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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朝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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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接着说：“章氏女成为妃子本也是我意料中事，可那雷氏二女竟然也破天荒被皇上封为妃子。”
雷氏二女？于昭想了想，便是那个比章氏女小一岁的双胞胎。整个书院便只有她们姐妹一对双胞胎，所以她们两个在书院里还算挺出名的，样貌娇滴滴，身材小巧玲珑，姐妹两一个能歌一个善舞。若是两人分开来不觉得哪里出色，但是两人若站一起，却也是一道独特风景线。
不过雷氏二女思想比较单纯，文采也并不出众，两人若想在皇宫里活得久一些，还真是个问题！
“阿昭你不知道，仅今日半天时间，便有无数王侯将相找媒人上我家与我父亲提亲，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钟灵有些沮丧地放下茶杯，嘟着嘴巴一脸无奈。
是的，昨天比赛一开始钟灵都是一路向前，若不是中途看到皇上点了雷氏二女为妃的轻浮举动，她说不定会在比赛坚持到最后。但是后来李瑞峰来问她于昭的事情，她才发现半天都没见到于昭的身影，便借着寻人顺便退出了比赛。
比赛虽然退出了，但是前半场那么出众的文采还是博得好多人的青睐，更有世家子当面向她表白都一一被她拒绝了。不说她今年年岁还小，就光说那些来提亲的里面就没有一个自己喜欢的。
于昭是听出了钟灵的苦恼，但是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怎么能不调侃两句呢。“阿灵这么优秀，王公子弟喜欢阿灵也是在自然不过，阿灵可多做选择。”
钟灵果然嘟着嘴瞪着圆鼓鼓的眼珠子盯着于昭，“阿昭贯会取消人家。”
于昭掩嘴笑了笑，再问道：“男学堂那边，谁赢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李家的大公子。”钟灵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哟哟，看阿灵这小样儿，似乎被李大公子的文采所打动了呢！”于昭又取笑钟灵。
哪知钟灵这次不但没有生气，还笑着说道：“阿昭说笑了，我与李大公子从小相识，也不能说是被他的文采打动这些话。”
于昭明了地点点头，原来是青梅竹马！
看着钟灵脸上挂着的红晕，于昭便想，那李大公子若能与钟灵在一块儿，倒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呐。
“阿昭，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说着，钟灵站起身来说：“见你安好，我也能放心了。”
于昭站了起来，一路把钟灵送到于府大门口，直到钟灵上了马车，她这才转身朝梨香园走回。
在经过后院门时，迎面撞上了于梦，于昭心想，真是冤家路窄，跟谁不好遇上，竟遇上于梦这个冤家。
想必于梦这时候肯定还在为被于昭揭穿奸计的事情而气愤难平，远远见到于昭，便绷着一张原本也不太好看的脸盯着于昭。
于昭挑挑眉，有的事情，她是应该跟她讲清楚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大小陷害不断，那她还要不要活了，还要不要上书院读书了？
终于在走了二十几步后跟于梦正面对上了，两人见面分外眼红，谁也不愿意跟谁行礼问好。
最后还是于梦出声骂于昭。“你个下贱种，见着面也不知道行礼问好。”
“阿梦，别忘了，我是你长姐。”于昭回头盯着于梦，一脸寒颤，然后突然勾起嘴角灿烂地笑了起来。“不管你与你母亲承认与否，我都是于府的大姑娘，就算你是嫡女，也当叫一声姐姐方能让外人知道你母亲其实有教导你一些纲常伦理。”
“你！”于梦被于昭一席话气得脸都涨得通红，然后倔强地崛起嘴巴，冷哼道：“哼，想让我叫你姐姐，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好！”于昭等的便是这句话，当下抬起头来，用下眼帘看着于梦。“既然你也说了，不愿意叫我一声姐姐，那么我也可以不用再对你客气了。”
于梦嗤笑几声，问：“请问我哪里需要你对我客气了？”
“如此愚蠢之人，需要我对你客气的时候总是会有的，只怕到时候你再叫我放过你，就没那么容易了。”于昭说完，俯身在于梦耳边低沉着声音说道：“咱们走着瞧。”
于梦便这样看着于昭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眼微米。
这还是她以前时时欺负的于昭么？
正文 第七十八章重逢
诗词大赛后，书院里整整狂热了将近一个月，才逐渐恢复平静。
在这狂热的一个月内，于昭听到了很多有关于被皇上封为妃子的三女，与本届才子李大公子的各种传言。
李大公子是李慕的大哥，生得英俊潇洒，看看李慕跟李瑞峰两个都是人中龙凤，他们的大哥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仅长得好，还满腹文采，机警睿智，这点也跟李慕李瑞峰两个极相似。所以于昭总结后以为，李家的人都不可小觑。
再说说被皇上钦点为妃子的章氏女，进宫后可以说是圣眷不断，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也因为她的才智，经常帮皇上出一些计谋除掉在朝堂之上弹劾天子的大臣，使得章氏在京城的名声简直如雷贯耳家喻户晓，就连路边说书的人都在如临其实地讲关于章氏在皇宫里的事情。
有所谓红颜祸水，章氏这种女人，妖媚中又极富睿智，可以跟古时的妲己相比拟，据说章氏的父亲在朝中那是连升无数阶官，成为权倾朝野的一品镇国公。
说完混得好的那个，再说混得差的。
雷氏二女一进宫便被封为双妃，可是这对双胞胎本性善良，虽然得皇上喜爱，却被宫中其他妃嫔算计，其中一女吃了有毒的食物毒发身亡，另外一女因为太恐惧形成心理障碍，最后被打入冷宫。
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同时进宫的三个女人，却活出完全不一样的路。
于昭想，这便是有准备跟没准备的鲜明结果。章氏生活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下，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人上人，所以她有深谋远虑。但是雷氏二女，因为是稀有双胞胎又是嫡女，所以从小娇生惯养，生性纯良，也不会懂得去谋划或者防备别人，于是便这么壮烈牺牲的牺牲，幽禁的幽禁。
叹了口气，于昭听着树上那扰得人无法安宁的知了叫声，深呼吸着要求自己平静下来。
时间蹉跎，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此时盛夏已经接近尾声，马上秋天便要来了，天气也由闷热逐渐转为晚风清凉。
于昭坐在院子里绣着一副山水画手帕，过十来日便是老夫人的寿辰，她心里着急，要做什么送给老夫人当贺礼。
虽然不指望她一个小女孩能送出什么惊世豪礼，但是好歹也要是一份下了心思去做的礼物。贵重不贵重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让人看出她的心意来。
寿辰那日，会来好多贵妇贵女，连老夫人的老姐妹也会来，她可不能在那时候有什么闪失，被传成笑柄。
但是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想好要送什么礼物，若说送手帕绝对落得个小气名声。可是要其他金玉什么的她也送不起。
于是，她边绣着手帕，边想，老夫人整日里在朝安院里头也不外出，除了念经诵佛之外再无其他喜好。
念经诵佛！于昭手里的针线活儿突然停了下来，想：既然老夫人信佛，那不如自己绣一尊观音，再配以万寿，这样一来，这份礼物就贵重了！
但是离老夫人寿辰只有半个月不到，绣观音工序繁琐怕自己这么短时间绣不完，更何况还有无数个寿字要绣。
但是若不绣这个，她又实在想不出来该送什么礼物给老夫人。
于是，算了算时间，若连日连夜绣，应该能完成。
最终，她还是下定决心就绣万寿观音。
决心一旦下定，她便让果儿陪着自己，去给张氏请安，顺便说了要出府一趟买些东西。
张氏盯着于昭，知道老夫人就快过寿辰，想看看于昭折腾什么礼物送给老夫人，便很爽快就答应了。
得到张氏的应允，于昭在果儿的陪同下，出了于府大门。果儿打着油伞跟在于昭身后，两人走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
边走，于昭边用手帕擦拭着额上豆大的汗珠子。
这天实在太热了，走在街上就好像一个大蒸笼一样，热得头都发晕。
匆忙买了自己要用的底布跟各种颜色的绣线之后，于昭忙叫果儿赶紧往回赶。
因大街上实在热得很人又多，所以于昭跟果儿两个抄小路，距离差不多远，但是好在小路到处都有树木挡着头顶烈日，能凉快许多。
两人正仔细走在有树荫的路边，这时候果儿因为拿着东西，于昭怕果儿走后面东西多掉了也不知道，便让她走前面去。
走在果儿身后，她边走边擦拭着汗珠子，感觉皮肤都抹掉了一层皮。
走着走着，突然身后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肩膀，然后她正准备回头一看究竟，却突然被人蒙上了嘴巴，朝一旁的巷子里拖进去。
于昭当然挣扎，因为果儿走在她前面，又没有听见什么声响，所以没有根本没有回头看到自己被人掳走。
这下可怎么办？她心中大惊，双手使劲儿地掰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可身后那人一手捂着她的嘴巴一手揽着她的腰，不管她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她眼看着自己逐渐被拖进巷子深处，一阵阵阴凉的风吹来，使得这盛夏的午后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惊惧。
于昭出不了声，双手胡乱抓，无意中抓住靠在巷子墙壁上的一根竹棍子，她想也不想，拿了竹棍子就往自己身后一同乱打。实际上打中身后目标的次数不多，更多的是自己的手脚被自己拿的竹棍打伤。
这种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了疼痛，知道这竹棍打不着身后的人，便毫不犹豫扔掉，再次用手抓那只捂着自己嘴巴的大手，只期望能掰开一点点，让她好喊一声就命也行。
最后，她突然想到头上的素银发簪，伸手拔下发簪，准确地用力往那只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背上一扎。
一阵腥味扑鼻而来，她也顺势挣脱了出来，手里紧紧握着发簪，身体朝前跑了几步，再回头靠着巷子边喘起大气来。
抬头看向那个把她掳到这深巷的人，这一看，却让她顿时傻眼。
眼前的这个人，身穿一袭黑色的玄衣，头发还没有正式束发，只随意地用发箍系在头上。英俊的面容如此熟悉，如雕刻一般的五官此时却带着点风尘仆仆与讶异的表情盯着于昭看。
此人不是李慕是谁？
正文 第七十九章拥抱
李慕用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瞬不眨地盯着于昭，看着看着，嘴角缓缓上扬。“阿昭，好久不见。”
于昭心中本极骇，以为自己被人绑架再难脱身，没想到想尽一切办法挣脱背后的这个人，竟是李慕。这个无时无刻都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少年，此时看起来，却像历经了无数风霜，脸上那难以掩盖的沧桑与成熟，看起来竟令人有股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见于昭不出声，李慕笑着朝她走近，手背处被于昭扎流血的地方隐隐作痛，却不及他想上前抱一抱于昭的那种迫切心情。
于昭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在捉摸着，他这样子看着像刚刚进城，但是为什么一进城便把自己掳了来？
李慕走到于昭面前停下，看着这个一别数月，那略显幼稚的小脸又增添了几分熟悉韵味的小人儿，心中那些焦急与挂念在此时化作无声的惆怅。
叹了口气，他长手一捞，揽住于昭的肩膀，把她拥在怀里。
虽然知道于昭在这段成长的过程中会遇到无数苦难，但是他现在还没办法改变，他只能竭尽所能甚至是性命，在她出事之前把她放在自己身边，那么便完美了。
在看到李瑞峰写的有关于昭的信件时，他哪怕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好在每次的担心之后，于昭都化险为夷。
但是始终离得太远，所以他把在南海的事情没日夜地安排，办妥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他风尘仆仆进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李府给家人报信，而是想见于昭一面。于是他到于府找不到她后，又跑遍大半个京城，终于见到了她。
但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对于昭的心思，除绽之外哪怕是于昭最信任的丫鬟。所以只能偷偷从后面把于昭掳了来，却没想到这小丫头，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急中生智的自救能力却把握得十分好。这点让他很安慰，想想，若是她没这份聪慧，以后如何经历各种大风大浪？如何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于昭？
怀中抱着这几个月来日思夜想的丫头，他深呼吸着闭上双眼，鼻尖抵着她的秀发，轻轻嗅了嗅，熟悉的味道，这是一种属于男人内心深处与女人完全不一样的安全感。
于昭突然被李慕这么抱在怀里，心中一惊忙四处看了看，见巷头巷尾都没人，这才安心下来。若是被人瞧见了，指不定会把她这个于府不受宠的庶女传成什么浪荡女子呢！
本想挣脱，但是李慕双手臂力很大，她根本没有挣脱得开的可能，再加上他也没做什么，只是抱着自己。
他不说话抱着自己的这个样子，好似他这几个月来为她饱受相思之苦一般，让她怪不好意思狠心推开他。
就这么在盛夏的午后相拥而立，原本凉飕飕令人颤栗的深巷也逐渐变得火热起来，当然于昭的脸皮就算再厚，毕竟样子还是个半大的小姑娘，红坨坨的脸颊出卖了她强装淡定的样子。
李慕轻轻抓着她的肩膀，拉开了距离盯着她的脸看，然后轻笑起来。
他的笑很从容，很优雅中带着某种腹黑气息。他本就俊朗的脸估计是连日赶路被太阳晒得有些许黝黑，使他看起来拥有很健康的小麦肤色。额上遍布细密的汗珠子，那种充满诱惑的气息使于昭不知不觉竟拿着手帕伸手举到他颊边。
突然一想，这种暧昧的动作她做来似乎很不合礼数，要是被人看了去，难免生出事端子。想到此，她忙准备收回自己的手。
可事情都做了一半，李慕哪里还有让她半路逃跑的理由，便伸手抓住她那已经缩回一半的手，低声说：“这世上，唯有你一人能为我拭汗。”
于昭抬头看着她，目光竟是不解。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上次说这世上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他，今天又说这世上能为他拭汗的人只有她！
于昭心中疑虑，却想不明白，她跟李慕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第一次见时他对自己虽不至于冷淡，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何以在滚落下山坡后，他变了这么多呢？
她心中的疑虑，李慕自然清楚得很，所以双手轻轻一带，把她再次拥在怀里。“阿昭，你好好的，对于府里那些想要陷害你的人不需要客气，等你满十五岁，我便上门提亲。”说罢，低头看着她的侧脸继续说道：“以后有我护着你，任何人你都无需放在眼里。”
在李慕的这句话里面，于昭听到一个信息，‘任何人’这是个什么概念，难道说的是于府里的任何人么？但是听他这口气，似乎不止是于府内的任何人。
被李慕拥在怀里，她心里虽然想证明对李慕没什么，但是当李慕用那般温柔缠绵的眼神看着她时，那种抗拒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过了好一会儿，于昭的声音低低传来：“李公子…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想必果儿知道落下我之后，会回于府派人来寻我。”
李慕拥着她的双手紧了紧，然后突然松开，抿着嘴笑了笑说：“来日方长，我便先送你回去吧。”
听听，他说这话，好像是以后会经常这么把她掳到深巷里头一诉相思之苦一般。于昭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心中对他没有半点抗拒，但是总觉得他们两个这样不行，至少这么不明不白偷偷摸摸的行为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深闺总则。
但是李慕想来她也制止不了，如此令人纠结又纳闷的见面方式，她想能少则少吧…虽然自己在知道他去了南海开始，脑子里便三不五时地浮现出他的样子。
李慕拉着她的手，于昭看着自己的小手被他拉着，一直往深巷的深处走去。虽然心里害怕深巷的尽头会是哪里，但是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却告诉她，一切有他在。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手拉着手消失在深巷子的尽头。深巷尽头，又是另外一处热闹的所在，于昭仔细看了看，马路对面三叉处便是梨香园旁边的于府后门。
正文 第八十章用心太深
两人停在巷口，看着眼前车马如龙般在眼前川流不息。
李慕低头看着于昭头顶的素银发簪，发簪的花瓣处还留有自己的血迹。他把发簪取下，在袖口擦了擦，再伸手把她的发丝挽起，用发簪别好。
于昭一直都不敢抬头，他的动作太温柔，也太暧昧。虽然往巷口看进来的人不多，但是心理作用，总感觉每个从外面马路经过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回去吧。”李慕嘴角微微扬起，看着于府的后门，轻声说道。
于昭点了点头，朝前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低着头转身回到李慕面前停下。然后伸手拉住他的大手掌，另外一手拿着手帕缠上他被她刺伤的手背。
李慕站在原地，手心传来于昭软乎乎的小手触感，心里却是一份难以打破的平静。
于昭为他绑好手帕之后，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他拉住不让走。她抬头看着他，只见他从怀中掏出那条去南海之前她送给他当回礼的手帕递给她。
“我在上面加了字。”李慕淡淡说道，好像他就笃定于昭会收下这条手帕似的。
于昭抬头看着他，然后双手已经不自觉地伸手接了过来，朝他欠了欠身，缓缓转身朝马路走去。
李慕看着于昭略显瘦弱的背影，越走越远，心中突然想起她一身红衣转身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的情景。
浑身的血液像倒流，滚烫的身体也在盛夏时节瞬间冰冷到极点。双手握拳，他看着消失在视线内的于昭，心中暗想，这一次，那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
于昭进了后门，心中还是狂跳不止。
守门的婆子见她眼神闪烁，偷偷瞄了眼门外，发现没别的人，这才欠了欠身跟她问好。
于昭手里揣着李慕拿给她的手帕，正了正脸色，微微朝婆子颔首，便绕过她往梨香园走去。
一进梨香园，被果儿的哭声惊到，那是哭得好不凄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人打惨了一般。她心想，不会是于梦或谁跑来这儿闹事儿了吧！
一想到此，她连忙朝院子里快步走去。
来到院子，却见梨香园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块儿了，而苗氏正咳嗽着责骂果儿，其余人均焦急万分。一看这情况，原来不是于梦来闹事，而是大家正为她走丢的事情焦急。
心里松了一口气，于昭脚步也放慢了下来。
最先看到她回来的是春儿，一见到于昭，她指着于昭跟大伙儿说：“看，姑娘回来了。”
众人回过头来一看，于昭果然淡笑着站在院子里的树下。
苗氏来到于昭面前，伸手拉着她的手问：“昭儿，你这是去哪里了？婆婆都担心死了。”
于昭拉着苗氏的手，缓缓朝厢房走去。“婆婆不用担心，我只是不小心走慢了几步，这不自己寻了回来么。”
“这种玩笑开不得，你一个半大姑娘，若是出点什么事情，叫我以后见到你母亲怎么跟她交代。”苗氏边走边咳了几声。
于昭叹了口气，朝依旧在抽泣的果儿问：“我买的绣线可在屋里？”
果儿点头说道：“在、就在绣架旁放着。”
于昭见果儿那哭得满脸通红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抬步跟苗氏一道进了屋。
走到绣架边坐下，苗氏坐在于昭身边问：“你买这些个不一样的绣线作甚？”
“婆婆，过段时间老夫人寿辰，我拿不出什么贵重礼物，便想着绣幅万寿观音给她当贺礼。”说完，于昭回头看着苗氏说道：“本想先送给婆婆的，但是昭儿想若要送给婆婆当寿辰贺礼，万寿怎够？”
苗氏本来担心略带责备的脸上色一听于昭这么说，顿时放了光。“瞧你这小嘴儿。”
“婆婆，昭儿已经长大，婆婆不必再担心。”于昭说着，把绣万寿图的绣线一一分清楚颜色放好。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婆婆如今便只剩下昭儿唯一一个牵挂之人，如何能不担心。”苗氏说罢，伸手摸了摸于昭的额头，笑着说：“昭儿越长越像你母亲了。”
于昭听罢，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说：“昭儿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自然长得像母亲。”
苗氏又被逗得笑哈哈，两人说笑了好一阵子，苗氏才出了房门去给于昭准备晚餐。
苗氏一离开，于昭便忙掏出李慕给她的手帕，他说加了字，到底是什么字呢？回来的一路上她一直很好奇，但是那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好意思拿出来。
打开手帕，还是自己原来绣的图案，只是这手帕原本只绣了图案并没有题字，这会儿一看，手帕上歪歪扭扭绣着一行字：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有一瞬间，于昭一动不动地看着手里那行绣得非常一般的字。这是他绣的吧，他亲手绣上去的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如此能渗透人心，让于昭心里某一块位置再次燃烧起熊熊火焰。
他得花多少时间来绣这几个字，一天？一个月？还是离开的那些日子？伸手轻轻抚上那些东倒西歪的绣线，她心中涌起一阵空前绝后的暖意。
他这又是在告诉自己，他会一生与自己携手同行么？
良久过后，于昭静下心来，这才摊开绣布，把观音跟万寿的大概位置描绘了一遍，吃过晚饭，才落下第一针。
日子便在书院跟万寿图中悄悄流逝，自从那天见了李慕一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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