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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_青木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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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定见着她白了脸,有些不忍心,又亲又揉的,见她面上恢复了些血色,这才放开了手。
过了好久,慕容定听到外面有细小的足音。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他算了算日子,昏礼还有十五日左右,半个来月的时间,不说长也不短,咬咬牙,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我去见见你的婶婶。”他要起来,清漪一把拉住他,“你去见婶婶作甚么?”
慕容定一愣,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气恼,“我要走,自然要和主人辞别。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我对着那个站都站不稳的小孩子?”
清漪呆住,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想差了,脸蛋绯红,抓住他的手也骤然一松。
慕容定俯身下来,咬住她的唇吮了一会,“等我驾车把你抢回去啊。”
鲜卑人的婚礼其实是新郎带着一群人来抢人,慕容定这么说,清漪脸涨红。他没皮没脸,她打也好,骂也好,依旧故我。
慕容定施施然而去,外面的兰芝等到他出来,立刻钻进房里去。见清漪除了发髻乱了点之外,衣着还算正妻,立刻跌倒在地上。
“还好还好……”兰芝双腿软在那里,都撑着站不起来,“幸好将军没有……”她脸上一红,不说话了。
清漪摸了摸脸。慕容定吻她吻得用力,不是元穆的浅尝辄止彬彬有礼,而是那种恨不得将她魂都吸出来,如同一把烈火,要将她所有的抵抗和抗拒全部烧毁,要她和他一块沉湎其中。
这样如火的男人,她还是第一回遇到。
脸颊和嘴唇都湿漉漉的,嘴唇还有些红肿。清漪难为情了起来,“兰芝打盆水来。”
兰芝立刻就去了,取来水给她洁面,又仔细把头发整理了一回。
清漪对着铜镜将妆容打理干净,看着红肿的嘴唇,一阵气恼,“真的是头野狼,下口没轻没重的。”
说着,抬眼一看兰芝,兰芝脸上红的几乎红的要滴血。她也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过了好会,外面传来声音,清漪还没来得及让兰芝出去看看,就有人在外面禀告,“四中郎将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已经搬来了。”
清漪讶然,她住在自己叔父家里,慕容定送什么东西来?过去一看,见到箱子把院子几乎填的满满的,里头都是一些衣物,还有成箱成箱的首饰。
“四中郎将,还令人给郎主送去了十车布帛,说是作为女郎在家中的用资。”来人恭恭敬敬答道。
这些话,慕容定是一字不剩全部告诉王氏的,王氏当场险些被这个鲜卑人给气死。自家侄女,作为叔父婶婶,当然要好好照料,长辈不慈,也是个罪过。可是慕容定送钱上来是做什么,难道觉得他们家穷困,照顾侄女不来?照顾侄女原本是长辈的义务,被慕容定这么一闹,倒是成了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一般!
“这到底要作甚么?”清漪险些没被慕容定给气死。
“四中郎将到底要做甚么!”王氏当着下头的小辈终于忍不住低喝出声来,清涴看向清漪,眼露同情。
清漪也是一脸的尴尬,她垂着脸儿,都不好意思看婶母一眼。杨氏和丈夫杨芜一样,为人都比较正直,既然答应让清漪住下,就不会真的想从侄女身上获得什么钱财上的好处。
“阿娘,四中郎将不懂规矩,就别气了。”清涴轻声劝说,“阿弟去见他,直接被他说年岁太小,不和他说话,来找阿娘了。”
清涴说着,回头看了清漪一眼,对她安抚笑了笑。
慕容定直接来见主母,把王氏给吓了个够呛,世家女子和外男见面,也不是不行,只是规矩还要守一下,隔着一道帘子,或者是一把团扇遮面。可慕容定大大咧咧就进来了,似乎完全不将这些规矩放在眼里。
王氏气了半晌,心口都疼的厉害,清涴在一旁劝了又劝,看向一旁的妾侍吴氏,“取蜜浆来。”
杨芜和王氏成昏多年,膝下只有一女,王氏才允许杨芜纳妾,生下杨育之。不过这么多年,杨育之是王氏抚育,和生母并不亲近,而吴氏,只能在王氏身边服侍,其他的想都别想。
吴氏很快取来了蜜浆,不仅仅是王氏的,连清涴和清漪的那份一起带过来了。
王氏抿了一口,胸中的愤懑渐渐消散下去,她借着女儿的力,将胳膊压在凭几上,“苦了六娘了。”
“颍川王好歹也是个宗室,如今虽然朝廷内武人大行其道,但是谁又能保证将来会如何?只是四中郎将这做事实在是……”王氏说着又一口气叹出。
“阿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阿姐是个有福气的人。”清涴在旁轻声劝说。
清漪微微抬首,对清涴感激一笑。王氏如何责备慕容定,她都不会也不好替慕容定说话,谁叫他是真的做错了。
“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王氏叹气之后看向清漪,“四中郎将送来的那些财物我是不会要的,照顾侄女原本就是长辈们应该做的事,他拿着钱财上门,我们却不能收下,到时候我就将他送来的东西,到了那天一并送回去,也算是全了他的脸面。”
清漪沉默半晌,对上首的王氏俯身下来,行了一个大礼。
清涴事后送清漪回院子,清涴正在女孩长身体的时候,年岁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可是个头只比清漪稍微矮那么一点。
“阿姐,这事不要往心里去,阿娘也只是关心阿姐而已。”清涴抬起头,一双小鹿似得眼睛睁着,水汪汪的,少女的纯净看的她都忍不住一笑,“我知道呀,婶婶是为我好。”
“嗯,那我就放心了。”清涴说完,手掌交合在一处压在胸口,眼巴巴的瞧着她,似乎有所期望。
清漪福至心灵,拉过她的手,“妹妹可是有事?”
“嗯,”清涴垂下头来,“阿姐也知道,我之前都在凉州,还是最近才到洛阳,”清涴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洛阳和凉州完全不同,连衣裳首饰都不一样,我和阿娘出去和那些娘子交际,有些有心无力。”
洛阳的风尚自然是最好的,可是凉州和洛阳相距千里,路途遥远,就算王氏有心,也难免在衣着打扮上落了下层。偏偏和那些夫人交际,这些必不可少,不然一见面就被人看低了。
“这些呀。”清漪一听就乐了,这个正好,她当初可是最喜欢这些,什么衣裙配色最搭,什么发髻配哪个步摇收拾显得清雅出众,这些她烂熟于心,早就熟的不能再熟悉了,清涴担心的那些,在她这里完全不是事。
两个姑娘顿时就乐了,一起携手回房,聊到大半夜的才睡下,因为太晚了,家里规矩多,夜里到了一定时候,各处落锁,不能随意走动。索性清漪就留清涴在她那里睡了。
夜里两个女孩子睡在一块,脚抵着脚,盖着被子,支开外面守夜的侍女,将寝不语这个规矩丢的远远的,盖着被子低低私语。
熟悉了,清涴一点都不将这个堂姐当做客人,她满脸兴奋,拉着清漪说这说那,清漪也有耐心,一件件的和她说清楚。
“洛阳里头,照着之前的来就行了,如今洛阳胡人多,估计以后说不定胡风大行其道,恐怕婶母会不喜欢。就照着之前的来。”
“嗯,阿姐我知道了。”清涴拉着被子盖住半张脸,笑的秀气,“还是阿姐好,对了,阿姐这回要嫁给四中郎将,怕不怕?”
凉州胡人多是没错,可是世家小娘子哪里可能去看那些白肤黄发碧眼的胡人,这些人根本没有机会到她们面前。说起鲜卑人,哪怕如今是鲜卑人当国,在清涴心里,鲜卑也和其他胡人差不多,金发碧眼,鼻子高的吓人。
“我今日见到四中郎将,倒也长得没那么可怕……”清涴被窝里歪歪头,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鲜卑男人,她那会拿着团扇遮了脸,不过还是看到那边的男人了,那男人长得可真高,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也觉得他身材魁梧,压迫力十足。而且那男人的眉眼生的俊美,可也有一股凛冽的妖气直面扑来。
“他长得很好看。”清涴说着歪歪头,不带一丝绮意,只是单纯的评价。
“……”清漪闷闷的埋在被子里。狠狠的抓了几下褥子:他长得好看没错,可是这家伙就是个长着张好脸的禽兽!
清涴见清漪闷闷不说话,有些惴惴的,“阿姐,我说错了?”
“没甚么,他的确长得好看。”清漪缩了缩下巴,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只露出额头和一双好看的眼睛来,“他原本也不该和我有甚么关系,如今成这样,那就来吧。”
清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叽叽喳喳说到深夜,年少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困意上来,眼皮子搭在一块睡了过去。清漪中途醒过来,泠泠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窗前都被映照成一片雪色。
清漪迷蒙着眼,又沉沉睡去。
清漪和别的待嫁娘有些不太一样,别的待嫁娘都在自己父母身边,她却在叔父家,而且男方还不是原来的那个,是强硬将她抢过来的那个。
辛亏洛阳里没有经过汉化的鲜卑多了,要是之前,这种事恐怕闹得满城风雨都还算是轻的。可是现在除了洛阳旧人之外,几乎没有多少人在乎,最多只是感叹几句慕容家的那个小子抱得美人归罢了。
杨芜不好在温泉那边呆上一辈子,回来见了见侄女,叔侄见面,杨芜就长吁短叹,清漪还没怎么样,杨芜自己肚子里头已经是愁肠万千,好像明日太阳就不会升起了。
杨芜和清漪甚少见面,如今见面,就是如此场景,也实在无话可说,杨芜只好说了些安抚的话。
“到了慕容家之后,要小心谨慎,他们家的门风和我们不一样,需要你忍耐。”杨芜叹气,他挥挥手里的塵尾,塵尾上细小的毛扇不出多少风来。他挥了挥,放下来,“哎,真是世事无常。”
“是,儿受教。”清漪俯身下来。
“这段日子,你也别多想,好好休息吧。”
清漪退出来,刚刚到二门的时候,一个圆脸侍女飞快抬眼看了她几眼。侍女奴婢不能随意看主人们,她这样已经是非常严重的越矩,若是被抓住,打个半死都是轻的。
清漪没在乎那个侍女,直接就走了过去。
慕容定半点不消停,他似乎想要全洛阳都知道他从元氏宗室那里抢了个妻子回来似得,那些抢来的金银珠宝流水一样往杨府里送,来送的,就是杨隐之。
杨芜被气的暴跳如雷,不过鲜卑人压根就不讲究这个,还一个劲的和杨芜说他如何如何赚到。鲜卑重母系妻系,和汉人丈夫死了,寡妻仰仗夫家族人鼻息不同,丈夫死了,妻子有权继承丈夫的遗产,哪怕带着改嫁都成。慕容定送来源源不断的财物,足见诚意。
杨芜哑巴吃黄连,对着那些出自苦寒之地的鲜卑也没话好说,干脆真的称病不出。就算慕容定自己来了,他也不见。
杨芜不见慕容定,慕容定其实也不爱见他。这些汉人士族,每个人张口就是大道理,之乎者也一个劲的往外面冒,他听着都觉得烦。
见得多了,慕容定也摸清楚这些汉人士族的底:说白了这些人和平常人也没多大不同,也想要钱要权,只不过这些人书读得多,吃相好看,脸上满脸的孝悌,私底下互相捅刀罢了。既然如此,他觉得这些士族无聊透了。
不过这些都不妨碍他爬墙。
杨隐之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定搓了搓手,对着墙跑开几丈去,然后气沉丹田,箭步上前,脚下重重一蹬,矫健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直接跃过墙头去。
慕容定自小习武,武艺高超,杨家的这堵墙,根本就难不住他。他事先还拉着杨隐之熟悉了杨芜家的布局,一路溜过去估计不成问题。
就算被抓住了,慕容定也不觉得有什么。男子去见自己的未婚妻难道不理所当然的吗?
杨隐之站在围墙外,一张脸已经黑到了底。
清漪在和清涴看花,春天里天暖之后,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后花园里头草长莺飞的,最适合女眷们出来赏景。
清漪不想老是闷在屋子里,她也不想。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院子里头姹紫嫣红一片,可是最打眼的还是那几株开的近乎妖艳的桃花。桃花看似不起眼,可是开盛的时候,满树都是桃红,清风一过,落英缤纷,美得让人陶醉。
清涴对这等美景爱不释手,她不仅仅站在一旁看,还喜欢钻到树下,伸手去接。
清漪看了会之后,觉得有些乏味,自己带着兰芝往另外一条小道走去。这个花园的路径多,而且喜欢往幽深处修,两旁都是茂盛的树木花草,游园或者是爬山,熟悉环境之后,就喜欢找条从前没有走过的小道,来尝尝新鲜。清漪也不例外,她带着兰芝往里头走,果然里头别有一番洞天,春日的天,最适合草木生发,熬过来的竹子们喝饱了水,恢复了点点生机,那些竹笋穿破了土,露出层层包裹的尖尖,突兀又生机勃勃的矗在那儿。
这片院子有专人打理,一朵花一棵草都恨不得精心照料,精致的过了头,反而不如这片野生野长的来的有趣。
清漪在竹林里瞧着一片山坡上长着一棵老树,起了兴致过去瞅瞅,鞋履踩断脚下的枯木,才走过去,那个土包后面突然生出一只手来,扯住清漪就一拉。
“六娘子!”兰芝尖叫一声就跑了过去,却见到慕容定笑容满面靠在土包上,抱住清漪不停的亲,清漪涨红了脸,使劲儿挣扎。
兰芝羞红了脸,站在那里怔怔不知所措。
慕容定抬头乜了她一眼,下令“去守着。”
兰芝乖乖的去了。
清漪在他怀里挣扎的厉害,她气都喘不过来了,“你怎么又过来了?”
慕容定按住她所有的挣扎,他吻上她的眼,她的唇,堵住她所有的尖叫,如愿以偿品尝到她的香甜芬芳之后,他才满意放开她,他垂首在她耳边深深喟叹,“真好,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家去。”
“只有几天了,你别发疯!”清漪混沌不堪的脑子猛然清醒,她怒视他,“好好的,你又跑到这里来!”
慕容定挑起眼来,他挺起腰杆,更加不留缝隙的贴近她,清漪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都是他的气息,她忍不住头向后仰,好躲过他的逼近。
“你那个阿叔,病的起不来身,我去见他,他说他见不了客,我想要正大光明见你都不行。”慕容定眯起眼来,鼻子里一声轻哼。他把那个不知变通的迂腐糟老头子给丢过一边去,他抱住清漪,鼻尖亲昵的蹭着她的,“说,这段日子,你想不想我?”
清漪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她沉默着,不做声,乌黑的眼里因为他之前的缠绵起了一层雾气,她扭过头去不说话。
“想没?”慕容定蹭的更近,静谧的林子里头,几乎能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清漪咬住下唇,愤愤扭过头去。
突然跑进来不说,还逼着人说情话,他怎么不把自己的脸揉几圈?
“不说?不想?”慕容定眼睛一眯,缠了过来,清漪慌了,“你老是欺负我算个甚么本事?外面多的是人等你去对付,你干嘛老是缠着我?!”
“外头人是多,不过我就是喜欢缠着你。”慕容定痞气笑着,他抱着她逼她,“说,想我不想我?”
清漪咬住下唇,被他逼得左右逃脱不得,“你如何,我如何。”
情话她对着这个男人说不出口来,不说的话,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混账事来。慕容定的眼睛瞬时就亮了,他笑起来,“那就好。”
说着他叹了口气,“真不该听那个家伙的,应该越来越早把你娶回来,你不在,家里乱成一团。”
“又胡说,”清漪察觉他的手在背脊上轻轻抚摸,她绷紧了身体,“家里有夫人在,怎么可能会乱套。”
慕容定叹口气,“你还和我装呢。”
清漪眨眨眼,一脸的无辜。
慕容定手指一挠,正好轻轻搔在她后腰那块痒痒肉上,清漪呀的一声叫出来,她狠狠揪住他,“你再动我!”
她凶狠起来,眼里都是恶光。慕容定瞅她一会,“我就喜欢你这凶样。”
清漪一愣,而后俯身下来,狠狠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叼不起来,还隔着层层衣服。任凭她再使劲儿,慕容定也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完全不把她这点反抗和发泄放在眼里。
“你真的是个混蛋!”清漪泪水不停淌出来,她又打又咬,慕容定猛地起身将她圈在怀里,“我知道你不愿意嫁我,更喜欢那个娘们唧唧的家伙,但是我不怕,你迟早是我的人,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按住兔几舔了舔:哎呀,神马时候再吃兔几呢?
清漪小兔几泪流满面:你滚啊!
第55章 婚礼(一)
清漪伏在他肩膀上,胸脯剧烈起伏; 双眼狠狠瞪着他。慕容定伸出根手指竖在她跟前; “你不信?我们两个打个赌好了。”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种事有甚么好打赌的!”清漪一巴掌就攥住他那根手指头; 双目里燃起两簇怒火,“这事拿来打赌又有甚么意思!”
“生气了?”慕容定不怒反笑; 他没皮没脸的凑近,也不管自己的手指还被这个小女子攥着; 他笑嘻嘻的; 凑过去对她耳洞轻轻吹拂了口气,清漪的巴掌顿时如同疾风骤雨落到她身上; 打的闷声作响。
慕容定也不还手; 笑嘻嘻的; 像大人看着小孩子恶作剧似得。正闹着; 兰芝慌张的声音在土包前响起,“六娘子; 十五娘子好像带着人来找您了!”
清漪捶打慕容定的拳头一顿,而后她慌慌张张起来,就要往外头走,慕容定猛地扑上来抱住她的腰; “这就走了?我在家里想你想的不得了,过来见你,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跑了?”
清漪恨得直咬牙,这男人真是不要脸!恨不得把所有的好处都给占完了!
“你都轻薄了我一回了; 你还想怎么样?”清漪压低声音,狠狠瞪他。
慕容定挑起眉梢,眼里满满都是捉弄,“那些才不够,只能算得上利息,就那些,我才不放在眼里。”他见清漪柳眉倒竖,气的咬牙,心里偷笑,“你要不再给我点甜头,我就抱着你不放了,反正你那个堂妹要找过来也得花费些许时间,你若是不怕,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清漪咬住下唇,她重重捶在他胸口上,“你混蛋!”
慕容定舒服的眯起眼睛,“真舒服,来来来,再来一回~”
清漪挣扎了好几下,身上缠着的一双手臂如铁,不管她怎么挣扎,都稳若磐石,纹丝不动。
“你要给我点好处……”慕容定饱含戏弄的话语又在她耳边响起,他就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摆明了要看她的笑话,用自己的压倒性的优势,迫使她一点点的服从于他。
“你……”清漪气苦,对着他的脚踩下去,她今日出来在后花园里赏花,穿的是士族春日夏季里头喜爱的木屐,木屐齿长且硬,一脚下去,饶是慕容定这样的武夫,也顷俄间变了脸色。
“你踩我……”慕容定只觉得脚上一阵痛,不由自主弯下腰抱住脚掌,幸好清漪力气不大,也只是疼了些,没有伤及骨头。
清漪立刻提起裙子,带着兰芝一溜烟跑的不见人影。
慕容定过了会,脚上的疼痛缓缓退去,他舒出口气来。靠在土包上,鼻子下是湿润的青草泥土芳香,他望着被竹叶被遮了一半的天。笑出声来:他就喜欢她这个泼辣性子!要是和其他汉女一样,温温柔柔,大声点说话都能吓哭的话,他恐怕也不怎么能记住她。
不过到新婚夜那天,他绝对要报这一脚之仇,不在榻上折腾的她喊阿爷,他就跟她姓!
清漪只觉尾椎处生出一股凉意,顺着背脊往上面窜,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六娘子怎么了?”扶着她的兰芝察觉到她打了个寒颤,立刻关切问道。
清漪摇摇头。
清涴手里拿着刚刚攀折下来的桃花枝,上面都是沉甸甸的桃花,几乎开到了极盛。厚重的粉色花瓣压在木枝上,木枝看上去都要不能承受其重了。
“阿姐方才去哪里了?”清涴方才到处寻清漪,见着清漪出现在面前,连忙提着裙子跑过去。
“啊,刚刚在里头看了看。”清漪挤出丝笑容来。
清涴睁着小鹿似得无邪的眸子,好奇的往那条林中小道瞅了瞅,清漪神色有些慌张。
“阿姐在那里呆了这么久才出来,恐怕景色不一般呢,我也要去看看!”说着,清涴就要往里头走,清漪哪里敢让她入内,一把就把她拦下,“那里头没甚么好看的,我只是想要活动一下筋骨,所以走的就远了点,里头还真的不好看,尤其还有新死了的鸟雀在路中央,半点趣味也没有。”
清涴吓了一跳,“还有死了的鸟雀?”
“嗯,正是,所以还是别进去了,免得吓着你。”清漪嘴里一通鬼话,把清涴给吓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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