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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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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好像……改主意了。
“原来靖王夫妇打的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主意吗?怪不得你不怕被扣上谋害皇后的罪名,你们密谋造反,一个想当皇帝,一个想当皇后,这就是你们的如意算盘!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她停住不语,不过话中的威胁很明显。
秦长安突然笑了,这个银辉还比自己略小两岁,可是她当真不知世间险恶,她以为自己是单纯怯弱能随意被人要挟的那种弱质女流么?!
她有些好奇,扮演恶人的角色,又是何等感受?
她止住笑,容颜依旧从容温婉,但眼神早已变得犀利。“银皇后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经开始臆想连篇了吗?既然你不答应我提出的条件,我们两个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不喜欢在任何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秦长安,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银辉的指甲早已陷入掌心,几次见面下来,她发觉自己很厌恶跟秦长安对峙,每次秦长安的态度都是如此平静,平静地让自己想要撕碎她,让秦长安尝尝她心头的怒和恨。
面对秦长安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银辉早已积压了一肚子的怒火,却又无处发作。她在皇宫不过短短两三个月,还未来得及培养自己的人。
上回死了一个自己的亲信,她犹如断了一只手臂,她当然不会再让阿罗出面阻拦,可惜她也决不能再看着秦长安安然无事地走出栖凤宫!
银辉盘腿坐在椅上,眼神定在秦长安的背影上,十指交握,嘴中念念有词,顿时脑海里再无任何杂念。
秦长安走到门口,却放慢脚程,转过身去看,只见银辉虽然瞪着她的方向,但眼神早已变得空洞,甚至,给人一种感觉,仿佛银辉的瞳孔越缩越小,最终缩成一个小圆点,说是面目可憎,并不夸张。
一旁的宫女早已变了脸色,面孔死白,如临大敌地睇着秦长安的一举一动,似乎很紧张。
她配合地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再过了一阵子,她缓缓弯下腰,跪坐在地上,脸压得很低,翠色宫装下的身躯轻轻颤抖着。
在外人看来,秦长安正在忍痛,而身边婢女白银一并压下身段,仿佛在询问主子为何突然身体不适,实则巧妙地挡住主子的脸,让人看不清秦长安此刻的神态。
渐渐的,银辉的眼瞳再度恢复成往日模样,只是施蛊之后,她体内的毒性愈发剧烈叫嚣着,她身子一晃,双腿早已麻木,仿佛自己下半身瘫痪般无力。
阿罗急忙扶住她,银辉不肯示弱,冷冷一笑,死死地盯着秦长安跪坐在地板上的姿态,看着对方痛的颤抖,她方才解气。
“不怕告诉你,你的鬼见愁或许厉害,却不如我的鬼蛊。这是苗人都闻之色变的子母蛊,你身上的是子蛊,你死了,子蛊消亡,对我并无任何影响。不过,我若死了,你却别想好过,当母蛊感受不到我的体温,就会立刻死亡,而体内有子蛊的你,也会在一日之内死亡。若不是顶顶可怕的蛊,又怎么会被称为鬼蛊呢?鬼蛊无论子蛊还是母蛊,都是用我的血喂养长大,秦长安,若不是你知道了我对皇上下蛊的秘密,我还当真舍不得随意用鬼蛊呢!”
伴随着这一番解恨的话,银辉仰头哈哈大笑,笑得张狂,她认为,她已经赢了,无论是蒋思荷还是秦长安,亦或是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皇后的位子,她不但能坐上,而且坐定了!
“是吗?”跪坐在地上的秦长安,搭上白银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她拍了拍宫装上的褶皱,乌黑眼瞳早已恢复平静,透着一丝冷意。“可惜,蛊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为……为什么你没事?!”银辉差点喷出一口鲜血,眼前的女人依旧明媚娇美,别说痛的死去活来,甚至连脸色都不曾改变一丝一毫。
反观她,却因为顶着一具毒性游走的身体执意施蛊,元气大伤,她是个练家子,当然知道此刻真气在四肢百骸横冲直撞,不是个好现象。
秦长安冷凝着脸,并未回答银辉的话,而是拍了拍双掌,掌声落在空荡荡的殿堂之内,格外清亮,细听之下还有回响。
下一瞬,门被人用力推开。
闯入了十来人,领头的是大卿寺的少卿张开,身后则是大卿寺的官兵。
一时之间,面对这么多人,银辉还未料到事态发展,但猛地想起自己是这幅鬼样子,如何能见人?
阿罗手忙脚乱地把竹帘拉下,却也不知为何,竹帘拉到一半就拉不下了,正巧卡在银辉的头顶,而她那张夜叉般丑陋红肿的脸,早已落入所有人眼中,甚至听到有人明显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
银辉反应再迟钝,还是很快明白了,她中了秦长安的计!
“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们怎么能擅自闯入栖凤宫?!”银辉的眼前一片昏天暗地,她咬牙忍住,颐指气使地质问,不想弱了气势。
张开一身墨蓝色官服,他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正色道。“皇后,今早下了一场雨,御膳房的宫女无意间在后花园发现两具女尸,经查证,两人皆为栖凤宫的宫女。下官是为了宫中命案而来,正巧在栖凤宫门口听到争执,担心真凶潜入栖凤宫,对皇后不利,这才带人闯入其中。”
双眼怒睁,银辉完全不认识张开此人,毕竟她初来乍到才几个月,一心想着如何抓住皇帝的心,平步青云成为一国之后,文武百官那么多,她记不清也是寻常。
“这么说,你是来保护本宫安全了?”银辉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本以为可以用子蛊来牵制秦长安,可惜秦长安对子蛊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其中出了什么问题,但眼下,她没时间追究下去。一计不成,只能再生一计,她今日一定不能要扳倒秦长安。
“正是。”张开依旧温和有礼地说。
“来得正好,张大人,靖王妃对本宫下毒,刚才她已经承认,而且此毒是她亲手研制,叫做鬼见愁。”银辉指着秦长安,一脸愤懑。“既然你是大卿寺少卿,不如看看,谋害本宫是多大的罪名!”
张开依旧低垂着眼,不曾正视狗急跳墙的新后,语气平和。“皇后可有证据?”
“证据?你看看本宫这幅样子,便是毒发所致——”
“够了。”秦长安双臂环胸,再也看不下去了,打断了银辉的话,嗓音清清冷冷。“张大人,今日你在场,我要告发一事,银皇后对皇上下蛊,伤及皇上的千金之躯,这是罪一;银皇后操控圣心,把蒋皇后逼出后宫,这是罪二;还有,银皇后练就了一身阴狠的‘鹰爪功’,后花园的两具女尸,便是死于她之手,再者,我跟我的丫鬟,曾经亲眼目睹银皇后使出鹰爪功,若不是我的丫鬟身手不凡,想必我也早已中招,这是罪三;最后,银皇后见我知晓皇上被下蛊的秘密,试图用鬼蛊来操控我,妄想杀人灭口,掩人耳目,这是罪四。不知道这四桩罪名,能否让大卿寺逮捕当今新后,即日定罪?!”
闻言,张开这才抬起脸来,他悄无声息地瞥了秦长安一眼,他当官这些年,若还看不出银皇后跟靖王妃高下立现,那就太愚笨了。
“靖王妃说皇上被下了蛊,可有证据?”他依旧一板一眼。
银辉听到这番死板的回话,认定一个小小少卿绝不敢公然因为一个王妃而得罪一位皇后,她忍不住轻笑一声,极为不屑,就想看看秦长安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第四卷 情比金坚 094 裴九爱慕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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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眼白处左右各有一颗黑点,那就是中蛊的迹象,张大人马上就能派人前去查验。”
此言一出,银辉马上就坐不住了,有关蛊的秘密,就连苗人多数都不太精通,秦长安怎么会一针见血地指出来?!难道秦长安当真曾经被种过蛊吗?
“中蛊者,意识被人操控,而受害者为当今天子,这是有关江山社稷的大事,非同小可,张大人,其中的轻重缓急,你不妨仔细想想。”秦长安淡淡一笑,她本不想让大卿寺卷入此案之中,也曾给过银辉一次机会,可惜银辉死不悔改。既然银辉不肯为皇帝解蛊,那么,她也绝不会留情。
没错,张开带着大卿寺的官兵来到栖凤宫,自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么……偶然。
她早已派人通风报信给张开,至于张开来不来,她本来是只有六分把握。
但张开来了,证明她那次地牢之行,不曾看错人,张开是少数几个不参与党派之争但的确很有远见的官员之一,这样的人才,若是能被龙厉所用,便是锦上添花。
今日,不但是要结束银辉荒唐的皇后生涯,更是对张开的试探。
“皇后,请您跟下官走一趟吧,事关皇上安危,下官只能得罪了。”张开朝着左边看了一眼,身后的官兵顿时倾巢出动,朝着银辉走去。
“放肆!”银辉拼命闪躲,她决不能去大卿寺,一旦进去了,被暗中整死在里头的可能性太大。
可惜这些官兵完全不听话,只听大卿寺少卿的话,很快,阿罗被制服,她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成利爪,指甲鲜红欲滴,眼神也早已变得凌厉,满满杀气。
秦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打斗场面,淡淡说道。“张大人,亲眼所见,你也是个不可或缺的人证。银皇后身怀武艺,擅长施蛊,无论功夫还是下蛊全都是走的邪门歪道,若让她这样的女子成为一国之后,受害的不见得只有皇上一人,若是他日试图垂帘听政,外戚壮大,到时候必成一害。”
“下官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还是多谢王妃提点。”张开心如明镜,想必派人送来线报的,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短暂沉默之后,她眼底有笑,云淡风轻地说。“不过,我本以为你正直不阿,张大人原来也会说谎啊。”
她指的是,他之所以出现在栖凤宫的一套说辞,虽然不能说完全都是编造的,但至少没说真话。
张开只是笑笑,并不解释,他在官场待了也有二十年时间了,性子耿直是与生俱来的,但不见得他就不懂拿捏官场上的风向。
官兵毕竟人多势众,很快擒拿了银辉,银辉虽有武艺,但因为中毒关系,又强行用母蛊召唤子蛊,体力不支,岂会是这些男人的对手?
银辉被架住,凤眼之中满是恨意和怨毒,尖叫道:“秦长安,啊啊啊,本宫要杀了你!你污蔑本宫!你不得好死!”
“银皇后,大卿寺是个很公正的地方,你若有罪,必然难逃一劫,你若无罪,大卿寺还能冤枉你不成?你可别忘了,大卿寺的地牢我住了整整三天三夜,不照样出来了?你这么害怕去大卿寺,莫不是心虚了?”秦长安轻笑一声,眼神却早已转冷。
“你——”银辉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因其中一个官兵早已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任何难听的咒骂。
“下官先行告辞。”张开朝着秦长安行礼。
秦长安头一点,就算是回应了,她不清楚张开在门外从哪一段对话开始听得,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多少,但是她可以断定,张开不会揪住她对银辉下毒一事紧紧不放。
短短两日内,大卿寺已然查明真相,张开对皇后不能大刑伺候,却不代表不能对皇后身边的宫女下手,一番逼问下,阿罗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张开再度进宫,独自一人面见皇帝,君臣之间说了什么,无人知晓,但皇帝在惊愕之余,再加上张开找了一个苗医进宫,证明皇帝的确被下了蛊,而且这蛊还是两个月前种下的“噬魂蛊”。
虽然坐实了银辉的罪名,但最终,解铃还须系铃人。
皇帝由常辉公公扶着,身披厚实披风,在一个夜晚,走入大卿寺的地牢。
“罪后,圣上召见,还不下跪?”
银辉循着声音,缓缓转过脸来,看到她通红的面容,龙奕跟常辉全都变了脸色。
皮肤溃烂、口鼻生疮、饱受火烤般的疼痛,一切都如秦长安所言,毒发的情况愈发严重,再加上地牢里实在阴冷潮湿,她身体虚弱,体内真气乱窜,根本用不着有人对她用刑,她已然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龙奕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苗医虽然无法给他解蛊,但用了一套本地的法子,让他暂时恢复清醒,但是要解蛊,还得来看这个女人。
如今,他思绪清明,耳畔也没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他怀疑某些东西的时候,不停地提醒他,他心爱的女人只有银辉一人。
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难掩心底的厌恶和仇恨,他就算再风流,也绝不可能喜欢银辉这样的女人!更别提,她对自己下蛊,心怀叵测,心如蛇蝎!
银辉摇摇晃晃地下跪,在地牢两天了,她狂吼过,尖叫过,可惜换来的不过是牢头的怒骂,所有人看她,都用看着一个疯子的异样眼神。
不想认清事实,却也不得不认清事实。
再者,在看到皇帝一脸冷漠,而非这两个月里一旦面对她,就难掩眼底爱慕光芒的那副模样,她瞬间心中发酸。
“臣妾给皇上行礼。”她的嗓音有些粗哑,因为前两日的吼叫呼救,彻底伤了嗓子。
“罪后,今日皇上愿意不计前嫌来看你一面,你理应感恩戴德,赶紧把那万恶的噬魂蛊解了!”见皇帝完全不想开口跟银辉说一个字,常辉公公只能为主子传达旨意。
“解了……。解了蛊,皇上就会饶我一命吗?”
皇帝默不作声,双唇抿成一线,清瘦的脸上只有冷淡和厌烦,仿佛在地牢里多待一瞬,他都忍受不了。
说话的依旧是常辉。“罪后,你罪行滔天,谋害天子,本是死罪!不过皇上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把蛊顺利解除,就饶你家人性命,否则,孔雀王一家子,理应全部被问斩!”
“那就是……不行咯?”银辉苦笑,也是,皇帝已经从幻境里走出来了,他也认出她是谁,岂会对她有半点怜惜之情?
这次,常辉也不曾回应她。
“皇上,怎么说,我们也有两个月的夫妻生活……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事到如今,她还不想放弃活着的机会,试图打动皇帝的同情心。
龙奕的喉咙涌出一阵血腥味,他再也忍不住了,往后退了几步,直接吐了出来。常辉忙递过去一块帕子,他擦拭了一下嘴,眼神骤然变得阴郁,大步走了过来。
“你不提还好,你提了,朕绝不会留你一命!用蛊操控朕的身体,强行跟你有了夫妻之实,朕头脑昏沉,你却乘人之危,还不是想早日怀上朕的皇嗣,到时候就算露出马脚,想用木已成舟的理由,继续留在后宫?!”龙奕恨恨地指着她骂道。“朕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简直下作至极!不知廉耻为何物!你居然是藩王之女,美名其曰苗人郡主,完全不知自爱,就算青楼女子也比你高尚!”
银辉面如死灰地听着,被皇帝这些话戳中了内心,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她的确不能反驳,她太想出人头地了,太想成功了,因此利用了自己的长处,侥幸赢得了一时的辉煌,可惜如今,她却不过是个阶下囚。
“朕告诉你,若不是想要暂时稳住孔雀王,朕完全不会多看你一眼,更不可能让你进宫当后妃!只要朕清醒一天,就绝不可能碰你,你……你简直让人作呕!”龙奕的话越说越重,只因他浑浑噩噩过了两个月,一朝清醒,被旁人告知他做了多么荒唐的事,甚至跟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女人夜夜笙歌,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还有什么能让他更加愤怒的吗?!若不是体内还有蛊虫作祟,他一定会让人把她千刀万剐还不解恨!
“皇上,虽说你不爱我,不过,能让你只恨我一个人,恨之入骨,也很值得啊……”银辉低沉沙哑的笑声,传到皇帝耳畔,却透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银辉是喜欢龙奕的,她喜欢龙奕的身份,同样喜欢龙奕的面貌,这就是她认定的感情,她从来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但渐渐的,有什么东西,变了味道。
她开始习惯他对她的好,对她微笑,对她深情凝望,对她温柔缠绵……哪怕知道是蛊带来的美好幻境,她还是越陷越深。
明知清醒的他不爱她,她却宁可自己沉迷在这样的虚幻中,甚至想过,用噬魂蛊操控他一辈子,只要时间久了,以后有了孩子,一切就不会再有任何变数。
她没料到,变数来的这么快,猝不及防,重重甩了她一个耳光。
她的幻境,她的美梦,来得快,去得更快。
“你什么意思?!”龙奕不由地捏紧双拳,清瘦的脸,气色极差,眼前银辉的状态不对接,透露着几分不太分明的癫狂,让人后怕,更让人担心不安。
“或许我说我喜爱皇上,皇上也不会相信吧。我给你解蛊之后,还不是注定一死,到时候没了蛊虫,皇上必定很快就会忘记我吧……就好像,我从来没离开西南苗地,从来没来到京城,从来没进过皇宫一样。但是,我不想这样。”她抬起可怕的脸,眼神却掺杂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笑了开来。“我不给你解蛊,最坏的结果,无非也是一死。可是皇上却会因为体内的噬魂蛊,一直思念我,一直记得这世上有个银辉,这样,挺好,我想给皇上留点念想。”
龙奕彻底惊呆了,这个女人,果然是疯子吗?!
银辉毫不在乎地说道:“至于孔雀王府那些人的死活,我并不在乎,我娘早就死了,其他人,包括我父王,我们之间都没有什么深厚感情。父王一旦知道我犯下这么大的罪,恨不能马上跟我扯清关系,我很了解他。这样的人,我又何必在意?我死后,皇上打算是连坐也好,诛九族也罢,你高兴就好。”
什么样的人最可恨?说的就是银辉这样,没有任何软肋,她最在乎的或许只是她自己的性命,可是龙奕难以抹杀自己男性尊严,绝不可能留她一命。
“皇上,噬魂蛊并不是最狠毒的蛊,我死了,你尚且还能活。不过,你碰了我,噬魂蛊已经变得不寻常了,经由体液,你体内的蛊只认我一人。往后,一旦你再碰别的女人,蛊就会蠢蠢欲动,让你难受……”她笑着说出这一番话,眼底隐约可见一层泪光,不知是为自己心酸,还是为皇帝不舍。
这一番话,足以让人心头发麻,常辉都忍不住在心中哀嚎,若是这蛊不解,皇帝岂不是要当一辈子的和尚?!这日子,过的跟他这个阉人有什么不同?
再者,更重要的是,皇帝还没有太子啊,不碰后妃,太子不从后妃的肚皮里出来,难道能从天而降吗?
这……这样的后果,同样会让皇帝陷入痛苦境地啊!
“朕不想为难一个女人,不过,你若执迷不悟,就休怪朕翻脸无情了。”
他平淡的反应让她挑眉。“皇上,你恐怕不知道从小练习养蛊,那是一段多难以忍受的过程,你若想用严刑拷打让我服软,或许我会低头吧。我娘常常教导我一句话,凡事都必须先下手为强,这样,才不会让别人抢占先机。既然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来的痛快……”
话音未落,她的右手已然蓄足力道,形成鹰爪,往自己的天灵盖猛地一覆,传出骨节错位的声响。
就那么一瞬间,一瞬间而已,银辉已然瘫软在地,鲜血不断地从她嘴里涌出来,她的眼神定定地落在龙奕的脚边,连抬起眼的力气都没了。
她知道,她快死了。
这一次,她也是不把机会留给皇帝,不让任何人有折磨她的机会。
自己动手,又快又狠又干脆,还不会痛太久。
“皇上,能让你记住我,这样……很好。”银辉吐出最后一个字,登时气息断绝,眼皮还未彻底合上,嘴边的干草很快就被一滩血水染红。
龙奕一瞬也不瞬地瞪着这个女疯子,心里的绝望,一点点汇成大海,很快就把他吞没,一阵黑暗突然袭击了他。
“皇上!”常辉慢了一拍,惊呼一声,没能扶住突然昏倒的皇帝,皇帝的头颅重重磕在冰冷的石头地面上。
……
宫里大乱。
整个太医院全部出动,日夜守在皇帝的寝宫之外,只因皇帝去了一趟地牢之后,就一直昏迷着。
昏迷了整整三天,还未有任何清醒的征兆。
群龙无首,当然不行,更别提这两个月内,皇帝疏于朝政,早已积压了一大堆问题。
临时应变,所有国事都交给了靖王代为处理,因此早朝也没人上了,但凡要商量军机要事,就在宫里的正和宫里,领头人为龙厉,每日花上个把时辰,这幅情势,俨然满朝文武唯他马首是瞻。
银辉的罪行,很快便传的众人皆知,皇帝一派人心惶惶,本是需要严密封锁的消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就传了出去?宫外的民心本就早已动荡,如今都听说皇帝被下了蛊,而下蛊的罪后死在了地牢,不知真相的围观群众会怎么想,会认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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