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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乱江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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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告诉我!”龙拯上人朝着壮丁头领喝道。
壮丁头领冷笑:“你算什么人,竟敢命令老子?讨打!”
几个壮丁立刻朝着龙拯上人猛扑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照准了他的脑袋和胸口狠狠挥动了拳头。另外两个却要绕过他去爪千问两女。
“混蛋,为了两捆柴草,竟要用我两个女儿来抵偿。你们这些恶霸,我跟你们拼了!”褒伯愤怒至极,呼喊着朝头领冲去,却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翻身便倒,挣扎几下没能爬起来,悲怆大呼:“我的女儿!”
龙拯上人扭头避过脑袋上的一拳,信手一拉另一个袭向胸口的拳头,那壮丁哎哟一声失去平衡,踉跄前冲,恰好撞在想要伸手抓住千问的壮丁肚子上。两人齐声大叫,霎时变成了滚地葫芦。
龙拯上人这才回身斜肩,避过脑后拳风,啪啪两肘顶到后面壮丁身上,同时右脚猛扫,将最后一人直接爆踢到墙面上,两壮丁惨叫着滚在地上,眼神惊恐。
壮丁头领吓了一跳,这样轻松击败四人,连他也做不到,顿时有些害怕,喝道:“外乡人,此时与你无关,你管什么闲事?”
“一饭之恩,岂能不报?”龙拯上人慷慨道,回身蹲下温和看着千问,“我看你神色变化,难道你见过宣王?”
千问这次没有回避,轻轻点了点头。
龙拯上人眼中奇光一闪,觉得这清丽秀美的小姑娘来历更加的不简单,突然下定决心,猛回头对壮丁首领道:“将褒伯放开,把宣王驾崩之事交代清楚,我可以放你离去,否则……”
突然一脚踢在菜圃边大石上面,砰地一声粉碎,石屑横飞,滚落了一地。
壮丁们哪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登时吓得面如土色,再也顾不了别的,发声喊一哄而散,只留下那首领心惊肉跳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褒伯爬起来回到房门口坐下,对龙拯上人千恩万谢,一把搂过千问和褒姒,宝贝似的久久不放手。
壮丁首领小心翼翼走过来,堆着笑对龙拯上人道:“壮士,小的再也不敢了。您大人大量放过小的吧。”
“宣王驾崩之事,知道多少说多少。”龙拯上人冷冷吩咐。对付这种人,他知道绝不能给好脸色。
“好好。小的的叔叔在镐京做了点小买卖,前几日回家说,宣王因祭祖时候做了噩梦,又想起了数年前红衣小儿歌谣的事情来,回去便召唤了负责此事的杜伯询问,杜伯以为此事早已经终止了,就说没有再继续搜寻,宣王大怒之下直接让卫兵把杜伯砍了。”
“下大夫左儒与宣王争辩,同样惹怒了宣王,宣王固执己见杀了杜伯,左儒回家后自刎而死。此事让宣王受了刺激,之后精神日益变得萎靡,恍恍惚惚语无伦次。后来打算郊游出猎提提精神,却不知怎么回事产生了幻觉,大喊着是杜伯和左儒的阴魂前来索命,此后回宫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龙拯上人闻言长长一叹,脸上浮现萧索的味道:“我曾测算大周气运,有一个大劫会着落在前后这两代天子身上,如今宣王已经驾崩,不晓得是谁来辅佐新天子登基。”
那壮丁首领急忙道:“据我小叔说,乃是当朝老臣尹吉甫和召虎两人,太子宫涅在宣王灵柩前继位,号称幽王,下诏以明年为元年。”
“哦?这两位年事已高,虽说治国能力无人可及,但是老迈龙钟,连走路都做不到,如何能够辅佐新君?太子宫涅自幼沉溺玩乐,两位老臣怎能束缚得住他?”龙拯上人忍不住皱眉道。
壮丁首领心中暗惊,这侠客貌似对宫廷之人无比熟悉,果然来历神秘,当下更不敢怠慢,继续道:“尹吉甫和召虎两位老臣建议之下,幽王为修缮与申侯的关系,特意娶了申国长公主——申侯亲姐为后,留下申侯在镐京辅政。而姜后因与宣王伉俪情深,不久后也因为太过悲恸而去世了。我小叔回来的时候,说镐京正在操办姜后的丧事。”
听到这话,旁边的千问忍不住娇躯轻颤,想不到自家还是被牵入了宫廷之中,喃喃轻语道:“姑姑……”
龙拯上人喝道:“还有吗?”
“没了没了,小人已经将知道的全盘托出了,我家小叔也是因为跟镐京的贵人有来往,才知晓了这么多事情。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去吧,警告附近之人,老夫会在此保护这家父女三人,谁敢妄动,老夫定斩不饶!”
壮丁首领急忙点头哈腰道:“不敢不敢,小的打死都不敢再来招惹褒伯一家。”看龙拯上人无意刁难,急忙一溜烟转身跑下山去,再也没敢回来过。
“丫头,老夫也要走了,你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龙拯上人转身看向千问,“我欲往镐京城一行,真的没有什么人让我去找吗?”
千问闭上眼睛,贝齿轻咬朱唇,良久抬头:“仙长,千问命苦,不想去惊扰任何人,只愿陪着姒儿终老这山林中,多谢您的厚爱。”
第一卷:凤栖梧·幽王之乱 第八章 邋遢载船泛中流
龙拯上人叹息一声,转身大步而去。
千问回过头来,俏目中噙着泪花。褒伯急忙过来把褒姒接过去抱在怀里,叹息一声:“女儿,这些年多亏你,咱们家算是熬了下来。你若真的想回去,爹爹不拦你。我会好好抚养姒儿长大,你不用担心的。”
千问摇摇头:“爹爹,千问想的不是这件事。今日你能被那些地皮流民欺辱,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们不能在这里等着受人欺凌,唯今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到更深的山里去;要么改变现在的生活,您选哪一个?”
褒伯苦着脸,无奈道:“我也不愿意受人欺负,可是我身体羸弱,打不过那些壮汉,咱又不富裕,家里只有我一个男子,正是他们欺凌的对象。”
千问看看妹妹,再劝道:“爹爹愿意看着我和妹妹被人掳走?倘若不愿意,那就振作一下。我有个办法,咱们舍了这里,到临近市镇的偏僻之处找个住处,来回买卖一些自己做的糕点,我努力一些,再存些布匹来卖,存点积蓄之后,圈一块地或者雇几个短工,把营生做大。到时候盖起高大院墙,门外有长工护院,谁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褒伯被千问说得动心,咬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
褒伯也是干脆,回屋里收拾一下,带着两个女儿沿着河路辗转来到了最近的城镇。
这个城有个名字叫做会邑,其实不大,大概有百十户人家,因为沿河靠山,乃是前往平原地带的交通要冲,因此逐渐有人在这里居住,慢慢变成了城镇。
镇里最大的官就是伍长,大致管着这里,不过大多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一来山民们大多忙于生活,没有太多的争斗和矛盾,根本不需要去官府来维护利益;二来这伍长据说也不是上面文书敕令的正式官员——根本排不上号的,跟大多数山民也没有太多的差别。因此城镇里不多时山民们聚集生活的地方,还保留着比较淳朴的生活气息。
离开了原来的地方,褒伯也免了被那壮丁首领报复的担忧。一路沿着河水下来,恰好看到河岸南侧的地方有块空地,恰好还能看到阳光。褒伯大喜,撑着船过去,就此在这里安下家来。
千问知道自己和妹妹样貌有些招惹眼球,索性特意往邋遢了打扮,把两人精心编过的花辫解开,披头散发,脸上满是尘灰,将倾城的姿容遮掩了大半,果然不是那样引人注目。
虽然褒姒起初有些不开心,还哭了几场,看到姐姐比自己还要邋遢难看,这才平衡了些。小孩心性,不过多久就忘却了这一茬,跟姐姐和父亲忙活起来。
山里人安家倒也简单,先搭了个茅棚勉强度日,七八天的时间就地取材,简陋的石底木栅的两间房子就盖了起来。
旁边相隔不远有几户人家,对褒伯一家倒也友善,还过来帮忙盖房,端来饭菜请他们吃饭。直到一切就绪,才有人问道:
“褒伯,不知道你接下来要靠什么营生?”
褒伯一时语塞,反倒是千问在旁道:“几位伯伯,我家里祖传了几门手艺,打算靠手艺活来度日。以后来要仰仗几位多帮忙。”
邻居们一个是李伯,一个是蔡伯,一个是熊伯。
蔡伯笑起来:“褒伯,你虽然口讷不善言辞,却生了个口齿伶俐的聪慧女儿。虽然膝下无子,也算安慰了。”
熊伯在旁道:“你这汉子也是惫懒,怎么能让两个女儿这么邋遢。这样,我带她们回我家,让婆娘给她们梳洗打扮一下,也好出门。”
褒伯急忙阻拦:“不劳几位麻烦,这几日劳顿来不及给她们洗澡换衣,现在安顿下来,自然会洗涤衣服,梳妆整容。”
几个邻居笑着上了船走了,留下一家三口在水边坐着。
良久之后,千问站起来从近处折了几根荆条,拿了镰刀放在手边,自顾自编织起来。
很快,随着千问两只白嫩的小手灵活变动,一个花纹别致极为精致好看的白色的篮子出现在了千问的手上。
微微一笑:“这样的篮子摆在家里,既美观又实用,我想很多女眷都会喜欢。我还会不少花色样式的编制方式,我教你们,咱们就先用这个维持营生,爹爹你看如何?”
褒伯大喜,忍不住叹道:“千问啊,若非有你,我只怕早就过不下去了。好,从明天开始,我就进山砍荆条,咱们一家编好拿去镇上贩卖,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褒姒拍着手蹦跳:“好哦好哦,姒儿也要去镇上玩,爹爹给我买糖糕吃。”
千问抱起褒姒笑道:“好好,姐姐给姒儿吃糖,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要乱跑。”转过头对褒伯道,“爹爹注意,不是什么荆条都可以,选些细长而扁的,最好刚刚胜出软刺,不割手,韧性也强,可以去了外皮染成不同颜色,到时候搭配起来更好卖一些。我再编些草花点缀在篮子上,相信会惹人喜欢的。”
褒伯激动地应着,欢喜道:“想不到千问还会这种手艺,真是让为夫的吃惊啊。”
千问浅浅一笑,低头道:“幼时在家里见到过,闲来无事跟工女学了几天,还好今日用上了。”
褒伯知道这孩子自从懂事以来,心思就特别细,好多说的话他也听不懂,只知道她善良,而且特别体贴别人,是个难得的好女儿。
有时候他真想知道千问以前发生了什么,这么聪慧可人的女娃儿,什么样的父母会忍心舍下了抛在河里。隐约只觉得她出身很高贵,许多事情比自己都明白,眼光也高得很。
一夜无话,第二天褒伯上山看了好多荆条回来,跟着千问一步步学。千问教得很耐心,也会指点,很容易让褒伯学会了两种花纹样式的编制方式。就连褒姒都学会了最简单的小篮子。
一整天下来,一家三口编了大约四十个大大小小不同样式的篮子,配上千问的草花,当真一个个精致得像艺术品。
第一卷:凤栖梧·幽王之乱 第九章 荆蓝却引往昔客
一家三口借了蔡伯家的木车,第二天大清早拉着几十个篮子来到镇上的集市。千问心思果然比其他人聪慧,知道将篮子摆得错落有致,各种花色俺纹理和色彩进行搭配,远远看过去,特别地吸引眼球。
等到几时商人变得多起来,他们的摊位果然吸引了不少人,尤其是一些女眷,好多驻足流连,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舍不得离开,全都喜欢的不得了。
听说是褒家自己人编制的,众人更加惊叹,纷纷想要买一个回家。
千问有自己的想法,普通篮子大约一个大钱一个,而这样的篮子千问却极力顶住了爹爹的压力,坚持十个大钱卖一个,。
听到价格之后,不少人犹豫,毕竟山里百姓并不富裕,虽然喜欢,却不愿意拿十个篮子的钱买一个。
因此来来往往聚集了很多人,却始终没有人率先去买。
褒伯看得着急,一个劲给千问使眼色,千问始终咬牙坚持着价格,任人讨价还价,始终不松口。
时间久了,终于有个家境稍微富裕点的妇人咬咬牙,拿出了十个大钱买走一个。千问立刻帮她挑了最好看最漂亮,还赠送了不少鲜艳的草花。
妇人跨在臂弯里,整个人都显得漂亮了许多,上下看看自己,欢天喜地地走了。
艳慕地看着妇人,咬咬牙,当下又有两个拿出了十个大钱买走两个篮子,也是喜欢到了心里去。
一会的功夫收入三十个大钱,褒伯高兴得喜出望外。原本打算总共卖三十个大钱的样子,现在篮子没见少,却已经连本带利收了回来,立刻觉得自己这女儿实在厉害,竟然这么高的价格也能卖出去。
一上午的时间下来,集市出现华美篮子的消息传遍了了城镇,看到邻居或者朋友有人挎着颜色鲜美样式新颖的篮子在眼前走过,许多妇人都压抑不住内心的火热,纷纷到集市里去寻找褒家的摊位,尽管好多人纠结,但一车篮子还是一个不剩地全都卖光。
踏上回程的褒伯脸上笑开了花,一上午收入三百大钱,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起码一家三口省吃俭用,半年都不用发愁吃喝用度。紧紧攥着钱袋,褒伯心脏砰砰大跳,像是一不小心钱袋就会飞走的样子。
千问手里拿着糖糕喂姒儿吃,面上平静无波,似乎觉得这样的收获在正常不过。
褒伯扭头问女儿:“千问啊,你为何将咱家篮子定价这么高?我起初很担心,就怕一夜的劳作会白白浪费掉。”
千问抬起头,泥灰掩盖下依旧不能阻拦秀美眸子里透出的聪慧:“爹爹,若我们也是一个大钱,就会得罪其他卖篮子的人,只怕还没有卖完就会引来别家的嫉妒,平白招惹是非。而且咱家的篮子虽然用料跟别家没有不同,但却精致十倍,花色纹理都是平日难寻,换做别人根本不晓得编制的方法。您别小瞧了咱家的篮子,换个人也看不懂那复杂的手法,工序也是难了十倍。配上不同的颜色花饰,带在身上本来就是提升了不少的品级,贵是理所当然的。”
喘口气,千问也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我这样做,正是为了打造褒家篮子的名声,但凡咱们家的东西,每个都是精品,都是贵重物,是身份的象征,天生就该是贵的。等几天咱家的名声和生意变得更好了,我还有更好的篮子出来,只卖贵的,而且天天就是三十个,想要请早,晚了没有。”
褒伯疑惑:“这又是为何,多卖几个不行?”
千问坚定地摇头:“就三十个,多一个都不卖。爹爹,物以稀为贵,你产的多了,家家都有了,谁还会买?”
褒伯恍然大悟,忍不住揉了揉千问的脑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精灵古怪,爹爹有你真的是捡到了宝。”
会邑镇。
一家简陋的酒馆里面,稀稀疏疏坐着几个食客,大多是当地的山民,还有几个服饰简陋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只有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个没了一根胳膊的独臂浪客在自斟自饮,满头乱发纠结,身上也是处处补丁,看样子多日没有洗澡,身上实在污垢得难看。
若不是他一进来就拍在桌上十个大钱,酒馆老板或许就直接撵人了。
好在这浪人有了酒菜后一直闷声不语,也不去招惹别人,只自顾自吃饭喝酒,才渐渐让老板放下心来。
浪客不远处也是一桌三个客人,明显本城人的样子,正有说有笑聊着天。
一人笑道:“乾伯,自从你娶了新妇,可是许久都不曾出来跟我们喝酒玩乐了,怎么今日有了心情?”
那乾伯哼了一声道:“这婆娘忒地败家,今天早晨从集市花了十个大钱,居然只买了个破篮子回来,还开心地挎着到处招摇,真是让人生气。”
“你说那一家三口卖的篮子?我早晨也见过,很是精致美观。我家婆娘想去买的时候已经卖光了,还念叨着明日早点来集市候着呢。”
乾伯无法理解地摇头:“唉,这些个妇人,见了新奇好玩的东西就忍不住。你们瞧,那不是她们?”
众人扭头看去,果然见到四五个妇人挎着篮子有说有笑在门口路过,每人手里都有个不同纹理的篮子,上面缀着各种好看的草花,骄傲地在街市上走着,极为惹眼。
看到蓝子上的纹理,原本沉默无声的独臂浪客眼中陡然绽放出惊人的光彩,身体猛地窜出门口,一下子站到了几个妇人的眼前,露出逼人的气势。
妇人们吓了一跳,急忙大叫着后退,却见那独臂汉子死死盯着她们手中的篮子,口中喃喃道:“不错,正是侯府特有的花纹和坠饰……公主……小公主在哪?告诉我!”
独臂汉子正是侯府侍卫莫离,四年来他踏遍了方圆千里的几乎每一寸土地,却始终没有任何小公主的消息,心灰意懒的他感觉无颜面对申侯,本打算到群山万壑间了此残生,却不料发现了让他全身血液都燃烧起来的希望。
第一卷:凤栖梧·幽王之乱 第十章 一曲清音笑东风
听到惊呼的汉子们跑出来,看到独臂浪客恐吓自己的妇人,立刻大怒的走上来围住莫离,恼道:“你这疯汉子,吓唬我家女人做什么?再不离开,我们可对不不客气!”
莫离盯着妇人们手里的篮子,喝道:“这花纹的篮子从何处得来的,告诉我我立刻就走。”
“想要篮子自己买去,有钱喝酒,没钱买篮子吗?”汉子们讥讽。
妇人们面面相觑,有一个胆子大一些的说道:“你若想要,清早在镇东门口的集市上可以找到那家人,一个瘦弱的黄脸汉子带着两个女娃儿,穿得有点邋遢,但东西还是干净的。”
莫离摇摇头:“我等不得,告诉我他们住在哪里。”
“你这厮真挺不出好赖,我看不教训你一下,你还不知道深浅。”几个汉子看莫离纠缠不清,立刻上前来推搡,口气变得十分不耐。
莫离单手快速在三个汉子的胸前砍了一掌,力道不大不小,三人只觉胸口如遭重击,踉跄后退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却不敢再上前动手。
莫离回头看着妇人们:“告诉我大致方向,拜托。”
几个妇人看莫离可怜,一个人指着南边的方向道:“我曾看他们拉着车子朝这个方向离开,应该是住在那边吧。你可以去找一找。”
“谢谢!”
莫离道声感谢,急切地朝着南边飞驰而去,动作快如流星,将众人唬得不敢作声,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半晌之后,三个汉子各自拉着自己的女人灰溜溜离开了酒馆,这样的强人倘若回来恼了他们,一伙人齐上也不是对手。街市上人们议论纷纷,都以为卖篮子的那家人得罪了什么好汉,被人家寻仇来了。
且说褒伯带着两个女儿回到家里,兴奋地将大钱放在了坛子里,先放到床底下,想想觉得不安全,再放到房梁上,想想又觉得不安心,东挪西放了好半晌,都找不到可以存钱的地方。
千问默默看着养父在那里纠结,知道他一时不能从兴奋和担心中镇定下来,便带着妹妹到河边洗刷荆条。
荆条上带着泥土,不洗刷干净,削起来往往会沾染上泥土,将材料损坏。姒儿在旁乖巧地帮忙,一边拿着小刷子在荆条上挥动着小胳膊,一边仰着脑袋央求道:“姐姐,姐姐,再教我一首曲子吧。”
千问温柔一笑:“前日教你的学会了吗?”
“早就会了。”姒儿骄傲地扬起小脑袋,展开歌喉唱道:“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虺隤……”
娇嫩的嗓音伴着童稚在河水潺潺中传荡开去,将静谧的河岸衬得更加温柔多姿。
哗啦,哗啦,千问洗涤着荆条,神思却飞过了千山万水,回到谢邑父母的身边。
四年了,母亲,父上,你们可还安好?还记挂着千问吗?你们可知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们,我……我好想回家……
刷刷刷——
逆水而上的扁舟划破水流,如箭一般破水而上,莫离戴着斗笠站在船头,眼神锐利地左右观瞧,不放过任何能够看到的细节。
听到稚嫩歌声的瞬间,他鼓足力量破水而上,瞬间将目光锁定在了河边洗涤荆条的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的身上。
莫离如遭雷击,定定看着那个已经初显窈窕的女孩儿身上,即使已经阔别四年,即便她已经长高了很多,即便那身褴褛的衣服和泥垢的打扮将她的倾城绝颜遮挡了起来,可是那个轮廓依旧让莫离瞬间断定,这就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四年的申侯家小公主——千问。
啪嗒,莫离轻巧落地,顺手将扁舟系在岸边石墩上,轻轻走到了千问的身边,生怕将她吓到了。
听到脚步声,千问回过头,以为是养父过来,微笑着扭头道:“莫着急,荆条快洗完了,很快就能……”
声音戛然而止,千问的俏目吃惊地看着满脸激动走来的身影,从小到大那张脸都在陪着自己,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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