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姻谋天下-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着,他将袖着的一封信递给宝儿,又指了指床底下的那口箱子。
  宝儿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不禁十分疑惑。
  高阳国那位大公子可是有事相求么?否则好端端的,他怎么想起要给二公子送礼了?
  见送来的是口铜箱子,且箱子上了三重锁,宝儿愈发觉得有异。他只说不好直接抱个箱子进宫去,坚持说要查验箱内所装何物,逼着田健索要钥匙。
  田健去哪里给他弄把钥匙?他只收了五十两银子,旁的一概不知。箱子里说是宝物,实际有多宝贝,值几个钱,因未眼见,田健也并不知道,不过田安顺如此说,田健便信了他的话罢了。
  “你这贵人说话奇怪,哪有把钥匙给我的?”田健嘴角一抽,“都说了里头是宝贝,若我有钥匙,偷了一两件出去怎么办?”
  “既然是宝贝,为何你只收了五十两银子,而不连箱子一并抬走,还巴巴地送来镐城?”宝儿激将道,意图逼田健说实话,或者干脆拿出钥匙。
  “你这人实在无礼!”田健不耐烦道,“我敬你是贵人,你却当我是个贼?我挣得就是那五十两银子,这等不义之财我不拿,有命取怕也没命享用!”
  宝儿还想再说话,却被田健推着往外走。
  “五十两银子我也不要了,明儿我就把箱子再送回去,免得受这闲气!”
  见田健动了怒,宝儿这才有几分信了,可再去敲门,田健却死活不肯开。宝儿无法,只得回去告诉周绎。
  “信函可在?”周绎听他说完,立即问道。
  

☆、第一九零回 恭安逊

  田健当时正在气头上,哪里还记得有封书信?及赶走了宝儿,他才想起有这么档子事,后悔要追却也晚了。转念一想,若那个二公子能看到书信,定会相信他所言,或许会把箱子拿走也未可知。
  如此一来,自己此番也不算白跑,除去雇车和干粮、住宿的开销,好歹四十几两银子还是赚到了。
  果然如他所愿,周绎听完宝儿的话,直接问他要起书信来。
  早在田健把信件给他时,宝儿就把信袖了起来。
  因恐田健气急,当真撒手不管、耽误了事,宝儿不敢多耽搁,见敲门不开,他便十分果断地回了宫。可一开始只给周绎讲故事,不直接把信拿出来,却是宝儿故意为之了。
  若自己果真办错了事,二公子要责罚之时,他再把信拿出来,或许会免了责罚。
  见周绎提到信件,宝儿不敢继续瞒,忙把信恭敬递上。
  周绎将信攥在手里,却不立即拆开,而是瞥了宝儿一眼。宝儿立即心虚低头,周绎轻轻一笑,这才拆了信件,慢慢地读了起来。
  宝儿偷偷打量周绎的神情,心中忐忑不安,见二公子只盯着那上头的字,眼睛一瞬也不瞬,脸色却是越来越差,宝儿心道这信中所说果然是大事。
  幸好自己把信拿了出来,否则耽误了二公子的事,怕是非要脱一层皮不可。
  事实上周绎早把信读完了,之所以仍旧一动不动,是因为他心绪难平。
  周绎知道自己脸色必定难看得紧,但他无暇理会。他需要略缓一缓,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顺便思考信上的事。若不是强自压抑着情绪,或许他已经把信撕了,又或许现在他已经冲出去找人算账了。
  过了约一刻钟的工夫,周绎才开口,他让宝儿告诉了田健落脚之处,并打发宝儿先去将人稳住。
  “我随后就到。你多带两个人,好歹拦住他,却不能伤了人。”周绎吩咐道。
  宝儿答应着就出去,带了周绎房里其余两个小厮,叫了两个护卫,一路往田健住宿的地方去了。
  才刚到了门口,果然看见田健已经雇了车,那口铜箱子也已经抬到车上,田健正在那抛绳子,和车夫一起绑箱子呢。
  宝儿心里骂了一句娘。
  若来迟了一步,或者是他一人前来,必定留不下田健和箱子。还好二公子反应快,让他带了人先过来,否则真教田健跑了。
  正想着,那边已经把箱子捆好,扬鞭就要走。
  宝儿眼珠子一转,已经有了计较。他低声吩咐同行的四人,四人得了令,竟立即朝马车冲过去。两个护卫把田健从车上拉下来,架住他不教动弹,一个小厮去跟车夫周旋,另一个去牵马,怕马受惊。
  田健唬了一跳,正不知道是该质问来者何人还是该喊捉贼,就见宝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呸!”田健啐道,“还是王宫里的贵人,这点眼力没有!”
  他以为宝儿故意带了人捉他,是真的把他当成贼看,一口啐了出去,却因宝儿离得尚远,全啐在架着他的一个侍卫脸上。那侍卫哪里敢擦,且平日脏累惯了的,倒也不觉多嫌弃。
  宝儿哪知道他骂什么,见田健说自己没眼力,他忙笑着赔了两句不是。
  “这不是见你上了车,心中着急么!”宝儿笑着,吩咐侍卫把人放开,又塞给车夫二两银子,也不让他把箱子卸下来,只让车夫再多等等,不要立即就走。
  “不说我是贼人么?我要带着贼赃寻走路,还不得立即就动身么!”
  见宝儿一脸嬉笑,田健知道他又后悔。想到这人不过是个小厮,未必有什么见识,也没真的给自己多大气受,他不禁又想挣这笔钱了。
  那可是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自己又没少根头发,白退回去也是麻烦。况镐城至高阳路途遥遥,万一带着箱子上路,遇着了歹人,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田健心中虽早动摇,脸上却不敢露,生怕又被宝儿瞧轻,或让人瞧了出来,不再如此笑脸相对。
  他又端着半天,却不再提要走的事。宝儿虽然猜到田健已改了心思,倒也没瞧轻了他,仍旧陪着笑脸,直到周绎前来。
  自缉拿匪徒之后,周绎名声大噪,在百姓中也是个脸熟的主,因此满院的人都识得这位是魏国二公子,除了高阳来的田健。周绎才刚一进来,众人便纷纷跪了下去。
  周绎却不理会,直接朝田健一拱手,道:
  “高阳前来路途遥远,先生不辞辛劳,在此谢过!家奴不能识人,得罪了先生,还望先生宽宥则个,不与他计较。”
  一番话倒把田健唬了一跳,他先是连连摆手说“不敢”,后才反应过来众人都跪了,赶忙跟着跪下。
  周绎两个大步上前搀他起来,问他可否移步里间详谈。
  田健一愣一愣的,哪里还会推辞?周绎说进屋,他便跟着进屋,什么箱子、银子的事,尽数忘了个干净。
  周绎摒去随从,只留他二人在里间,详细问了此行前后的事。田健答得利索,当真知无不言,连自己与田安顺是个多远近的亲戚也说了,只瞒下宝儿骂他是贼,不想眼前这翩翩公子因为个不出息的下人动气。
  “如此说来,二王主才被迎走,宫里就将此事托付先生了?”周绎确认道。
  田健点头,将托付箱笼的事又说了两句,接着便嘿嘿地笑着道:
  “公子莫要再称我‘先生’了。我这一不做官,二不算命看病,三又不会读书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哪里当得起‘先生’二字。”
  周绎笑着将宝儿所言的,关于田健只赚五十两银,未曾动宝箱一念的事说了,接着又道:
  “岂不闻‘长者先生’么?先生长我想是足有二十岁,称呼一声‘先生’当不为过。且先生不取不义之财,便值得我敬这一句。”
  田健闻言,晕晕乎乎便应了。他愈发觉得周绎顺眼,不止仪表堂堂、英姿勃勃,难得的是明媚如三月的暖阳,让人心生暖意,如此愿意与之亲近。
  周绎问完话,又塞给田健一包五十两的银子,田健拒辞不收。
  “并非只为酬谢先生辛苦,我这里另有一封书信,还请先生原路带回,依旧给还与先生交接之人。”

☆、第一九一回 琉璃子

  听说只是带一封信回去,田健自然推辞,不肯收周绎的银两。
  他从未受人如此尊敬,这二公子如此谦逊,饶他是个粗人,也不禁对二公子另眼相看。
  “一封信而已,值得什么?左右也是要回去,就帮公子带着罢了,银钱却不敢再收。”
  见田健真心推辞,周绎大笑了两声,说了句“得罪”,便把银子收了回去,送田健出门去。
  宝儿几个早把箱子卸了下来,都立在一旁等着。待周绎与田健出来,宝儿又笑着给田健赔了两句不是,哄着他上了车。
  周绎送至门口便不再送,车夫一扬鞭,马车就骨碌碌地往东城门驶去。
  田健走后,周绎却不急着回去拆箱子,而是在街上巡了一圈才要回。
  宝儿心里清楚,这巡街少说也要大半个时辰,也不等周绎吩咐,他早遣人去叫了马车,让人把箱子绑好,好生送进王宫里去。
  “交给三公子,就说是二公子托人弄来的,请他帮忙收在书房,晚上回去要仔细看呢。”说完,他便也打起了精神,陪周绎一起巡视民情去了。
  待回到王宫,已经是申正时分,周绎径自去了周绰书房,吩咐宝儿在门外守着。
  “谁来了也不许进,若是国主和夫人要见我,你想办法给我拦住了!”
  宝儿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有些苦,若是沈夫人果然遣人,自己认真拦着,怕是又要挨罚了。
  他倒也不是头一次替周绎拦着周道昭与沈夫人,只是每次拦住了人,回头沈夫人都会夸他两句忠心,接着便要受罚,偶尔还会挨上几板子。
  正郁闷着,却见初一也被赶了出来。宝儿心中一松,便是挨打也有初一陪着,倒也不用怕了。
  初一把门关了,压低了声音悄悄问宝儿道:“什么宝贝箱子?还是铜制的,加了三把锁在上头。”
  宝儿做贼一般低声道:“高阳送来的。”
  初一闻言一乍舌,立即把话咽了下去,不再追问。二人就这样静静守在书房门口,生怕国主那边派人来请二位公子。
  周绎进书房时,周绰正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冷眼打量着那个箱子。见周绎进来,他忙问箱子里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听说都是些稀罕物件。”周绎漫不经心道。
  “送进来的人说是兄长费力弄来的,怎么又说不知里头是何物?”周绰睁大了眼睛,立即生出了戒备心来,还以为是谁假借了周绎的名义往他这送东西。
  然而不过一转念,周绰便反应过来:箱子定是周绎送的不假,否则兄长定会反问他什么箱子。
  “高阳大公子送的,还有封书信。”周绎苦笑道,“话说得难听,你不看也罢,只不知他是真的误会了什么,还是怕人中途把信劫走,故意做做样子。”
  听周绎如此说,周绰自然愈发好奇起来,忙先问清了信中内容。听说是有人借周绎的名义,托了熟路子往高阳王宫送礼,周绰首先疑心的就是周纪与傅天瑜。
  傅天瑜究竟做了什么,二人并不知晓,可上次沈兖忽然来闹,时候沈夫人只见了傅天瑜,由不得人不疑心到她身上。更何况自那之后,周纪屋里时常乱套,傅天瑜也都爱答不理,让人想不留意他们都难。
  周绎却不觉得是周纪夫妇所为。
  他二人或许有这份心,却没这个能力,连往高阳递东西的路子都不熟。
  周纪如今浑浑噩噩,凡事皆不从心上过,哪还会如此费力算计于他?更别说他要到哪里去淘弄这些宝贝了。至于傅天瑜,就更没什么可能了。
  周绎疑心的,还是自己那个好父亲,备受百姓爱戴推崇的贤主周道昭。
  “还是先打开来瞧瞧,”周绎笑道,“看看都是些什么宝贝,也就知道谁有这么大手笔了。”
  周绰闻言便站在一旁,只等着周绎拿钥匙开箱。周绎蹲了下去,双手在箱子上摸索了起来。
  “莫非兄长没拿到钥匙?”周绰见状,心中已明白了大半。这铜箱上的是重锁,没有钥匙确难打开,实在不行,便只能找巧手的工匠来开了。
  可若要找工匠进来,岂不让大家都知道了么?若箱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又要闹得无法收场。
  正自发愁,忽听周绎轻声道:“找到了!”
  周绰望过去,果见周绎把箱底轧着的铜扣尽数掀开,从里头抠出了三把钥匙。
  周绎一边开锁,一边嘲笑道:
  “若里头的东西不值什么,可配不上阳楌这番用心了。”
  周绰跟着笑了两声,心情却愈发沉重了。值得高阳那边如此费心,说明箱子里头必然有宝贝,抑或是有些什么对兄长不利,才令阳楌不得不慎重待之。
  及开了箱,周绎轻笑了半天,周绰却再笑不出。
  旁的他不认识,那双色的琉璃棋子他可是认得的。
  从前学棋时听兄长们谈起过,说父亲库中收了一蓝一白的二色琉璃子,十分宝贝,轻易不拿出来示人。当时周绰还缠了父亲几日,周道昭也没答应给他瞧一眼,还是沈夫人心疼他,亲自开了库房带他去瞧过一次。
  周绰小心过去,捻起一枚棋子细看。棋子底部十分光滑,全看不出打磨过的痕迹,上面则均匀磨出十二个面,不是父亲收着的那副,又是哪里来的?
  “父亲……父亲这是为何?”周绰万分不解,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父亲分明捧着二哥,弃置了长兄周纪,如今却做出这等事来,竟不怕累了二哥的名声,莫不是连二哥也不要了么?
  周绎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多心了。父亲如今还是留我,这东西托了我的名才好入燕,说是旁人所赠,定送不进东宫去。”
  “绕这么个圈子,又是何必?”周绰这才稍稍回神,只是心中仍有疑惑。
  何必?
  周绎只是笑,至于是苦笑,还是无奈,抑或是因寒了心而冷笑,他也不知道了。
  父亲此举倒真有远见,为了谋划大业,当真心狠手辣,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幸好筱儿聪明,没跟着阳楌一起犯糊涂。

☆、第一九二回 量进退

  虽然被兄长说是多虑,周绰心中还是颇多疑惑,十分不安,他追问着周绎,问父亲周道昭为何非要送这些东西去高阳。
  周绎本不想说,可被周绰缠不过,便把心中的猜测说了。
  “此举首先并不在我,之所以借了我的名头,是因为父亲非要如此做不可,否则既递不进高阳王宫,更送不到临水东宫里去。
  “只有说是我寻来的,令阳楌等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会帮忙传递。或许高阳几人还会感慨于我的一片情深,想办法帮忙遮掩。只是无论如何遮掩,一旦由筱儿带走,便是祸患。
  “筱儿若将东西带走,无非两个结果:其一,她把这箱子东西送进东宫,交到筠儿手里;其二,因怕惹祸端筱儿自己留了,亦或半路丢了。
  “然而父亲既如此费心,必定留了后手,待时机一到,自会有人跳出来作证,甚至把东西翻出来给天下人瞧,说高阳大王主与人有私情,二王主又不知检点,帮忙递送以解相思。
  “届时自然有人响应,舆人之论便如诽谤之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两个被奉为‘天女’的高阳王主再不受爱戴,燕国江山也要再动摇一些。”
  听完周绎的话,周绰缓缓点头,蓦地又摇起头来,又再问道:
  “兄长所言还是有不合情理之处。父亲那般重视兄长,为何还要设下此局?万一事发,岂不连累了兄长也不能做人?”
  周绎轻笑道:
  “因此我才说,此举‘首先’并不在我,而在于旁人。”
  “既是假托了兄长的名义,如何保证兄长不受连累?”周绰疑惑不解。
  周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面色又冷了三分,低声道:
  “父亲不过是要把东西送过去,至于阳楌、阳筱,或是其他什么感念于我痴心的人,自然不会出卖于我。等到了时机,怕要你我的那位长兄承担这个骂名了。
  “只需找人散播出去,说魏国世子思恋燕国太子妃,少时一见倾心,不能或忘,还托了人送礼即可,高阳众人自然不好辩解——说是长兄单相思,总比说与我有私情要好得多。
  “到那时,高阳国上上下下怕都要为天下不齿,筠儿即便没收下礼物,名声也势必为人所累,自然得不到什么好处。魏国再适时地把世子送去临水赔罪,甚至干脆做个质子,也就罢了。
  “咱们那个兄长如今就唯唯诺诺,到时他也必不敢多说些什么。倘使他被逼得急了,做出些玉石俱焚的事,在临水还不忘咬我不放,既无佐证当也无妨。”
  周绰眉头紧锁,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听懂了,但心中仍存了一丝疑惑,总觉得父亲如此费事,当不至于只是算计了东宫与长兄。
  周绎盯着周绰的脸,生怕周绰追问下去。
  他确实有话瞒着周绰。
  方才他说此举“首先”不在于他,却没说此举意不在他。因为周道昭最终想要的,还是稳稳地控制他周绎。
  若周绎能听话倒还罢了,假如有一天周绎不服管束,只需要借着这事,以阳筠的名声和性命为筹,就能让周绎屈从。
  再或者,待天下大定,周道昭要为稳固皇权清除障碍时,若周绎要护着什么人,使得父子因此翻了脸,将今日这事抛出去,即使只是捕风捉影,也足以让周绎身败名裂。
  反正魏国还有个懂事识礼的四子,与周道昭最为相像。
  周绎暗暗地攥紧了拳。
  看来并非得了天下便罢了的,父亲如此布局,必然是要舍弃更多的人,只求江山稳固。
  而这些人,对周绎来说定是十分重要,比如燕国太子妃阳筠,比如魏国庶出的三子周绰,又比如……
  周绎摇了摇头,不敢深想。
  恐怕父亲早知道他运了个箱子进宫了。可惜他当时正在气头上,还想要找父亲理论,如今冷静下来,方知此举万万不可为。
  理论什么?要早早地就铺垫好结局,逼得父亲心中厌弃,不给自己留后路么?
  周绎脑筋飞转,若父亲来叫他,问他箱笼的事,他要如何说;若父亲不问,他又要如何把自己摘干净。
  直接推说有人害他自是不行,周道昭不是傻子,又甚至周绎不是傻子,这事情他周绎能想清楚,那么父亲自然猜到他知晓真相了。
  箱子是被自己亲自收了送进来的,怕早有人把事情前后禀告父亲。按父亲的性子,想是不会派人去截给阳楌的那封回信。父亲要知道的,就是他周绎心中有分寸。
  事到如今,装痴这条路不通,表忠心又不可信,倒还不如去理论一番,再寻个由头,适当做出屈服便罢了。
  周绎打定了主意,稍后立即去寻周道昭,且只论眼前之事,不讲夺江山之后,权当自己不知他深谋远虑。
  他再三嘱咐周绰留在这里,不要出去,接着把宝贝放回箱子,重新又锁了,并让宝儿叫几个下人来,把箱子抬到父亲的书房里去,自己则在后头跟着。
  周绰心中着急,忙拦了周绎一下。
  “兄长这是为何?”周绰急道,“既已拦下了东西还不作罢,偏要去寻父亲,哪能讨得什么好处呢?”
  周绎定定看着周绰,蓦地嘴角一扬,只说了句“安心”,便抬脚走了。
  周绰见他一脸自信,知道周绎心中有数。他原本也相信兄长,只是今日兄长要寻的是父亲,二人针锋相对,周绰只怕兄长终还是吃亏。
  周绎心中也无十分胜算,且他觉得今日事早无所谓输赢,从他一时冲动把箱子抬进来起,他便已经落了下风。
  父亲原本是要控制于他,那么如今他只需送上门去,表现出稍受控制,不再如从前一样恣意张扬就好了。
  及到了周道昭书房,却未见其人。周绎问了小厮才知道,方才四娘子身子不舒服,请了医官来看,周道昭去那边应景去了。
  周绎闻言只点头不语,心中却在冷笑。他自去书房里头站着,专心等周道昭回来。
  这一站便是一个多时辰。

☆、第一九三回 偏讨嫌(二更)

  周绎在书房里站了一个多时辰,周道昭才从四娘子房中回来。
  刚一进书房的门,周道昭就看见了地上的箱子。
  今日早些时候,他听人说宝儿一早出宫去见了个什么人,接着慌慌张张跑了回来,不久周绎便也跟着出去,后听说周绎去街上巡视,却让人抬了口箱子回来。
  周道昭心中生疑,却也猜着了几分。他遣人去田健歇脚的地方打听,听说人是从高阳来的,周道昭便确认了是他陆续送去的那些物件。
  难为高阳那几个孩子,竟还有如此心智,知道私下传递东西不妥。
  周道昭自嘲一笑。他还是托大了,以为对付如武岳那般老成的人尚能自如,对付几个孩子自然不需费什么心机,没想到这一遭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他收敛了心神,叫过往来临水与镐城的探子,附耳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闷闷地应了一声,又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本以为二子会气急,回宫便要立即来找他,没想到四娘子那边先嚷病。周道昭心中虽厌弃四娘子,可下人已经当个要紧事报了来,他倒不好不去。
  四娘子能有什么要紧病?她与五娘子都是不能生养的,闹破了天也不过是个死,又不至于一尸两命。
  周道昭心中不屑,面上仍旧十分温存和气,好言安慰了四娘子一番。
  四娘子也不傻,自然知道周道昭不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