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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名门嫡后-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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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大房因为窦氏之死,除了江天骜外都是一身孝服;三房江崖情的两个还不到十岁的庶子,也是披麻戴孝,惶恐的跟在江崖怡、江崖恒两人身畔只看这副阵仗,就知道这两房追根问底的决心!
不过江崖霜自幼受秦国公、江太后的提携,见惯场面,眼下书房内气氛虽然僵硬沉重,却还远远吓不倒他。所以进门后即使被这两房人以或仇恨或冷淡的目光看着,也神态从容的给秦国公行礼如仪,末了施施然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耐心等待。
他挂心妻子,到得比较晚,没等多久,门外就有人通传,说济北侯一行已经进府:“老夫人说不放心侯爷的身体,一起来了,还带着欧大小姐与凌小侯爷!”
“欧晴岚与凌醉?!”本来就怨愤难平的大房与三房闻言都是大吃一惊,一起向江崖霜看去,“小婶婆不放心小叔公,一起来也还罢了,欧晴岚跟凌醉怎么?他们不是跟十八妹妹一起被……”
发问的是江崖虹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把一房人卖掉的人,他这会神情震惊中带着愤怒与猜疑,将一个站在大房立场上的子弟应有的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谁会相信他对嫡母跟嫡兄的死简直是乐不可支?
但江崖霜早有准备,此刻面色比江崖虹还惊讶三分,惊讶里又掺杂着期待与忐忑,甚至还做了一个几欲站起的动作:“十八姐姐她难道?!”
堂兄弟即兴发挥的对手戏让书房的气氛越发诡异起来,一片山雨欲来。
索性济北侯一行既已进了府,片刻后就到了。
“小叔公!”亲眼看到济北侯夫妇身后活生生的欧晴岚、凌醉,大房跟三房骇然之余,都是怒不可遏!济北侯才被秦国公请到身畔坐下,之前表演过的江崖虹就迫不及待跳出来,悲愤的大喊,“这两人如何还活着?!”
“我们得罪过你么?”济北侯尚未回答,欧晴岚已经一脸莫名其妙的开口,“还是我们活着碍你眼了?”
凌醉懒洋洋的接话:“大概江十一公子知道我们其实都不应该活吧!”
江崖霜暗赞他们三人配合密切,这段对话不就等于在说大房跟三房知道当初江绮筝一行遇袭的内情,还笃定欧晴岚与凌醉活不了吗?
江天骜一记凌厉的眼神:“闭嘴!谁教你的规矩,容你与你小叔公大呼小叫!”跟着又代江崖虹向济北侯赔罪济北侯却没理会这番争执,神情淡漠的向秦国公道:“二哥,这回沙州发生的事情,涉及到咱们家里好些人,经过又极复杂,所以我把阿杏跟凌醉也带过来,以作佐证!”
秦国公颔首:“你说吧!”
济北侯淡淡道:“我到沙州时,小二跟小六已经遇刺身亡了。”听了这么一句,大房跟三房的人神情愈加悲愤,济北侯顿了一顿,让他们抑制了下情绪,才继续道,“要说他们的遇刺,与之前小十八一行人遇袭颇有关系。所以,阿杏与凌醉,你们把你们西行的经过详细说与众人听!”
欧晴岚跟凌醉在回来的路上就专门干对口供这一件事了,这会说来真是熟极而流:“……终于到了沙州,不想那天竟就遇见袭击……发现是况青梧,自是不存生念,但自。尽却被拦下,而且让人奇怪的人他并未为难我们,反而除了软禁之外,待遇颇为优渥,且将我们三人关在一处……趁这机会,绮筝写下血书……之后获救!”
“这么说是秋静澜派在况青梧身边的暗子,设法留下暗记,让秋静澜找到了况青梧的藏身之处,从而救了你们?”江天骜面无表情的问,“但那暗子既然就在况青梧身边,知晓他的动向,又能通知到秋静澜,为什么况青梧袭击你们时,他竟不提醒?!”
“而且况青梧肆虐沙州已久,秋静澜既有人安插在他左右,为何不早日通知大军,将之剿灭?”江天骐也冷冰冰的道,“或者,干脆舍身一击诛杀况青梧?!”
欧晴岚撇了撇嘴角没说话。
“这个难道不是贵家更清楚吗?”凌醉冷冷淡淡的道,“怎么反而怪到纯峻头上去了?”
江天骜与江天骐一怔,同时看向秦国公兄弟。
济北侯瞥了眼沉默不语的秦国公,平静的道:“之前谷氏伏诛,虽然从党多已清剿,但谷氏摄政三十余年,余孽极多!尤其边军之重,不可不防!所以我们暗中叮嘱秋静澜放走况青梧,又放任他以盗匪的身份盘桓沙州,以吸引谷氏余孽去投,好一网打尽!”
顿了顿,“兹事体大,为防泄露,因此没有告诉你们。”
江天骜跟江天骐怒极反笑:“三叔,纵观况青梧这些日子以来的做法,可是一直在替秋静澜清路!”
两人激愤之下甚至把秦国公之前私下提点他们的话都说出来了,“而且当初二叔不是亲口说过况青梧多半是秋静澜招揽,又放任他为匪的吗?二叔当时还让小二跟小六去沙州后,有机会就先干掉他怎么会是咱们家默许秋静澜这么做的?”
这话才说完,虽然秦国公依旧神情淡漠没什么表示,江天骜与江天骐自己却都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妙:“这话不该说的!”
就算说也不应该说得这么诚实这么毫无遮掩实在是济北侯的辩解太让他们意外与气愤,竟失了口!毕竟虽然谁都知道秦国公偏心大房,连带在对抗四房中与大房站一起的三房都跟着沾了便宜,但,场面上到底是要顾的!
可江天骜与江天骐这会却是把秦国公私下里赤。裸。裸的拉偏架行为给坦白出来了!
这一刹那,任谁都看得出来江崖霜眉心攒动的怒气!
便是过来打酱油的八。老爷江天骁,脸色也不大好看起来:他虽然是庶出,到底是秦国公的亲生儿子,还是正常来说应该最得宠的幼子,亲眼看着听着堂哥跟嫡长兄被自己父亲如此偏爱关照……想想自己的待遇,哪怕有生母吹枕头风也不过是那么回事!
“当初我与二哥提议让秋静澜这么做时,二哥确实不答应。”济北侯回来的路上就通过私下的书信与秦国公沟通过,也知道有这么个破绽,自然想过对策了,此刻神情平静的解释,“他认为谷氏等首恶已诛,其余之人就算还有不轨之心,但也难成气候!”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不过我却没有二哥这样的气魄!在我看来,那些因谷氏倒台而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牵累上的人也还罢了,那些还妄想着兴风作浪之人却不可放过!所以二哥拒绝了这个提议后,我却派人去告诉秋静澜这么做了。因为二哥没有答应,所以我给秋静澜的手书就没让他过目。”
淡淡道,“若不信,日后自可向秋静澜去索取那封手书!”
您都亲自去过沙州、跟秋静澜碰过头了,他有什么手书拿不出来?大房与三房心中愤然,之前被江天骜呵斥过的江崖虹眼珠一转,忽然道:“小叔公,侄孙有一事不明!”
“说!”
“欧家妹妹与凌醉都说他们连同十八妹妹被况青梧掳后却受到优待,只是被软禁,那么十八妹妹此刻是生还是死?”
话音才落,书房里静可闻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济北侯淡淡的道:“当然还活着!”他也不必江崖虹继续问,一股脑儿的道,“不过人受了惊吓,手指也因写血书受伤极重,加上秋风赶过去时急火攻心病倒了,如今夫妇两个暂留沙州休养,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确认江绮筝尚在人间,江天骜与江天骐都是腾的站起!
年过半百位高权重的堂兄弟面色都是一瞬间紫涨、额上青筋毕露,死死的看向今日四房唯一在场的成员江崖霜!
那狰狞的脸色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拆吃入肚:“好狠毒的手段!我们真是小觑了你们四房,你们居然……居然……十八居然没死……欧家女……凌醉……真是好手段!好手段!!!”两人此刻哪里会不认为一切全是四房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弄死江崖月跟江崖情?!
江崖霜嘴角原本才济北侯确认江绮筝的安危时露出一抹笑容,神情也浮现出如释重负的激动,此刻忽然之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冰冰的道:“两位伯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十八姐姐尚在人间不是喜事?!”
欧晴岚也委屈的看向欧老夫人:“姑祖母,为什么这许多人盼望我们出事?我们招谁惹谁了?”
欧老夫人淡声道:“你管那么多闲事呢,反正你自有父母兄长养活!”
老夫人说这话显然是有些恼意作为济北侯的妻子,距离济北侯回来又隔了一个晚上,欧老夫人自然从丈夫处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夫人本来就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跟四房有在北疆多年相处的感情,心理上倒向四房,听事情经过时先入为主,自然就觉得全是大房跟三房自作自受!
如今见这两房不但不悔改,反而揪着自己丈夫不住置疑、又话里话外“阿杏你们这些人就应该死光光”,老夫人顿时语气就不好了。
不过江天骜跟江天骐这会都没心思理两位欧家女,狂怒之下差点要对江崖霜动手的他们,被秦国公与济北侯异口同声呵斥住后,又被各自的子孙安抚良久,才咬牙切齿的质问:“既然十八被软禁时待遇十分优渥,又是跟凌醉、欧晴岚关一起的,那她为什么还要写血书?!就算她惊慌害怕要写,凌醉与欧晴岚为什么不阻拦?!”
目光扫过凌醉、欧晴岚毫无损伤的指尖,江天骜冷笑出了声,“如果说是十八作为代表落笔,那么血呢?凌醉与欧晴岚就眼睁睁看着十八独自咬破手指做墨,袖手旁观?!”
“还有那两个把血书送到北疆交给四弟夫妇的侍卫!”
“况青梧再怎么对十八他们彬彬有礼,但终归把他们软禁了!又怎么会放走他们的侍卫?!别说侍卫是凭实力逃出去的!若真那么厉害还会让十八他们落入况青梧之手?!”
“而且侍卫拿了十八的血书,不就近向沙州求援也还罢了,从沙州到北疆,由西到北这千里迢迢,他们居然一处官府也没通知,非得要北疆的远水去解沙州的近渴这简直!”
江天骐睚眦俱裂的接话,几乎是呐喊着道,“这简直就是笃定了他们无论跑多远去搬运救兵,十八他们都不会出事!!!”
“小叔公您向来把四弟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这个我们都知道。”江天骜深吸了口气,惨笑着道,“但小二跟小六才多大?正当盛年……膝下均有幼子未长成……从小到大,侄儿从没求过您任何事……”
他猛然撩起袍角,“扑通”一声重重跪倒!
跪下的力道之大,哪怕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也听得人替他痛:“如今侄儿第一次向您开口求求您,给侄儿的嫡子一个公道!好不好?!”
语未毕,已是老泪纵横!
第六十七章 窦家余孽跟谷氏余孽才是主谋!
济北侯听着这话,脸上肌肉跳了跳,心头忽然就涌上一阵厌恶:“二哥偏心你这么多年,让自己的子孙受了这么多年委屈,从不见你说一句体谅的话!倘若你当初将心比心,知道克己忍让的道理,三房四房心里少些怨气,又何来今日之祸?”
“如今我为了大局才想着替四房撇清,你就口口声声说我把老四当亲生儿子看待、当众下跪哭求,来暗指我不公平了吗?!”
这么想着,江天骜发自肺腑的哭诉,以及江天骐跟着的跪下哀求,在济北侯看来却是好不悲凉,“我这么苦心筹谋,不顾自己年老体衰、满身伤病,来回奔波,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你们不管大房、三房、四房斗到最后谁出头,我膝下横竖就一个不掺事的六房!又能受多少影响?你们倒一个个觉得我偏心我有私心是不是?!”
他怒极反笑:“既然这么着,那我把阿杏跟凌醉,还有随我回来的人,统统交给你们亲自审问好不好?你们随便拷问生死勿论好不好?!”
……傻子都能听出来济北侯是动了真怒了!
欧老夫人脸上变色,低声道:“你消消火……注意身体!”做曾祖父的人了,还刚刚经历长途跋涉,要是按捺不住情绪可是会出大事的!
秦国公也知道这一点他可算不冷眼旁观了,把茶碗不轻不重的一放,先对济北侯道:“你听弟妹的!”完了冷冰冰扫一眼江天骜、江天骐,“你们是不是认为,你们三叔偌大年纪千里奔波,是欠你们的?!”
“侄儿不敢!”
“孩儿不敢!”
江天骜与江天骐心头一凛,均不敢再闹,一起小心翼翼的答。
“那就收起你们这些小手段!”秦国公毫不留情的呵斥道,“要么听事情,要么就给我滚出去!这辈子都不要踏进来!不要以为你们三叔脾气好,就可以目无尊长!”
“是!”江天骜与江天骐忍住心中的屈辱与怨恨,给济北侯磕了个头,“侄儿不孝,求三叔饶恕!”
济北侯哪里看不出来他们赔罪之后的真正心情?只觉得好一阵心灰意冷,沉默了一会才道:“小十八的那封血书你们都看过了?”
“……是。”
“那么内容是什么?”济北侯淡声问。
大房跟三房彼此望望,最后由七公子江崖怡出来代为回答:“是十八妹妹说大房和咱们房里联手害了她,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是……”
“没错,那封血书是伪造的!”心灰意冷归心灰意冷,济北侯还是得强打精神给各房善后江崖月跟江崖情的死栽赃给蔡王;江绮筝一行的遇袭当然也不能是大房和三房,所以血书必须是假的。
“据我亲自询问小十八,她当初之所以要写血书是因为担心落入敌手之后,名节有损,又牵挂驸马和孩子,所以写下血书与驸马诀别,并将孩子托付给小八和小十九夫妇。”
“这样的血书,阿杏跟凌醉怎么个一起写法?”欧老夫人怕老伴太累,便代他把话问出来,“他们能够照顾小十八,让小十八没有走窄路,咱们家已经要感谢他们了!”
江天骜低声道:“这么说,窦氏她……果然是冤死了?”
此言一出,济北侯差点撑不住破口大骂老子这里呕心沥血给你们圆场,你倒是有恃无恐咄咄逼人,是生怕自己输得不够难看?!
在镇北、镇西两大边军落入四房囊中已成定局,老一辈的靠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江天骜这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顺着济北侯的说法装糊涂、扮大度!这样才是不给自己这一房招祸的长远之计!
“你到底想做什么?!”济北侯死死盯着这个侄儿,心中百味陈杂,“难道你以为二哥偏心你,就会为了你这一房,铲除四房?!那可是他的嫡子嫡孙啊!二哥这么多年惯你就惯出这么个结果你非要逼着他杀子你才高兴?!”
饶是济北侯这年纪已经见惯人心险恶,也没见过江天骜这样的白眼狼!
就在这时候,江崖霜似乎漫不经心的道:“两位伯父一忽儿怀疑侄儿的妻兄救人可疑,一忽儿又怀疑十八姐姐写血书可疑……但在侄儿看来,最可疑的,难道不是十八姐姐一行人遇袭这件事吗?”
他嘲讽的扫视了一圈众人,这才看向济北侯,“当初劳动小叔公去沙州就是为了查这事!沙州不比中原,那地方地广人稀,队伍走上一两日遇不见一缕炊烟也是常事!十八姐姐他们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但也没有大动干戈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而且况青梧肆虐沙州乃是十八姐姐他们进入沙州前就开始了,他们会不防备一二?结果呢?不但正中了况青梧的埋伏,而且大败亏输到了仅有八哥靠十几个侍卫掩护突围的地步!”
“要知道十八姐姐他们的侍卫,可是不乏镇北军精锐好手!况青梧不过一条丧家之犬,若非对队伍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一战之下大获全胜不说,甚至撤退后连踪迹都没留下?!”
“更可疑的是,昨天侄孙奉母命去迎接八哥,八哥告诉侄孙:十八姐姐他们被掳后,二哥和六哥接到消息,都从沙州带了人赶到遇袭之处的附近,搭起营帐四散寻找!但那么多所谓的好手散出去前前后后多少天,竟是毫无线索!”
“这是况青梧一方高明至此,还是二哥与六哥的麾下过于无能?”
“或者,另有内情?”江崖霜冷冰冰的道,“侄孙愚钝,怎么也想不明白!还求小叔公明示!”
济北侯面无表情道:“你想的这些不错!”
他也懒得管大房和三房听了这话之后难看的脸色,径自道,“小八跟十八他们一行人遇袭当然是因为有内奸!后来小二跟小六的人手死活找不到小十八他们的踪迹,当然也是因为被人买通了!”
“八哥说二哥和六哥当时带了很多人手!”江崖霜幽幽的道,“但那么多天里,算算时间足以将整个沙州篦上一遍了,却没有一个人带回点消息!小叔公,您的意思是?”
“当然是那些人绝大部分都被买通了!”济北侯嘿然道,“少数人被蒙在鼓里的人倒是卖力气去找了可是那些人都被故意支到远离况青梧的藏身之所,偶有发现也被其他人打岔含糊过去,怎么可能带得回有用的消息?!”
江崖虹忍不住“悲愤”的问:“那,二哥与六哥的死难道也是这些人做的?!这怎么可能!二哥与六哥跟前的人,可都是父亲和三叔安排的!难道父亲与三叔会害了自己的嫡子吗?!”
这次江天骜没有呵斥他这也是他想说的,只是才因为逼济北侯被秦国公敲打,自己不敢说。如今听儿子把自己心里话问了出来,心下不由一酸:“亏得还有十一!”
长子长孙都被拖在夔县,次子惨死沙州,其他孙儿们都还小,今日虽然带过来了,但这会个个都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哪里还敢站出来帮腔?如果不是还有个庶子,今儿他可就是孤军奋战!
却不知道江崖虹此刻心里想的是:“之前父亲拿了嫡母之死质问四房之罪,跟着十九提出了十八他们被掳的疑点,小叔公的回答却是老二跟老六身边的人被买通了!这显然不但是在给老二和老六的死做铺垫,也是要洗脱四婶在嫡母之死上的责任!”
推测到这里,济北侯跟江崖霜怎么给庄夫人洗罪法还要讲吗?
所以,“我递的这个梯子应该正正好!谁叫嫡母的娘家已经没了呢?”
果然济北侯头也不抬道:“侍卫是天骜与天骐安排的没错,但小二跟小六都是嫡子,做儿子的远行,做母亲的给打点东西,备上几个贴心人也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才淡淡的道,“也许窦氏当初也是被骗了,以为窦家求她给小二身边安排那些人,只是想给他们个出路。却不知道窦家记恨当年之事,把咱们家上下恨入骨髓,竟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把小二也坑了进去!”
“当然,窦氏怕是怎么都想不到,她娘家剩下那些人,竟然疯狂到转头去跟谷氏余孽合作谷氏余孽有多想咱们家垮台你们还不清楚?但以如今的局势,除非咱们家内斗,不然,他们再怎么想也只能是痴心妄想!”
济北侯严厉的看着众多晚辈,“明白了吗?!窦家余孽跟谷氏余孽,才是掳掠小十八一行、谋害小二跟小六的主谋!!!这次若非我亲自走这一遭,你们这些人早就上了他们的当,自相残杀得不亦乐乎了是不是?!”
这突如其来振聋发聩的厉叱,让整个书房里都死寂了数息!
片刻后,济北侯看着大房与三房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微微摇头:“知道你们彼此隔阂已深!又认定我偏心四房是不是?”
摆手止住他们的辩解,吩咐左右,“拿证据来!”
第六十八章 杀手锏:跟我爹告状去!
片刻之后,十数盘证据,连同一串被拷在一起的活人被领了进来也亏得秦国公这书房早先设计时就考虑过兼做会议室用,足够宽敞,不然这么多人证根本容不下,只能一起到外面去看。
济北侯让人把盘子里的物证一一分发给大房、三房,完了冷冷淡淡的道:“物证你们自己看,人证你们自己问!我就在这里等着,但有什么疑惑尽管说!”
江天骜跟江天骐拿着物证,望着人证,满嘴苦涩:“三叔之前都说了小二跟小六的死同四房没关系了,这些证据中,又怎么可能留下来有关系的东西?!”
济北侯是镇北军上任统帅,千军万马都处置得妥妥当当,从无纰漏,何况一件刺杀案?
所以看了也没用。
何况秦国公已经对他们质疑济北侯不满,若再盘问济北侯,只怕让秦国公印象更差,济北侯心里又怎么能不记恨?
“但我们的嫡子难道就这么白死了?”堂兄弟两个对望一眼,眼底俱是不甘,“三叔铁了心要拉偏架,全然不顾我们这两房已与四房结怨,一旦四房坐大之后,我们的活路在哪里?!”
江天骐下意识的看向秦国公,却见父亲目光低垂,平静的看着手里的茶碗,叫人揣测不出他的想法。
“我是您的嫡长子啊!小六他,更是您的嫡长孙!纵然他不如四房的十九出色,可也算咱们家出色的子弟之一了!而且长孙的地位是幼孙能比的么?!”
他心中既悲凉又愤懑,几乎想要冲上去咆哮,“您为了还大伯的恩情,让江天骜一直压着我也还罢了,终究长幼有序,他是我堂哥可老四,他是我弟弟!纵然当年他撇下京中繁华去投军,历经风霜才有今日,可镇北军已经给了他了!那可是咱们江家的起家之地!镇西军,他凭什么也拿去?!”
“纵然您认为他会念在我是他嫡兄的份上,即使你们去了,也不会下杀手!但,就算真的这样,我这做长兄的,难道以后竟要靠看弟弟的脸色苟延残喘?!”
那种情况他简直想一想就恨不得现在先一头撞死了好!
因为江天骜,他这一辈子还不够憋屈的吗?!
无声无息的,两行老泪就垂了下来。
只是上首秦国公虽然朝他瞥了一眼,眼神却平静依旧,无怜悯,无愧疚,那样的波澜不惊!
这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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