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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温柔,我歹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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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珵儿望了眼傅先生,认真地说:“我知道。傅先生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要参加科举,考状元,入朝堂!我要成为筝姐姐在朝堂的助力!”
  青筝心下涩然,鼻尖酸楚,好半响才说:“珵儿,一旦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了。我不一定能时时刻刻保住你。”
  珵儿没有吭声,只是用不容拒绝的眼神,回望青筝。
  傅先生笑出了声,扶起珵儿,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俩怎么回事?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朝堂也没那么可怕,谨慎些,也能安然无恙。说不定,这就是珵儿的大造化。”
  青筝看得出傅先生对珵儿的满意,只是心中还是有些踌躇。珵儿本可以选择在天音阁无忧无虑地长大,过着平凡安稳的一生。
  珵儿走近青筝身边,牵住青筝的手指,微仰着头,再一次重申:“筝姐姐,我愿意的。”
  青筝看着这个杨叔从街边捡回来的孤儿,一转眼,就已经长到自己胸口以上了。好半天才出声:“傅先生,劳烦您再选几个孩子教授。”
  停了停,又补充了句:“记得条件要够。”
  傅先生微微一笑,应声好。
  天音阁并不是白发善心的地方。每一个入天音阁的人都经过层层筛选。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无父无母,无亲人牵挂。走投无路的苦命人为上佳之选。
  父母双亡的赤笛,被狠心的叔叔婶婶卖入风尘,是青筝替她赎的身。
  冬夜里差点被冻死,被青筝领回来的是碧箫,在傅先生的教导下,发现她的经商天赋。
  武艺高超的阮霜则是青筝从山匪手里救下来的,由杨叔亲自教导,作为青筝的贴身护卫。
  还有一干暗卫,基本上都是被至亲之人出卖,背叛的可怜伶仃之人。血缘牵绊早已了断,只天音阁为家。
  这或许就是小姐的高明之处。伊始,培养的就是绝顶忠心护主的手下。这也是这十年来,天音阁迅猛发展的原因。
  傅先生望着眼前的青筝,纤弱的姑娘家,却成为了天音阁诸多人的信仰。
  成大事者,应是如此。
  珵儿见青筝松口答应,士气高昂,立马回自己院里温书,一副不拿状元誓不为人的架势。青筝也由他去了。这时多吃苦,是为了让他以后少吃苦。
  “傅先生,酒楼、茶楼里的说书,最近如何?”青筝坐回书桌后,转问起其他的事情。
  “已经将武林大会的故事,说了几日了。老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口口相传。想必过不了多久,江湖上都会知道,沁雪莲落入朝廷手中。”
  青筝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算是个好消息。傅先生手下还带了几个说书的徒弟,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个个看似貌不起眼,嘴皮子均溜得很,死的都能给他们说成活的。
  当初沁雪莲重现江湖的消息,席卷整个武林,就是这么几个说书人的手笔。
  “接下来,武林中应会平静一段时间。辛苦傅先生了。待进都城的日子定下来,傅先生随我们一道启程吧。”
  “应当的。我还等着珵儿高头大马游街回来,敬我一杯谢师酒呢。”
  青筝见傅先生开怀大笑,不禁“扑哧——”也笑出声来。
  倏忽之间,美好的愿景铺展在两人眼前。为了天音阁里众多只剩彼此的兄弟姐妹,这条路,再坎坷,青筝也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月色溶溶,闺阁。
  “哎呦,小姐,你回来了呀?今天都要累死奴家了呢。”
  青筝懒洋洋地斜靠在软枕上,慢悠悠地在棋盘上下子。赤笛柔若无骨地飘进来,瘫在对面的贵妃榻上,一边叫苦一边捏着茶盏往樱桃小嘴里灌。
  青筝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声道:“别浪费了我的好茶!”
  “小姐!”赤笛爬起来,莲步换到棋盘的对面坐下,伸出自己的三寸金莲,可怜兮兮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奴家今日东奔西走,腿都要跑断了呢。回家来,连口茶水都不舍得给我喝。”
  “少装可怜!我记得我说过,城东那边,不用你亲自去!你呢!”青筝这才抬眼看赤笛,“祝乡绅本来就对你垂涎三尺,你还自己往虎口里跳,找死!”
  “哎呦小姐,这哪门子老黄历你还记得。上次小姐递消息给他家母老虎,他现在是有贼心没狗胆嘛。何况今日,我收到消息,猪乡绅设宴,巡抚大人,纵横镖局的威局主皆在列邀之内啊。简直是光明正大商量什么坏事呢,我怎么能不出凑凑热闹?”
  知道赤笛只是去吹笛助兴,并未发生不妥,青筝才安下心。对赤笛给乡绅改姓的行为,置若罔闻。捏起一颗白子,眼睛盯着棋盘,道:“有何发现?”
  “巡抚大人貌似收到上头谁的书信,与威局主达成协议。以后每月都要往都城押一趟镖。至于押送什么,不知道。押送给谁,不知道。”
  赤笛没打探出来的那些,青筝猜应同安定侯世子脱不了干系。
  “最近一趟押镖去都城,定在什么时候?”
  “月底。二十八。”
  “这么急?”青筝稍露出些惊疑。离二十八没几天了,都城那边这么心急?看来今上想要掌控江湖的企图比青筝原先预计的要强烈些。
  “小姐,你要进都?”
  “嗯。你先暂时留在这里,还有后续情报要跟进。”
  赤笛眉眼一耷拉,掩起袖子,凄声道:“小姐好薄情呐~得了消息就抛弃奴家,拔X无情负心郎~”
  赤笛见惯风月,难免说话无拘无束,到了天音阁才被柳姨训导过来。但柳姨不在,就时不时嘣出一个,青筝也见惯不怪了。
  只是这次,只怪赤笛运气不好。
  “柳姨,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歇息?”青筝含笑起身。
  赤笛身形一震,背对着房门的身子立马坐直,放下袖子又是一脸端庄贤淑。起身对柳姨行礼:“柳姨好!您和小姐说事,我先下去了!”然后风一样跑出去。
  敢把杨叔气得翘胡子的赤笛,唯独在柳姨面前跟老鼠见猫似的。青筝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
  柳姨比划了几下,青筝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之前还情绪激烈,坚决阻拦青筝进都的柳姨,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要一起进都了呢?


第44章 
  柳姨坚持随青筝进都的坚决程度;不亚于当时阻止青筝进都时的态度。
  青筝没多想,只觉得是一向疼爱自己的柳姨,担心自己进都不适应而已。珵儿得知要进都的消息;满眼都是对傅先生描述都城繁华的向往,一大早便出门,同四下邻里的小伙伴告别。
  青筝在书房里收拾书卷。临行前,要收拾的东西还有很多。纵横之策的书卷要带;阵法奇门的画册也要带;收集的各门派秘闻也要整理出来带上。
  南既明一阵风地进来,大爷似地翘起二两腿,扬起袖子给自个扇风,嘴里抱怨道:“我说大小姐;能麻烦你个事儿么?能让你家杨叔别老盯着我成不?防贼一样防着我靠近这个院落。小爷我感觉相当不好!”
  “是么?你得反省自己;哪儿鬼鬼祟祟了;惹来杨叔的猜疑?”青筝随口应声;手中整理书卷的动作不停。
  南既明只敢在心里腹诽:我不就只惦记着这院落里的娇人儿嘛;嘴上却硬气:“小爷我坦荡磊落,是杨前辈太过于谨慎了。”
  青筝瞥了眼如自家般自然地泡水沏茶的南既明,笑道:“你这不是进来了?”
  南既明见青筝忽视他上的眼药;无奈承认:“今日要不是杨前辈上街准备进都的东西;我哪里钻得了空?”
  踱步近堆满书卷的书桌前,随意扫了眼。书卷上的大致内容一目了然。
  青筝并未刻意避讳;如果要把南既明这个助力拉拢过来;适当露些底是必要的。没有人愿意跟猪一样的队友为伍。
  南既明试探性地伸手去取桌上的书卷;见青筝埋头忙于自己的事,毫无阻拦的意思,就事无忌惮地翻阅了起来。
  一看可是又心里咯噔了一下。抬眼看向在堆得高高的书卷中,愈发显得纤弱的女子,心中疑问越来越大。
  小狐狸,你在图谋着什么?
  青筝似有所觉,合上手中编写好的册子,放在一旁,揉了揉握狼毫握酸的手指,淡淡道:“怎么了?”
  “记得当时在石阵,孟庄主说天音阁也藏着些。。。。。。不那么正面的事,如今看来,一语成谶。”
  青筝目光落在南既明手中的各大门派密报上,微微一笑,南既明还顾着她的面子,将孟庄主原话“没什么干净的”,换了个那么温和委婉的词。
  “没办法。江湖险恶。小女子艰难中讨生活,不得不详细了解各大门派,免得卷入不必要的纷纷扰扰。”
  南既明无语地看青筝一脸无辜无害的样子,再次腹诽:你别把人家卷进来就佛祖保佑了。
  南既明快速地翻完,感觉手里千钧重。这本册子里记载了武林中不少不为人知的隐密,而且不少隐密散出去,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天音阁渐渐在江湖上显露了出来,小狐狸确有她的胆魄和资本。
  “古有百晓生,今有你这本武林密闻,给它定个名字,也能成就一段江湖传说了。”
  “你怎么知道它没名字?”
  “嗯?叫什么?”
  “百晓集。”
  南既明呆了一下。我只是随口夸夸,你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好大的口气。
  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青筝眉头微微皱起,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小姐!小姐!”
  杨叔顾不上往日的礼节,直接跨门而入,见到一向碍眼的南既明立在书房里,也没时间去计较了。急声道:“小姐!珵儿不见了!”
  青筝顿时放下书卷,站了起来。比起杨叔的急切和慌乱,青筝显得冷静沉稳多了:“杨叔,别急!怎么回事?”
  “珵儿今日跟我说,一早去同小乞儿伙伴告别,一个时辰后便回。现在都午时,人还没影。我就跑去小乞儿常在的财神庙,问了一圈,都说珵儿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回来了。”
  “或许路上见到其他玩伴了。小孩子贪玩也是常有的事。”南既明插了一句,不想遭来杨叔一个瞪眼。
  “珵儿一向守时,说好一个时辰就绝不会往后拖。”青筝不由捏紧手中的狼毫,沉声吩咐,“派人出去,沿着财神庙回天音阁的路,一路问回来。看下周围有没有人见过珵儿。”
  “是。”杨叔转身拔腿就要跑。
  “慢着!”青筝又叫住杨叔,“珵儿一向谨慎。让大家注意下沿街的墙根,有没有特殊的标记?”
  “是!”杨叔忙不迭跑了出去。
  青筝缓缓坐下,中指轻轻击向桌面。
  珵儿一直是个令人省心的孩子。自幼因天生跛脚而被亲生父母遗弃,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给大家添一分麻烦。小小年纪就懂事得让人心疼。这样不声不响消失,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难道又是哪一路人瞄上了天音阁?可是从一个孩童身上下手,简直应遭天打雷劈!
  青筝闭目,不敢想象满是伤痕的珵儿,一脸倔强不屈的样子。
  面上平静得深沉,内心却如烈火焚烧!
  藏在暗处的敌人,你最好让珵儿毫发无伤!否则,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掘地三尺把你挖出来,一片一片活剐下你的血肉,一寸一寸敲断你的筋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不知自己已经激起,青筝对敌人滔天杀意的珵儿,在悄无声息地跟在一队不起眼的人马身后。
  珵儿与财神庙的小乞儿来往颇多,多为交流四通八达的消息。全城哪门哪户的变动,都逃不过走街串巷,又毫不引人注意的小乞儿。这次进都前,珵儿与平日里接头的小乞儿说了声,以后消息由天音阁另一位大哥来接收。
  出了财神庙,回天音阁的路上,碰见了一场闹剧。
  一个年轻妇人,与一个高壮男子,当街扯着一个小男孩。高壮男子嘴里骂着:“小兔崽子!不就是打了你一下,你就要死要活地离家出走!翅膀硬了啊!”
  年轻妇人在一旁痛苦流涕:“园儿,你莫再跟你爹斗气了,跟娘回家吧。你奶奶知道你离家了,天天哭,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路人街坊对这个小男孩感到面相陌生,不是附近谁家的孩子,不忍心上前劝阻:“别骂了别骂了!孩子还小带回家慢慢教就是了。好孩子,瞧你爹娘着急的,快跟爹娘回家去!”
  “他们不是我爹娘!他们是骗子!”小男孩大叫起来,死命挣扎,“救命救命啊!”
  高壮男子二话不说,夹起小男孩,把小男孩的脸捂在胸口。小男孩的呼声变得呜咽不清。年轻妇人对着围观的父老乡亲躬身致谢:“抱歉打扰各位乡亲了!”跟着高壮男子拐入巷子离去。
  看热闹的人群散开,只留下珵儿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眼底滑过一丝疑惑。如果那两人真是小男孩的爹娘,那为何衣着相差如此之大?
  年轻妇人与高壮男子身着的是麻布粗衣,小男孩的罩衫虽然灰扑扑,皱巴巴的,可那是上好的锦缎。上月筝姐姐刚给自己做了两套,碧箫姐姐还特意给他详细讲解了锦缎的昂贵之处,说是让他长长见识,别跟土包子似的。
  珵儿看来看太阳的高度,离与杨叔约定的时间不远了,抬脚就想往家里赶。可刚转了身子,又回头望了眼巷子,捏了捏拳头,调转过来,快步朝巷子走去。
  从腿部掏出,一把阮霜姐姐之前赠给他的小匕首,在巷子口的墙根上刻了一个标记。
  巷子有着喧闹的街上,不一样的宁静。挣扎的呜咽声隐隐传来。
  珵儿用阮霜姐姐教过自己的办法,借着孩童身量小的优势,隐身在墙体凹处,侧耳细听。
  “怎么搞的?!一个小屁孩都看不住!还让他半路跑了出来。少了一个,买主不收货谁负责!”
  年轻妇人一改在街上柔弱的娘亲形象,情绪激昂地呵斥道。
  “你小声点!还好今夜出发前寻到了。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给他灌点迷药,不到买主地儿,别醒来!看这小崽子还能不能跑!”
  年轻妇人声音压低了不少,然后就是小男孩被囫囵灌水的声音。
  “拐子!”
  珵儿觉得自己脑门上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又庆幸自己最后一刻改变主意跟了上来。握紧小匕首,在墙根上又刻了一个标记。
  循着两个拐子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
  高壮男子抱着小男孩,像一位焦急赶去看大夫的爹。年轻妇人又变成哀哀凄凄的娘。两人往城外一座山上走去。
  珵儿一路刻下标记,又怕被发现,不敢跟太紧。进山后,两个拐子居然消失不见了。
  珵儿急得满头大汗,听拐子的话,今晚就要送孩子去其他地方。现在回去搬救兵,如何来得及?边祈祷杨叔能尽早发现自己的标记,边小心翼翼地四处寻找拐子的窝点。
  记得筝姐姐说过,人不会离开水源太远蜗居。珵儿顺着水流四处查看,居然发现一座小小的山寨。
  说是山寨也不算,只是依靠洞穴建起三间茅草屋。
  珵儿悄悄贴着屋壁,偷听屋内的声音。有五个人,一女四男在吃肉喝酒。
  猫着身子,从窗底爬过,又换到另一侧,想看看另一间屋子的情况。
  “谁?”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得珵儿冷汗倒流!


第45章 
  “谁?”
  这是一声压得很低的声音。
  珵儿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这间茅草屋的窗子冒出了个脑袋。
  少年的脸庞,青涩还未完全褪去,警惕地望向拐子所在的那间屋子;低声道:“他们是拐子。你快走,别被发现了。赶回城里去报官!”
  珵儿摇头,轻声道:“来不及了!他们天一黑就要把你们带走。等官府派兵赶来,绝对扑空。”
  少年看了一眼天色;日头已偏西;脸上的表情似乎内心在做激烈斗争。眼前的小孩比自己还小,不该拉他入水,可这是多日来出现的唯一一线生机。
  珵儿一向敏感,立马懂了少年内心的想法;也不再蹲在窗子下浪费时间了;伸着脖子瞧了眼门上的大锁。实在没把握在不惊动拐子的情况下;把铁将军撬开。
  握紧手中的匕首;问少年:“那头还有窗子吗”
  少年见珵儿手中的匕首;下定决心不再纠结:“有。你绕到后面来。”话刚说完,脑袋就不见了。
  珵儿会意,猫着身子沿着墙根绕到屋后;只见一个小小的窗子;两根比珵儿手臂还粗的木棍格在窗子上。
  珵儿趴在窗子上往里看。屋里一角六七个小孩东倒西歪地躺成一堆,有男有女。在街上被抓回去的小孩躺在角落熟睡;显然迷药药效没过。珵儿惊疑地看向少年;怎么他就没中招;还能活蹦乱跳。
  少年举起手晃了晃,让珵儿看见他被麻绳子绑着的双手,道:“我装晕的。”
  珵儿不再吭声,赶紧去试着扳窗子,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扳动木棍半分。举起小匕首小声锯着,木屑飘飘扬扬。
  “咯吱咯吱”的锯木头声音,把几个睡得迷迷糊糊地小孩吵醒。朦朦胧胧中间到有人要救他们出去,立马兴奋地正要开口呼救,被少年眼疾手快地捂住。
  少年听着珵儿锯木头的声音,皱了皱眉头,转身守在另一侧窗子,盯着拐子那间屋子,放风。
  珵儿锯得手心都出汗了,不敢停一刻擦擦,木头渐渐松动起来。珵儿用手试了试,马上就可以扳动了。心中一喜,却听屋里传来少年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珵儿立马用袖子把飘在窗子上的木屑一抹,收回匕首,极力把身子紧紧地贴住墙根,屏住呼吸。
  那头传来门锁链条被打开的声音。
  高壮男子哼着小曲,带着些微酒气进来,把手中的瓦罐重重放在地上,喝道:“别装死!喝点水!”
  小孩们悉悉索索地勉强爬起来,行动缓慢地去伸手拿瓦罐。少年睡眼惺忪,一副刚醒的模样,眼角瞥见窗子下边的地上还飘着一层薄薄的木屑。所幸屋内光线弱,看不太清晰。
  高壮男子见今日从街上捉回来的孩子还在睡,走过去踢了一脚:“喂!喂!小兔崽子!”
  见孩子还在昏睡中,得意一笑,哼了一声:“看你还跑!”
  然后转身朝向正围在瓦罐边喝水的几个孩子,手指头点了点角落昏睡的这个,威胁道:“你们几个看到了?哪个敢还有胆子再跑的,这个,就是下场!都给我老实点!”
  满意地看到几个孩子畏畏缩缩地胡乱点头,高壮男子一脸畅快,正准备出门。
  忽然一顿,眯起眼睛瞧着格着木棍的窗子。
  少年时刻注意着高壮男子的动向,顿时心提了起来。
  怎么?被发现了?
  珵儿耳朵贴着墙,听见屋内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转而向这头过来,脚尖都绷紧了劲往墙上贴。
  有汗珠从额角渗出来,顺着突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滑落下来,滚入领口,后背一片汗湿。
  少年心嘣蹦地在嗓子眼乱跳,热血冲到脑门上。
  眼见着高壮男子脚尖已经踩在窗下的木屑上,少年紧盯着,生怕他感觉到脚下的异样。
  想到身边一个一个比自己还要年幼的孩子,少年捏紧了拳头,迅猛起身,端起瓦罐就往墙上砸!
  “哐啷——”
  珵儿只听屋内一声东西打碎的声音。靠近窗子的脚步声立马调头。
  那头紧接着又冲进来人,三四个人骂骂咧咧,拳打脚踢的声音传来。
  “臭小子!活腻了啊!老子好意拿水来,你居然不识抬举。”
  “打!给我往死里打!”
  “打到他老老实实为止!”
  一拳一脚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仿佛打在珵儿身上。
  怎么办?怎么办?
  少年咬紧牙关,用双臂护住头部,躬着身子在地上承受拳脚相向,心里默念着娘亲教给自己的古文: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壹是皆以修生为本。
  一篇《大学》还没背完,茅屋门又被推开。年轻妇人走了进来,先扫了一眼相互抱着,缩在角落里的孩子们,人头数没少,才松了口气,匀出眼神看向少年。
  “好啦!别真给打死了,要出人命的。
  ”
  “这个不是有人吩咐过,不用送去那头么?死生无论。”高壮男子辩白道。
  “什么死生无论!到我们手里就得卖个好价钱!否则岂不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年轻妇人蹲下,看着喘着粗气的少年,长长的指甲勾了勾少年的脸颊,似有惋惜,“不过确实年纪稍大了些!到时看看那些贵妇可要?”
  “嘿嘿嘿~”
  高壮男子听年轻妇人这么一说,想到了什么,发出猥琐的笑声:“臭小子,你可老实点。往后把那些贵妇伺候好了,你的日子可美着呢!到时别忘了感谢老子!”
  少年头埋在双臂里,一声不吭,低垂的双眸中却迸射出灼人的怒火。指甲把手心都戳烂了,依旧一动不动。
  高壮男子又加了根麻绳,反绑少年的双手在背后,双腿也捆了个结实。一把把少年推到在角落。
  几人出了门,重新上锁。
  缩着角落里的孩子们低声啜泣着围在少年身边。一个小女孩稚嫩的童音哭道:“大哥哥,我是不是再也没法回家了?再也看不见我爹我娘了?”
  少年忍着被拳打伤的嘴角,给了孩子们一个温暖坚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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