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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嫡女:金牌毒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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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意,宇文啓不可能不知道,他又怎会蠢到甘冒惹怒皇上的风险只为牡丹花下风流?
不过,甭管是谁在暗中推动了这件事,宇文啓犯下此等大错,皇上定饶他不得。想来,这宫中即将刮起一阵猛烈的飓风……
翌日,绯雪在永和宫内的小花园里踱步,正思忖着要不要去探望有些日子没见的媃葭公主,忽然看见元香气喘吁吁地向她跑来。
“小姐,大事不好了,太、太子……太子他……”
元香努力想要把话说清楚,却因喘得太厉害,以至语不成句。
“被废了!”
绯雪替她把话说完,用的甚至是‘陈述’的语气,似乎早有所料。
元香即刻竖起大拇指,简直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姐简直神了,奴婢还没说,您就知道了?”
绯雪抿唇一笑,表情沉静如水,丝毫的波澜也不曾掀起。
“可是小姐,您一点也不惊讶吗?”元香不解的问。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太子遭废黜?这可是件天大的事,且事出突然。现下宫里可是乱了套。据说消息一经传出立刻有十几位大臣联名上书,请求皇上三思而后行。就连一向不过问前朝之事的叶皇后也即刻赶往御书房,求见皇上。更别提遭到贬黜的太子,跪在御书房外,额头都磕出血了,真是可怜……
“有什么好惊讶的?太子碌碌无为,这是迟早的事。”
听见绯雪的话,元香差点没吓死,一张圆嘟嘟的脸顿时血色尽褪,小心翼翼地四下观望,确定并没有人听见自家小姐所说的话,方才松了口气。
“小姐,就算您心里是这么想的也不能宣之于口啊,小心隔墙有耳。”
绯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入宫多时,就连元香也将宫中之人的小心谨慎学了个十成十。这丫头从前在将军府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明着是柳氏的人,却背地里没少给她传递消息。怎么现在胆子反倒变小了?
太子遭贬,最懊恼的非柳睿莫属。他刚与太子通了气,本想有一番作为,不想太子如此不争气……这把火已然烧了起来,而她不介意在火上添把干柴。柳睿,咱们之间的游戏开始了……
☆、457。第457章 杀心已起
丞相府
“父亲不好了!”
柳敏快步走入书房,神色很是凝重。
柳睿本正在为太子的事头疼,看见他这般惊慌,不由冷冷嗤道:“天塌下来了不成?你慌什么?”
这个大儿子也算承了他的衣钵,谁知多年的历练下来还是做不到一个‘稳’字,着实叫他寒心不已。
遭到父亲不悦的横视,柳敏强自稳了稳心神,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刚得到消息,户部尚书裴元书因卖官之罪被落了大狱。”
“什么?”柳睿拍案而起。刚还气愤柳敏的不沉着,现下却是轮到他不冷静了。裴元书乃是他的亲臣,早年更是他的得意门生,可以说是他一手提拔裴元书到了今天的地位。怎会突然间就被下了大狱?先前他一丝风声也不曾听到过……
“父亲,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以您在朝中的势力,不可能皇上派人调查裴元书您全然不知。这分明是有人想给父亲一个下马威。”
“你的意思是……有人冲着我来的?”
“恐怕是这样。”
柳睿飞快在脑子里过滤人选。他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就算真有人想对他下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且不说能否撼动他一分一毫,一旦被他知晓是谁在背后给他使绊子,只会引来他疯狂的反攻。聪明人是不会这么做的。而皇上,固然早已对他的势力有所忌惮,却因还仰仗他维持朝中平衡,也断然不会轻易对他下手。
这么看来,似乎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报复。
“去查查裴元书骤然被下大狱,可是与夏侯容止有所关联?”
柳敏微怔,“父亲觉得此事和夏侯容止有关?”
“只怕那位‘六皇妃’也横插了一脚进来。”柳睿眼底划过一道狠戻寒光。
“颜绯雪?”柳敏轻蔑地冷嗤一声,“她一个深宫妇人,只怕是有心也无力吧?”
柳睿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目光短浅!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寻常的深宫妇人,又怎可凭一己之力把夏侯容止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就是为父我,也吃了她的暗亏。这个小女子,可一点了也不简单。”
“父亲这么说,倒叫我想起一件事来。繁烟把持将军府多年,正是这臭丫头和她那个瞎子母亲来之后,繁烟不但失了掌府之权,夫人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那个沈清是个瞎子,翻不起多大的风浪。只怕都是这臭丫头搞的鬼……”
“如此的话,她是留不得了。”柳睿似喃喃自语的话却不禁叫人背脊一凉。
~
丞相柳睿近日来真是流年不利,先是他一手提拔的户部尚书裴元书被下了大狱,更被查出裴元书卖官弼爵,以此牟取暴利。皇帝听闻大为震怒,命令对裴元书施行‘绞刑’,更对其抄家,一众亲眷被贬为奴,流放边塞。
柳睿痛失亲臣,本已十分郁卒,偏另生节支,由柳敏督建的水库不知何故在一夜之间轰然倾颓,住在水库附近的百姓被大水冲垮了家园,居然一纸御状告到了皇上跟前。在柳睿看来,他们必是受人唆使。区区贱民想要得见天子之颜谈何容易?
皇上念他为大锦朝鞠躬尽瘁几十年,只削去柳敏刑部尚书的官职,贬为荆州刺史。断断数日之间,柳睿接连遭创,不郁闷才怪?
☆、458。第458章 分明想看笑话
赌坊中
身着男装的绯雪懒懒靠着椅背,坐在二楼欣赏着一楼赌场的人情百态。其中有一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看样子所带的银子已然输光了不说,就连身上的衣裳都脱下来做了抵押,结果或许是今日的手气太背,又是‘血本无归’。全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按说到此就该铩羽而归,偏他不甘心,嚷嚷着要把家中刚娶进门没几日的妻子做抵押换取银两,借着再赌。
人的欲望,果然毫无止尽……
绯雪嘴角噙着一抹冷若寒冰的笑,仅仅扫了眼站在身畔的楚秋寒,后者心领神会,一个手势,赌场的几名打手轰然而上,将那男子给生生轰了出去。
早在这间赌坊成立最初,绯雪就已立下规矩:任何以‘家人’为赌注的丧心病狂的赌徒,一律轰出门外,且永远不准其再进赌坊。
看着看着,觉得没什么意思,绯雪就起身回到了雅室。正喝茶的工夫,隐月快步走了进来,轻声道:“按照小姐的吩咐,已将消息散布了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传进宫里。”
“嗯,辛苦了!”
绯雪对她扬唇一笑。迄今为止,她所做的都只是些‘皮毛’,尚不足以撼动柳睿分毫。这么些年,柳睿叱咤朝纲,断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被拉下马的。不过也正是这如此,游戏才更有挑战性。
事情按照绯雪预料的那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三日后,传于市井中的流言飘进了皇帝的耳朵,说是柳敏督建的水库之所以一夕之间倾颓,全因在修建水库时柳敏着意用此等甚至几近废弃的原材料,而朝廷拨下的大笔款项则多数进了他的口袋。
不但如此,先前被绞杀的户部尚书裴元书据说卖官搜刮来的钱银,也泰半送进了丞相府……
“岂有此理!”
景帝大为震怒,急宣锦衣卫指挥使夏侯容止进宫。
彼时,绯雪在宫中行走,好巧不巧刚好与被宣召入宫来的夏侯容止碰个正着。因两人身后均有跟随的人,众目睽睽之下自然得保持距离。于是,绯雪只冲他略点了下头,客气又不失疏离。
夏侯容止同样以点头的方式颔首示意。在与她错身而过的时候,却冷不防握了下她的手,瞬时又松开。
绯雪身子一僵,不禁暗暗咬牙。他就不能谨慎一点吗?不过,皇上居然宣召他进宫,看来是打算对柳氏一族下手了。此事若委派刑部官员查办,少不得会徇私,毕竟这么多年下来,柳睿父子在朝中已有着相当的根基。只怕就连皇上也未必知晓朝中哪些是柳睿的人,哪些不是。保险起见,若将这件事交给夏侯容止处理,则要简单多了。
与夏侯容止错身而过,绯雪一面暗自忖思一面往御花园走去,却被迎面而来的人挡住了去路。抬头,即看见一脸怒容的叶楚心,正用恶狠狠的目光注视着她。
绯雪不禁讶然,瞧着叶楚心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欠了她什么。
“是你对不对?”
叶楚心的质问在绯雪听来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蹙起黛眉:“太子妃此话何意?”说完,恍然想起了什么,她‘啊’了一声,“现在不能叫你‘太子妃’了,瞧瞧我这记性。只是若不叫‘太子妃’,我也实在不知该称呼你什么……”
叶楚心咬咬牙,“你少顾左右而言他。我且问你,太子的事可是你在暗中设计?一定是这样。否则的话,那****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闯进凤阙宫?分明是你想看我的笑话,才去的,对不对?”
☆、459。第459章 看谁笑到最后
听她一番‘自以为是’的言论,绯雪只觉得无比荒唐。就因为她那日闯进皇后宫中,叶楚心就断定太子一事乃她在幕后操控?从前她觉得叶楚心还算有几分小聪明,现在看来,却是不过尔尔。
“我说这位……”实在不知该称呼她什么,绯雪遂用了‘这位’作为代称,“任何的推理论断都是要讲求真凭实据的,仅凭猜测就将脏水往我身上扣不免过于武断。你要真想在这件事情上与我不依不休,不妨我们去父皇面前说道说道,求父皇给我公判,也好还我清白。”
她说得轻描淡写,叶楚心却听得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去皇上跟前?在这风口浪尖?她有不是傻瓜!太子刚出了那样的事,皇上震怒之下将其贬黜,责令府中闭门思过。眼下的太子府可是半点风浪也经受不起了。
“颜绯雪,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在想什么。太子遭到贬黜,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便是六皇子。宇文洛同你沆瀣一气,设计陷害太子在先,如今又对丞相一家动手……呵,以为这样你们就能如愿了吗?告诉你,做梦!我叶氏断不会袖手旁观。你等着看好了,看我与你,究竟谁会笑到最后。”
绯雪笑而不语。眼下,叶楚心虽是气疯了,口不择言,不过有一句话她还是说对了。太子一垮台,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六皇子。在这件事情上,宇文洛只怕脱不了干系。说起来,她们这位六殿下也挺会做人的。太子一出事,他即刻跑到皇上跟前声辞恳切地替太子求情,还与太子一同跪在御书房外,兄弟之情不知感动了多少人。
想到此,绯雪轻撩的嘴角露出一抹略带讽意的笑。在这偌大而又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亲情当真如纸屑般薄凉……
~~·~~
午后,丞相府迎来了大批的锦衣卫,一色的黑衣无端给人一种肃穆冷沉的感觉。而站在队列最前的正是不久前险被诬陷丧命的镇南王世子,锦衣卫指挥使夏侯容止!
接获下人通禀的柳敏大步而来,率先和夏侯容止对上。
“夏侯世子,这是何意?我堂堂丞相府,岂是你说闯就可随意乱闯的?”到底为官多年,柳敏一旦严肃起来,也颇有几分威势。只他这般,吓吓寻常人或许还行,对于风里来雨里去见多了‘大场面’的锦衣卫却是毫无作用。
夏侯容止冷着面孔,并不开腔,似乎觉得跟他这种人多说句话都是在浪费生命。
夜影脱列而出,手持一明黄色的卷轴。柳敏见了,讶异的同时心头蓦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圣旨?若在寻常也就罢了,偏在他柳家频生枝节的时候,还由这么多锦衣卫声势浩大地来传旨……
“发生了何事?”
正在柳敏惶然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父亲柳睿的声音如同一碗强心的药汁,让他惊恐无措的心总算找回了昔日的镇静。对柳睿恭敬地一拱手,“父亲,是圣旨!”
☆、460。第460章 夜搜相府
“哦?快快接旨!”
柳睿即刻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在手持明黄宗卷的夜影面前跪了下来。他这一跪,连同柳敏在内的丞相府众人也纷纷伏跪在地,恭候圣旨下达。
见夏侯容止点了下头,夜影方才摊开卷轴,以洪亮的声音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传言入朕之耳,刑部尚书在位期间大肆敛财,更为一己私欲致水库坍塌,百姓受灾,其行恶劣,令朕痛心。着:将前任刑部尚书柳敏捉拿查办,搜其府宅,不义之财一律充公。钦此!”
夜影念完圣旨的时候,柳敏的脸上已毫无血色,不去接旨,却跪着扑倒在柳睿身前,凄声哀求:“父亲救我,父亲救我!”
柳睿眸色微动,眉峰扬起一抹不宜察觉的弧度。没用的东西,这时候求饶不就等于承认了他的罪行。事情尚未有定论,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因大批的锦衣卫在前,柳睿也不好明着给与他什么指示,只投过一个令其安心的眼色。无论如何,他也会救他出来的!
就在柳氏父子忙着做‘交流’的时候,夏侯容止一个手势,以夜影夜魅为首的锦衣卫立刻冲向四面八方,大肆搜查起了丞相府邸。
夏侯容止负手而立,偶尔与柳睿深沉的眸光对上也没有半分退让,不过柳睿的气定神闲却是让他产生了一丝迷惑。柳睿会如此镇定沉然,究竟是欲盖弥彰还是他老奸巨猾、已预料到会有今日,早已做了准备?以他对柳睿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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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主,没有发现异常。”
“属下也没发现异常。”
“一切正常。”
分散四面的锦衣卫纷纷回笼,向夏侯容止回禀查到的结果。夏侯容止俊逸的脸庞波澜不惊,似乎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目光落向柳睿,只见那老匹夫轻撩了下嘴角,看似是友善的笑,却分明透着挑衅。
而方才已经慌得大脑一片空白的柳敏,此刻终也慢慢地冷静下来,此前毫无血色的脸终于回缓了几分健康的红润。他不禁暗暗吁了口气。呼,还是父亲老谋深算,早预想到皇上会有今日之举,早已将家中之财尽数藏了起来。这样一来,即便夏侯容止抓了他去刑部大牢,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贪污受贿,反倒是父亲可趁机治他一个诬蔑之罪,一举两得。
“世子,你查也查了,搜也搜了,府中多有女眷,怕是会被你们这样的阵势吓到。我府大门在那边,恕不远送!”
柳睿的话既有‘清者自清’的味道,也在不经意间表露出对夏侯容止行事的不满。就算有圣旨在手,如此毫无顾忌地大肆搜府,全然不顾他一家老小能否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嚣张得很。
事情到了这里本该有个终结,按照柳睿所想,夏侯容止是时候铩羽而归,而他会即刻进宫向皇上讨个说法。届时,刑部会放了他的儿子,他柳家非但毫无损伤,反而还可因此讨来皇上的几分歉意,非失反得……
夏侯容止素来无表情的清冷面庞破天荒地浮出一丝微浅的笑意,看在柳睿眼里,仿佛成竹在胸,让他原本的信誓旦旦霍然少了些底气。
“恐怕要让丞相大人失望了,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查,所以我等暂时还不能离开。”
☆、461。第461章 荷塘里的猫腻
柳睿的心蓦然漏跳了一拍,一瞬即逝的惊慌面上却分毫也不显,“世子这话从何说起?方才你的人不是已经将我这府宅给搜查了遍,何来漏查一说?”
夏侯容止不再言语,只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便率先迈开长腿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均是一头雾水,包括他的心腹夜影也不解他何出此举。然则,同时变色的柳睿和柳敏,却让这些云里雾里的锦衣卫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呼拉的人走在夏侯容止身后,跟随其来到了丞相府的花园。修建得十分典雅的花园乍然看去并无异样,唯夏侯容止深谙其中玄妙。
站在一荷塘前,他黑曜石般的眼瞳轻闪,露出一缕精光。不急着有所动作,却是漫不经心地问起了一旁的夜影:“你可看出了什么地方不对?”
夜影凝眸忖思,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中了头部,恍然大悟:“卑职知道了,眼下是三月初春,并不是清荷露出的时节。可这荷塘里,却满是荷花,实为怪异。”
夜影此话一出,原本一头雾水的众锦衣卫也都瞬间有所了悟,纷纷将疑惑的目光对准眼前的荷塘。
“丞相大人应该不介意我的人查一查这荷塘吧?”
对上夏侯容止不可测的黝黑深眸,柳睿面不改色,当即做出个‘请便’的手势,坦然的神色仿佛真的‘问心无愧’。
眼见几名识水性的锦衣卫已跃跃欲试要跳下荷塘,柳敏忽然一脸惊慌地跑上前,展开双臂阻拦锦衣卫的下一步动作,“你们未免欺人太甚!如此肆无忌惮搜查我柳府已叫人瞠目,现下居然连一个小小的荷塘都不放过。你们倒是给我说说看,这一个小小的荷塘能藏什么东西?依我看,分明是你们‘别有居心’。”
柳睿当即沉下面容,瞪着柳敏的目光冰冷含怒,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沉不住气呀!那夏侯容止本也只是猜测,就算真的派了人跳下水,荷塘那么深,他们也未必就能查到什么。可是拜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一搅合,反倒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这下,夏侯容止必要查个究竟不可了。
“方才圣旨的宣读,柳大人不是没听见,我等只是例行公务,难道柳大人想抗旨不成?”夜影在锦衣卫里地位举足轻重,现下开口与柳敏对峙,气势十足,丝毫不落人后。
柳敏脸色一变,还欲再说却听见柳睿一声警告性的冷哼,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凡称之为‘锦衣卫’的人都不会是泛泛之辈,几个深谙水性的锦衣卫先后跳入荷塘之中,和柳睿先前所想不同,他们毫不费力地潜入水底,片刻浮上来后,纷纷回禀:“属下在水底发现了大箱子。”
“属下也是!”
这一瞬间,原本还存有半分疑虑的夏侯容止完全放下心来,不禁对颜绯雪的‘足智多谋’暗暗佩服。让他调查荷塘正是雪儿出的主意。在他手持圣旨欲出宫之时,隐月悄悄传递给他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荷塘两个字。他知道在入宫以前,柳丞相过寿之时绯雪曾跟随柳氏前来与他拜寿。想就是那时候发现了柳府荷塘的异样之处。
此时,柳敏脸上已是一副灰败之色。完了,全完了。这下证据确凿,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睿还算淡定,然则轻挑的眉峰仍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躁。
☆、462。第462章 父污亲子
锦衣卫的动作极快,不过片刻,就已将在荷塘水底发现的二十几个木箱抬上了岸。
木箱均上了锁,夜影一个眼色示意下去,只见几个锦衣卫纷纷手起刀落,精准地将锁打落在地,而依次打开的木箱中则露出了令人瞠目的金银珠宝。饶是见多了世面的锦衣卫,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二十几个足有一米宽长的木箱之中,俱是装满的珠宝金银,简直要晃瞎人的眼睛。
柳睿心念一转,忽然大步走到柳敏跟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刮子狠狠甩了下去。
“孽障!你居然犯下这等大罪,让为父好生痛心!”
柳敏捂着被打痛的脸颊,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似乎还不太明白父亲何以要这般对自己。
“事已至此,为父也保不住你,你进了刑部好生坦白,争取宽大处理。至于你的家眷,为父会好生照看,你且安心去吧。”
如果说先前柳敏对父亲的突变还是一头雾水,此刻听父亲这一番话,倒是什么都明白了。父亲这是要舍弃他,以保住柳家荣华……或许是担心自己会将他也供出来,父亲甚至不惜用‘威胁’的手段。好生‘照看’他的家眷,言下之意,若他胆敢‘胡言’,他的妻妾儿女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父亲啊父亲,四十年的父子情分,到头来居然也比不过权势富贵。呵……呵呵呵呵呵……
惨笑声不绝于耳,夜影蹙了蹙眉,忽然有些同情起柳敏来。相比他,自己虽出身普通,却是父子和睦、兄友弟恭。而柳敏,固然享受了几十年的富贵荣华,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
在夏侯容止的点头授意下,夜影一个手势,立即有两名锦衣卫一左一右地将柳敏架住往柳府外走去。
柳睿这时候还不忘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踉跄着一路跟随,老泪纵横的模样令见者心酸。
而此时,丞相府外停着一辆马车。车轿之中,绯雪好整以暇地坐着,手中端着一盏刚烹好的茶,看上去十足的悠然惬意。
这等好戏,她怎么能错过?
“小姐,出来了!”
马车外传来隐月的‘提醒’声。绯雪慢条斯理地放下盏茶,掀帘欲下马车。
“小姐,不若就在车轿里看吧。”
隐月眉峰轻蹙,眼角眉梢浮着一层淡淡的隐忧。柳氏遭祸,小姐却‘明目张胆’地来看热闹,怕只怕会激怒柳睿,让他做出什么报复性的举动,岂非得不偿失?
“车里太闷,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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