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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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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怔,果然自己还是小觑了他心理扭曲的程度,她都已经不知道被他里里外外吃了多少次,这会儿连孩子都有了,他却非要不停地翻旧账。/

    看着她忧郁的脸庞,龙厉的心口就如决堤的黄河,狂乱地惊涛拍岸。“无话可说?”/

    她收起了心思,淡淡地瞥了龙厉那张隐约生出怒气的俊脸一眼,小手贴上他的胸膛,从容自如地说。“兴许在幽兰苑的那段时间里,你自认为那是对我好的方式,甚至觉得是我不识抬举吧。可是,我在北漠三年,从来就没有怀念过在幽兰苑的日子,想到幽兰苑,只会让我心情变差,觉得窒息。”/

    窒息?!龙厉咬牙切齿,这女人还真敢说!/

    “既然觉得窒息,何必故地重游?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他一把扼住她纤细的手腕,两人的黄金龙凤手环撞击在一块儿,发出低沉的响声。他的眼,已然生出一场风暴,她一望入,仿佛就站在悬崖边,只要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见她默然不语,龙厉再度进逼,话锋犀利。“可是要找温如意当年送你的那根发簪?!”/

    见他对温如意有那么深的怨念和敌意,秦长安浑身泛起一股冷意,但内心却又没有半点惧怕。/

    他说着,黑眸中闪烁着癫狂,看得她胆战心惊。“如果是的话,那你大可不必再找!四年前从春猎回来,本王就把那只发簪丢了!”/

    秦长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仿佛对于他偏激的行径毫不意外,但正是她这幅淡然处之的表情,反而更在他的心上扎了一针。/

    龙厉凶恶地一把捏着她的下颚:“觉得我恐怖吗?”/

    他周身的黑暗气息确实很吓人,一步步爬上床榻,手劲极大地将她摁在身下。狂乱地扑了上来,就像是一只发疯了的野兽一样,吻着咬着,她知道他压抑了很久,从他紧绷的身体,她就知道他仍然在压抑着。/

    秦长安不由地想,如果数月前,她告诉他,她不喜欢他,甚至要离开他,他会不会把她的腿打断?/

    不曾推开身上激情狂乱的男人,她反而搂住他的头颅,十指轻轻插入他的黑发之内,嗓音虽然清冷,却仍然听得出三分温柔。/

    “真的把那根发簪扔了?”/

    他咬牙不语,从她身上抬起头来,那双眼里的杀气很明显,看得人不寒而栗。/

    “我之所以想找那根发簪,是想试试温如意能不能看着它想起一些什么片段来,既然我们商量好了迟早要把他送回南阳,还不如下点猛药,送佛送到西,不是吗?既然你把簪子丢了,那我就再让首饰匠重新照着样子做一支样子相似的就成了,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龙厉的脸色微微暗沉,但余怒未消,见秦长安想要起身,他却不许,还是把她禁锢在身下,似乎用这种亲密无间的姿态说话,才能做到相互坦诚,无所隐瞒。/

    这么紧张敏感的时刻,她却不是头一回遇到,早就有一套法子来对付。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把他的俊脸拉下,抱住他的头,将他更深地压向她。/

    身子微震,龙厉复杂地看向眉眼有笑更觉柔美的秦长安,却不让自己太快妥协。/

    “每回都要发这么大的火气,不只是让别人不舒服,你自己又何尝痛快了?为了一个答案,你这样值得吗?”/

    “那个答案对本王很重要——”他直勾勾地盯着秦长安的眼睛,不放过她此刻脸上的任何风云变化。“不,是对我们很重要。”/

    龙厉今天的反应有些特别,虽说每次谈到温如意,他就很难不翻脸,但好歹他也默许了她要把温如意送到南阳的举动,为何见她要找一根簪子,就雷霆大怒?/

    她暗暗揣摩着,捧起那张俊美又阴邪的面庞,柔软的红唇就快要贴上去,那双清亮闪烁的眼眸对准他,一字一字地吐露出来。“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这个笨女人!”他内心躁动,情绪烦乱,忍不住扑向她,啃噬她的颈肉。/

    秦长安毫不反抗,直到他把她推到墙角,粗鲁地撕开她的衣襟,她也只是默默接受,脑子依旧飞快运转,不做任何抗拒的动作。/

    就在他快要把她扒光的那一刹那,一道清冷的嗓音拂过龙厉的耳畔,只听得她用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询问。“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虽然十天前,他才对她说过,不久之后,他就要假借去黄河泛滥区赈灾的名头,暗中探访干城的龙纯老王爷。/

    但是,她没想过会这么快。/

    某人粗暴凶猛的动作,刹那间停下,他按住她的双手,狂乱地看着她,似乎某一条底线被她踩碎。/

    秦长安却不理会他愈发猩红的眼角,依旧抬着晶莹的小脸,淡淡地追问。“因为要走了,所以担心你走之后,我跟温如意说不定会再续前缘,给你戴绿帽子?”/

    她正欲被他用力按住的手,心情错综复杂,除了气恼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在胸臆之间起起伏伏,扰乱人心。/

    听出她语气里的一丝激恼和嘲讽,让他的心情沉闷,却又因为她猜中了他阴暗的心思而有些松懈,就在这种外人无法理解的纠结情绪下,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猛地压下那张俊脸。/

    在秦长安目瞪口呆之下,他的一头黑发倾泻而下,覆盖了她的视线,下一刻,他的薄唇便吻上她的,热烈奔放地封住她的唇。/

    秦长安误以为,他在大发雷霆之后,亲吻也该是冷冰冰的,可他欺上来时,他倒成了一团火,激烈地燃烧着她。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卷住了她的舌,用力地吸吮,那力道有些可怕,疼得她险些眼泪溢出来。/

    这个侵略性的吻,自然没有平日缠绵悱恻的亲吻来的舒服,可是却也让秦长安在最近这阵子无法轻易忘怀,仿佛在她的身体上重重地烙下了一个印记。这里面,怒气被冲刷的愈来愈稀薄,反而到后来,她能够感受到他沉重的眷恋还有不舍。/

    他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看到秦长安白皙的脸色也浮了一层蜜桃般的粉色,红唇被他反复吮咬而变得湿润红肿,心里有几分满意,还有几分怜惜。/

    “你这疯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吗?”秦长安凶狠地抓过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看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任由她咬着,她反而没办法继续下嘴了。/

    龙厉只是看着她,出奇的沉默,视线落在她凌乱衣裳下露出的平坦小腹,手掌刚想触碰,就被她“啪”一下重重打落。/

    但他不曾生气,不曾发火,只是静默不语地用视线锁住她。/

    “疼吗?”她横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手背上一排清晰的牙印。/

    “不疼。”他面无表情地说。/

    她没好气地哼了声,一把推开他,拢了拢几乎只是半挂在身上的外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不由地倒抽一口气。/

    方才他真是动真格啊,吻的她舌根都疼了。/

    不过此刻,龙厉的沉默更显得危险,她过了很久,才主动开口。“什么时候走?”/

    他掀了掀眼皮,阴郁的眼神还有着狂嚣气息翻滚。“三日后。”/

    她眼眸一沉,果然是比她想得还快,这就是他一言不合就大吃干醋的理由吗?/

    “既然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在京城,不如把我绑在你裤腰带上,一并带去干城得了,免得我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一脚踏两船。”她故意这么说,还故作轻佻地摸了龙厉那张脸一把,虽然是笑着,但那股嘲笑的意味格外浓烈。/

    不管谁听,这都是气话。/

    龙厉明知道她不是这样的女人,更明知道自己迟早要去干城一趟,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今天在早朝上拍定此事后,他就很不得劲。一股从未有过的矛盾心理,霸占了体内的所有空间,从皇宫到王府,这一路上,他的心口都闷闷的。/

    一回来,听说她在幽兰苑,一进屋子又发现她在翻找温如意送给她的那件及笄礼物,顿时就爆发了。/

    “这两年来,我们是头一回分离。”他眉头紧蹙,薄唇溢出这一句话来。/

    她心中一惊,从他暗中来到北漠用明遥的身份接近她,他们一道去了黑风山,又去了南疆,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但的确从未分离过这么长的时间。/

    小脸微微柔和几分。“你认为分离就是一种变数?你担心我们的感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他捏住她的手骨,不说话了。/

    秦长安微恼地转过头,这瘟神实在讨人厌。“总是这么腻着也没什么好的,说不定见不到面,才会懂得珍惜,免得你总是这么疑神疑鬼。”/

    “我知道万事万物都会改变,但不希望你改变。”他修长的指尖狠狠地捏着她的下颚,逼退了她眼前的阴暗,他望着她,眼神摄人心魄,仿佛这样就能看到她的心底深处。/

    事实上,他也看到了,她的言不由衷,跟他相似的不舍和试图挽留,全部袒露在他的眼里,毫无遮拦。/

    她心口微颤地看着他,半天也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当他再度扬起嚣张的笑容时,她红唇微张,才发出声音来。/

    “我当然会等着你回来。”/

    他“嗯”了一声,将她拉入怀抱,发现她不再有丝毫的抗拒,这才餍足地贴上她的脸。/

    秦长安的心跳猛地加快,龙厉此次要面对的是臭名昭著的龙纯老王爷,在京城自然无人敢违逆他,但他去的是天高皇帝远的干城。龙纯才是干城的土皇帝,他暗中跟龙纯相见,必须瞒天过海,自然不能带太多侍卫随性,免得惹人注意。/

    会有危险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心里微弱地询问。/

    “一路上,你千万要小心。”/

    “好。”/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当寡妇了。”/

    “……好。”/

    “你若是死了,我绝对不会给你守寡的,带着你的孩子直接改嫁去。”/

    “……”龙厉终于忍耐不住,咬了咬牙,从薄唇里逼出两个字。“你敢!”/

    “你敢死,我改嫁又有什么不对?难道要守着你的牌位过一辈子吗?我才十九岁,还很年轻——”/

    他的眼神很想杀人。“秦长安,我若死了,就化成厉鬼纠缠你。改嫁?你倒是想得美!”/

    这话像是二十四岁的男人说出来的吗?!秦长安被他蛮横霸道却又稚气的话给气笑了,转而看向脸色阴暗的龙厉,斥道。/

    “胡说八道什么。”/

    一阵漫长的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直到一种无法言语的氛围紧紧包裹着彼此,仿佛是暴风雨后的平静,终于迎来了远方的一道彩虹。/

    那时,她已经主动扑到龙厉的怀里,在他的窄腰处又捏又掐了几把,这才算作泄恨,她的眼神一黯再黯,低不可闻地开口。“不管前路多么凶险,你要记得,京城还有我,还有我腹中的孩子。”/

    “因为是女儿的关系,所以现在还不明显吗?”他点了点头,温热的手掌总算如愿以偿地覆上了她的小腹,暴戾的眼神转为温柔。“女儿个子小,这么久了也没你显怀,我一走又是数月,你一定要把自己和女儿都养好了。”/

    关于儿子还是女儿的问题,秦长安已经懒得再澄清了,既然龙厉这么任性地认定了这是个女儿,那就姑且认为是女儿把。再者,显怀的早晚因人而异,龙厉是门外汉,此刻也不一定听得进去,她也不认为这件事是眼前最重要的。/

    她深深地凝视着他,语气却称不上温柔,甚至带些凶悍。“如果想看到你如花似玉的女儿,在干城千万不要出事,也不能受伤。”/

    龙厉扯唇一笑,这算是威胁吗?他此生最厌恶别人威胁他,但秦长安的威胁,却让她觉得浑身都暖暖的,那是一种被需要的感觉。无论他多么作恶多端,残暴易怒,多疑敏感,这世上却有一个人,是可以全部包容,甚至可以付出所有的光与热,来照耀他这一棵常年生存在隐秘阴暗洞穴里的大树。/

    “秦长安,说你需要我。”她凶悍,他比她更蛮横霸道。/

    她一愣,却又笑了。“我需要你。”/

    /

    /

第三卷 金玉良缘 058 为了我守身如玉

    龙厉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眼神一下子就烫热起来,那种充满情欲的眼神,是秦长安一点也不陌生的。/

    他蹭了蹭她的脸:“已经满三个月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秦长安不知为何,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将近两个月他忍着没碰,正因为周奉严明令禁止三个月内暂时不能有房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坏起来天理难容的男人居然硬是忍耐到现在——/

    “还有三天本王就要走了,难道你不想被本王拥抱一回吗?”/

    她哭笑不得,龙厉变脸的速度,向来是让人始料不及的,明明刚才还是那么恐怖的阴森,如今却又明朗缠人的可爱。/

    当然,所说的拥抱,是文雅的文人说法,并不仅仅是一个拥抱,饱含着隐晦含蓄的火热关系。/

    她的小手,被龙厉拉到他的怀里,紧紧贴着他红袍下的坚实身躯,她眼神中的星光,汇入迷离的星海,那是他最喜欢的,她因为他而动情的姿态。/

    “才忍了一个半月,这就忍不住了?”她扯开他的腰带,他们只剩下三天时间,不只是他,她同样不想浪费时间。/

    “这些天,为夫一直很难受,俗话说得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我既然是夫妻,就该同甘共苦。”龙厉邪恶地在她耳畔低声诉说,舌尖在说话时故意地舔了舔她白润的耳珠子。/

    她浑身一颤抖,这股煎熬的感觉驱走了他的理智,却又得不到解脱,宛若置身于冰火之间,生不如死。/

    她需要他,不用他威逼利诱,她的身体,她的心,全都给出了答案。/

    至少,在当下,在不久的将来,她心里最大的那个位置,是留给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的。/

    短时间内,不会改变。/

    秦长安的手指深深陷入他的后背,不管他看起来多么粗暴,事实上却是小心翼翼,不想伤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他们两个还在床上缠绵。/

    她眼前一百,时间仿佛静止了,意识被吞噬,脑海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只能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怔怔然地望着他。/

    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但他却仿佛还乐在其中,看了一眼两人身下的泥泞不堪,最终起身,取来一块帕子,擦拭她的身体。/

    秦长安抿着红润的唇,即便身体被擦干净了,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浑身都沾着龙厉的味道,这一次,她不再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服侍,反而耳根子变红了。/

    只是奇怪的是,她窥探到龙厉的耳廓也染上红色,在黑发的遮挡下,并不分明,但是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一点。/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他就会耳朵发红,并非害羞,而是感情别扭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出现如此奇特的景象。/

    刚才,他们仿佛是第一次尝到情爱的男女,肆无忌惮地沉沦,纠缠。甚至,又像是最后一次欢爱,无所畏惧地投入,索求。/

    只听得龙厉轻轻咳嗽了一声,用锦被把她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唯有一丝不自在,藏在眼底最深处。/

    “还好吗?”/

    她懒洋洋地伸出手臂,大红色的锦被,将她雪白的肌肤衬托的更为娇嫩,嗓音有些哑。“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

    既然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该碰她,不是吗?/

    看着秦长安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媚态,想到这是他一个人才能看到的美景,龙厉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自负,都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龙厉没说话,只是隔着被子,抱着她的身子,从午后到黄昏,这么长的时间,他竟然百般折腾一个怀孕的女人……。/

    但,这就是他的欲望,真实而丑陋,不加修饰。/

    只是因为她说喜欢他,只是因为她愿意跟他共进退,他就已经退让到了快没有底线,如果在这样下去,一个人的感情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是连他都无法想象的。/

    甚至,如果真的有一天,他需要舍弃一切,只为了换回一个秦长安,他也会去做的。/

    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她扬起小脸,脸上没有笑容,一本正经地说。“到了干城,继续为了我,守身如玉吧。”/

    说不定那个龙纯老王爷会使出什么美人计。/

    龙厉不快地哼了一声,但耳廓上的红,却再度加深几分。“有你一个我就已经吃不消了,再多,我可消受不起。”/

    她这才笑了。依靠在他的怀里,笑得无比甜美,她的害怕,他的不安,在这一刻,统统都消失。/

    看着那个在他怀里笑得甜丝丝的女人,龙厉无奈咬牙,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可惜,他却是为了一个女人,宁愿放弃满园春色。/

    “有件事我想问你。”秦长安的声音飘了过来,有些低哑,却又软软的,在夜晚格外清晰。/

    “簪子真的被丢了。”他误以为她还在在意那个小东西,回答的很快,毫不犹豫。/

    她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问这个,书柜上的书,怎么全都变成崭新的了?”/

    龙厉一怔,似乎没料到秦长安会问这个问题,更惊讶于她如此细心的洞察力。/

    还未等到他的回答,秦长安就发现,某人的耳朵彻底红透了,仿佛是一块上等的红玉,晶莹剔透,甚至连其中的血丝都看的清清楚楚。/

    “之前的那些游记呢?都被你丢了?跟发簪一起?”她穷追不舍。/

    他下颚一点,俊脸阴测测的,不想多说。“嗯,丢了。”/

    “既然全都丢了,又为什么买了一模一样的书放在原位?”他的想法,果然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的吗?/

    在她坠江后,他就应该把她当成是一个死人,因为怒不可遏,回来把幽兰苑的所有东西都处理干净,倒是符合他残狞的性情。/

    那么,迎接她的理应是空空荡荡的房间,空空如也的书柜,空无一物的抽屉。/

    屋内没有点上一根蜡烛,龙厉坐在她的身后,良久之后,才说道。/

    “你真想知道?”嗓音有些紧绷和不自在。/

    “说吧。”/

    “春猎后,本王把那些书都撕了,都烧了。”/

    她一点也不意外,朝他眨了眨眼睛。“是因为我喜欢看游记,你才打算烧毁了,让地下的我有书可看?”烧给死人的东西,不是纸钱,不是奴仆,却是一个书柜的游记,还真有些特别呢。/

    他的声音闷闷的。“后知后觉的女人!”/

    她想回头,他却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回头看到自己的脸,以及此刻的表情。“本王哪里有这么好心?是因为太气了太恨了,才把你喜欢看的书,全部毁了。但后来,本王才渐渐明白,你不是一只金丝雀,那些游记也不是让你摆脱本王的翅膀,如果不能接受你的翅膀,就算再一次得到了你,也迟早会失去你。”/

    “所以,你才又把那些书买了回来?”她始终都被压着后脑勺,才知道他不想此刻的自己被她看到,终究还是太别扭了吧。/

    她突然想到什么,低呼一声,十分惊讶。“可是你难道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书架上的游记和地方志,少说也有三十几本。”/

    他嗤笑。“本王记性不差,但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过目不忘?不过都是以讹传讹,夸大罢了。”/

    她缓慢地询问。“不是过目不忘,那么,是你把每一本都读过了吗?才会有那么深的印象?”/

    那双按着她后脑勺的大手,突然变得僵硬,甚至,在沉默的瞬间,手指不受控制轻微地颤抖起来。/

    坐在被黑暗包围的大床上,身上的温热还不曾彻底褪去,她目不斜视地直视着前方,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丝毫不妨碍她一如既往走入他的内心,想清楚他一切扭曲而又不被理解的做法。/

    “所以,你是把我看过的游记全都读过一遍,然后,才撕毁了它们?”/

    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传来,唯独,是他听起来依旧平静的呼吸,仿佛他的心,还是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她根本没有猜对。/

    是在读过了那些书之后,他才理解了她想要逃离想要自由的心,却又无法控制对她已经死去这一个事实的暴怒和愤懑,一怒之下把书都毁掉,以为可以这样就抹去她曾经存在的痕迹。/

    但最后,他还是把那些书都买了回来,这又是出于何等的想法?缅怀?愧疚?又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想把这一份回忆保留下来?就像是某些东西,从未改变,就像是有些人,从未远走消失,就像是一段开始就错位感情,从未擦肩而过,一闪即逝?/

    只是这些,这一夜,她没有再问,龙厉也没说。/

    不管再怎么亲密,或许还是需要封存一两个秘密的吧。/

    她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臂,碰了碰他的耳朵,感受到那里的火热,才了然地点头微笑。/

    ……。/

    “公公,你说什么?是谁召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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