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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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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凛冽，杜小五整个人如一张绷紧的弓，马鞭一下又一下抽打身下的坐骑，双目紧盯前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了，快了，只要过了前面的峡谷就是天王老子来他也不怕了。
夜色淡了，蒙蒙的亮光中已能模糊看到前方高耸的山崖，峡谷已经在望。
杜小五大喜，精神为之一振，“驾”他大喝一声更快速度朝前冲去。这可苦了后头跟着的两随从，比不上主子的马好骑术好也就罢了，偏还多带了一个人，使出吃奶的劲才堪堪不被甩下。
马上就要进峡谷了，杜小五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就在他欣喜之际，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小五，你这是要去哪里？”
“宁非！”这声音不亚惊雷炸在杜小五的耳边，“宁非，我知道是你，少给我装神弄鬼，出来，你出来！”
杜小五险险勒住马，惊魂未定的样子。现在就是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往前走了，峡谷很窄，不堵住了连个逃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两边山崖上指不定就能落下巨石，一个不慎可就被压成肉饼了。
“我不是在这儿了吗？”宁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杜小五闻声望去，只见峡谷入口处宁非正抱着陌刀懒洋洋地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跟他在一起的还有那个坐轮椅的公子九和他的小丫鬟。
“宁非你是什么意思？真要与我过不去？这些年我自问待你不薄。”杜小五抢先说道。
宁非拧了一下鼻子，无比讽刺地说道：“是不薄，烧我家的房子，买凶要我的命，的确不薄。”
宁非一点都不想再绕弯子，天都快亮了，还是快点把事儿办了，也好回城吃个早点。“小五，来吧，朋友一场，今儿咱俩把帐清清，就咱俩！你把无辜的人放了。”
又转头对阿九道：“你别插手，在一旁替我掠阵即可，全当卖我个面子行不？”
阿九倒是无所谓，“让他先把人放了。”他看着像破布一样横在马上的两女，心中浮上担忧。
“想都别想！”杜小五冷哼一声，反身一抓就把张敏青扣在了手里，“五爷我今天心情不好，没闲心跟你算什么帐。把路让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两女就是他的护身符，不然他何必费心思带着？
宁非气不打一处来，“拿女人当挡箭牌算什么英雄好汉，杜小五你就是个孬种！”
杜小五却不为所动，扣住张敏青的手更用力了，“老子再说一遍，把路让开，不然老子就先杀了这两个小贱人。”
本来昏迷的张敏青醒了，她一看到阿九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十分激动地喊道：“师叔，别管我！千万不要放走这个恶贼！”
宁非气得跳脚，阿九的眼神冰冷如铁，“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话音未落人已凌空跃起，只听得杜小五哎呦一声，已被阿九一脚踹下马，张敏青也安然无恙到了阿九怀里。另一边的戴晓莹则被桃花抢了回来。
“好了，现在你们算账吧！”阿九坐回轮椅上，气息都没乱一丝。
☆、第63章 结束了
随从一瞧这情况，心道不妙。人家有三个人，连个丫头片子都那么厉害，五爷就一个人，哪是人家的对手？看来这回五爷是凶多吉少了。
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转身就跑。杜家已经烧完了，他们就算是逃了也没人追究他们的罪名了，他们可不想陪五爷死在这里。
宁非嗤笑一声，“小五，你人缘真差！”心腹随从都弃主而逃。
“不劳你费心。”杜小五冷哼一声，眼底阴鹫更胜，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想跑？哪里有那么容易！他杜小五的奴才能做逃奴吗？想逃？他不介意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随从刚跑出几步，忽然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抽搐了几下就没气了。他们的后背上插着阿九的飞刀。
杜小五怒视阿九，阿九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我这人心好，替你代劳了，我自愿的，不用说谢谢哈。”那做了好事的样子可气人了。
还谢谢呢，杜小五都快要气疯了，他的奴才凭什么让别人代劳？故意的，公子九一定是故意激怒他的。不能上当！绝对不能上当！杜小五握紧拳头竭力平息胸口翻腾的血气。
没错，阿九就是故意的。他不能动手还不能气气他吗？
退无可退，逃也逃不了，杜小五反倒豁出去了，他拔出双剑指着宁非，“来吧，宁非，今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宁非又是一声嗤笑，“错了，是你死，我活！”
笑话，小爷我马上就是将军大人的亲兵了，有大好的前程，谁跟你你死我亡？小爷要活着，潇洒恣意地活着。
宁非抢先出刀，他神情凝重，眼里只盯着杜小五，出刀的速度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辣。
宁非挥刀直取杜小五颈间，杜小五不闪不躲，右手剑直奔宁非脐下三寸而去，逼得宁非只好回刀阻拦。
两人曾经切磋过武艺，对彼此的招数是很了解，一时间两人战了个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
“公子，您说他俩谁会赢？”桃花的小心肝都提了起来，很为宁非捏一把汗。这种打法也太刺激了吧，你刺我的胳膊我就砍你的腿，你想伤我的眼睛我就斩你的腰，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呀！
“宁非！”阿九十分肯定地说道。
虽然两人目前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在阿九看来宁非要更胜一筹，他的刀法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每一刀都蕴含了威力，大开大合间隐见宗师风范。而且宁非的爆发力强，后劲也足，对手越强他的战意越高涨，他，是天生的战将杀神，越级而战得那种。阿九眼底赞赏。
反观杜小五，他的招数很刁钻阴毒，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时间一长必相形见绌。阿九不看好他。
桃花对她家公子谜一样的自信，双手拢在嘴边大喊，“宁非，我家公子说你能赢，你可千万不要掉链子啊！”
宁非闻言精神大振，他虽不懂什么是掉链子，但意思是明白的。而且阿九这般看好他，他怎能令阿九失望？
“好，不掉链子！小桃花，等会小爷请你吃酥饼去！”宁非朗声笑着，速度硬是又快了三分，逼得杜小五手忙脚乱，手臂还被划了一刀。
宁非更是越战越勇，刀刀凌厉，招招神勇，把杜小五逼得只有招架之力。
宁非看着杜小五的眼神可鄙夷了，他以前和杜小五切磋过几次，两人在伯仲之间，但宁非有信心能杀了他，毕竟他这段日子苦练刀法，进步不是一点半点的。可他没想到杜小五依然能挡住他的招式不落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杜小五一直留着一手，跟他是朋友的时候就藏拙留着一手。
哼，你留着一手又怎样？还不是被我压着打？你这样的卑鄙小人爷跟你做朋友都觉得羞辱！
宁非眸中精光连连，握着陌刀劈着砍着刺着，在杜小五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杜小五狼狈地节节后退，只能咬牙勉力招架，他很想逃，可他明白他逃不掉了，他的自尊又不允许他低头求饶，即便他抛下脸面求了，宁非也不会饶过他的，早在他给大哥出谋划策烧宁非房子时就注定了今天的不死不休。
反正左右都是个死，那就拼了吧！杜小五想得很好，可却有心无力，心怯了，胆怯了，连劲儿都提不起来了。
阿九不由蹙眉，这个宁非玩什么杂耍？猫戏老鼠也该够了，还上瘾了？
桃花一瞥眼便明白了，立刻就冲宁非大喊，“宁非你还磨叽什么，我家公子都等烦了，大冷天的你好意思让我家公子陪着你挨冻吗？你还不赶紧一刀结果了他还留着管饭呢？麻利的，回城吃酥饼了！”桃花的嘴皮子可溜了，声音脆生生的。
“好！”宁非朗声大笑，话音落下他的陌刀也插进了杜小五的心脏，一拧一抽，杜小五轰然倒在地上不动了。
宁非深吸一口气，粗鲁地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对着阿九露出一口大白牙，“好了，结束了。阿九冻坏了吧？来来，这个围脖给你围着。”他脸上带着愧疚扯下脖子上的长毛围脖就要给阿九。
桃花立刻跳出来拦住他了，“你那围脖上都是臭汗，熏着我家公子怎么办？”
宁非被埋汰了也不生气，大大咧咧地又把围脖围到自己脖子上，“阿九别介意，是我鲁莽了。你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他折回头把杜小五的尸体扛在肩上飞快地攀爬山崖，把尸体扔到山崖另一边，然后把另外两具尸体也清理了。
迎上阿九询问的目光宁非解释道：“过了这道峡谷往前走十里有一伙马贼，头领是个女的，很有几分手段，她瞧上了杜小五，但杜老大不同意杜小五娶她，杜小五也不敢成亲，因为她放出话来，杜小五娶谁她就灭谁全家。这一回杜小五就是准备投奔她去的。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偶然间知道的，所以才敢在这里堵他。”
顿了下他又道：“那个女马贼对杜小五挺上心的，若是让她知道杜小五死了会多生很多枝节。”
阿九看了宁非一眼，点头，赞了一句，“你想得很周全啊！”
宁非嘴巴咧得老大，“都是跟书上学的。”嘴上谦虚了，眼底的得意却怎么也掩不住。心中暗想：舒伯说得对，要成为大将军还是得多读兵书。他这才看了半个月，阿九都夸他了。他若是认真看上一年半载，三年五载的，那岂不是就跟阿九一样运筹帷幄了？
阿九看着笑得傻兮兮的宁非，心情也好了起来，“走了，回城！”他举目远望，一轮红日刚好跳出地平线，照得大地亮亮堂堂。
☆、第64章 亲兵
一场大火杜家的主子死得干干净净，远离主院住的较偏僻最不得宠的奴才反倒捡了一条小命。他们一觉醒来看到冒着浓烟和零星火苗的废墟都觉得是在做梦，面对官差的问话他们一句也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呢？他们睡得死死的，半点动静都没有听到，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明明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夜全烧光了？
官差心里清楚，这肯定是仇家所为，不然为何着火的全是主院？除了个别离主院近被牵连的，下人房可都好好的呢。
不过杜家的主子都死光了，谁还费那个劲去追查凶手呀？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瓜分点杜家的产业呢。所以官差寻了个丫鬟不慎打翻油灯的说辞草草结案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边城的百姓了，尤其是受过杜家欺压的，无不拍手称赞，他们说是杜家人作恶多端，老天爷看不下去才降下神火的。连之前杜家兄弟轮番出事也被百姓说成是老天爷的警示，警示他们不要再作恶了，奈何他们不听，所以老天爷才以神火罚之。
这种说法传到苗将军耳中的时候他正和宁非说话，他翻看着宁非送上来的剿匪所获，眼底的赞赏一闪而过，“你小子行呀，这些东西都快赶上咱们大营库房了。”
可土匪才多少人？不过区区几百。他手底下正经的边军就足有十万，军饷从来就没足额拨下来过，这么些人要吃要喝，还得配备武器，不然怎么跟匈奴打仗？为了养兵他愁得头发都白了。
宁非这东西送的真及时，大大缓解了他的压力，难怪这小子死活要缓些日子过来，说要给他弄个见面礼。呵呵，这个见面礼他喜欢！
宁非正色道：“回将军，这是碰巧了，属下帮朋友去土匪窝救人，正巧碰上几股土匪火拼，他们元气大伤，属下不过是捡了个便宜，也是兄弟们义气，属下一人可没这本事。”他没忘记跟他一起上琅琊山的兄弟。
“哦，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是怎么行事的？”苗将军来了兴趣。
宁非一一作答，尤其是说到收买琅琊山土匪里应外合的时候，苗将军不住点头，看向宁非的目光更加满意了，不仅机灵会来事，而且有头脑善变通，是个好苗子！
“本将军的亲兵每人都领五十人的小队，你回去问问你那些兄弟，若是愿意过来可以编入你的小队。”苗将军给了宁非一个很大的奖励。
宁非大喜过望，“谢谢将军，属下替他们谢谢将军。”在将军身边可比在偏远卫所强多了，宁非明白将军这是送了他一个大人情，所以他的道谢特别真心实意。
“这是你应得的。”苗将军摆摆手，“杜家那火也是你干的吧？”他冷不丁又问，他调查得很清楚，宁非跟杜家结了死仇，上回宁非差点死在关外就是杜家所为。
宁非立刻否定，“回将军，不是，杜家走水的时候属下在琅琊山上，属下虽与杜家有仇，可这真不是属下干的。”
“好好好，不是你干的，是那老天爷的惩罚。”苗将军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是不相信宁非呢。就算是宁非做的又怎么样？他可不会觉得宁非心狠手辣，慈不掌兵，心不狠手不黑怎么能带好兵呢？而且杜家是边城一霸，碍于各方面的考量他不方便动，宁非这是为民除害呢，是好事！
宁非看着将军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可任他怎么解释，将军都觉得是他做的。宁非气馁，索性便不再解释了。其实他心里很冤枉，真不是他放火灭的杜家呀！他要有这能耐还会被杜家算计得差点死关外？
那会不会是阿九做的呢？虽然那晚他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连小桃花也没离开，可宁非就是觉得阿九是个有大能耐的人，没看到连捕快都跑三叉井胡同给他站岗去了？
嗯，回去就问问阿九。而且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请教阿九，比如：如何不受排挤快速融入袍泽中去？
将军有八个亲兵，加上他就是九个，虽然他第一天来，却也察觉到了他们对他的排斥，虽然面上对你笑着，客气着，拍着你的肩膀说以后就是一家兄弟，可宁非觉得和他们格格不入，没有以前在卫所和兄弟们相处的融洽自在。
将军摆明了是不管，也可能想瞧瞧他的本事。宁非有些抓瞎，他的兄弟都是寻常小兵，要么就是街头帮闲泼皮之类的三教九流，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和高大上的将军亲兵做朋友。
至于阿九，那是他死皮赖脸硬缠上的，阿九心好性格好才不介意自己的胡闹。他若是跟他们也死皮赖脸，估摸着他们更看不起自己，可能还会联手揍自己个鼻青脸肿，咳，谁让他是将军大人点名要来的呢？
得，回去问阿九吧，他肯定知道怎么做。
张敏青和戴晓莹被救回来就已经昏迷不醒，全身发烫，后背都被抽烂了。桃花帮着换衣裳都气得大骂，直说便宜杜小五了，应该把他的尸体弄回来多捅几刀的。
阿九请了边城最好的大夫，用上最好的药材，人参灵芝不要钱似的往家搬，苦熬了三天才把人从阎王殿拉回来。
“可算是醒了，终于能放心睡个安稳觉了。”看到两位师姐睁开了眼睛，桃花高兴地直打哈欠。这几天可把她累坏了，巴掌大的小脸净显眼睛大了。这还是有小豆子和他妹妹果子帮着跑腿打下手，不然指着桃花一人压根就不行。
至于阿九，桃花哪里舍得她家公子劳累？阿九自然不会辜负桃花的一片心意，受伤的又不是桃花，他的良心就那么多，全都给了桃花，至于其他人，人没死就成，他还真不想操心。
杜家的账算完了，阿九原打算是要离开边城的，现在因为两女的伤，一时是走不了了。听大夫的话音，两女的伤没有个把月是好不了的。这让阿九一下子就想到了宁非，这厮是属小强的，生命力太顽强了，伤得那么重，十来天就到处蹦跶了，舞刀弄枪一点都没耽误，恢复能力真强。
而且宁非做事也敞亮，他都说了他只是救人，事后宁非硬是塞给他一箱子金条，说见者有份，亏着谁也不能亏着他。而他自己却一点东西都没留，跟他一起上山的兄弟们也什么都没得，全被宁非送给苗将军了。
阿九觉得十有八九宁非是拿这些东西为他兄弟换好处去了，阿九心底不由起了兴趣，他很想知道，宁非，这个边城小兵痞最终会爬到什么位置？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第65章 初入
人呀真不禁念叨，阿九才念叨宁非，下午他就登门了，穿着新得的军服，衬得小伙跟那小松树似的，可有精神了。
当宁非吭哧吭哧询问怎么跟同袍友好相处时，桃花先笑了起来，抢在阿九前面道：“就这么点事根本就不需要公子出马，我就给你解决了。”
见宁非面露怀疑之色，桃花翻了个白眼道：“这有什么难的？公子老早就教过我了，来来来，我跟你说道说道。”
宁非半信半疑看向阿九，阿九含笑点头，“她这回没有骗你。”
什么叫这回没有骗他？说得好像她曾经骗过他似的，桃花不满地瞪了阿九一眼，转过身十分得意，“来来来，我给你传授经验。”
“你们将军的亲兵除了你还有几个？八个是吧？首先呢你得明白，你就是再好也不可能让每一个人喜欢你，你又不是银子，大多数人接受你就行了。”桃花掰着手指头卖弄开了。
“军中是实力至上的地方，最好的融入方式就是展示实力，把他们一个个都打趴下了，磊落之人会认同你敬佩你，狡诈之人则不敢轻易招惹你。前者会真心实意把你当自己人，后者面上也不会为难你。这第一步你不就迈进去了吗？”
“至于之后的相处，你是后去的，自然得少说话多干活。甭觉得自己是将军钦点的就眼睛朝天看不起人，那样你离作死也不远了。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样子，谦逊点，勤快点，嘴巴甜点，眼头活点，谁有个什么事伸手帮一把，没事多请同僚吃个饭喝个酒联络联络感情。时间一长，人家就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自然从心里接纳你，把你当自家兄弟了。”
“你的性子得改改，别成天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欠揍样。”桃花说完拍拍宁非的肩膀，一副“小伙努力吧，我很看好你”的样子，宁非皱眉思索着，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阿九见状笑道：“说白了就是坦诚，你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伪装可以一时，却不可一世。在此基础上你可以适当展示你的优点，比如你的刀法，还是相当不错的。比如你读过兵书，还能写一手好字，再比如你的观察力、判断力，以及与匈奴的缠斗经验，这都是他优于别人的地方。”他简单直观地给总结了一下。
宁非这下懂了，“这我明白了，就是让他们看到我的长处，觉得我很厉害，至于短处就尽量藏起来。”
“也可以这么理解。”阿九点头。
“那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阿九。”宁非一摆手，瞧见桃花不乐意的样子，忙又加了一句，“也谢谢桃花！”这丫头就是个小心眼的，得罪了她谁知道她又在阿九跟前怎么说他坏话？
“两位小师太的伤没事了吧？”宁非关心地问了一句。
阿九道：“已经醒了，烧也退了，养着呗，养上个把月就好了。”
宁非提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还好，阿九暂时不会离开了，只是个把月太短了，两位小师太的伤要是再重些就更好了，宁非心头生出这样的想法。他真舍不得阿九走，也不知是为什么，宁非就觉得跟阿九在一起特别舒心自在。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自说自话，但阿九不会笑话他，即便不认同也不会鄙夷。不像别人看他的眼神跟看害虫似的，要么就苦口婆心劝说他要怎样怎样，虽是好心，但他心里还是觉得烦。
阿九就不，他看他的眼神很清正，就好像他做什么事他觉得都是对的，只要他能承受起后果。
阿九只是不爱表现出来，心肠可好啦，待他也义气，上回他都没抱希望，没想到阿九大半夜的真的来救他了，把他感动呀差点流下了男儿泪。
若是让他知道阿九救他只是顺手，那他会不会很失望呢？
应该不会，宁非一定会满不在乎地说：“我只看结果，是阿九救了我就成，本就相交日浅，只有不懂感恩的玩意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在将军身边当差的感觉如何？是不是特别威风？”阿九打趣宁非。
宁非嘿嘿一笑，眼中满是雀跃，嘴上却道：“也就那么回事吧。”威风是挺威风的，就是他觉得不大自在，总得端着装着，不如在卫所随心所欲。
阿九早把宁非那点心思看透了，轻笑一声又问：“怎么才去就回来了？将军放你的假？”
说到这事宁非神情郑重了起来，把将军大人的恩典说了。
阿九沉吟了一下，道：“这样也好，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们都好，甚至你得的好处更多，你们将军这是给你机会培植班底心腹呢，看来他对你的期望颇高。”
宁非之前只有点隐约的感觉，现在被阿九一点破，他脸上十分动容，“阿九，我肯定好好给将军当亲兵！”士为知己者死，宁非知道的。
领着兄弟们回到大营的宁非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着他家将军的眼神可热切崇拜了，什么活都抢着干，将军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不该他当值也主动替别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宁非这般主动示好又有眼色，其他人也不好为难他，别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倒都很和善。
宁非心中得意，还是阿九的办法好！他心中暗想着要不把阿九拐大营来得了，阿九这般智计百出运筹帷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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