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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太子捡回了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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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八岁时面不改色手刃了一个受人指使偷偷给自己下毒的宫女,他就知道自己或许是个没有心的人,要不然怎么他见着那宫女翻白眼倒地血染地砖的画面,非但无动于衷,竟还觉得有些儿好玩呢。
不过……也罢。
“那对母子贪图银财,窝藏贼寇。”梁焕淡淡解释,“媳妇想去报官,被他们合谋杀了,尸体埋在自家后院,昨天才被挖出来。”
这桩案子十分简单,被他们窝藏的流寇已然落网,再去审问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直接处理了,给大伙儿省点粮食。
宋蓉桢恍然,“原来是这样。”她重重点头,对梁焕的处置表示非常赞同,“跟贼人同流合污也就算了,竟然还为了钱财杀害自己家人,实乃罪不可赦,殿下一刀杀了他们倒还算是便宜他们了。”
她越发觉得自己对太子殿下的判断很准确,倘若连太子殿下都不是好人,那还有谁能是呢?
他只不过是外表比较冷漠,因而容易让人误解罢了。
“……”梁焕瞅着宋蓉桢的小眼神儿,脸蛋上那一副对他很崇拜期待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应当是又变得更加高大正义起来,不禁感觉很微妙。
这样下去他岂不是压力很大,好像必须要回应小姑娘的期待似的,否则这张美丽的小脸不知要露出多么失望的表情,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也会再次被泪花儿溢满……
宋蓉桢瞧见后边还跟着一些人,都是被侍卫陆芝押着的,隔了一段距离远远跟随他们。
她不禁好奇道:“他们是贼寇头子吗?殿下要将他们带回都城处置?”
“不是。”梁焕言简意赅回答,别的也没再多说。
宋蓉桢便不敢多问,只趴在太子殿下的肩头,哼哼唧唧盼着这段路可以长一些,走得久一些,若是能由太子殿下抱着她一路回京,那就再好不过。虽然容易手酸,但她相信太子殿下练武多年,臂力惊人,一定没问题的。
宋蓉桢这个美梦自然是很难成真,不过太子殿下抱了她进马车后,又亲自骑马陪在车厢边,这也让她心满意足。
带着一个时不时缩在她后面探头探脑去欣赏陆侍卫美貌的杜香,宋蓉桢没有再闷头睡过去,心情还很高昂,大有一副本宫带着靠山回去收拾你们的派头。
不过,半天过去以后,马车却没有回到镇国公府。
他们入了都城,然后停在了武安伯府前。
宋蓉桢掀开帘子,眼眸透出大大的疑惑看向大门上书写“武安伯府”四个字的牌匾,随即心情很复杂地明白过来——
听闻李惠妃的表亲,上官婧母女打算近日就离开都城回江南了。想必是上官婧知道自己已不可能成为太子妃,也教她的母亲明白了这个事实,母女俩继续在都城待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不如早日回江南着手相看其他本地的富贵人家。
宋蓉桢默默心想,太子殿下对这个表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上心的呀,眼见人家要走了,就特地过来道个别什么的。
“下来。”梁焕向宋蓉桢伸出了手。
宋蓉桢听宋辞说起过,自己能及时被救出似乎是上官婧的功劳。虽然上官婧没有当即就通知镇国公府,而是等到第二天才犹犹豫豫入宫告诉太子,使得宋蓉桢在井底受了一晚上的罪,不过她好歹是说出来了,若非她良心尚存,换成别个心思叵测的女子,只怕宋蓉桢还要在井底继续躺下去直到变成干尸。
理应去道个谢的。
“你来了。”
因着事先没有帖子送过来,上官婧看到宋蓉桢便有些诧异,不过也很快恢复平静,拾回初次见面时那般端庄典雅的大家闺秀模样。
此时后院只有宋蓉桢进来,梁焕去跟武安伯说话了。她在房里坐下,想了想,就跟上官婧说:“其实都城里还有很多出色的青年才俊。”诸如武安伯的几个儿子,不是听说人品都还不错么。
上官婧轻轻摇头,“到底还是离家太远,没有那个必要了。”
合着她们是打从一开始就认准了太子殿下非他不可啊。
宋蓉桢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嫁入皇室不见得就是好事,你们回了江南,焉知非福。”
“或许罢,这几天我也想得透了,连你这等权势的县主都有人胆敢谋害,我在都城无依无靠,不过是依仗着惠妃娘娘和武安伯府几个表亲,别人若想对付我,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母亲精心培养我的才德,却从未教过我如何与人暗中争斗,豺狼之地,终归是不适合我。”
上官婧坐在宋蓉桢对面,脸上已是一副看得很透的样子,看向宋蓉桢的眼神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悲悯,仿佛她生于这样的权力漩涡中心,命运很是悲惨。
宋蓉桢笑了笑,眉宇间全然没有遭人狠毒算计的幽怨恐惧,反倒是依旧一派明艳张扬,她换了个舒坦点的坐姿:“你能想清楚自然最好,不过也不必把都城当作是妖窟一般,我喜欢京都的奢靡风华,换成别的地儿我还住不惯呢。”
上官婧颇有点‘此人沉溺于红尘浮华已然没救’的眼神看着宋蓉桢,淡淡道:“话虽如此,你往后还是要多加注意,尤其是那位白姑娘,她对你的恶意很深重。”
“她对谁的恶意不重呢?”宋蓉桢嗤笑,听上官婧这么说,她便知道那天的事势必和白锦画也有关联,“白仙子一向觉得世人都该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进贡给她,把她捧上宝座的。不巧我懒得和她分享富贵荣光,就叫她记恨上了。”
上官婧微微颔首,像是有什么不方便说出口的话似的,迟疑片刻,压低声音道:“还有我的表哥……太子殿下,你也离他太亲近了。”
见宋蓉桢挑起眉梢,上官婧明白她误会自己仍对太子殿下存有绯念,连忙解释道:“并非我想与你争,只是这段时间我和母亲常在宫里走动,就从其他妃嫔处听了不少关于太子年幼时的事迹,他……他好像天生就没有同情心的,死在他手里的宫女少说……”
话未说完,外头忽然传来院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随即是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吓得上官婧慌忙闭口不言,等看见太子殿下本人进来了,她不禁脸色煞白。
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巧的,坏话说到一半,正主儿就推开了自家的门?
上官婧战战兢兢,眼看着一排孔武有力的年轻男子站在自己房间里,那种陌生的强悍的气息,几乎快要把她羞得晕过去了。
镇国公府男儿多从军,宋蓉桢倒是见惯了这样的阵仗,仰起头迷茫看向梁焕,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呢?”
带着一群男子闯进女孩儿闺房,让时刻偏向太子殿下的宋蓉桢来说,也是怪没有道理的。
梁焕冷冷道:“认人。”
他抬手,示意手下把几个人押上来。
宋蓉桢隐约认出那几个人似乎就是一路从禹西县跟过来的……是被扣押的流寇么?
为什么会把这些个人带到武安伯府来,还带到了上官婧面前?
上官婧却是脸色发白,哆嗦着伸出手,指着其中一人说道:“是……是他……那天把永宁县主丢进井里的人,就是他!”
宋蓉桢大吃一惊。
她沿着上官婧的手望过去,便看见了一个样貌寻常的青年,脸上有几道血痕,神容十分冷漠。
宋蓉桢不禁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那青年面前,仔细打量着他:“果真是你?”
那青年冷笑:“是又如何,我无意间闯入你们这些世家女子游玩的园林,看见你们那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心里就恨,凭什么你们从出生的那刻起就注定一生衣食无忧,我却要颠沛流离受那么多苦?我自然也要让你体会一下那种吃不上饭的绝望。”
宋蓉桢感到很惊讶,她没想到这件事竟是流寇干的。
难道玉翠园当真松懈至此,就随便这样的贼寇出入了?
她隐隐觉得此事尚有蹊跷,不过既然眼前的青年把事情承认下来,至少同伙的嫌疑是跑不掉了。
于是永宁县主冷哼一声,“只会欺负女子的卑鄙小人。”
那青年扯唇还想再说什么,却猛然感到脸颊一痛,永宁县主扬起手“啪”一声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但没想到这人的脸皮那么厚的,宋蓉桢打完以后忙不迭吹吹手掌,可能自己的手掌还比他的脸更痛一些。
梁焕看着宋蓉桢郁闷吹着爪子的小模样,原本紧绷着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稍有松动,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此人自有处置,你无需动手。”
宋蓉桢闷闷道,“我总该亲自出出气。”
“那么,下次记得用刀子。”
梁焕记得宋蓉桢不是经常随身带小刀么。
他并不觉得女子这样太过于凶悍,相反,他很欣赏这种懂得保护自己的做法。
这么多男子挤在姑娘家房间里总归不好,指认完人以后,梁焕就带他们出来,换成上官婧的母亲和武安伯夫人匆忙进去好生安慰上官婧。
宋蓉桢也跟着出来了。
那挨了宋蓉桢一耳光的罪魁祸首就被按着跪在院子里,唇角渗着血丝,连连冷笑:“反正我早已无家可归,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砍了我的头也行。”
梁焕握着刀柄,漫不经心:“你的身份尚未被证实,何以这么着急承认自己是流寇?”
那青年脸色微变,镇定道:“难不成我还能有其他身份。”
“是啊……比如,十五皇叔祖府里豢养的死士?”
梁焕微微带着戏谑,如同在看一个戏台上卖力表演的丑角,对方越战栗,他便越愉悦。
私自豢养死士非同小可。
宋蓉桢睁大了桃花眸,一旁的武安伯亦是面露惊骇,惶恐不安,生怕自己是否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青年尽管表现得很镇静的样子,但他鬓角淌下的冷汗已然出卖了他。
太子殿下俯视他,眸底深处是不见一丝光明的深渊,薄唇仍旧噙着凉薄笑意:“十五皇叔祖理应待你们不薄,你却说自己无家可归,这未免太不领人情了罢……”
青年猛然昂起头。
然而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梁焕就抬脚踢翻了他,这一脚的力度只怕再重三分他的头骨都要碎了,此刻痛苦地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夹带落齿的鲜血。
许是给怔怔躲在自己身后的宋蓉桢解释,梁焕淡声道:“他混进流寇,本是打算伪装身份将这件事推到流寇身上,如今眼见无法成事,他便打算服毒自尽。”
“这样子啊……”宋蓉桢虽然家里多有亲人从军,但也从未见识过这种场面的,她懵懵懂懂想着太子殿下的一切做法皆有他的道理,于是慢慢心安下来。
只不过,宋蓉桢却也没想到过,那日击晕自己的人竟会是十五皇叔豢养的死士。
这么说来,此事莫非与曾经和她有过节的庄芸郡主有关?
梁焕仿佛听到了宋蓉桢心底的疑问,低哼一声:“那日,庄芸也去了玉翠园,但未曾在你们面前出现罢了。”
“是么?!”宋蓉桢恍然,庄芸郡主在学堂藏书阁前被掌嘴之后,理应是由陆芝带回去给十五皇叔好好管教了,这段日子都不能再入京的。
想必是庄芸郡主按捺不住,求了父亲——或者是自己偷偷溜出来,还带上了一个死士,跑到玉翠园里。
但即使她跑过去了,也不敢在众人面前现身,不知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宋蓉桢咬牙切齿,被白锦画三言两语挑唆之后,满心燃起的怒火立即烧灭了理智,竟下令让死士出手,把宋蓉桢打晕丢进了废弃园子的枯井里。
宋蓉桢脑子里的疑惑这就彻底解开了。
除了庄芸,还有谁敢做出这种事?还有谁能足够无脑到做出这种事?
“这个庄芸郡主……还真是坑爹啊。”宋蓉桢看着倒在地上满口是血的青年,心情很复杂。
想不到她倒霉一回,竟还间接帮梁焕查出了十五皇叔豢养死士的事。
宋蓉桢默默抬起头瞄了瞄,自己头顶上会不会也有锦鲤光环了?
……应该不至于,毕竟,人家白锦画是让其他人倒霉,自己受益,而她却是自己倒霉,让别人受益。
此乃大爱啊。
宋蓉桢深刻体会到何为运势平衡定律之后,就抬眸问:“那现在要怎么办?这个家伙,可以作为证人吗?”
“嗯。”梁焕略略点头,瞥了陆芝一眼,“去拿人。”
陆芝领命。
他满怀着郁闷,刚从禹西县那破地方出来,又得颠颠儿的跑回去。
随即,梁焕的眸光冷冷落在武安伯身上,吓得这个无辜的中年男人直打颤,“武安伯作为见证,也劳驾进宫一趟罢。”
“是。”武安伯明明没做坏事,这会儿出的冷汗却也不比那个死士少了。
他不由得很钦佩宋蓉桢,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娇娇软软的漂亮小姑娘,竟然完全不会被太子殿下凶悍的气场震慑住,就连看见太子殿下抬脚差点把人的头盖骨都踹飞的时候,那眼神儿好像都很憧憬似的。
后生可畏啊。
当这一波人呼啦啦离开院子的时候,房间里的上官婧还有些恍惚,她蓦然发现自己先前对宋蓉桢的劝告似乎有些多余。
没错,太子殿下的确是性情凶狠,可他多护着宋蓉桢啊?
带那么多人过来,搞得声势浩荡,从京都到禹西,再来到武安伯府,连当今皇叔都扯进来,不过是为了查出究竟是谁想害宋蓉桢罢了。
她将来许的郎君,或许会很温柔体贴,可是……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吗?
往后上官婧挑选夫家,只怕每看一个人都要默默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被梁焕抽丝剥茧查出来的这件事闹得很大。
远远超过了永宁县主被人意图谋害的影响范畴。
毕竟牵涉到了皇族,兹事体大,需由皇帝亲自决断,皇帝也是十分震怒,派人去彻底清查,当即查出了更不得了的事。
原来十五皇叔不仅仅是豢养一个两个死士那么简单,而是足足养了两千!
这样的数目,他到底想干什么?
倘若布置得当,甚至可以在皇室的年夜宴,或是皇帝出行围猎之时,谋划出一场严密无缺的刺杀!
皇帝简直要睡不着觉了。
他从不知道,那个温煦淡泊的十五皇叔,竟藏有这么大的野心。如今想来,十五皇叔的年岁与他相当,甚至还小上几个月,怎会当真就这样心甘情愿住在远郊,过那些闲云野鹤日暮西山的平静生活呢。
无非是为了方便豢养那群死士罢了。
皇帝把十五皇叔和庄芸郡主都提到殿上来,要亲自审问他们。
除了查出这一切的太子殿下,作为受害苦主的永宁县主自然也应该在场的,还有提前准备好了一堆慷慨激昂之词的镇国公,早早就带着儿子宋辞赶过来,一副誓要给自家女儿讨回公道的悲壮模样。
“陛下明鉴,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害死宋蓉桢啊!”
庄芸郡主满脸涕泪,模样很狼狈地跪在地上磕头。
自打出生以来,庄芸郡主就是千娇万宠长大的,连公主都让她三分,她哪里体会过现在这种滋味?只觉得天晕地旋,仿佛做梦一般。
庄芸指着宋蓉桢,颤声道:“她那般羞辱我,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因此就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厉害罢了。我都没有让人直接杀死她,只是把她打晕了丢在井里,等过个两天自然就会再想办法把她放出来!”
听到这番话,连一贯奉行中庸守则的镇国公都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若不是尚有几分理智,他简直想当着圣上的面就把这坏丫头揍一顿。
那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春寒未褪的天气,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姑娘躺在枯井里,莫说是两天,一天也捱不住的!
她根本就是想要宋蓉桢去死!
镇国公气得哆嗦,却还要恭恭敬敬向皇帝行礼:“陛下,庄芸郡主的所作所为,实在与蓄意杀人无异!若不严惩,那么镇国公这个爵位,咱们不要也罢了!”
“朕知道。”皇帝抬手,顺便无奈地按了按眉心,这镇国公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混杂着庄芸的哭叫,他听着都头疼。
皇帝的视线落在宋蓉桢身上,姑且还是很和蔼的表示慰问:“你的确是受累了。庄芸的骄纵和疏于管教,说起来朕也有几分责任……”
皇帝话未说完,就听到太子冷冷哼了一声,顿时心里一阵心虚,越发努力去好言安慰宋蓉桢,先把镇国公父子这两只蓄势待发的土拨鼠安抚下来。
宋蓉桢倒是乖乖巧巧站着,脸上全然没有任何愤懑不平的神色,看着伏地痛哭的庄芸轻轻笑道:“郡主口口声声说我羞辱于你,可谁都知道,当天下令对你掌嘴的人是太子殿下,郡主连我都如此深深记恨,那么对于太子殿下,你岂非是怨恨到了极点?”
此言一出,除去梁焕,众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我没有!!我从未怨恨太子殿下!”庄芸总算知道好歹,竭力否认。
“像你这么睚眦必报的性子……今天能让一个死士将我丢进废井,明天又能做出什么,还真不好说。”
宋蓉桢轻飘飘几句话,让皇帝和十五皇叔脸上都越发难看起来。
皇帝十分紧张太子,当初同意太子去北地也是好几宿未眠辗转反侧才最终下定决心的,此刻听见有人可能对太子存有报复之心,他如何忍得。
把庄芸教成这般睚眦必报的人,可不恰恰是十五皇叔么。
可想而知,十五皇叔心里藏着多少龃龉。
“庄芸,如今此事重心已不在你身上。”皇帝沉下脸色后,便不再有忧郁慈祥老父亲的影子,正是庄严端肃的一国之君,“皇叔私自豢养两千死士,你的女儿甚至可以带着死士在京中避人耳目,自由行动,谋害一名县主而不为人所知!皇叔,你究竟意欲何为?”
十五皇叔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个儒雅温和的中年人,他苦笑道:“若我说只是因为附近贼寇横行,不得已养了一些能保障王府安全的打手,想必陛下也不会相信了罢。”
“胡扯。”
梁焕冷冷出声,丝毫不给这位叔祖一丁点面子,“沿海流寇窜入京郊不过是近几个月的事,在此之前禹西县十分安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你豢养了五年的死士,是用来帮百姓打田鼠的么。”
十五皇叔脸色渐趋惨白。
他没有料到,在短短几天之内,梁焕竟已不声不响查明一切,连给他作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只知这侄孙素来阴沉待人,因着母妃受宠故而格外得皇帝看重,却不知皇帝原来并非无脑偏宠,大皇子属实是手段厉害的。
“自己养了一头蠢猪,莫要把别人也都当成傻子。”梁焕眸底透着寒气,冰凉讥讽的视线落在十五皇叔和庄芸郡主两父女身上。
第46章 挡煞
十五皇叔感到心惊胆战。
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眼神冰冷言语无情的青年竟会是他所熟悉的皇帝的儿子。
皇帝性情一贯和煦仁厚; 即使文官指着他鼻子骂都能笑呵呵的; 纵然有一些身为帝王无法避免的毛病; 也没人能否认这是大庆立朝以来最为温和的国君。
可他生出来的儿子怎么会这样?
梁焕看着十五皇叔的时候; 眼神恍似是在看一个其罪当诛的死囚; 全无半分宗室亲情可言!
“陛下,我只是一时糊涂; 这么多年来我循规蹈矩,是; 前几年我的确听信谗言养了些死士,可那不过是为了自保; 从来没有过犯上作乱的心思啊!但求陛下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 网开一面……”
十五皇叔已无可辩白; 只能和自己女儿一同跪下,打出感情牌,痛哭祈求皇帝开恩。
皇帝垂眸,想起幼年时和十五皇叔一起长大,因着年纪相仿; 骑马念书什么的都在一起,曾经也是很有几分叔侄情谊。而今两人年岁都大了; 十五皇叔自从出了那场意外,绝了子孙,就心灰意冷地迁去了京郊远离都城,多年来也不过见了寥寥数面。
怎么就会搞成现在这般局面呢?
皇帝此刻看向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十五皇叔,从他身上; 是再也看不见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玩伴的影子了。
“皇叔祖没有作乱,只不过是在静候时机罢了。你极少入京,却和一些官宦侯爵来往甚密,相信他们也都很乐意在大理寺与你亲。热叙旧。”
梁焕不紧不慢,只等十五皇叔尽情表演,然后再一下下对他施以重锤。看着这些心思险恶的人被逐步剥去表皮,满腹龌龊尽数撕扯了出来呈现在阳光下,这一刻他们的慌乱,屈辱,总能让他觉得颇为有趣。
听罢太子的话,皇帝脸色愈发森冷,方才那点动容刹那间消失。
看来十五皇叔一案,倒是牵出了朝内不少心怀凶机的阴沟鼠辈呐。
十五皇叔脸色灰白,他已什么都不敢说了,只怕自己每辩驳两句,梁焕就会扔出一些新的证据,将他的罪名越坐越大,还给皇帝落得一个死不悔改的印象。
“我糊涂,我糊涂啊……”皇叔唯有痛哭哀号。
若是照着梁焕的意思,他定然会把十五皇叔丢进大理寺牢狱,让其好好享受一番大理寺酷吏的严审惩治。
只不过,皇帝似乎还存有一丝犹豫。即便他已厌恶了十五皇叔,可当年的太妃对他一直是很温柔亲切的,倘若将十五皇叔治以重罪,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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