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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商_涓石-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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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儿的救命恩人,那个人品是没说的好,如果云儿有什么事要找田亮办的,也可以面对面说清。
  大清的门都是两扇对开的,里面有道木门闩,外面有可以锁门的两个铜环,锁这样的门都是大清的铜锁。但是今天的锁全都换了,换成异域那种锁自行车或者是锁商铺大门的U形锁头。虽然这种锁也不是绝对的安全,但是表面看很粗实,看着就牢靠。
  田亮拿着本子、笔、信封和钥匙盒子,胳膊上的拎兜里装着十几副U形锁,从东路挨着云儿院子最近的苏州宅子开始查寻。到了门口一看,门已经被锁上了,也是U形锁。
  钥匙都装在铁皮盒子里,也不知道哪串钥匙是哪个房门的,田亮只好把盒子也拿着,挨个试呗。试好的钥匙装在信封里,再在信封上写上标识,查明白一个写一个。第一座苏州宅院试了三串钥匙就打开了,田亮把钥匙装进一个信封,外面写上“东路一号”。进了门,从里面插上。来到坐北朝南的主屋一看,房门上锁,就挨个试钥匙,试了六七把才把门打开。
  里面都是布料,牛仔布外面加防雨绸的包装,是那种卷的很紧的长条布捆,外面写有产品名称的标签,上写“棉料花布”,其他的都是一样,就不用查了。数了数捆数,在信封外面用拼音写上“面料花布若干”。保密是很重要的,这是师父嘱咐的。大清也有花布,但是纺织印染的水平、花色都不能和异域相比。房间里摞得满满的,到了楼上看也是满满的。再到厢房和门房看看,都是满屋子的布匹。把大致内容用拼音写下来,锁好房门便出来了。
  清点完了一号院的布匹,就锁了大门,准备去二号院,老远就看见那峰从前院的方向匆匆走来。
  从逍遥殿到府库大门,要经过神殿、家庙、福晋、侧福晋的住处和十二套苏州宅院,还要经过明朝府库大墙,是很长的一段路。很象紫禁城里东、西六宫的宫道,只是红墙黄瓦变成白墙黛瓦。一侧是中路建筑的花墙,一侧是苏州宅院。
  看到那峰,田亮就不开门了,他知道那峰是冲自己来的,很可能要找茬儿。因为他早就感觉到那峰对自己的敌意了。但是田亮并没有等候那峰,装作没看见,就想从府库和苏州宅院的拱形门穿过去,到园子里躲一会儿再回来,尽量不和那峰起冲突。谁知他一转身就被那峰叫住:“田侍卫慢走!”相距不是很远,装作没听见不是上策。
  果然,那峰阴沉着脸站在田亮面前,把田亮上下好顿打量。田亮向那峰抱拳施礼:“那总管安好。”
  “嗯。”那峰很有谱儿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要论品级,那峰是四品武职,比田亮高两个级别。田亮虽然没有什么权力,毕竟是近身保护王爷的可靠之人,自然是王爷绝对信得过的,那峰应该给些脸面。和王爷出门一整年,王爷还给了他那么多的赏赐,那就说明王爷对田亮是不当一般侍卫对待的。
  府上所有的侍卫都对田亮刮目相看,偏偏就那峰看着田亮不顺眼:不过是个汉人侍卫,再怎么能干也不能有什么锦绣前程。而且,那峰是府上所有侍卫、亲兵的头领,田亮也得在那峰的一亩三分地上受管辖,所以,给田亮一双小鞋穿穿他也得受着,不好去王爷面前告状。天天给你小鞋穿,你天天告状,王爷就会厌烦的。县官不如现管,他要是向王爷告状,还会有更多更小的小鞋可穿。那峰当了多年的总管,收拾下属的招数多着呢。很多侍卫、亲兵惧怕那峰,还有人主动给他通风报信。
  “田侍卫,本总管正要找你。”不知道是生病还是生气的原因,那峰的脸色很不好,似乎是压抑了很足的闷气。别看他在王爷面前唯唯诺诺的,在下属面前,尤其是汉人下属,那个架子可是大了去了,好像谁欠了他银子多年不还似地。
  那峰在田亮心里,形象是极差的。当年云儿被黑龙纠缠神智不清的时候,那峰在王爷面前没少说云儿的坏话,不但鼓动王爷休弃云儿,还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王爷当侧福晋。这个不是田亮杜撰的或者是听说的,田亮就在王爷跟前做护卫,那峰也没背讳田亮,当着他的面儿说的。是不屑于背讳吧?对于这种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的行为,田亮是要多鄙视有多鄙视。而且,那峰不问青红皂白地排斥汉人也让田亮所不齿。人品好坏不在于是什么民族什么地位,当今的皇上都那么重用汉臣,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汉人?但是田亮是个深沉的人,也是为了自保吧,从来都没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对那总管的不满。
  “田侍卫一个人进苏州宅院不符合府规啊。”那总管打起了官腔。府规里根本就没有规定一个人不能进苏州宅院。
  田亮觉得好笑,抱拳一礼:“那总管,王爷进宫之前曾经关照过属下,查看每个空院子的门锁。”
  “这个就不劳田侍卫费心了,我是府上的总管,自然会经管好各个院落,以前也都是我经管的。哦,你把门锁上了?那就把钥匙交给本总管。”说罢还把手伸向田亮,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在他看来,府上所有的物资、财产和人员都是他这位总管的管辖范围,田亮不过是个普通侍卫,有什么权利掌管府上的财产呢?
  那峰也知道,田亮进苏州宅院肯定是王爷允许的,王爷没允许,就是打死他也不敢进去。那峰就是趁王爷不在,为难田亮。如果田亮惧怕他的权势,就会乖乖儿地把钥匙交给自己,那么里面如果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或者值钱的东西不见了,责任就是田亮的。
  “那总管,属下是在执行王爷的命令,请您不要为难属下,王爷并没有说把钥匙交给总管,所以属下就不能交给您,如果总管非要要钥匙,就和王爷去说。”田亮的话句句在理,铿锵有力。
  “放肆!什么叫非要要钥匙?掌管钥匙是我的职责,再说一遍,我是总管,把钥匙交给我!”那峰气坏了,开始以权压人。大清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他就不信一个正五品的侍卫敢和他这个正四品的王府总管叫阵。此时已经围上来好几个亲兵,都是那峰的人。看样子田亮如果再不交钥匙,他们就要动手抢了。
  田亮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也没生气的表情。他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今天就是那峰动用府规惩罚他,也绝对不会把钥匙不明不白地交给他,不会因为那峰的威胁而妥协,更不能让他知道里面的货物。就说:“属下知道您是总管,但是也不能违背王爷的命令。”言外之意是,你总管再大也大不过王爷去。
  “你敢打着王爷的旗号压制本总管?踩着本总管的肩膀往上爬是吧?你还嫩着!”
  “总管差矣。属下从来不打任何人的旗号说话,也没有往上爬的意思。就是钥匙不能交给总管。”
  “你不交是吧?好,那就请田侍卫跟我走一趟。”那峰说的走一趟可不是和他去园子里遛个弯儿,说不定田亮就从此失踪。他这点心思田亮会不懂?
  看看田亮纹丝不动,那峰就对身边的亲信说:“看什么看?把他给我拉到后园子去。”
  可是那峰的这些亲信都知道跟王爷云游回来的田亮救过云主子的命,已经是王爷面前的大红人。比较起来,王爷才是府上的正经主子,就象竞技场上的摔跤手一样,这个拉一下田亮,那个推他一把,不敢真正动手,何况田侍卫也是有功夫的。一边撩拨田亮一边大声
  嚷嚷:“没听见吗?总管大人让你跟他走一趟!”咋咋呼呼不敢太靠前。田亮不能对那峰动手,却不在乎这些个捧那峰臭脚的,谁上来拉他就一脚踹开,一点都不客气。
  这时候莽格、**忽然出现在那峰的面前。莽格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抱着两只胳膊问道:“听说总管大人让田侍卫跟着走一趟?去哪儿?王爷让他看看有没有空房子的门锁没上锁,我俩都听见了。他差事没办完随便就把钥匙交给您,然后不明不白地跟您就走了?丢什么少什么这个责任是谁的?”
  “你什么东西?我在教训田侍卫,有你什么事?”
  “你说我是什么东西?我是王府侍卫,不是街上的小混混吧?亮子没犯任何过错,你官大也不能随便就教训吧?”莽格可不怕那峰。
  “我是你们的顶头上司,我让你们跪着你们就不能站着。我说他犯了过错他就是犯了,你们呼上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呼上来?你身后那些人不是也呼上来了吗?还你说他犯了过错他就犯了,你说他杀人他就杀人了吗?”莽格抓住了那峰说话的漏洞。
  “府上的每一道门都是归本总管管辖,上锁不上锁是本总管说了算,田侍卫打着王爷的旗号直接来锁门,就是犯了府规,府规上说,违反府规鞭笞二十,跟我走!”
  那峰身后的人跟着狐假虎威地大声吆喝:“走!”
  “对不住了总管大人,属下正在完成王爷交给属下的差事,没有时间跟您走。您对属下有什么不满,直接禀告王爷。王爷认为属下有什么过错,由王爷来惩处。总管没有设立私刑的权力,也请总管不要干扰属下做事。”田亮根本不理那峰的无理取闹。
  “行啊,出门一年你就成大爷了啊?你是王府的三等侍卫,不会因为跟着王爷出了一年的门儿就忘了自己个儿是谁了吧?我也不和你说了,你一介武夫懂得什么?王爷把你当棵葱,你可别以为自己是棵大树,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毛儿还没长齐就敢跟我对付,小子,你给我等着!”那峰的脸色相当不好看,白的有些发青,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了。但是田亮是很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那峰的话说得难听就被他激怒,冲动起来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不是不敢是不屑。
  莽格嘿嘿笑起来:“看样子总管大人很痛恨武夫啊?难道你自己是个秀才?”
  对于莽格,那峰不太敢过分,毕竟是王爷的亲戚,父亲也是四品官。只当没听见他的戏谑,仍旧对田亮发威:“你违反了府规,要受鞭笞二十。来人!”
  “慢着!我说那总管,你好象太过分了吧?王爷建府二十几年也没对哪一个下属动用肉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王爷之上了?”莽格对那峰的做法无法容忍。
  田亮说话了:“那总管,府规是王爷定的,不是你滥用职权的挡箭牌。属下在执行王爷的命令,你却用王爷定的命令无理取闹。王爷临走一再告诉属下,钥匙不能交给任何人,属下的理解是包括总管大人。所以属下既没有把自己当棵大树,也没空和总管对付。如果总管不相信,可以问王爷。如果王爷说属下拉了他的大旗作虎皮,属下任凭王爷发落。”

  ☆、第二百二十三章 钥匙风波二

  “你!还反了你了!”那峰的脸色从白到黑,然后到铁青。他根本就没想到田亮敢和他对峙、顶撞。而且是句句有理、掷地有声。虽然知道自己胡搅蛮缠,但是骑虎难下,失了面子,可又没理可辩。脑子里飞快转动,想办法怎么收拾田亮一顿。但是他又不敢做的太过,得罪田亮不算什么,得罪王爷就没好下场了。要说鞭笞二十,也不过是吓唬吓唬。
  **说话了:“那总管,好像田侍卫做的事跟你的总管职责没什么联系吧?据属下所知,所有东、西路的苏州宅院都是空的,王爷让锁上也是我们几个听见的,你身体不好,和空房子置什么气呢?”
  “你!你!你们几个诚心气死我是吧?”那峰的呼吸都要暂停了。
  田亮心说不好,千万别死在这儿自己说不清。于是忍住气,抱拳一礼:“总管言重了,如果您没有别的事属下等告退。”说完不等那峰回答,转身就走了。
  莽格和**不放心,怕田亮气大了失去理智,对那峰进行报复,到时候倒霉的还得是亮子,明明有理也变没理了。今天那峰根本就是胡搅蛮缠,做事没占在理儿上,所以几位金刚就敢和他对着干。想拿我们当侍卫的打镲,门儿都没有!那峰敢于“收拾”田亮,是因为田亮出身低,但是要收拾莽格和**却是有贼心没贼胆。王府总管虽然也是朝廷官员,做着王府总管的差事,是被所有的人都认为属于下人行列。至于**,好像很有来历,听说是太后的亲戚,那峰不敢碰他。所以,莽格和**跟田亮沆瀣一气,那峰还真不敢跟田亮太过较真。人家都走了,自己在那里运气有什么用?回家吧。
  清客先生白起在府上是最闲在的人,他刚刚逛完园子回来,看见那峰咬牙切齿的模样,笑着走过来说:“这里都是过堂风,总管大人身子弱,可别吹了风,赶紧回家歇息吧。”
  那峰根本没注意到白起,更没听见白起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田亮顶撞他的声音,还以为说话的是田亮,气得大声骂道:“滚!给我滚!”
  白起当时就不让了:“你说谁呢?我招你惹你了?好好地关心你,你朝我撒什么气?总管有什么了不起的?好赖不知了!要滚你滚。”
  白起虽然没有官职,却是安王爷举荐来的,在王爷面前很有面子,那峰疯狗一样乱咬人,他自然是不让了。他可不是那峰的属下,得罪了那峰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回安王府。
  那峰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可是也不能和一个无职无权的白衣秀士认错吧?气哼哼地夺路而走。却被白起拦住:“总管大人,你是有头有脸的人,难道我就活该受你的气?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到王爷面前告你,飞扬跋扈的,你算什么东西。”
  那峰已经被田亮气得晕头转向,半路上又来了一个白起七说八说的,把他的火儿就拱大了:“你谁呀?跟本总管要说法?不就是安王爷撵出来的一条癞皮狗吗?到我们瑞王府找剩饭来了?”
  这话可伤人了,白起的脸当时就青了,看了看身前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上去就给了那峰两个左右开弓的大嘴巴!然后迅速地从旁边的过道消失了。反正是没有人看见,没证据,更没人相信他敢打那峰。
  那峰从打进王府都是顺风顺水的,当了总管之后,别说人打他,就是王爷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居然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给打了!当时差一点没背过去!胸口闷得很,站都站不住,靠在墙上,两腿一软就出溜下去坐地上了。
  “叔叔、叔叔!您怎么坐在这儿了?”那峰的侄子那洪看见他了。
  “叔叔头晕、头晕……”那峰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那峰被那洪给背回了家,全家人都吓了一跳。他的大儿子赶紧去找朱医官,二儿子去找刘嬷嬷。朱医官很快就来了,一眼就看见那峰脸上的指头印子就知道他被人打了,也不好说:你让人打了?所有的男人都看重面子,还是别揭短了吧。把一把脉,也吓得不轻,那脉搏跳成了一片。用异域的话说,严重心动过速,一分钟起码二百次!赶紧施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好了些。
  “我说总管大人,你怎么回事啊?”
  “我、我要给人气死了、气死了……狗仗人势,骑到我头上拉屎,居然还打我,我、我活的什么意思?”那峰倒是没在乎,说出来了。
  “打你?谁打你了?”
  “田侍卫,他随便进出苏州宅子,我就说了他两句,他就……”这位,挨俩嘴巴给田亮安上了。
  “我去找他!”那峰的大儿子“呼”地站起来,眼珠都红了。再不济也是他阿玛,是王府的总管,岂是被人随便打的?
  “等一下,那显。你阿玛气成这样,也许是看错了人。等你阿玛消气了,再好好回想回想。”朱医官根本就不相信那峰说的田侍卫打了他,安抚住那显:“你阿玛暂时没事了,你看着他,我去问问情况。”
  “好吧,有劳您了。”
  那峰脸朝里躺着,不住地冷笑:“天赐良机,给了我这么一个好机会,姓田的,我让你有好瞧的,这回就咬上你了!”
  要说钥匙的事倒也不算是那峰胡搅蛮缠,王府总管的权力大着呢。掌管着府上四百多号人的吃喝拉撒睡,没有操不到的心。但是,东、西两路的空房子都有专门的丫鬟、婆子每天打扫,这些丫鬟婆子上面还有管事嬷嬷具体监督,根本不用那峰过问。他就是看到王爷对田亮荣宠有加心里不舒服。跟着王爷干了将近二十年,手下也有一些得力干将,消息灵通得很,听说田亮一个人进了苏州宅子,火气就上来了:那是给未来的贝勒、贝子住的,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汉人侍卫随便进出的?所以就来找田亮的茬儿。根本没想到田亮不但不听他的吆喝,还理直气壮地跟他顶撞。那个时代,真的是官大一级如父母,不但田亮顶撞了他,莽格、**都来帮腔教训他,最后还让白起给了两巴掌!那峰死的心都有了!面子丢太大了!
  对于那峰的训斥,田亮根本就当是狗吠了。十年的深山修道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荣辱不惊的习性。峨眉道长一再教导他,尘俗中人把名利地位当成比生命还重要的事,为了他的金钱、地位争来斗去一辈子,不惜伤害别人,用阴谋侵占别人的财产,还要杀害人家,是同时犯下两个罪孽。处心积虑地积攒了很多金银财宝,死的时候却什么都带不走。或者是下一生偿还人家,或者是到地狱去接受惩罚。人看不到这个因缘关系,就在浑浑噩噩中这一生、下一生、再下一生这么循环往复,就一世不如一世。
  田亮一想那峰就好笑,就这么点权力就成了耀武扬威的资本了。逮着什么说什么啊。王爷的货物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总管又怎么样?王爷不让你插手你就别动歪心思不好吗?还我不知道姓什么了,我有那么狂吗?我二十六七岁的人了,毛儿还没长齐,那发育得也太缓慢了吧?就是总管也不能出口就伤人吧?算了,和这种人说不出什么里儿啊表的,跟他生气也犯不上。
  这个那总管,怎么就和钥匙鳔上了?要说他做事认真也确实是认真,就是过于琐细,什么事都要管,什么事也没管出名堂。不但很多人对他有意见,还把他自己给累出毛病来了。
  那峰对田亮的敌对情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田亮是王爷前任贴身侍卫赵永临终前托付给王爷的。一方面是因为田亮是他师弟的儿子,另一方面田亮这人人品确实非常好,功夫非常了得。开始的时候田亮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卫,后来各方面表现突出,王爷就把田亮调到身边当贴身侍卫。从那以后那总管就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王爷对田亮过分荣宠,对自己逐渐疏远。加上身体不好,怀疑是不是王爷要把自己换下来,让田亮接任自己。那样可就糟了!当王府的总管,那是多大的权力啊?哪个王府的总管不是王爷的绝对亲信?不但拿着户部的俸银,还能经常得到王爷福晋的额外赏赐和手下给的孝敬。正经是个肥差呢。要是被撤换了,至少要少收入一半的银子!
  要说那峰对王爷,十年以前还算是忠心耿耿的,为了府上的事情没少操心。但是近年来就有点心不顺,虽然王爷对他还是荣宠有加,他就是觉得王爷对自己没有对几个贴身侍卫那么近乎了。尤其是对田亮,不过是个汉人侍卫,一杠子压不出个屁来,哪里出奇了?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两个女人都是汉人,还把汉人老丈人弄到府上来住,这不是汉人夺了满人的天下?
  钥匙的事情不是小事,就象没有玉玺的皇上就没有皇权一样。在府上,掌管支领所物资的人有权力,掌管装物资仓库钥匙的人有权力。除了钥匙,还有福晋的对牌,那是支领府库物资的凭证。不是王爷、福晋的亲信,谁也摸不着这两样东西。王爷回来就把掌管空房子、空府库钥匙的权力交给了田亮,可见王爷对田亮是何等的信任!那峰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自己没争取和王爷一起出去云游,让田亮这小子钻了空子!也很后悔方才为什么不给他几个耳光?让他颜面扫地?
  那峰躺在家里,气都喘不匀了,心里边咒骂着:“姓田的,别给我嘚瑟,这回我就讹上你了!别说钥匙要交给我,你的命也得交给我!
  你凭什么管钥匙?凭什么在我手上抢权力?看我不收拾死你!”
  再一想,不对呀,东、西路的苏州房子都是空的,平时从来不上锁,丫鬟婆子的每天都要擦抹门窗、廊庑,还要打扫院子,锁上做什么?肯定是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放了东西连我这个总管都不给知道,这里边有事儿!这是王爷的意思还是田亮把持?一定要弄明白了。
  那洪又来了,在那峰耳朵边上低声说:“叔叔,侄儿方才去看田侍卫在做什么,发现他和莽格、**进了园子,去了桃源舍,听见里边有鸡雏鸭雏的叫唤。然后在园子里走了一圈,发现所有的轩、馆、楼、阁都上锁了。这些地方都是给人玩的,锁上做什么?是不是王爷带回来什么犯禁的东西了?”
  那峰的头顶“嗡”地一下,努力镇定着自己说:“不会、不会。你挑一个背静的楼阁,把锁头砸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换锁了,侄儿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锁头,拉也拉不开,拽也拽不动的,什么时候换的呢?”
  “你要笨死啊,不会用斧子别开吗?现在根本没有人来,把小山后边哪个亭子的锁头砸开也没人听见。”
  “侄儿回去找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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