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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宫女上位手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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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渊一边喝茶一边轻笑,末了端着茶杯叹了口气,“她这性子也要不得,太温和了难免受欺负。”
    语气里透着别样的关心,虽说嘴上讲的是“要不得”,但听那意思却是很满意的,显然,他也很爱容真的这份平常心。她本身就是宫女出身,若是和如贵嫔一般上了位就作威作福,那么也不值得成为他心中那个小姑娘了。
    珠玉没说话,看着皇上含笑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容真,容真,他的心里好像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子,后宫妃嫔无数,他却三天两头往惜华宫跑,当真是要独宠一人么。
    嫉妒的火苗燃起来,叫她脸都有些红。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眼里闪动着爱慕,敬仰,期待,还有别的什么。
    容真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安静地站在大殿外面,而殿内的女子这样痴迷专注地望着皇上,好像要把他刻进眼睛里似的。
    心里一紧,容真的脸都有些白了——难道说,珠玉她……
    还是郑安先看见门口的人,忙笑着上前福了福身,“容婕妤回来了,快快进屋,皇上可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她缓缓走入大殿,先朝顾渊行了个礼,对方站起来扶住了她,有些责备似的问,“手怎的这么凉?出去也不知带个暖婆子。”
    后面那句话是对闲云说的,闲云冤枉死了,忙解释道,“原是带了的,但主子在景尚宫的时候,暖婆子不热了,奴婢就拿去换些热水,可谁料被人给碰翻了,那暖婆子也给摔得用不了了。”
    “皇上这是冤枉闲云了。”容真也笑着说,“那暖婆子被打翻的时候,她还被烫着了呢,嫔妾就带她去太医院走了一趟,抹了些烫伤药,这才耽误了些时间。若是知道皇上来了,嫔妾也就叫太医直接来惜华宫了,何至于带着闲云眼巴巴地去跑那么一趟呢?”
    这些日子一会儿是她身体不好,一会儿又是底下的宫女身体不好,频频传太医来惜华宫。眼下闲云又烫伤了,她就亲自去太医院走了一趟,也免得被人嚼舌根,说她盛宠在身就摆大了架子,三天两头从太医院叫人往这儿跑,好像整个宫里就她最金贵似的。
    顾渊岂会不知她的心思?把她冰凉的手放在手心里捂了一会儿,嘴上却是无奈地叹口气,“朕才刚说了你这性子要不得,太温和了要受人欺负,果然就一语成谶了。”
    容真目光微动,抬头看着他,顾渊却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回过头去淡淡地问闲云,“是谁把暖婆子打翻的?”
    闲云面色一变,看了眼容真,没敢做声。
    容真勾唇一笑,心平气和地说,“皇上何必追究这么多呢,到时候要是因为嫔妾的暖婆子就怪罪他人,那嫔妾这个恃宠而骄的罪名可是担定了,嫔妾多划不来啊。”
    她笑眯眯地望着他,眼里是安慰的神色,好像在说:只要你关心我,有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顾渊睨了她一眼,唇边却也有了笑意,她的聪明,他早有领教,小亏可以吃,但大仇一定会报。
    “也罢,反正谁要是惹急了你,吃亏的自然不会是你。”
    容真面上微红,眼神一眯,“皇上是说嫔妾有仇必报,锱铢必较?”
    “难道不是?”他笑意愈浓。
    “那皇上还是请回吧,嫔妾心眼小,听不来这些糟心话。”她闲闲地把手抽了出来,“汀兰,倒杯茶,走着一趟倒是把我累得够呛,回来还要听人数落。”
    她这模样哪里有半点为人妃嫔的样子?果然是越来越胆大,待他如寻常人家的丈夫。
    顾渊终于忍不住黑了脸,低沉悦耳的嗓音如钟磬声在大殿里回荡,“朕有说错么,你看看,就这么几句玩笑话也能叫你赶朕回去,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朕面子往哪儿搁?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惹急了你,吃亏的还是朕啊。”
    他们之间好似只有两人,大殿内的其余人都不过是摆设罢了,进不了他们眼底,唯有彼此才是最鲜明的一抹色彩。
    珠玉的脸色蓦地苍白,站在那里怔怔的,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周围的人都在掩嘴轻笑,可她扯了扯嘴角,却连一个难看的笑容也做不出来。
    傅容真,她究竟有哪点好,值得皇帝倾心相待?
    她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长顺因她而死,自己被她害进了凌芳阁,为何还会有人觉得她心善又温柔?
    他们全都被她的假象给欺骗了!
    旁人能被她骗,可是皇上不能!珠玉是这样焦急地在心里蠢蠢欲动着,恨不能揭开容真的假面具,让皇上看个清楚,这个女人压根不是他眼里那样美好,她心狠,薄情,无人能敌。
    电光一闪间,她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容真将她重新带回惜华宫,为的就是在皇上面前留下一个体恤关心下人的好印象吧?
    自己又一次被她利用,而皇上却对她更加喜爱,这样的念头像火灼般在心里烧起来,珠玉发现自己从未这样憎恨过一个人。
    顾渊与容真一同坐下说话,郑安使了个眼色,让大家跟着自己都出去,珠玉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个人,最终默默地出去了。
    只是她回过身去的瞬间,容真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从刚才到现在,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减过。
    珠玉对皇上动了心思,而对自己的恨意却是只增不减……容真晃了晃神,忽然觉得一阵无力。
    自己是这样想方设法地要保全她,把她平安送出宫,可她为何偏要淌进这趟混水?她恨自己不要紧,可为何却偏偏动了这样可怕的念头,竟然对皇上动了心?
    她们自小一同长大,珠玉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她都能看透其中的含义,如今又岂会看不懂那份爱慕之心呢?
    容真一时无语,等到抬起头来时,才看见顾渊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皇上为何一直看着嫔妾?”
    “同朕在一起都心不在焉,朕不免悲从中来。”他挑眉,语气含笑地望着她,心下却了悟。
    容真顿了顿,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于是低下头去不再勉强自己笑出来,“皇上,珠玉是嫔妾唯一的亲人了。”
    “朕知道。”他为君这么多年,珠玉看他的眼神里夹杂着什么,他又岂会看不透?但她是容真在乎的人,他便假意不知,以免节外生枝。
    “您不知道。”容真武断地反驳他,语气里透着心慌,透着无奈,透着无计可施的苍白,“嫔妾在乎她,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可是……可是若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无论嫔妾怎么做,她都会受到伤害。”
    珠玉爱慕皇上,若是顾渊看在容真的面上回应了她,那么步入深宫,万劫不复,以珠玉的心智是没有办法和容真一样侥幸撑下去的。并且因为这份爱慕,珠玉只会越来越恨她。
    可若是顾渊无动于衷,面对珠玉的爱慕只是视而不见,珠玉又会因为一颗心被人弃之如敝屣而受伤,这种相思无处诉的心情对于一个深锁宫中的宫女来说,有时候无异于慢性毒药。
    容真正是为此心凉,因为不管皇上怎么做,珠玉只要有了这个心思,日子都不会好过。
    顾渊沉默半晌,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眼睛,“有时候朕很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若说是石头做的,对待身边的人却掏心掏肺,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可若说是肉长的,对自己却又如此铁石心肠,狠心至极。”
    容真睫毛一颤,似乎从未料到他会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
    “你担心的就只有珠玉会不会受伤,那你自己呢?”他这样轻声质问她,看她苍白的面容,惊慌的眼神,“若是朕为了你宠幸了她,你会不会为朕的所作所为伤心?若是朕为了你不要她,你又会不会因为她的愿望落空而伤心?”
    他分析得如此透彻,容真只觉得瞬间无处遁形,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从前她若是冷着一颗心做戏,无论如何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被他看得透彻无比;可现在因为一个珠玉,她心神大乱,竟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大概他唯一说错的地方,便是她会为了他宠幸另一个女人而伤心。
    她不会,因为她没有珠玉那么傻,不会对一个妃嫔无数的帝王动心——这是在她关心的人都逐渐离她远去以后,她唯一的,也是仅剩的信念。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真是绝世好男人,有木有!!!
    珠姐爆发倒计时中——
    明天见,么么哒!
        
☆、第68章。夺心四

第六十八章

    时间被无限拉长;除了炭盆里的火燃烧着,偶尔发出一点声响;大殿里一片寂静。

    容真艰难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帝王;他的眼里是锐利而无可奈何的光芒,全然没有防备地看着自己;像是要剥开她的心,透析她的一切。

    在她防备这样薄弱的时刻;他怎么能这样乘人之危?

    容真心下已有松动,却以更加强硬的姿态重新竖起了濒临倒塌的围墙,靠在他的怀里;悲怆地说道,“嫔妾不知该怎么办……皇上教教我吧……”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却也是她避开他的审视的唯一办法。

    他看透了她!这样的念头叫她惊惶,也叫她无措。她必须平静下来,怎么能因此乱了阵脚呢?

    顾渊沉默地感受着她的挣扎,她的痛苦,最终轻轻拍着她的背,“有的事情总要发生,而我们只能面对,无法逃避。在这深宫之中,人生就是一场战争,逃兵必死,消极必亡。”

    她浑身一颤,这番话多么可怕,难道她和珠玉真的注定要成为敌人?

    顾渊却只是将她抱到了腿上,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急,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的时候,就不要杞人忧天。”

    容真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头认真地看着他,沉下声来说,“皇上,若是珠玉真的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您会怎么做?”

    他回她一个轻佻的笑容,唇角微扬,状似走马章台的花花公子,“温香软玉若在怀,何故做那柳下惠?”

    容真倏地皱起眉头,冷着声音道,“这么说,只要美人有心,皇上都不会拒绝了?”

    她蓦地站起身来,离开他的怀抱,却被对方轻轻扣住了手,然后稍一使力,重新拉回了腿上。

    顾渊的脸离她只有一点距离,温热的气息都能抵达她的双颊,他笑得认真而专注,只是低低地对她说,“朕说的是你,你在朕怀里,朕何故做那柳下惠?”

    她微微发愣,难得糊涂地望着他,却听他轻描淡写地继续说,“珠玉的事情,朕听凭你的决定。”

    容真的心里好似被投下了一颗雷,翻天覆地,日月无光。

    他说,朕听凭你的决定……

    他不是昏君,甚至明智得难得一见,深受百姓爱戴,也为大臣们所敬服。可是这样一个皇帝却将她揽在怀里,放低了身段说着听凭她的决定。

    容真一动不动地僵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若在往常,她也很清楚在这种时刻,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什么样的表情,而她也做得很好。可是她怔怔地站在那儿,忽然有些分不清这是真实的反应还是纯属做戏。

    她是震惊的,因为再怎么作出爱慕他的模样,再怎么赢得了他的瞩目,她也从未料到他会这样对待自己,好似再不掩饰什么,只把一颗心放在她面前。

    她动容了。

    可是,也只能动容,却不能动心。

    她缓缓伸手抱住他的腰,将面庞贴在他的胸口,那里传来沉稳的心跳声,好似能将兵荒马乱的时光都熨帖得宁静安谧。

    他是个好皇上,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哪怕对于这后宫里的大部分女人来说,他都不是一个好丈夫,可于她而言,他已经太好太好。

    她必须很努力才能按下心头那一丁点愧疚,因为她的欺骗换来了他的真心相待,这是不公平的。

    可是皇宫之中并没有绝对的公平,不是么?

    “皇上。”她忽然安静下来,轻轻地开口叫他。

    他以鼻音回应,轻轻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亲昵的意味。因为靠在他的胸口,那里传来的震动直接抵达她的面庞,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于是她稍微抬起头来望着他。

    “您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皇上。”她很认真地说,“千秋万代,宣朝的百姓都会记着您。”

    顾渊哑然失笑,“你见过最好最好的皇上?那好,你告诉朕,这辈子到底见过几个皇上?”

    容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抡起拳头假意威胁地朝他扬了扬,“嫔妾认真跟您说话,您就知道找茬!真气人!”

    这样的笑容多好,顾渊静静地看着她,用手包住了她的小拳头,温柔地说,“保持这个表情。”

    她怔住。

    下一刻,缱绻的亲吻落在唇边,他闭了眼,将她揽来贴在身上,温热的气息涌入她的口中。

    朝堂上总有那么多剖析不完的尔虞我诈,后宫里总有那么多心怀鬼胎的绝代妃嫔,书房里总有那么多批不完的奏章乘书,皇帝的一生总是寂寥而繁忙的——或者说,是他终其一生都在努力做一个这样寂寥繁忙的明君。

    可是这个女子却以一种安谧宁静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一开始是沉静似水的陪伴,再后来有了更为生动的面目,开心便笑,难过便哭,哪怕说着身不由己的话,膝盖软了又软地跪下去认错道歉,可只要他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眸,就能洞悉很多事情。

    例如她为了生存不得不低声下气的隐忍,例如她渴求关怀时藏在其中的点点希冀,例如她恼怒之时却不得不佯装大度,例如她失落之时却善于作出无所谓的姿态,再煎熬的时刻也不会掉下泪来。

    那样柔弱的一个人,是如何拥有这样强大的心智,这样隐忍的坚强的呢?

    她生动多变的面目起初令他迷惑,令他忍不住一探究竟,可是一旦踏入这样丰富多彩的世界,却再也不愿抽身离开了。

    顾渊离开她的唇,用她听不懂的低沉音色说,“朕好像跳下了万丈深渊。”

    而更可怕是,他是心甘情愿跳下去的,并且一辈子都不想爬起来。

    黄昏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雪,簌簌的雪花装点了这个沉寂的深宫,也掩盖了很多叵测的人心。

    珠玉站在小院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殿的方向,哪怕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心里是一幕又一幕璧人如玉的场景,他也许搂着那个女人,在温暖如春的室内旖旎缠绵,温柔缱绻。

    心里有个角落忽然长出了一片荆棘,然后迅速以顽强的姿态攻占了整颗心,密密麻麻的刺把她伤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可是更叫她难以忍受的,是那种嫉妒仇恨的滋味。

    那是她昔日最好的姐妹,今日最大的敌人。

    然后,她听见闲云走到自己身后,以平静得可怕的声音说,“你打算恩将仇报么?”

    她一惊,忽地转过身去看着闲云,“你说什么?”

    “你的眼神全是恨,看着主子的时候,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你以为她不知道吗?”闲云好笑地看着珠玉,“你连心里想的什么都藏不住,又拿什么去斗,拿什么去争?”

    珠玉面色一变,只是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闲云点破她,语气淡淡的,“主子对你好,谁都看得出来,把你送去尚食局是为了保护你,以免你和长顺一样被有心之人害了;你病了,她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去凌芳阁找你,又是急,又是哭;你回来以后,不愿意见她,她知道你心里恨,也不解释,一心想着熬到你平安出宫那天便好……如今你却以一种敌对的姿态视她为仇人,我来只是为了问问,你有心么?”

    她的眼里只有一种怜悯与厌恶,好像在看一只卑微的爬虫。

    “我没有心?”珠玉忽地朝她冷笑道,“你懂什么?你也不过是被她欺骗的可怜人罢了!她当上了婕妤,而我仍旧是个小小的宫女,她看不起我,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完全把我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她害死了长顺,又被我指责一通,便心怀怨恨把我送回尚食局受苦受难,等到我病了,又假惺惺地来猫哭耗子,好让皇上看出她是个多么菩萨心肠的人。是啊,她什么都好,因为她那副柔弱的姿态惹人怜爱,你们这群傻子,都不过是她做戏上位的牺牲品罢了!”

    闲云不知道她竟然会这样歪曲事实,当下怒道,“你疯了不成?就连旁观者都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她对你的一片好意,你却这样刻意诋毁,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傻子?”

    她顿了顿,忽然有些恍悟似的看着珠玉,“你不过是嫉妒主子如今的身份地位罢了,昔日的好姐妹如今却成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主子,你眼红了?”

    珠玉一巴掌朝她打过去,闲云的脸一下子被打红,“我眼红?你也不过是个和我一样的奴才罢了,有什么资格说我?”

    珠玉气红了眼,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面目多么令人厌恶,只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有本事你就去她面前嚼舌根!看她信谁。”

    她倏地转身离去,留下闲云一个人站在夕阳西下的院落里。

    被打的人是她,可是她却在为另一个人心疼。

    当你掏心掏肺去对一个人好,而那个人却用尽力气来嫉妒你,仇恨你,这样的滋味该是怎样的煎熬呢?

    谁说在这宫里当上了主子就是有福气的人了?若是当上了主子,昔日的亲人却一个不剩,死的死,走的走,而你孤零零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再无一人诉说心事,这样的人也能称作有福气么?

    闲云捂着被打红的脸,眼里却是一片悲凉地望着大殿的方向。

    如今真的只剩下主子一个人了,她虽然不是长顺,也不是珠玉,比不上他们在主子心里占据的地位,可是至少她会一直这样陪在主子身边,不让她一个人。


☆、第69章。美色一

    第六十九章
    次日;容真思量再三;终于去了珠玉的屋里。
    珠玉还是那样;见到她眼神冷冷的;也不说话;径直擦身往外走。
    容真转过身去叫住她,“我们谈谈。”
    珠玉定住脚;只给她一个背影,“奴婢没什么话跟主子说。”
    “是我,我有话跟你说。”容真淡淡地开口,然后坐在桌前的凳子上;“站着还是坐着都随你,只是无论如何要听完我的话。”
    珠玉没动,背挺得笔直地站在那儿,好像一尊雕像。
    容真开门见山地说,“我想了一晚上,决定提前送你出宫,让你和家人团聚。”
    珠玉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你过去不是一直盼着出宫那天么,昨儿我替你求了皇上,他答应破这个例,让你提前出宫。”容真没看她,直直地盯着桌上的暗纹,平平淡淡地说,“宫女要等二十二岁才能出宫,那时候年纪也大了,要配夫婿也不好找了。若是你现在提前出去了,我替你盘算过,好歹也是我宫里的女官,年纪也不算大,配个殷实人家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家贫,此番若能——”
    不待她再说下去,珠玉已然气得指着她颤声道,“傅容真,你……你好狠的心!”
    珠玉的胸口大起大落,显是愤怒至极,容真终于抬眼看她,又是悲凉又是好笑地问她,“我狠心?”
    她若是狠心,何至于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为替她想一条最好的出路?她若是狠心,何至于苦苦煎熬在这种姐妹离心的戏码里难以脱身?
    容真的眼神倏地趋于平静,移开视线,轻轻地说,“我自问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你的利益为出发点,未曾为自己考虑半分半毫。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这便着手收拾行李,再过几日我就派人送你出宫。”
    她已经不是商量的口吻了,而是直接下达一个命令。
    珠玉的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她望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容婕妤,只觉得心里的愤怒和仇恨翻来覆去快要把她折磨得死去。
    她连道三声“好”,才厉声道,“傅容真,我珠玉真是三生有幸遇见你这个好姐妹!我但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你给我滚!给我滚!”
    容真站起身来,看着这个面容狰狞的女人,恍惚间想起了那个温柔地对自己笑的人,可是无论如何,两个身影也没法再重叠在一起,因为那已经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也罢,宫中总是人心叵测,哪里有永恒的感情呢?是她愚蠢,是她天真,明明这样的事情从小看到大,却始终不愿承认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累极了,也不想再多说,“既然我令你失望,那正好,你就此出宫也免得与我相看两生厌。这皇宫实在没有半点令人眷恋的地方,我提前祝你早日出宫去寻到自己的幸福。”
    容真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地往外走,外面风雪漫天,闲云为她撑起了粉色的油纸伞,然后朝前走去。
    珠玉的声音远远地从屋内传出,带着凄厉、不甘、怨恨、憎恶,“傅容真,我恨你!这辈子我都恨你!”
    容真脚步一点没停,反倒笑了,可是半晌,紧闭的眼眸下却忽然渗出湿意来,“闲云,你听到了么,我最在乎的人如今竟然是最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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