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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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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茶说的裴婠担心起来,萧惕的酒量应当不差,可的确禁不住许多人灌,裴婠神色一定,“走,我也去瞧瞧——”
  主仆二人到了前院,老远就听见前厅的吵闹声,似乎大家都喝上了兴头,一时劝酒的叫好的嘈杂热闹,裴婠走到侧门处,微微将帘子掀开看了一眼,只见萧惕坐在上首位上,此刻神色已有些不对劲,好像是真的醉了。
  裴婠见又有两个人端着酒盏到了萧惕跟前,帘子一放沉思起来,没多时,叫过雪茶吩咐了两句,雪茶听的一讶,见裴婠神色已定,这才转身走了。很快,一个小厮从后院的方向来,进了前厅站在萧惕身边道,“三爷,侯爷请您去后面说两句话。”
  裴敬原虽在府中,可今日乃是裴琰做东,便只在最开始露了一回面,此刻一听裴敬原叫萧惕,敬酒的劝酒的都不敢质疑,裴琰有些狐疑,萧惕正色道,“既是侯爷相请,这酒便先欠着了。”
  有人喊着等他回来补上酒,萧惕笑着应了,跟着小厮朝外走,刚离开众人的视线,萧惕便问,“你家小姐在何处?”
  这小厮一愣,指了指前面回廊转角,萧惕笑了下,朝那回廊走了过去,裴婠正等着的着急,冷不防萧惕忽然自转角而出,心底一喜,“三叔——”
  后面小厮跟上来,苦笑道,“三爷一出院子就知道是小姐叫小人去的。”
  裴婠疑惑的看着萧惕,萧惕道,“你在帘子后面偷看的时候我瞧见了,何况侯爷不会在这时候叫我说话。”
  裴婠眼巴巴打量着萧惕,“三叔醉了吗?”
  萧惕面上看不出醉态,可眼底却浮着一层潋滟波光,目光比平日更温柔,萧惕瞧着她,身形忽然晃了一下,“不管醉没醉,你既将我救出来,便找个地方收留我才是。”
  裴婠忙指了指兰泽院,“去我那里。”
  萧惕少见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你哥哥那里……”
  裴婠正要说不必,又想到了萧惕前日说的裴敬原会误会的话,当下知道得避嫌一二,便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去竹风院。”又吩咐雪茶立刻端醒酒汤来。
  萧惕跟着裴婠往竹风院去,侯府的酒都是好酒,香醇馥郁,后劲浓烈,在席上还不觉的,一出来吹了点冷风,萧惕的神思还真有两分摇曳难定,尤其看到身前裴婠的身影,只觉一阵一阵的口干舌燥,又见裴婠纤腰不堪一握,他指节骨缝里都开始泛痒。
  进了竹风院,在暖阁落座,裴婠一看萧惕便觉他有可能真的醉了,因他目光再无平日的沉静深邃,此刻望着她,有种直入人心的压迫力,隐隐透出的热切,好似要将她怎么样似的。
  “三叔?当真醉了吗?”裴婠给他到了一杯温茶,端在手里,迟疑的不敢近前。
  萧惕却睨着她,“过来——”
  他语声不再温柔,嗓音亦低哑,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热意牢牢擭住裴婠,好似有一股力量推了她一把,她端着茶走到他身前去,酒味儿从萧惕的呼吸间散开,裴婠微微蹙眉,将茶递上去,谁知萧惕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往身前一拉,就着她的手饮茶,裴婠面颊霎时间一红,只觉萧惕掌心烫人,而他饮茶之时目光也落在她脸上,裴婠被他看的避无可避。
  一杯茶见底,萧惕口舌仍然是干的,他仿佛需要其他的来润嗓,喉头一滚,萧惕意味不明的吞咽了一下,他握着裴婠的手忍不住的磨砂她细嫩的腕子,白腻的肌肤上很快泛起一块薄红,他牢牢的盯着她,放任醉意吞噬自己,神思在要不要拉她入怀之间天人交战。
  裴婠一颗心重重的跳了两下,“三叔……醒、醒酒汤马上就来了。”
  触碰并不让裴婠觉得反感,相反让她手腕也跟着烫了起来,萧惕的掌心好似有火,火也将她的肌肤点着了,她有些心慌,又怕别人进来撞见,想挣扎,可身上却失了力气似的,她不知这算什么,只觉萧惕的目光要穿透了她,她无所遁形,心底却好似有一锅煮开了的糖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她觉得煎熬又沉溺其中,胸腔里却生出隐秘的羞涩。
  “婠婠——”萧惕一开口,话音也撩起一片火星,他牢牢盯着裴婠,就在要说出接下来那句话的时候,雪茶欢快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裴婠一惊,连忙挣扎,萧惕犹豫了一瞬,将她放了开,裴婠退了两步,雪茶正好进了门。
  裴婠红着脸站在一边,萧惕也将眼底的温度收了起来,雪茶恭敬的将醒酒汤递过去,萧惕接过手一饮而尽,等接过空盏,雪茶方才觉得屋子里气氛有些不对劲,站了片刻没等到裴婠的吩咐,雪茶只好自己退了出来。
  屋子里,萧惕好似让自己清醒了三分,他又望着裴婠,眼神终于不似适才那般灼人,“生气了?”
  裴婠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来,摇了摇头,不看萧惕,也不说话,只是另一手握着刚才被萧惕磨砂过的地方,萧惕上上下下望着她片刻,叹了口气,“今日真的醉了。”
  他语气温软,透着一丝疲惫,好似故意要引她心疼,裴婠这才朝他看过去,萧惕便牵了牵唇角,“过来我看看——”
  裴婠犹疑着,萧惕便不催她,神色透着脉脉温情,裴婠到底还是迈了步子,走到萧惕跟前,萧惕拉她的手,裴婠迟疑一瞬松开,萧惕一眼就看到她手腕上的红印,萧惕是受伤也不知疼的人,可显然裴婠娇嫩的花儿一样,叫他有些自责。
  他不由又将指腹落上去,这次变成轻轻的拂拭,“痛吗?”
  裴婠摇头,心底却冒出个疑问来,忍不住道:“刚才……三叔在想什么?”
  萧惕目光一顿,抬眸看向裴婠,眼底的灼热又开始蠢蠢欲动,半晌,他垂下眸子去看她手腕细嫩的肌肤,“也不知多久能消,往日磕着碰着了是不是也爱留淤青?”
  见裴婠点了点头,萧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是一阵明暗不定的,他握着裴婠的手好似握上了瘾,又是半晌不松,裴婠觉得他今日只怕真是醉了,因此从前的萧惕是极克制的,她试探着问,“三叔,你还清醒吗?”
  萧惕背脊一僵,忽而又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我不清醒,我这是在做什么?”
  这话意味深长,萧惕说完将她的手腕放下,目光却跟着她的腕子走,随后闭上眸子,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让那痕迹消失,相反,他还想留下更多的痕迹。
  裴婠狐疑的看着萧惕,正在这时,外面院子里却陡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有许多人进了院子,裴婠一惊,回身去看,便见裴琰带着程戈几个走到了暖阁之外,裴婠连忙拂了拂袖子遮住手腕上的痕迹,纵然那痕迹不重,别人瞧不见。
  “婠婠在这里?”裴琰进来就看到裴婠,后面一行人也入内,看到裴婠在顿时将身上的醉态痞气一一收了起来,笑闹声一停,目光在裴婠和萧惕身上扫过。
  裴婠道:“我给三叔送醒酒汤。”
  众人不解萧惕分明是被长乐候叫走了,怎么又来了这里,而侯府大小姐竟然亲自来送醒酒汤,裴婠被大家看的不自在,萧惕在后面道,“婠婠先回兰泽院吧。”
  裴婠忙不迭离开,走到门口,便听萧惕似真似假的道:“有些醉了,在这里歇一歇,你们怎么来了?”
  裴琰便道:“差不多也该散了,他们几个留一留,你还好吗?今日喝的的确不少……”
  裴琰话还没说完,裴婠便出了院门,她握着自己被萧惕捏过的手腕,心底的悸动好似水浪一般的潮涨潮落,却总是退不下去,走了没几步,裴婠脚步顿了住,她看到裴敬原站在不远处的岔道口,正神色温和的望着她,不知怎么,裴婠松开自己的手腕,心虚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肥四有点想开车


第56章 旖梦
  裴敬原往竹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含章喝醉了?”
  裴婠心头一跳,不知道自己吩咐小厮传假话的事是否被裴敬原知道了,便道,“是,今日来的都敬他酒,眼下他在哥哥院子里歇着。”
  裴敬原招了招手,裴婠便走到了他身边去,父女二人顺着廊道往前院慢踱,“含章救了你们兄妹,对我们府上有大恩,你和他亲厚,可知道他想要什么?”
  裴婠不解裴敬原为何忽然有此一问,她下意识觉得裴敬原这么问有些见外之意,便道,“此前哥哥赠了三叔一把太阿,权表心意,父亲觉得我们还要做点什么?”
  裴敬原笑,“你们兄妹二人,一把太阿剑便抵得上了?”
  裴婠还是觉得怪怪的,想了想道,“三叔除了建功立业,没别的想要的了吧。”
  “建功立业。”裴敬原沉吟了片刻,“他如今位置不低,又还不到双十之龄,这样的成就,已经算是功成名就了。”
  裴婠想到萧惕说的不急娶妻功业未成的话,又道:“三叔是后来才回京城的,父亲应当能想到,外面那些人对他多有议论,再加上三叔本就出类拔萃,自然心怀抱负。”
  裴敬原听她这样说,想了想点点头:“倒也合情合理。”
  见他面露严肃,裴婠忍不住低声道:“怎么了父亲?三叔不是挟恩求报的人,您不必去想如何刻意报答他,就只当他是我们府上人,往后需要时相助便可。”
  裴敬原看着裴婠,“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含章与你说过?”
  裴婠忙道:“自然是女儿自己想的,三叔从不说这些,父亲放心,我了解三叔。”
  裴敬原笑道:“你这点心思,就敢说了解含章了?”
  裴婠撇撇嘴,“这有什么难的,别的我或许不能确定,可这件事,我一定是了解三叔的。”
  裴敬原叹了口气,“傻孩子,你知道这世上人心有多复杂吗?不论是含章还是其他人,若真想哄骗你,你哪里识破的了?你自小被我和你母亲捧在手心长大,周围人都是好的,便以为世上人都是好的,你这样,父亲如何放心将你嫁出去?”
  裴婠眉头一皱,“父亲——”
  裴敬原笑开,“父亲这是在教你道理,并非要立刻把你嫁出来,父亲一点都不着急。”见裴婠面色松快,裴敬原继续道,“你和你哥哥对人戒心都太少了,你哥哥是男子便罢了,你却不能轻忽大意。”
  裴婠心底生出几分不安来,“父亲,到底怎么了?”
  裴敬原摸了摸她发顶,目光欣然又藏着担忧,裴婠看的分明,可裴敬原却没解释,只道:“没什么,父亲是看你生的亭亭玉立,欣慰的很,所以要为你好好打算。”
  裴婠欲言又止,裴敬原却不打算再说下去。
  和裴敬原分开,裴婠一边往兰泽院走一边觉得奇怪非常,先是问了萧惕想要什么,又开始说世上人皆是心思叵测,裴婠一愕,一时又想到萧惕前次的玩笑,不由心虚,莫非父亲当真觉得她二人走的太亲近?
  裴婠手腕上仍有余热似的不自在,待回了兰泽院,本想在萧惕离开之前再去看看的,可想到裴敬原意味深长的话,到底没敢。
  ……
  裴婠一离开,程戈几个的面色又恢复了原来的笑闹无状,程戈更是打趣道:“以为都尉在和侯爷说什么机要大事,却原来是佳人在侧。”
  程戈喝了酒,面上有三分醉态,用这话打趣萧惕便罢了,却带上了裴婠,萧惕当即道:“大小姐也是任你胡说的?”
  他眉头仍皱着,面上带着疲累,看起来比程戈还醉两分,可这话带着警告之意,当下让程戈清醒了些,看了眼裴琰,忙赔笑道,“没没没,属下可不是那个意思,属下知道都尉和世子兄妹亲厚。”
  裴琰看他紧张,不由笑骂,“行了,坐下喝茶吧,这等话在自己人面前说说便罢,可不好拿出去说。”
  程戈连连赔笑,这边厢萧惕抬手揉了揉眉心,裴琰见状问,“怎地了?醒酒汤喝了还难受?”
  萧惕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难受,裴琰指了指内室,“不如去躺会儿?”
  这下萧惕摇头,直接站了起来,“算了,我直接回府吧。”
  裴琰觉得萧惕有些难耐的焦躁,见他执意如此也没加阻拦,王寅几人见状便也一起提出告辞,于是裴琰将一行人送到了府门口,萧惕翻身上马,马鞭一扬策马走了。
  萧惕坐在马背上,知道今日有些失控,他是不会被烈酒影响的人,能影响他的只有裴婠,那暖阁内四处萦绕着裴婠身上的馨香,旁人无所觉,可他却被搅得心火难消,太慢了,他的进度还是太慢了,再这样下去,他都不知自己能否忍得住。
  萧惕回府,整个国公府一片死气沉沉,萧晟如今还躺在榻上下不来,而胡氏备受打击亦一病不起,萧淳也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几日都未曾入宫,萧惕目不斜视的回了清晖轩,合衣便躺了下去。
  或许连日来太过疲惫,今日又醉了酒,萧惕很快就入了梦,梦里竟然还是在裴琰的暖阁里,可和白日不同的是,他第一次握住裴婠的手腕便不曾松开,他摩挲她腕间细嫩的肌肤,双眸炽热不加掩饰的盯着她,在裴婠惶然想要退开时,他一把将裴婠拽到了怀中来。
  温香软玉在怀,他难以自控的对裴婠做他脑海中想了千百次的事。
  萧惕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锦被之中一片濡湿,他有些失神的怔了片刻,梦里令人难耐的颤栗似乎还在四肢百骸缠绕,萧惕深吸口气,掀被下床去了浴房。沐浴出来,天色还是漆黑一片,距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萧惕再无睡意,拿了太阿剑走出门,在院子里练起剑来,他一练便是两个时辰,曦光破晓之时又去浴房洗了汗意,然后方才换了麒麟服入宫。
  这日的早朝和往日任何一天一样,并没有持续太久时间,萧惕做为金吾卫值守殿前司,然而早朝刚结束不久,便有小太监来宣召他去御书房,萧惕有些意外,等到了御书房,便看到岳立山和皇城司督主贺万玄都在御案前站着。
  一见萧惕,贺万玄便意味不明的笑了。
  岳立山目光如常,待萧惕行了礼,御案之后的建安帝笑呵呵的道,“朕本来还想历练你半年,如今却不得不将副指挥使的位置先给你了,不要辜负朕之期望。”
  萧惕面上不显,心底却是震惊的,萧淳说的话没错,建安帝不可能这么快扶他再升一步,可刚才的话,分明又是从这位年过不惑却已老态龙钟的陛下口中道出,萧惕掀袍跪倒,大拜谢恩,待建安帝训言完,萧惕和岳立山一起退出了殿门。
  刚出来,萧惕便疑问的看向岳立山,岳立山笑道,“是长乐候。”
  萧惕一听面色就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有点草率,前半部分节奏不对,画风分裂,之后都会照最近几万字的节奏写。不过作者君没有大纲,节奏也需要适应,卡文特别多,所以更新量请大家担待。
  车的话情节到了会开的,先找找停车场。


第57章 报恩
  岳立山看着萧惕道:“你早前救过他那一双儿女,今日早朝之后,他向陛下举荐了你,他如今掌着长宁军,从前不曾保举过其他人,因此一开口,陛下就允了,含章,长乐候不仅因恩义保举你,他对你应该是真的十分欣赏。”
  萧惕并肩走在岳立山身边,闻言只得苦笑,此时已是正月下旬,早前的积雪开化,风中寒意刺人,萧惕紧握着太阿,一颗心沉甸甸的往下坠。
  裴敬原报恩是真,欣赏他或许也是真,可在这个不该擢升的节骨眼上,裴敬原的举荐就有了别的味道,萧惕心中惊疑难定,只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既有谕旨,萧惕便随岳立山领了新的腰牌官服,又登记造册,成了大楚朝历史上最年轻的金吾卫副指挥使。金吾卫衙司中,裴琰几个得了消息,自然是一番恭贺,等到了下值时分,萧惕刚一回国公府,便见萧淳满面春风的等着他。
  国公府显然早得了消息,萧淳拍了拍萧惕肩膀,满眸欣然,“含章,陛下对你的看重超出了我的预计,竟然这么早就把副指挥使的位置给了你!”
  萧惕淡声道:“是长乐候举荐的我。”
  这话一出,萧淳当即面露诧异,显然是没想到此事是由长乐候促成,“是他……他怎么想到举荐你?下个月他就要离京了,临走之前倒是扶了你一步。”眉峰几动,萧淳笑道,“是了,你救了裴琰和裴婠,他这是在投桃报李。”
  萧淳朗笑一声,“就算是投桃报李,咱们也该登门致谢,我这就叫人备礼,你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去长乐候府。”
  萧惕没说话,萧淳却已兴高采烈去选谢礼了,萧惕站了片刻方才回清晖轩,这副指挥使的位子比他想象之中来得早,而他更不曾想到,是裴敬原帮了他一把。一把太阿,一个金吾卫副指挥使的位子,抵消了他对裴婠兄妹的恩情,往后便泾渭分明了?
  萧淳的礼物很快便备好,萧惕换了一身便服随他出门,父子二人未提前投拜帖,可到了侯府,裴敬原却好似早已料到他们会来似的,将他们迎入了正厅,落座就开始夸赞萧惕,萧淳眉宇间似有得色,裴敬原语重心长道,“你们萧氏,以后有含章在,便无后顾之忧了,我家琰儿如今还是稚嫩了些,倒是叫人担心。”
  萧淳微愣,眸色一深看了裴敬原一眼,见裴敬原神色泰然,心底那丝古怪才散去,再想到萧晟那条残废了的腿,一时忧虑和犹豫全都漫上了心头。
  裴琰来的慢了一步,他一来,萧惕自有了退场之机,他二人一走,萧淳望着裴敬原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想劝我改立世子不成?”
  裴敬原失笑,“我可没那么说,只是你心底是有数的,将来萧氏要靠谁,无需我来说。”
  萧淳紧皱了眉头,“含章是好,可是……”
  “便是不改立世子,你也该对含章上心些。”裴敬原语气倒是真挚,“你们父子前十八年没什么情分,现在补上还不算晚。”
  萧淳总觉得裴敬原话里有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敬原淡淡道,“凭含章这般前途无量,若他心在国公府,你国公府荣华可保,可若他心不在国公府,甚至埋怨你这个父亲,你猜会如何?”
  萧淳眼瞳颤了一下,没再问下去。
  ……
  裴琰和萧惕往竹风院去,路上裴琰道:“没想到父亲会举荐你,从前多少人想让父亲帮忙,父亲都婉拒了,含章,你可是太得我父亲心意了!”
  裴琰语气幽怨,萧惕苦笑,“侯爷帮了真么大的忙,倒是让我反过来欠侯爷了。”
  裴琰摆摆手,“什么欠不欠的,我们早就把你当做自己人了,副指挥使的位置早晚是你的,父亲不过帮了个小忙罢了。”
  萧惕一边走一边往兰泽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往常他刚入府没多久裴婠就会出来寻他,可如今他都来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有裴婠的影子,不由问裴琰,“婠婠呢?”
  裴琰失笑道:“她被父亲支使着去广安候府送礼了,昨天父亲的几个旧部回来了,帮父亲带了些宁州物产,里面有几样珍奇药材,据说对宋表兄的病大有助益,今日父亲便让妹妹送过去了,下午才过去,只怕还有会儿才能回来。”
  萧惕的眉心便拧了起来,之后裴琰说笑他也神色淡淡,说要比试他也兴致缺缺,裴琰眼珠儿一转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妹妹不在,你便失了魂一般?”
  萧惕警惕的抬眸看着裴琰,便见裴琰抱怀倚窗,好笑的望着他,萧惕笑了下,“你做亲哥哥的,也好说这样的话?”
  裴琰轻嗤一声,上前走到萧惕对面坐下,挑眉道,“我虽不说心细如发,可你待婠婠的好我也知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对婠婠好,就只是因为你是她三叔?”说着抬起下颌睨着他,“你可不像会对小姑娘和气说话的。”
  裴琰虽然没见过萧惕对其他小姑娘是哪般模样,可元瑶来的时候差点被萧惕气哭他却知道,元瑶到底也是官家贵女,人也算娇憨可亲,萧惕却硬是没给过一个好眼色,相比萧惕对裴婠,便是云泥之别。
  萧惕无声笑了,“侯爷和夫人还没关心这些,你倒开始胡诌——”
  裴琰对萧惕不显山露水的性子很是苦恼,他是率直的人,如今已露出话头来,奈何萧惕不接招,他便是有心帮忙也难使力,于是着急道:“你知道什么,我父亲母亲,对宋表兄满意的很,你非说你对婠婠是叔侄之情,那便当我刚才那些糙话没说。”
  萧惕眉心微蹙,裴琰又恨铁不成钢的道:“要不是看婠婠与你也算亲厚,我懒得说这些。”
  萧惕上下打量裴琰一瞬,“我是喜欢待婠婠好,不过你说的这些……你不怕我往后对婠婠不好了?”
  裴琰听着这话,皱眉眯眸,目光锐利起来,“那你会吗?”
  萧惕少见裴琰这般慑人之态,与他四目相对了片刻才开口,“不会。”
  裴琰仿佛暗地里松了口气,扯唇露出笑意来,“你虽是我兄弟,又是我救命恩人,可在我心底,自然是妹妹重要些,我话露给你,却也不是全心帮你,能不能求到婠婠,还看你的本事。”
  萧惕八风不动的听着裴琰的话,眉眼间丝毫没掀起波澜来,仿佛他的心思本就是坚如磐石山岳,好言损语皆不可撼动。
  ……
  裴婠将药材送到广安候府,自然被裴老夫人留下用膳,明氏和裴老夫人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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