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步步为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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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十几架水龙的水都快用光了，这火才渐渐被扑灭，从外面看进去，早已是烧的面目全非，清敏的伙计全都愣在外面，一时之间已经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这是四家米铺中最大的，后院足足有十几间屋子那么大，里面的库存也一直是最多的，若是旁的出事或许还能补救一下，这间出事怕是比另外三间都出事还更严重。

　　　　“温小姐，你看”京兆尹看见这个阵势，一时之间有些迟疑，见到温沐晨也带着王掌柜在远处站着，便走过来想问问温沐晨的意思。

　　　　“大人，我怕是要跟您借一些人手，还要借一个地方了。”温沐晨倒是没有一点点的着急，就这么淡定的看着自己的铺子被烧了个精光。

　　　　“借人手和地方？不知温小姐是想干什么？”京兆尹听了温沐晨的话也很是意外，明明是自己来查找证据的，怎么现在变成了帮忙的？

　　　　“现在院子烧了，院子里的东西怕是都要运出去，这么多的粮食我暂时也没有地方放。这些粮食关系着城中百姓和灾民的生计，我想大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什么？还有粮食？！”京兆尹万万没想到温沐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这里的情况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就算院子里原来堆满了粮食估计也都被烧掉了，那温沐晨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是，粮食，现在里面温度太高，等会温度降下来，还请大人帮忙让人进去将里面的粮食都运出来，并且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若温小姐到时候真的能拿出粮食，本官定会义不容辞。”京兆尹不知道温沐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这个要求这个原因自己肯定是不能拒绝的。

　　　　“这个女孩子是谁？”人群中有两个男人，虽然穿着看似普通，但是细看衣料都是极精细的，隐在人群中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看样子怕是还挺有背景，我看京兆尹似乎还卖她几分面子的样子。”

　　　　“难不成她就是这个米铺背后的主子？可是京城里做生意的咱们都认得，并不知道哪家有一个这般年纪的姑娘，而且今天一出事她就出现了，估计是一直在京城里住着，我们怎么一点儿都查不到她的消息？”

　　　　“是，我们查了这么久，一直以为是哪家故意在和我们作对，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小姑娘。可是就算不是故意作对，也压着我们生意这么久，这次就当是给她点颜色看看。在京城这片底盘，生意可一直都是我们说了算的。”

　　　　“回头再查查这个小姑娘到底是哪家的，万一只是被推出来的傀儡怎么办？或者，若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年纪这么小就这般难缠，以后若是再大些，怕是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是，今日的事虽叫清敏折进去大半，但是之后也不可松懈。”

　　　　“放心吧，我都会安排好的。”

　　　　两个人正在人群中低声交谈着，就见到衙役穿过早已烧烂的大门，走进了米铺后面的院子。

　　　　院子本来是极宽敞的，可是后来被温沐晨全都改成了一个个简单两层的库房，现在库房外面已是烧的面目全非，库房本就简易，现在更是摇摇欲坠看着极其危险。

　　　　外面早已烧的不成样子，衙役轻松就推开了一间仓库的门，瞬间被里面的样子惊住了。只见里面放着的不是已经被烧烂的粮食，而是一个和屋子差不多大的铁架子，架子将外面烧烂的屋子和里面隔开，而架子周围铺满了浸满了水的棉被，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被子上面的水将架子外面的大火和里面的东西完全隔开。

　　　　掀开棉被的一角，瞬间所有的衙役再次惊呆了。下面放着满满的粮食，一袋一袋摆放的整整齐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刚刚经历了大火的感觉。

　第八十三章、性本恶

　　　　“这这怎么可能！”看着里面的衙役将一袋袋的粮食完好无损的搬了出来，人群中的两个中年男子更是一脸震惊之情。

　　　　“那么大的火，烧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烧不毁这些东西！”另外一个也是大惊失色，难道这清敏米铺是有什么妖术不成，不然怎么能将这些粮食保护的这么好？

　　　　而二人身旁的看热闹的百姓看着那一袋袋的粮食，眼睛已经不由的发直了。这么多的粮食，若是自己能抢到那么一两袋，说不定就能安然度过了这次的旱灾？

　　　　看着周围这些看热闹的百姓渐渐的变了脸色，春桃有些不安的站到了温沐晨的身边，紧张了扯了扯温沐晨的衣袖，“小姐，这些人，怎么看着让人很是害怕？”

　　　　“春桃，你记着，人性都是贪婪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都可以变成恶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且防人之心，任何时候都是有必要的。”温沐晨伸手握住春桃的手，然后看着春桃有些害怕的眼睛认真的说。

　　　　“可是小姐，现在要怎么办？”温沐晨的镇定虽然让春桃稍稍安心了一些，但是面对眼前的情况也依旧很是害怕。

　　　　眼看着那些人还稍稍在乎旁边的衙役一些，只是渐渐靠近但是谁又都不敢第一个动手。这些不过是普通的百姓，周围还有渐渐涌过来的灾民，若是等这些灾民靠近，怕是场面就真的没有办法控制了。

　　　　“温小姐，我看现在情况有些不妙，不如小姐先找个地方避一避，万一等会真的发生了什么，磕着碰着小姐就不好了。”京兆尹还是有些在意温沐晨的身份的，不说温沐晨是康敬从的侄女儿，就说这清敏米铺幕后东家的身份，怕是在如今的京城就是很有分量的了，毕竟温沐晨做的事情可是帮助维持了京城的稳定，就连户部和兵部最近都准备上书皇上，要对清敏米铺有所表示，让这些商人知道他们做的事情国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大人，现在这些人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我们不能做刺激他们的事情，要是我现在离开，怕是他们就要真的冲上来了。”温沐晨知道京兆尹的好意，但是现在真的不是离开的好时候。

　　　　开始那些衙役和清敏米铺的伙计还在一袋一袋的往外搬粮食，但是衙役逐渐意识到周围这些人的异样，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默的将搬出来的粮食围了起来，也有人暗中让这些伙计都停止搬运，一起站在一旁看着这些粮食。

　　　　人群中一直在观察的两个人，看到周围这些人的样子开始还有些诧异，但是意识过来之后就满脸的欣喜。旁的人都在往前走，而这两个人却不着痕迹的向人群之外走去。

　　　　“大家上啊！抢了这些粮食就不愁吃不上饭了！咱们这么多人，他们也不管不过来！”

　　　　“就是！下手晚了可是都要被别的人抢光了！”

　　　　开始周围的这些人还只是在逐渐靠近，没有人敢真的动手，但是这两个人的话一出口，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前面的人还有些犹豫，后面的人却开始挤前面的人，后面的人这么一挤，前面的人心里也开始着急，再不考虑什么，向着那些被衙役围起来的成堆的粮食就冲了过去。

　　　　“都住手！本官还在这里，我看谁敢动手！”京兆尹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虽是拿出了官威准备镇压，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有谁还会在乎他？这么多人，又有谁记得住抢了东西的是谁？

　　　　距离京兆尹近的人或许还能被唬住，可是后面还有大批的灾民，他们可不管京兆尹到底是谁，只知道人群之中有粮食，白花花的粮食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肚子又饿了这么久，不抢岂不是太傻了？

　　　　京兆尹的话只让人群滞了一滞，然后便更快的速度向前冲了过去，生怕自己去的晚了到时候就没有了粮食了。

　　　　“来人啊，给我把这些粮食护住了！”京兆尹见人群根本不听自己的话，但是这些粮食若是就这么被抢了，那么以后国库里的负担更重，到时候龙颜大怒，倒霉的还是自己！

　　　　可惜京兆尹本来就是带人过来救火的，带的人虽比平时多几个，但是也实在抵挡不住这周围大量的百姓以及灾民，好在还有些店里的伙计，一副早就准备好了的样子，也围在衙役的周围帮着衙役在阻止这些仍向前冲去。

　　　　奈何前面的百姓虽然好挡，可是后面都是饿急了眼的灾民，看见眼前都是粮食，又怎么会在乎这一点子阻碍，赶紧使出更大的力气向着衙役和伙计们冲了上去，轻易就冲出了一个断口，越来越多的人涌了上去。

　　　　“粮食！真的是粮食！”

　　　　“这是大米，上好的大米！天啊，我儿子不用饿死了！”

　　　　“哈哈哈哈，娘，儿子给你找到粮食了！”

　　　　这些人好容易看到了这么多粮食，又是不需要自己用银子来买的，自然是激动万分，疯狂的将装粮食的袋子扯开往自己的衣服里面灌。

　　　　这些衙役虽有心阻拦，但是这些都是普通百姓和灾民，若是动作间伤到了这些人，怕是要引起更大的动乱，没办法，只能看着这些人疯了般的抢着粮食。

　　　　很快，这些人便将衙役们搬出来的粮食抢了个精光，后面更多的人见外面粮食已经没有了，又想到了店里的仓库，便又转向大门的位置，准备进入仓库找寻粮食。

　　　　眼看着温沐晨这个店里的东西就要被哄抢一空，京兆尹也觉得甚是可惜，清敏米铺的名声一向很好，不管温沐晨平日里低价卖粮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到底是解了一时之危，可是现在呢？好人没好报，自己的店就这么背这些人给抢了个精光！

　　　　正当京兆尹觉得可惜，而更多的在灾民开始涌入清敏米铺的仓库时，却突然传来一声呵止住了所有的人行动的冷漠声音：“天子脚下，竟然敢强抢民财！谁若是再不住手，就休怪我刀下无情了！”

　　　　这一句话比刚刚京兆尹的话管用十倍，不论是正在哄抢的百姓，还是在努力寻找的灾民，都在这一句话说完之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了刚刚说话的男子。

　　　　“顾大人？”

　　　　“顾大人！”

　　　　前一声来自于京兆尹的疑惑，后一声来自于春桃的惊喜。

　　　　没有回应任何人的话，顾桓正点头示意，然后便吩咐自己带来的士兵上前，围成了一个大圈，将所有的人围在了中间。

　　　　“顾大人，你怎么来了？”京兆尹惊讶之后，便拨开身前的衙役，走到了前面，对着马上的顾桓正问道。

　　　　“我是接到兵部的命令，说是这里有人在扰乱京城治安，更关系到城中百姓生活安稳以及灾民的生活，若是处理不好，之后会发生更严重的骚乱，所以特意带了些士兵过来维持这里的治安。”顾桓正下了马，对着京兆尹行了平礼，然后看了一眼远处的温沐晨，不经意的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会和这件事情有牵扯？

　　　　“多谢顾大人，我刚刚也是急坏了，这些人啊，既不能真的动手，可是轻了他们又不在乎，刚刚真的是快急死我了，我还以为明日上朝，我要向皇上负荆请罪了，还好顾大人及时出现，也算是帮了本官一个大忙。”京兆尹已经急的满头是汗，就连官袍都能看出微微的痕迹。

　　　　“大人不必客气，我也是职责所在，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乱，这些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抢粮食。”

　　　　“你是什么人？我们今日就算抢了这粮食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们愿意过来抢粮食？还不是被生活所迫？今年大旱，庄家里种的东西都死了个干净，我带着全家来逃难，一路上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给我的孩子和老母亲拿点吃的回去，我有什么错！”

　　　　“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整日里吃的大鱼大肉，苦的是我们这些老百姓！我女儿还那么小，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饿死！”

　　　　“对！今天，谁也不交出这些粮食，看看他们到底能怎么办！”

　　　　“这顾大人，现在该怎么办？”京兆尹看着这些人，一副宁死也不会交出这些粮食的样子，顿时觉得就算是顾桓正带了士兵来，怕也是解不了这个难题了。

　　　　“我知道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可是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抢东西了么？自从你们来了京城，官府早已开始组织开仓放粮，虽说现在不能给你们日日白饭馒头，但是起码能够保证你们不必饿死！而我们？自从开始闹旱灾，京中所有的官员都开始吃白饭咸菜，将家里多余的粮食交给了官府，而这些粮食又都给了你们，我们也不过就是温饱，谁又在大鱼大肉了？还有这个清敏米铺，平日里为了保障你们活命，日日搭棚施粥，你们有谁是没有吃过他们给的食物的？不过是现在出了事情，你们就恩将仇报的抢东西！以后你的儿子女儿知道这些东西是你们抢了恩人的，又会怎么看待你们！”

　　　　顾桓正一番话说的气势十足，顿时让刚刚那几个还理所当然的人无言以对。

　第八十四章、展证据

　　　　温沐晨见顾桓正一番话，将刚刚这些还觉得理所当然的人说的一脸惭愧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还有几分佩服顾桓正，看来，不愧是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对于谋略了然于心，不过几句话，就立刻控制住了场面。

　　　　顾桓正见这些脸上看似有了悔意，便决定再加一把火：“清敏米铺平日里本就比其他米铺价格更低，既是为了照顾百姓，也是不愿意让其他米行价格更高，若是今日你们将清敏抢了，明日无米可卖自然要关门。那等你们吃完这些米之后，要是旱灾还未过去，你们要如何办，到时候去买一两银子一斤的米么？或者说，你们今天把米抢走，明天清敏肯定不会再设粥棚，那么那些比你们体弱又比你们老迈的人，要去哪里领粥？你们就这么想害死更多的人么？”

　　　　顾桓正说完这句话，人群中已经有人不小心掉了自己刚刚抢的米，今日若真的抢了这些米，导致清敏米铺关了门，那么以后要是真的看到更多的人饿死，那么自己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自己的孩子要是知道了他们的父亲母亲是这样的人，又会用怎么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人群中不再又任何声音，而是一个接一个的，将刚刚塞进自己衣服里的米又找了空的袋子装了进去，这次所有人都变得井然有序，和刚刚哄抢的样子截然不同。而那些衙役和伙计，自然也是赶紧帮这些人将米都装好。

　　　　“可是，他们赚的是黑心钱，卖的霉变了的米！”刚刚那两个人群中的人，眼看着这件事情就要这么过去了，立刻着急起来，也不顾周围现在安安静静，立刻脱口而出道。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人们就立刻想起之前温沐晨在京兆府发生的事情，然后看了看刚刚说话的人，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粮食，若是说这样白花花的粮食都是霉变的次货，那么自己平日里吃的是什么？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几种到那两个人身上，就连温沐晨和顾桓正都一起看了过去。

　　　　“俞老板，这件事情大人正在调查中，而且我店里的粮食也都在这里了，大人自然可以一一检验，看看我库里的粮食到底是以次充好还是根本就是上等的粮食？”温沐晨说着也走出人群，走到了刚刚说话的其中一个人的面前。

　　　　“你，你怎么认得我？”被称作俞老板的男人没想到温沐晨竟然认得自己，怕是一早就将自己调查了个干净！

　　　　“不过是从你们店外路过过几次，然后买了些东西，也就碰见过俞老板两次，因此而记住了罢了。”温沐晨笑了笑，回答了有些随意，但是明显就不是真的，毕竟俞老板平日里那么忙，又怎么会亲自去店里，再说又刚好那么巧被温沐晨碰到了？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位姑娘记性这么好，不过就见了那么几次，竟然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我来，不得不佩服姑娘的好眼力。不过，我们现在说的似乎是姑娘店里的事情。”俞老板自然也知道温沐晨在胡说，可是自己也只能干笑两声将这件事情赶紧转到温沐晨米铺的事情上。

　　　　“是在说我店里的事情，不过是俞老板刚刚问我怎么认识你的，所以才说到了这里而已。”温沐晨没有丝毫的惧意，看着俞老板，话说的一丝不漏，游刃有余的样子，若是看不见她的样子，怕是谁也不会相信她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既是说姑娘店里的事情，不如还是交给京兆尹大人吧，我不过就是过来看个热闹，也顺便给大人提个醒罢了，和我是什么身份大概是没有关系的吧？”俞跟老板见温沐晨这般伶牙俐齿，也不愿再继续她多费口舌，直接将事情又转了回去。

　　　　“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刚刚也说过了，我店里的这些库存都在这里了，京兆尹大人自然可以细细检查，若是真有一星半点儿的霉变的米或者是劣质米，我自然二话不说，立马关了这个店，并且对之前在我店里买过米的所有人进行补偿！”温沐晨这话说的底气十足，毕竟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完全不惧怕任何的检查。

　　　　“咳咳，既然如此，那么本官就安排府里的衙役继续清点，先将这些粮食都搬出来，然后再一个一个的仔细检查清楚。”京兆尹见这么多人在，为了表示公允，自然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检查这些东西的。

　　　　顾桓正带来的士兵很多，一部分人开始维持秩序，而另外一批人则帮助衙役和店里的伙计帮忙将里面的粮食全都运出来，人手多了，周围也稳定下俩，事情自然就快了许多，又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终于将里面的粮食都搬了出来。

　　　　不要说周围的百姓和俞老板，就连顾桓正看到这么多的粮食都很是惊讶，难怪这个清敏米铺这么有底气，不仅一直不涨价，而且还能日日设粥棚施粥送菜。

　　　　店里仓库的粮食统统都搬了出来，开始清理出来的空地已经放不下去，又足足让人群向外扩了四圈，又将粮食叠了快有半个屋子那么高，才勉强将这些粮食都放好。

　　　　“大人，里面的粮食都全都在这里了，请大人检查。”一个衙役跑过来给京兆尹报告道。

　　　　“好了，既然东西都出来了，那么就开始检查吧。”京兆尹说着，让一直在远处等候的师爷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过来。

　　　　只见师爷拿出一些铁质的管子，管子一侧是尖口，中间的空心的，可以保证粮食从中间流出，京兆尹让师爷给所有的衙役发了一根管子，然后每个人走到那些装着粮食的袋子边上，用尖的那一段用力的刺进去，然后里面的米就随着管子流了出来。

　　　　衙役们随意挑选了一些开始仔细检查，只见管子里流出来的都是上好的粮食，没有任何霉变或者劣质的粮食。

　　　　见此情景，不光是京兆尹松了一口气，就连在这里围观的百姓也随着一起松了气，毕竟他们对清敏米铺的期望还是很高的，若是这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以后的日子怕是就要难过很多了。

　　　　衙役基本上将所有能够检查的都检查了一遍，全都是上好的粮食，检查的数量本就很多，要是温沐晨只是挑选其中几袋装了次米，也是没有什么意义，所以现在基本上算是证明了清敏米铺的清白。

　　　　“大人，就算这里是粮食是好的，也不能证明清敏白天卖的就都是好的粮食。若是他们是趁着夜里将次日要用的粮食运了来，然后掺了进去第二添再卖出去，也是人不知鬼不觉的。”俞老板见京兆尹和周围的百姓都是一副相信温沐晨的样子，担心自己今日的心血全都白费了，立马继续辩驳道。

　　　　“俞老板，虽说同行的都是冤家，但是今日这事情俞老板不过是碰巧路过看个热闹，对于各种细节完全不了解，怎么我觉得俞老板似乎在故意咬着我们清敏米铺不愿意放过？俞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温沐晨三分软和七分硬气的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这米可是吃进了嘴里的，常言道病从口入，我自然是为了京城百姓的安全着想了，要是说了什么让这位姑娘不满意的，还请姑娘多多包含。”

　　　　“俞老板对于这些把戏竟随口就来，是平日里用惯了自然了然于心，还是早就想好了，今日在这里要说些什么了？”

　　　　“你！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大兴米铺做的可是正经生意！所有的粮食都是正规渠道收了来，全都是上等的粮食，而且我俞某人也不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俞老板听了温沐晨的话，恼羞成怒道。

　　　　“既然俞老板也说到收粮的渠道，这倒是也提醒了我，我知道粮食这方面的生意难做，所以在当初做了决定的时候就留心多准备了一些东西。我们清敏米铺所有都存粮都是通过正规渠道收来的，收粮之时都是登记造册了的，所以所有来源都清清楚楚有迹可循，而且每日卖出的粮食也都有详细的记载，大人皆可查证。”

　　　　“真的？”京兆尹对温沐晨的话半信半疑，毕竟温沐晨又不能未卜先知，知道有人要对她下手，况且按照温沐晨这么说，又不知道要多做多少事情。

　　　　“你们的帐册也有可能做假啊！”还不待温沐晨回答京兆尹的话，俞老板又抢先说道。

　　　　“帐册上，购入时都有卖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