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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月下美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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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得久了,颜倾觉得腰酸背痛,浑身都僵硬了,很是疑惑他为什么不射,可是她始终没瞅见哪片是最低的叶子。
  “怎么不射?”她转头去问他,一转头就亲到了他下巴,她看见他咧开嘴笑了,她的脸唰得红了,恨不得把他踹下马去。
  他握住她的手忽然往前一送,箭矢嗖的一声射出去了,望着箭矢飞去的方向,她惊讶地张大了嘴。
  终于明白他说的最低的叶子在哪里了!他刚才一直在等树叶落,箭矢射中了一片刚刚落下的叶子,插在了树干上。
  颜倾还没来得及合上嘴,江洲已经策马向树干驰去。他拔下插在树干上的箭矢,从箭矢上取下那片青中泛黄的叶子给她看:“射中了!”
  “真厉害!”她和他一起笑起来,低眉的时候,发现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紧箍在她腰间……
  风吹来,不断有青黄的叶子从树梢间萧萧落下,如一场缤纷而连绵的雨,看来,秋天真的要来了……
  江洲后来把她放了下去,让她自己练习。她独自尝试了很多次,怎么也射不出去,好不容易射出去了,又射不中目标,江洲驱马至她身边道:“学的第一天就别想射中了,能射出去已经不错了。”说完,他又驱着马走远了,其实,他也没走多远,不过是在一边静观,她生涩笨拙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他忍俊不禁。他偶尔也会看看周遭景色,不过景色哪有她好看啊。
  颜倾在尝试了很多次后泄气地收了弓,突然想起了王隶,王隶怎么没跟上来呢?她侧首去看江洲,江洲正偏着头看风景,正欲过去找他,她忽然发现靠近他的那片林木里有一个人影闪动,脑海中猛然跳出前世王隶说过的话:“……又有埋伏好的刺客要取他性命……”
  她有一种直觉,那将是要取他性命的刺客,刺客还在寻找着最佳的隐蔽位置,她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冲动地大喊一声“有刺客”,否则打草惊蛇,况且,她还不知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潜伏着刺客。先把江洲唤过来,告诉他,想办法快速离开这里,若确定了只有一人,就在那刺客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箭将其射死。
  于是,她冲着他大喊:“喂!江洲!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江洲闻声朝她望去,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林木后耸动的影子,他慢慢勾唇,静止不动,没有理会她,左手紧握着弓,右手松了缰绳,悄悄移去马腹上垂挂的箭筒里,眼底开始有杀气涌动。
  “江洲!你听见没有,快过来!”颜倾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看见林木后的那支箭矢已经悄悄对准了江洲,他若还不知道,随时都会丢掉性命,这个时候,她真遗憾自己不会射箭。
  江洲此前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刺客身上,听出她吼出喉咙的嗓音已经变化,略略错愕,抬眼望了她一眼,眼角余光一直在暗暗观察着那支随时可能发出的箭矢,他怎么可以过去她那边?他不能把危险引给她。
  江洲握住弓箭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来,他抓住了一支箭矢,一切准备就绪,他在思索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必须抢在那人前面快速挽弓拉箭除掉他。
  颜倾没有办法了,她若再不提醒他,他也许就会成为那刺客箭下亡魂,她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扬起鞭子对着身下的坐骑狠狠抽打,骏马驮着她飞快地往江洲的马前驰去。
  躲在林木后的刺客骂了一句,快速对准江洲射出箭矢。
  “谁让你过来的!”江洲大吼一声,也甩动马鞭往前驰去。已经来不及了,她成功抢在了他前面,替他挨了那一箭。箭矢插在了她右肩上,颜倾只觉得刺骨的疼痛在刹那间就席卷了全身,淋淋的鲜血溅上她的脸面,整个身体轻飘飘地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今天更四千字。
虽然江洲以前不近女色,但他才是泡妞高手,有木有?
前世,二人用亲身经历创造了一个新词:滚草丛!哎呦,偶把滚草丛那一幕写滴够委婉了,因为是前世,不能抢了今生的风头是不是!(坏笑)
作者这几天要赶个报告,很忙,更新时间和频率不定,不过在一周之内一定会认真完成榜单要求的两万字的/(ㄒoㄒ)/

☆、女儿身

  江洲没有接住她,只抓住了她衣服的一角,眼睁睁地望着她坠落在地。
  不等他跃下马背,那隐蔽在林木中的刺客又朝他连射了三支箭矢过来。江洲猝不及防,快速闪身,虽然避开了飞来的箭矢,身下的白马却早已受惊,狂躁地甩动起鬃毛,仰天长嘶,不分方向地狂奔起来。
  江洲差点跌下马背,及时以足尖勾住马镫,倒挂在了马背上,热血倒灌,江洲赶快吹起指哨,白马在原地打转了两下渐渐平静下来。江洲抓准了时机,一跃弹起,翻转上了马背,双腿夹紧马腹,快速挽弓搭箭,移动中对准林木中奔顾的影子,用足了全力,一箭射去,箭如流星,直插人喉,顷刻间,鲜血喷涌,那人歪倒在树上,震落了林叶。
  扔下弓箭,江洲一骨碌滚下了马背,往躺倒在地的人冲去,双腿一软,跪在她身边,颤抖着把她抱在怀中。他看了一眼中箭的位置,幸亏是在肩上,箭还插在她肩头,鲜血把她胸前的衣服都染红了,伤口却还在汩汩地出血,虽然他知道怎么处理箭伤,但他仍不敢轻易拔箭,他怕她撑不住。
  唤来骏马,他把她拦腰抱起,快速翻身上马,往城中驰去。
  她还有意识,明明想要睁大眼睛,双目却不由自主地要自己阖上。
  江洲一边催马一边摇晃着她,顾不上拉缰绳了,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脸:“忍一忍,别睡!千万别睡!”
  她努力地睁了睁眼睛,看见他的脸近在咫尺,张了张嘴,痛得说不出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额迹淌满了汗水,脸上血色尽褪,嘴唇也白得可怕。
  听见她嘴里逸出的痛苦呻|吟,江洲心如刀绞,抬手替她擦了擦额迹的汗水。见她痛苦的样子,他把她搂得更紧了,她的眼角开始流泪,不知何故,看她落泪,他觉得自己的眼眶都开始发胀了,不忍再看她,他抬起了头,侧过脸去,有一颗晶莹的东西从他下颚滑落,消失在马蹄卷起的尘埃里。江洲急切地扬起鞭子催马赶路。
  看不见他的脸了,颜倾只望见天空中呈现出了一片广袤的蓝,焦黄枯干的树叶从树杈间坠落,在接近土地;羽毛鲜丽的鸟儿从树杈间展翅,在接近蓝天。她眼里的泪一涌而出,两只眼睛很快成了泉眼,模糊了蓝天白云。
  当时,颜倾心里特别恐惧,她怕自己要死了,却剩下那么多未了的心愿,好不容易获得的新生又要失去了。她想接近他,竭尽全力地抬起手,绞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他察觉到了,低头见她把他胸前的衣服绞得死死的,又看见她的唇一开一阖,非常吃力,似乎想对自己说什么话。
  “你想说什么?别说话,别害怕,会没事的。”他把她紧紧搂着,双手却在颤抖。尤其是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冰凉的时候。
  “别睡!千万别睡!”江洲猛烈地摇晃着她。然而她还是昏昏欲睡,再看她时,她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嘴唇变成了青紫色。
  江洲不停地呼唤着她,听到他的呼唤,她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些意识,又努力地睁开眼睛。眼神却逐渐涣散,慢慢失去了神采。
  江洲有些慌了,再次去查看她的伤口,却见伤口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来,凝固在周围。再去看那箭矢,发现半支箭矢都被人涂了药。他全身发软,愤怒地骂了一句。肩头的那一箭要不了她性命,可是那支箭上却涂了药。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今日把她带出来了,他又开始自责,责怪自己没有在抱起她的那一刻好好检查出箭矢上的毒|药来。脑中一片空白,慌乱中已行至一条岔路口,他竟然不知道该上哪条路了,此时的江洲比热锅上的蚂蚁要更煎熬。
  就在这时,他远远地望见了前方策马而来的人影,赶快驱马过去。
  王隶也看见了他们,快速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了?”
  江洲来不及解释更多,焦急道:“快!你快去抓个大夫回来!顺便买来处理箭伤的药物,她中了毒箭,必须马上拔箭处理伤口。”江洲说完,左顾右盼,竟然找不到为她处理箭伤的地方。
  “别急,跟我过去,前边有座废弃的房屋,你先把她带去那里替她处理,我去找大夫。”
  王隶说完,快速调转马头奔驰而去。
  ……
  隐隐约约地,她听见了他们在对话,随后就昏昏沉沉地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了。
  “小公子……”
  “小公子,你的头发还未及腰,没我的长呢!”
  “小公子你屋里熏的是什么香?”
  “你的身上也是那种味道,床帏间也熏的是那种香?”
  “小公子明眸皓齿,红唇桃腮,柳眉长睫,比女孩子还生得漂亮。”
  “小公子,跟我一起出去。”
  “小公子,跟我一起出去……”
  “江洲?”颜倾在原地打转,四处张望,只听见他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影子,她急了,对着每一个方向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回应她的也只是自己的回声。
  “江洲。。。。。。”她蹲下身子恸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之时却再次听见了他的声音:“小公子……小公子……小公子……”
  她欢喜地抬起头来,渺渺的雾霭中,有一个人影朝她款步走来。她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人的靠近。
  浓雾中的人好似天外的仙人,腾云驾雾而来,衣带飘飘,携一种闲云野鹤的风流,雾霭逐渐散开,来人笑如春阳,面带荣光,轩轩若朝霞举,温柔地对她伸手。
  她高兴地扑向他的怀抱,把他的身子撞得往后一震。她满足地拱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身喜极而泣。他伸手环抱住她,低头与她亲吻……
  肩上蓦地传来钻心的疼痛,和他分开,她低头去看肩头,那里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一支箭矢。她再抬头去看他,发现他口中开始涌血,红色的血珠像雪霰子滚落而下,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站不稳了,她头一偏,看见他背后插着三支箭矢……
  他笑了,倒在了她肩上,她伸臂揽住他,无声垂泪……
  无力地睁开眼睛,看见屋顶上蜘蛛网乱垂的横梁,颜倾非常讶异,想知道自己置身何处。欲坐起身子,肩头传来一阵痛楚,有一股力量把她的手按住。然后,她随着那股力量施予的方向发现了江洲。江洲正坐在床边,半个身子伏在她身上,“你中了毒箭。”他说完,抬起深邃的目光仅与她对视一瞬,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又垂下目光去看她的伤口,随后把唇再次移去她伤口上吮吸起来。
  一时没太弄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颜倾只觉得肩头那伤口处因为他的吮吸又痛又痒。翘起脑袋低了目光去看,顿时红了脸。
  她右边的衣衫已被褪到了肩下,半个肩膀都裸|露在了他跟前。更奇怪的是,她早上才束的那条裹胸没了。她翘起的头酸痛地垂下,一偏头,发现自己的头发散了,全都铺展在了枕头上。
  她知道他是在救她性命,于是就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等待他结束。心中则在思索:不知道他给她脱衣服的时候发现她是女人之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一紧张,胸口开始剧烈地上下起伏,一颗心仿佛要穿透她的胸腔跳出来。
  江洲抬起头来,吐掉污血,视线在她脸上扫视了片刻,见她面色红润,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而后视线又扫过她起伏的胸口,停在右乳上方那块红色印记上。
  她慌张地抬手捂住胸口。他的手伸去了她胸口,捉住她的手拿了开来,随后慢慢帮她掩上衣服。完了又去看她那张脸,发现那颜色真是无比正常。
  颜倾更加紧张,她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开口了,当初以男装的样子撞见他时,她是一副狼狈样,现在暴露了女儿身,还是一副狼狈样,她真是无比尴尬,不知道说什么,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始终保持着缄默。
  江洲看穿了她的心思。先开了口:“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的。”
  她一惊,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一笑,答:“第一次,你撞进我怀里的时候。”
  她惊愕地小声追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怎么发现的?她当他是傻子吗?别说看皮肤看五官看喉结看身材看胸了!光听声音就知道了。
  江洲并不急着回答,视线往下扫,停在她的胸前。说道:“那日你挣扎时,挺出来了。”
  挺出来了?什么挺出来了?她反应了半天,而后恍然大悟,又腆着脸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替我拔箭,吸,吸出了毒血,那个,那个……”
  “裹胸?”
  要怎么样才能不脸红,于是,她眨了眨眼睛,厚着脸皮问道:“没错,你褪我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见?”
  “我给你扒了!”
  扒扒扒——扒了?“为,为什——”
  “那么小,不需要束了!”
  

☆、心怦然

  看了就看了,就不能不评头品足?颜倾简直要被气哭了,死死闭着眼睛,侧过脸去,懒得去看江洲,两腮跟额头一样烫的厉害。
  江洲替她掩好衣服后一直坐在床沿看她,见她不搭理他了,知道她在害羞,就往前挪了挪,挪了之后,一伸手刚好可以触及她的脸。他原本是去探她额头的温度的,然而,手刚伸过去,就不自觉地摸了摸她的脸,刚触到那绯红的脸颊,立刻被那火热的温度烫的提了起来。
  “这么烫!”他咕哝了一句,又把手按在她额头上,额头也很烫,完了!他又反反复复地把手在她脸上贴来贴去,确认了她整张脸都跟火烧一样厉害的事实。但他忽略了一点,他越是触碰,那脸颊烧的就越厉害。
  颜倾耐不住了,使劲抬起左手把他的手抓住,扔到一边去了。
  江洲一愣,心想:她估计是生气了,她的身子被他看了,她肯定是又害羞又生气。于是,他站起身子,边走边解释道:“裹那么严实干什么?既不活血,又不利……它们生长。”
  颜倾一听这话,脸更加烫了,整个身子都跟着发烫起来,默默地一声不吭。
  江洲走去木盆子边上,把木盆子端出屋外,倒掉里面为她清洗过伤口的污水,又提着木桶走去废置已久的井边,打了一桶清凉的冷水上来。
  站在井边瞭望,远处的路上依然不见王隶的身影,江洲不禁有些急了,王隶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他还急着给她上药呢,再耽误下去,那伤口都要开始恶化了,而且,她的额头滚烫,身子都开始发热了。
  可是再心焦也没用,也只好等了。江洲把木盆子里盛满凉水,又把那块长长的被血渍污了的白绢放在清水中搓了搓,换掉血水,仔仔细细地清洗了几遍,又叠整齐了,握在手里拧了拧,转身朝她走去。
  她闭着眼睛,胸口均匀地起伏,呼吸也平稳,似乎,睡着了?江洲又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坏了,他发现她的额头比之前更烫了。赶快把浸了凉水的白绢放在她额头,她忽然睁开了哭得红肿的眼睛,大概是充着血丝儿的缘故,哭过之后的那双眼睛没了泉水的清冽,明亮却无神。他忽然觉得现在的她是无比脆弱的。
  她长长的眼睫扇动了一下,张了口,有气无力地问:“你给我头上盖的是什么?哪里来的?”
  江洲一怔,笑道:“裹胸啊!”
  她瞪大了眼睛,又张了张口,他这才一五一十地解释道:“清理伤口的时候没有手巾,我看你那块裹胸挺干净的,就扒来给你擦拭伤口了,并不是,想……占你便宜的。”虽然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口是心非的江洲说着,又把她肩头的衣服往外扒了扒:“不要让衣服沾上伤口了,会溃脓的。”
  她的睫毛眨了又眨,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他脸上。江洲把她的衣领往边上挑了挑,视线往里面的伤口扫了扫:“一会儿大夫就来了,上完药包扎后再——”话未说完,一不小心,他的视线又跟她对上了,她匆忙移开。
  江洲有些怒了,她每次都是这样,偷偷看他被他发现了之后就赶快逃避。于是,他忍不住了掰过她的脸逼近她质问道:“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不回答,目光呆滞了。
  然后,他又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把他的手按在了她心脏所在的左胸房上,他看见自己的手在突突地跳,而且跳得老高,而他根本就没有动。他笑了,逼视她的眼睛:“这里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厉害?”
  她一动也不敢动,全身僵硬,快要屏不住呼吸了。江洲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他慢慢靠近,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喷出来的呼吸了。然后,他看见她闭上了眼睛,她没有拒绝自己,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双唇即将触碰之时,外面起了骏马的长嘶。
  江洲止住,隔着一指的距离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去。王隶果然“抓”了一个大夫回来,那大夫横在王隶的马背上,还在不断地嘤嘤啜泣。
  王隶把他提下马背,对江洲招手:“江郎,人我给你抓回来了!把他带进去,随你怎么处置。”
  那大夫是个中年男人,瘦瘦小小的,双腿软得站都站不住,几乎伏在地上恸哭,双手颤抖着指着他们二人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简直欺人太甚!”
  江洲白了王隶一眼:“让你抓你还真用抓的啊?”
  王隶不理会他,对伏地的大夫道:“娘的!老子都跟你说了,不是要害你!是请你来救人的。废话少说!快滚进去!”
  那大夫刚要爬起来,被王隶一吼,腿一软又要跪倒下去。江洲赶快把人扶住,和颜悦色地赔礼道歉,迅速把人搀去了屋里。
  那大夫也不是个小人,有几分医德,没有跟他们计较,见了伤者,还是兢兢业业地尽起自己救死扶伤的职责来。江洲把颜倾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衣服给大夫看,大夫瞧了瞧,又细细替她把脉,完了开了几味药煎服,又翻出药箱,掏出许多外抹的药来。江洲一一记下用量和服用、外抹次数。
  大夫还说现在要先上一些药,并需要拿纱布把伤口包起来。大夫眼中并无男女之别,说着就吩咐江洲帮她脱衣服,欲去拿纱布亲自动手包扎。
  颜倾心中一惊,没料到江洲会赶忙阻止:“我来就好!您歇着吧。”
  大夫觑他一眼:“你会包扎吗?”
  江洲答道:“当然会,我处理过箭伤。”
  大夫起身收拾东西:“那就没什么了,及时上药换药,适时清洗,休息一些时日就没大碍了。”
  江洲把大夫送去门外,把药往王隶身上一摔:“你去煎药。”
  王隶两手一摊:“为什么是我?”
  江洲反驳道:“那你想干什么?你不煎药难不成要替她上药?”
  “可是,我不会生火。”
  江洲道:“那你是想上药了?你是来娶她姐姐的,难不成想把她一并娶了?”
  王隶灰溜溜地去找柴火。
  一直站在一边竖着耳朵倾听的大夫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二人,真是奇怪啊,他又转身望了望屋里的女子,真搞不清楚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江洲给了大夫充足的银子,让他走。
  大夫一愣:“让我走回去?”
  王隶的耳朵最灵敏了,扔过来一截木头:“怎么?还让老子送你回去?”
  大夫瞥了他一眼,拔腿就跑。
  江洲把人叫住,趁王隶不备,小声让他去骑王隶的马。大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王隶,上了马就飞快地跑了。
  王隶听见马蹄声,抬起头来,人已经绝尘远去。王隶气鼓鼓地拿手掌劈了一根柴。
  江洲问他:“你干嘛要对大夫这么凶?”
  王隶愤愤道:“谁让那家伙不跟我来,还一直说我是强盗。我就当一回强盗怎么啦?先把他人抢了再说!”
  江洲无语地摇头。
  王隶又问江洲:“你叫他骑了我的马,我怎么回去?”
  “你骑颜——”不知道名字,“小公子的马。”
  “不怕压坏啊?”王隶一笑,挤了挤眼睛。
  江洲停下脚步,与他相视一笑,拿手指了指他,进屋去给颜倾包扎伤口。
  关好门,江洲扶她坐了起来,一副兄弟口吻:“我现在要帮你上药了,我要脱你衣服了。”
  她垂着头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江洲动作娴熟地把她的衣服剥了一半,又动作娴熟地替她上药,涂着涂着,视线不自觉往她伤口以下几寸扫去,那正是她右乳上方,有指甲大小的一块红色印记。
  江洲盯着那里瞅了好久都没移目,良久问:“这是什么?”
  “麻烦你快点!”颜倾咬着牙把脸转了过去,又想方设法地想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拉起一点。
  江洲抓住她的手放到一边,又调笑道:“小公子,你身上怎么那么多印记啊!”
  真是跟前世说的话一模一样。前世她的初夜,是被醉酒的他强占了身子,他都醉的糊里糊涂的,却也忽然冒出来的是这样的一句话:“你身上怎么那么多印记?”
  不就是脸上也有一块胎记吗,哪里多了?现在想想,他当时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她明明戴着人|皮面具遮住了脸上的胎记啊。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是易容的了?
  “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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