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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娘娘是土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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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忽然就没了声响,过了许久,叶洵心绪有些不宁,为了强压下这种诡异的情绪,她只好百无聊赖地给自己沏茶,正琢磨着如何让那茶水落下来又细又长,还不撒出来,就听见一阵儿窸窸窣窣的声响,叶洵循着声望过去,就与刚掀开床帘向叶洵看过来的那人四目相对。

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地,叶洵唰得站起身来,差点摔了手里的茶壶。

床上卧着的那人,面容眉眼皆是同她如出一辙,如果不是这人还倚靠在床上,叶洵几乎要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她僵立在原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艰难开口道:“您,就是南贵妃娘娘?”她不得不承认,若她是皇上,见到自己怕是也要误认为南晖的,她实在是不敢相信,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难为顾枫竟然见她第一面就知道她不是南晖。

南晖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叶洵的问题,就听身旁的叶清又甩出一句话,叫叶洵如遭雷殛,当场灵魂出窍——

“洵儿,过来见你姐姐。”

“姐姐?”叶洵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重复喃喃道:“她是我的姐姐?”

“洵儿,你冷静些,这件事爹本想瞒着你一辈子。”叶大侠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一贯吊儿郎当的面儿上,那双眼眶却有些发红:“可你要同楚家那小子在一起,爹就不能不把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你有权利知道,你有权利在清楚所有事情的情况下做选择,而不是懵懵懂懂地嫁给杀父仇人之子。”

“叶洵,你是南家的二小姐,南暄。”

淡而无味的几句话,却如同在叶洵的心里头砸下一个无法填补的大坑,汩汩地冒着鲜血,却是拼尽全力也堵不住,只能任由它沿着四肢百骸支离破碎的流淌下来。她一时楞在原地,抓狂地去摸腰间,却发觉刀早就遗失在了皇宫,忽然肝胆欲裂地跌落在地。

她恍恍惚惚间忽然想起在她同化名王景的楚尚璟流连京城外头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稀奇古怪的老人,也是后来救了楚尚璟的端衡老人。

那时他见她的第一面就同她说:“你是南家的小姐。”

叶洵原以为是端衡老人疯话连篇,或是将她错认成了南贵妃,可现在看来,端衡老人根本就是知道她是南家二小姐,那么想必他也是认出了楚尚璟的,所以看见她同楚尚璟在一块儿,才刻意提醒她。

可她还是爱上那个人了。

灭了她满门的那个人。

恨她亲生父亲入骨的那个人。

那个,因为她不是南晖,和南家没有任何关联,才肯爱上她的那个人。

可她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迷迷瞪瞪中,忽然有一双温柔的手扶住了她,叶洵抬眼看过去,发觉是南晖,只是——

那本该亭亭玉立的姑娘,正坐在装了车轮的木椅子上头,颇有些艰难的躬身想要扶起她,而清丽婉约的裙裾之下,只有一只玉足。

“南暄,”南晖声音顿了顿,又换了种说法:“妹妹。”她看了眼一旁心疼的揪住的叶大侠,轻声道:“你冷静些。”

叶洵只觉着周身一切都是陌生的,素未谋面却有着一样面容的姐姐,多年朝夕相处却非亲生的爹爹,还有那盘根错节有着杀父之仇的爱人,串联在一起都像是一场笑话,嘲笑她一人的无知,不留情面地撕开了她这些年在旁人的粉饰太平下过于安稳美满的人生。

她忽然深吸了口气,勉强支撑起忽然虚软的身子坐起来,对一旁的叶清道:“还有什么,也一遍说了吧。”

“我同你亲生父亲,是至交好友。”叶清略带着低沉的喑哑,缓缓道来。

“二十年前,你同南晖一起出生,我师父端衡老人云游的时候,偶然间算出了天机,劝诫你父亲将一个女儿送走,否则南家不日将会灭门。”

“我原以为,真是什么玄妙的路数。这么些年,我才想明白了,我师父怕是早就看出了南国公日后会不臣,因此想为他留住最后一点血脉。”

“可南国公并没有意识到,而是急冲冲地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带走他的一个女儿。”

“我选了你。”

“我和你娘一同去了南府,两个孩子我都在怀里抱过,你姐姐稍一碰就醒了哭闹,而你却一直安安静静地睡,丝毫不闹腾,为了不被旁人发现,我选择了声响不那么大的你,漏夜带着你离开,回到边远之地闭居。”

叶洵忽然笑了,颇为自嘲道:“我竟然是因为太喜欢睡觉,才躲过一劫,没成为楚尚璟的刀下鬼的么。”

叶清知道她此时约莫是没了理智,只好叹了口气继续道:

“我们骗你哥哥,说你是我们在外头云游的时候生下的女儿,是他的亲妹妹,这么多年我们也一直对你视如己出。”

“你养母给你取了名字叫叶洵,洵美且异,说是好意头。”

“你原名叫南暄。叙温郁则寒谷成暄,温暖的意思。你的亲生父亲,原本是个谨小慎微的君子,说话轻言细语的,最是性情好。你的母亲同你长得很像,是个温柔的美人。”

“至于后来他们成了什么样子,因着一些不便明说的由头,收养你之后,我便再未同他们见过。而三年前,南家果然是覆灭了,而你爹,终是走到了那一步。”

“单身匹马闯入宫闱的人是我,不过只是为了见昔日的生死之交最后一面,而他在临死前把另一个女儿托付给了我。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我深夜劫狱,将南晖带出了宫,从此闭居在此。”

“南晖的腿——,她在狱中受了刑,左腿溃烂,我只好给她截去了左腿。”

“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叶清看着一动不动的叶洵,心又揪紧了些。

“没有了。”叶洵轻声自言自语道,“什么也没有了。”

她有些浑浑噩噩地站起身来,却忽然一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叙温郁则寒谷成暄,论严苦则春丛零叶。——刘峻《广绝交论》

这章算是揭晓谜底了,叶洵和南贵妃是双生子,不知道有木有小可爱猜到呀?





第43章 闺聊
京城,清凉殿。

“皇上,您歇息着些,多少用些晚膳吧。”高六瞅着楚尚璟百无聊赖地坐在龙椅上头,又对着那把长刀入定,想着御膳房的人来问了几次了,还是小心翼翼提醒道。

“嗯。”他闲闲应了,状似无意地把目光投向外头,全然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失神。高六连忙拍了几声手掌,御膳房的人便陆陆续续的上来,摆满了一桌菜。

自打叶洵丢了,楚尚璟便一直吃得不多,总觉着索然无味,御膳房绞尽脑汁地琢磨着翻新花样,每顿饭都用尽了心思功夫。

然而楚尚璟仍是兴致缺缺,每回想着从前都是同叶洵一起吃,自己还总是嫌她吵闹,就觉着心头没来由的泛起一丝苦意。他微蹙眉,对高六道:“还是没有皇后娘娘的消息吗?”

“会皇上话,没有。”高六睨了眼楚尚璟的神色,面色有些为难地禀报道:“叶大侠不知是走了哪条道,这一路上,竟是丝毫没见着他的踪影,奴才一直耳提面命地叫那些守城的官兵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竟还是全然没有叶大侠的踪迹。”

楚尚璟微微颔首,没有多言,就听外头禀报道:“皇上,明日帝后大婚的礼服已经制好,陛下可要过目?”

高六瞪了那不知轻重的小太监一眼,无奈这宫里头也只他知晓叶洵丢了,虽然宫里头有些风言风语的,但信的人不多,传的范围也不算广,当初知道此事的宫人们都被楚尚璟送了出去,对外只说叶洵养病,闲杂人等莫要打扰。

这位娘娘似乎三天两头的染病,宫人们为着项上人头,也不敢多置喙。

叶洵一天没回来,楚尚璟也一天未传话取消封后大典,小太监们不清楚情况,这遭怕是特地拿了做好的大红喜服来讨赏的。

高六瞥了一眼面若冰霜的楚尚璟,心下暗道这小太监怕是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听楚尚璟扬声道:“赏。”

高六一惊,见楚尚璟面上仍是淡淡,竟一时捉摸不清他的心意,只上前去接过那红木盘子里头叠的整整齐齐的礼服,身后的小太监跟着接过了皇后喜服,正要搁在案上,就听皇帝陛下叫了声慢着。

言罢也没看那几乎没被动过的饭食,放下了碗筷,叫身边人伺候了漱口,便起身亲自接过那件皇后礼服。他仔细摩挲着上头金丝线勾勒出的凤凰,眼里竟带着几分深情。

那模样不似在看一件衣裳,倒像是透过衣裳看着心尖尖上头的那个人。他忽然偏过头对高六道:“传朕旨意,因皇后仍未病愈,明日封后大典延期三月。”

高六心里头提起的那口气终于放下了,忙拉着身旁刚刚来送了喜服的小太监一起跪地接旨,那小太监愣头愣脑地,还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怎的刚送了礼服就说要延期,直到被高六瞪了一眼,才悻悻低下了头。

叶洵仍了无踪迹,而明日就是举国瞩目的封后大典,高六正忧心着皇上会不会破罐子破摔,折腾出什么举世皆惊的事儿来,奈何皇上最是有主见,他不过是个宦官,也不敢多言。所幸这位年少登基的皇帝陛下心里头还是理智的,总算是在封后大典的前一日悬崖勒马,吩咐了延期。

他接了旨便吩咐人去传达下去,又添油加醋地传达了皇后娘娘是何等的病重不起,辜负了天下万民百官的期待。虽说平息了群臣百官无缘无故白准备了一场的怒气,但也有嘴碎些的暗自说着怕是老天不肯让着山野丫头当皇后,才刻意发落了她,叫她病重不起。

高六无法,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两权相害取其轻,他效忠的到底是皇上。

这话且不谈,自打那回叶清给叶洵说明白了前因后果,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怎么生过病的叶小土匪就忽然病来如山倒,缠绵病榻月余,才渐渐能下地。倒是真的同楚尚璟那随口拟的借口不谋而合。

叶大侠心疼她的很,但也不知如何宽解,他一个大男人,总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趁着叶洵养病这些天,闷头替叶洵制了一把新刀——

他当初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发觉刀给掉在皇宫了。那原是他的佩刀,叶洵十五岁及笄之年,叶大侠便将自己的长刀赠与了叶洵。这时候再回宫拿刀实在是风险太大,他只好给叶洵新制了一把刀。虽说自己那把刀削铁如泥的材质可遇不可求,但这把到底是自己亲制的,还在刀柄上刻了一片小叶子。

他听岳大侠说是叶洵醒了,刚打算去赠刀,便听岳缨说叶洵才醒,南晖便去找她了。叶大侠微微叹了口气,收起了长刀,没有说话。

“听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南晖坐在叶大侠替她制的轮椅上头,浅笑着对叶洵道。见着她想起身,又替她掖了掖背角。

“我这是,睡了多久?”叶洵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少见的虚弱沙哑。她有些茫然地抬起胳膊,揉了揉太阳穴,只觉浑身酸涩,恍若大梦初醒的迷离。

她接过刚刚南晖帮着倒的一杯茶,仰头饮了一口,才觉着四肢百骸的知觉渐渐回笼。

“快月余了。”南晖的声音带着教人舒心的温柔,恬静道。

“噢,这么久了。”叶洵随意应了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看向南晖,却在触及那同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容时,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宫里头怎么样了?”南晖善解人意道:“皇上把封后大典延期了三月,怕是等着你呢。”

“你,”叶洵见南晖说的这般轻巧,有些犹疑道:“我以为你会不愿意提及他。”

“小妹。”南晖忽然轻笑一声道改口道:“不,南暄。”

“还是叫我叶洵吧。”叶洵忽然道,听见明明属于自己,却全然陌生的名字,叶洵说不清楚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

“好。”南晖微微低垂了眉眼,对叶洵道:“我是差点举着簪子杀了他,但我不恨他。终是我们南家先对不住皇上。”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叶洵看向南晖淡然的神色,心里头没来由泛起一丝酸楚,问道。

“因为父母之命不可违,洵儿。”南晖颇有些自嘲大的苦笑一声,接着道:“普天大众谁人不知,自古以来先忠君,后忠父,可事到临头的时候……”南晖的声音截然而止。

更何况,除了父母之命之外,还有那个人。

那个人说着要和她的父亲一起谋反。

可那个人骗了她。

“姐姐。”叶洵忽然开口叫南晖,后者一惊,她头一回从叶洵口里听见这两个字,眼里眉梢又带了些惊喜的笑意:“怎么?”

“你爱过什么人吗?”叶洵这些天昏昏沉沉的,也不知何时醒何时睡,朦胧幻境的梦支离破碎,而大梦一醒,只觉得荒谬,急不可耐地想要寻找一个宣泄口,仿佛这样就能排解那无从揭开的谜题。

南晖微微颔首,目光澄澈地看着叶洵,等着她的后文。

叶洵看着这样的南晖,一时间有些不真实感,眼前这个笑容浅浅温厚的姐姐,似乎与楚尚璟心里恨之入骨,宫人谈之色变的“南贵妃娘娘”相差太远,她勉力维系住胡思乱想的心神,对南晖道:“可如果你深爱之人,是你的仇人呢,你会怎么办?”

南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金銮大殿上生杀予夺的那位,这件事,怕是得永远横在叶洵的心上了。她移开了目光,不知怎么去面对叶洵,良久的沉默之后,她忽然开口道:“你在京城,见过一位叫顾枫的侍郎大人吗?”

“他如今已经官拜丞相了。”叶洵不知南晖为何忽然提起顾枫,但想到南晖许是不愿再谈论刚刚的问题,便也不强求,顺着她的话头说了下去。

“哦,是吗?”南晖面上有些惊讶,可声音仍是淡淡的,似乎并不意外:“皇上倒是愈发信任他了。”

“楚——”叶洵语气顿了顿改口道:“他,他还把自己的妃子赐婚给顾枫了。”说道这件事,叶洵想起那眼里带着执着的认真的楚尚璟,又觉着有些带着好笑的无奈,全然未觉南晖登时面色一变。

“你说他,娶妻了?”南晖的语气微微上扬,倒是比刚刚听说顾枫官拜丞相倒是更吃惊些。

“嗯。怎么了?”叶洵终于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了南晖神色的不对劲来,问道。

“没怎么。也对,他老大不小的人了,娶妻也最正常不过了。”南晖轻声道,刚刚的情绪如同镜花水月,从未发生过。

“是了,你大概更恨顾枫吧。毕竟是朝夕相处多年的人,多少也有情分的。”叶洵琢磨过来,感慨了一声。想着南晖大概是听说昔日背叛的仇人如今加官进爵,抱得美人归,多少是不快的。就听南晖道:

“爱恨这回事,不是向来相生相依么。”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愣是叫叶洵听出了一丝混迹在温柔中的咬牙切齿来。南晖对她轻笑一声道:“若深爱之人,是仇人,那便与他死生不复相见,前程往事,就当是随风一场,老来笑谈吧。”

这么些年,每每念及曾经的岁月静好,年少情长,不是没想过回去找顾枫,只是午夜梦回惊醒的时候,他的欺瞒,他决绝残忍,和他一直到行刑前,都没来见自己一面。诸多种种,渐渐加重着南晖心里头的恨意。

如今看来,顾枫倒是早就不念旧情了。

如花美眷在侧,同她南晖还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下回梦里头见着爹娘的时候,南国公揪着她的袖子要拽她下十八层地狱,问她是否还痴心不改的时候,她终于可以趾高气昂的回答:“不爱了。”

叶洵不晓得她心里头的百转千回,迷迷瞪瞪地从昏迷里醒来,她还没来得及多思索,满心满眼尽是同楚尚璟的美好时光。

此番脱口而出问了南晖,她琢磨了片刻,那般浑身发凉的感觉,才逐渐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叶洵。”南晖看着面前眼里光华逐渐消失的叶洵,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残忍的话:“除此之外,你自顾自地想着你能否原谅皇上,可你怕是不曾想过,皇上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会心无芥蒂的同你重归于好吗?”

会吗?





第44章 积怨
都不需南晖再多说一句,叶洵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怎么可能会呢?

初入宫闱,如同闹剧的一般在深宫里挣扎,乔装改扮跟踪她,表明心意后把她囚禁一月不闻不问。

——这些不都是因为他把她错认成了南家的小姐吗?

就连后来的疼爱与纵容,也是在确认了她的确同南家无关之后。

可她就是南家的小姐啊。

约摸着打蛇打七寸,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恰好戳中了她的心间最隐秘的伤口,扎得心里头血流如注,仿佛浑身都脱了力。

叶洵手里劲一松,茶杯清脆地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法挽回的模样。

外头的叶大侠冷不丁听见了,忙破门而入,就看见了怔怔盯着床边茶迹的叶洵,他有些慌了,顺手放下了给叶洵做的长刀,扶住叶洵的肩膀问道:“洵儿你怎么了,洵儿你冷静些!”

旁边的南晖似是觉察到了自己身在其中的突兀,轻描淡写道:“叶伯伯,南晖先告辞了。”言罢用手转起了木轮,要往外头去。

“你对叶洵说什么了?”叶清扶着快要虚脱的叶洵,没有回头看南晖,声音却带着少有的厉色。

“我能说什么?”南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声音仍是没有起伏,带着不近人情的冰冷:“我不过是告诉她那些她应该知道的。虽说南暄在外二十年不曾归,但她身体里头流着南家的血。”

“南晖!”叶清扬声道。

而南晖的仍是不动声色,面上的笑意竟无端让叶清察觉到了一丝嘲讽。

叶清没再看她,任由她转着轮椅离开。他睨了眼昏过去了叶洵,甚是小心的将叶洵扶在床上躺好,又替她盖好被子,搭了把脉。那脉象虚浮,他心下了然,便去平日里放药草的地方拿了几味药拿给岳大侠煮了,便要去找南晖,却被岳缨拦下了:

“你想跟她说什么?”

“夫人,”叶清沉了沉音色道:“南晖这丫头,怕是心里头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无论你要说什么,”岳大侠抬眼看了看叶清:“莫要刺激到她。”

“此话何意?”叶清面色有些疑惑。

“有一回我闲来无事去看了你的地,刚巧路过见着她在浣衣。那靠着她的溪水,似是一片红迹。”言罢叶夫人大概是知道自己说的过于离奇,又补充了一句道:“我也只瞧见过一回,许是我看错了说不定,总之你谨慎着些。”

“原来夫人还替我料理过田地,难怪我这年还养活了三两棵树苗。”叶清玩笑道,见岳缨因着他这一句错了点子的玩笑眉头稍展,才正色道:“多谢夫人了,我会去同她好好说的。”

“嗯。”叶夫人应了,又好整以暇地看他一眼道:“今年若是保不住我替你养的那几棵树苗——”她随意捏了捏手指,状似无意道:“《诗经》旧了,《楚辞》被隔壁婶子家的小秀才借走了,《周易》上回给老王的孙子不小心给撕破了,你这回想抄哪本呢?我想着干脆一并都抄了吧,省事儿。”

“告辞。”叶清给岳缨作了个揖,连连退走,默默捏了把汗,没瞧见后头叶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

虽说自己是长辈,念及男女有别,他还是叩了声南晖的房门,听见里头应了才走进去,见到南晖少见的正在对镜梳妆,素白的面色上擦了些殷红的胭脂,透着教人脚底发凉的美艳。

叶洵素来不爱粉黛,而南晖同他们一块相处养病,也从未如今日这般浓妆艳抹,看着这样再熟悉不过的面容露出这般的颜色,叶清面色一顿,开口称呼道:“南大小姐。”

南晖轻笑一声,面色却是冰冷的,已然撕破了总是温和恬静的面容:“叶伯伯不是一向叫我晖儿?”

“我以为你放下南家了,”叶清道:“现在想来,还是叫你南大小姐合适。”他咬中了“南大小姐”几个字,气氛一时有些冷硬。

“瞧叶伯伯这话说的,我一直是南家人。”南晖捻起眉黛,细细对着铜镜描眉,比寻常温婉秀丽的眉线颜色深了些许。

叶清听完,沉声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你,但叶洵要不要同姓楚那小子好是她的事情,你别从中作梗。”

“我能作什么梗,”南晖笑了:“您真该忧心忧心那位真龙天子,还能不能接受洵儿,若是知道这里还有个南家余孽,你说,他会不会赶尽杀绝呢?”南晖的声线带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妖冶蛊惑,叫叶清脚底生凉。

“晖儿,我同你爹生死之交,又养育叶洵多年,我希望你不要把你的仇恨加诸于叶洵的身上。我带叶洵回来,是要告诉她一个真相,好让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做出选择,至于后头如何,都该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不希望像今日一般,再见着叶洵昏厥了。”叶清没有分毫加重语气,却无端多了些压迫感。

南晖似是扮好了妆,偏过头看着叶清道:“您当年为什么不选择我呢?”语气中竟添着几分俏皮,教人唇齿生寒。

“我说过了,因为一抱起你就哭闹。”叶清解释道。

“哦,我忘了。”南晖揽镜自照,似是十分满意自己的妆容,旋着轮椅面对着站在一旁的叶清,抬头看向他,明明是仰视,却生出几分倨傲来:“这三年,多谢叶伯伯了,可您和叶夫人对我越好,我就越不能接受,为何当年被寄养的人不是我。”

“你羡慕叶洵,可叶洵至今都不知她父母是什么模样,从小跟着我餐风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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