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本)漂浮2-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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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剪这种发型？”
　　“嘛……现在流行嘛，哈哈……哈哈……”
　　“果然是跟棒球笨蛋呆久了，说话都跟他一样冒傻气。”狱寺不屑。
　　想到山本，陌上琛的脸色黯淡了，勉强挤一个笑容丢给狱寺。
　　“我刚刚收到医院的电话。”
　　“恩……说。”
　　“山本的胳膊骨折了，一周内，恐怕都不能负重，写字也不行。”
　　……
　　“更别说打棒球和握剑了，对吧。”
　　陌上琛接了话，狱寺点头。
　　然而，只是狱寺对着电话思考事情的功夫，最多几秒。当银发少年抬起头时，看到女孩已经双膝跪在地上，两手撑着地，垂下头像是哭泣。只是，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喂……”狱寺唤了一声，他担心琛会哭。而他最害怕女生哭。
　　“对不起。”陌上琛艰涩地说了三个字，依旧垂着头。
　　她就像是跪在狱寺面前，恳请对方的原谅。
　　“没有人说这种事怪你吧？别乱想！”
　　本来坐在床边的少年立刻站起，声音清冽。
　　陌上琛依旧跪在地上。
　　她知道，如果狱寺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一定不会再说这番话。
　　指环战已近在眼前，没有山本，赢不下雨之战，他们都会死。
　　“难道你希望那个棒球笨蛋不救你，然后让他直接去面对你的死讯吗？！”
　　陌上琛颤了一下。
　　狱寺的话就像在呵斥。
　　但是，细心的人可以听出话语里的关心。
　　因为他们彼此，都把对方当成同伴。陌上琛早已被视为同伴融入了他们的圈子，她不是彭格列家族的成员，但她为他们做的事，他们都明白。
　　狱寺对陌上琛的第一印象，是“为什么老子的命要被一个女人救？！”。
　　……
　　“那样……也比现在好吧，不是么？”
　　“我死了，山本会伤心，但是你们至少能活下去啊？！你知道山本受伤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你以为你死了我们会好受吗？！十代目会开心吗？！”
　　“狱寺你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不知道又如何，这也能成为对你见死不救的理由？！”
　　……
　　“上次和你们对战的长发男人，他是二代剑帝。”
　　“二代……剑帝？！”
　　“同时是巴利安暗杀部队的作战队长。对于这件事，梦邪是不会再插手的。她所附属的组织不允许她插手黑手党内部的事。……先前，她会出手，是因为日本的治安由她负责。之后你们的战斗，她都不会再管的。所以，山本受伤了，无法参战，你明白了么，我把你们害得……有多惨……”
　　“站起来！”
　　“笨蛋，你根本就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剪了凤梨头的蠢女人！”
　　让人哭笑不得的称号。
　　一直对自己智商引以为豪的陌上琛，一时还真接受不了“蠢”这种说法。
　　但她依旧跪着。
　　她的人格在告诉她，那是她自己做错的事，她要去承担。
　　见陌上琛没有反应，狱寺握紧双拳，不禁说了更加严厉的话。
　　“你要还想对这事负责的话，就给老子站起来！想办法变强，然后弥补棒球笨蛋的空缺。这样懦夫地跪在这里算什么？！你想当哭哭啼啼小女人吗？！”
　　狱寺说到了琛的痛处。
　　讨厌懦夫，讨厌哭哭啼啼，讨厌小女人。
　　讨厌到死。
　　所以决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
　　没想到自己的行为，竟然被狱寺说成是小女人。
　　陌上琛摇晃了几下，勉勉强强站直，膝盖又一软，狱寺下意识想伸手扶她，琛却自己抓着窗沿站稳。
　　跪得太久，膝盖以下麻木了。
　　“我才没哭。”陌上琛脸上干干的，但是眼圈很红。
　　一时间，狱寺宽慰地想笑。
　　是的。如果想认定那件事错在自己的话，你需要的不是自责，不是自暴自弃，更不是想尽方法折磨自己。而是努力去扭转这个局面。
　　既然想包揽全部的责任，就不要懦弱地只会道歉只会懊恼。
　　你要不是懦夫，就给老子变强，比起哭泣，不如把时间用于训练。你需要的不是悲观，而是觉悟。
　　两人一时沉默，谁都不说话，然后，陌上琛勉强笑着打破沉默。
　　“狱寺，扶我一下，我的腿迈不开。”
　　少年走过去，少女吃力地撑着他的肩膀，几步几步地挪到椅边，坐下。
　　陌上琛坐在椅子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笑着说“终于舒服了”。
　　开不开心这种事，一眼就能从对方脸上看出。只不过谁也不会点破。
　　“喂，陌上。”
　　“恩？”
　　“别以为你欠了棒球笨蛋什么，你替他承担的并非伤痛，而是自责的心情。如果你出事了，那家伙会自责一辈子。”话说完，少年又觉得自己说得太煽情，便撇开头不屑地耸耸肩。
　　“毕竟那是个没脑子的棒球笨蛋嘛……”
　　狱寺的话其实没有说完，但是那些话里的内涵，陌上琛已经听懂了。
　　其实你替他背负了这份沉重的心情，所以，你没有欠他什么。
　　狱寺撇开头时，看见女孩正低着头使劲揉自己的膝盖。
　　动作有些不自然。
　　膝盖都湿漉漉的。
　　没再说话，狱寺关上了房门。轻轻将门关严时，听到里面传来一句“谢谢”。
　　只是隔着一道门，狱寺听见了却没看见。
　　膝盖尚还发软的女孩已经站起身，向狱寺离开的方向鞠着躬。
　　身子弯得低低的，眼泪流出眼眶就落在地板上，渐渐汇聚成了一小滩。
　　狱寺，谢谢。
　　谢谢你。
　　
　　　　　　　　　　　　　　　　　　chapter　3
　　陌上桑书店的地下室内，时时传来钝物碰撞的声音。
　　“店主和琛子姐打得好凶啊……”
　　粉发女孩端着咖啡杯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抿着热腾腾的牛奶。梦邪手下的另俩人，碧枫架着眼睛坐在柜台算账，冥庵接下了店主清理书柜的任务，踩在金属梯子上一层层扫着灰。
　　“也不知道狱寺君和山本先生怎么样了……”像在自言自语，星子瞪着地板发呆，她说话的功夫，“咣当”一声闷响，连三人所站的地板都轻轻颤动。
　　“店主该不会……把琛子姐砸在天花板上把吧？！……”星子实在担心，刚刚的震动让她杯子里的牛奶都泼出一些，女孩找来纸巾吸走地毯上的牛奶。
　　“有可能。”碧枫算账的间隙，抬起头轻推着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店主做事一向这样。我们还是准备好病房吧。”
　　“唉？……琛子姐好可怜……”
　　星子歪下身，把脑袋贴在柔软的地摊上，希望能听到些什么。
　　“喂？！这种废柴攻击是怎么回事？！”
　　是店主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只是至始至终，都没听到琛子姐的声音。
　　不会已经被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星子大气也不敢出，细心地听。
　　地下室内传来一阵铃声，是店主的手机响了。
　　……
　　地下室里。
　　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不到三平米的范围，而这家店的地下室，却能够当做专门的训练房来用。
　　空气里灰尘飘飞，梦邪站在不算刺眼的灯光下，叉着腰对拐角一团不明物体吼话。
　　“我刚刚接到隼人的电话，山本虽右臂骨折但身体无大碍，他现在已经尝试用左手练剑了，你打算怎么办？！”
　　拐角里那团东西动了动。
　　只有走过去仔细辨认，才能看出那一团人形是个蜷缩着的女孩，她胳膊和腿上有多处擦伤，手里还紧握着两把匕首。
　　“咳……咳咳……开什么玩笑……”
　　因极度疼痛而缩成一团的女孩扯动嘴角说了话，声音沙哑。
　　“那个样子怎么上战场……混蛋……咳咳……”
　　女孩挪动身子时，扬起一阵灰尘，微弱的几丝空气里，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被女孩吸进嘴里，又裹上淡淡的血腥气被女孩颤抖着呼出。
　　女孩已经站起来了，但是很吃力，她的一条腿在流血，是跟墙壁摩擦时蹭伤的。
　　“这话，由我对你说，也毫不为过哼。”梦邪依然站在灯光下，她依旧是白衣黑裤，长长的头发编成辫子甩在脑后。
　　梦邪手中长棍一指，顺着那个方向，看到的是陌上琛雪亮的眼神。
　　梦邪对陌上琛的训练，没有累赘的理论指导，也没有麻烦的动作更正。对于在修罗场长大的梦邪来说，想变强最好的方法就是实战。何必在意动作标不标准，攻击合不合理论，能把对方杀掉的人就是强者，所谓的战斗，亦如此。
　　“那么我上了。”
　　“来吧。”
　　单脚在地上划出半圆，梦邪倾斜身体，等待着陌上琛的进攻。
　　……
　　“她们还在打……”星子直起身，一脸担忧。
　　从店主接过电话后，她们两人对话几句，就能再次听到钝器相撞声音，有几次，还听到了琛子姐沉闷的痛呼。
　　“给。”早已快手快脚干完活的冥庵从厨房里出来，把一盘烤好的巧克力甜饼交给星子。
　　冥庵不喜欢说话，却是做事极细致的人。星子明白，冥庵是要星子把巧克力甜饼送下去。
　　陌上琛酷爱甜食，所以打累的时候，也让琛子姐吃一点吧。
　　星子这样想，端了托盘准备进地下室。
　　这时，大门被推开，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声响。
　　碧枫正在翻阅藏书记录，一抬头，竟什么人也没看到。
　　怎么……
　　他有些奇怪，站起身，才看到穿着红衣编黑辫的小婴儿站在书店门口，向他点点头。
　　“碧，好久不见。”小婴儿双手握拳，作揖行礼。
　　“恩，你怎么来了？”
　　“李桑让我来教导他女儿。”风作简单的解释。
　　听到此话的三人都一惊，正好星子也要去地下室，便跟风同行去找梦邪和陌上琛。
　　地下室里，陌上琛浑身汗透，终于是瘫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梦邪还是稳稳妥妥地站着，大有天打雷劈都不动的势头。不过，她也在微微喘气。
　　星子洞察力敏锐，注意到自家店主轻微加快的呼吸频率，心里也欢快起来，感叹着。琛子姐能把店主逼到这地步，很了不起了……星子的视线绕开梦邪，就看到瘫软在地的陌上琛，顿时心疼地捂住嘴唇。
　　陌上琛侧身软在地上，身上没留下比较大的伤痕，但是擦伤、淤青、红紫之处随处可见。
　　琛子姐和梦邪是早上进地下室的，除了中午吃饭和梦邪听电话的功夫，俩人一直在地下室里交战。
　　“琛子姐……”星子小心地唤一声，但对方动都未动，也不出声。
　　“店主……”星子慌了，声音带着些哭腔。
　　“她睡着了。”疲惫地眨眨眼，梦邪把木棒塞给星子，转身就上楼。
　　“风，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我累了，现在没精力跟你商量事情，琛的话，星子你去叫冥庵把她背去病房，她也累坏了。”梦邪交代完，上了楼洗澡去了。
　　“好的。”向梦邪离开的方向点点头，星子示意风跟自己走，端着托盘回一楼。
　　地下室里，陌上琛蜷着身子，睡得很死。
　　冥庵把陌上琛抱回病房，星子心疼自家琛子姐，一路都跟着。
　　“唉……小心点……琛子姐胳膊这里有伤……”
　　“啊……小心台阶……”
　　“动作轻一些……她还在睡觉……”
　　星子端着托盘一路跟到病房，再小心翼翼地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
　　和冥庵一起下楼时，星子经过淋浴间时，心想店主现在一定泡在水里解乏吧……然而，门内却没有传来她意料之中的水声，静谧地不可思议。
　　想来……店主也是累坏了吧……
　　晚饭时，陌上琛依旧在死睡。碧枫询问是否留饭，梦邪摇头。
　　让她睡吧。
　　饭桌上，五个人交换情报，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他们讨论的主题自然是即将到来的指环争夺战。而唯一了解事态发展的陌上琛此刻还在昏睡。
　　风此次前来是受李桑之托，前来担任陌上琛的家庭教师。李桑虽现在身在中国，对日本的局面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而且，比较庆幸的事李桑和泽田家光为旧友，可以说，泽田家光是唯一一个知道李桑身份的黑手党。双方相互了解，情报交流是常有的事，李桑得知山本武受伤的消息，便打长途让风来训练陌上琛。
　　“那孩子由我接手即可。”风的声音很温和。
　　“行。”梦邪没多做要求。
　　既然是李桑安排了风，她自然不用操心。心头总算少了件事，接下来让梦邪头疼的，就是训练狱寺的事。
　　对话继续进行，梦邪一行也得知了李桑对身份暴露这一事的看法。
　　自与斯夸罗一战以来，梦邪还没跟李桑联络过。据风的说法，李桑听说陌上琛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后，震惊了很久才决定面对现实。
　　风说，李桑原决定亲自训练陌上琛，但多半处于害羞这类的原因，最终李桑还是把事安在了他头上。
　　但无论怎么说，交个彩虹之子风的话，应该无大碍了。
　　半夜，陌上琛自己饿醒，看到床头柜上一盘巧克力甜点，几分钟扫完后心满意足地继续睡。
　　她正熟睡着，门被小心推开，一个人影轻轻走进来，是冥庵。
　　冥庵红着脸进了陌上琛房间，看到女孩把甜点吃完了并睡的一脸幸福样，不禁腼腆地笑笑，收走了盘子。大概十几分钟后，冥庵回到琛房间，重新将一盘烤好的白巧克力味甜饼放在她床头。
　　大清早按生物钟准时起床的陌上琛，看到床边一盘甜点心情大好，再次几分钟的功夫扫完，还不忘舔舔手指，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早安，琛子姐。”星子推门打招呼，拿来换洗衣服。
　　这几天由于训练原因，陌上琛一直住梦邪家。也同样因为训练原因，六君的补课暂停，陌上琛便一门心思练拳脚功夫。早餐后，她得知自己的师傅竟是风，兴奋不已。
　　“对了，谢谢你做的甜点。”陌上琛特意找星子道谢。
　　“唉？不是我做的……是……”星子正想回答，但看到一边的冥庵紧张地看着自己，他轻轻摇头。
　　“是我做的……我怕不好吃，不敢承认……”星子看到冥庵的脸色，还是改了口。
　　“怎么会，特别好吃！”陌上琛拍拍星子脑袋。
　　陌上琛这几天被梦邪训练，观察力比平时更敏锐，她星子的眼神飞快看了一眼，正看到冥庵神色不自然地洗抹布，心里便明白了。
　　早饭后，风就开始了对陌上琛的训练，实战自然有，但融入了很多教导成分，与梦邪的训练一样，让陌上琛受益匪浅。
　　而另一边，本习惯右手持剑的山本练习着左手的挥剑，并尝试着使用时雨苍燕流。但无论他怎么下苦功夫，左手依旧达不到他右手持剑的效果。
　　为了迎战巴利安，彭格列众人都开始了各自的训练。狱寺依旧被夏马尔拒绝，但梦邪已经开始了对他的特训，纲吉与里包恩、巴吉尔一起，山本跟随父亲，左手练习时雨苍燕流，了平有可乐尼洛指导，云雀则和迪诺打成一团。
　　最让陌上琛担心的是库洛姆，自从自己剪了凤梨头之后琛还没见过库洛姆。
　　这样一连练习了几天后，中午，刚过午饭时间时，山本武来到了陌上桑书店。
　　那时候陌上琛还没吃饭，正好跟风打完实战，一身臭汗，冲了澡往嘴巴里塞巧克力甜饼。
　　“很好吃。”陌上琛吃着甜饼满足地对冥庵笑笑，忽然星子冲上二楼喊她。
　　“琛子姐，山本先生来了！”
　　星子称呼人的方式一直很奇怪。对狱寺喊“狱寺君”，却用“山本先生”来称呼山本武。
　　“什么？”陌上琛手里还抓着半块巧克力甜饼，连忙冲下楼去。
　　“不愧是山本先生呢，能让一直冷静的琛子姐这么激动……”星子扒着楼梯向下张望。
　　楼下的厅堂内，陌上琛冲到山本武面前，只见山本武右手打着石膏，用左手揉揉陌上琛的头发，笑着说些什么。
　　两人一直站着对话，但声音不大，星子听不大清楚。
　　但是，怎么看，两个人都好配啊……星子托腮看着两人，陷入沉思。
　　山本先生呢，个子很高，小麦色皮肤，短短的黑头发，脸孔也很英俊，特别阳光开朗，笑起来很温暖。
　　琛子姐呢，个子不矮哦，身高跟山本先生很配，不过琛子姐可是很白的，娃娃脸，虽然是单眼皮，眼睛也只是一般大，但是眼睫毛长长的，剪了凤梨头也好看，最重要的是，琛子姐跟山本先生的性格正合得来呢……
　　山本武不知说了什么，爽朗地笑着，伸出左手摸摸陌上琛头发上那片迎风飞舞的凤梨叶子。
　　山本先生肯定会说琛子姐剪这个发型也好看呢……
　　忽然间，山本武不知说了什么，让陌上琛生气了。
　　星子看到陌上琛的身子一僵，然后，陌上琛不知不觉地拔高音量，说了一句。
　　那句话，星子和冥庵站在楼上，也听得清清楚楚。
　　“打赢我，你才能参战！”
　　
　　　　　　　　　　　　　　　　　　chapter　4
　　不知不觉外面下了倾盆大雨，陌上桑书店的客人也少了许多，零零散散的几个坐在窗边看书的人，也只是随手翻着书页，期待着窗外的雨快些停。
　　打雷了。
　　轰隆的声响一直传到陌上桑的地下室，掩盖了从那里传来的金属摩擦声。
　　地下室里，激烈的战斗丝毫未停止。
　　直到少女把少年摔在地上，两把匕首同时横在他喉间。
　　“琛，你变强了呢。”
　　雷声的间隙里，传来少年苦涩的声音，下一秒，那声音便被落雷打得粉碎。
　　那些声音的碎片，有着尖锐的棱角，一片一片都扎在女孩心中。
　　不是我变强了，是你……没能发挥全力而已。
　　少女只是苦笑，站起身后把少年小心地扶起来，尽量不去看对方脸上阴郁的表情。
　　那样黯淡的表情，从来都不适合山本武。
　　但他现在，却是露出了这样阴霾的神色。
　　很多时候我们给予对方的伤害，不是一个“对不起”便能承担。
　　所以陌上琛只能默默地，把头埋在山本的肩膀里，克制自己不哭出声。
　　那句“对不起”，说再多遍都没有用。
　　山本武比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期待着与斯夸罗对战的那一刻。
　　这个生性要强的少年，即使脸上依旧挂着爽朗的笑容，内地里，也会为了战胜对手而拼命努力。
　　偏偏，右手练成时雨苍燕流时……他的右臂骨折，近期别说握剑，连写字都办不到。
　　少年想活跃气氛，试着去说些好笑的话，可是他也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山本武拍着陌上琛的脑袋，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渐渐传来凉意。
　　责怪不了任何人。不是任何人的错。
　　命运有的时候，便是这样，喜欢跟他们开玩笑。
　　山本来看陌上琛时，说了自己的打算。因为左手可以使剑，所以接下来的战斗，他可以撑下去。
　　只是陌上琛不同意他出战，两人约定，双方不留余力，谁赢，谁出战。
　　拿到了雨之戒的山本武心里明白，接下来必有一战，即使他不像陌上琛那样洞悉未来，他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生活并非只是一场游戏。这是他父亲教诲的。
　　结果，右臂骨折的山本武输给了陌上琛。
　　陌上琛把话说的很明白。
　　“我的实力远不及斯夸罗，但是，只能用左手的你，若你会输给我，那我决不允许你上战场。”
　　山本武听了这番话后，心情沉重了很多。
　　而现在，陌上琛把头搭在山本肩膀上，闷声抽泣。
　　接下来，他的所有战斗，她都要代替他迎战。
　　“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一定是世界上最残酷的话语。憋在自己心里，会委屈，喘不上气。说出口了，听到的人，会受伤，有如刀割。
　　“不是你的错。”山本宽慰地拍拍陌上琛的脑袋，他拍得很轻，怕碰到她后脑勺上的伤口。
　　“我不能让你这个样子上战场……”
　　“我知道。”
　　“我才不想当寡妇呢……”
　　陌上琛的声音闷闷的。
　　山本武拍她脑袋的手停滞在半空。
　　“嘛……我也不想当光棍。”
　　山本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地下室里响起。
　　外面的雨，只是下了一会的功夫便停了。躲雨的几位客人谢过店主，踩上雨过天晴后湿润的地面渐渐走远。地下室里也静悄悄的了，所以山本武最后说的那句，很清晰。
　　……
　　雨过天晴了。
　　不知他们的日子，什么时候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身为黑手党和陌上桑，他们的路一开始，便比别人崎岖。只是他们相约要手牵手，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年少时会说很多甜美的话，以为那就是真正的地老天荒。这世界上最喜欢讲冷笑话就属命运，何年何月何日，命运就在某个转角跟自己开了玩笑。
　　起码现在，他们还不知未来将何去何从。
　　起码现在，他们手牵着手，相信着地老天荒。
　　……
　　翌日，陌上琛结束了训练，风允许她一个休假，一下午可以出去玩。
　　于是陌上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