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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封推]-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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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平生还派了一队四个护卫给她押车。
    到了暗香来,花袭人要找柳成志说话,赵婶子就告了声罪,到后面去看自己的小儿子小女儿。赵婶子见女儿在玩,儿子却在写大字,不禁心中欣慰,将柴通的例子,语重心长,尤其是对厚生耳提面命,感慨道:
    “不管是文的武的,不管是哪一样,只要你有了真本事,有郡主在,就不被埋没……但你们若是没本事,就别指望着出人头地了!”
    “咱们赵家有没有富贵命,就看你小子努力不努力了!”
    赵婶子在后面训儿教女不提,只说花袭人让了柳成志对面而坐,认真地听完了他真诚地恭喜,才笑眯眯地问道:“柳大哥,你那些算术书看的明白吗?”
    柳成志怔了一下。
    她依旧称呼他“柳大哥”。就像还在大柳乡时候一样。也就像是她送给他的那盆仙人球,除了稍大了一圈外,几乎再没有别的变化。
    许多个夜里,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台上的仙人球,很怀疑在一切是不是场梦境,不是真的。

  ☆、323 机遇

那个大柳乡的小姑娘,进了京城,离开了韩家,开了暗香来这间铺子。那时候,人人都劝她,不能意气行事,就算是受点儿委屈吃点儿亏,总也要留在韩家,才算是能有个好出身。
    韩家有韩清元在国子监,马上就要成为官宦人家了。
    而经商,有再多银子,也是市井出身,与官宦之家不能比。
    但立即,暗香来的生意越做越好,在京城有了大名气,她也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府的血脉,而后大将军成了武阳侯府,她就跟着成了拥有爵位的乡君。
    乡君才做了多久……她居然又一跃成为了百花郡主。
    一个外臣出身的郡主。
    这对于柳成志这样的人来说,这简直比万元帝退位太子即刻要登基为帝这种消息,还要让人不可思议。
    他离开大柳乡的时候,还心怀希望,希望三年后能在京城混出点儿样子,衣锦还乡,到时候告诉她,他很喜欢她。但三年尚还有个尾巴,他和她之间,就已经天差地别了。
    他甚至再不敢想起当年的期望。
    午夜梦回,只有苦涩的笑意。
    幸好,她还愿意称呼他一声“柳大哥”。
    柳成志回过神,对花袭人道:“郡主还是换个称呼吧,让旁人听到算是怎么回事,我担不起的。”
    “你怎么称呼我是你的自由,我怎么叫你是我的自由。”花袭人故意左顾右盼:“谁多嘴,谁多嘴?”
    柳成志不禁微笑,又感慨道:“毕竟是不一样了。”他对花袭人道:“郡主还记得我有一个二叔在侯爷的惠胜楼做事吗?之前他总是说我这里没前途,要我另找出路……他也是消息灵通的,一听说你被封为了百花郡主,就立即来找我。夸我有眼光来着。”
    乡君不值得投注,但郡主却不一样。
    尤其花袭人根本与大梁宗室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自古这样的郡主,地位甚至比真正王府出身的郡主还要高。因为若是没有极其特殊的原因。皇室怎么也不会封个外姓的郡主。封个乡君,已经是荣耀了。
    “柳大哥当然是有眼光。”花袭人颇为自得。随即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上:“这么说,柳大哥那么努力学习钻研,是想要另找出路了?”
    柳成志无语,看了一眼花袭人。
    “不开玩笑了。”花袭人正了正色,对柳成志道:“柳二叔说的没错,你待在这暗香来,的确不算有前途。”她阻止了柳成志开口,慎重地道:“眼下有个机会。我觉得柳大哥应该争取一下。”
    “什么机会?”柳成志笑着问道。他并没有太在意。
    花袭人就问了他几个关于现在钱庄的问题,稍微向他问了几个延伸见柳成志虽然所知不多,但直觉十分敏锐,又在复杂的数字运算上也颇有心得,便点点头,道:“这几日你准备一下,了解一下钱庄,也将我刚才所讲的几个设想仔细地思索一番。”
    她慎重地对柳成志道:“太子将在钱庄这一行业有大动作,我会替你要一个名额,让你进去学习。相信我。柳大哥,这将是一个万分难得的机会。五年十年之后,若是你真有天赋能力。你的地位身份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绝不会比柴通差了。”
    柳成志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道:“这不可能吧?钱庄虽然赚钱,但也是经商之人。”
    经商者的地位,怎么能比六品军职人员。
    “柳大哥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话?”花袭人下巴微抬,道:“我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把握,骗你好玩儿么?”
    柳成志认真看了花袭人几眼。虽然她的神态已经没有刚才那般慎重,甚至有了点儿轻松随意……但她所言。应该是真的。若真如她所言,将来其中的从业者地位能有巨大的变化……
    她能想到他。为他求来一个名额,其心意是多么可贵。
    柳成志心潮起伏。站起身来,慎重地对花袭人道:“我必不会让郡主失望。”
    “柳大哥应该是说,不让自己失望。”花袭人笑道。
    柳成志笑了笑,没有辩解,而后重新坐下来,沉思道:“那这暗香来怎么安排?郡主有了想法没有?”
    花袭人不在意地道:“简单。让吴贵儿接手了就是。你之前也提过,他也是肯努力上进的,大字都认识不少,算盘也打得溜了……恩,将吴贵儿叫进来,我同他说几句。”
    “贵小子小了点儿吧?别的人像他这么大,都在跑腿当小厮呢。”柳成志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出去,喊了吴贵儿进来。
    吴贵儿很快小跑着进了来,看见花袭人,喜笑颜开,赶紧行礼。
    “行了,行了。”花袭人好笑地摆摆手,道:“别卖乖了。刚来你成志哥还夸你长进了呢,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我瞧着,倒不像是长进的。”
    吴贵儿忙站得笔直,道:“长进了的,长进了的,不信您考我。”
    他年龄也不大,今年不知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这两年生活好了,个子抽条了许多,人居然也长出了许多肉,显得圆润润的,胖乎乎的脸,笑起来有一个虎牙露出来,十分的讨喜。
    花袭人就笑问道:“那你说说,咱们暗香来,接了哪些家新年布置的花卉单子?其中哪几家的订单超过了一百两,哪几家订单很小,在十两之内?”
    “一百两的怎么供应,十两又该怎么配花色?”
    吴贵儿刚才十分紧张,听到花袭人这么问,得意地笑道:“郡主,您这可难不倒我吴贵。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咱们暗香来,打从今天截止,一共接了二十一张订单……”
    他滔滔不绝,如数家珍,真的将花袭人的问题答了个清清楚楚。花袭人哪知道这些,就看向柳成志。柳成志点点头,满意微笑。
    花袭人也表示了满意,对吴贵儿道:“你有真本事,我也不委屈你。这暗香来,年后怕你就要接了手……有没有信心?”
    吴贵儿大喜,看见站在一旁的柳成志,又问道:“那柳大哥呢?”
    “柳大哥另外有用。”花袭人笑道。
    吴贵儿这才放心,嘴巴当即咧到了耳根子上去,当场就跪了下来砰砰磕头,道:“多谢郡主提拔!多谢柳大哥替我美言!”
    “你柳大哥可没替你美言,嫌你年纪小呢。”花袭人示意吴贵儿赶紧爬起来,玩笑道:“年前这一段时间呢,你柳大哥会将日常经验都塞给你。你若是过不了他那一关,我这暗香来,就要另外聘一个掌柜了!”
    “别!别!”吴贵儿着急地道:“我一定能行的!柳大哥从前已经教给我很多很多了!我一定能过关!”
    “那就好。”花袭人笑道:“咱们暗香来有全大梁最年轻的掌柜,说出去也荣耀的很。这么个好消息,还不赶紧告诉你爷爷去。不过,你爷爷知道就好了,别弄出大动静。”
    “我懂呢!”吴贵儿冲着花袭人行了大礼,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吴贵儿离开之后,花袭人又同柳成志说了一阵子,也就离开了。
    武阳侯府。
    就在花袭人说要出府的时候,任平生正好让人召了任少容过来说话。嘱咐了几句,打发了前来禀告的人,任平生问任少容道:“听说这些日子,你都在学管家?不错,总算不是总贪玩了。”
    任少容动了一下唇角,默不作声。显然,她的情绪不算好。
    任平生皱眉,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任少容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任平生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小声地道:“没怎么。”
    明显有什么。
    任平生眉头皱的更紧一些,将茶盏往桌面上一磕,言语中带着严厉,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任少容闻言抬头,眼中就带了水光,紧紧将唇咬了几下,才问道:“爹爹,为什么袭姐姐被封了郡主?她凭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觉得委屈了?”任平生喝问道。
    之前清和郡主是如此,没想到他一向乖巧善良的女儿也如此。
    花袭人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乡君的时候,她们一个个都高高兴兴的,说的大方的话,而今花袭人成了郡主,她们一个个地就嫉妒不平来了。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任少容觉得委屈:“爹爹你也全偏着袭姐姐了!”
    “那我从前偏着你,你怎么都不提?”任平生问道。
    任少容眼泪不禁忍不住留下来,哭道:“那到底是为什么嘛!你们谁也不告诉我,还不许我问!你们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当然觉得不公平!”
    “我才是您的嫡女!我娘是郡主,她娘又是什么人!”
    她从前不说,待花袭人如亲姐姐,那是因为,花袭人是乡君,她是县主,她比花袭人的地位高。她从前不说,是因为她就是嫡女,花袭人就是庶女,地位自然就分出了高低,不用谁来说。
    但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她任少容这个嫡女再也不是这个府中最珍贵的女儿,最珍贵的女儿,成了花袭人那个庶女。她成了百花郡主。爵位同清和郡主一样。

  ☆、324 不解

任少容觉得受不了。
    她甚至都开始想,以后她肯定都不能出门交际了!肯定所有的人都会嘲笑她,让一个庶女给压住了!
    之前……这根之前在宋景轩的问题上不一样!
    花袭人认识宋景轩在前,而且花袭人比她大半年,比她先定亲是应该的……但现在全不一样的!
    就像任少容所哭诉的,她是什么人,花袭人又是什么人!花袭人的那个姨娘连进府都进不得!一个卑贱的外室!
    凭什么啊!
    “闭嘴!”任平生额头青筋跳了跳,喝问道:“是谁教你说这种话的!你的教养哪里去了!”本来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这样了!
    任少容更觉委屈,哭泣出声。
    任平生心头也恼,沉着脸看着她。
    不知是谁将这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往外报了信。就在任平生恼怒任少容委屈落泪的时候,清和郡主急忙走了进来,见状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问问她!”任平生沉声道:“府上出一个郡主,本该是阖府荣耀的事情,怎么一个个的都哭丧着脸,见不得袭儿好!”
    这就是将清和郡主也说进去了。
    清和郡主俏脸一沉,安奈住心火不去同任平生争执,转头将声音放柔放缓,问任少容道:“容儿,你不是个胡闹不懂事的……有什么委屈,说给娘听。”
    任少容红着眼睛道:“娘,我就是想知道,袭姐姐她到底立了什么功劳,让皇上和太子都这么看重她,连郡主都肯封了!她又不是娘您的亲生女儿!”
    若是清和郡主的亲生女儿,身上有着皇室血脉。讨了宫中贵人喜欢,封了县主是常事,封了郡主也不是没有先例……但花袭人连记名嫡女都不是。怎么能有这种殊荣!
    清和郡主闻言点点头:“你不知道其中内情,觉得委屈不能理解。也是常理。”她看向任平生,认真地行了个礼,道:“侯爷,我知道你的顾虑,很多事情不能同孩子们说,怕他们藏不住话……但孩子们关系本来很好,若是因为不知情而产生了隔阂误解,对他们的情分也是很大的破坏。是不是?”
    “容儿若是不知内情,怕要将袭儿给恼上了。”
    “容儿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是个不把不住嘴巴的,侯爷不如就同她说清楚了。”
    “外人能够猜测,可以乱想,但咱们自家人不能不知内情。”
    “娘说的对,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任少容委屈地道:“若袭姐姐真有大功劳,我当然服气她。”她本来就觉得,花袭人很有本事。
    但无论是种花的本事也好。还是写故事的本事也好,还是赚钱的本事也好,都不至于让她当上郡主了。哪怕她真的成了太子正儿八经承认的义妹……那也不至于。
    任平生皱眉迟疑。道:“有些事情,知道了也不一定好。少元不就没想着问个清楚?”
    “那是因为少元已经知道些别的了。”清和郡主道:“而容儿却是毫不知情。”
    任少容咬着唇,脸上有少有的倔强之意,巴巴地看着任平生。
    任平生想到自己还想让任少容同花袭人住到百花园中去,便道:“那你同她说说吧。”他起身走到了窗边,背着手站着,看向了窗外。
    青白板才被雪洗过,干净地倒映出了上头的蓝天,亮的很。
    清和郡主也没同任少容离开。就在书房中,低低地同任少容讲述了起来。
    任少容的眼睛越听越大。眼中写满了震惊,早就忘记了委屈。
    好不容易。待清和郡主将花袭人的一些事情提了提,尤其是提了一下最近她为何一下子成了百花郡主,而后才感慨道:“她有那样的本事,也就和仙人差不多了。而我们都是凡人,是不能同她相比的。”
    “什么凡人仙人,那是你姐姐。”任平生转身,问任少容道:“现在你还觉得,她配不上一个郡主称号吗?”
    任少容低头不语。
    任平生见状又道:“你回去好好想想清楚了。过几日你袭姐姐要到百花园中小住,你也一起跟去住上一阵。”
    任少容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开口。
    “眼下就过年了,容儿还需要帮我管家呢……”清和郡主十分委婉,道:“再说,袭儿过去是有正经事情的,容儿一起过去,会不会耽搁她?”
    “袭儿已经答应了,说没意见。”任平生道。
    这个时候想一想,还是花袭人比较干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这样才是成大事的人,区别于一般闺阁女儿行事。
    “以我说,就先让袭儿去专心布置。”清和郡主道:“这样容儿也能帮上我的忙,我也能过去帮娘娘。待过完年,都闲下来,再让容儿陪她过去住下。”
    “那就这样吧。”任平生见任少容这样,也需要一点儿时间想通转弯,而花袭人那里的确耽误不得,便没有再坚持,摆摆手让清和郡主和任少容离开了。
    ……
    南顺侯府。
    雪后初晴,南顺侯府被白雪覆盖着,越发地显得一切干净如新,一尘不染。
    府上的主子不多,配置的各处佣人便也很少。地方太大,人手不够,入冬以来,也只有常走的路被扫的比较干净,而更多的地方,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白雪枯枝。
    有鸟儿停立在枝头,突然间展翅起飞,便有白雪扑簌簌地落下来,随着风散落开。
    韩母由吴妈妈扶着,漫步在安静地园子里。
    空气清新,视野开阔,凌冽的寒气一扫口鼻间沉闷的炭味儿,让人精神头猛然一振。
    韩母走的很慢。
    她的身子似乎一直都没能彻底恢复过来,抑或是因为年纪大了,一直都有些虚弱。搬回这座府邸之后,又入了冬,一阵雨一阵雪的,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的逛过这片故地。
    直到今日,她觉得很有精神劲儿,太阳光也不错,风也不大,便穿上新做的皮毛大衣裳,包裹严实了,从暖和的屋里走了出来。
    故地重游。
    韩母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主子的身份回到这里。
    她是韩家的家生子,世代都是韩家的下人。
    她的父母住在这座大宅子后面的一条巷道里的一个院子里。那个院子里一共住了四户人家,她的父母只是一般的小小三等管事,地位不高,所以就只能占了前罩房,倒是能有三间屋里住。
    前面就是南顺侯府高高的院墙,小院的前罩房几乎一直都见不到光。韩母记得自己小时候想要学针线,都要到后面住在正房的那家讨好那家人的女儿,说是一同住针线解闷儿。
    其实韩母从来不喜欢那个小姑娘。她又贪吃又刻薄,总是指使她做这做那的。但那家的娘却是府上大公子身边的乳娘,在府上有面子的很,谁也不敢得罪她。
    下人们生活,也有自己的规矩道道。
    韩母在那条巷道里长到六岁,就被人带进了能遮了阳光的高墙内的府中,见识另外一个世界。美丽的景致的园子,干干净净宽敞亮堂的路……眼前这一切,对于六岁的、头一次进府的小女孩儿来说,就是另外一个崭新的美好的世界。
    幸运的是,她在受训之后,留了下来,穿上了比从前料子好上许多倍的统一丫鬟服,而且还有两套。
    从六岁长到十六岁,从一个粗使洒扫的小丫鬟到一个总算不用再做粗活,手也养的光滑又白嫩嫩的主子身边的二等丫鬟,她在这府上生活了十年。
    可以说,她熟悉这府中每一条路径,甚至每一颗花木。
    但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成为这里的主子,能够在这偌大的府邸随意行走,而不用担心被人瞧见,犯了规矩,遭受呵斥。
    就算她当年嫁给了韩家人,就算当年她的丈夫一心一意想要复仇伸冤,她也一直一直教育自己的儿子用功读书,期待有一日能光耀韩氏门楣……
    韩母也从未真的期盼过,她真的能成为这府邸的老太太。
    就算圣旨下来的时候,她依旧觉得犹如双腿悬空,不能踏实。
    但走进那新漆的大门之后,入目是随处可见的回忆,是那样的熟悉,韩母一下子踏实下来。她一路步行走到自己的恩乐堂,想起这里曾经住过的南顺侯府的那位笑容和蔼但她们这些婢女路上遇见她的时候却连看也不看看一眼的那位老封君,这里是她住过的院子,这家居怕也是其使用过的……
    韩母躺在温暖舒适的雕了八仙描了金边的大床上,睡的格外的香甜。
    从今往后,她才是这侯府的老太太。
    她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这府上啊,还是要多添点儿人。”韩母一边走,一边同吴妈妈感慨,道:“没有小丫头叽叽喳喳,踢毽子扑蝶,晒太阳做针线,咕哝哝地低声说笑,总显得太安静了些。”
    “没有人气。”
    “您说的是。”吴妈妈陪着笑,不敢多说,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哪里说错了,让主子不快。

  ☆、325 悄声

她本来就是一个普通妇人,带着一个憨傻的儿子和一个女儿,日子过不下去了,才要卖身投靠。之前住在姑姑寺后街的时候,她要忙碌灶上,要烧水洗衣,要清洁打扫,什么活儿都要她做,她从来都不觉得累。
    她做惯了,忙的过来,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
    但到了这侯府,眼前一切都不同了,她全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厨房上有十来人,不需要她;打扫清洁有粗使丫鬟婆子,也不用她;就是洗衣也有专门的人,一样不用她……
    吴妈妈只觉得自己手脚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老太太见她如此,笑着打趣,而后道:“你啊,就什么也别做……也陪我这老太婆享享福,只管有空陪我来说说话就是了。”
    吴妈妈只好整日地留在恩乐堂里,无所事事地在老太太跟前待着。
    如今,连穿衣打扮,端茶倒水的活,她都不会做了。
    吴妈妈曾想过,干脆求个恩典,让老太太将他们母子三人放出府算了,但碧橙却不同意:“放出去,就算老太太不仅不要我们赎身银子,而且还送个十几二十两给我们,但我们一家三口以后怎么生活?”
    “就指望十几二十两银子吗?”
    “不还是一样要到人家中做工!”
    “弟弟那傻样子,谁家会啃要!”
    “眼下,在南顺侯府,我们一家是与主人家一路过来的,自然处处与别的下人不一样!我弟弟就是连力气活都不做,府上也绝对不会少了他吃喝!”
    “而我,无论是跟着小姐也好。还是跟着侯爷也好,做了贴身大丫鬟,也能穿金戴银!娘您就只管陪着老太太说话。也有无数人求着您!”
    “若是娘您不想白吃饭,就学啊!学学这侯府的规矩。学学这侯府的行事!就像我,就像白桃和白果,不知道一天天多努力!”
    “这人都要往上奔,没听说到了上头觉得不适应要回去过苦日子的!”
    碧橙一番话,打消了吴妈妈出府的想法。
    她如今谨言慎行,处处留意,就是应了女儿一个字:“学”。
    “你啊。”韩母知道吴妈妈的顾虑,笑了一下。就同吴妈妈解释起来:“别看小丫头们不能干什么,就是传个话跑个腿儿的,但小丫头们从小养在府里教着,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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