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将军覆河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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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恶战，或许一触即发。
“啪！”
就在这时，一团绿茸茸的东西从草丛上方滚了下来，圆溜溜的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腾地站起，使劲甩了甩身子，接着便朝南宫陌这般撒丫子跑了过来。
“小黄？！”南宫陌和扶桑都惊呆了。
还以为来的是什么不速之客，结果却是那只调皮捣蛋的小黄！也不知这小东西是怎么回事，居然能一路找到这里来！
“嗷呜，嗷呜！”小黄跑到了南宫陌面前，围着南宫陌直打转，然后一个翻身，四仰八叉的躺了下来，白白的肚皮朝着南宫陌翻出来。
“小黄，你怎么找来这里了？”南宫陌一脸惊诧，伸手摸了摸绿毛小黄的肚子。
小黄哼哼了几句，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南宫陌的手背。
“啪！”
又是一阵声响，只听几声娇脆的轻呼，一粉一绿两抹俏丽的身影也紧跟着落了下来。
“小黄，你跑哪里去了，你是想急死教主么？你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少女的训斥声传来。
就在这时，两名刚刚站稳脚跟的少女也发现了南宫陌和扶桑，立刻一脸惊愕的说道，“疑？军师？将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又看了看扶桑手里的烤鱼，翠儿这才恍然大悟，道，“呀，原来你们是跑来这里烤鱼了呀？这小东西倒是奇怪，怎么会把我们带来这里？难不成它知道你们在这里？”
“见过教主。”扶桑起身，手握烤鱼对云姜作揖。
“军师不必多礼，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军师与将军，翠儿，把小黄抱上，咱们走，别打扰了军师和少将军烤鱼喝酒的雅兴！”说完，云姜淡淡一笑，转身欲从入口处再攀回去。
“教主且慢。”扶桑急急忙忙的撵了上去，“既然有幸在此偶遇，就请教主赏个薄面，与我们一同吃鱼喝酒，如何？”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打扰了军师与将军么？”云姜笑了笑，“算了，还是不要了，哪有不请自来的道理，我们还是回去吧。”
翠儿有些不乐意，闻见了烤鱼的香味，扁着嘴说道，“教主，人家饿了啦，早膳都没吃多少，就被这个小东西给害的……”
“咳咳。”扶桑伸手，轻轻碰了碰南宫陌，递过去一个眼色。
南宫陌心领，尴尬的吸了吸鼻子，道，“那个……既然教主和翠儿姑娘来都来了，索性便……便留下来，若是不嫌弃的话……”
说完，他脸色微微一红，尴尬的撇过头去。
“是啊，这一来一回路程可是远，教主想必也没用午膳吧？只可惜此处荒山野岭，又是粗茶淡饭的，怕是怠慢了教主。”扶桑开口说道。
“怠慢？”云姜眉梢一挑，嘴角微微往上翘起，“你这烤鱼可是香的很，还有那酒，我已经闻到了陈年花雕的味道，若是没算错的话，这坛花雕该有三十个年头了。”
说完，她转身，口中发出爽朗的笑，“三十年的花雕，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喝到的，就这么走了实在太可惜。”
于是，四人便在毛毯上坐下，鱼肉烤好，酒也满上，四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好不痛快。
小黄不吃肉，只是小东西瞧见了清澈的小溪，兴奋地立刻跳了进去，在溪水里扑腾起来，才一会工夫便叼了好几条鱼到岸边，它也不去吃鱼肉，只是天性使然，觉得好玩罢了。
玩累了，玩的满身都是水，小黄抖了抖身子，跑到小溪旁边的草丛里，开始扒拉地上一些杂七杂八的野草野菜吃起来。
吃过烤鱼，喝过花雕酒，扶桑和翠儿去到小溪边清洗杂物，留下南宫陌和云姜二人坐在溪水旁继续守着钓竿。
四下无人，小黄也不知跑去哪里找野花野菜去了，南宫陌有点尴尬，他害怕和云姜单独共处，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姜笑了笑，挪了挪身子，朝南宫陌靠近了一些，问道，“南宫将军，你还讨厌我么？”
“讨厌，怎么会呢？”南宫陌尴尬的笑了笑，“教主对我的庇护，南宫陌心里清楚，对教主感激不尽，况且南宫陌不是虚伪的人，若是真的讨厌你，就不会和你坐在一起吃肉喝酒了。”
“哦，是吗？”云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浅色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淡淡的哀愁，“那为何我回来这么久了，你一句话也没有主动和我说过？我的大帐你从未主动来过，和我见面的机会，你是能避则避，每一次说话，都是我问了你才勉强回答，将军，你是不是真那么讨厌我？讨厌到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么？”
南宫陌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教主罢了。”





　　第064章　战变
云姜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他，“在这南疆大营中，我最信任的人，只有将军你一人。”
她浅色的眸子划过一丝淡淡的哀伤，听起来倒不像是在开玩笑，云姜对他的好感，南宫陌自己心里是清楚的，但正如他所言，无法给予任何回应，只因为心中早已有了另一个“她”。
有时候，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哀，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却是一个悲剧。


而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朝夕相处，南宫陌渐渐地也开始发现了自己内心的一些变化，一直以来坚信着并且坚守着的事情，因为一个妖女的横空介入，而发生了改变。
他一直以为自己深爱着那个女子，不论这世间发生多少改变，经过岁月几轮洗涤和变迁，他对小云儿的爱都不会改变，但是，南宫陌发现自己错了，有些爱并不是不会改变，而是没有遇到那个足够撼动的人，而现在，他遇到了。
这个妖女，来自南疆国的妖女，动摇了他对小云儿的爱，甚至一度令南宫陌迷失！令南宫陌怀疑，他以为的毕生所爱，会不会真的只是他以为罢了，而他对眼前的这个妖女，是不是在不经意间，早就动了心？
从什么时候起？
是从他们相拥而眠的那一晚？还是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起？
南宫陌不知道，他只是害怕，怕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负心人，一个辜负了小云儿十年等待的负心汉。
“教主说笑了，南宫陌始终只是一个外人，不值得被教主信赖，怕是会辜负了。”南宫陌自嘲般的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教主身边人才众多，值得信赖之人比比皆是，扶桑军师，翠儿姑娘，都是可委以大任之人，教主又何必把那份宝贵的信赖，浪费在一个南宫陌身上呢？”
他不能做那个负心人，他不允许自己成为自己最唾弃的那种人，辜负了一个女子痴痴等待十年的负心汉，可以是天下间任何人，但绝不会是他南宫陌。
他发过誓，此生，定不会负小云儿！
于是，他收起了心底对眼前这个名叫云姜的小妖女最后一丝的好感，只把她当成是南疆国的王后来看待，不掺杂一丝个人情感。
“对，没错，我身边是有很多人。”云姜笑了笑，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但真正能令我感到心安的，只有将军一人。”
南宫陌愣了一愣，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在这诺大的南疆大营中，身为一教之主，她最信任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战俘。
南宫陌深深地叹了口气，语声中带着浓浓的愧疚，“教主的信任，最终怕还是要辜负了。”
“恩，辜负了。”她眼尾带着一丝淡淡的泪光，“早就辜负了。”
他辜负的，只是一个名叫云姜的妖女，只是眼前的这个人。
但他深爱着的，依然是十年前的小云儿。
云姜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的臭南宫，从未辜负过她。
他辜负的，只是南疆国的一名妖女罢了。
所以云姜不怪他，永远都不会怪他。
她笑了笑，转过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南宫陌，你可以辜负我，但绝不能背叛我，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我，你也不能。”
南宫陌愣了一愣，却也不好驳她什么，只能顺着她点了点头，“教主对我有救命之恩，南宫陌发誓，此生定不负教主之恩，绝不在大的道义上背叛教主。”
“我不要大的道义，我只要你不背叛我，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南宫陌，你此生绝不能背叛我。”说完，她低低的叹了口气。
云姜心里很清楚，这魔功继续修炼下去，她离成魔之路也不远了，虽然云姜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但她知道，终有一天，她会抵挡不住内心潜藏着的恨而遁入魔道，待到成疯成魔的那一天，她不知道自己心里还能残留几分人性，就好像她最近行事越来越狠辣无情，甚至嗜血成欢，云姜知道，自己内心深处，人性与善良正在逐渐的泯灭。
成仙之道路遥遥，入魔只需一念间，从来向善都是痛苦的，而作恶却是最简单也最容易被满足的。
而南宫陌，则是唯一能唤醒她内心柔软的人，所以，南宫陌绝不能背叛她，如果有一天，连南宫陌都背叛了她伤害了她，那她，一定会成魔。
“好，我答应你，此生绝不背叛你。”南宫陌点了点头。
比起爱她，南宫陌更容易答应的，则是不背叛她，因为无法给她爱，无法回应她的爱，所以只能尽量满足她的其它要求。
这也是一种愧疚吧，但是抱着一颗同情的心是产生不了爱情的。
想到自己此生与南宫陌是有缘无分，明明彼此深爱，却因为一次意外擦身而过，导致如今无法相认，明明知道他就是自己深爱的人，却碍于两人身份有别，而不敢与之相认，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是你深爱的那个人。
和最爱的人失之交臂，因为他人犯下的错误，而要自己来承担，云姜很不甘心，但那又能怎样？她拿不出勇气与南宫陌相认，她宁愿就这样后悔一辈子，也要保留自己在南宫陌心底，那份最纯真最美好的回忆。
做他记忆中最单纯可爱的小云儿，永远活在他的脑海中，十年前的记忆力。
如此，足以。
……
返回大营的时候，天色已逐渐暗了下来，这一来一回的脚程并不算近，而且小黄又调皮，回去的路上这里跑跑那里闻闻，翠儿一路边骂边撵，耽搁了不少时间。
后来累了，小黄就被翠儿抱在怀里睡着了，就跟小孩子一样，还发出轻微的鼾声，翠儿皱了皱眉，小声念叨着，“这东西可调皮了，闹够了才睡觉，还得让我这么一路抱回去，我这是欠谁的了？摊上这么一个麻烦！”
回到大营以后，云姜与南宫陌等人互道晚安，返回各自大营中休息，婢女送来热好的宵夜，云姜却没有胃口，只命人将五毒盒抬出来。
五毒盒被抬出，婢女们恭敬地退了出去，守候在外，这一次云姜打开的是黑色的盒子，盒中静静矗立着一只通体漆黑的毒蝎，蝎尾高高扬起，似在寻找猎物一般。
云姜仔细的端详着盒中的毒蝎，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她仔细的盯着自己饲养了多年的宠物，她每天都派人精心照顾着它们，它们是云姜修炼毒功的必需品，她对这五只蛊王可是比管治国家还要用心一百倍。
是蝎尾么？不，不对，蝎尾没变，蝎子的身体也没变，唯一变了的，是毒蝎的那双眼！
“奇怪，怎么会变成红色的了？”云姜呢喃着，“早上喂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生病了？不可能啊，我的蝎王怎么可能生病？异变了？”
毒蝎静静地矗立着，只是那高高扬起的蝎尾，似乎已有些急不可耐了，在左右摇摆着。
不管了，眼睛变红就变红了，或许是产生了什么异变？最近云姜的精元消耗的太多了，为了尽快恢复体内精元，先把毒功修炼了再说！
白皙的右腕伸进黑色的盒子里，只听“咔！”的一声，感受到外敌入侵，蝎尾深深刺入云姜右腕的大动脉中。
她脸色一白，头部一阵晕眩，只觉得一阵寒意顺着右腕渗透进血液当中，流向全身，云姜不禁打了个寒颤，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青黑色。
……
南楚大营中。
霍守一连送往京城两封八百里紧急军情都被半路拦截下来，王上迟迟没有派兵增援，霍守心急如焚，而南宫陌深陷南疆大营已有接近一月，内忧外患，逼的霍守苦不堪言。
长子霍义先后送去的两封飞鸽传书，也于半路被单远顾拦截，并被假公主沐锦撕了个粉碎。
于是，霍义提议，趁夜偷袭南疆大营，杀敌方一个措手不及，将北凉世子营救出来。
霍守起初是不肯的，认为此举实在莽撞，并且不可理喻，但在霍义等人的坚持之下，霍守最终还是同意了。
边防战线一旦被攻破，霍守难辞其咎，而北凉世子若死，霍守一样难逃一死，京城既不派兵增援，也不给予回应，这样看来，是有人一心想要把他逼死啊！逼死在这边防战线的绝境当中！
霍守此番横竖都是一死，与其坐以待毙，他倒不如主动出击，万一运气好把北凉世子营救出来，他还能将功补过，万一踩了狗屎，一不小心割下敌方大将项上人头，那他霍守这一次，可就是立了大功！
这样一想，霍守也想通了，于是下令，亲自率领南楚大营中最精锐的二十支轻骑兵，与他一同夜袭敌军大营，不求击杀敌军大将，但求速战速决趁乱将北凉世子救出！
穿好盔甲，骑上战马，霍守右手一挥，朝着南疆大营的方向扬起长鞭，“即刻出征！”





　　第065章　杀变
马蹄惊起道路两旁飞扬的尘土，玉树站在南疆大营的瞭望塔上，观望着前方那二十队飞驰而来的轻骑兵。
玉树嘴角勾起一笑意，居然敢趁夜偷袭？胆子真大，也不怕有来无回？看样子霍守那个老东西这次是豁出去了，窝囊了这么多年，终于敢拼一回了。
不过，这个老东西还是有所保留的嘛，只带了区区二十队轻骑兵，并未动用南楚国负责镇守边防的全部兵力，这个老东西，始终还是怕的，他怕这一仗赌输了，南疆便要一举攻破边防战线，南上直逼王城！


所以，宁愿自己带着一群人来送死，也不愿放手一搏？
“大人，是否派人通知教主，并且提前将这些乱臣贼将截杀？”身边的守卫开口问道。
如今浮华不在，云姜又不敢轻易去打扰，这些人自然是惟玉树马首是瞻了。
“慢着！”玉树右手一扬，阻止了他们的行动，“放！”
“放？！”
“大人？您说放？”
众守卫纷纷傻眼，明知敌军来袭，不仅不前往截杀，反而还放行？这是什么意思？
“没错，放。”玉树笑了笑，“瓮中捉鳖，听过么？照我的吩咐做，任何人不许拦截，把他们统统给我放进来，出什么事由我一力承担。”
“……是。”
众人点了点头，虽不理解，但也只能依命而从。
转身，玉树对身边的弟子说道，“教主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一切妥当，早上就去办妥了！师父只等着听好消息便是！”弟子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玉树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早就打算趁着浮华被支开的时候，找机会把这个小贱人给做掉，原本还在担心，怕浮华回来发现人死了不好交代！到时候找我闹还不好对付！现在可好，霍守这个老匹夫，倒是给了我一个好机会嘛，这样一来人一死，我便可将一切罪责推到他的身上，让他们南楚国去替我背这个黑锅！届时便让浮华找他报仇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果然是连老天都在相助师父完成大业！”弟子恭维道。
“没错，只有杀死云姜这个弑师叛教的小贱人，我才有机会找到师父的下落，把师父救出来！为了夜枭宫的未来，为了南疆国的将来！云姜必须死！”玉树眸中闪过嗜血的杀意，沉声道，“传我之命，吩咐门下弟子，谁都不许拦截南楚国的骑兵，也不许伤害他们，尤其是敌军大将霍守，我要他轻轻松松的来，毫发无伤的走！”
……
闯入南疆大营的时候，霍守感到很意外，这一路过来，其实霍守早就做好了伤亡惨重的准备，他自己也知道，这一次破釜沉舟，要么救出北凉世子，或者全军覆没。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路杀进了南疆大营，居然一点死伤都没有，而对方不仅没有任何反抗，就连看守的人也没有几个！
看到霍守等人逼近，原本还负责看守大营门口的几个守卫急急忙忙的扔掉了手中的长枪，迅速撤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霍守眯起双眼，这是什么意思？丢盔卸甲？不战而败？空城计？
不管怎么样，既然来都来了，不可能因为敌人的异动而原路返回吧？霍守一声令下，“攻！”
马蹄高高扬起，踏破了本就没有任何屏障遮掩，早已打开恭候多时的南疆大营，杀入其中……
帐外的惊叫声和嘶吼声惊醒了南宫陌，大帐之外闪过两个黑黑的人影，南宫陌警惕的从软踏上站起，拿起长剑护在心口，走出大帐去。
刚一走到大帐外，便瞧见了霍家长子霍义，霍义看到南宫陌，显得很高兴，一脚踢开原本还抓在手里的一名小兵，“算你聪明，没有骗我，你走吧，滚得远远的！”
“是，是。”
小兵屁滚尿流的离开了。
“霍义兄？”南宫陌看着霍义，又擦了擦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南宫兄，终于找到你了！你啊你，唉！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和家父有多担心你！为了你，家父与我可谓是食难下咽，夜不成眠。”霍义赶紧走上前，抓住南宫陌的胳膊，“快，跟我走！既然找到你了，那么此行的目的便已达成，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要赶快撤离！”
南宫陌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浑浑噩噩的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霍义拉着他说要离开，他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
放眼望去，南疆大营乱成一片，霍义带来的轻骑兵自然是和南疆大营里的人厮杀起来了，哀嚎不断，四处都是烧起来的火，受惊乱跑的战马。
“等一下，我还有点事！”南宫陌松开了霍义的手，转身便朝云姜大营的方向走去。
“南宫陌，你去哪里？”霍义一脸的惊诧，伸手紧紧抓住南宫陌，“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必须和她亲口说一声再见！”南宫陌望着霍义，目光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你们先走，我随后便来，放心，如今南疆大营已乱，我要逃走那是易如反掌！给我半柱香的时间，我说一句话立刻就走！”
“南宫陌，你是不是疯了？！”霍义气的脸色煞白，怒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道别？是女子吗？你在南疆大营结识的女子？算了，我就当你是被南疆国的妖女迷惑了心智，认不清事实！你跟我走，现在就跟我走！”
“不行！”南宫陌摇了摇头，“我必须去，说什么都要去！”
这一刻，南宫陌首先想到的，是那个南疆妖女对他说过的话，她说——“南宫陌，你不能背叛我，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了我，你也不许背叛我。”
是的，他不能背叛她，即便是要走，也要亲口和她说一声再见。
说完，南宫陌不顾霍义的阻拦，转身便跑，消失在霍义的视线当中。
望着南宫陌离去的背影，霍义震惊不已，他呆呆的望着南宫陌离去的方向，久久沉默不语。
……
来到云姜大帐外的时候，南宫陌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一股浓烈的诡异的血腥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一股奇异的腐臭味。
这时，南宫陌看到了小黄，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黄，此刻居然眸光凝重的徘徊在云姜的大帐之外，既不离开也不进去，只是焦躁不安的打着转。
看到南宫陌过来了，小黄立刻奔了过来，在地上焦急的转着圈，又咬住了南宫陌的裤腿，想要把他往大帐内拽，似乎在告诉南宫陌——“里面有危险，快进去救人。”
小黄是有灵性的神兽，南宫陌伸手轻轻拍了拍小黄的背，安慰道，“小黄别怕，有我在，会把教主救出来的。”
听到这话，小黄终于稍稍安静了一些，也松开了南宫陌的裤腿。
南宫陌带着小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只见入目之处满是血迹，大帐之内沾满了粘稠的碎肉，顺着那一滩滩的污血，南宫陌看到了被血染红衣裙的云姜。
她站在大帐最中央，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双肩，脸颊沾满了污血，眸孔竟然是邪异的血红色，而最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她的右臂之上居然攀着一支硕大无比的毒蝎，蝎尾深深刺入云姜的右腕之中，人与蝎仿佛连成一体，无法分开。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南宫陌瞪大双眼，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被人算计了，有人对我的蝎王做了手脚，以至于我修炼魔功走火入魔，南宫陌，你快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她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指了指满帐的血腥与碎肉，“看到了没？都是来要我命的，却被我给撕成了碎片！南宫陌，你快走，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失控。”
说到这，她语声微顿，偏过头，血红的眸子望了望那支与她连结在一起的蝎王，“我被它控制了，他在吃我的理智。”
她说话的时候，瘦小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仿佛用尽全力在忍耐着什么痛苦，那赤色的蝎尾此刻还深深埋在她右腕的血脉之中，有多痛，南宫陌不用想都能猜到。
“我不走，还记得我身中蛇毒的时候么？是谁救了我？是谁不顾脏替我将蛇毒吸出？你现在要我走，丢下身中蝎毒的你，我做不到。”南宫陌开口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心头泛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在唤妖林里，与这妖女所经历的一切，仿佛都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做不做得到都得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南宫陌，我不想杀你，就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