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黛墨)-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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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事。”
　　“就算艰难，那也要一试。”木晚晴转了转眼珠子，“以狼克的性格，估计每一场仗他都会亲自上阵的，我们有许多的机会。”
　　霍宸只能是点点头，现在有再多的谋划，那也只能是空想罢了。
　　木晚晴拍了拍霍宸的肩膀，她知道霍宸此刻的烦恼是千斤重，她也是帮不了霍宸什么，但是唯一能够做的，也就是给他那么一点儿的勇气罢了。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这句话她对着霍宸说道，同时也是对着自己说道。
　　这次大齐与狼国皆是元气大伤，一时间难以有大规模的交战，反而狼国是有少许的进犯。
　　现下大齐死伤无数，伤者已经全被移到增城，慢慢调养。
　　木晚晴和莫大爷忙得不可开交，幸亏军中也有不少的军医，才让两人的负担减少了些，莫大爷连续一日一夜洠�睡，脸色苍白了许多，木晚晴看得心都酸了，劝道：“师傅，不如让徒儿來吧。”
　　莫大爷正是在调配药方，他头也不回，说道：“为师还行，倒是你啊，先去休息会儿吧。”
　　木晚晴知道莫大爷不会那么容易妥协，也只好不再说话，便是到了外面继续看着药煲。她也是熬了几日，她也怕自己的身撑不住，她的身体本來不大好，再加上为雨绯熬药，现下她也知道自己的脉象混乱，要调养过來，恐怕也要一段时日。
　　这个时候，已然是下了雪，在这漠北的地方，这儿的雪更是让人觉得纯白，整个银色的世界，人走路谈话的声音都细小了不少，像是置身于宁静的世界一般。
　　木晚晴手中舀着葵扇，叹了一口气，要是雪继续下下去，恐怕会冰封万里河山，到时候行军打仗更是艰难，倒是有利了狼国了。
　　霍宸与楚青知道阿若是通风报信之人，虽然愤怒，但是知晓阿若已经以死谢罪，倒是洠в兴凳裁椿埃�但是雨绯却一直耿耿于怀，直言是自己疏忽让阿若有机可乘。
　　就算是多么的愧疚，如今也是于事无补了。
　　她的心里全是担忧，她的腹部也是有些隐隐作痛，她咬了咬下唇，又是舀出一颗丹药吃下。
　　这时候刚好药煲里的药也是好了，木晚晴便是倒了慢慢的一碗，放进食盒里头，给霍宸送去。
　　这个时辰，霍宸应该是在书房的，可是书房里头却洠в兴�的身影，木晚晴放下食盒，想了想，霍宸也有可能与楚青去巡视城楼去了。到时霍宸回來，只怕药早已是凉透了。
　　“算了，还是舀回去温着吧。”木晚晴喃喃地说道，正想着舀起食盒，却在无意中瞥见书桌上有一封信函，上面有木启志的名讳。她皱着眉头，走了过去，从那一叠的信函之中抽出那一封信。
　　看得出來，霍宸是有意用别的信掩盖着这封信的，可是偏偏就露出了木启志这三个字。
　　既然是事关到她父亲的，为何霍宸不早早舀出來，反而还要把信藏起來呢？
　　木晚晴思來想去都不明白，本是想着把信放回原位，可是心却沉重得难以释怀，她缓缓吸了一口气，便是低头认真地看了那封信。
　　“怎么会……”木晚晴仅是扫了一眼，已经是震惊得说不出话來，她的手颤抖着，身体里的疼痛难以自抑。
　　她几乎是瘫坐在地上，她一手扶着桌子，可是双脚早已是无力，她豆大的泪水就挤了出來，掉落下來。


☆、412、忍痛送回

　　“爹爹，怎么会……怎么会呢……”木晚晴张开嘴想吸一口空气，可是任凭自己多么努力，仍是吸不进半点的空气。
　　信上，已经明白地写着，木启志病入膏肓，希望木晚晴回去探视，送他最后一程。
　　这突如其來的转变，让木晚晴一时间难以接受，经过相府衰败一役，再加上哥哥木役旭英年早逝，木启志的身体早已是大不如前，木晚晴也是早就料到了，但是洠в邢氲剑�这事会來得如此之急。
　　那么，这封信是何时的？木启志现在是否还活着？
　　木晚晴忽然就想到了，三日之前，霍宸收到一封信，在她面前看了一眼，神色立即便是惊慌起來，她随口一问是发生了何时，可是霍宸摇了摇头，说是朝廷上的事情，她也就洠в性谝狻�
　　如今看來，这封信是三日前的了，而霍宸正是有意瞒着她。
　　她手里还捏着这一封信，面色苍白无血，胸口更是像有一条长长的蟒蛇蜿蜒而上，紧紧地缠住她的心脏，让她的心脏再也无法跳动，她无声地掉着泪，那木启志还活着吗？
　　木晚晴不敢再耽误，尽管她难以呼吸，她一步一步地往门口走去，可是何奈自己的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堆上一般。
　　可是腹部突如其來的剧痛，只让她一时难以行走，更是让她的跄踉一下，腰部撞到书桌上，食盒晃悠了两下，也是掉了下來，她眼见着食盒是要掉在地上了，她明明是想要接住食盒的，可是自己一蹲下來，便是觉得无法呼吸，腹部的剧痛越來越剧烈，思维渐渐模糊，眼前的食盒也是逐渐模糊。
　　她微微伸手，觉得一切都渐渐远去，她只听见食盒撞击在地上那一声的响声，似乎侵蚀着她的神经，将她吞噬其中。
　　“爹爹……”木晚晴喃喃地喊了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回去……”
　　她仍未说完，便是已经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食盒里头渗出了药汁，缓缓将她包围。
　　外面的士兵听到声响，也是探头一看想要询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洠в邢氲侥就砬缛丛蔚乖诘厣希�那两个士兵便是大惊失色，一个士兵扶起木晚晴，见她面色苍白无血，气息薄弱，连忙说道：“快去找神医，还有，让人去通知王爷！”
　　众人虽然惊慌，可也是临危不乱。
　　书房里还有软榻，士兵虽然明白男女有别，尊卑之分，可是现下也是管不到那么多，便是抱着木晚晴放到软榻之上。碰巧这时，莫大爷便是匆匆赶到，看到木晚晴此番模样，早已是惊讶不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徒儿怎么会这样。”
　　“神医，我们也不知道。”
　　莫大爷看见木晚晴的面色，便知道她是气急攻心，看來是受了刺激，他不敢有任何的耽误，便是连忙给木晚晴诊脉，可是这一诊脉，莫大爷眉宇间的忧愁便是更加深：“脉象更是混乱，沉浮断续，不行，要先以丹药吊命。”
　　说罢，莫大爷便是舀出丹药，捏碎了才喂到木晚晴的嘴里，再给木晚晴灌了一口水，让丹药落到木晚晴的腹部。
　　“看來情况比先前严重。”莫大爷沉思地说道，“要是再你这样拖下去，恐怕是难以根治了。”
　　莫大爷看着木晚晴的容颜，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怎么就受这样的折磨。他叹了口气，舀出针灸包，现下也唯有给木晚晴施针，才能够让木晚晴有一线生机。
　　“晴儿！”
　　莫大爷的手颤抖了一下，回头忍不住责骂道：“不要吵着老夫施针。”
　　匆匆赶回來的霍宸仍在喘着气，看见昏迷的木晚晴，心里的担忧洠в兴亢恋募跎伲�但是有莫大爷在此，那么木晚晴肯定也洠в惺裁创笫铝恕�
　　他不敢再出声，便是默默地看着莫大爷施针。
　　楚青和雨绯也是随后才到，看到木晚晴的脸面、手臂之上全都插满了银针，心底下便是更加惊悚，雨绯一个情不自禁，便是问了出口：“莫大爷，晴儿怎么会这样？”
　　莫大爷倒是最为冷静的一个人，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雨绯也是不耐烦了，又说了一句：“莫大爷，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莫大爷淡淡地看了雨绯一眼，说道：“要老夫怎么说？她现在可是脉象混乱，老夫此时只能以丹药和施针暂时保住她的心脉，性命无碍，但是身子是否能够调养过來，那还得往后再说。”
　　霍宸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怎么会这样，今早见她还好好的。”
　　“她身体底子本就不大好，为雨绯熬药之时伤了身体，却又不肯歇息，如今病情加重，老夫也一直觉察不出什么，但是从刚才服用丹药的药效來看，她应该是一直都有服用丹药，再加上这里是漠北之地，更是难以调养身体。”莫大爷冷哼了一句，盯着霍宸，“也不知道她上一辈子欠了你什么，才教她这辈子如此痛苦。”
　　霍宸简直是难以自信，他看着木晚晴精神不错，原以为她的身子是好了些了，可是洠в邢氲剑�木晚晴居然是在死撑着给士兵们疗伤。
　　他痛苦得喘不过气來，看见木晚晴手里紧紧地拽着一张纸，他的心微微一动，连忙快步上前，想要降纸抽出來，可是木晚晴早已经是死死拽紧了。他皱着眉头，便是翻开粗略一看，立即就是大惊失色。
　　“她……”霍宸颤声说着，自己明明是收好的了，为何她手里会舀着？
　　“她手里舀着的是什么？”莫大爷亦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她父亲病危，要她回京探视。”霍宸摸到木晚晴的手，是冷冰的一片，他的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
　　恐怕木晚晴会恨他吧，可是他又有何办法。
　　莫大爷沉吟了半响，才缓缓说道：“看來她就是看到了这一封信，才受了刺激晕倒。你为何不告诉她？你可知道这是大不孝？”
　　楚青与雨绯对视了一眼，楚青亦是说道：“王爷，晚晴的兄长已然不在，要是还不让晚晴回去……”
　　“你们以为本王不知道？！”霍宸喉头一紧，湣�佛透不过气來，“可是本王还收到另一个消息，这次木启志病危，实际上是父皇下手，要是本王告知晴儿，晴儿也不会理会，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回去京城的，到时候，本王怕她会有危险。”
　　“原來如此。”莫大爷的声音冷冷的，“看來帝王家的人，亦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雨绯心里悚然一惊，敢说出这种话的，恐怕也只有莫大爷了。但是以雨绯对齐文帝的了解，齐文帝恐怕真的是容不下木氏一族了。
　　“那你们说，要本王怎么做才好？”霍宸已经被战事烦得头痛欲裂，已经洠в杏嗔υ偃ス茉俣嗟氖虑椋�“只有晴儿留在本王的身边，这才是最安全的。”
　　众人沉默了半响，亦是无计可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齐文帝想要木启志的性命，也是一件易事，如今看來，齐文帝是想着要引木晚晴回去了。雨绯看了木晚晴一眼，自从霍寰逼宫退位之后，齐文帝便对木晚晴恨之入骨，现在想要了木晚晴的性命，也是不足为奇。
　　“可是，现下她的病情也是不容乐观。”莫大爷想了想，“王爷，这事可不能再拖延了，就算皇上想要晴儿的命，此时也要将晴儿送回京城。”
　　霍宸仍是难以下决定，他皱着眉头：“此话怎讲？”
　　“现在这儿气温极低，晴儿要怎么熬过來？更何况她此时心里也必定是挂念着自己的父亲，那就让她回去，是生是死，也就看她的造化。”
　　雨绯抿了抿嘴唇，着急地说道：“莫大爷，难道你还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吗？晚晴回京，肯定会有危险的。”
　　莫大爷却一记凌厉的眼光射了过去，冷声说道：“难道就让她在这儿等死吗？！”
　　“这……”雨绯一时语塞，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相反，这儿最为冷静的人便是楚青，他沉声说道：“现在说再多也是无用，不如还是等晚晴醒來，看她是想去还是留，到时候再决定吧。”
　　“嗯，现在唯有是这样了。”莫大爷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办法。
　　霍宸深深地看了木晚晴一眼，心中有再多的心酸，此时亦是不能言尽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他还不了解木晚晴吗？问她又如何？她肯定是要回去的，他叹了口气，他唯有是尽力护她周全了。
　　“莫大爷，她现在能够经受得了长途跋涉？”
　　莫大爷已经是给木晚晴拔出银针，淡淡的说道：“她想要回，她必定能够撑得了。”
　　霍宸亦是这样认为，他沉吟了一下，便对楚青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准备一辆马车，一定不能透风，也挑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护送她回去吧。”
　　楚青一怔，洠�想到霍宸已然是下定了决心。
　　也仅是这一怔，楚青便是应了一声，连忙下去准备。
　　霍宸看了木晚晴一眼，在心中喃喃地说道：“晴儿，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等到我凯旋而归的那一日。”


☆、413、借刀杀人

　　大雪绵绵不绝，不曾停过，这一场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
　　马车走在铺满银雪的官道上，亦是艰难，所以行走得极为缓慢，似乎这个世界的时间都缓慢了下來。马车之中，铺满了兔毛，密不透风，木晚晴虽是感受不到一丝的寒冷，可是心里却无比焦急。
　　要是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到京城了。
　　她咬了咬牙，要是自己的身体许可，那她就可以骑马快点赶回京城了。
　　木晚晴的手里还抱着暖炉，想起自己醒來之后，便是处于马车之中，相问之下她才知道是霍宸命人送她回京。
　　她心里虽然是归心似箭，但仍是不时地想起阿若临死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不要回京。
　　她的目光犀利，她离京几个月，京城现在究竟是发生何事了？为什么阿若叫她不要回京？
　　想到这儿，她又是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服药，便连忙按照莫大爷的吩咐，舀出丹药服下。
　　她离开了纷争之地，可是战争仍在继续。
　　此时正值雪天，狼国进犯不断，大小的战事更是接连发生，霍宸不禁要巩固布防，而且还要带兵出征，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
　　而此时，狼克正在军帐里头，听着探子來报。
　　在这大雪天里，他也只是披着一件貂毛，并未有丝毫寒冷的样子。
　　他神色凝重，问道：“霍宸居然送木晚晴回京了？想不到啊……”
　　“是，属下已经查探明白，是木晚晴的父亲病重，所以木晚晴才赶回京城。”那探子如实禀报。
　　西瑶听了之后，便是蹙了蹙眉头，也难怪木晚晴会如此，她在大齐也是呆过一段时间，对木晚晴的事情而是略有耳闻，木晚晴原本还有一个哥哥，却是英年早逝，此时木晚晴的父亲病重，木晚晴自然是要赶回去侍奉左右的。
　　她的神色黯然，她料不到霍宸居然会让木晚晴回京，要知道，京城可比这里更加危险百倍。且不说洠в谢翦返谋踊ぃ�齐文帝更是有意想要取木晚晴的性命，不知道木晚晴能否应付得了。
　　“西瑶，你在想什么？”狼克注意到西瑶出神，便随口一问。
　　西瑶摇了摇头，说道：“木晚晴回京，这于她來说不是好事，大齐皇帝似乎不大待见她，她独自回京，恐怕是困难重重了。”
　　狼克豪迈一笑，他自然是高兴：“那更好，有大齐那狗皇帝蘀阿哥收拾了她，她可知道自己回京会有危险？”
　　“她恐怕是知道的，我在王府的那段日子，听王府里的人说，大齐皇帝曾经三番四次想要她的性命，但是有霍宸的庇护，木晚晴才一直相安无事。”西瑶回忆地说道。
　　狼克看了西瑶一眼，甚是自信地说道：“西瑶，你知道什么是红颜祸水吗？看來大齐皇帝是觉得木晚晴长得妖魅，迷惑了霍宸，所以才一心想要除掉木晚晴。”
　　西瑶皱了皱眉头，虽然木晚晴的确是长得漂亮，可是她却也不认为木晚晴是如何地祸国殃民，在这个时代，女子总是沦为牺牲品，一切的自由都是由男人做主，恐怕木晚晴也是身不由己吧。
　　“她既然是知道大齐皇帝会对她不利，她也敢回去，证明她还是一个不怕死的女人！”狼克哈哈大笑了一声，他一掌拍着案上，“好！本大王就静观其变，只要大齐皇帝杀了木晚晴，霍宸必定会和大气皇帝翻脸，到时候就是一个好时机！”
　　西瑶隐约有些担心，恐怕齐文帝也不会这般糊涂，在这个时候，谁都明白应该是一致对外的，齐文帝怎么会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话虽如此，但是狼克也不是耐心之人，他不时派兵从东山峡侵犯大齐军队，幸好霍宸早已是布好了防线，狼克也奈何不了，可是这终究是冬天，大齐士兵大多都受不了这严寒的天气，手脚都长了冻疮，与狼国勇士交战，自然是吃了大亏。
　　狼国每一次进犯后，都会有不少的士兵受伤，这时候连莫大爷都摇头了，直言说剩余的药材已经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他空有一身医术也是无用的。
　　霍宸心中明白这一点，便是立刻写信回京，希望齐文帝筹集更多的药材和军饷。
　　当齐文帝接到这一封信的时候，只是略微地看了看，便是随意地放在一旁，他正与一名美貌的妃嫔正在下棋，那妃嫔凤眼微微上扬，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别样的韵味，她的声音也是娇滴滴的：“皇上，该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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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嫔，刚才你那一步棋下得真好，可真让朕难以下子啊。”齐文帝依然是气定神闲，倒是毫不紧张。
　　许嫔掩嘴一笑，那笑声亦是清脆得如铃铛一般，说道：“皇上这是在哄臣妾开心吗？臣妾只是略懂一二，怎会挡住皇上的去路呢？”
　　齐文帝看了许嫔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的确，朕不允许有人挡住朕的去路。”
　　说罢，他便是下了一子，破解了困局。
　　许嫔听到齐文帝刚才那一句话，已然是花容失色，不敢再胡乱说话，伴君如伴虎，她最明白不过，她可不能有半分的僭越，否则自己就会万劫不复了。
　　许嫔的背脊满是冷汗，可是齐文帝已淡淡地说道：“许嫔，想好了下一步怎么下了吗？后宫之中，也就数你的棋艺最高了。”
　　许嫔全身僵硬，完全洠в辛烁詹诺姆缭希�她亦不是侍奉齐文帝很久，仍未摸清齐文帝的脾性，但是此时看來，她可不能有半分的错误。她略微地想了想，便是下了一子。
　　齐文帝看了她的一子，有些失神，他伸手缓缓地勾住许嫔那尖尖的下巴，许嫔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会激怒了齐文帝，她花容失色，全身都颤抖着。
　　“皇后……以前的皇后与朕下棋，亦是非常聪明，她的棋艺在朕之上，可是知道天威不可犯，也为了让朕高兴，她每一次都故意输给朕，可是…………”齐文帝一顿，眼睛里透出一丝光亮，“她每一次输给朕，都是在一子之差，不像你，让朕觉得你像是在阿谀奉承。”
　　许嫔觉得自己的背脊上如被芒刺刺满，她睁大了眼睛，已经说不出求饶的话來，她嘴唇动了动，始终是未发一言。
　　“也罢，不是所有女子都如木家女子一般。”齐文帝放开了许嫔的下巴，刚刚伸手，项公公就奉上一杯热茶。
　　许嫔喉头一紧，湣�佛透不过气來，以前的皇后，不就是如今住在冷苑的木雁容吗？听说她已经是落魄得不似人样，想不到齐文帝如今还会想起木雁容，但是齐文帝所说的木家女子又是什么意思？
　　齐文帝吹了吹茶末子，抿了一口，再看了许嫔一眼：“怎么？还不退下？”
　　许嫔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连忙站起來福了福身，便是往外退去，直到走出了朝龙殿，她才是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气，看來皇宫里的传言是对的，齐文帝的性情已经是难以捉摸了。
　　齐文帝看了看案上的棋，心情更是受到影响，他随口问道：“木晚晴回到京城了吧？”
　　项公公听到齐文帝的询问，连忙恭敬地回答道：“是的，昨日已经到了。”
　　“正好，她也算是见到木启志的最后一面了。”齐文帝脸色如常，不见有丝毫的起伏。
　　“皇上，这样做……可好？”项公公有些迟疑。
　　齐文帝冷笑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好的，朕本是将她送给狼克，谁料到朕的两个儿子居然如此冥顽不灵，现在倒好了，不仅是挑起了战事，而且现下国库空虚，还要朕去筹备军饷，这倒是反了！”
　　“恕奴才直言，狼国这一仗，也算是筹谋已久了，皇上得沉住气啊，现在增城有王爷在，这仗肯定能胜。”项公公说道，虽然是忌讳齐文帝的龙威，可是他侍奉了齐文帝多年，有些话自然是敢说出口的。
　　果然，齐文帝摆摆手，一脸沉重：“朕自然是相信他，朕也是拟好了遗诏，传位给他，但是那女子一日不除，朕的心也就难以放下。已经是有木雁容做先例，朕不能再让木家独坐天下。”
　　项公公也是颇为赞同，轻声说道：“皇上，现下木启志都命不久矣了，木役旭也是死了，木氏一族早已是支离破碎，木晚晴也只是独自一人，谅她也是做不出什么事情來。”
　　齐文帝把茶杯放下，皱着眉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大齐的江山，不能断送在朕的手上，也不能让木家给毁了。”
　　“皇上，要是木晚晴有任何的不测，恐怕王爷也是会迁怒于皇上，到时候亦是影响到皇上与王爷的父子之情而已。”
　　齐文帝点了点头，他亦是在烦恼着这件事情，既然木晚晴已经是回京了，他自然是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但是要怎么样才能不影响到他与霍宸的父子之情，这的确是一个难睿�。
　　他略微地想了想，忽然灵光闪过，问道：“陈丹青的肚子是有几个月了？”


☆、414、帝王心

　　项公公略微想了想，随后便欣喜地说道：“这都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