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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出来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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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管她再怎么擦拭,那酸臭的味道与碍眼的黄渍依然去除不掉,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露出几许懊恼,还有着那么一点稀有的慌张。
  “别擦了。”静静看着她好一会,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这件事不应该由她来做,更不应该是她来面对、处理这样糟糕的情况,真正应该感到抱歉的是她的母亲,而不是她。
  他相信这不是第一次她面对这样烂醉的母亲,那时候的她多大?现在的她也不过才十六岁呀!无法抑制地,他为她感到怜疼,也感到忿怒。
  “我自己清理就行了,你这里有没有可以让我替换的衣服?”
  因为极力控制着情绪,他的声音有点紧绷,脸部线条也显得冷硬。今晚大概是他二十八年来的生命中最教他生气发火的一次。
  阮冬妮呆愣了一瞬,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没忽略积聚在他眼底的忿怒,她以为他会发脾气,可他没有。换成是她,她不以为自己会有这么好的修养,八成会皱着眉二话不说地转身离开,没有人会耐得住这么倒霉的事,不是吗?
  “呃……我父亲的衣服你应该穿得下。”稍稍回过神后,她赶紧走到衣橱前翻出一件衬衫和长裤递给他。“外面还有另外一套卫浴。”
  接过衣物后,他看了床上的阮芷芸一眼。“你不必招呼我,你母亲也需要你帮她清理一番。”说完,他越过她走出房间。
  床上的呻吟声很快地拉回她的注意力,她轻轻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每回母亲喝醉后一贯的处理程序。
  待阮冬妮忙完走出房间时,卓斐然已经一身清爽地等在客厅里,倚着壁橱站立着。
  她走近他,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半垂着眼思索着该怎么跟他道歉及道谢。
  “呃……那个,先生……”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互绞着,眼睛盯着他赤裸的大脚掌和露出一小截的脚陉,长裤显然短了些。
  “我叫卓斐然,和你父亲很熟,你可以叫我一声卓大哥。”他在她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时开口道,然后自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至她眼前。“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你一个女孩子深夜出门太危险了。”
  对于自己难得的好心,他已经不想去深究原因。
  是不舍,也是心疼吧。与她也算有那么一丁点关系,她还小,不该承受这些,而他无法不管她。
  她只抬眼看了一下,并没接过名片。“我想……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淡淡地笑了笑。
  卓斐然忍不住皱眉,气恼地伸手抓住她的小手,坚决地将名片放在她手心里,沉声道:“不管你再怎么早熟,你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开口请人帮助没什么大不了,不要逞强!”
  阮冬妮注意到了他隐隐散发的怒意,微愣地抬起脸瞅着他。他很高,她得仰着脸看他,近距离之下,他的脸庞是那么地刚硬沉着且严肃,镜片下的眼瞳是两潭固执深黝的黑洞。
  随即,她微微恼怒起来,惯常没有表情的脸兴起了一丝叛逆,她昂着脸,圆瞠着眸与他对视。
  “我没有逞强!”
  她讨厌他一再地提及她的年纪,十六岁又怎么样?她可以照顾自己、照顾母亲,也一直做得很好。而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凭什么管她那么多!
  一丝惊讶闪过卓斐然眼瞳,他微微挑高一眉瞅着她,没想到自己竟能激起她的情绪。她静默倔强的表情为她白皙美丽的脸庞添了些许生气,不再显得那么漠然飘忽。
  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她开始挣动了起来,想甩脱他箝住她手腕的大掌,却怎么也甩不开。
  “你放手!”声音不若往常那么平稳。
  他的眼眸紧锁着她,非但没有放开,还忽然一把将她拉向前。
  “要我放手可以。”他的声音不自觉和缓下来。“但你得答应我收下这张名片,留着它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必要时,总用得上。”他几乎是劝着她了,语调和神态却不自在地带着一丝紧绷。他不懂得如何哄一个小女孩听话。
  阮冬妮微微怔了下,他的眼神仍然固执地盯住她,却少了方才的霸气和专断,令她不自觉地服从,呆呆地任他执起她的手,将名片重新搁回她手上,然后缓缓地以自己的大掌包覆住她的手,让名片牢牢地贴握在她掌心里。
  “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然而,她终究没打电话给他,即使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这一天,放学回家后,客厅里空无一人。她习惯性地走到母亲的卧室里看一下,房间整理得很整齐,一样没看到人影。她并不以为意,母亲偶尔有事会出门,但一定都会在晚餐前回来。
  先洗好澡做功课的她,一直到肚子饿得受不了时,才抬眼看了下时钟。
  七点半,已经超过平常晚餐的时间。
  她只得到厨房先找东西填肚子,这才发现饭厅里已摆着几道丰盛的菜肴,而且都是她最爱吃的。
  她吞了吞口水,忍住想动筷子的欲望,想等母亲回来再一起享用。于是嚼了几片饼干,喝了一杯果汁,稍稍止住饥饿感后,才又回客厅里看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阮冬妮再次自书本里抬起头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她讶异地盯着时钟看,以往母亲如果在晚餐前赶不回来时,总会打个电话告诉她,但今天,她竟然一通电话也没打!既然都已经准备好晚餐了,她有什么事非得急着这个时间处理?
  愈想愈困惑的她,忍不住拨了母亲的手机号码——
  “很抱歉,这个门号已经取消,请查明后再拨!”
  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语音内容,她以为是自己拨错了号码,于是又重拨了一次。然而,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响应。
  放下话筒后,她呆呆地怔了好半晌,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母亲如果要换手机门号,应该会告诉她一声才对呀。
  不知怎地,她的心莫名地慌了起来,连续又拨了两通电话,绿萍阿姨和出版社的编辑小姐都说好几天没跟母亲联络了,唯一的可能只剩下她那总是“忙碌”的父亲。
  正犹豫着该不该找他时,电话铃声却于此时突然响起,她惊跳了下,随即抓起话筒。
  “喂!”
  “冬妮吗?我是爸爸,你妈妈在吗?”话筒里传来邵明远的声音。
  刚听到是他,她多少感觉松了一口气,不必为了要不要打电话给他而踌躇难决。可随后他的问话,却教她一颗心更加感到不安,母亲没和父亲在一起,那么,她会去哪里呢?
  “她不在,你找她有事吗?”
  “也没什么……”语气里有些欲言又止。“你妈妈她,给我留了一通简讯,我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想跟她确认一下。”
  沉浸于自己思绪中的阮冬妮,没留意到他话中略带保留的语气,只淡淡地回了句:“如果没其它事,我要挂电话了。”她现在心里想的都是母亲现在人在哪里,实在没心思去理会他。
  话筒那端静默了会,她皱了皱眉,没等他响应,径自挂断电话。
  所有母亲可能联络的人都不知道她的行踪,实在太古怪了!母亲的朋友不多,又因着自己敏感且不欲为外人知的身分,所以从不与人太过接近,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询问。
  坐不住的她,站起身在屋里踅来踅去,不自觉地走到阮芷芸的房间门口,视线不经心地往房内瞥了一眼,正想转过身再走回客厅时,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倏然窜过她脑子,她很快地又回头望着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房间。
  母亲是个有洁癖的人,总是把家里打理得非常整洁……但是,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母亲的房间似乎变得太过空旷了,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似……
  忽然问,她瞪大眼眸,惊疑不定地冲进房里,摆在床头柜的书本全不见了,只留下几帧与她的合照,而梳妆台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她看到了桌上躺着一封雪白的信,彷佛在向她昭告着什么。
  她怔了一瞬,想伸出手云,却又因莫名的恐惧而迟疑不决。
  足足过了一分钟后,她才拿起信封拆开,抽出里头的信仔细阅读起来。
  给我最亲爱的孩子:
  冬妮,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咪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请原谅我不告而别,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妈咪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你!但是,现在的我,实在无法带着你一起走。妈咪已经迷失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想再继续过这样的日子。
  这些年来,妈咪一直过得很不快乐,我想你应该感觉得出来。为了和你爸爸之间的一段感情,妈咪失去了好多东西,但到头来仍是换不到自己想要的。妈咪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可原来,我也只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罢了!人们眼中看到的那个自信慧黠的我,不过是个空壳。
  眼看着青春岁月一年一年的过,爱情到最后只剩下一份空虚和无谓的等待,是何等伤人又讽刺的事,妈咪都快不认得原来的自己了!
  要承认自己的失败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啊!但妈咪不想再做无谓的坚持,也不想再证明什么了,唯有拋开过去,我才能重新找回自己,重新拾取一段幸福。妈咪要告诉你,有一个人等了妈咪两年,还记得我曾跟你提过的彼得吗?他是一位值得信赖与依靠的好男人,最重要的是,他爱我。
  冬妮,你是妈咪的女儿,也已经大得足以懂事了,应该能明白妈咪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抉择,你会祝福我吧?!
  至于你,妈咪将你交还给你的父亲,你毕竟是他们邵家的血脉,相信他会为你做好妥善的安排,给你更好的生活环境。
  餐桌上的菜肴,是妈咪特地为你烹煮的,都是你最爱吃的,这是妈咪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短期内,我不会回来,答应妈咪,你会好好照顾自己。
  爱你的妈咪
  阮冬妮怔愣了好半晌,困难地吸收着信纸上所昭告的讯息,母亲清秀的字迹清晰可辨,令人迷惑的是信的内容。
  无法置信地,她眨了眨眼,再一次将信的内容读过一遍,然而,不论她看了多少次,信里的一字一句不曾改变,残忍地宣布着她被母亲遗弃的事实。
  母亲竟然丢下她决绝地离去!
  她放弃了对父亲多年来的感情,也放弃了她这个女儿……
  她实在无法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太突然了,突然得让她措手不及,事前完全没半点征兆。
  有一股冰寒像针砭一样,丝丝缕缕钻透进她的心,巨大的、荒漠的空白占据了她的脑海,教她无法思无法想,整个人像掉了魂似。
  但如果真掉了魂就好了,无所觉心就不会痛,可现在的她,就连呼吸都会感到疼痛。
  她不想相信地摇了摇头,勉强走到衣柜前打开它——如预期中的空空如也。
  呆立了半晌,她缓缓滑坐于地,靠着床铺发起呆来。
  是她做得不够好吗?母亲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了?!她想证明什么,她会努力照她的话去做呀!就算没有父亲,她还有她呀,她们母女俩一直以来不就这么紧密相依着吗?
  而且,既然要离开,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她可以体会她骄傲的心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明白她想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的心情,她愿意陪着她呀!从小到大,她始终都陪在她身旁呀!
  可她却拋下了她,狠心地自己一个人走了,留下她孤零零的……
  说不出自己此刻心里的感觉,她应该要大哭一场的,干涩的眼眶却怎么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从一开始的震愕、难以置信,而后悲伤难过,渐渐地,有一股忿怒像涌泉般冲破她向来淡漠无谓的心,她冷着脸忿忿起身,冲进饭厅将一桌的菜肴全扫落于地,碗盘碎裂的匡啷声响在沉寂的夜晚里显得惊心动魄地骇人,一地的狼籍如同此刻她纷乱杂陈的心绪。
  发泄完毕后,短暂的快意过去,她沮丧地贴着壁面滑坐于地,缓缓地伸出双手环抱住自己,将头脸深埋在屈起的双腿间,任心口的疼痛像钻刺般一吋吋扎深、蔓延,直到渐渐麻痹。
  夜,悄悄地深了,屋子里笼罩着一股冷清,寂静得教人有些心慌、有些无奈、有些荒凉……
  第四章
  “邵氏企业”大楼会议室。
  “斐然,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邵明远脸带微笑地走进会议室,那笑纹却隐隐显露几分疲惫,彷佛遇到了什么烦恼的事情似。
  “哪里,伯父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刚到没多久。”卓斐然恭敬地站起身微微颔首,神情一如以往的沉稳肃然。
  “世侄,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次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吧?”邵明远精明的眼内敛含光地打量着他,眸底泛着几许欣赏之情。
  眼前的年轻人是邵家世交好友之子,也是“卓氏企业”未来的接班人,他从小看他长大,对于他的能耐和才情可说十分清楚。
  年方二十八的他,性情沉着冷静,思虑清晰且反应敏捷,投人家族企业不过短短三年的他,已然具有大将之风,成功地整合旗下销售通路,还顺利完成几项合并方案,在不景气的世道下,难得地做到节流与开源,让卓氏企业依然能持续地在稳定中成长。
  思及此,他不免感到有些遗憾,拥有一妻数妾的他,却没能生出半个儿子来,大半辈子努力挣来的王国竟没有个继承人,内心实在无法不感慨。
  “邵卓两家最近合作的兰阳土地开发案,你父亲决定交由你代表卓家与我接洽研讨,这件事想必他已经跟你提过了吧?”他很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笑地接着说。
  卓斐然点点头,谦虚有礼地回答:“父亲交代我,要好好地向伯父学习,未来还请伯父您多多教导。”
  他得体的应对,又赢得邵明远一抹赞赏的笑容。“开发案的企划案,你已经看过了吧,你有什么看法?”
  “邵伯父,兰阳土地开发案以邵氏为主导,且邵氏也占了比较重的股份及投资额,斐然想先听听您的想法。”态度谦恭,言语慎重。
  “哈哈哈,你这孩子既懂事又聪明,如果伯父有你这么个儿子该多好!”邵明远不禁又笑又叹,语气里有诸多感慨。
  新一代的年轻人像他这样既有冲劲理想,又严谨沉稳的实在不多,对于长辈应有的态度,他始终不马虎敷衍,非但没有年轻人的毛躁,还稳重干练得让人放心,卓老真有福气啊!
  “伯父,您过奖了!”
  邵明远忽地敛下笑容,精光老练的眼似有所思地盯着他瞧,脑子里迅速转过一个念头……他如果有他这么个能干的女婿,肩上的担子肯定减轻不少,就不知道贞妮和倩妮谁有本事,能将他给订下来?
  “伯父,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卓斐然毫不畏缩地迎视他的目光,淡敛的眸泛着一丝不解。
  邵明远收回目光,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现在我先把我的看法说给你听,稍后我们再一起做个讨论。”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两人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合作的开发案上,直到彼此寻得了共识与发展的方针。
  讨论结束后,卓斐然拿出一个纸袋子递给邵明远。
  看了纸袋内的东西一眼,邵明远不解地问:“这里面是?”
  “这是我向邵伯父借穿的衣物,已经清洗干净了。”这套衣裤他本该拿到阮家去还,但又觉得那样做并不恰当,所以才趁这个机会交给邵伯父。当然,也就免不了谈到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他将那一晚发生的事简洁地叙述了下。
  邵明远听了并无一丝尴尬或不悦的表情,笑着说:“还真亏你见过冬妮一面,要是碰上别人那就不好了,真是谢谢你啊!”
  “哪里,伯父您太客气了……”
  卓斐然犹豫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趁这个机会告诉他要他多加关心阮冬妮。
  “伯父,您对冬妮了解多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总觉得她过得并不快乐,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应该这么安静、沉默。”
  邵明远微微讶异地看他一眼。
  卓斐然立即低下眼行礼道:“对不起,伯父,我太唐突了。”
  邵明远笑了开来。“你以为我生气了?没这回事,相反地,我很感谢你这么关心冬妮,只是对你和她才见过两次面你就这么了解她感到讶异罢了。”
  “其实,我和她见过三次面了。”他大略将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说了一下。
  “是这样啊……”邵明远微微蹙眉。“冬妮这孩子,我确实对她疏忽许多,但她一直都是个乖巧的孩子,她母亲跟了我好多年,也从来不吵不闹,她的性子多少像她母亲吧。”
  说完,他犹豫地停顿了下,抬眼注视着卓斐然,像在衡量什么事情似。
  好半晌,他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说:“事实上,我正为冬妮的事情伤脑筋呢!”
  卓斐然微感困惑地蹙眉,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两天,家里都没人接电话,我打电话到学校去,老师说她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本想过去看看,却一直抽不出时间来。”
  “她母亲知道这件事吗?”他直觉地问。
  “她走了。”老练精炯的眼眸瞬间微微黯沉了些,透着一丝无奈。“她留了一通简讯给我,告诉我她要离开台湾,寻找自己的幸福,几年内不会回来,要我把冬妮带回邵家好好照顾,并且让她认祖归宗。”
  卓斐然静默地聆听着、思索着,他自然不会去过问两人之间的事情,此刻,他唯一担忧的是阮冬妮的心情。
  “那么……伯父,你打算怎么做?”
  “冬妮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照顾她……”邵明远微微伤神地蹙眉。“就怕她不愿意顺着我的安排,我对这个女儿的性子了解得实在不多,到现在都还联络不上她,实在教我担心!”
  “伯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卓斐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随即被自己说的话给震愣了下。他竟然管起别人的家务事来,实在愈来愈不像他的个性了。
  只是,一听到这件事,他便无法控制地担心起阮冬妮,阮芷芸的遗弃一定带给她很大的刺激和伤害。他看得出来她的情感是紧紧依附着她的母亲。
  “你愿意帮我的忙?”邵明远脸上有着意外的欣喜。
  卓斐然微笑地点头。明知道自己不该插手的,却为了一个小他十二岁的女孩一再地打破原则,个中原因恐怕连他自己也想不透。
  “那太好了!”邵明远像是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我有一场应酬非去不可,冬妮的事又不能不尽快处理,这样吧,你下班后帮伯父跑一趟,看看她在不在家,如果在的话,千万别让她再出门,应酬结束后,我会尽快赶过去。”
  足足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逛了两天,阮冬妮像缕游魂似的飘回家。
  将近黄昏时刻,菊金的霞彩透过落地窗洒了满屋子温暖的氛围,她愣愣地看了一会,而后唇角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随便喝个果汁、吃个饼干果腹后,她将自己拋进床铺里,试着和周公打交道。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无法合眼睡觉的她,经历又一天的游荡后,全身疲惫沉重得有如铅块,她需要睡眠,也试着闭上眼休息,但是,她的脑子却不肯放过她,任一些烦人的思绪在她脑壳里敲敲打打,教她无法安眠。
  片刻后,昏昏沉沉方要入睡之际,电话铃声乍然响起,她下意识地皱眉,随后抓起被单蒙住自己的头。
  铃声响了一会后,自动跳接录音机,传来邵明远略带忧心的声音:
  “冬妮,你在家吗?学校老师说你这两天都没去上课,打电话到家里也没人接听,你跑到哪里去了?如果回来了,记得给爸爸回个电话……”话语忽地停顿了下,半晌后才又接着说:“冬妮,关于你妈妈的事……爸爸一忙完就过去找你。你如果回来了,就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
  听到这里,她倏地翻身下床,索性拔掉电话插头,一扭头又躺回床上,用棉被将自己团团包裹住,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离。
  随着窗外渐渐降临的夜色,她缓缓地沉入睡眠中。睡梦里隐约有光影在交错,残余的思绪与忿痛渗透进梦境里,扰得她睡不安眠,一双秀眉揽得紧紧的,教人不忍。
  卓斐然冲进房间里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在知道阮芷芸离开台湾把阮冬妮丢下不管这件事情之后,他脑子里想的全是阮冬妮的感受和心情。阮芷芸那么做无疑深深地伤了她的心,她没去上学、也不接电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确实教人难以放心。
  接下邵伯父的请托后,一整个下午,他心里就悬着这一件事,根本无法专心处理公事。所以,还没到下班时间,他便赶到阮家去,在按了好一会门铃没人响应后,他赶紧取出邵明远给他的钥匙打开大门。
  一进入屋里,迎面扑来一阵食物的酸臭味道,他循着气味的来源走到饭厅里,满地碎裂的碗盘及洒了一地的菜肴让他不由得忧心地蹙起浓眉。他转而走向其它房间,屋内空无一人,不见她的踪影。
  她会到哪里去呢?他担忧地想着,虽然没有目标,但他就是无法坐在这里呆等,只思索了一会,便决定到外面找找看,傍晚时再回来一趟。
  等他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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