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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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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那双透着兽性的金黄色虎目,突然暗下些许,活生生有了人一般的沮丧表情,它远远绕开了心狠手辣的男人,默不作声地躲到秦长安的身后,爪一缩,乖巧地窝在她的脚边,委屈极了。
“连我的宠物你都欺负?打狗还看主人呢。”秦长安怨怼地斜了龙厉一眼,俯下身,轻轻抚摸着虎头的皮毛,它俨然已经是一头成年白虎了,遇到不喜欢的人也会咆哮一声,务必把人吓得屁滚尿流。谁曾想,到了龙厉面前,老虎就成了病猫?
或许,这世上就有一种人,只要一出现,就能赢得众人瞩目,他就是这样一个极具王者之姿的男人。因此,白虎也清楚不能跟龙厉硬碰硬,折服于他的一身霸气。
他牢牢地盯着她那段白皙脖颈,嗓音还带着未曾褪去的炽热:“把这头畜生赶走,我们再继续。”他清楚虎头是很有灵性的白虎,秦长安把还是跟猫一样的白虎养到成年,但不见得他能够纵容白虎在旁边妨碍他们亲热。
“继续什么?还有这么多账目没算,明日就是发薪饷的日了。”她早就被这个插曲闹得没了兴致,果然,龙厉体内这么高昂持久的欲望,是她无法理解的。
一抹浓重的惋惜,在他的眼底一闪即逝,看得秦长安目瞪口呆,他可惜什么呀?她刚才也是昏了头,纵容这个邪恶的男人在桌上跟她亲近,如今怎么可能再陪他一起疯狂下去?
看得到吃不到,这就是龙厉此刻的最大感受。明明刚才他的手探索着她丝缎般光滑的雪肤,满脑都是如何在桌上把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感慨于竟然能找到一个女人跟自己在情爱上如此契合,就这么被一头白虎打乱全盘计划!
他阴测测地瞪着她,笑容令人从骨里生出寒意。“本王真想瞧瞧,有朝一日你坠入情是何等模样。”
“慢慢等,运气好的话,你会等到那一天的。”她暗觉好笑,扫了一眼他袍下还迟迟不倒的那一处,手在他的胸膛上轻拍两下。“我带虎头出去散步,你把这几本账目都算清了吧。”
龙厉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铁青,之前答应给她看账是不想她过度操劳,也并不排斥两人窝在房里共度时光,可惜秦长安显然是那个过河拆桥的。她把账目丢给他处理,自个儿却自得其乐地领着爱宠闲逛,不就是把他当下人差使了?
“气色怎么这么差?血气不顺?”她觑着他愈发阴沉的俊脸,好似还未意识到是谁惹怒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看上去像是幸灾乐祸。
见他臭着脸不话,她又。“我让下人准备南粥,有助气血,又甜又糯,待会儿我陪你一道吃。”
龙厉这才掀起眼皮,傲慢地看了她两眼,自从知晓他偏好甜食后,这个软肋她就拿捏的很稳当,或许……这也算是一种的讨好和关心?
又甜又糯,这四个字,听上去不赖。
我陪你一道吃,这一句话,更是轻易在他冷硬的心里灌入一碗热汤,整个人顿时热起来。
龙厉的表情柔软了几分,目送着她打开门,跟着白虎走向花园的方向。
秦长安一关上门,就朝着白虎挑了挑眉,一路都憋着笑,直到走入无人花园,实在忍不住了,才放声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能看到龙厉吃瘪的模样,肚里什么气都消了,毕竟,她知道让来了兴致的男人半途而废,欲望无法抒发,就是一种最残酷的刑罚。
心情大好的秦长安,漫步走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身上的斗篷随风飘舞,灰斑白虎跟随着主,目不斜视。一人一兽,一柔一刚,构成了一幅奇异的画面。
“虎头,这回你干得不错,不枉费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她见四下无人,才揉了揉虎头的毛茸茸的大脸,亲昵跟白虎磨了磨鼻。“你的鼻好冰喔——”
白虎蹭着秦长安,在主人面前无所畏惧,很快就玩到一块去。
她折了几支绽放白梅的花枝,正打算带回去插瓶用,见白虎仰着头观望,她笑着将花枝凑到它的面前。
“看不出虎头你虽然是一头公老虎,还挺懂得赏花弄月的嘛。”
对于主人的调侃,白虎不以为然,鼻出气,哼哧两声,眼神又恢复了百兽之王的骄傲,它皱了皱鼻,表情专注,好似真是在嗅闻白梅的气味。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她眸一亮,弯唇微笑,有感而发。
站在抄手走廊的俊逸男人凝望着花园里的画面,身后站着翡翠,一脸为难地询问。“四殿下,不如奴婢去通报郡主一声?”
“我把你送到长安身边,早该料到你终有一天会忘记谁才是你本来的主,你要忠心护主可以,居然连我都想拦?”萧元夏平日里是那种令人如沐春风的形象,此刻却俊脸冷淡,带着几分刻意的疏远。
这半年里皇城局势动荡,大皇萧元晨和上官德一党已经不成气候,但他的心情郁郁不明,始终都心不在焉,并无太多快意。
翡翠红着脸低下头:“郡主不见客,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萧元夏冷淡一笑,看也不看她:“翡翠,你的卖身契捏在谁的手里,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想被暗中发卖到苦寒之地,大可继续拦我。”
话音刚落,他就不再顾及这个丫鬟,往前走了几步,远望过去,秦长安站在梅花树下,一袭素净宫装,黑发上的一支萤石流云簪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并不比任何一个贵族女更雍容华贵、珠翠环绕,但她挺立的姿态,却又透着无法忽略的高贵。
事实上,她虽然是平民出身,却比他打见过的几个公主更气质卓然,更别提她不是只有美色没有脑的女人,她毒医双修,又有做生意的手腕。难能可贵的是她从不颐指气使,傲慢无礼,骨里带出来的自信,不是因为依靠父母给予的良好家境,而是她拥有的一身本事。
这样美好的秦长安,怎么可能宁愿选一个男娼?
萧元夏紧握的手,终于慢慢松开。
有些事情,他的确做不到。
他并不好色,但皇身边需要有女人服侍,这是他出生以来就清楚的处事规则。皇府里的两个侍妾,他自认为没给予她们多余的热情,答应皇帝迎娶梁雪,也是因为他需要得到梁雪娘家的势力支持他成为皇储。
这半年里,他时不时地想起最初遇到秦长安的场景,他们在军营里那惊艳的一瞥,在星空下高昂的对谈……他最近总有这样的感觉,仿佛还未得到她,已经错过千百回。
而她,从南疆回到皇城,竟然隐瞒归来的消息,并放话下去不见客,连他都包括其中?!
当萧元夏走到秦长安的面前,她刚才灿烂自如的笑靥却微微收敛,虽然还是笑着的,却显然拉开了几分距离。
她往萧元夏背后瞥了一眼,果然看到翡翠一脸愧疚地止步不前,但她没放在心上,她看得出来翡翠的想法已有改变,只可惜换了别人,也不见得敢拦着四皇。
“如今我要见你一面,就这么难了?”萧元夏的嗓音听似很平和,却隐隐压抑着怒气。
近距离一看,才发觉萧元夏不如往日风采俊秀,虽然还是一身华服,但气色并不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带些憔悴。
反观萧元夏,他也在痴痴打量着秦长安,眼神无声沉下。半年没见,秦长安从荒野之地会来,非但没有任何的憔悴消瘦,反而像是一朵时刻都被雨露浇灌的鲜花,幽然绽放,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白虎见来了个从未见过的外人,虎目怒瞪,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攻击姿态,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牙齿,下一刻就要朝着萧元夏扑上去。
“虎头,不得无礼。”她朝着白虎拍了拍双手,虎头这才收敛浑身气势,虽然还是在喉咙口发出低微的声响,但显然温顺许多,寸步不离地守着主,迟迟不曾离开。
对于那头白虎,萧元夏初见有些惧怕,因为男性尊严才牢牢地站在原地,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手心冒汗。虽然早已听秦长安养了一头白虎为爱宠,他实在没想过是这么一大头庞然大物,而她区区一个女,却能跟白虎打成一片,而白虎也居然能听懂她的话对她言听计从……不由自主的,一丝不该有的不甘和自我厌弃,裹住了他的心。
“昨日才刚到皇城,手边压着太多事,我是吩咐下去,最近不见客。不知殿下会来,所为何事?”
萧元夏嘴角冷冷地一勾:“既然从南疆回来,把情蛊解了,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生分吗?”
秦长安淡淡睇着眼前的男人,他二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而且一个月后就要大婚,但是在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出新郎官的喜气和愉悦,反而,他看上去比任何一次还要忧心忡忡。她不得不在心中叹了口气,人,终究是要变的,自从她觉得萧元夏跟温如意不再相似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有了一道裂痕,而如今,这道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连带着她对萧元夏真是一丁点悸动都没了。
“能顺利解除情蛊,多亏了殿下派人去南疆带回来可靠消息。”她微微一笑,眉眼柔和,但眼神依旧充满自信。“殿下跟我哪里来的生分一?您马上要娶皇妃了,我正在为你们精心准备贺礼。”
闻言,萧元夏注视的眸光热切起来。“到底,你终究还是在意我要成亲了是吗?长安,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答应父皇娶梁雪,更应该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没有一个男人会对政治婚姻抱有希望——”
她沉凝着脸,幽幽地道。“我的确能够理解。”
“你真能理解?”他喜出望外。
秦长安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转动着手里握着的花枝,不疾不徐地。“要想得到某些东西,必须舍弃一些其他的,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事,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这些话从她口中出来,萧元夏挡不住内心的情感泛滥,心中的苦涩渐渐蔓延开来。看到她这般的疏离,冷淡的眉眼,一时把控不住,捉住她的手,紧紧捏着。
“长安,我对梁雪没有半点感情,她根本无法跟你相比。”
从手指上传来的温度火热,正如同萧元夏那张略显清瘦俊脸上的真挚表情,她心里清楚,这些都不是虚情假意,却又不可能再给任何模棱两可的回应。
这般想着,她用力将手抽了出来,眼如寒星秋水,嗓音平静的毫无起伏。“这些话,殿下不得,一旦落人口舌,那就麻烦了。”
右手一阵虚空,见她隐隐拒绝的冷漠脸色,萧元夏心中一冷,原本盘旋在脑里的那个念头,终于再也无法压抑,他眼底满是激动:“长安,这些天我翻来覆去地想,我可以跟父皇恳求娶你为平妻,你进了皇府之后,不必看梁雪的脸色,跟她平起平坐。”
她笑得很淡,若她是个普通女,应该特别感激萧元夏处处为她着想的做法。纵然她有着郡主的身份,但毕竟带个儿,即便在民风开发的北漠,萧元夏能为她争取一个平妻的身份,算是待她不薄了。
她更有理由相信,只要她一点头,萧元夏就会付诸行动,但至于皇帝会不会理会这种荒唐的要求,那就是后话了。
“四殿下,我曾经认为你我至少能当知己。不过,显然你还不够了解我。”她骄傲地抬起下巴,唇边含笑,淡然若素地。“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处理后宅的烦心事,所以,此生若是嫁人,绝不会跟任何女人分享我的丈夫。我要做,就做唯一的正妻。”
萧元夏喉咙一紧,秦长安会拒绝,似乎并不让他倍感意外,仿佛她理应如此不低头不妥协,但内心还是充斥着失望。
不等他开口,秦长安又。
“再者,皇上刚刚痛失一个皇,自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您身上,您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激怒皇上。就算殿下进宫提起此事,只会无功而返,又何必前去自讨苦吃?”
一阵漫长的沉默,游走在两人中间,萧元夏只觉得在她的眼里,自己无所遁形,心里的热度一点一滴地褪去,渐渐被隆冬的冷意包围。
平妻已经是他能够给出最大的诚意,却还是无法赢回她的心,他就只能这样错过她了吗?!
“长安,你老实告诉我,你对那个明遥是真的动心了,还是……”萧元夏顿了顿,咽下些许苦涩,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只是因为孩的关系,才不愿跟他分开?”
“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我现在没对阿遥动心,不见得以后也不会。不过,他是如意的爹,我当然不会把他赶出郡主府。”
“你别对他动心,他不值得拥有你!”萧元夏一改往日的温煦,沉着脸,声音不自觉拔高,“长安,你再等一段时间,五年,不,三年之内,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言下之意,三年内他就想坐上皇位?秦长安不想泼冷水,虽然皇位最佳人选的确是萧元夏,但皇帝身体还算健朗,三年就献出皇位,这话可不好。
就算萧元夏做了北漠的新皇,他当真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即便他会休了梁雪,难道还能坚持不选妃,让后宫虚空?
她定定地望向萧元夏眼中的挣扎,可惜她不是怀春少女,三言两语就能骗的团团转,萧元夏是有心,但他短期之内绝对无法兑现这种承诺。
与其让萧元夏继续抱有幻想,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等什么?”她的语调跟夜色一样寒凉,冷的没了颜色。“殿下,我不是个喜欢枯等的人,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他的脸色难看起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并不愚钝,亲眼看到秦长安毫不迟疑的拒绝,绝不可能是对他身旁的位有所企图。但她如此毅然决然,一身清姿傲骨,更令他不想放弃,在他看到她的特别之后,怎么还甘心将她拱手于人?
都是那个明遥!
是他先认识长安的,他们当年言之有物,相处融洽,她绝不该对他如此冷淡!论先来后到,论门当户对,论情投意合,哪里还有那个从肮脏不堪倌倌出身的明遥什么事?!
“殿下,成大事者无所依恋。更何况,长安并不是你命中之人。”
听着她言语之中的云淡风轻,他涩然地问。“如果你不是,还有谁是?”
她却只是目光清明地睇着他,静默不语,一字不。
今日,他兴匆匆来,却败兴而归,让萧元夏离开的时候,脸上没了笑容,先前因知道她解开情蛊的愉快情绪也早已一扫而空。
跨出郡主府的大门,萧元夏怒气腾腾地坐入轿内,回去的路上,将这些事一桩桩地从头想过,脸上渐渐结出霜花,眼神变得极为冷淡。
真正令人难受的是,秦长安不但拒绝了他,反而她的心已经偏向了明遥,这是他不曾料到的结果。
即便没了情蛊的束缚,她还是不愿割断两人的关系,不就是对明遥也有好感吗?明遥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迷惑那么果断清冷的女人?
萧元夏涩然而笑,他何必想得那么清楚,越清楚,越清醒,就越心痛。
许久之后,绣着皇室轿徽的墨绿色轿停在皇府的门口,他在轿里坐着,迟迟不曾踏出一步。
“四殿下,到了。”侍从在轿外等了半天,轿里没有任何动静,只能再度提醒。
这一回,萧元夏才从轿里矮身走出来,一脸严峻地站在门外打量眼前这座府邸,从宫里派来的管事总管几乎隔三差五就来报道,宫里准备了一应俱全的迎亲所用的繁文缛节,也增加了不少人手,这一个月来,每日皇府里都有东西抬进抬出,人来人往,看起来,十分热闹。
他迈步走了进去,放眼望去,目光可及之处全都被下人布置的美轮美奂,喜气洋洋,出了大皇那件事,大皇被赐毒酒,但好歹生前也是皇,即便没资格葬入皇陵,至少也不能随便处置萧元晨的尸骨。
大皇尸骨未寒,他本以为自己的婚事会被拖延,却没料到皇帝坚持如期举行他的大婚……或许,皇宫闹出这么大的丑闻,皇帝也迫不及待用他的婚事来冲淡那沉重压抑的气氛,希望带来一些喜气吧。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中却毫无波动,甚至满心落寞?这就是他走上通往皇权那条路必须经历的难关?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夕阳西下,皓月升起,他才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眼光里透着难于形容的伤怀。
正文 071 求亲对象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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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宫里没再传来皇帝为她谋划婚事的消息,秦长安想,约莫皇帝只是一时兴起,又或是对方被她吓跑了,毕竟她的郡主府有个后院人,还带个“儿”,谁那么想不开,要当她的郡马?若是对方真跟虞妃娘娘的那么出众,何必挑上她?
她这么想着,坐在鹅黄色的轻轿内,扶着光洁的额头,有些昏昏欲睡。都怪龙厉一连几天晚上变着法磨着她,折腾她,白天她还要忙着巡视各家商铺,睡眠不足,自然是容易犯困。
轿停在醉仙楼的门口,她是醉仙楼幕后的老板,这一点很少有人知晓,她刚踏入酒楼,就看到有人好似一只蓝紫色的花蝴蝶,翩然而至。
“郡主,您可到了,早就给您空出了二楼的翡翠阁,您请。”夜清歌媚眼如丝,悦耳的嗓音之内隐约还有兴奋之情,他快步在前头领路,把她带上二楼的雅间。
门一关上,秦长安便解开身上的斗篷,递给夜清歌,上下打量这个男人,他五官阴柔貌美,脸上被发簪划伤的疤痕几乎看不出了,唇红齿白,依旧是勾人的容貌。至于身上穿的虽然还是偏华丽,但至少不再跟以前那么粉味重了,嘴角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几乎是用生命在招揽生意了。
“郡主,您怎么一去就杳无音信?您不知道清歌有多惦念——”男人哀怨地看向她,露出狗般可怜兮兮的表情。
“担心什么?我若是一去不回,这座醉仙楼就留给你了。”她淡淡一笑,的轻描淡写,但是眉眼之间的那份岿然不动的淡定,总是能让人多看几眼。
“我担心的是明遥那个家伙……在南疆路上,他真的没露出马脚吗?”夜清歌眉头微蹙,自言自语。“不应该啊。”
秦长安没有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她话锋一转,眼波清明,语气调侃。“皇城各大酒楼的掌柜,就没你这么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
夜清歌阴柔妩媚的脸上再度有了明艳的光芒,他亲自给她倒茶,动作娴熟,显然学过茶道。
“食色性也,客人们喜欢看我,还有不少姑娘家偷偷来看我每天都来醉仙楼喝茶吃点心的呢……不过,这有什么用?郡主还不是觉得我跟明遥比,就是比他逊色么?”
“你都离开倌倌这么久了,还是改不掉处处挤兑明遥的习惯?”她眯了眯黑眸。
“您未免也太偏心了,处处袒护明遥。”夜清歌嘟囔一声,俊脸上那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可人模样,竟比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端起一只青瓷描金瓷杯,凑到自己鼻尖,夜清歌伺候人的功夫显然不弱,泡出来的茶水香味浓郁,还带着一丝清甜。她垂着长睫,嘴角微微翘起。
“夜清歌,你在倌倌里需要出风头,需要争宠,这是你的生存手段。不过到了我的醉仙楼,你已经是最受瞩目的大掌柜,平日里跟明遥也见不着面,就别紧咬不放了。我看你脸上的伤疤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想想怎么怎么过好从良后的新生活。”
这一番话,犹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洒落在夜清歌枯寂的内心中,虽然他总是笑脸迎人,但是在年少时候就被自己的亲叔叔婶婶卖到倌倌,无从选择地学习那些迷惑人伺候人的手段,只知道逢场作戏,从来没人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关心他提点他。
他的笑容变得僵硬,柔润的嗓音压得很低,好似如鲠在喉。“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虚荣而想赢得郡主的注意,经过这么多事后,我很庆幸自己能遇到的人是郡主,否则,或许我一辈都在倌倌里熬着。”
“那么多姑娘来瞧你,怪不得这半年醉仙楼的盈利这么漂亮,我问你,在她们里头,你就没看上个顺眼的?”她笑着打趣,夹了块核桃糕,慢慢咀嚼。
夜清歌的脸瞬间被刷白,他呆愣了半天,没了往日八面玲珑的精明相,好似被人刺中要害,眼神透着一抹难以言的痛楚。
她没再多问,不想咄咄逼人,若他想,她就听。
沉默了许久,夜清歌才垮下肩膀,眼睫半垂,嘴角溢出满满的苦涩笑意。“郡主知道倌倌里的规矩吗?跟青楼的花娘一样,一旦年老色衰,能存够赎身银两的即便走出了倌倌,也很难继续娶妻生。一方面,因为常年服下那些五花八门能增进情趣的药物,身体过早地被掏空;另一方面,常年跟男人同床共寝,连自己原本喜欢什么样的女都忘得一干二净,更不知该如何跟女人相处生活……民间还有一种法,把那些倌倌里从良的男人称作假太监,他们就算有妻,往往也只能过貌合神离的日。”
秦长安听得心中一冷,想起自己那个变得沉默寡言异常孤僻的二哥,他们的情况十分相似,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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