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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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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朕会让你知道,精彩的还在后头。”龙厉顿了顿,抬了抬眉。“你也是在溺水之后,背井离乡,改掉自己的名字,保留原本裴大宝的姓氏。或许是不想让人起疑,但行走江湖,用的却是裴九这个名字。不巧的是,太祖皇帝正是戕族首领的第九个儿子,为何你什么名字不好叫,偏偏叫做裴九……其实,一切都跟你的过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听到这里,裴九突然笑了,那种笑容再也没有任何的遮掩,发自内心。一开始,他对龙厉当真抱着一种很古怪的观感,他不停地观察龙厉,希望此人睿智聪明,有时候却又希望此人暴露出更多的缺点。
而此刻,他很清楚,龙厉就是龙厉,就是几百年来金雁王朝都没有过的唯一的一号人物,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皇族之中,应该没有恶的如此鲜明,却也对感情如此专一长情的……龙厉,这个男人,让他几度觉得词穷,无法找到恰当的词汇来形容。
龙厉没有时间去揣摩那个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他也完全不在乎,只是静静地发问。
“朕是否该称呼你一声曾祖父?”毕竟,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好几代,但赫连寻也的确是金雁王朝的开国皇帝,就算是先帝,也得尊称赫连寻为一声祖父。龙厉虽然个性狂妄,常常目中无人,但血液里面的东西他既然无法否决,那么,就只能正视。
毕竟,他们都是龙家人,至于别的账,可以慢慢算。
“这算是先礼后兵吗?你叫的出口的话,喊我老祖宗也可。”事到如今,裴九虽然不再开口否认,却也不曾直接承认,脸上要笑不笑的,仿佛只是单纯地要占某人便宜。毕竟,现在算来,龙厉还比他年长几岁,他们此刻的谈话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在龙厉眼里,裴九已经默认,他不曾紧追不舍,此事当真玄妙的很,要不是种种证据都指向赫连寻,让他发现其中的诡异之处,他也不能相信,这世上竟然真有移魂一事。
“果然是龙家子孙,胆魄是要比平常人大一点,没被吓破胆。”说要奇怪,他掩藏了好些年,此刻解开他身上秘密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后代,这等巧合,就算是说书人的话本子都不敢这么乱写。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心里的幽暗好似随着一口浊气,渐渐被吐出,这幅躯壳也变得轻盈不少,不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连烈酒都无法替他疏解的东西,很奇特的,却被龙厉的这一番巨细无遗、丝丝入扣的分析,安抚了一遍又一遍。
当一个人来自另一个世界,要学会融入另一个世界,浑身满是秘密,却连一个人都无法坦诚诉说的时候,人,就会变得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寂寞。
沉默了许久,龙厉的眸色更深几许。“朕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很有能耐吗?你可以继续猜。”裴九的神色放松,掺杂着一抹少年的随性和老人的沉稳。
“当年你建立了金雁王朝,统一疆土,活的也够长寿,在位四十余年,不管任谁看,都是毫无遗憾。既然权势地位、金钱财富,全都握在手里,哪怕去了彼岸,还有什么念念不忘的?你之所以会出现,必然有万不得已的原因。”龙厉以手为枕,神态透着悠然自得:“佛曾经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你应该是后两者吧,求不得又放不下。”
求不得,放不下。
多么精炼又简短的结论,但当年,他却花了好些年,才真正地体悟了这些感受,才敢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
裴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带自己的嗓音透着轻微的颤抖,都不曾发现。“你说的对,这世上的神魂千千万万,如果不是有心愿未曾完成,又怎么可能闹出这么大的混乱呢?”
没错,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再度回来,早已物是人非,没有任何人记得他,他看到的也都是陌生的面孔,这样的……对于天道而言,的确是混乱。
“你太执着了。”龙厉的口吻之中,满是不认同,眼捎掠过一丝冷酷。“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不!如今我站在你面前,这就是重新再来的机会!失去了第一次,不见得会失去第二次;错过了一回,不见得会错过第二回!”裴九拍案而起,浑身的气势瞬间爆发,脸色铁青,甚至额头的青筋隐隐暴突,毕竟,他不容许有人踩在他的痛处上,而且,对方完全不留余地,就差指名道姓,但他们早已心照不宣。
龙厉唇角拉开一道锐利的弧度,平日里裴九这个小人物据说在青天监吃得很开,人也好相处,但此刻,裴九已经撕开了一半的面具,暴露出他属于赫连寻真正的品性。他知道,靠史书记载来评断一个人,难免有失偏颇,但有一点此刻很清晰,怎么说也是曾经的一国天子,该有的威严、该有的脾气,裴九只是压在心里,却从来不曾磨灭本性。
“你要找的人……就算还能见面,她也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一个人了。”他直言不讳。
“你不懂。”裴九自嘲一笑:“你又懂什么?”他活了六十几年,人生的历练也绝非龙厉可比,他拥有老人的沧桑和事过境迁的平静,那是龙厉没有的,因此,纵然龙厉本事再大,也不顾是个年轻男人而已。
“既然如此,为什么当时不珍惜她?”龙厉无声喟叹,自从他想明白裴九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动机之后,反而对裴九少了几分敌意。
裴九紧闭着嘴,一声不吭,下颚抽紧,连带着肌肉也有了细微的颤动,他怒不可遏,烧红了双眼,终于忍不住咆哮道。“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龙厉眼神微变,却也不再咄咄逼人。“如果你找的人不是长安,那么,跟我自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别人多么愚蠢多么可笑,那是跟我毫不相干的事,我懒得多管闲事……但是,你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不管是遗憾也好,心愿也罢,牵扯到我的女人,就是不行。”当他愿意教训这个二十岁的年轻皮囊里装着六十多岁老头子的裴九吗?他有那么闲吗?
“你的女人?”裴九轻忽一笑,笑的让龙厉恨不能亲手揍一顿,然后,他问了一句话,让龙厉当真不再顾及辈分亦或是血统,直接扑过去,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只因,那句话,是这么问的。“若是分个先来后到,她当真是你的女人吗?”
龙厉脸色阴沉,顾不得自己刚泡完脚,火气“噌”一声冒出来,一拳狠狠打偏了裴九的脸,等到神志回笼,才发现自己居然赤着脚踩上地面,换做平日,他当然是不可能,怒火中烧都不可能去踩在地上,哪怕这间房间早晚都曾经命人仔仔细细打扫过。
一旦涉及到秦长安,他总是容易暴跳如雷,更别提裴九还跟他较劲,说什么秦长安过去不属于他,不是他的女人?
一百多年前的旧账,他确定要翻吗?
裴九被打偏了脸,一手捂住右脸颊,这家伙一拳头过来,完全不曾收敛力道,一点也没有因为彼此的身份差距而多一点尊重。
他笑了,低低地笑着,这一拳头好似把他一直耿耿于怀的纠结和烦恼一下子击得粉碎,他往旁边吐出一口血,以衣袖擦拭撕裂的嘴角,紫色衣袖上沾上点点血迹。
“疯子,龙厉你就是个疯子……”
“知道我是疯子,就不该来招惹我。”龙厉眼神阴恻恻的,将拳头捏的咔嚓作响,过去他最鄙夷的就是孔武有力的武夫,如今,才发现有些武功底子也不错,至少,遇到裴九这种家伙,他不用劳烦手下动手,揍得很爽!
“命运让我重新找到她,说明我跟她的缘分还未尽。”与生俱来的骄傲个性,是皇家人特有的,关键时刻,经不得激将法,男人的面子可是比性命还重要。
“你找到的,不过是一个看上去跟诺敏女将军长相相似的女人,就靠这么一点皮相,也能让你寄与相思?”龙厉的嘴巴一如既往的恶毒:“别告诉我,当初诺敏女将军比你年长十岁,你嫌弃她,如今长安跟你年纪相仿,你才变得不依不饶,所谓的感情,就是这么脆弱和肤浅吗?”
痛处,已经被踩了一次,第二次的痛楚却更加清晰,裴九白着脸,转过头,他无法否认,当年年纪尚轻的时候,他的确因为这个原因而迟疑过,但后来紧接着发生很多事……那些事,太遥远了,遥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
“不只是长的相似,她们骨子里的魂魄,也是一样的。”裴九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正经面孔对着龙厉,龙厉是傲慢的,他同样不是软骨头,龙厉的拳头可以伤人,他的话语同样可以。“她只是还未被唤醒而已。你应该见过她使金刚锥的模样,那跟我印象中的诺敏几乎如出一辙,金刚锥是边家转赠给她的是吗?兜兜转转,明明没有任何人当幕后推手,最终还是回到她手里了是吗?而她是否第一眼看上金刚锥的时候,就已经心生喜欢,甚至爱不释手?那是因为,金刚锥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只认她一个主人,而命运会把它送到她的身边——”
见龙厉阴沉着俊脸不说话,裴九用云淡风轻事过境迁的平稳语气,缓缓说道。“龙厉,你不能否认,正如你所言,我的出现,是有原因的。那么,你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事,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是否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这么简单?你就没有想过,是否她的出现,也是有原因的?你还未找到那个原因,但不能笃定说它不存在。”
“我的女人,不需要牵扯上所有的使命和宿命,因为我看上她了,我们彼此有情,不但此生我们是夫妻,还约定了要当三生三世的夫妻。”龙厉的心迅速下沉,他隐约感觉到到,裴九的身上还有不少秘密,但他还是很清楚地警告裴九,他不会容许任何人觊觎自己的妻子,这辈子不许,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许!
“诺敏只活了三十五岁。”裴九扶着桌子坐下来,神情照旧不变,可他的眼神却带着几分疯狂。“景浩国师说,她不是红颜祸水,但她的命数很奇特,因为她是武将出身,身上戾气太重,注定短命。”
龙厉负手在后,在无人看到的角度,他的指尖微微一动,他很清楚自己易怒的性子,马上就要爆发,就如一座火山,到时候,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一定不会相信,当年主动示爱的人,是诺敏。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在草原上,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少女姿态,我们……算不上是青梅竹马,我一度把她当成姐姐,一个骑在马上比族内其他男人还要更帅气的小姐姐……跟着我一道征战东西,当时她已经年纪不小,我曾经想把得力的武将指给她,但她却说心里有人了,更别提武将的职责,是协助君王统一天下,儿女私情应该放一边。当初,我一心想着心中大业,信以为真,的确不曾放在心上。登上皇位之后,一切尘埃落定,诺敏是我手下一员大将,我本想赐给她荣华富贵,甚至只要她想的话,皇亲贵胄中的青年才俊也可任她挑选,却没料到等来了她的示爱……当时我太年轻,我认为于公,她是我的属下;于私,她是看着我长的的姐姐,我们之间万万没有可能的。”
龙厉不曾打断裴九,他或许不能感同身受,但裴九在这个世上,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位故人可以倾诉,如果裴九不肯说,那么,谁也不知道当年的那些故事。
出于一个男人的直觉,同样是龙家人,他暂且愿意相信,裴九不曾扭曲事实,那么下三滥。
裴九的笑意中,满满当当的苦涩和苍凉,几乎要溢出来。“一个只活了短短三十五年的女人,到底能够影响一个男人多少?龙厉,或许当初我对感情的迟钝和犹豫,令我失去诺敏,是我活该。但后来在没有她的世界里,我度过了四十个年头,谁也不会比我更清楚,那是什么样的煎熬,是什么样的报应。”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40 见到西朗狼王
“身为帝王,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永远不乏更年轻更貌美之人,后宫也尽是等你宠爱的鲜花,不是吗?”龙厉轻哼一声。
“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哪怕诺敏是我心中一辈子的痛,再也没有任何女人能让我痛到极致,我还是组建了后宫,还是有了自己的子女,否则——”裴九略顿了下,努力想要说笑:“也不会见到你。”
龙厉眼神闪了下,话锋一转。“或许这个故事很能令人动容,但若你远道而来,只为了再续前缘,我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人让步的。”哪怕,这家伙还是他的曾祖父。
“秦长安跟诺敏最大的相同点,不是她们长相气质有六七分相像,而是,她们的命数……看星象,她只是一个近年来才出现的新星,如今虽然大放异彩,璀璨闪耀,但她的光亮,她的明媚,是有限的。”
那双阴婺的眼,愈发阴森,他何必被裴九的故事影响,相信劳什子见鬼的命理!相信见鬼的红颜短命!
裴九的嗓音变得沉闷:“我回来,除了想见她,想唤醒她,甚至想告诉她那些来不及说的话,想要弥补我们之间不欢而散的遗憾之外,我也想看到她在这一世,不再太早凋零。诺敏走的时候,不曾嫁过人,不曾有过孩子,身为一个女人,她还有太多太多不曾经历,还有太多太多滋味不曾体会……是我,欠她的。”
龙厉背对着他,冷冰冰地回应。“那你应该满意了,这一生,她嫁人了,也生了孩子,她不再是孑然一身,她有爱的人,也有爱她维护她的人,够了。若你还把她当成是诺敏的替身,那么,这辈子她一定是圆满的。”
“她的寿命呢?难道这也是你做得了主的吗?”
“有我在,就不容许她此生存在任何缺憾。”龙厉依旧霸道十足,似乎这些都是他们夫妻之间关起门来要商量的琐事,对于外人而言,敬谢不敏,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我来到京城才短短两年,我找了她很久,直到你因为蒋家的事找我进了靖王府,我才见到了她,当初,我十分震惊,我没料到她是堂堂靖王妃,她居然嫁入皇族,成为皇家妇——”
龙厉眉头一挑:“有什么好震惊的?”他早已在心中认定,他跟秦长安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绝配。
“她爱憎分明,离开我的时候,她不单卸下了武将的官位,而且,她说恨我。她头也不回离开了京城,当时有个不长眼的贵族男人试图娶她当续弦,那个男人是皇族的旁支,以为她是因为在天子面前不再得宠而下放到此地,几番追求,都被诺敏严词拒绝。他一气之下便骂诺敏说的好听是女将军,实际上早已是天子的人,只因为年纪大了,人老珠黄,才遭到驱逐,诺敏当着众人的面,当面发了誓,说永远都不会嫁给皇族为妻。此事在当地,闹得轰轰烈烈,我以为……她太恨了,恨皇族的铁石心肠、冷漠无情,也恨皇族的强取豪夺、恶意中伤,若是还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哪怕嫁给一个贫民百姓,也绝不会踏入皇家的门槛。”
如果到这一番话之前,龙厉只是单纯倾听赫连寻的故事,到这里的时候,他竟然身子一震,心中悚然一惊。
若说秦长安跟诺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那么,他为何突然想起,在北漠的时候,秦长安始终不愿嫁给皇族,哪怕是跟她谈得来的北漠皇子萧元夏,提出要她当平妻的念头,她也是狠心拒绝。而他把秦长安娶到靖王府的时候,还是因为先斩后奏,她心里有个心结,便是不肯嫁给皇族,幸亏他很有耐心,磨着磨着,总算把自己的女人绑在身边。
只是巧合而已吗?诺敏在生前发了如此狠毒的誓言,哪怕如今的秦长安完全没有诺敏的半点记忆,但还是受到了影响?
“诺敏女将军是怎么死的?”他眉头一皱,突然问了句,哪怕他始终无法全然相信裴九的话,但一切对秦长安不利的障碍,他都要提前铲除。
“你很敏锐。”裴九的声音变得低哑,眼神黯然无光。“她是被人杀死的,杀她的人,是西朗派来的杀手,名叫夜枭。”
龙厉一点就通,西郎国的阴兵没打过败仗,却输在诺敏的手下,自然将这个女人视为最大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诺敏在京城当官的时候,他们或许有些忌惮,谁也不会料到诺敏因为感情纠葛,一怒之下辞官离开,反而给他们一个下手的绝佳机会。
“你没为她报仇?”
“那个夜枭是江湖上顶级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花了半年时间,终于找到他,将他碎尸万段。可惜那又有什么用?”裴九垂下了眼,脸上有股莫名的失落。
“自从在靖王府见过长安之后,你总是偷偷摸摸地在靖王府周围打转,你可是认定这一生,那个夜枭还是会出现?”
被看透心中所想,裴九紧紧抿着唇,咬牙切齿地说。“我不能看着她重蹈覆辙。那一世,夜枭终结了她的性命,的确让我措手不及,痛心疾首。我以为就算无法回应诺敏的感情,甚至庆幸她一个女人不再打打杀杀,更能享受安逸生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她的噩耗。这一次,我再也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谁也不清楚,这一世的秦长安,是否会遇到另一个夜枭,让她香消玉殒在最好的年华,这一点,他在一个月前尚且不清楚,但如今,他很清楚。
龙厉察觉到裴九的手再度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愈发清晰,脸上虽然只剩下纯粹的愤懑之前,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莫非,裴九能够预料到,秦长安有危险?!
可是,他不相信如果裴九可以预料的到,还是瞒着自己,不对他推心置腹,不让他排除万难,可能吗?
“今晚我说了太多了,累了,明早还要启程,我该回房了。”裴九突然变了脸。
龙厉并未挽留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明日开始,裴九再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过往翻开来给他看,或许,他要扮演的,就只是裴九的角色。
裴九最后的欲说还休,希望只是他的错觉,他宁愿相信北漠神官所说的,秦长安是凤凰天女的命,也不愿相信一百多年前景浩国师断言诺敏注定短命会延续到秦长安的身上……否则,那样的痛,他又何尝受得了?!
他并未告诉裴九,秦长安是药人,一开始不容易怀孕,但如今已经怀着第二胎了……这是奇迹,更是命运,长生果、七色堇等等珍贵可以续命的药材,长安的身体显然变好了,就连琥珀色的发梢都在渐渐转黑。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而裴九亦对龙厉有所保留,他明知道秦长安的人生还有一道坎,他不在乎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但是他却不敢去赌,更不敢告诉龙厉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秦长安恐怕已经不在京城了。
当初景浩的话言犹在耳,如果这是诺敏命中的定数,那么,绝不能倚靠外力,而要靠她自己来破除。他们做再多,也是枉然。
这样的定数,跟一个可怕的诅咒无疑。
他怕的是,哪怕龙厉可以利用一国之君的能力帮秦长安挡掉一次厄运,但还会有下次、下下次,仿佛是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漩涡,迟早有一天,会把她整个人吞噬。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百密一疏,哪怕龙厉地位尊贵,一呼百应,也不见得可以改变秦长安命中的劫数。
如鲠在喉,他吞不下,也吐不出,哪怕他告诉了龙厉那么多过往,最终还是将这个最重要的秘密,深埋内心。
漫漫长夜,小客栈里有两人,无心睡眠,一个是一下子知道太多故事的龙厉,另一个则是裴九。
……
清晨,秦长安悠悠转醒,她并未坐起身,而是睁开眼,眼底的清明一点一滴地汇入,静静回忆着她被抓来的始末。
昨晚,她横穿了沙海,自然已经在西郎国境内了。
“夫人,该起了。”小丫鬟走近床边,低声说,打断了她的思绪。
洗漱之后,她用了依旧很简单朴实的早膳,被小丫鬟重新带到了正厅。
那个男人依旧坐在高处,一身蓝色衣裳,衣袖滚着银边,那张刀刻般冷硬无情的面孔,面颊稍显凹陷,眼窝很深,鼻子高挺,有着西朗人一贯的蜜色肌肤,很有男人的阳刚气概。
她重新看了他一眼,下巴上有个很小的疤痕,不仔细看不算太明显,那张脸称不上有多么俊朗帅气,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冷漠感。
目光最终停留在他的脖子上,中原男子多爱佩戴腰佩,很少在脖子上戴一些首饰,男人的脖颈上挂着一圈小东西,约莫十来个,密密麻麻,形状奇怪,像是小小的月牙,看不清楚是否玉石所制。
她看得实在仔细,甚至不由地眯起美眸,男人已然察觉她好奇的目光,无声冷笑。“拿来给她。”
另一个丫鬟取来一个漆盘,上头铺着柔软的银色丝绸,丝绸上面是一串项链,只不过,当她彻底看清楚那些月牙般形状的“玉石”是什么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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