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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月下美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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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对阿爹漠不关心,颜倾确实没有办法,更何况阿爹真的做错了事,左右是个闺中女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求人亦无门路,唯一能求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恐怕就是江洲了,可是,如今江洲身在哪里?思及此,颜倾决定悄悄询问王隶,可书信送出后,一刻也不会等来回音,一来一去也要月余,只怕那时,颜家已经撑不下去了……
  作为一家之主,颜父一入狱,颜家便江河日下,吴三爷那帮人还隔三差五地上门找茬。颜倾知道那吴三爷就是与赵氏通奸的男人,他本就对赵氏的死耿耿于怀,现在又抓住了颜家的把柄,肯定是想要让颜家就此垮掉。更可恶的是,那吴三爷非常好色,看上了她姐姐,每次来都想动手动脚。
  各种不顺接踵而至,颜家很快衰败下去,商铺子陆续关门,下人也留不住了,纷纷找着借口要离开颜家。青鲤觉得支撑不下去了,以颜家现在的家底,也养不活这么多人口,便跟颜倾商议,遂了他们的心意,只好分了他们应得的钱财,让他们走。
  陈氏见颜氏姐妹在给离去的下人分钱,心想家也撑不下去了,等完全撑不下去的时候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便急匆匆地跑去对颜氏姐妹哭诉,说自己娘家的老母生病,需要顶着兄弟们歧视的眼光回家照顾,还说自己在颜家辛辛苦苦这些年之类的云云。从颜氏姐妹那里捞了一些银子后一拍屁股也走了。
  偌大的颜家空了,下人走光了,只剩下琥珀和妙儿。不久,官府里又传来消息,对上贡品以次充好是大不敬,颜父轻则面临流放,重将面临死罪。青鲤嚎啕大哭,颜倾心里也空落落的,绝望时,王隶终于回信,可信的内容却是,江洲目前没有和他一起,回晋中去了,再次绝望……
  就在颜氏姐妹走投无路,卖掉房子忙着搬家的时候,意外之喜却来了,身在牢狱的阿爹回了家,还带回来一个人,那人正是郡王刘恪。
  见刘恪到来,颜倾赶紧躲去了一边整理东西。
  “阿爹!”青鲤惊喜地冲上前问道:“阿爹怎么回来了?”
  颜父一捋胡须,恭敬地对刘恪一揖:“是长沙郡王救了我。”
  刘恪看了躲在一边的颜倾一眼,又拿出令牌笑着对青鲤道:“这个东西被呈到了我那里,我想一定是你们颜家出了事,就赶来了。”
  青鲤非常惊讶,走过来对他施礼:“想不到贵人就是长沙郡王。”
  刘恪低笑,时不时去瞥颜倾。颜倾却当作什么事没发生一样,也不看他,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青鲤回首对颜倾道:“妹妹,你快别忙活了,阿爹都回来了,咱不用搬家了,郡王爷上次救了咱们,这次又帮了咱们家,你还不过来谢谢郡王。”
  “不必,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刘恪勾唇。
  颜父接过青鲤之前的话道:“家还是要搬的,你们姐妹两个先收拾东西。”说话时,平静地扫了颜倾一眼。颜父不喜欢这个二女儿,甚至看不惯她的一些行为,一想到刘恪事先跟他说过的话就非常疑惑,刘恪跟他说,要将他的二女儿纳入王府。可他事先已答应江洲将来要把女儿许给他的。颜父无法理解这些贵人都是什么眼光,她脸上还有一块丑陋的胎记。
  听闻父亲的吩咐,青鲤也忙蹲下身去与妹妹一起收拾起来。见状,刘恪回首对身边的侍从示意,侍从立刻上前帮她们几个搬起东西来。当侍从搬着东西从刘恪身边经过的时候,一个紫檀木匣子忽然掉在了刘恪的脚边,刘恪捡起来,发现上着锁,拔出腰间佩剑,轻轻一削就削去了锁。望见里面的物品时,刘恪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提在手里迎着日光看了良久。
  “我是江洲的女人?你敢动我?”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刘恪整张脸立刻变了色。
  “还给我!”幸亏看见了,她快速上前一把抢走他手中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放入袖中收好。
  呆愣了半晌,刘恪走去她身边悄声问:“他是你心上人?他也喜欢你?”说完,刘恪觉得这话不太对,江洲都把东西给她了,那她肯定也是他的心上人了,又补充问道:“江洲亲手交给你的?”
  “与你无关。”
  “你跟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他又问。
  颜倾不理他。
  “你不想见江洲吗?”
  颜倾这才转过了脸来,看他:“你知道他在哪里?”
  “当然,我跟他熟得很,我还是他表兄呢。”他说,“你不必这么防备我,我是为了你姐姐而来的,况且,你是江洲看上的人,我还会跟他抢?”
  颜倾一心想着江洲,没看出眼前这个成熟男人的狡黠,犹豫起来。
  “想见江洲?跟我一起去长沙。”
  “你别想骗我,他回晋中了。”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
  刘恪笑:“他是个活人,长着两条腿呢。你上回在那个码头也看见了,他那回在帮我办事,事情还没办完,他过些日子会来长沙找我。”
  话一说完,他见她有些动摇,继续讲道:“你是在怕我?放心,我不会再对你无礼了,我是来接你姐姐的,我要纳她为妾。”刘恪最后故意提高嗓音,说完,还用直勾勾的眼神去看青鲤。
  青鲤错愕,听他这么一说,又对上他的眼神,一颗心砰砰直跳,羞答答地垂首。颜父也很意外,他之前跟自己说要纳二女儿为妾,自己回答说二女儿已经许配人了,大女儿还没婚配呢,他却执意要纳二女儿为妾。现在,竟然主动改了口。颜父如释重负,这样一来,侯府公子和郡王都不会得罪了。颜父不愿意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给这种人家做妾,王府里的女人何其多,那身份高贵的男人有了新欢就容易忘了旧爱,能得宠便好,不能得宠便白白误了一生。可女儿被王隶退婚后,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家,而现在颜家败了,郡王又对颜家有恩,跟了郡王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了……
  刘恪又对她道:“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颜倾的确是动摇了,渐渐放下一些芥蒂,继续整理东西,同时又替姐姐担心起来,上次这人还轻薄了自己,肯定是个好色之徒,还不如王隶呢!
  悄悄去瞥她,见她不留神,刘恪轻轻一推,毁了她刚刚整理好的一堆东西。她看了他一眼,见他乖乖立着,不像是捣乱过,又俯下身子去捡。他也去帮她捡,同时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她的袖口,见五色的璎珞和流苏垂了下来,悄悄把手伸过去,轻轻一扯,将水晶鱼坠子抓在手里,快速藏进了自己袖中。
  

☆、犹为君

  方才他和她说话的语气、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拾完了东西,颜倾站起身子,疑惑地看着他:问:“上回见他已经是两年前了,他究竟在帮你办什么事?两年了都没办好?”
  他挤了挤飞扬入鬓的浓眉,又挺起胸膛、迎着日光眯起眼睛,用笃定的语气回答:“你一个闺阁女子懂什么,安邦定国的大计当然需要从长计议,三年五载的部署谋划有何稀奇?”
  颜倾没了话,他一脸神采飞扬、踌躇满志的神情,颇有一种惟我独尊的气势。他的意思是,江洲在和他一起谋划安邦定国的大计?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前世作为江洲的侍妾,她只专注为她抚琴歌乐,为他红|袖添香,其他的一概不知了。想到了江洲,她心一跳,自上次分别已经三载有余了吧,他这次回去难道是行冠礼?是不是该娶妻了?
  正想着这些,刘恪的侍从已经把她们的东西陆陆续续都装上了马车。她看见刘恪走去了她姐姐身边,姐姐见他过去,慌了手脚,躲着他的眼神。刘恪低头靠在她耳边对她絮絮地说了几句,随后牵起了她的手,姐姐把脸埋得低低的,刘恪又拿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连站在一边的阿爹都看不下去那亲密的举动了,匆匆去了一边。颜倾也不知所措,看姐姐的样子,似乎不讨厌他呢。他又是郡王,真要想纳姐姐为妾,姐姐怕是逃不掉了。
  慢慢踱去了阿爹跟前,颜倾问道:“阿爹,我们要搬去哪?”
  颜父抬起眼皮子瞅了她一眼,答:“你姐姐估计就跟着郡王去长沙了。我们在这里怕是经营不下去了,你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回老家吧。”
  颜倾有些不情愿。如果就这样走了,江洲将来会不会找不着自己。而刘恪还说,江洲会去长沙。。。。。。
  紧紧握着青鲤的手,刘恪转身瞥了颜倾一眼,又匆匆移目,拉着青鲤往外走,边走心里边盘算: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发现鱼坠子不见了。
  青鲤一开始还沉浸在喜悦中,见他此刻不在妹妹跟前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又想起他以前是喜欢妹妹的,便开口问道:“恕我直言。郡王以前不是喜欢我妹妹的吗?为何这次前来却提出要。。。。。。”
  刘恪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只淡淡地吩咐她:“上马车。”青鲤被他犀利的目光震慑住了,再也不敢多问,心中一直存着这个疑惑,乖乖上了马车。
  一直站在外面等待,等了好久,刘恪终于听见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回首去看,她在他跟前站住,气喘吁吁,两腮通红,比涂了胭脂还好看。他朝她微笑:“舍不得姐姐,要陪她一起去?”
  颜倾恶狠狠地瞪着他,手一伸:“把东西还给我?”
  “东西?什么东西?我可,没拿你的东西。”刘恪故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让她听出端倪,同时又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气愤地抽回手,“怎么样才能还给我!”
  刘恪把嘴角那一弯弧度勾得更深:“没拿让我怎么还?如果你觉得那宝贝值钱,弄丢了很惋惜,那我可以仁慈地送你更多值钱的宝贝。可惜,我现在身上没带值钱的东西,不如你跟我去长沙,顺便能陪着你姐姐。”
  “好!去就去。”
  刘恪有些意外,她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他在心底里暗喜,他知道这盘棋不好下,但还是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即使对手是江洲。
  趁着江洲不在,那就多走几步。
  颜倾知道鱼坠子肯定是被他拿了,她想拿回鱼坠子,也抱着一丝得见江洲的侥幸心理。心里则在不停地对着他的背影谩骂:“呸——小人!”骂完开始往马车走去。
  青鲤听见了二人在说话,挑起马车的帘子探出头来,恰看到刘恪专注的目光,而那目光一直追逐着朝她走来的妹妹的背影。她有些落寞,移开目光去打量妹妹,如果没有了胎记,她确实比自己生的美。
  “姐姐。”颜倾上了马车,坐到了她的跟前。
  青鲤问她:“郡王是不是也要纳你为妾?”
  颜倾摇摇头,也不便多说她跟着去的目的。
  “你走了,阿爹怎么办?没有人在跟前侍奉他了。”
  颜倾刚想回答,背后窗子口的帘幕忽然被挑起,刘恪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们的父亲准备回老家了,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帮他打点好了一切。”颜倾被吓了一跳,他简直跟不散的阴魂似的,太可怕了。。。。。。
  马车开始动了,见马车内宽敞,颜倾让坐在帘子外面的琥珀和妙儿也坐了进来。一路颠簸着去了长沙,入了王府,刘恪立刻吩咐下人给她们安排住宿。颜倾并没有和青鲤住在一起,因为青鲤即将成为郡王的侍妾,有自己的庭院。
  琥珀一路都在用震惊的目光打量着所见的王府景象,王府的下人一走,琥珀贪婪地扫视着殿内满目的琳琅,激动地对颜倾道:“姑娘,王府里真气派,宝贝真多啊,我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住进王府里,大姑娘的命真是太好了,为什么被郡王瞧中的不是姑娘呢?”
  “我才不要被他看上。”颜倾想起他做的龌龊事,将眼前的桌子假象成他,狠狠地踹了一脚。
  ——
  “郡王,颜孺人已经沐浴完毕,在等您过去了。”
  “知道了。”刘恪扔掉手中的折子,随口又问道:“给颜家二姑娘安排的可是西厢的舜华殿?”
  下人称是,刘恪才起身前往往青鲤的寝居。
  沐浴完毕的青鲤正心情忐忑地坐在床前等待。今夜,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烛,虽然没有仪式,也没有交杯酒,她会将把身体交给这个英武的男人。
  刘恪的到来使她的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丫头此前交给她的礼数她一紧张全给忘了,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子唤了一声,“郡王。”
  刘恪微扬唇,隔着几步的距离打量她。她穿着薄如蝉翼的亵衣,皓体若隐若现地呈露在他眼前,饱满的酥胸突起,胸前绣着几朵红色的海棠花,随着她心口的跳动开始频繁地起伏。刘恪走过去将她拉到床前,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她浑身酥软,立时飞霞扑面。他抬眼往上看了看,轻轻扯掉她的发簪,松松的发髻散了,恣意地垂落在她胸前。
  久久凝视着她乌黑的头发,凝视了半晌,刘恪又抬手在她脑后细细抚摸,随后携起一缕青丝缠绕在指间肆意玩弄,青鲤的身子开始微微颤动。刘恪把她的头发玩弄了好一阵,忽然抽手用力把她拢在怀中,激烈的吻对着她的樱唇和脖颈落下,又一路吻上她垂在胸前的一缕秀发。
  粉面含羞的青鲤既紧张又喜悦,被他抱着亲吻了良久,她终于大着胆子伸出双手,摸索着去了他的腰间。她摸到了他的玉带,轻巧地欲去为他解开环扣。
  双手赫然被他按住,刘恪推开她站起身子,冷声道了一句:“你先休息。”转身就走。
  “郡王要去哪里?”
  刘恪有些不悦:“本王要去哪里是本王的事!你有权过问?”
  “是不是妾刚刚做错了什么?”
  刘恪不搭理她,大步跨了出去。青鲤整个身子瘫了下去,拉过被子委屈地呜咽起来。
  刘恪直接去了舜华殿。出现在庭院的一角时,他惊喜地发现她竟没有睡,正倚在窗子口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他远远地看了她一会儿,想走过去,突然止住脚步,她这么讨厌自己,见自己过去,一定会立刻把窗子关上。刘恪转了个方向,悄悄闪到树木花丛之后,贴着墙壁移去了她窗子边上。做这个举动的时候,他有些鄙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堂堂一个郡王,在自己家里头一次跟做贼一样。刘恪贴着墙壁贴了半晌,想不到她一句自言自语的话也没讲!
  刘恪正郁闷着,忽然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从头顶一直灌到脚下,刘恪努力眨了眨眼睛,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头顶上传来她的声音:“郡王?你怎么在这儿啊?来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真不好意思啊,我下次倒洗脚水的时候一定先瞧瞧外面有没有人。”
  洗脚水?刘恪气得要命,恨不得把她拖出来狠狠教训一顿。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翻来覆去,整整一个晚上,刘恪都郁闷着没睡好觉,偏偏在第二日又听到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彼时,他正在洗漱,下人突然来报:“郡王,表公子要来王府了。”
  竟真的要来!早不来晚不来!刘恪惊得喝了一口漱口水:“别别别!告诉他本王不在,本王外出了。”
  “表公子已经在路上了,不出三日应该就抵达王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觉得表公子用得有点怪怪的。⊙0⊙
  江洲:“你心虚什么?”
  刘恪:“难道要瞎忙活一场,为他人做嫁衣裳?”
  

☆、心上人

  朦胧之中,曙色悄然临窗,颜倾刚刚起床坐在妆镜台前,琥珀就匆匆地跑了进来:“姑娘,郡王来了。”
  一天伊始,颜倾的好心情在听到郡王来了几个字时被彻底糟蹋了。虽然是在他府里,但他却毫不避讳,直接闯入,如入无人之地。颜倾放下梳子,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才觉得与他共处一室不是那么难受,开口问他:“郡王有事?”
  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厌恶一般,刘恪厚着脸皮一边说话一边慢慢朝她靠近:“你爹的事本王已经为你查清了,你爹以次充好的事不是没干过,不过还没胆子敢对上贡的东西做手脚。那人之所以陷害你爹,全因他贪图颜家的家产和存了报复的私心,至于为什么会存报复的私心,想必本王不必多解释你心里也清楚了。贡品一事归根结底还是他不对,说吧,你想要怎么处置那人?”
  “郡王按照律令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问我干什么?”她转过脸来,又顺着另一个方向行走,逐渐和他拉开很远的距离。
  见她如此提防自己的模样,刘恪忍俊不禁:“陷害他的正巧不是别人,多多少少跟本王有些关系,本王觉得你们委屈,想让你们自己出一口恶气,他如今正被我关押在牢房里,你自己去处置。”
  颜倾想了想,回忆起那吴三爷盛气凌人的嚣张模样和好色表情,觉得应该给他些教训。便道:“甚好。”
  听她应了,刘恪点点头,离去之前顺手捻起桌子上的糕点塞进嘴里,嚼完又伸手拿了吃了一块,还不忘回头双目深深地凝视她,调道:“为什么你房里的糕点就这么好吃呢?”
  她垂眸看了看那糕点一眼,他既然喜欢吃,那得好好整整他才是……
  ——
  翌日,刘恪坐在书房听着侍从汇报那吴三爷的情况,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尤其是听到“叫那颜家的姑娘给下了十倍的春|药、技痒难耐、刨墙蹭地”的时候,刘恪顿时觉得她不是一个善类。侍从汇报完毕,她身边的琥珀来了,还端来了一盘新鲜的糕点,说是她家主子亲手做的,特意让她送来一些给他品尝。
  她什么时候对自己转变了态度?刘恪有些狐疑,转念一想,他任她处置那吴三爷,她一定对他感恩戴德,这么自信地想着,刘恪笑得合不拢嘴,毫无防备地拿起来,嗅也不嗅,看也不看,拿起来便往嘴里塞,咽下一块后,觉得味道不错,又接连吃了很多,最后干脆连盘子里的粉末都舔了。
  吃完后,感觉良好,刘恪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那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然而,一个时辰后,刘恪便不这么想了,腹部先隐隐作痛,随后那隐痛竟愈来愈厉害,最后整个腹部似被钢刀乱绞,刘恪憋得面色红一阵白一阵,胃里也开始翻腾,最后实在受不住,跌跌撞撞去如厕,上吐不止又腹泻如注……起身时好像好些了,然而,没过多久,又开始。。。。。。如此反反复复。这一天,刘恪已经数不清自己吐了多少次、上了多少次茅房了。
  刘恪咬牙切齿,知道肯定是那糕点的问题了,他现在已经可以想象那丫头躲在房间里偷笑的表情了。
  侍从发现了他的异样,要去叫大夫,刘恪大喝一声:“叫什么大夫!除了受伤,本王身体健壮如牛,四五年来从来没有让大夫看过疾病。”侍从为他心急如焚,自家的郡王就是这种不服软的性子,什么事都要硬撑。
  一天折腾,刘恪整个人呕得比孕妇还厉害,也快拉得虚脱了,最后还是传了大夫。身体的确很好,第二日,他又生龙活虎了,正气冲冲地走在通往西厢的路上,又听闻侍从来报:“郡王,表公子来了。”
  “到到,到哪儿了?”
  “王府门口了。”
  刘恪匆匆转了个方向,往门口走去。。。。。。
  心机深重的刘恪把江洲引去了东厢。一个在东厢,一个在西厢,中间隔得远,就算住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够碰面呢!想到这里,刘恪心花怒放。
  东厢的庭院里竖着一排排的荼蘼架子,荼蘼种植的年岁很长,已经攀得老高,上呈拱形蔽住天日,下方宽广可纳数人。江洲来得真巧,真赶上荼蘼花繁的春时,二人对坐在荼蘼架下,疾风过尽,花飘如雪,依附华裳。
  刘恪唤人拿来烈酒,殷勤地为江洲斟酒:“来来来,今日你我二人在此一醉方休。”江洲四下环顾,见花木繁盛,想起了当年花前月下与她在藤蔓扶疏的窗子口幽会的情景,想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笑道:“古人宴客于荼蘼下,有飞花堕下,浮白酒盅,花香入酒,号为‘飞英会’。想不到你竟然也有此高雅的情趣!”
  刘恪听出他最后一句是在嘲讽自己,回道:“怎么,四时的风花雪月是独属于你的?只许你戏弄风月?不许人家附庸风雅?”
  “附庸风雅?”江洲举酒浅品一口,“用于你,极好。”
  刘恪将唇抿起,徐徐勾了起来,言归正传:“我是个粗人,某些方面的确不擅长。所以,需要智含渊薮的人辅佐,都说天下的智慧都集中在晋阳侯府下的三千食客,这话不假,可没有一个出色的人号令,很难归聚人心,食客三千,说白了,慕的都是晋阳侯和公子洲之名,就是不知道姑父是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选定了主?”
  江洲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严肃,笑道:“如果没有选定,上回我会帮你在东南私运兵器?父亲让我来告诉你,如今,陛下的确心生动摇,有易储之心,但时机未到,让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江洲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陛下一直偏袒你,这些年一直刻意给你慢慢积攒兵权。陛下子息单薄,舅父一辈只剩下了你父亲长沙王,本来想传位于你父亲,可是按祖宗规矩,立嫡立长,才不得不在一些固守规矩的老臣压力下立了嫡长孙。如今,陛下年事已高,如果要废了皇太孙,在皇孙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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