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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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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继续僵持,而是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了常辉,常辉小心翼翼地转交给皇帝。
龙奕垂下眼,盯着这个颇有点分量的婴孩,本以为是皇后跟秦长安关系亲近,才会时不时地把靖王世子挂在嘴边,一说到龙羽,就是满目柔情,仿佛把龙羽当成是自己儿子一般疼爱,而私底下,他也不是没听说皇后常常派人到靖王府送去赏赐,只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唯独自己亲眼看到,才不得不承认,靖王府的这个孩子的确生得好,并无夸大。尤其是那双眼睛,分明是跟自己弟弟龙厉小时候一模一样,若硬是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便是龙羽额头上的那一个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而胎记的形状仿佛是一朵花般,无疑给这张精致的面容更是增色不少。
“弟妹,羽儿长的很像靖王啊,朕看到他,就想起了小时候,朕见到靖王的第一眼,那时候,靖王才一岁多,可以说跟羽儿有八分相像。”他顿了顿,又看向眉眼依旧冷淡的秦长安,语气热络许多。“倒是不怎么像弟妹。”
刚才还一口一个“靖王妃”,现在却又称呼她为“弟妹”,称谓虽然变得平易近人,但那种游走在空气里的压抑感,并未消失。
“王爷长相俊美,羽儿跟他父王相像,也没什么不好的。”秦长安寥寥一笑。“若是太像我,男生女相,岂不是看上去少了点男孩味?”
无心跟皇帝周旋,故作亲近地嘘寒问暖,她的目光自始至终不曾从龙奕怀里离开,生怕龙奕一撒手,就把龙羽摔了。
留意到秦长安犹如母鸟守护雏鸟的姿态,龙奕轻轻一笑,眼角笑出几丝笑纹,手指勾了下龙羽的鼻尖,旁若无人地开口。“羽儿的眼神灵动,敏锐活泼,真好呵……”
心中咯噔一声,她很清楚,龙奕的未竟之语,便是把龙羽跟大皇子龙川做了比较,皇帝跟大皇子不算亲近,一个月也不见得会去看龙川一次,原因别无其他,就是因为龙川的眼睛天生看不见。
宛若谁拿着一根细针,趁她不备,突然刺了她一下,让她整个人险些炸毛。
光是看着皇帝抱着龙羽迟迟不松手,心中便不是滋味,更别提他还有意无意地把两个孩子相提并论,更是勾起她的隐隐担心。
压下满心的不快,秦长安红唇微微勾起,坐了下来,双眸清明如水。“皇上,大皇子比龙羽更加乖巧,实在是招人疼,往后长大了,必然也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
龙奕嘴边的笑容慢慢敛去,他不太确定秦长安这个女人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把话题引到这里来,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不喜欢大皇子,虽说如今跟皇后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也知道皇后是因为被楚白霜陷害才会生下一个残疾的皇子,但事已至此,他怎么可能再对一个瞎子抱有希望?左右龙川不能成为太子人选,他就算给龙川再多关爱,也是枉然。
“再者,珍秀宫那边,再过五个月,就会传来好消息吧。”
猛地抬起脸,他不敢置信,却又在下一瞬,觉得自己不该那么震惊。秦长安这女人向来胆子很大,别人不敢说的话,她却毫无畏惧,楚白霜怀孕一事,他故意封锁消息,除了太医时不时去前去就诊,在其他后妃看来,楚白霜还在禁足之中,而且,似乎皇帝早已遗忘了这个救人,说不定幽禁的时日,会从半年变成一年,彻底成了凉了的一盘黄花菜。
“靖王妃,靖王没有提醒过你,皇宫的事少管吗?”
看着龙奕那冷冷射向她如利剑般的目光,她并无恐惧,那一刹那只觉得,其实这个男人也挺可怜的。
今年已经是他登基第五个年头了,三十有二的年纪,换了其他周围的帝王,早就儿女成群,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他膝下至今只有三四个公主,就是没能有一个儿子,堂堂天子其实跟常人一样,不是什么都能逞心如意。
龙川的出现,更是给他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让他寒心失望透顶。
明明是天子,却还得背负皇嗣的压力,否则,那些大臣总是拿皇嗣艰难说事,他一定烦不胜烦,除了在楚白霜和蒋思荷之间的摇摆不定,对其他后妃也不见得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还要秉持“雨露均沾”的道理,到底是他睡后妃,还是后妃睡他?
“如今那位月份大了,想必太医诊出是个男孩?”秦长安已经听说了皇帝对楚白霜的处置,虽然蒋思荷不愿多谈,但是光看她脸上遮掩不住的无奈和落寞,就明白皇帝把最后的筹码全都压在蒋思荷肚子里的孩子上了。
她不得不佩服楚白霜的好运气,一招险棋,让她成功地化险为夷,保住了这条命。她为皇子生母,哪怕被驱逐出宫,以后的日子还长,谁也说不准咸鱼是否能够翻身。
过去的朝代,有的后妃哪怕被赶到了家庙里,只要用点小手段,还是能让皇帝乖乖地把人迎回来,继续专宠的生活。
皇帝的眼神变了,但很快恢复自如,他并未回答秦长安的问话,已然是默认了。秦长安向来跟蒋思荷交好,这么咄咄逼人,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当真被他弟弟宠的无法无天,连皇帝都敢顶撞?!
“羽儿身子胖,皇上抱了这么久该累了,还是妾身来吧。”
秦长安光是看着皇帝一副慈父的虚伪模样,心里就有气,明明自己也有儿子却弃若敝屐,抱着别人儿子不肯松手又是为什么?!
“朕可不像靖王,伤了手臂,区区一个孩子,还是抱得动的。”果然,龙奕并未马上松手,黑着脸看她,眼神似乎是在训斥她不知好歹。
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缩回来的双手,平静地置于双膝上。而对面那个男人,却还是自顾自地逗着龙羽,偏偏自家儿子也不争气,完全不怕生人,甚至还把沾着口水的脸轻轻蹭了蹭皇帝的龙袍。龙奕虽然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忍了下来,秦长安看了,顿时乐了。
嘴角轻轻撇着笑,在心里悄悄地说:儿子,干得好,对这个虚伪的大伯父,你不用客气。
在江南听说皇后生下的孩子有问题,她便总是担心这个在要儿子方面总是不顺遂的皇帝会把手伸到靖王府来。但如今楚白霜有孕,反而化解了她的危机感,反正皇帝能盼着另一个皇子的降临,而且这回楚白霜被层层保护,谁也伤不了她,总不会再生下个有残缺的皇子。
皇帝如愿以偿,肯定不会再打龙羽的主意,她这么想。
“靖王府这么穷吗?”沉默了片刻之后,龙奕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那语气里尽是意味不明的试探。
秦长安暗忖了下,淡然一笑,明媚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慌乱和尴尬,龙奕问的很妙,她却不能不打自招,在不明白皇帝的用意前,先把盐商那些底细抖落。
“皇上是靖王的兄长,自然清楚靖王在封王建府后,先帝赏赐给他好几家京城的铺子,进账还算漂亮,不过王爷饮食起居都很讲究,他又不爱亲自管那些琐碎小事,自然就交给妾身了。虽然不至于有赤字,却也只是勉强说得上是收支平衡,盈余不多——”反正龙厉不在,他一掷千金的形象,很适合背锅,总不能坦诚靖王府富得流油,猪养的太胖,容易被宰。
闻到此处,龙奕笑了声,却又分不清是冷笑还是嘲笑,低沉的嗓音仿佛从地下传来。
“所以,你们就想到贩盐了?”
第四卷 情比金坚 056 欺君之罪
闻到此处,龙奕笑了声,却又分不清是冷笑还是嘲笑,低沉的嗓音仿佛从地下传来。
“所以,你们就想到贩盐了?”
秦长安一愣,眨了眨眼睛,不解地询问。“什么贩盐?”皇帝在靖王府周围安插了线人,其实并不曾让她大吃一惊,其实,龙厉之所以消息灵通,他在皇宫收买的内鬼同样不少,在皇族之中,这种现象本就司空见惯。
表情冷凝,龙奕不满地哼了声。“靖王妃装傻的功夫一流,不过朕知道,你从来都不傻,反而,精明的很。承平候是皇商,这两年把生意做得很好,朕有所耳闻,朕认为经商可以让国家富足,百姓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能够利于百姓,也是好事一件。”
当她听不出来,把经商说的这么好,就是为了引诱她自己入坑吗?
如他所愿又如何?他得到线人的禀告,她死不承认,不过是在这里耗时间罢了。
“既然皇上觉得行商重要,妾身就直说了吧,跟承平候合作,本就是妾身的主意。妾身在北漠也有自己的产业,商场上这一套,多多少少是懂得。”
龙奕见她认了,却说是她的主意,他不太相信,冷着脸又问。“既然只是单纯地经商赚钱,何必偷偷摸摸,好似不能见人?”
“回皇上,正因为此事,妾身跟王爷有了不小分歧,王爷不管事,妾身主持中馈,岂能由着王爷?再者,跟边家一起贩盐,投的是妾身的嫁妆,王爷既然不看好,妾身反而想尽快收回成本,不让王爷看扁。因此,妾身的确是暗中跟边家往来,这是私事,没有敲锣打鼓闹得满城皆知的道理,也称不上偷偷摸摸,只是妾身喜欢低调罢了。”秦长安下巴微抬,说的成竹在胸,那副自信的模样,让那张原本就明媚张扬的面容,更显得容光焕发,耀眼动人。
她的这一番话,若是龙奕不曾怀疑秦长安的真实身份,兴许当真会被这个女人糊弄过去,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龙厉看上的女人,还能有多单纯?!只是他没料到她会这般狡猾,跟狐狸一样。
朝着常辉给了个眼色,龙奕实在忍不住一直在吐口水的龙羽,明黄色的龙袍胸前已有一小块湿漉漉的痕迹,让他身为天子的威严扫地,只能把孩子递了出去。
秦长安马上起身,再度把儿子抱过来,羽儿竟然跟个鬼灵精似的,一看抱着的人是自家娘亲,就不再随便吐口水,而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把玩着她的珍珠盘扣。
“如果皇上召见妾身,只是为了贩盐一事,妾身自认没有违法乱纪,跟边家的合作也符合商场上的规矩,不知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她可不奉陪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
龙奕自认性情不差,身为天子,没有半点威仪是不行的,虽然他不像龙厉那么阴沉邪佞,让所有人都望而生畏,可是至少后宫女子见了他,没一个能这么沉得住气,就算她们看起来镇定自如,但眼神骗不了人,那些都是装出来的。
但在面对秦长安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挫败感,仿佛她并不惧怕他这个天子身份,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胆怯颤抖。
若不是他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如此精湛演技,理直气壮,兴许真的能让他刮目相看。
“朕最近听到一个古怪的消息,让朕很是为难——”龙奕顿了顿,笑了笑,笑中带着黑夜般的阴沉,这一抹阴沉掩藏在日暮下,不为任何人察觉。
总算要说正题了?
“能让皇上都纠结的难题,妾身恐怕没这个本事解开。”她四两拨千斤又打了回去。
“错了,这个难题,当真只有靖王妃解的开。”他的眼神犀利,平日那副温和儒雅的高洁气质,瞬间消失不见。“或许,朕应该唤你过去名字,陆青晚?”
本以为他终于能看到她阵脚大乱、脸色惨白模样,但龙奕还是失望了,秦长安的神色依旧有些冷淡,仿佛他叫的是别人的名字。
事实上的确如此,陆青晚这三个字,对她而言,已经很陌生了,就算是街上有人朝她喊出这个名字,她也不见得会仓促回头。
“朕做梦都想不到,他日的一个不起眼官奴,竟然可以抓住靖王的心,麻雀变凤凰,成了金雁王朝的靖王妃。”他分明是见过她一两回,一次是在宁王府,一次是在靖王府,只是他没有把心思放在一个官奴上,当初也笃定认为龙厉只是一时新奇,玩玩罢了,当不得真。
缘分,果然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陆家除了你,已经没有其他子女了吗?你在北漠还有两位义兄,一个是秦峰大将军,又是长公主的驸马爷,一个是副将军,都是人中龙凤。说也奇怪,有人说秦峰将军长相有些相像陆家长子陆青峰,还有人说,那个秦铜副将军的来历也很可疑,短短两年就能从军中脱颖而出,实属罕见。而当年陆青峰战死沙场,那且不说,陆青铜却是被董家从官奴市场买了回去,后来被靖王带走,如今却下落不明,若他还在金雁王朝,听到陆家平反的消息,难道不应出现?难道听朕说了这么多,靖王妃没觉得里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皇上既然想问问妾身的想法,妾身就帮皇上分析一下这里头的疑点。”秦长安不慌不忙地分析,推得干净。“其一,妾身大哥秦峰,是标准的武将长相,高大魁梧,一身戾气,而陆青峰此人,据说死在沙场,这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吧。当真有什么人记性这么好,能把一个死去武将的长相记得那么牢?就算当真相似,这世上长相差不多的不知有多少,难道只因为他们同是武将,就是同一人了?其二,妾身二哥秦铜,他没有任何身家背景,但身手很好,跟大哥一见如故。大哥让他去军中从小兵当起,平步青云也只是因为北漠萧皇看中他的武艺,破格提拔而已,落在别人眼里,怎么就成了罕见的事?陆青铜虽然下落不明,不曾在陆家沉冤得雪之后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内,不代表他一定身在北漠,若他离开了金雁王朝,大可在其他国家生活,又或许,他当真已经不在人世。皇上若是听信这些毫无根据的谣言,是不是太过随便了?”
随便?
她说他随便?
龙奕的脸很快就黑了,但是再一次的,他感受到了秦长安的能言善辩,内心有一团火,迟迟无法熄灭。她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垂眸看向怀里的儿子,卷翘睫毛掩饰眼底的一道阴影,她并未沉默太久,再度抬起脸,直视着不远处的皇帝,浅浅一笑。“再者,靖王被皇上授命到西南苗地镇压暴民,走了不过半个月而已,皇上就用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质问妾身,若妾身不爱争辩,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言下之意,她的丈夫为这个亲哥哥稳固江山,皇帝却趁虚而入,在她一个女人没有丈夫作为依靠和后盾的情况下,对她咄咄逼人。而她此刻的辩解,不是巧舌如簧,而是不得不采取自保的方式。
龙奕面无表情地睇着秦长安,她的眼神,仿佛写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龙厉虽然不在,但已然成了她抵御外敌的最强硬的那块盾牌。
他突然笑了声。“靖王妃,看来你跟靖王私底下的感情,的确比朕想象中的还要深厚。”说到“深厚”那两字,嗓音还陡然抬高了下,好似在故意强调些什么。
“不管妾身跟王爷的感情怎么样,在外,他是妾身的丈夫,身为男人,难道不该捍卫自己的妻子吗?”秦长安的笑容愈发明媚,她直视着龙奕的眼睛,没有半点闪躲,看样子是在说她的问题,却又给他一种指桑骂槐之感。
身为男人,难道不该捍卫自己的妻子吗?
这句话,仿佛是在指责他对蒋思荷的态度,这女人当真是不怕死,不要命了吗?!
龙奕冷笑了下,嗓音没有任何起伏,听上去有些麻木。
“你现在当然是靖王的妻子,不过,若你犯了欺君之罪,还能不能继续稳坐靖王妃的位子,就很难说了——”
秦长安沉默。
以为听到欺君之罪,她终于服软了,龙奕的神色松懈了几分,趁热打铁。“当初两国和亲,你是和亲郡主,理应给你优待,不能让北漠觉得你在金雁王朝受尽委屈。就算你犯下一些过错,只要不到难以解决的地步,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欺君之罪是重罪,就算是皇亲国戚,朝廷百官,全都不能免责。”
一阵漫长的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她依旧正襟危坐,唯独没有留意,她的手指抚摸着腰际的麒麟玉,若有所思。
她很清楚,这是一个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若她承受不来皇帝给她的这些压迫,只要露了口风,等待她的便是源源不断的罪名。
只可惜,龙奕还是太低估她了,她从来都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温室花朵,她明白一点,越是身处风暴,越是不能自乱阵脚。
须臾之后,秦长安红唇轻启,面对龙奕的高高在上,她的嗓音犹如玉珠落地,掷地有声。“皇上,就算没有确凿证据,也能先斩后奏吗?欺君之罪?这个罪名妾身不认。”
她在赌,赌皇帝不敢跟审判其他犯人一样,直接把她拖进大卿寺,严刑拷问。
至少,她如今还是北漠的长安郡主。
龙奕的眼底有一小簇火光转瞬即逝,对于秦长安的铁齿,他似乎不该太过意外,但是能在他堂堂天子面前咬紧牙关、死不承认,该说她是死不悔改,还是内心强大?!
就在此刻,怀里的小魔王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哭闹起来,在外人看来,兴许是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又或者殿内剑拔弩张的氛围不自觉地感染到敏感的婴孩。
秦长安愤懑地瞥了皇帝一眼,轻轻拍着龙羽的后背,侧身哄着他,只是小魔王却不肯轻易被安抚,越哭越大声,再加上孩子手脚摆动,哭声震天响,大有一种不哭个天昏地暗不罢休之感。
最终,还是龙奕率先站起身来,他本来不太陪伴孩子,男人对于哭闹的孩子除了束手无策之外,更多的是不耐烦。
他皱着眉头,清了清嗓子,说道。“朕说的话,你回去了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早些坦诚,说不定朕可以从轻发落,别到时候闹的难看,还连累了这么小的孩子。”
转身离开之前,龙奕仿佛是刻意多看了龙羽一眼,但最终视线回到秦长安身上的时候,又多了几分难以看清的耐人寻味。
直到龙奕走远,秦长安低垂的螓首才缓缓抬起来,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耳畔却已然传来咯咯的笑声。
胸前的孩子,尽管满脸泪水,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但早已不再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在龙奕走后不久,他就破涕而笑,咧开红红的小嘴儿,露出无牙的牙龈,一脸乐呵呵的表情,仿佛天塌下来都不怕。
“你这个小鬼头。”秦长安忍不住笑了:“那位可是你的伯父,你刚才是故意的吧?”这种捉弄人的本性,果然是从他父王龙厉那边继承过来的吧,血浓于水,令人惊叹。真不敢想象,等龙羽以后长大了,她能不能凭着一己之力,把这个孩子导上正途,别像他的父王一样,从小就走歪了。
也不知道龙羽听不听得懂,但他却笑得更开心了,看着这般乐天的孩子,不知不觉中也感染了她沉闷的心情,她弯了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来。
“白银,我们走。”
刚走出齐元殿,宫女琳琅从树下急匆匆地跑来,想来是栖凤宫那里得到消息,派人来问个究竟。
“靖王妃,您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她寥寥一笑,望向远处的栖凤宫,下一瞬,冷静地收回目光。“只是羽儿困了,今日我不去见皇后了,这就出宫回王府,安顿府内的事情。”
“是。”琳琅低下头,见秦长安浑身透着一种异于平日的冷淡,自然不敢多问。
秦长安回到王府,整个人忽然觉得精疲力尽,在皇宫里跟皇帝对峙的时候尚且不曾察觉。想来她活了二十年,人生路上曾经有几个很难迈过的坎儿。
在那些最艰难的日子,她也不敢倦怠,在她遇到对感情如此偏执的龙厉之后,嫁人生子,一朝如愿以偿,以为人生圆满,但那种幸福感却不曾维持太久,好像绷紧的弦猛地断了一般,全身不由地发软,再也支撑不住了似的。
她怔怔地坐在榻上,把孩子搁在一旁的薄被上,完全懒得动弹。脑子也像是停止了转动,瞬间空了。
“王妃。”翡翠轻声喊她:“要准备晚膳了吗?”
秦长安回过神来,虽然她不至于因为龙厉的离开而吃不下睡不着,但在饮食上面,的确有了细微的改变。过去常常跟龙厉一道吃饭,不但要顾及他刁钻的口味,还为他制定了一套专门的食谱,盯着他喝了足足大半年的药膳,哪怕不是她亲自下厨,但这样的心思,她自认从未在别人身上花过。
她对吃东西没有太大的讲究,但有他陪伴的时候,她的确总是吃的很满足,那种餍足感,或许不只是因为桌上摆放的都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食。而是,她知道他很喜欢她作陪吃饭的感觉,他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吃饭的时候胃口不大,常常显得漫不经心的,不过若桌上有鱼虾蟹这一类的食物,他却总爱把鱼刺挑了,虾壳剥了,就连最难处理的螃蟹都能在那双玉器般漂亮的手下,端端正正摆放在碟子两旁,一边是蟹肉,一边是蟹黄……
他认为这是乐趣,而她,知道这是他宠爱她的方式。因为这些鱼肉虾肉蟹肉蟹黄,最终都入了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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