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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宫女上位手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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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说了会给你一个盛世无忧,若是你和朕的孩儿不能继承朕的天下,他日立了储君,你该如何在宫中立足?朕是宠着你,可是你这辈子都要看着朕与皇后状似美满地幸福给天下人看,你心头难道好过?”顾渊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
  因为这就是宫规,这就是祖宗之制。
  现在的后宫有皇后,虽只生下个公主,但一直以来都仁爱宽厚,受到天下人的爱戴,顾渊哪怕再宠爱容真,始终有皇后在上。若是容真的孩子无法成为储君,那么他日立了储君之时,她就无论如何都只是个妃嫔,哪怕将来顾渊退位了,新帝即位,她也只能是个太妃,而非堂堂正正站在顾渊身旁的太后。
  容真倏地笑起来,“皇上担心的只是这个问题?”
  他肯这样敞开来跟她说,她心里自然十分欢喜,他说要给他们的孩子这个天下,还要给她最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的资格,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而事实上,她自然也有后路,不会让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太妃。
  所以她才要来了祁儿,不是么?
  “皇上难道以为臣妾是那种为了地位和尊荣,宁愿用孩子的幸福来交换的狠心母亲?”她笑得开怀,与他十指紧扣,无奈地说,“皇上难道忘了祁儿不成?他这样聪明,又与臣妾感情颇深,若是他日能够担当大任,臣妾也不愁余生了。再说了,不是还有皇上在么?只要您的心在臣妾这儿,天下人看到的帝后美满,不是臣妾站在您身边又有何紧要呢?”
  顾渊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坦然的神色,还有唇边娴静美好的笑容,再也没办法反驳。
  “不要这么无欲无求,朕会觉得朕想要给你的一切在你眼里都一文不值。”几乎是喃喃的,他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这样说着,“朕想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你面前来,你却总是一点也看不上眼,真是叫朕焦躁又不知所措。”
  容真满足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含笑道,“臣妾冤枉,皇上给的一切,臣妾心里的感激都没法说,而您已经给了天下最好的东西给臣妾了,还说什么焦躁不知所措呢?您给了臣妾一方净土,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一个英俊温柔的夫君,还有一个等待出生的孩子……这整个惜华宫,一花一草,一砖一瓦,包括这一池的锦鲤,都已经是您送给臣妾最好的礼物了。”
  顾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这样静静地搂着她好一阵子,才说,“朕倒是觉得,你才是上天赐给朕最好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最佳男主桂冠是朕的,陆炮灰死开!
  下章看点:
  珠玉:我回来了……
  容真:嗯,再一次准备滚蛋吧,这一次滚了就不用回来了。
  PS:终于可以揭开本文一开始就埋下的伏笔了,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T…T【忽然唱起来是怎么回事= =】


☆、第108章。开春二

  第一百零七章

  当顾渊与容真在惜华宫的后院里晒太阳时;珠玉就站在偏殿旁的长廊尽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对璧人。
  春日的柳絮纷飞,梅英疏淡,那池子周边像是被阳光镀了层金边,连带着一对如画的眷侣都显得越发美好了。
  心里像是有根针,一下一下扎进肉里;然后又被人轻轻□;以更为磨人的姿态再次重复这个过程。
  珠玉站了很久,此处不比阳光下,因为缺少了那点光晕,丝毫感受不到春日的暖意。
  她站到脚底有些发麻;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对着身后惴惴不安的念香说了句,“摆驾尚食局。”
  她不知道自己还回去做什么,可是似乎除了那个地方,这宫里没有一处是她熟悉的所在。
  她甚至对容真产生了一种激烈的仇恨,因为事到如今忽然想明白了,当日容真肯把自己弄进后宫,兴许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场面。
  她倒是如愿以偿成了皇帝的女人,可是比日日见不到皇帝更凄惨的下场,便是如今这样日日相见,却都只看见他温柔宠溺地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事实上,这样的结局并非容真安排的,很大程度上也有顾渊的个人情感在内。他自小经受了兄弟反目的各种桥段,如今自然是对珠玉这种背叛姐妹的人深恶痛绝,只是看在容真的份上才给了珠玉一个安度余生的机会。
  只是在这深宫之内,一个费尽千辛万苦爬上龙榻却依旧不受宠的低品宫妃,能不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这一点,顾渊倒是不置可否。
  ………………………………………………
  珠玉坐在步辇上,看着周遭的景色慢慢地消失在视线里,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尚食局。
  她没有进去,只是在周围慢慢地走着,眼下正是午后,忙完主子们的午膳,所有奴才都去休息了,尚食局周围也没几个人。
  她就这样失神地走在长廊上,却在转角处忽地与谁相撞,对方走得急匆匆的,也没看路,猛地就擦过她的手臂,弄得她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身后的念香忙扶住她,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样了、伤着没有,那个莽莽撞撞的人倒是率先喝道,“不长眼的东西,走路不带眼睛出门么?竟敢冲撞本公公?”
  念香急忙冲那太监怒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小小太监罢了,冲撞了陈美人,还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珠玉这才沉着脸朝那太监看去,一看之下,吃了一惊,“福……福禄?”
  站在她面前的太监顶着一张白净肥腻、不带髭须的老脸,浑浊的眼睛里闪耀着精明猥琐的光芒,可不正是当初对容真起过心思的福禄?
  见到珠玉,福禄先是怔了一怔,随即眯起眼笑逐颜开地福了福身,“呀,是奴才不长眼,竟没认出陈美人,奴才在这儿跟美人赔个不是了。”
  珠玉脸色难看,似是回忆起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当下只是点了点头,神色冷淡地对身后的念香说,“我们走。”
  “咦,美人为何急着走?”福禄胆子倒是大,用自己那肥腻腻的身躯挡住了珠玉的去路,眯起的三角眼似乎在算计着什么,“想当年美人与奴才也算是相识一场了,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了,难道美人因为自己身份不同以往了,就忘了奴才么?奴才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若是美人您贵人多忘事,可要奴才稍加提示?”
  珠玉的颜色顿时变了,扫了眼念香茫然的神情,冷冷地吩咐道,“你先到院子里去等我,我有话与这太监说。”
  念香点头,规规矩矩地转过长廊走到了不远处的院子里,背过身去,一点也不朝这边看。
  待这里只剩下珠玉和福禄二人后,珠玉终于冷冷地看着福禄,“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福禄眯起浑浊的眼睛,笑得不怀好意,“如今贵为美人,主子您自然忘了当初是怎么伺候奴才的了,可是奴才却记得清清楚楚,包括您身上每一寸肌肤,以及腋下的那颗痣——”
  “住嘴!”珠玉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却见福禄放肆地盯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顿时怒火中烧,“如今我也是皇上的女人,你竟敢出言不逊,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福禄似笑非笑地拍拍胸口,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呀,奴才可真是好怕啊,这宫里有谁不知道主子您借着容充媛的荣宠踏上美人之位,受封后四个多月了,皇上日日去惜华宫,只可惜未曾召见过您一次。奴才还真是替您捏把汗,好歹当初你我二人也是有过夫妻情分的,奴才自然也希望您有个好前途。”
  珠玉的指甲深深嵌进手心,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当初还在尚食局时,这个狗奴才就曾经施展淫威,对她做尽屈辱之事,而她在痛不欲生之后,却顾着半分颜面,谁也没说,硬是咬牙忍了将近半年时间。
  后来她终于在去年的端午节前想出了法子,刻意带着容真去与这狗奴才会面——她知道福禄好色至极,以容真的姿色必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那个时候她别无他法,一心想着摆脱这种悲惨的命运,甚至不惜拿好姐妹来交换自己。
  只可惜阴差阳错的,容真竟然重生了,她不知道,福禄也不知道,于是那段容真受辱于福禄的记忆仅仅存在于容真一个人的脑海里,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而眼下,不论是珠玉还是福禄,都只记得当初珠玉答应福禄要将自己的好姐妹送给他,而不记得容真真的受辱的那一幕。
  如今终于真相大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珠玉的所作所为,也因此,容真重生后的那个端午节,哪怕是绕到去了若虚殿外,也依旧碰上了福禄,原因自然是珠玉从中作梗,硬是要容真与他碰个正着。
  她以为那仅仅是个巧合,却不知一切巧合自有策划之人。
  “住嘴!”珠玉太阳穴突突的跳,满腔怒火无处发作,“我还没有与你算当初的账,你就跑来我面前撒泼了,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福禄用眼神上下打量着珠玉,“这么长时间没见,没想到你成了美人,还出落得越发标致了,不如……”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笑得不怀好意,珠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你这个狗奴才,当自己是什么人?狗胆包天,竟敢如此羞辱我!”珠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沉声怒喝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福禄笑了,好似一点也没被她的话激怒,“美人,奴才自然是狗胆包天,不然当初也不敢那样对您,只不过您的胆子自然也是极大的,不然不会拖着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去伺候皇上,不是么?”
  他在威胁她。
  是啊,珠玉能把他怎么样?不过一个小小的美人,半点不受宠,难道还敢私自杀了他不成?恐怕今日他死了,明日她这个美人也不要当了。
  再者,只要他在一天,珠玉就别想过安生日子,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想不开,把当初对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抖出来呢?
  福禄笑得春风得意,看着珠玉恨得几乎呕血的样子,扭曲的心理得到了片刻快意。
  而珠玉这样隐忍不发地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
  她要杀了他,不管怎样,都得除掉这个会害自己又一次变得一无所有的狗奴才!
  可是以她眼下的状况,自身难保,又要如何去要他的命?
  仇恨,绝望,屈辱,失意。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叫她几乎感受到从脚底升起的一股悲痛,她的心里有只困兽,在苦苦挣扎良久后,终于想出了最后的主意。
  她仿佛忽然间就找到了支撑自己的力量,竟然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地说,“只要你不将我们昔日的事情透露出去,今后的日子,我保你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福禄愣了愣,仿佛在纳闷为何她忽然就转变了态度。
  珠玉眼神微眯,“虽说我如今只是小小美人,但难保他日不会有爬上去的机会,你只要好好保守秘密,今后的日子会过得快活的多。”
  “我凭什么信你?”福禄好笑地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急着摆脱我,所以说些好听的来骗我,只待把我打发走了,就继续做你的美人,而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你清楚我的事情,还有我的……”珠玉握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才若无其事地说,“还有我的身子,若是有心说出去,我必定没有活路。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一时?”
  福禄笑了笑,“那美人打算如何做?”
  “我会想办法,叫你得了空便来惜华宫,等你来了,我自然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那美人知道奴才想要的是什么吗?”福禄笑得开怀。
  珠玉看到他那下流的目光,心里早就恨不得杀了他,可是面上却仍保持着平静的姿态,点了点头,“惜华宫里别的没有,面目清秀的宫女……倒是不少。”
  “可是奴才心中最中意的,始终还是——”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收起这幅嘴脸,有多远滚多远。”珠玉一字一句地说,看他的眼神骤然冷却,犹如寒冰利剑。
  福禄总算走了。
  珠玉站在原地,先是沉浸在那段痛苦的回忆里久久不能自拔,末了终于回过神来,只觉得眼眶酸痛,心头悲怆难忍。
  她受过那么多屈辱,而凭什么傅容真可以好端端地走到今时今日?
  她只想把自己昔日受的耻辱统统加诸傅容真身上——不,应该说,她要看着傅容真身败名裂,痛失所有。
  珠玉的心里有了千百个念头如何利用福禄打倒容真,只可惜她千算万算,却唯独算不到一件于她而言可谓致命的事情。
  那便是容真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宫女,她已经重生过一次,福禄这个人,她早已领教过。
  而今面对珠玉利用福来来实施的责难,她会明白重生前的命运从何而来,到那个时候,恐怕对待这个昔日的好姐妹,会有更好的回赠礼品。

  作者有话要说:来个小提示,这一次的阴谋会有好些个女人一起参与,蒋充仪,如顺仪,沈充媛,还有珠玉这个小插曲。
  容真:我觉得一次性解决所有八婆比较有成就感,对咩╮(╯_╰)╭
  皇上:……注意胎教,朕觉得教育孩子这件事情,还是朕比较擅长,比如百章那一次~o~
  不要心急,解决完阴谋,咱们再考虑划船啦,太密集的划船多不高次啊!+o+
  我忽然觉得要是八婆们都解决完了,这篇文就奔向了结尾……哦多克哦多克!
  竹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24 16:04:31
  谢谢竹子~





☆、第109章。开春三

  第一百零八章

  隆冬一去;宫妃们又要开始日日去皇后那里晨省请安了;每日起个大早,私下里不知多少人心中含怨,却又没法说。
  容真是个例外,有孕在身又得了特许;不用去请安,每日好吃懒做,眼见着尖尖的下巴都稍微圆润了些,看着也更为讨喜了。
  这日好不容易起了个早;原因是肚子里的小家伙第一次有了动静。
  当时容真尚在熟睡中,忽地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感觉到腹中那个小家伙似乎在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害得她像是小小的抽筋一样,心头慌张了一把。
  容真是第一次感觉到胎动,开始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又一次感觉到了,她才忽地坐起身来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后缓缓地伸手抚上去,孩子仍在轻微地动着,手心处传来一丁点难以言喻的震动,然后迅速蔓延到了心底。
  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忽地涌上心头,她头一次这样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小生命的存在,他与她骨肉相连,只要她细细感受,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她的面目变得十分温柔,一边感受着孩子的动静,一边含笑歪着头,想象着他会是个什么样的小家伙,会不会和顾祁一样可爱,一样虎头虎脑。
  末了又暗自祈祷,但愿他莫要和他的父皇一样闷骚才好。
  待她起来梳洗完毕后,想趁着阳光不错出去走走,这才刚跨出正殿的门,就忽地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福禄在念香的带领下,正一面东张西望,一面往偏殿的方向走去。
  这个身影——
  化成灰她都认得!
  容真倏地停下步伐,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个方向,无数肮脏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
  那个受辱的夜晚,福禄令人作呕的举动,她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心情,以及最后的最后,未明湖里冰冷无边的湖水。
  她上辈子死在了那个夜里,死在了不断灌进口鼻的湖水之中。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该死的太监。
  容真觉得四肢百骸都被一股仇恨的力量灌满,整颗心变得冰凉而僵硬,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福禄倏地侧过头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怔了怔,随即就听身旁的念香道,“发什么愣?这是容充媛,还不快给娘娘请安?”
  念香也没料到大清早的会碰见容真——自怀孕之后,她一向起得晚。
  福禄回过神来,忙笑眯了眼给容真福身问好,“奴才参见充媛娘娘,给娘娘和小主子问好。”
  容充媛的名字已经传遍宫里每个角落,哪怕是最不长眼的奴才也知道,在这宫里招惹谁都不要去招惹这位主,并非因为她性子不好,而是因为皇上对她的宠爱荣冠六宫,更别提她还有孕在身了。
  福禄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自然不可能知道若是按照容真重生前的经历来说,自己着实占据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
  容真死死抠着手心,看着两个奴才走近了,才平静地问了句,“这位是……?”
  念香忙解释说,“回娘娘的话,这是敬事房的福禄总管,美人从前在尚食局时,曾经和福公公有交情,还承蒙公公的关照解决了些难事。前些日子在路上碰见了,美人这才记起要知恩图报,所以就让奴婢挑了个时间请他来惜华宫,叙叙旧情,也报答他昔日的恩情。”
  这番说辞自然是珠玉编出来的,拿来糊弄念香,也糊弄所有看见福禄来惜华宫的人。
  可是她死都想不到,这话谁都糊弄得过去,却唯独糊弄不了带着上辈子屈辱记忆重生后的容真。
  珠玉竟然和福禄是旧识!
  这个念头像火灼一般将容真整颗心都点燃。
  那些之前不曾注意过的巧合一刹那间全部涌上心间,叫她全身都有些颤抖。
  她想起了那日珠玉拉着她的手,急匆匆的沿着长廊往回走,说是累了一天,要赶紧赶回去好好休息,那个时候她还以为珠玉累得不行了,才任由她拉着自己赴约似的赶时间,结果在长廊尽头撞上了福禄。
  现在再回想起来,似乎一切不曾注意过的细节都慢慢浮上心头。
  福禄当日说的话滴水不漏,硬是要将她问罪,害她心头大乱,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不过是个敬事房的太监,竟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一步一步将她闭上绝路,最后又忽然给她一个台阶下,那便是做他的对食。
  还有重生以后,她明明刻意避过了长廊那条路,却猝不及防地在若虚殿外遇见了福禄,这样的巧合难道真的是天意么?
  如今知道珠玉早已与福禄是旧识,容真恍然大悟。
  难怪先前那么多次看见珠玉情绪不好的时刻,问她也不说,原来皆是因为她也曾在福禄那里受到自己受过的□。
  可是她却如此心狠,只为了自己的安生,竟然出卖了与她情同姐妹的人,那么之后的那些日子里,她都是怀着如何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
  汹涌澎湃的怒气铺天盖地地涌来,让容真整个人都显得有那么几分阴沉狠厉。
  念香被吓了一跳,“娘娘……娘娘可是在生气美人擅自带人来惜华宫?”
  福禄也是一怔,只觉得这位充媛娘娘神色不对,似乎对自己满怀仇恨,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再抬头时,却忽然发觉容真的神情又变得波澜不惊了。
  难道真是他的错觉?
  容真强忍心头的恨意,点了点头,“既是陈美人的旧识,本宫怎会生气呢?你带他去偏殿吧。”
  于是两个奴才恭恭敬敬地俯身行了个礼,这才转身朝着偏殿去了。
  容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身后的闲云忽地开口唤她,“主子……”
  她微微一动,回头看着闲云,那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担忧二字,显然,跟着她这么长时间,闲云已经能从最细微的反应里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
  “我没事。”容真朝她安慰一笑,转身朝大殿里走去。
  福禄去了偏殿,见到了坐在桌边面容沉静的珠玉,她的手边摆着一堆珠宝首饰,都是她受封那日各个宫里的主子送来的贺礼。
  福禄嘴上请安,眼神却贪婪地盯着那堆首饰,珠玉见他这幅模样,恨不能将这堆东西统统砸在他脸上。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还有别的计划用得着这个阉人,必须忍一时之气。
  “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珠玉扫了眼那堆珠宝首饰,转而看着窗外,并不去看站在面前的福禄。
  福禄没注意到她眼里难以掩饰的厌恶,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堆赏赐,惊喜又满意。
  这可是主子们的东西,样样都价值连城,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能拥有的,他日若是倒卖出宫,可想而知会赚来多少银子!
  他自然知道珠玉是棵摇钱树,若是叫她一次性就把他打发了,吃亏的自然是自己,当下虽然心动,却也不去接,反而问道,“美人这是什么意思?打赏了奴才,然后叫奴才滚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么?”
  珠玉也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淡淡一笑,以手轻叩桌面,“自然不会这么便宜就打发了你,惜华宫里如花似玉的宫女多了去了,怎么着也得挑个称心如意的给你当对食吧?”
  福禄倏地笑起来,模样下流又猥琐,“奴才方才碰见了容充媛,她身边那个宫女看着就不错,眉清目秀的,身材也是婀娜多姿——”
  “你说什么?”珠玉错愕地转过头来,“你碰见容充媛了?”
  “是啊,方才在院子里碰见了。”福禄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吃惊的模样,“有什么问题么?”
  珠玉眉心微蹙,“她可有说什么?”
  “她问了奴才是什么人,念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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