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凰后对话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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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来说，如今对峙时间越久，宋金刚的军队就会越容易溃败。
　　宋金刚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奈何太原并非完全臣服于刘武周，粮草这种问题……
　　是硬伤。
　　而李世民与李渊是父子，与自己和刘武周……却只是个姻亲。
　　这也是硬伤。
　　但是奈何虽然宋金刚也不是没有攻城拔寨过，但是其攻城拔寨的方式都还只能是中规中矩，真的要出奇兵却实在是做不来，于是也只能继续和李世民对峙。
　　李世民自然每日安然在营中训练兵将。
　　秦琼等人既然见识过了天地玄黄阵，为将之人多有职业病，看到了精妙的手法自然也想学一学，没事便聚集在大帐之中斗兵，无容无藏私之意，有问必答言无不尽。
　　整个唐军都沉浸在一种很愉快的厉兵秣马没事就到宋金刚的营中打个招呼骚扰骚扰的状态，宋金刚也不厌其烦自然也对唐军多方骚扰。
　　但是唐军营帐布阵没有那么板正端严，那防守的力量却是一等一。
　　何况一旦有突袭，那便是正在严肃认真的斗兵的诸位将军之中随便出一位出去打跑了顺便劫掠之，瓦岗诸将当年是横扫中原声名赫赫的人物，如今不过是折腾一个宋金刚麾下的小将，自然顺手而为没有丝毫问题。
　　李世民在等着宋金刚粮草终于开始不济然后士气衰弱。
　　而宋金刚在等着唐军之中出点什么矛盾于是自己好趁虚而入。
　　武德二年十二月，平衡被暂时的打破了——
　　李孝基攻打夏县吕崇茂，吕崇茂不敌，向宋金刚求助。
　　宋金刚派麾下大将尉迟恭与寻相前往救援，唐军败走。
　　李世民这时候也收到了消息，派殷开山与秦叔宝前往截击。
　　毕竟尉迟恭与寻相的军队是经历了打跑李孝基的战役，而殷开山与秦叔宝的军队却是以逸待劳，加之秦叔宝的武艺确实略高于尉迟恭，是以尉迟恭大败，与寻相率领残部逃回宋金刚军中。
　　——
　　秦琼自然是回营报了李世民。
　　“秦公……”李世民正在皱着眉头研究尉迟恭的资料，却发现着实是个草莽之中崛起的将军，没什么贵族身份，也没什么家族依靠。能拿到的家族资料有限，想到秦叔宝也曾经混迹江湖，在瓦岗军中多年也听过很多人的名号，便问了秦叔宝一句，“在瓦岗寨之时，可曾听过这位尉迟将军？”
　　秦琼闻言止步，摇头：“若非此次截击，我几乎还不知尉迟敬德为何人。”
　　李世民长叹：“可惜……天下英才，毕竟不能全归我唐啊。”
　　秦琼还没有来得及吐槽你的王妃都是个军事天才你还妄想全天下的英才都到你手上未免贪心太过，又看到李世民盯着自己，缓缓开口：“秦公以为，此人如何？”
　　秦琼又暗自腹诽你都说了是天下英才如今又是个什么路数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却想到和尉迟敬德那么一场短兵相接的战役，沉吟半晌，忽而笑道：“不知殿下问的是什么？”
　　不等李世民发作，秦琼接着道：
　　“论武功，末将不才，真与尉迟将军单打独斗，只怕他会输末将一招半式，但若生死相搏不死不休，末将重伤之下，多半也能斩其于马下。”
　　李世民毫不意外。
　　毕竟自认为自己的刀法虽然比不上箭法，但也算是费了功夫练了的，却能那么轻易的被秦琼打败，秦琼的武艺之高，应不作他想。
　　不过……
　　这个尉迟还能只欠那么一招半式于秦琼，是很不简单。
　　“论兵法……”秦琼略有些尴尬，“说起来，尉迟将军与末将都起于草莽，于兵法一道都是来自实战而少有兵书上的造诣，那日短兵相接之时，也不曾体现出有何等的兵法造诣。”说完了出身之后秦琼淡定了，接着道，“但是话说回来，吕崇茂求助于宋金刚，宋金刚派尉迟敬德与寻相前往，想来尉迟敬德也应该是个兵法上颇有造诣之人，毕竟寻相并非将才。”
　　李世民点头，很赞同秦琼的分析。
　　却又笑：“本王很喜欢这个尉迟将军。”
　　秦琼腹诽自己早就看出来了。
　　然后展开那日打算好了与无容斗兵的迷人而胸有成竹的微笑：“秦公觉得，本王收服这位尉迟将军，有几成把握？”
　　秦琼看到李世民脸上那个蔫儿坏蔫儿坏的微笑，就知道即便不是十成把握，那八九成也是有的，懒得回答，只道了一句：“殿下既然已有打算，末将告退。”
　　李世民看着秦琼出账，缓缓来了一句：“此事还需秦公帮忙。”
　　秦琼懒得搭理目前正陷于“把尉迟敬德搞到自己帐下”的小计划的李世民，相处多时也早就知道了李世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于是便留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若有吩咐，叔宝敢不从命。”
　　——
　　安邑
　　尉迟恭与寻相本是秘密去救援王行本，李世民却亲自率军去安邑阻截，尉迟恭与寻相大败，只身逃出。
　　李世民也没有追击，很镇定的收拾着残兵败将。
　　尉迟恭与寻相好容易找到了逃跑的路，即将到了却在路口，看到了两人淡淡的骑着马，等他们已经很久。
　　寻相才想呼喝是个什么人，那两人中便有一人催马前来，对他一个重手，他便晕倒过去再无知觉。
　　那原地呆着的马上之人，一手执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看着尉迟恭，笑的灿烂：“妾果然没有猜错，安邑阻截，夫君必胜，而尉迟将军，一定是走的这条路逃生。”
　　尉迟恭本是经历过了一场争斗，又好不容易逃生而出，如今看着这么两人在以逸待劳的等着他，本就觉得一定是中了邪。
　　这两人……
　　一男一女。
　　那女子口称“夫君必胜”，安邑阻截之中，是李世民亲自带兵，也就是说李世民是她的夫君……
　　尉迟恭看着面前的女人：“你是……”
　　无容翻身下马：“秦王王妃，长孙氏。”
　　尉迟恭冷笑：“你就这么下来了，不怕我擒了你到我军之中？”
　　无容笑容愈加慵懒：“将军如今这个模样，妾倒是想看看，将军怎么擒。”
　　“王妃这大晚上的和一男子出现在此，便不怕秦王知道了……”
　　无容轻轻“呸”了一声，在这种问题上她从来不愿意和任何一个人辩驳，淡淡的道出正题：“若非夫君今夜不方便撇下三千步卒来会会将军，将军以为夫君会让妾身偷偷出来？”
　　“哦？”
　　“将军麾下之兵可称神勇，若非秦王殿下亲自出手，还不容易只放将军与寻相二人逃生。”无容站定了，也摆出了秦王妃的威势。
　　尉迟恭面色沉静，遮掩住了其内心的无比惊诧：“哦？秦王是故意放我？”
　　无容颔首：“若非如此，将军自己想想，这黑灯瞎火的，是将军是士兵都看不真切，若非故意，岂不是把将军同那些兵士一样，要么俘虏了，要么杀了。”无容的声音一直平平淡淡，却让尉迟恭越来越将信将疑，“将军忠烈，既许了宋金刚驱驰，又怎会安心做个俘虏？必然是死战到底，秦王殿下惜才，自然只能放将军离开，但是也因为秦王殿下惜才，又遣妾到此，劝将军一劝。”
　　“李二郎帐下便无人了？”尉迟恭开始还会被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惊到，如今自然已经平复了心绪，与无容的对话也渐渐的冷静下来，“需要你个女人前来劝说？”
　　无容冷笑：“哦？将军是觉得，妾来实在是太不好，当让秦琼与程知节二位将军过来围追堵截，一言不发直接动手，然后将军虽有一身好武艺，却毕竟才经一场大战体力不支，死于两位将军手下，也算是对宋金刚尽忠了？”
　　“若非如此。”尉迟敬德抱臂而立，轻松下来，“这位将军又是因何而来？”
　　无容瞥了一眼和自己同行而来的秦叔宝，无比镇定：“若非如此，将军会听妾所那么长的一篇话？”
　　尉迟恭眼看着这么绕圈子，长孙王妃倒是丝毫不着急，寻相也晕的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虽然会些兵法但是和这要硬可以要软也来得的女人兜圈子太心累——这女人自己说话滴水不漏，但是自己却可能会一不小心就被套出什么军事机密来，不由叹息：“王妃要说什么直接说吧，敬德是个粗人，便不和王妃绕圈子了。”
　　无容微微含笑，带着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尉迟恭：“将军从军，为何？”
　　不等尉迟恭回答，无容便径直道：
　　“将军年少时以打铁为业，后入隋军，因作战勇猛而得以节节攀升，说起来，也是经历过百姓的生活，在大隋的军中带过，想来，百姓生活有多困苦，而大隋军中有多不顾百姓死活，将军也比谁都清楚。”
　　尉迟恭本想冷笑的嘲讽一下——
　　如今大隋灭于失了民心，这一点已经被诸多反王所知，长孙氏提这个，有什么意义。
　　“而后将军随了刘武周，如今又在宋金刚帐下供职，日子长了，将军大概也看出，刘武周，实不堪为人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秦琼和尉迟恭哪个更风骚这个问题……个人原因……秦琼比尉迟恭帅（电视剧看的……要从每年挂门上的门神爷来进行判断……恕我没那个审美）……
　　好吧正经的说，尉迟恭在兵法上也很有造诣的样子，秦琼号称万军之中可取上将首级……单纯论武功的话……我觉得秦琼应该会厉害一些。
　　好吧……都是来自百度（都说了人家不方便蹭知网万方维普的数据库下不到论文关键是即便有论文也不会有哪个教授军事思想不研究那么放得开去研究秦琼和尉迟恭的武力值……）
　　以及过渡章……
　　每节都和李世民腻腻歪歪的以温柔之风聊天下大事实在审美疲劳。
　　换个人看个别的技能点好了。

☆、劝降

　　“你！”尉迟恭眉头一皱，堪堪就要骂出来。
　　无容声音和缓，没等尉迟恭骂出什么“你侮辱我家主上”或者更糙的话语，自顾自接着道：“将军跟着刘武周多年，也知道，刘武周实际是个匪盗。”
　　尉迟恭本想辩驳，但是跟随刘武周多时，深知长孙氏说的是大实话，只能苦笑。
　　刘武周虽然目前看起来烈火烹油及其热闹，但实际上，不过是个匪盗之流，做不得人主。
　　刘武周占有晋阳，多大能力有多大地方，晋阳之地的治理也只能做到个凑合凑合不太丢人的程度，得了宋金刚之后攻了河东之地，却不思量如何治理，宋金刚也不是个治世之人，河东之地民怨沸腾，是以李世民大军一来，百姓几乎奔走相告，欣然前往投奔。
　　按理说，地方既然打下来了就应该好好治理，争取把别人的地方变成自己的地方才是正常的做法——就比如李世民攻下了薛举占有的地方之后，李渊便用对百姓怀柔对薛举旧部狠辣的手段接管了薛举的地盘。
　　而刘武周却不是以“主”的角度在治理河东，而是以“贼”的角度，能掠夺多少就掠夺多少。
　　在这种情况之下，百姓自然多怨声载道，而刘武周的军队自然也就只能孤军深入，按理说对峙这种事情……
　　尉迟恭也通兵法，看得出来如今宋金刚和李世民在比兵法之“正”，本来宋金刚在这个方面要比李世民略好一分，但是却因为李世民立足于民，得了民心，是个护卫自己国土的“主”的状态，而宋金刚却是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贼”的角度。
　　宋金刚本来比李世民略好的“正”也因为两方民心上的巨大差距，被无意识的填补了。
　　尉迟恭可以看出，如果一开始宋金刚就和李世民拉开阵势大战，那就是拼两边将领到底谁对将兵之道的领悟更深一层。
　　而如今，李世民有民心，有士气，宋金刚如果要打败李世民，只能是宋金刚的兵法领悟比李世民深很多层，才有可能。
　　无容看着尉迟恭这么个思考的模样，尉迟恭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逐渐的愁眉深锁，终于“噗嗤”笑了出来：“尉迟将军，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刘武周麾下之将？”
　　尉迟恭横眉瞪了无容一眼，以眼神在质问无容“难道不是？”
　　无容看着尉迟恭横眉的表情，忽然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和李世民就今晚上的行动的一番谈话：
　　——
　　“辛苦你。”李世民完整的给无容说过了自己的计划，着重提出了无容在这个计划之中要担任的角色和可能的危险，无比抱歉的说了这么一句。
　　无容没把危险当回事——毕竟秦叔宝这等大将贴身保护就为了自己个安全，她要是还能出问题那秦叔宝的将名绝对是浪得虚名。
　　“夫君既然计议已定，也喜欢那尉迟将军，妾不过是过去做一番说客，算不得什么辛苦。”无容含笑瞅着李世民，瞅的李世民自己都开始不自在，李世民这才想起来——
　　无容给他做说客，已经不是头一回。
　　当年晋阳起兵，也是无容以孝道劝说李渊接受起兵的事实的。
　　“一切以你安全为上。”
　　无容笑了笑，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反而开口道：“可是，若是尉迟将军只是个莽夫，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夫君也还要么？”
　　李世民含笑问她：“自古说客劝说别人倒戈，都是那么个套路，我让你去是个什么心思，你还不明白？”
　　无容挑挑眉，忽然了解了：
　　劝人倒戈，无论如何舌灿莲花，其实都是一个套路：
　　先骂对方主上不行，再夸自己主子什么都好，最后看情况，要么许加官进爵财帛美人，要么许以天下平定百姓安康。
　　无容再如何有水平，也逃不过这个套路，也许会有创新，但是创新的范围其实不大。
　　但是，无容只要去了，就够了：
　　李二要率领军队围追堵截尉迟恭的部下，做到全部俘虏仅有尉迟恭与寻相逃出，首先当然是为了吓唬吓唬对面的宋金刚——你麾下大将在我手里搓圆捏扁毫无困难。
　　然后才是劝降尉迟恭的第一步：打掉他的嚣张气焰，让尉迟恭看到李世民的领兵水平，也因此李世民带的和尉迟恭差不多的兵将，体现的全是用兵水平而不是个人之勇。
　　同时达到让尉迟恭能冷静下来和使者单独谈谈的效果。
　　尉迟恭能做到这个地步，理应是个明白人，刘武周是个什么人应该无比清楚，到底值不值得为之卖命自然也是有打算过的。
　　李世民这是在猜想，以尉迟恭的心性与出身，绝对不至于甘心在一个刘武周帐下欺压百姓，一开始投刘武周应是因为不知道各地反王能力如何，难得刘武周赏识，才在其帐下做了个将军，若是给他看了更好的选择，尉迟恭应该会动摇。
　　光动摇还不够，需要有人朝着尉迟恭表示，其实秦王李世民也看他很顺眼。
　　那个人的身份不能太过低微，否则尉迟恭难免会觉得李世民是看不起自己。
　　秦琼程知节固有将名，去劝降分量应该足够，却还是比不过无容以秦王妃的身份去。
　　无容只要在那里正常发挥，表明态度，就已经达到了李世民所有的预计。
　　能发挥出不同寻常的水平自然最好，但是即便发挥不出来，中规中矩也已经足够了。
　　无容想明白了，道：“如果是我去就可以的话……其实不带秦琼将军，应该会更好。”——毕竟如果无容单独前往，也就代表着李世民对尉迟恭无比了解且完全放心，说不好尉迟恭一个感动就纳头便拜了。
　　李世民摇头：“即便如此，我也不愿你冒险。”
　　——毕竟以上都是推论，如果推断错误，尉迟恭对刘武周死心塌地，秦琼武艺略胜尉迟恭一筹，即便不能当场斩杀尉迟恭，好歹也能够让无容平安归来。
　　——
　　“尉迟将军。”无容正色道，“是刘武周麾下将领也好，是宋金刚帐下大将也罢，哪怕当年将军在隋军之中，都是次要。”无容接下来的字是一字一顿，“将军首先，是个百姓。”
　　尉迟恭诧异的看着长孙无容，这么个劝降的风格……有些怪异。
　　“将军固然要尽忠，但对着刘武周尽忠，对着宋金刚尽忠，哪怕是对着炀帝尽忠，都不如，对天下百姓尽忠。”
　　这回不只是尉迟恭奇怪的看着无容了，连秦琼都诧异的看着无容——
　　她一个女子，如何能说出这种见识的话语？
　　尉迟恭与秦琼都不是贵族世家出身，自然无比清楚百姓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百姓根本就不关心是什么人执政，什么人做皇帝，更不关心现在的贵族之间的如何争斗是个什么利益集团又在考虑什么，他们想的真的很简单，就只是活下去——如果君主他们活不下去了就会试图反叛，试图寻找能让他们好好活下去的君主。
　　而如今，百姓弃刘武周而投李世民，就是这个意思。
　　无容对尉迟恭轻轻一礼：“夫君与宋金刚难免一战，无论胜败，兵将亦来源于百姓，妾今日一劝，首先是因为夫君重托妾不得不来，再者，妾也想着，若是将军能早日投明主，也能少死些人。”
　　说完话，无容漂亮的转身，把空门留给尉迟恭。
　　尉迟恭目瞪口呆的看着无容那么大方的毫无防备的就转身了不怕他偷袭，也被无容的坦诚吓到了。
　　作为一个说客，无论你怎么舌灿莲花，一定是因为主人来的，不用在劝说的时候直接说出来好吧……
　　然后你说的也算是直白朴素——
　　没有什么空口许诺以后一定飞黄腾达，升官发财；
　　没有说有将军投奔天下一定指日可待百姓一定安居乐业盛世太平就从你我君臣开始——就这么一句简单的“少死些人”，让尉迟恭忽的觉得戳到了心坎里。
　　乱世之中人不如狗，贵族出身如长孙王妃都知道最好少死些人，他不过是打铁出身，如何不知道百姓在乱世中求活命之艰难？
　　不过……
　　刘武周与宋金刚都对他不薄，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的一番话就让他改了阵营。
　　即便心折于秦王王妃的风采，更不由遥想这个女子的丈夫又是个什么模样，尉迟恭还是保持了理智没有看到王霸之气便纳头便拜，只对无容拱手为礼：“王妃路上小心。”
　　无容翻身上马，动作也没有如何潇洒如何漂亮，就只是个正常发挥。
　　“将军也一路走好。”
　　秦琼也打马跟上，与无容飞驰而去。
　　尉迟恭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良久才慢慢直起身来。
　　——
　　两人飞驰一阵子，无容忽然止了马。
　　秦琼骑术精绝，也迅速停下来，回转马头看着无容。
　　无容支撑着翻身下马，弯着身子干呕不止。
　　秦琼对无容本来就一直处于惊艳的状态——
　　一开始进了秦王府，无容听了李世民那句“本王王妃之能，亦不输诸君”，脸上绽放的炫目到了极致的笑容。
　　后来看到无容那么俊的阵法和手段，手下狠辣无比面上还能保持着平静的微笑，似乎万事在手的霸气也让人心折。
　　在军中本以为无容会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个不适应那个不喜欢，却不曾想真的和李世民一样，和士兵同吃同住，毫无骄矜之气，完全平易近人。
　　今日晚上，秦王拜托自己做一回护卫悄悄护送王妃去与尉迟恭见一面，毕竟对王妃的印象不错，看秦王的态度应该也不希望王妃悄悄去见尉迟恭这件事被太多的人知道，让他去那是绝对的信任，士为知己者死，他当然会去。
　　见多识广如秦琼，当然也知道无容不需要有多强大的发挥，她的亲自前往就是一个态度——
　　一个秦王求贤若渴的态度。
　　至于王妃说什么，只要是劝降的话就好，即便只是一句“欢迎将军倒戈，投入我唐军中”，今晚上的目的都算是达到了。
　　但是秦琼没想到，王妃竟然是在身有疾病的情况下，为夫君奔走。
　　秦琼很好奇，秦王知不知道王妃身体不适。
　　想这些没用，他下马，上前，递过水壶，问道：“王妃怎么了？”
　　无容什么也吐不出来，干呕了一阵，喝了口水，挤出一个微笑道：“女子如此干呕，秦将军还不知道是为何么？”
　　无容这是怀孕了。
　　又怀孕了。
　　“大王知道么？”
　　无容苦笑：“夫君若是知道了，我还能在军中待下来？”
　　秦琼觉得也是，以那日秦王叫王妃过来对阵时，秦王看着王妃那满心满眼都是爱意与宠溺的眼神，就知道如果王妃有个什么不舒服，就一定要千般呵护万种体贴，决不至于大晚上的还让人家奔波劳累。
　　“还请将军不要告知夫君。”
　　秦琼也了解——
　　秦王若是知道了，自然要赶紧催逼她回去待产，不会再在军中。安排她回去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她却不能接着在秦王身边陪着他渡过难关。
　　郎有情，妾有意。
　　他露出一个“我懂的”的笑容，对无容一揖：
　　“叔宝敢不从命。”
　　无容回礼：“多谢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恩
　　劝说这回我承认是我杜撰～
　　只是觉得门神爷只身逃出好机会啊不用真可惜。
　　——
　　恩，肚子里就是青雀。
　　619年，承乾生。
　　620年，青雀生。
　　621年，丽质生。
　　尼玛这日程满的……
　　三年抱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