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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不啼-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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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天佑将脸扭到别处去,赌气道:“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苏小蛮便有机会扶住她的肩,他好脾气的逗她,“费了那么大劲儿来见你,怎么可能轻易走了?”
  她生着气,不理他。
  他扳过她的身子,认真的说道:“天佑,跟我走吧。”
  “去哪儿?”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去伺候日本人?赵烟素呢?”
  他无奈的摸摸她的头发,搁在以前他一定会在后面加一句感叹“你呀”,可是现在,他只是牵了牵嘴角,便展开了话题,“我怎么舍得让你去伺候日本人呢,你就是你,不是赵烟素,在我苏小蛮的世界里,你永远都放在第一位。”
  她咯咯笑几声,带着苦涩摇摇头,打掉了他的手,“这句话你第一次说,是对赵烟素,你忘了,我也在场。”
  苏小蛮便尴尬的愣在那里,最终他撇撇嘴认输,重申道:“再也不会了,从今开始,他身边永远只有你。”
  吉天佑更加放肆地笑起来,她简直为苏小蛮的无耻感到心痛,嚯的一下站起身,抑制不住的愤怒回道:“苏小蛮,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你难道真的觉得这些年我会在原地一直等你吗?笑话,天下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非得吊死在你这棵树上!”
  她的义愤填膺没有激起苏小蛮的任何反感,她所有的无理取闹他都会坦然接受,甚至说是享受,因为从前,他们之间就是这样,她总是变着花样欺负他,她在他面前抖机灵,俏皮又可爱。
  他怀念的正是这种感觉。
  却不知,吉天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为了回来见你
  苏小蛮走了,冷着一副脸走出大门去。
  江义含送走了他,就将吉天佑叫到面前去,问她怎么回事儿。
  吉天佑坐在远处,揉着衣角,漫不经心的说道:“什么怎么回事儿,被我骂跑了呗。”
  “你……”江义含很是无语,又耐着性子引导道:“难道他没有说带你走?或者别的什么吗?”
  吉天佑狐疑的盯着他,越听越生气,干脆赌气道:“怎么没说,他恨不能让我马上收拾东西跟他走呢。”看到江义含的脸一惊,又故意挑衅道,“可惜,被本姑娘拒绝了。”
  “你……”江义含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这不比他们所有人料想的结果都要好吗,这么好的机会却被她赌气浪费了,要知道下一次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越想越气愤,忍不住生气了,“你这么任性,还怎么完成任务!”
  “你是你想让他带我走,是这个意思吗?”吉天佑异常气愤,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带着戏虐凑到他面前去。
  江义含避开她的眼神,将她的脸推开,严肃道:“别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吉天佑也冷静下来,转身坐到椅子上去,从桌子上顺手拿了一支烟,麻利的点上,吸了一口,随着烟雾缓缓吹出,才说道:“欲擒故纵,知道吧。”她盯着他的眼睛,妖精般的笑了笑,“轻易得来的都不会珍惜,大家都懂这个道理,何况,我拿准了他还回来找我,反倒是我贴上去,才会引起他的怀疑,他是怎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就好。”
  她魅惑的吸着烟,烟雾缭绕中看到那个人纠结的表情,冷冷的笑了笑,却也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嘴角。
  江义含满是复杂的瞧着她,他发现自己竟然从来都不了解吉天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时而天真烂漫,时而冷酷决绝,时而热情善良,又时而妖娆魅惑,好像哪一个都该是她,又像这一切都不是她。
  他忽然明白了,只有一个人是最了解她的,就是苏小蛮,正如自己和蓝灵,这份从小至大的情谊,即使不爱也会刻在人生里,更何况他们没有结束,还剩纠缠。
  “既然你那么肯定,那就好好准备吧,有一点,不要将时间拖得太长,战事正紧,松井的残暴大家正在经历,一切就靠你了。”他又恢复平常的冷静,仿佛接下来的事情,他并不在乎也不关心。
  吉天佑猛吸几口烟,三两下就将烟头扔在了烟灰缸里,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了。”
  她开了门,走出去。在院子中央停一下,抬头看看天,已经夕阳落下的傍晚,红彤彤的天边像是着了火,大片大片的苍凉。
  如果放在以前,吉天佑一边走一边想,也许她会耍赖撒泼,会诉苦会耍脾气,甚至会逼问江义含到底还爱不爱自己。
  可是现在,她异常平静,她知道自己的责任,那些被残忍杀害的民众垒成的尸堆还在眼前,被践踏的妇女绝望的哭诉还在耳边,被烧毁的房屋冒着的浓浓黑烟还萦绕着鼻尖,这一切仿佛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无暇顾及自己的得失,她现在要做的,无疑就是先得到苏小蛮的信任,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江义含望着那个身影离去,又瞥见桌上还未燃烧尽的烟头,一言不发,他的心也被搅乱了,明明该去阻止,却又不得不逼着她去,他不光拱手相让,还得尽力撮合,一边揪着心,嘴角还得挂着笑,手中拿着她的嫁衣,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可是他只能这么做,要靠近松井,只有苏小蛮这个突破口。
  吉天佑泡了个澡,躺在床上发呆,门外小丫头进来说,三姨太求见。
  “三姨太?”吉天佑一下子翻身坐起,在她心里,三姨太简直可以说是二姨太的傀儡,她怎么来了,会不会是二姨太派来打听事情的?疑惑着让丫鬟请了进来。
  “天佑。”三姨太走进来,怯懦的喊一声。她瘦了,瘦的脱了形,眼窝深陷,仿佛里面满是惊恐,每时每刻都洒落出来。
  “三姨太来了,请坐。”吉天佑忙不迭的将她拉到椅子旁,又让丫头沏茶端了些水果来。
  直到房里只剩下她们二人,三姨太才暗自松一口气,偷偷瞅一下四周,怯生生地说:“苏小蛮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跟他走?”
  三姨太的语气带着急切羡慕,仿佛她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里,她的这份紧张也将吉天佑感染,让她感觉江府仿佛是个魔窟。
  吉天佑小心揣测着三姨太的含义,她分不清这句话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是只是替二姨太的转达。
  “为什么三姨太会觉得我要跟他走?”她试探着问。
  三姨太急切的抓住了她的手,又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尽力压低声音说道:“我的好妹妹,你本来是离开了这个地方的,怎么自己又跳进来了呢……你不知道,这里有多恐怖……完全不是你表面看到的样子,听姐姐一句劝,能走赶紧走吧,我知道苏小蛮对你是真心的,要不是当初……天佑,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三姨太仿佛一瞬间便神志不清起来,她时哭时笑,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着火了,到处都是火,火砰的一下飞到天上去,将人掀到屋顶上,四分五裂,“都会死的,江府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所有的房子都会倒……”
  吉天佑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怜悯的看着她,三姨太疯了,她想。
  “都会死的,大家都会死。”三姨太重复着这句话,被吉天佑的丫鬟送回去,那丫头回来一脸晦气地说,“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她进来了,扰了姑娘的清梦。”
  “她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吉天佑又回到床上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谁知道呢,咱们平常跟她也没有多少走动,哦,对了,好像去年雪花蔓来杀李大人的时候,她就不太正常了,我听人说啊,她好像是亲眼看到了死得惨烈的尸体,然后被吓得失常了。”小丫头边说便给吉天佑将蚊帐仔细打理一边,确定没有蚊虫之后才重新掖好四角。
  吉天佑笑笑,在心里想到这可不是事实,不过她还在想,这个三姨太口口声声说的着火究竟是她的风言乱语还是她知道了什么呢?
  “二姨太最近还好吗?”吉天佑又问道。
  那小丫头笑笑,“姑娘净问这些奇怪的,二姨太比三姨太更怪,她从来不出门,就像这府中没有这号人物一般,我进府也有三年多了,却只见过她两次,人倒是和善,吃斋念佛的。”她忽然唉叹一声,“你说,咱们老爷怎么这么可怜?好好的五个姨太,最终只剩了这么两个,还不如没有呢。”
  吉天佑瞧她唉声叹气的样子,抿着嘴笑道:“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得了,可不敢到外面瞎说,小心挨板子。”
  “是是是。”小丫头也跟着笑起来,“还不是姑娘宠的。”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嗤笑一番,忽然停住一本正经地说:“我看啊,论般配,没有谁比得上姑娘您了。”
  “我和你们老爷?”吉天佑一咕噜坐起身,饶有兴致地问道,她在心里偷偷笑着,恨不能让小丫头再说一遍。
  “姑娘难道没有注意到吗?”小丫头见她有兴致便坐到地上陪她说起来,“老爷看你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有你在的时候他都紧紧盯着你,就算故意瞥到一旁去,也还会不自觉偷偷看你。仿佛眼睛就长在你身上一般。”
  还未说完,小丫头便咯咯笑起来,涨红的脸仿佛江义含看得人是她一般。
  有了这些话,吉天佑空落的心仿佛又被什么填满了,她甜蜜蜜的搂着被子睡了一觉,第二天很晚还在睡梦里。
  江义若拿发梢痒她,她揉着蓬松的眼睛,用浓重的口气说道:“别闹了,人家还没睡够呢。”
  江义若无语的拍她一下,“赶紧起来吧,指不定苏小蛮一会儿就又来了。”
  吉天佑狡黠的笑了,“别人都怪我赶他走,你怎么知道他还会来?”
  江义若撇撇嘴,冷哼一声,“我能不说是你的个人魅力吗?”
  吉天佑笑嘻嘻的凑过脸来,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才问道:“子离怎么样了,还去二姨太哪儿吗?”
  江义若戏虐的神情僵在那里,哀叹一口气,“不提他还好,一提他真是觉得人生无望了,他是不去二嫂那儿了,可是行为更怪异,总是偷偷摸摸关在房里,我一进去,便神色慌张的掩饰什么,好像是些纸张之类的东西。”
  “纸张?是信吗。”吉天佑紧锁了眉头,实在是不应该怀疑江子离的,可是特殊时期,他的特殊身份摆在这儿,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
  江义若无精打采的摇摇头,“我没看,出于信任,我觉得我看了就是对他的侮辱,所以我不会看……”
  她痛苦的表情映在照射进来的光影里,忽明忽暗,吉天佑知道,这恐怕是她人生中最难的抉择,战争无形中改变了每一个人的命运,有的人能奋起反抗,有的人却只能坐以待毙。
  吃过早饭的时候,苏小蛮又来了,他带了许多珍藏版的书,递到吉天佑手里的时候,注意到了她欣喜的表情,满足的点点头。
  他环顾着她的房子,踱来踱去,最终按耐不住说道:“听着,天佑,我不能让你继续呆在这里了,你得跟我走,就算你恨我,留在我身边也一样可以恨,不是吗?”
  吉天佑低头反着精装版的书籍,她的喜悦完全沉浸在这上面,敷衍的点点头,随口问道:“这些书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苏小蛮停了一下,“抢来的。”仿佛稀松平常的事儿。
  她翻书的手停住了,“抢谁的?”她抬起头紧盯住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苏小蛮也看着她,冷冷一笑,“我想,你一定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他坐到她的身边,摸摸她的头发,头靠过来,紧紧拥抱住她。他用力嗅着她发上的香味,似要将这香味刻到心里去,语气温柔下来,“你知道吗,天佑,我做这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回来见你,我不要自己再低人一等,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唯有这样才能得到你。”
  吉天佑挣脱一下,见他用力抱住不放,也就放弃了,她低着头,冷笑一声,“你觉得有意思吗,明明是你丢弃的,现在居然要费那么大力气挽回,苏小蛮,你觉得,我们还能回的去吗?”
  “为什么不?”苏小蛮扶过她的肩,认真说道:“天佑,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也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他痴痴望着她,说了好多悔恨的话,又回忆着往昔的快乐,二人笑作一团,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无话不谈,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无需多言就能了解彼此想要说出的话,这种默契感让他们惬意的坐在地上,像孩子般嬉戏打闹。
  苏小蛮忽然问她:“这些年你一直待在这里吗,我派人来打探时他们说你不在这儿。”
  吉天佑沉了脸,轻描淡写地说:“你们走了以后,我做了一阵儿名义上的五姨太,后来,你知道我跟三小姐的关系不错,她放走了我,然后我离开阳县,一直漂泊,直到日本人打来,到处都是战乱,反正我想,既然都要死,为什么要客死他乡?所以前不久才回来。”
  苏小蛮平静的听她说完,又笑着摸摸她的头,“一切都过去了,有我在,你不会死的。现在,肯跟我走了吗?”
  吉天佑不去看他炽热的眼神,转了话题道:“来了这些日子,回家看过了吗?”
  苏小蛮的手慢慢发下去,沉默一会儿,看她的眼神更加温柔起来,“听邻居大婶儿说了,我娘的事儿,谢谢你。”
  “哦,没什么,毕竟,”吉天佑顿了一下,差点儿脱口而出,毕竟我从小就当她是婆婆,这口误让她窘迫起来,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苏小蛮抿着嘴笑,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抱抱她,可是为了不引起她的反感,他只能忍着,他有耐心等她回心转意,毕竟他为此准备了四年。
  第一百六十六章 潜入
  仿佛算准了吉天佑会跟他走,苏小蛮也不急在一时,只说:“你收拾收拾,明天我派人来接你。”
  “不用了。”吉天佑忙道,看到他怀疑的目光,赶紧笑了笑,“我是说,让江府的人送我过去就好了,毕竟,你那么忙。”
  苏小蛮想了想,既然她都答应了,便由她怎么来吧,“好,我一会儿告诉江义含,让他亲自送你去。”
  吉天佑揉着自己的衣角,“哦”了一声。她想,江义含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吧。
  苏小忙匆忙往外走,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就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江义含便跟进来。
  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吉天佑。
  “明天走。”吉天佑没有看他,起身收拾东西,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几件简单的衣服,还有刚刚得到的几本书,可是她在屋子里来回转着,假装自己很忙。
  江义含在桌上摸索出一支烟,叼在嘴中却迟迟没有点着,他的眼睛跟着吉天佑的身影来回转动,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心里的石头将他压的喘不过气,心情沉重又不得不勉强支撑着露出欣慰。
  他最终翻出火柴点着了烟,低下头闷声说道:“他的意思是明天让我送你去。”
  “是我的意思。”她停了停手中摆弄的衣服,快速的扫他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拆叠。
  他的烟虽点上了却没有吸一口,怔怔的看着吉天佑,良久才勉强笑了笑,“你这么做,对我来说是不是有点儿残忍了?”
  “残忍吗?”她迎上他的目光,定定的看他,异常平静的说:“你的都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她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伤感和挣扎,莞尔一笑,催促道:“逗你呢,赶紧走吧,我整理一下思绪,明天开始正式战斗。哦对了,给我准备一盒马蹄莲藕糕,我带走。”
  江义含坐着没有动,快速隐藏了自己波澜起伏的情绪,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要这做什么,我多给你准备些。”
  “不用。”吉天佑立马回绝了他,“是送给烟素的,她最喜欢吃,我想以后见她的机会会很多。”
  他一时被说愣了,不知道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烟素是谁。
  吉天佑无奈的看他一眼,解释道:“烟素就是你的五姨太,如今跟了松井战一,可是他身边的红人,当然,也是我的情敌,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很难说。”
  江义含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苏小蛮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特,还纠结自己跟天佑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如今想来原因出在赵烟素身上,他努力想了想关于五姨太的样子,却怎么想都是吉天佑的身影,“我不认识她。”他颓丧的说。
  她撇撇嘴,“很惊艳的模样,以后你会见识到的。”她想放下手中来回叠了许多遍的衣服,示意让他走。
  四年的时光能改变一个人多少呢,她说不清楚,可是她知道赵烟素依然还是赵烟素,从她看黑狗的眼神便知道,如今又多了些身份的嚣张,再次勾引江义含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想到这里,吉天佑颓丧的坐在床上,“手下败将。”她苦笑着喃喃自语,想到了苏小蛮,想到了李大人也想到了黑狗,即使江子离曾为她扳回一局,可是她的心总是自卑的,好像从苏小蛮疯狂的爱上她之后,她便开始活在她的阴影之中了。
  “赵烟素,江义含,他们本来就是……”吉天佑仰面倒在床上,唉声叹气,赵烟素简直是她人生中的灾难,她唉声叹气的睡着了。
  九点钟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她迷迷糊糊以为是小丫鬟,开了门问道:“什么事儿?”
  有个人影便挤了进来,跪倒在地,“少夫人……”抱着她的腿,呜呜哭起来。
  吉天佑用力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竟是黑狗。
  “你来做什么?”吉天佑压低了声音吼道,挣脱了他抱着的腿,歪歪扭扭往床边走。
  “少夫人。”黑狗跪在地上跟在她身后,“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求你带上我,我发誓,绝不拖你的后腿,我只要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好了……”
  黑狗可怜兮兮的哭诉着,他比几天前更加消瘦,憔悴得如同四周都撒发着消极的光,隔着老远便能被这种绝望传染。
  明知道黑狗是自欺欺人,吉天佑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就像当初的苏小蛮,虽是难过,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她仔细想了想,正好身边也缺个传话的人,就把他说成是流亡途中有过救命之恩的人,无依无靠,便索性一起带在身边。
  她想苏小蛮一定是答应的,可是江义含知道后却很犹豫。
  他将吉天佑拉到一旁,很是诧异,原本计划里没有这个人怎么忽然就冒了出来,再看他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
  “不行,这关系到你的安危,万一他暴露了或者说出点儿什么,你可就完了。”他坚定地说。
  吉天佑也有些迟疑,毕竟黑狗是被赵烟素迷住了,很难保证她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可是不让他去,他终日郁郁寡欢的,说不定会出更大的乱子,又忧郁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让他跟着吧,我自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江义含急了,不不逼问道:“你知道这可不是儿戏,一步之错便是生死,而且关系着许多人的生死。”
  也许是江义含太瞧得起吉天佑,可是他错了,她不是他并肩作战的同志,也不是非常明白正气凛然一腔热血的民族大义,说白了,她就是普普通通的妇人,甚至习惯了策马扬鞭自由自在的土匪生活,而现在,他严格的要求对她似乎起了反作用。
  她静静凝视着他的脸,安静的说:“黑狗我带定了。”
  江义含有种想摔门就走的崩溃感,可是他又那么清楚的明白,现在跟她讲道理几乎是行不通的,只好闭嘴,三个人上了车。
  吉天佑气鼓鼓的望着窗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好像在江义含面前总是会莫名其妙情绪失控,可是火都发出来了,她找不到台阶下,也只好忍着。
  江义含开着车,不时地瞅瞅她的神态,见她还是板着个脸,几次欲言又止,各自沉默着。
  黑狗却不同,他虽知道那二人为自己闹了别扭,可是一想到从此能近距离的接触赵烟素,这份欣喜早就将尴尬覆盖下去,他睁着一双深陷的眼睛,多日的消极一扫而空,逐渐恢复了神采。
  苏小蛮的住宅在阳城的东南方,靠近有名的金福楼,曾经是个书香门第,战乱伊始便协家逃到南方去了,日本人打来占了去,现在被苏小蛮弄了来。
  江义含去过两三次,他的任务是接近苏小蛮,自然都是去巴结的,可是平心而论,他对苏小蛮选中的这个宅院很是赞赏,这院子虽在闹市,却与世隔绝,里面的建筑陈设都别有一番风味,虽不了解以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被他深深地禅意打动,曲径、松竹、禅房、水潭,总是让他想到一首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无论如何他想不到苏小蛮一个粗人为何有如此独到的眼光,直道苏小蛮偶然提起,他站在院子的水榭旁指着那个半圆石拱门说,“天佑小时候最想要这么一条鹅卵石的小径。看,一直通到水潭那边去,她看了一定高兴。”
  江义含听了这句话,静静的看了苏小蛮好久,所以他才敢把吉天佑交给他吧,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合适的借口,可是知道这个人真心爱着她,他的紧张感稍稍松懈了一点。
  “到了。”江义含停了车子,看向吉天佑。
  她的气已经消了,甚至还能转过头看他笑笑,拿了行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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