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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名门嫡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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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被卖掉后生下来的阮家骨血,不敢接回家里养,悄悄托付给父亲的旧部,也是顺理成章。
想起阮清岩当初毫不迟疑的代替自己给阮王妃送终、表兄妹初次见面时他那种复杂万分的神情,秋曳澜信了八成,但她吃不准江崖霜告诉自己这些事的用意,就试探道:“那又怎么样呢?我反正唤他表哥。”
“十一年前阮老将军在北疆大败,膝下二子三孙,还有令尊西河王,全部战死沙场!”江崖霜淡然一笑,“消息传回京中,西河王府的变动我就不说了,阮家二夫人身体不好,在这次变故前就已去世,你二舅舅上沙场前还没来得及续弦……你大舅母虽然把你大舅舅管得紧,夫妻之情却很深,知道夫死子亡后,你大舅母直接悬了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秋曳澜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十一年前,不允许阮大老爷拈花惹草的阮家大夫人就死了,当时阮家也绝了后,为什么那时候阮清岩不回来?
他如果当时就回来的话,那时候阮家虽然也开始了迅速败落,但至少阮老将军身体还好,还能给他铺一铺路。
更重要的是,阮家之所以败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跟阮老将军无后有直接的关系自己大败,子孙皆亡,老伴、媳妇都因受不了噩耗自尽而去,受了这么大的打击,阮老将军还能独自活下来、而不是选择随老伴、子孙同赴黄泉,心志已经非常坚毅了。
虽然他还有女儿跟外孙女,但如何能跟自己家的骨血比?记忆中阮老将军还能起身时,对秋曳澜虽然很和蔼,但眼神深处始终是死一样的寂寞与深沉的哀痛。
如果他还好好的时候有个亲孙子,兴许就不一样了有指望的人,总是不一样的。
“看表哥照顾外祖父的样子,不像因为流落在外多年,对阮家怀恨……那他为什么去年才回来呢?”秋曳澜心下沉吟,对江崖霜道:“小将军这样关注表哥,却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打算?”
江崖霜轻咳一声,道:“郡主出孝后,若觉得跟西河王膝下子女处不来,可以到我家去玩耍。”
他话音未落,秋曳澜脸色已经刷的一沉,冷冷的道:“小将军还请自重!我虽然感激表哥这些日子以来的维护,但我宁可以命还人情,也绝对不会为了他而……”她心里神兽狂奔这家伙以前不是一直走温文尔雅的佳公子路线的吗?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以前藏得也太深了吧!
江崖霜俊秀的脸庞一下子红透,尴尬无比道:“郡主你想到哪去了?!是我上头两个姐姐还未许人家,呃,我是代她们传话的!”
姐姐?江半朝家的千金小姐邀我干嘛?还约在两年后母孝结束时?
秋曳澜心思一转,注意到江崖霜强调的“未许人家”难道看中表哥阮清岩了?
那倒难怪要查清楚底细了!
秋曳澜松了口气,热情洋溢的介绍道:“不管表哥他是不是阮家血脉,但对阮老将军与我,都犹如嫡亲血脉。凭这一点,他的品行可没几个人能比对外祖父也就算了,孝敬长辈是应该的,我只是他表妹而已,他都待我跟亲妹妹一样!”
娶了江家小姐这种级别的白富美,阮清岩必定少奋斗二十年。秋曳澜当然要不遗余力的给他说好话反正也没听说阮清岩有什么不离不弃的真爱。
“嗯,他到京里还不到半年,京中今年最有指望夺得花魁之称的两大名。妓都已经为他呷起了醋,这份风流却也没几个人能比。”江崖霜恢复了常色,拢着袖子,玩味的道。
“那都是凌小侯爷硬拉着表哥去的。”为了阮清岩的少奋斗二十年,秋曳澜立刻把凌醉拖出来做替罪羊,悲愤的道,“其实表哥一点都不想去!只是怕得罪了小侯爷,不得不应酬一二!小将军请想,表哥他要是贪恋美色的人,怎么可能去年就中举了呢?”
江崖霜沉吟了一下,道:“也有道理……”
结果!
他话中沉吟之意未完,一个下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郡主,‘饮春楼’的名。妓花深深在侧门不肯走,管家请您去打发一下!”

第四十七章 谁害羞了?!

至于这么快拆台吗?!我说的都是良心话啊!
难道我节操已经告急到了祸害一方的境界夸谁谁倒霉?
秋曳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见江崖霜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急中生智:“你看,我就说我表哥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些花花草草嘛!都是被凌小侯爷害的,带她们认了门,结果成天找过来纠缠!我表哥要是对她们上心,怎么可能让我去打发她们呢?”
江崖霜好心提醒:“下人说,是管家让你去打发的。”
“对啊!凌小侯爷没来,表哥才懒得理那什么花深深花浅浅的,这一点阮家上下都清楚,管家直接就能决定赶她走都不用报给我表哥知道的!”秋曳澜努力把阮清岩打扮成一个“虽然偶尔会逛青楼,但那都是迫不得已的应酬,本身绝对坐怀不乱”的君子。
“是吗?”江崖霜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道,“但既然管家就能决定赶她走,为什么还要惊动郡主呢?郡主刚才还说,阮公子拿你当亲妹妹对待。让身为郡主的妹妹去打发个名。妓,这似乎……不太好吧?”
秋曳澜忙道:“这是管家的意思,主要这几天怕打扰了表哥温书管家阮伯人是很好的,就是脾气绵软了点。那花深深勾栏出身,这种人泼辣起来,阮伯未必抵挡得住,所以才要我去。”
“郡主很凶悍?”江崖霜诧异的看着她,“我以为郡主性情温柔贤淑。”
“噢,管家不是让我去赶走花深深,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呢?”秋曳澜一听“温柔贤淑”四个字,习惯性的开始装柔弱,声音低了八度作乖巧无辜状,“就是想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花深深也不好意思为难……是不是?”
她话音未落,却见江崖霜古怪的笑了,笑意深长秋曳澜猛然想到:当初在甘醴宫因为跟这家伙一起躲在榻底偷听到江八公子跟淑妃的偷情,后来为了不被灭口,她主动说出杀了谷太后的心腹侍卫做投名状……
江崖霜比阮清岩还清楚自己的实力好吗?要知道她后来给阮清岩描述两名侍卫之死时,怕表哥担心,都是一语带过!
果然江崖霜笑吟吟了一会,一本正经的神情颔首:“郡主看起来确实手无缚鸡之力!”
“……多谢小将军理解!”秋曳澜面不改色道,假装没听出来他着重强调的“看起来”三个字,“阮伯那边可能急了,我先去一下,小将军还请自便。”
“区区一个娼。女,郡主千金之躯,亲自去见也太抬举她了。”江崖霜微笑着拦住,不疾不徐道,“还是让我的小厮江檀跑一趟,打发了她走吧。”
秋曳澜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怎么行?!”
这分明就是要喊江檀过去套话好吗?
她赶紧找理由劝阻,“今日小将军亲自为外祖父请了太医来,我们兄妹已经感激不尽了,到这会连盏好茶都没给您上,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呢?”
“不麻烦。”江崖霜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道,“再说令兄现在陪齐叔洛去写方子了,你总不能把阮老将军扔给下人或我这个外人吧?”
一句话问得秋曳澜哑口无言,眼看门外眉目清秀的小厮江檀已经朝侧门走去,仓促之下,她追到门口喊春染:“你也去看看!”
这两人走后,秋曳澜如坐针毡,看得江崖霜啼笑皆非,忍不住调侃道:“郡主好像很担心我知道那娼。女说的话?”
“当然担心!”事关表哥前程,秋曳澜心念电转,终于想到了未雨绸缪的说辞,“小将军你忘记了吗?还是你告诉我,今年赛花魁,周王殿下力捧的就是这位花……姑娘啊!”
江崖霜笑着道:“那又怎么样?这娼。女如今还不是追着令兄跑吗?”
“谁知道是不是奉了周王殿下之命?”秋曳澜正色道,“不然,如今表哥闭门读书,今天外祖父还病发她来之前不知道那不奇怪!”再次侧面说明阮清岩跟花深深不熟,“来之后,侧门的门子还能不告诉她?她却还要闹着不肯走,这分明就是有意捣乱!看到你的小厮去,还能不拆台吗?”
江崖霜笑道:“将军嗣孙跟举人岂是一个娼。女能够随便污蔑的?那花氏既然能让周王扶持她去争花魁,应该不会这么蠢。”
秋曳澜不死心的道:“万一周王就看中她单蠢无知呢?”男人引诱无知少女踏上歧途的乐趣,能比的只有姑娘们调教情场浪子改邪归正的成就感好吗?虽然花姑娘她已经在歧途上了……
江崖霜哑然失笑:“你这么热心的推荐令兄,难道是看中了我江家权势?到现在为止,你连我家姐姐长什么样都没问过吧?”
“这还用问?凭你的长相就算是路边乞丐,估计想卷了家里细软跟你私。奔的千金小姐都多了去了!你这么好看,你姐姐能差了去吗?”秋曳澜不假思索的道。
话音未落,她还没觉得怎么样,江崖霜愣了愣,面上却立刻泛起了淡淡的绯红之色
他赶紧干咳两声掩饰,想责备秋曳澜说话孟浪,但看她神情自若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多心了:这小郡主年纪不大,据说她母妃阮氏一直多病,伯父伯母也不是肯好好抚养她的人,别是没人教导,所以不知道女孩子家在一个少年男子面前这么讲话,不妥当吧?
所以纠结了好半晌,江崖霜只好换个话题:“今天的雪很大……”正说到这里,外头传来脚步声,却是江檀独自快步而入!
见状江崖霜暗松口气,觉得他回来得正好,免得因为秋曳澜称赞他容貌那句话造成持续的暧昧气氛结果江檀行完礼后,神情古怪,却不说话。
而秋曳澜没看到春染,不禁狐疑。
“那娼。女打发了么?怎么打发的?”江崖霜见状疑惑的问。
江檀咳嗽一声:“回公子的话,已经打发了……小的去了之后,跟她说了阮老将军生病,阮公子得温书,阮家如今不方便接待外客,她就走了。”
“就这样?”江崖霜愕然。
“……就、就这样。”江檀支吾着道,目光却不自觉的撇向秋曳澜。
这让秋曳澜心里一个咯噔之余,江崖霜的目光也沉了下去:“说实话!”
江檀张了张嘴,无可奈何的道:“公子,小的回去跟您禀告成么……”
“不成!”秋曳澜一听,忙道,“那花氏花言巧语的功夫厉害得很!你在这里说,我还能给小将军解释一下!你回去说了,万一就这么误会上了,那我表哥也太冤枉了吧?”最后一句却是朝江崖霜说的。
就听江檀惊道:“怎么还跟阮公子有关?!”
“那跟谁有关?”秋曳澜与江崖霜都诧异问。
江檀被催促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道:“那花姑娘知道小的是公子的小厮,就、就说什么……什么公子既然都、都已经公然替宁颐郡主出头了,还让宁颐郡主住阮家做什么?”
“……!”
室中寂静片刻,见江崖霜脸色赤橙红绿青蓝紫的,一时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秋曳澜只好独自冷静的问:“她凭什么这么说?”
“她说上次看到您跟我家公子一起出了某家铺子的门,还目送公子远去。”江檀小声道。
“事情很明白了!”秋曳澜看向面色最后定格在通红这一档上的江崖霜,语重心长的道,“这花氏,她就是周王派来的!”
因为嫡兄江八公子自幼受尽家中宠爱,以至于十二三岁就开始眠花宿柳,年纪越大越放。荡难驯,让望孙成材的秦国公非常失望。到了幼孙江崖霜,秦国公汲取养前面一个孙儿的教训,管教非常严厉,惟恐江崖霜步上江八的后尘。
所以江崖霜虽然被祖父教导的小小年纪就城府深沉,但在男女之事上,却一直是一种避而远之、忌讳提起的态度。
刚才室中就一个昏迷不醒的阮老将军,等于他跟秋曳澜单独相处,秋曳澜随口夸他一句长的好看,他都闹了个面红耳赤,现在听江檀说自己跟秋曳澜都被花氏编排得怎么怎么了,简直无地自容!
现在秋曳澜提出了个阴谋论,不啻是救了他一命他赶紧问:“怎么个说法?”
“小将军记得上次在‘仁庆堂’的事情吗?周王不也是这么编排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害羞,然后甩手不管事了。这样,他想怎么收拾我们兄妹,就怎么收拾。”
秋曳澜神色很严肃,嗯,现在绝对不能笑,“不然,小将军你说花氏那种身份,敢随便说我们的闲话?”
江崖霜目光一凝:“原来如此……”
“这是因为无论周王还是燕王,都怕你啊!”秋曳澜趁胜追击,不遗余力的给他戴高帽子,“除了拿这样的事说嘴,好叫你害羞避让他们,他们根本没有其他法子对付你不是?”
“我害羞什么?”江崖霜哼了一声,白她一眼,“你个小女孩子懂什么!”
他心里其实认可秋曳澜的说法有剽悍的皇后姑母撑腰,燕王、周王虽然身份尊贵,但看到江家子弟,尤其江崖霜这种江皇后格外宠爱的侄子,一直都绕路走的。
不过……
身为堂堂江家子弟、皇后爱侄,居然被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子连说两遍害羞!
他怎么可能承认!
“可是你刚才都想甩手就走了,可见周王这条计策果然……”秋曳澜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无辜的看着他。
“我几时说要走了?”江崖霜冷笑,“就是上次周王当面编排你我,我有怕了他的话?你也太小觑我了!”就训斥江檀,“区区谣言,还是一个小小娼。女说的,你居然还大动干戈跑过来告诉我?你不会当场处置了那娼。女?!身为我江家世仆,怎么这点魄力都没有!”
江檀苦笑着请罪:“小的无能,请公子降罚!”要不是宁颐郡主拿话将住公子您,这么一番话够您从此都不见宁颐郡主的好吗?!要不然我这做下人的至于想回去才告诉您?
不就是知道您在这种事上容易害羞,怕在郡主跟前说了您下不了台吗?
落后江檀好半晌才复命的春染,也没好下场这天送走齐老太医、江崖霜等人,秋曳澜阴沉着脸把她喊到一边:“那花氏胡说八道你也不拦着点!幸亏我反应快,不然依着江小将军那青涩劲儿,没准以后都不来了!换个难伺候的江家子弟来,咱们现在的情况折腾得起吗?!”
春染顾不得吐槽秋曳澜嘲笑比她“大”三岁的江崖霜“青涩”是何等滑稽,神色严肃的禀告:“婢子回来的晚,是因为江檀回去复命时,婢子被花氏拉住到一边,说了周王他们打算谋害公子的事情……”
秋曳澜瞳孔一缩:“你说仔细些!回头表哥看完书……”

第四十八章 幽眠香

“我没过继到阮家之前的嫡母跟嫡兄被找到了,如今正在秘密送来京中的路上?”阮清岩皱眉道,“花氏她这么说?”
秋曳澜点头:“她还说这是因为谷太后那边想抢廉家那封西河太妃的信接连失利,有人灵机一动,从表哥你身上下手!”
阮清岩冷笑了一声:“从我身上下手?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表哥你之前过继到阮家时,是否跟家里讲过?”秋曳澜沉吟道,“听花深深的意思,你嫡母嫡兄打算说你为了做将军府的公子,抛弃原本的平民子弟身份与宗祠……”
不得不说谷太后一方这一计极为毒辣!
抛弃宗祠这罪名在这时候可是比弑君弑父还要激烈!
“你不用担心,他们找过来的肯定不是我从前的嫡母跟嫡兄!”阮清岩冷笑着道,“估计是打量着京里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从前的嫡母、嫡兄……找了两个南方口音、年岁仿佛的人来搅局!”
秋曳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以后告诉你。”阮清岩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声音有些喑哑的道,“假的就是假的,不怕他们到时候不露马脚!”
“就怕谷太后他们自知廉家信一到,秋孟敏注定理亏,抓住了你这里不放阮家、廉家有信还是你当朝提出的。”秋曳澜叹了口气,“眼下江家注意力都放在了廉家的信身上,就算知道谷太后在针对你估计也抽不出太多人手给谷太后出这主意的人真是阴险毒辣!”
阮清岩笑了一笑:“你也不要太相信花氏,如今很多人都知道我马上要下场。她赶这眼节骨上过来说这个消息,谁知道是真是假?没准就是为了让我心神不宁、考不好的呢?”
秋曳澜愣了愣就听阮清岩继续道,“人心难测,何况花氏自幼沦落勾栏,年纪虽然就比你大几岁,阅历却是常人难及,你看她好像处处护着我,但你忘记了吗?赛花魁的事情,我因为凌小侯爷的关系,是站在她的死对头蓬莱月这边的,你说她有那么以德报怨?”
见秋曳澜看着他欲言又止,阮清岩语重心长的教诲,“所以不要看到人表面上对你好,就认为他一定是好人!”
终于说到正题,“江崖霜那小子长的还算凑合、跟你说话也客客气气。但你想,不说你婚约还没解除,就算解了,你一个没出阁、跟他非亲非故的女孩子,他三番两次邀你单独相处,这是正人君子做的事吗?可见,他不是个好东西,居心叵测道貌岸然……”
听着阮清岩不遗余力的抹黑江崖霜,秋曳澜咳嗽一声:“我刚正想着要怎么提醒表哥,花深深不一定可信……哪知表哥已经想到了。”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你来提醒?”阮清岩嗤笑了一声,“我梳拢过的名。妓恐怕比你认识的人都……咳咳咳咳咳!”
猛然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会污染表妹心灵的话,阮清岩狼狈而退,“总之以后花深深过来,你不要去见她了。她那样的身份,哪有资格直接跟你说话?!”
话音未落,他随便找了个要继续温书的理由,拔腿就走……
“唉唉,梳拢过的名。妓比我认识的人都多?”秋曳澜在他身后坏笑着,“不会吧?一点都看不出来你酒色过度好吗?还是你花钱梳拢人家都在盖棉被纯聊天了?”
“郡主您说的话要被表公子听见,肯定又要责罚您了!”苏合眨着眼睛提醒。
秋曳澜嘴角一抽:“你敢去告状,往后把你许个又瞎又哑又聋的瘸腿麻子!”
苏合笑眯眯:“婢子才不怕呢!郡主疼婢子,终身大事上才不会坑婢子!”
果然不能把丫鬟教太聪明了吗?
秋曳澜恶狠狠道:“那就罚你这个月月钱!”
这下子苏合立刻眼泪汪汪,举手道:“婢子绝对绝对不传出去!”
“哼!”秋曳澜傲骄的一扬首,“好了,该去伺候外祖父喝药了!”
阮老将军的身体本来就不太成了,这次突然剧烈吐血更是把最后一点生气折了个七七八八。老人躺在华贵的锦被里,看起来瘦骨伶仃,简直催人泪下。
血迹斑驳的帕子一条又一条拿出去,虽然说几日后渐渐止住了,也足够触目惊心。
将军府上下,阴云重重,人人心上像压着块大石。
阮安这个管家,在知道老将军时日无多后,连事情都不想打理了,寸步不离的守在榻边默默垂泪。
他是阮家世仆,阮老将军少年时候的小厮。陪着阮老将军南征北战一辈子;陪着阮老将军战死儿孙;最后阮老将军战败被问罪,他也跟着脱了甲胄回阮家做回下人,继续陪着老将军守着一日比一日败落的将军府度余生。
这种主仆情份,虽然不是兄弟,但比寻常兄弟情还要深刻。
“阮伯您去休息吧,我来伺候外祖父喝药。”阮安摞了担子,将军府总不能没人管或让阮清岩管,所以秋曳澜只好接过临时管家、让阮安有空多陪一陪阮老将军。
不过看阮安气色灰败黯然神伤的样子,她还是决定劝阮安休息去,“外祖父这个样子,往后阮家门楣还得指望表哥,您不保重自己,表哥中了进士之后,难道还要继续里外打点吗?他怎么忙得过来?”
一连说了好几遍,阮安才茫然抬头,由惜誓半扶半拉着去休憩这边秋曳澜喂阮老将军喝了会药,忽然想到一事,脸色不禁变了!
她心不在焉的伺候阮老将军喝完药,难得没有留下来陪不能言语的老将军说会话,把碗朝惜诵手里一塞,起身就朝外走:“表哥呢?我有话要问他!”
“你想知道外祖父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阮清岩就在隔壁,见秋曳澜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微微吃惊的站起身,“齐老太医说主要因为忧愤过度,所谓怒伤肝、思伤脾,肝主藏血,乃将军之官;脾统诸经之血……”
“你这么说我听不懂!”秋曳澜直接承认自己没文化,“总之齐老太医难道没说外祖父中过毒?”
阮清岩脸色一下子很郑重:“毒?你确定?是什么毒?”
“我不确定啊!所以来问你。”秋曳澜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茫然道,“我就是想到,外祖父一直好好的养着,怎么忽然就……就吐血了呢?这段日子,谷太后他们又是想方设法的对付咱们,是不是不小心,被他们钻了什么空子呢?”
定定看了她片刻,阮清岩没寻到破绽,这才道:“齐老太医是江崖霜请来的人,如果外祖父有被人谋害的痕迹,他肯定不会不说出来!毕竟一旦查出是谷太后那边所为,江家又多了个把柄。”
齐老太医既然没说,那就说明阮老将军没有中毒或者说,他没有发现阮老将军中毒!
但阮老将军分明中毒的!
幽眠香!
秋曳澜才穿过来,整理原主记忆时,就注意到,原主记忆中最深刻的,是阮王妃为了她能够无牵挂的离开秋家、毅然选择自尽!
其次,就是幽眠香!
“但关于幽眠香的记忆,不仅仅是阮王妃告诉原主,自己跟阮老将军都中了这种毒……还有阮王妃严厉的告诫原身绝对不能泄露这个秘密!”秋曳澜离开书房,在回绿蔷苑的路上,她心潮起伏不定,急速的思索着,“甚至连‘幽眠香’这三个字都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因为,提了就会有天大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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