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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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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批人都快散了,姚、段二位良媛并余下的几位女眷才一路说笑着进来。见到殿内众人,后来的几个似乎并不意外。
  还在外头时她们就听八凤殿服侍的人说了,今日有不少人来得早。
  徐昭训闻言笑着打趣:
  “也不怪我们懒,也不是她们殷勤,原是她们起得太早没事做,不如来太子妃殿下这里凑个局,多聊几句也是好的。”
  众人掩口而笑,孙承徽笑着道:
  “只怕有人昨儿半夜就起了,等着问安可等了几个时辰呢!”

☆、第五十四回 强打探

  几人说笑着进来,先给阳筠行礼问安,接着便与其他女眷厮见。
  众人都守着规矩,说的话不多,声音也都不大,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十分热闹,实际倒也不吵。
  况地位高的自持身份,地位低的又不好多言,寒暄了几句后,殿内便渐渐静了好些。
  “良娣娘娘昨夜好睡!瞧这气色,竟比我们这些不操心的睡得还好呢!”孙承徽笑盈盈对卫良娣道,“可见小公子是个乖巧的,这么小就知道不能吵着母亲。”
  卫良娣憋着气,面上却不好发作,只得微笑着说了些饮食、养生。
  因孙承徽提到了小公子,卫良娣忽然想起无子的几个人来,包括眼前这位和她差不多同时进宫的孙承徽。
  她索性讲起小公子如何懂事,恨不得将儿子赞上了天。
  不少人变了脸色,卫良娣瞥见,心里愈发有些得意。她倒也明白“见好就收”之理,又说了几句养孩子的艰辛便住了口。
  孙承徽原要奚落卫良娣,不想反被添了一回堵,所幸她进宫也不久,虽比卫氏落后了一大截,倒没那么着急。
  一些东宫的老人却不能如此淡然。
  进宫三四年无子的总有几个,而除了阳筠,便数卫良娣入宫最晚,她这么快就有了儿子,本就招人嫉恨,偏又如此招摇显摆,有心肠恶毒的,不免盼着她那宝贝儿子夭折。
  另有一些人,诸如姚、段二位良媛,虽也恨卫良娣嘴坏,却更怕她教坏了儿子。
  阳筠心思不在卫氏身上,她暗地里不停打量的,是几乎一言不发的仇良媛。
  仇良媛气色很差,看得出她敷了不少脂粉,然而其眼下的一片淤青还是漏了馅。
  若说有人是“睡到半夜”就醒了的,仇良媛定是其中一个。
  仇良媛心中十分坦荡,她觉得自己只是担忧太子殿下——毕竟阳筠流着的是“狐狸精”的血,也不怪她担心得睡不着觉。至于嫉妒等等,则与她丝毫无关。
  众人皆以为卫良娣是“半夜就起的”,因此都不时拿眼觑着她,却忽略了一旁的仇良媛。
  然而卫良娣脸上除了偶尔闪过的不悦,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诚如孙承徽所说,卫良娣昨夜当真一场好睡。
  她已经很久没能睡得这么好了,虽然不是很安稳,也早早就醒了,倒比平时好很多。
  自从听人说太子送了焦尾琴给阳筠那个狐媚子,卫良娣便无法安睡。
  才刚入宫的时候,卫良娣也曾弹琴给太子,太子也赞她琴弹得好,她趁机问东宫可收了什么好琴。太子却一声冷笑,说是有张焦尾琴,但那是宝物,轻易动不得。
  卫良娣心生疑窦,私下里让人去打听焦尾琴的故事,才知道琴是燕皇所赠。
  太子如今与父亲闹僵,自然不愿动琴。
  此后卫良娣便没有提过焦尾琴之事,虽然心中对传世名琴颇为向往,她却更怕触了武承肃的逆鳞。
  况她自知没那个本事,能让太子把琴赠她,便是弹奏一下听听琴音,对卫良娣也是个奢望了。
  谁料忽然来了个阳筠,把太子妃的位置抢走不说,还让太子毫不忌讳地把焦尾琴送了出去。
  从此卫良娣便只顾着拈酸吃醋,完全忘了她入宫的缘由:她能入宫,全靠有庞大的卫氏一族为援。
  而这本就是她强于阳筠之处。
  更何况她还生了个儿子。
  若当初嫁进来做继妃的是钱惠君,卫氏一族自然要再做打算,但如今她卫良娣面对的是举目无亲的阳筠,还有什么好怕的?
  阳筠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见卫良娣洋洋得意地踩着众人,索性安下心来看着她折腾,反正她越是如此,对阳筠自己越是有利。
  至于卫良娣得意的原因,大抵就是家世和儿子。
  阳筠想起段良媛从前的话,似乎武承肃原就无意扶卫氏,之前打算娶的,是钱氏出来的女儿。
  想到卫氏和钱氏此消彼长的关系,她忽然觉得卫良娣单纯得有些可怜。
  卫氏一族太过自大,除非不着痕迹害死她,否则卫良娣怎能上位?
  凭卫氏在燕国的实力,害死她并不多难……
  阳筠心里猛地一惊,看来自己还是疏忽了。
  许是因为她从未想过害人性命,又连着两次轻易压制了这些人,加上武承肃左一句“别怕”右一句“放心”,她竟渐渐懈怠了,险些因大意酿出祸事来。
  等一屋子人散了,阳筠独叫了印儿进内室。
  “日前跟你说的,可都准备妥当了?”
  “都备好了,现还是十来日送去一次。”
  “加些吧,五七日给一副。”阳筠淡淡道。
  阳筠的态度让印儿心里有些发麻。
  “奴婢会留心着,发现不妥就让人丢出宫去。”
  阳筠略想了想,摇头道:
  “你还是让春桃去打探吧!只是这次让春桃小心着,别再让人捉住了。”
  印儿有些不解,却仍旧应了下来,好容易熬过晌午,阳筠歇了中觉,印儿总算能想想心事。
  春桃何时被谁捉住什么了?
  印儿仔细想了半天,娘娘那话分明是对自己说的,而她让春桃打听的,就只有那次关于太子的事。
  当时为了遮掩,她还给了春桃一包蚕豆,让人觉得春桃是有了吃的不想与人分,故意跑出去闲逛,为了吃独食去的。
  听春桃说,回来的时候碰上了金花和玉叶,还被质问去哪逛了。那金花性子发闷,最不会惹是生非,玉叶却一直瞧着春桃冷笑。
  印儿考虑再三,等阳筠醒了之后,将自己之前自作主张打听太子情形的事,一五一十地对阳筠说了。
  阳筠瞥了眼还在屋子里呆站着的珠儿和面色无异的坠儿,示意她们出去。
  “原不是什么大事,”待坠儿两个退出去,阳筠叹气道,“只是你不该瞒我。若我不察,一旦传了出去,外头只会以为是我要打听,连累我坏了名声,引太子忌惮,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
  “是奴婢大意了。”印儿诚恳道。
  “你未免太心急了些。”
  阳筠又叹了口气,才刚要说些肺腑之言,印儿接着又问一句,倒让阳筠把话都咽了回去。
  “只是娘娘如何得知?可是春桃那小蹄子嘴不严么?”印儿关切道。
  阳筠闻言,心中陡然凉了半截。

☆、第五十五回 惯多心

  阳筠强压着失望,对印儿笑道:
  “事情都过去了,过阵子八凤殿也就清净了,殿下如今又常来,还追究那些个做什么。”
  印儿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有了分辨。
  这事多半还是那个玉叶告的状,过阵子之所以能“清净”,也是因为阳筠已经动手,之后要把玉叶丢出去。
  当初让她去打听玉叶时,印儿还觉阳筠多虑。不过是个侍女,又不贴身服侍的,即使真有古怪,便搁在外头又能怎样?
  如今看来这玉叶倒搅和得好,随便告了个好状,便害她受了那么多日的冷落。
  这样的人丢出去就行了么?会不会有人故意寻到她,让她造八凤殿的谣?
  印儿左思右想仍觉得不妥当,这种人丢出宫去自生自灭,还不如搁在眼皮子底下。
  阳筠原本的打算是给玉叶服些五石散,待她发起疯来就丢出宫去,届时再托段良媛在外头找个人给她治治。玉叶所服药量不大,时间又短,不过暂时颠三倒四、胡言乱语,倒也能治得好。
  虽然身子从此不能太好,多给她些银钱,总还能好好活着。
  阳筠觉得人丢出去了,也就没什么害处了。
  “孤伶伶一个抬出去的侍女,能掀起什么风浪来?”阳筠说这话时颇有些无奈。
  如今看来,这玉叶是一早就横了心搅局,若令其好好活着,总是个祸患。
  印儿如此想着,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晚膳后武承肃也没来,阳筠以为他不来了,想跟平常一样挑本书,读一会儿也就睡了,因此走到书房往书架上找。
  她原想找一册王摩诘的诗集出来,不经意瞥见了架子上一个尺长的檀木盒子,盒子上还有一把小锁。
  阳筠呆了半晌,还是把盒子取了下来,在手中反复摩挲一阵,又轻轻放了回去。
  坠儿跟在旁边,才刚要劝,余光却瞥到了武承肃。
  今日朝上为增赋一事又吵个不休,武承肃虽没开口,却累得不行,回到东宫便与众人议事,饭也没能好好吃。
  才刚散了,他便让人打听八凤殿用了晚膳没。
  姜华见了有些担忧,趁着小内侍出去、屋里只有太子和他两人时,忍不住劝了几句。
  且不说太子究竟能否自控,单说皇后娘娘知道太子如此宠着太子妃,怕就不会容太子妃在世了。
  武承肃斜了姜华一眼,笑着说他心中有数,姜华便不再劝。
  出去的内侍回报说八凤殿才刚用过膳,武承肃悄悄算了算,阳筠总还要一个多时辰才会睡下。
  他吩咐人将晚膳摆在八凤殿,自己带着姜华等先往八凤殿去了。及到了八凤殿,又好奇阳筠做些什么,并不叫人通报。
  才刚进门,就看见阳筠摸着个盒子发呆。武承肃正要走过去,就见阳筠把盒子放下了。
  坠儿把劝阳筠的话咽了下去,恭敬地给武承肃行礼问安。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阳筠回头果然见他进来,微微一笑道。
  “也才刚进来。”武承肃瞥了一眼檀木盒子,明知故问道,“太子妃用过晚膳了不曾?”
  “才刚用过了。”
  “这倒不巧,原想着与你一同用膳的。”
  阳筠看了看窗外已黑的天色,揶揄他道:
  “倒真是不巧。一天没得消息,眼见着天都要黑了,还以为殿下在别处用膳,就自己偷偷用过了,竟也没多等等。”
  武承肃嘴角一扬,对阳筠道:
  “无妨。只是刚吩咐了膳房将晚膳摆在这,现在怕来不及改了。既然太子妃已用过了,倒也不用陪着,稍后在旁服侍着就好。”
  他原想逗逗阳筠,岂料阳筠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便顺从地应了下来,在殿中读着书等人摆菜。
  武承肃瞄了一眼阳筠手中的书。
  竟然是本《女诫》。
  待摆了菜后,阳筠又规规矩矩服侍他用了晚膳。
  武承肃说要宿在八凤殿,阳筠只略怔了一怔,便吩咐侍女准备热水。
  “教她们多备些,今儿也要沐浴。”武承肃唤过姜华,让他出去吩咐。
  姜华心中仍有担忧,终还是答应着下去了。
  武承肃拿眼觑着阳筠,却看不出她有什么反应。侍女烧好热水,阳筠请他先行沐浴梳洗。
  稍微等了片刻,听见净室里有沐浴的水声后,阳筠唤了坠儿来。
  “去书架子上找那个檀木盒子,把里头的东西取出来,你先袖着,等人走了——”阳筠说到这里,话音一顿,眼神黯了下来,淡然一笑继续道,“等人走了,我亲自烧了。”
  坠儿心中说不出什么感受,她希望娘娘振作,却也知道娘娘如今屈从现实,放弃心中的念想,心里该有多痛苦。
  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答应着下去了。
  想到太子往盒子上瞄的那眼,坠儿还是不放心,将里头的手稿取出后,又将阳筠收的残简捡了几枚放进去。
  才刚要出书房的门,她又觉得自己袖着手稿终不是个事,一旦露出来倒更难解释,索性大大方方将手稿压在书案一旁,回身拿了王摩诘的诗集回正室。
  “娘娘要的可是这本?”坠儿故意问道。
  阳筠探着头瞧了瞧,点头道:“是这个了。”说着接过诗集,搁在一边不读,仍旧捧着那本《女诫》默默看着。
  武承肃沐浴梳洗毕,不禁觉得奇怪,偏阳筠看得认真,武承肃不好打扰。
  没等他询问,她倒先开口道:
  “这本《王摩诘文集》是新得的,比前日殿下看的那本好,殿下可慢慢品读。”
  武承肃闻言接过诗集,心中有些兴奋。孟襄阳的诗集里有她反复抄的“佳期旷何许”,谁知这册里头有什么?她特意提了句“比上回的好”,或许里头有些对他的心思,她嘴上不好说出来,只能圈了册中诗句暗示他。
  可阳筠就在一旁坐着,他也不好直接来回翻书页,否则不被她瞧轻了么?正纠结着,有侍女来请阳筠去净室沐浴。
  阳筠将《女诫》放下,吩咐坠儿收好放在一旁,跟武承肃又禀了一声便去净室了。
  武承肃装作百无聊赖,似乎不喜欢这些诗句的样子,来来回回地翻看。

☆、第五十六回 无退路(补加更)

  坠儿仍旧守在一旁,见此景不禁觉得奇怪。可她平素最不会讨巧卖乖,也不去问武承肃是不是觉得无趣,要不要她取些别的书籍来看,就静静站在一旁瞅着太子翻书。
  来回翻了足两遍,武承肃终于明白是自己多心。
  这本诗集里头别说注解,似乎连翻读的痕迹都没有。
  他仔细回忆阳筠的话,这才想起她说这诗集是“新得的”。
  武承肃四下瞥了一眼,好在身旁只有个十分木讷又不爱说话的侍女,倒也不算丢脸。
  若换了两个机灵的或爱传话的,他以后再来八凤殿怕就要低着头了。
  阳筠沐浴过出来,见武承肃才看了两页,以为他读得仔细,逐字逐句去品了,倒也没多心,照旧从床尾爬了上去。
  才刚要躺下,却被武承肃拦住。
  “头发还未干,等片刻再睡罢。”
  阳筠轻声应了,取过那本《女诫》继续读。
  “才刚就想问你,怎么好好的看这个?”武承肃瞥了眼阳筠手里的书,抬头看着她问道。
  “这书可是何时都读得的。”阳筠微笑着答他。
  武承肃一想也是,但凡大户人家的女子,哪一年不将此书读上几遍,时刻提醒自己注意言行,阳筠读便读了,也不过是她的本分。
  只是他总觉得阳筠不爱这个,尤其是眼下忽然读起来,让他觉得不大对劲。
  武承肃又看了眼那本《女诫》,把手中的诗集细细读了几页才说休息。阳筠顺从地躺下。
  有侍女上来将二人的书籍接过,熄灭灯烛便都出去,留了坠儿和金花在外面值夜。
  屋子里漆黑一片,气氛有些尴尬,武承肃说了阳筱路上平安的事,却看不见阳筠的反应。
  阳筠听说妹妹平安,先松了一口气,接着呼吸一紧,缓缓将手伸了出去。
  还没等她摸到武承肃的手,武承肃又忽然抱住她,仍旧翻身压住。
  她还是感觉胯上硌得慌。
  武承肃却只亲了她的脸颊、眼、额,紧紧抱了半天,便又松开手,翻身回去睡下。
  阳筠觉得有些难受,身上颇不自在,却不知他此时比她难受几倍都不止。
  第二日武承肃起来得早,阳筠醒来听说他在盥洗,依旧赶着起来服侍。
  趁着印儿、珠儿给阳筠梳妆时,见没有外人,坠儿凑过去,将替换了盒子内物件的事说了。
  “要不奴婢现在借着打扫的由头去把东西收了?”坠儿悄声道。
  昨夜她先要在内室服侍,后又不在殿内当值,偏与珠儿一同值夜的不是其它陪嫁,而是不知根底的金花,坠儿没机会去烧手稿。
  阳筠摇了摇头。
  诚如坠儿所言,万一从袖口漏了反倒不妙,此时去取更容易让人疑心。她之所以让人把手稿取出,正是因为发觉武承肃在盒子上留了心。
  阳筠心思飞转,转眼有了主意。
  等膳的工夫,武承肃果然逛去了书房,阳筠带了印儿和珠儿跟着过去。
  似百无聊赖,他东摸一下西碰一把,最后拿了那个檀木盒子端详起来。
  “这盒子倒精致,装什么的?”武承肃问阳筠道。
  “日子久了,倒也不记得了。”阳筠说着唤过坠儿,故意问道,“可还记得里头装的什么?”
  “禀娘娘,是从高阳带来的几枚残简,奴婢怕搁在库房不妥当,见这盒子空着,就将残简放进去了。”坠儿恭敬道。
  阳筠闻言一笑:“瞧我这记性,正经的宝贝倒忘了。”
  印儿跟着笑道:
  “想是娘娘未将小事放在心上,奴婢倒还记得,当时坠儿原禀过娘娘的——还是二王主在这里时的事呢!”
  “这哪里是小事!”阳筠笑着嗔道,“那可都是难得的呢!竟就这么放了一夏,回头得好好找出来晒晒。”
  武承肃闻言去了疑心,却不好打听了盒子的事就走。他转过身来,一边在书案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一边饶有兴致道:
  “这宫里连珠玉首饰也不怕偷,见这盒子竟上了锁,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故而有此一问。回头晒残简的时候,我也来瞧瞧。”
  话音才落,忽然翻出坠儿前夜压的手稿。
  坠儿几人心下一惊,阳筠却只低了头。
  见众人的反应颇为古怪,武承肃心下狐疑,似全不故意一般随手打开了手稿。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阳筠瞥见武承肃手上一顿,见他眼神几乎柔成了水,忙将稿子夺了,转身塞给珠儿。
  “拿去火盆子里烧了!”阳筠说着,推了珠儿一把。
  珠儿“哎”了一声,才跑出两步便停下,回头怯生生地问阳筠道:
  “娘娘,如今天热,并没烧炭,哪里有火盆啊?”
  阳筠一咬唇,恨恨道:“找你钏儿姐姐,去厨下烧了去!”
  “不许让人瞧见写了什么!”阳筠赶着又吩咐了一句。
  珠儿大声答应着,一溜烟出去了。
  武承肃不禁好笑,可看到阳筠恼羞成怒的样子,他却不敢出言逗她。
  好容易打发走了武承肃,阳筠又坐在窗边发呆,印儿陪在一旁。
  这条路走下去,便真的不能回头了。
  然而眼下虎狼环伺,在心事未了前,她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珠儿与坠儿两个在旁说着话。钏儿忙完了过来凑趣,听说太子刚要看檀木盒子,把她吓了一跳。
  “果然被娘娘料到了。”珠儿压低了声音对钏儿道,“也亏得姐姐没将手稿丢了。你没见太子殿下那神情,打开那几张纸一瞧,脸上立即软了,瞧着就跟心里吃了蜜似的!”
  珠儿说着,学了武承肃当时的样子,钏儿看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坠儿登时板了脸,便要教训二人不可多话。
  珠儿一伸舌头,抿起嘴缩了缩脖子,钏儿则憋着笑,眨着眼睛哀求坠儿别发脾气。
  阳筠听见她们偷笑,扭头去看了半天,心知她们必是议论书稿的事。
  她眼神忽然黯了下来,转过脸盯着窗外看了好半天,一句话都不曾说。
  印儿看着担心,朝珠儿几个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莫再吵闹。几人瞧见了,都悄悄走到阳筠身边,等阳筠说话。
  阳筠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眼睛仍直直地盯着外面。
  良久,她才终于回过头来,对几人道:
  “仔细想想还有些什么是我不该留的,先别翻出来,你们核对好了一齐来报我。”
  虽各人心思不同,闻言皆不免为之一振。

☆、第五十七回 份内事

  过了一个多时辰,陆续有女眷前来八凤殿问安。阳筠不动声色,只多瞄了仇良媛几眼,其他人均未发觉。
  她们也都偷瞧着仇良媛。
  满殿里看去,谁都跟平常一样,连卫良娣都看不出憔悴来,偏仇良媛眼下的淤青比昨日更盛。
  有好事的故意说出了口,等着看仇良媛的笑话。
  仇良媛只说身上不好,一夜没怎么睡着。
  其余人但笑不语,场面就这么冷了下来,仇良媛愈发尴尬。
  她心思不少,嘴却笨的要命,憋了半天却只是干着急。
  阳筠冷眼看了半天,终还是看不下去了。她有正经事要做,犯不着看别人勾心斗角。况且说不准哪天,这些人就又斗到她的头上。
  “既然身子不好,便早些回去,好生歇着罢!”阳筠笑着对段良媛道,接着转向众人,“难为你们每日一早就往我这儿跑,各自的事情都还没处置,今日就都散了吧。”
  众人自然答应着,各自回去。
  仇良媛本想去卫良娣宫里说话,只是她才迈出一步,就被贴身侍女文慧拉了一下。仇良媛没上心,刚要往前走,文慧又拉了她一下。
  她刚有些不耐烦,回过头来想瞪文慧一眼,却先对上了阳筠一双冷冰冰的眸子。
  阳筠心中冷笑,人还没出八凤殿呢,胆子倒不小。
  不愧是有太子太傅撑腰的!
  仇良媛见阳筠面色不善,立即心里发虚,不由得缩回了头,一路小心着回了琼思殿。
  阳筠让印儿四个去清点物件,自己在窗边坐了,拿起昨日丢给武承肃的那本《王摩诘文集》默默记诵。
  晚膳前听到起居院的人来报,说太子今日宿在宜春宫,晚膳也在那里用。
  阳筠虽有些怕武承肃来,如今听说她宿在了别处,伤心倒还说不上,失落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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