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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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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我打个哈欠,絮絮说道。
    “他 温柔?”少傅满含嘲讽地反问一句后,语重心长道,“那是只对你。你是没有见过他给别人看诊下针,那个冷峻果断心狠手辣的模样。哎,不是我背后说他,在宫里 混了这么久,还一直是在储君身边,没点心机本事是不可能的,下一个太医令只怕非他莫属了。唔,说来,上一个太医令莫名就被废了,一直众说纷纭,十几年来也 没个正史记录。我翻了宫里那么多起居注,总觉得其中大有蹊跷啊。宫闱深深,也不知真相究竟是什么……”
    哈欠连天里,我的元宝儿式严谨思维都沉睡下去了,听着少傅的絮叨也不知所云了,胡乱应道:“太医哥哥是好人……”
    “唔,柳牧云若不是有那种癖好,还算是个好人。”少傅语声也含糊下去,“不过,让这个混账太医待在元宝儿身边,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呢。对了,元宝儿,早点睡,明早一定赶紧离开这里,今晚那个姓裴的同晋阳侯说的那些话,不知是在密谋什么,还是小心一些……”
    “嗯。”沉睡前的一瞬,我又一个翻身,拿完好的另一只爪子往少傅身上一搭,紧挨在他身边,睡了。
    翌日清早,我是耳朵被少傅揪醒的。惺忪着睡眼,我要趴下继续睡。
    “不准睡了!”姜冕一声怒斥,将我脑袋转过来,怒指自己衣襟,“是不是昨夜羊奶喝多了,口水就特别多?”
    我勉强睁一只眼瞅了瞅,少傅衣襟被打湿了一大片,透过濡湿的中衣,隐隐可见内衣,我偷瞄了几眼,道:“没想到少傅居然流口水把自己打湿了。”
    耳朵又被揪住,少傅狠狠道:“睡个觉能淌这么多口水,除了你元宝儿,谁还能有这个绝技?!你闻闻!是不是带着羊奶味?!”
    我再勉强把另一只眼睁开,作势闻了闻,“少傅居然让奶水把自己打湿了。”
    耳朵再被用力一揪:“你个水葫芦,等等,我看看你有没有尿床……”
    这句话,着着实实戳中了我的羞耻点,顿时坐起来,“元宝儿早就不尿床了!不信你去问我爹!”
    “陛下委实劳苦,忧心国事,还要忧心元宝儿的尿床大事……”少傅戳中我的耻辱点不罢休。
    我一扭头,愤然下了床,不妨却正中少傅下怀。在我的极不配合中,少傅又湿了一片衣角两只袖角才给我把脸洗完。望着不断湿身的少傅,我得到了某种满足感,欢快地转身跑出房间,率先奔进了饭堂。
    冲刺到饭桌前,桌上一只碗里已盛着了一只巨大的羊腿,我举起伤爪看了看,觉得很值。
    待众人陆续入了饭堂时,我已抱着大羊腿啃完了,正坐在凳子上撑得动弹不得。
    他们查看到备好的大羊腿不见了,又注意到我衣裳下鼓起的肚子,于是就震惊了。
    跟进来的老仆张大了嘴,好像我吃下了他们侯府一年的口粮似的,“这、这是,今早给侯爷和几位先生备下的羊腿,都、都被太……被小郡主一人吃下了?!”
    姜冕带着一片尚未干透的衣襟,迈入饭堂后,得知眼前情景,扶额自责不已:“都怪我没看好这只吃货,是我大意了!”
    晋阳侯却注意到了我的异常状态,吃了一惊,“元宝儿别是撑坏了,可是动不了了?”
    我艰难地点点头。
    于是众人又手忙脚乱给我找消食茶,族叔给我轻轻揉肚子,少傅居然试图让我吐出来,我誓死不从,拒绝了他们,让我吐出羊腿,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一顿早饭颇耽误了些工夫,待我稍稍能行动了,他们终于放下心来,没有在这荒山野岭把当今太子给撑死了。
    少傅领着我跟众人道别,简直是迫不及待想要收我回宫好卸下重担。
    族叔温和一笑,不慌不忙道:“我亦有些事情,可与你们同路一程。”
    我欢快地抱住了族叔手臂。
    裴大叔略冷峻:“我也有事要回城,也可与你们同路一程,马车我来驾驶。”
    最后,侯府老仆交代了几句他家侯爷要小心之类,深深看我几眼后,便迫不及待关上了大门。
    我吐口气:“老人家,元宝儿保证以后不偷吃你们家的羊腿了。”
    上马车,回城。
    裴大叔驾车,晋阳侯与姜冕对坐车内,我终于不用再被绑在凳子上了,忽而腻在族叔怀里,忽而窝在少傅腿上,听他们从皇宫聊到庙宇,从羊腿聊到元宝儿。
    “不知侯爷要去往城中何处?”姜冕状似无意,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无意,随口聊到。
    “广化寺。”半闭双眼的晋阳侯也状似无意,身体随着马车轻轻晃动,随口答道。
    “哦?”姜冕疑惑,却是真的,“侯爷也慕道好佛?”
    晋阳侯睁开眼,眼底一片洞明,深不见底,看向虚空一般,“祭拜一个人。”
    姜冕思虑也快,“灵位在广化寺?”
    “嗯。”晋阳侯不再开口。
    那时我尚不知族叔将要祭拜的人,竟然是与我血脉相关。


☆、第39章 古刹探秘心累觉不爱 
    马车一路驶入都城;裴大叔要送晋阳侯去广化寺;问将我与少傅捎去哪里方便。
    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族叔;我心中十分的不舍;抱着族叔的胳膊不想分开;腻来腻去也不觉腻歪,族叔不反抗不拒绝;一切由我。
    出人意料地;跟我思维从来不在一条线上的少傅居然好像读懂了我的悱恻心肠;在车内主动提议:“既然是侯爷特意入城祭拜的人,想必元宝儿也是应该前往祭拜一下的;若没有其他不便;那姜某就同元宝儿一同前往吧?”
    这个提议说合理也合理,说牵强也牵强,只看说者的本意与听者的用心。
    以我对少傅的了解,显然这话不会是他的本意。晋阳侯不受我父皇宠爱,也被我父皇禁止与我私下见面,那么晋阳侯要祭拜的人,自然也是与我无关,满腹经纶并熟知宫廷各种正史野史的少傅不会不知道。
    若这话不是少傅的本意,那他本意难道会是为了成全我与族叔多待一段时间的考虑?
    我在心内摇头,也不会是这个意思。
    被我粘在身上片刻未离的晋阳侯表情寻常,仿佛未作深究,抬手给我脑袋上蹭来蹭去凌乱了的头发给顺了顺——为了不被城中的巡城御史认出,此际的我依旧是女孩子打扮,虽然依旧让少傅眼累心累各种不适。
    “嗯。”晋阳侯淡淡一声,“那就一起吧。”
    少傅惊讶了,我也惊讶了。
    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仿佛之前的算计都白费了似的,少傅心里很有落差,脸上露出了几分失落。
    我的惊讶很短暂,随即就坐在一边瞬间神清气爽了,又能跟族叔相处一段时间,而且,还可以探查对族叔来说这个必须要祭拜的重要的人究竟是谁。
    少傅与我心思各异时,晋阳侯又淡淡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最好我们不要一起入寺,元宝儿若执意也要去祭拜,可于我之后。并且,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看见你,先去寺里偏僻一点的客房待着,人少了再出来。”
    少傅顿时又精神了,寻根究底的神态简直不能更明显,果然只有复杂深奥有内涵的东西才能激发少傅的激情。但他还要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哦?这是为何?难道广化寺的僧人香客还能认出女装的元宝儿不成?”
    晋阳侯不置可否地微笑,意义不明,缓缓道:“寺里僧俗混杂,鱼目混珠,人多的地方,危险也就多,少傅还敢让元宝儿涉险么?再者,万一有人认出元宝儿如何办?谨慎些,总没有坏处。日后,还望少傅看紧元宝儿,不是任何地方,她都可以去的。”
    “侯爷说得是!谨遵侯爷教诲!”姜冕恭敬作答后,转过脸看着我,又恢复了前一刻的双目粲然。
    我接收到少傅传递来的信号,这是要求我配合一同前往古寺探秘的讯息。事关族叔,我当然很是赞同。
    见我们商议定,裴大叔便驾着马车直奔广化寺去了。
    我出宫的机会少,仅有的一两次也都是跟着少傅,造访的场所自然也少,寺庙道观只在书上看过,听别人说过,尚未亲眼见过。今日首度造访出家人的场所,不由也很是振奋。同少傅族叔一起,就更加振奋了,简直一刻也停不下来。
    广化寺门外,马车停驻。族叔抱了我下车,阻不住我东张西望。少傅也一同下车,迅速看了眼四周。
    一面对一切都存有好奇,一面我也在观察中。寺外拴马柱上多数空落,并没有族叔所谓的鱼目混珠人多嘈杂的预示,除了在我们马车旁,还停着一辆造型入时雕饰考究的华车,几乎再无其他车驾。
    难道广化寺是个很清静的地方?
    可是寺庙明明在城内,不该清静成这副样子才是。
    我虽然见识少,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少傅想必也有同感,看着周旁冷清的样子,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裴大叔与族叔轻描淡写地交代了几句,再与我点了下头,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族叔看裴大叔远去,转身对我们道:“那我先入寺了,你们可以稍后入寺。”交代完后,正要离开,忽又想起什么,返回来,交给我手里一样东西,“凭这个入寺。”
    我低头一看,是只绣着福字的小香囊,入手有硬物感,扯开囊口,往里一看,是块刻着赐福二字的小木牌护身符。研究完后,一抬头,族叔已经不见了。
    少傅已在周旁绕了一圈后回到我身边,从我手里拈走香囊丝线,提了祈福袋研究,先摸,再看,后嗅,得出结论:“这是出自广化寺的祈福香包。”
    觉得少傅不像是胡诌,好像是推理越发厉害的样子,我不耻上问:“怎么看出来?”
    我也摸了摸,看了看,嗅了嗅,完全无头绪。
    少傅这绕一圈回来后手里就多了把折扇,不知他从哪个犄角小铺买来的,拿扇子敲了敲鬓角,面对我一双好学的眼睛,悠然道:“唔,从前我家里也有一个。”
    “这么说,不是你推理出来的?”我毫不保留对于仰慕方式错误的失望之情。
    意 识到我□□裸的眼神后,姜冕将祈福香囊掂在扇面上,不紧不慢道:“这种刺绣这种香气这种护身符的祈福香囊,为师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十几年前为师的祖上曾路 过这广化寺,正逢上广化寺德高望重的住持八十大寿,广化寺广开寺门,迎纳十方僧俗众。为师的祖上因着西京世家的声誉以及自己挣下的贤名,得到了老住持的接 见,彼时一同被老住持接见的还有几位当朝皇亲。老住持高兴之下,分发了五枚一模一样的祈福香囊于当时招待的五名座上宾。事后,为师祖上将这枚香囊带回西 京,珍藏了起来,后又恰巧被为师闲来无聊翻了出来,便听祖上讲了这段往事。”
    我听得悠然神往,“这么说,十几年前,一同被广化寺老住持接见的除了少傅的祖上,还有我族叔。好几位当朝皇亲,还有谁呢?都是哪五人呢?”
    少傅却丝毫不顾及我的神往之情,扇面掂起香囊,一手当空接住,唰的合上扇子,提了祈福香囊到眼前,“不过即便为师没有听过这段旧事,为师也知这香囊出自广化寺。”
    我又亮起了正确的仰慕姿势,巴巴望着他,好学不殆:“少傅是怎么做到的?”
    少傅转身,向着广化寺大门,“走吧,入寺了,随机应变,你自己去琢磨吧。”
    我速度跟上。
    广化寺,京都寺庙,隐隐透着盎然古意。
    寺门处,我同少傅果然被拦住了。门旁的小沙弥恭敬地一伸手,再双手合十,“二位施主,今日鄙寺不接香客,还请二位明日再来。”
    少傅悠然站立一旁,我则递出祈福香囊,机智地不发一语,免得多说多错。
    小沙弥果然一见此物,便往后一闪身,让出门内,弯身一礼,又合十:“二位施主请。”
    收了香囊,我同少傅先后迈入寺门,其内殿堂廊庑,规模宏大,佛香鼎盛,梵音不绝,除此外,一路清幽。
    偶遇僧众,也是对我们一礼后便各自行去,完全没有待客的意思。难道香囊只够入门费?我不由沉思。
    少傅却好像乐得自在,各殿里转悠,完全将族叔交代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佛像,香炉,香案,壁画,经书,功德簿,无不探究。我也随着少傅将这些一一看过去,却看不出头绪,一点蛛丝马迹也寻不着。不过说起来,究竟要寻什么蛛丝马迹?少傅要找什么?
    一殿一殿逛过去,我终于想到之前的一个问题:“少傅,为什么寺里人这样少?难道广化寺香火不旺?”
    少傅伫立外间观看已风化过半的一墙壁画,随口应道:“广化寺,京都古刹,传说众多,影响颇广,结缘颇灵,香火不可谓不旺。香客少,只是今日。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脑子里转了转,“今天是族叔拜祭什么人的日子。”
    “那你族叔人呢?”少傅看完壁画,心满意足。
    “对呀,这半天都没见着族叔,入了寺怎么反倒不见了?”我扭头四下查看,有些惊慌,莫非把族叔弄丢了。
    “去寻着你族叔,才知他要祭拜的是什么人,以及,寺门外那辆名贵马车的主人是谁。”原来少傅也注意到了。
    于是,我们一路观察一路深入古刹,见着僧人也虔诚合十,问他们话却无人作答。如此透着一股子诡异,愈发激起我与少傅古刹探秘的决心,或者说是闲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炷香时间后,我们已深入古寺最后一进殿宇。隐隐觉察有人影,非僧侣,我们赶紧蹲到了一排茂密松树后,屏住呼吸。
    透过松枝针叶,密密遮挡的视线内,一只石桌旁,一个修长且穿着华贵的身影正坐着品僧茶,身形眼熟,举止眼熟,连那喝茶的样子都眼熟得要冒烟。
    正是——
    我母妃!
    而另一旁,与我母妃正对而坐的,正是——
    我族叔!
    ——母妃和族叔古刹幽会!有□□!
    我险些叫出来,被少傅一把捂住了嘴。


☆、第40章 养了我十几年的母妃
    万万没有想到;族叔撇开我,独自入古寺;竟然是为了私会我母妃!
    虽然猜测到族叔和母妃有着一段恩怨情仇的过往,族叔也至 今都未曾忘怀,甚至因为母妃得罪了父皇,每入朝都要挨打。但是,既然是很多年前的过往,甚至是在我出生之前的旧情,那应该是深深压抑在心底才对,怎能在父 皇与母妃有了我以后十几年还在背着父皇私会。我的三观深深受到了冲击。
    同情族叔是一回事;但是背叛父皇是另一回事。我的内心深深纠结了。
    少傅应该感受到了我的纠结,将我嘴巴捂得密不透风,简直是要捂死我的节奏。
    虽然少傅迫切想要不受干扰听到宫廷秘闻的心情可以想见,但置他唯一的徒弟幼小元宝儿的生命于不顾,实在不能让我苟同。
    于是我抬腿踢了他一脚,他岿然不动,还将我腿压下来,免得踢到松树,产生声响,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我拿两手把他捂我嘴的一只手牢牢按住,再一口咬下……
    世界顿时开阔。
    我深深呼吸,同时发现少傅被咬后动静略大,即将发出声音,我眼疾手快,赶紧从袖里掏出一块羊腿肉塞进了他嘴里。
    ——偷藏干粮这种事,我是跟小太监米饭学的。
    但是事后,我就后悔了,我今日唯一的干粮就这样赠给了少傅。
    忽然有肉吃的少傅,自然就不再跟我计较咬手之仇了,顿时就美食不问出处地吃了起来。
    我心碎了一地。
    蹲在松树后,收拾一下破碎的心,继续偷窥外面的情形。
    母妃举止自然,就如同平日在宫里一般,完全不似有私会旧情人的兴奋与激动之情。我不由打叠精神,难道母妃已对我父皇彻底死心塌地,对待晋阳侯这位旧情人已然古井无波?
    可是既然古井无波,为什么又要瞒着我父皇跑出宫跟晋阳侯相会?
    大人这情情爱爱的世界好复杂,机智的元宝儿也想不明白了。
    我惆怅地叹口气,扒着松木继续偷窥。
    晋阳侯的表现却是令人生疑,与母妃相对而坐,却并不饮茶,也不看母妃,眼神比较空,视线似乎是对着不远处的佛殿侧门。
    我顺着族叔的视线,又扒开了松木一条缝隙,望向佛殿侧门。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很寻常的佛殿,很普通的侧门,有什么期待价值能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旧情人更大的呢?
    这二人的一场幽会,一个喝茶,一个望向别处,完全没有视线交集。
    果然是对怨偶。我又为他们叹了口气。
    又观察片刻,只见母妃优雅地搁了茶杯到石桌上,抬起眼,非常云淡风轻地落了视线到对面人的身上。
    正行偷窥的我,心口扑通扑通。
    就在这时,一道从未听闻过的清泠幽泉碎玉流泻般的声音传导在古刹佛院中,未着力却仿佛掷地有声,未有痕却仿佛入木三分,感染了佛院中一草一木,以及此时完全呆愣住的元宝儿我。
    “老 侯爷忌日,难得却邪小侯爷年年来此祭拜,小侯爷一片诚心,老侯爷在天有灵定感欣慰。不过,小侯爷心意到了,也足够了,不必再执着过多。从前的事,是非真相 如何,我其实已并无兴趣知晓,并不想再深究,陛下也是一样。否则,又将牵扯旧事,旧情,于你我她三人未必有益。过去了的,就让它都过去吧。”
    我听得呆了,难道是羊肉吃多了出现了幻觉,还是说,此刻我正处在一个天马行空的梦境中?
    这番话,这道声音,竟然,居然,出自母妃之口?!
    身边少傅似乎同我一般,被一道无形之力禁锢住了,呼吸都彻底屏住了。
    我们二人蹲在这草地里,完全呆了,傻了,懵了。
    哑巴母妃说话了?
    嗓音是男声?
    我脑子里嗡嗡响作一片,丝毫没有了思索的能力。
    晋 阳侯望着佛殿侧门的视线起了些波动,面上浮起寂寥的笑意,勉强开口:“时至今日,你们也依旧以为,我是因为良心难安,或者作戏人前,或者为了求得原谅,才 年年来此祭拜老侯爷?我是为了牵扯旧情,或者追求真相,或者洗清罪名,才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你们跟前,污了你们的眼?谢公子是世家出身,不似我无根无土,无 脉无源,若非被老侯爷收留,焉有日后,所以谢公子永远也不懂一介草民的心思。飘零之人唯有结草衔环以报故人之恩情,岂敢再有奢求。”
    母 妃重新看了看他,不是审视,也不是居高临下,更不是同情,似是看陌生人,又似是看多年故人,“小侯爷言重了。我说过,因果是非我谢庭芝并不在意,往事已 去,不如着眼今时,不是我谢庭芝不信你,也谈不上谅解不谅解。小侯爷多年来思虑过甚,焉知不是作茧自缚?阿夜待你多有苛责,兴许也多有误会,但她性情如 此,想必你比我更加明白。未必她便当真恨你,只是,一桩桩的事,涉及她生父,又涉及元宝儿,你叫她如何过去这道坎?她因你,元宝儿险些不保,这是我同她的 第一个孩子,对我们有多重要,对大殷江山有多重要,岂是寻常情义可比拟?她这样待你,你觉委屈,可当年阿夜早产,险些滑胎,当年太医要保阿夜,但若此,阿 夜此生大约再不能有孩子。阿夜执意要元宝儿,宁愿拿命来换,也愿意此后再无所出,方有今日元宝儿。可我们为了自己考虑,将元宝儿养成这般模样,难道就不是 亏欠了元宝儿?”
    晋阳侯眼中晶莹闪亮,仿佛有泪滴凝聚,映出树叶间投射下日光的华彩,也映出半世的哀伤。
    人世的辛酸悲凉,总是以过错或错过作注解。
    “谢 公子所言一桩桩,却邪自知罪无可恕,从未奢求原谅。阿夜所赐廷杖,却邪亦甘愿受罚。但若叫我不再思虑过重,不再作茧自缚,怕是难以做到。”晋阳侯微微仰 头,不令泪滴落下,青丝凌乱了一缕在风中,光与风却都在他身上,“我这残生,并无所求,若能恕罪,若阿夜愿意,不防赐我一死……”
    母妃忽然转头看向另一端,亦即方才晋阳侯一直盯着的佛殿侧门。
    佛香袅袅中,出现了一个身影,便装素服,煌煌威严,修身玉立,气度沉凝,卸冠束发,眉宇安宁,轻启淡唇:“朕若赐你死,何必至今日。”
    一听此言,晋阳侯身形颤了一颤,一回首,定定看住佛香中那道身影,千回百转自彷徨,撇不下多情数桩。
    他起身,敬君尊上,永远不会太过失礼,兴许觉得罪臣便应有罪臣的样子。
    苍柏古松后,险些僵成石头人的少傅同我,又在偷窥中见到了我父皇,震惊又加一层。
    为什么此时此地,还会有个父皇?难道说广化寺外的精致马车就是我爹娘微服私访特用的?可是微服私访为什么要来古寺?我父皇母妃以及晋阳侯三人同时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预谋?
    不对!母妃——还能叫母妃么?不是母妃,又究竟是谁?
    养了我十几年的母妃,是个男人。
    装哑了十几年的母妃,会说话,嗓音还极其动听。
    晋阳侯,我以为是我亲爹的族叔,是造成我早产甚至险些这世间根本不曾有过元宝儿的罪魁祸首。
    晋阳侯未能送出的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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