子好好的坐在轮椅上，就好像没离开过一样。这么快的身法，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黄明和董俊又对视一眼，心中明白今儿遇到了劲敌，那就先下手为强吧！两人十分默契地朝阿九攻去。
　　一刀一剑，一左一右，封住了阿九的生路。
　　“小豆子躲开。”阿九喊了一声，拽过小豆子乞讨撵狗的棍子就迎了上去。
　　阿九的身子可灵活了，他左躲右闪着，黄明和董俊的刀剑伤不到他分毫。阿九的速度可快了，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那根普普通通的打狗棍每次都能打中他们，任他们如何躲闪都是徒然。
　　观战的张敏青和戴晓莹可出了一口气了，赞道：“师叔的武功又精进了！”
　　小豆子看得两眼发光，天啊，公子真厉害！他若是能跟着学上一招半式就不怕被坏人欺负了。
　　黄明和董俊额头沁出了汗珠，越打心中越骇然。他们使出了全力都没碰到人家一片衣角，人家每一棍都不落空还游刃有余，看来今天真是提到了铁板上。
　　董俊忽然心中一动，像想起什么似的往后一跃，大声说道：“我知道了，你是公子九！你肯定就是那个公子九！”心中无比后悔，他怎么就没早认出这个煞星呢？听说连杀手楼的楼主都让他三分，自己又算什么？
　　阿九眉梢一扬，“不错，我就是公子九。”就算他们认出了他，他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黄明也朝后跃去，大声喊道：“停，我们这有一则关于公子的消息。”
　　董俊连忙附和，“对对对，是关于公子的大消息。”
　　他们打算用消息换活命的机会。
　　阿九顺势收了打狗棍，“说说看是什么消息？”
　　黄明和董俊对看一眼，“武林榜上排第一的重阳公子约战公子九。”
　　“哦？”阿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好似不怎么关心。
　　黄明眼一闪，又补充道：“八月十五在华山之巅。”
　　我去，这是要华山论剑？阿九心中吐槽。他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他真的不认识什么重阳公子呀，武林榜上排第一找他较什么劲？他也就在飞鹰堡露了一回脸，怎么就找他约战了呢？赢了他难道有好处？现在江湖上的话题不应该是被邪盗抢走的藏宝图吗？
　　见阿九在沉思，黄明和董俊极有默契地飞快朝左右两窗户跃去，他们的速度是快，但依然没快过阿九的飞刀，他们的手刚搭在窗棂上，阿九的飞刀就到了。
　　“你，不讲信用。”董俊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
　　阿九冷嘲，“我又答应放你们走吗？”有吗？有吗？没有！
　　两个人直直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真是死不瞑目啊！
　　“师叔，您的飞刀。”张敏青和戴晓莹把尸身上的飞刀拿回来恭恭敬敬地递到阿九手中。
　　阿九接了飞刀，把化尸粉扔给她俩，“把尸体处理了。”
　　小豆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个高大的汉子顷刻间化为了一滩水，目瞪口呆。

　　☆、第48章　后续

　　天已经黑了，宁非独自在操练场上拉弓射箭，靶子已经看不到了，全凭手感和直觉。宁非一次次地把箭射出去，用耳朵判断有没有射中？射中在了什么位置？
　　张石看不下去了，过来劝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都练了一个时辰了，明儿再练，咱回吧。”
　　宁非的假期一结束就回了卫所，至于身上的伤压根不是问题，以前他受的伤比这重多了，不还是该操练操练，该巡边巡边吗？他不过是个臭当兵的，有什么资格请假休息？说不定等他养好伤回来小旗的位子就被人顶了。
　　宁非拉弓的手顿了一下，“石头哥你先回吧，我再练一会。”
　　太弱了，他太弱了，所以姓杜的才敢烧他的房子，所以他时时担忧舒伯的安危。他被阿九深深刺激了，阿九之所以那般从容平和，是因为他没把杜老大放在眼里，他有能力为自己讨回公道。现在他就渴望拥有阿九那样的能力，他希望他的将来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任人摆布或是看别人的脸色。
　　张石劝不动宁非，只好自己回去了，他拍拍宁非的肩，道：“那行吧，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悠着点。”这次的事情对宁非打击太大了，他能这般发泄出来也算好事。
　　张石走后，宁非又射了五十支箭，然后开始练刀法，他的刀法十分简单没有一丝花哨，就是不停地出刀，追求力度和速度，这是他多年实战总结的。他不需要会很多招式，只要速度够快就能杀敌。
　　几年前他刚学会战场生存法则，遇到一位袍泽，一杆长枪使得可好了，瞧那气度就不是他们这样的出身。只是那人才到军中，不然也不会总抢在最前头，嘿嘿，在军中冲在最前头的往往死得最快。宁非也是经了三场战争才摸出点窍门的。
　　但那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宁非深以为然，在战场上运气只占一部分，想要活着回来还需要实力。宁非每场战争都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他的刀快，在敌人的刀到之前把自己的刀插进敌人胸膛。总旗百户明明看他不顺眼却还得忍着他，就因为每回外出巡边只有他能把人全都活着带回来。
　　而在边城能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直到胳膊累得再也抬不起来宁非才停下，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才慢慢朝回走去。
　　也会真的是种不错的选择，都答应舒伯了，那就试试吧。这一刻宁非才真正认真起来。
　　“你俩怎么会在这里？”阿九领着张敏青和戴晓莹回到租住的小院，这俩姑娘受了惊吓，又是一身狼狈，阿九等她们收拾好了才问话。
　　张敏青和戴晓莹对阿九很恭敬，“师叔，我俩是来边城寻洪秀师姐的。”
　　“洪秀？”阿九的微一皱眉，“她不是失踪好几年了吗？是来了边城？”
　　“有三年了。”张敏青老实答道，三年前洪秀师姐出师门历练，一去不复返，师门也曾派人出来寻找，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跟师妹出来历练，无意中听人说在边城瞧见个跟洪秀师姐很像的人——”
　　“于是你俩就来了？”阿九接过张敏青的话。
　　张敏青和戴晓莹窥见阿九脸上的不赞同，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俩呀，太鲁莽了。”阿九训道，“边城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坏人出没，你俩容貌这般打眼，能到这地来吗？这回是你们走运遇到了我，不然——”
　　阿九没有说下去，张敏青和戴晓莹想到要是没遇到师叔她们的下场，不由花容失色打了个寒战。“师叔，我们错了。”她俩乖乖低头认错。
　　阿九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应该感谢小豆子，要不是他说起我哪里能去得那么及时？”当时小豆子一说是两个貌美尼姑，穿着白色衣裳，衣襟上绣着草，他立刻就知道是慈航庵的弟子。
　　慈航庵的弟子都是穿白衣，白衣上绣着兰花，喻意品行高洁。小豆子不认识兰花，在他眼里看不就是棵草吗？
　　张敏青和戴晓莹去跟小豆子道谢，小豆子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二位小师傅是好人，给过我妹妹药材。”
　　阿九又问：“你俩又什么打算？”
　　两人对看了一眼，还是张敏青开口，“师叔，我俩想着再打听打听，说不准还这能有洪秀师姐的消息呢。”
　　“也好。”阿九点头，来都来了，他也不放心她们独自回去，若是路上再遇到坏人他不是白救一回吗？
　　“师叔，那我跟师姐去住客栈吧。”戴晓莹惴惴开口，尼姑庵打死她也不会再去了，还是客栈安全。
　　“住什么客栈，我们这空房间还有，两位师姐就跟我们一起住呗。”桃花忙插嘴说道。
　　张敏青和戴晓莹有些意动，却不敢应下来，都朝阿九看去。她们这位师叔是慈航庵唯一的男弟子，辈分高，人又冷冷清清，他不发话她们哪敢住下来。
　　阿九轻轻颔首，“就住这吧，桃花的手还没好利索，你们自己把厢房收拾了。”顿了一下又忽然想起一事，“那两个说的什么重阳公子约战我的事你们知不知道？”
　　张敏青和戴晓莹面面相觑，摇头，“师叔，我们没有听说过，许是我俩一路往北没有遇到江湖中人吧。”
　　“公子，公子，谁要约战您？怎么回事呀？”桃花凑过来，可感兴趣了。
　　阿九有些好笑地把从那两人嘴里得知的消息说了，桃花的眼睛更亮了，“重阳公子，武林榜第一，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个紫阳派的林重阳呀！我以前听千幻公子提过一嘴。他武功天下第一？怎么可能？第一应该是公子！”
　　桃花忿忿不平，“公子，离八月十五还有好久呢，您会赴约的吧？”哼，一定要把那个重阳公子打得落花流水。
　　阿九斜了桃花一眼，“到时再说吧。”都不知道消息真假呢，再说了，八月十五是中秋团聚的日子，他还想跟大和尚一块吃月饼呢，傻缺才为了个不知所谓的人跑华山顶上吹风。你约战我就得应吗？你谁呀？脸大？

　　☆、第49章　阿九的师傅

　　说起阿九和慈航庵的渊源那要追溯到许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