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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名门嫡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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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王妃一死,连她的东西都被搬了个空,后来还能给她屋子里留点家具器物,无非是杨王妃要借秋曳澜跟路老夫人母女斗按照寻常人家的规矩,只有未嫁女子继承嫁妆的话,嫁妆中的家具器物都会封入库房、铺子庄园由长辈代为打点,等出阁时全部交割然西河王府现在哪有专门放廉太妃跟阮王妃嫁妆的库房?!
早就进了各方私囊里去了!
秋孟敏垂下眼帘:“这不合适,太妃跟阮弟妹的嫁妆何其之多,点检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犬子下个月就要成亲,如今家中正自忙碌,实在抽不出手。本王看,还是等忙过了犬子的亲事吧。府中蠹虫,本王是不会姑息的。”
阮清岩淡淡的道:“据说府上四小姐这些日子也在说亲?若大公子成亲之后跟着又是四小姐的好事。府上还有六郡主与七公子吧?要说忙碌,府上若一年到头事情不断,难道妆奁就永远不点检了?”
“阮翰林这是什么话?”秋孟敏脸色阴沉道,“这是怀疑本王会侵吞侄女的产业?!”
“王爷如果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带我等去库房点检?”阮清岩针锋相对,“王爷与王妃若是忙碌,大可以请信得过的人在旁监视,下官与廉表弟自行检查就是了!”
又冷笑,“若除了这两物之外再无所缺,届时下官一定跪在王府之前与王爷、王妃赔罪、任凭府上处置!”
秋孟敏双眉紧锁,久久不能回答。
眼看阮清岩就要失去耐心再次出言逼迫,杨王妃忽然道:“你们带的嫁妆单子,可否与我瞧瞧?”
阮清岩爽快的道:“王妃请看!”
瞥见他跟廉鼎袖中抽出的单子都是簇新的,秋孟敏夫妇目光一闪:“这……?”
“噢,这是最近抄录的。”阮清岩神色自若道,“毕竟这东西原本就那么两份,我们年轻,贸然带出来,别不小心弄坏了。若王爷与王妃准许我等入库点检的话,随时可以请人送来原本下官就此事已禀明老师,老师愿意到时候派人过来帮手,也是作个见证。”
这就是抬出薛畅来压人了。
杨王妃接过嫁妆单子随便翻了几页,就倒抽一口冷气定了定神,才开口道:“你也说了,嫁妆单子就是两份,你们两家各执一份但西河王府应收的两份,我们可不知道。既然没有两份对照,就看你们这单子,如何能够做准?”
阮清岩哂道:“下官也听说,从前两份单子都是姑姑收着的。但姑姑过世时,表妹却不在王府。”
言下之意就是那两份嫁妆单子怎么可能没落你们手里?
杨王妃不禁暗骂路老夫人该死:“胆大包天放任康锦章打郡主的主意也还罢了,居然连阮氏当时只剩一口气也不管!若阮氏死时,秋曳澜这小贱。人在她跟前,大可以赖给她现在好了,人人都知道秋曳澜返回王府时,阮氏早就葬了!还怎么跟秋曳澜索要嫁妆单子对质?!”
现在是阮清岩让西河王府交嫁妆单子!
“虽然是抄录,但王爷、王妃只要拿出太妃与姑姑的嫁妆单子作对比,一准是不会有误的。”阮清岩果然步步紧逼,“既然府上忙碌,下官看还是不要耗费辰光了,这就拿出单子来核对?”
秋孟敏手脚冰冷他要不松这个口,阮清岩也不可能硬闯去库房,问题是,他今日不给出个答复来,阮清岩岂能不去薛畅跟前求助?!
正束手无策,却听杨王妃冷冷的道:“府里真没太妃跟阮弟妹的嫁妆单子,我倒听说,那两份东西,是被曳澜送去了她表姐的夫家方家!”
见阮清岩露出不信之色,杨王妃冷笑,“阮翰林大可以派人去禾州找方农燕夫妇问个究竟!”她一指抄录之本,“只要两份核对无误,王府即刻开了库房给你们查!”
当初方农燕受阮老将军战败拖累,被贬外放,自然是僻壤之地。这禾州远在西南,与蛮人交界,距离京中足有两三千里!
阮清岩真派人去找他们,来回即使顺利,没个一年半载的想也别想了要知道杨王妃派过去的人,如今还在路上没回来呢!
有了这么长时间缓冲,西河王府总会有办法来应对的。
秋孟敏不禁神色一松。
结果阮清岩朝她意味深长的一看,莞尔道:“不用去禾州大姐跟姐夫也就这两天便可以抵达京中,届时一起去问一句也就成了,是吧王妃?”
杨王妃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年初时候下官的姐夫就接了调令回京叙职了,只是路途遥远才拖到现在。”阮清岩气定神闲,心中嘿然:老子挖空心思的照顾着表妹,合着祖父他唯一还在世的嫡亲孙女就不管了么!
早在他得知秋曳澜捏造把嫁妆单子送去方家前,他就拿银子为方农燕砸出一条返京之路了!
说来也巧,当初只是为了避开杨滔这个吏部侍郎察觉之后作梗,阮清岩费尽心思的避开了他也亏得方农燕在禾州做了十几年知县,吏部新换进去的许多人都不知道前事。而且调回来的也只是个清水衙门,没什么人眼红,这才没到杨滔跟前过目就发下了公文!
不想,现在却阴了秋孟敏夫妇一把!
现在看着秋孟敏夫妇双双面如土色,阮清岩深觉之前的小心谨慎都值得,他好整以暇的道:“王爷与王妃不必担心,姐姐跟姐夫这次回来,也带了好些在禾州伺候了他们多年的老人的。若曳澜当真派人送了什么东西过去,不可能瞒住所有人。”
说到这里,他唇教浮起一抹森然冷笑,“不过下官倒是很好奇:据说表妹去帝子山时,仅仅带了一个叫月支的丫鬟,业已死在雪崩之中!而这王府里从前伺候姑姑与表妹的人,好像都是由王府中人处置的吧?却不知道表妹从什么地方派人去禾州的?!”
完了!
秋孟敏夫妇眼前同时一黑!
杨王妃更是大为悔恨自己当初谋夺那两份嫁妆过于心急,居然没有细问便相信了!
现在看阮清岩的模样,哪还不知道是被坑了?
抱着最后一丝指望,秋孟敏面无表情道:“那就等……方氏夫妇抵京之后,问一问吧!”
“姐姐姐夫三日之内必到。”阮清岩微笑起身告辞,“届时下官一定陪他们来拜访王爷、王妃!”
送走他们,秋孟敏立刻问杨王妃:“太妃跟阮氏的嫁妆,你们动了多少?!”
杨王妃哆嗦着嘴唇道:“除了那小贱。人处留了些笨重之物外……差不多都……”
“还不快点还回去!”秋孟敏急得站了起来,怒道,“快快都还入库房!着人弄几张陈旧的封条来贴上!阮家廉家都上门来摊牌了,方氏夫妇八成没收到什么单子薛相、凌小侯爷、隔壁江家,这许多人给他们撑腰这种便宜,阮家从前没人时倒也无妨,现在是能占的吗?!”
杨王妃心里有气:“当初我们拿时你也没说什么呀!你书房里那套文房四宝,就是太妃的陪嫁……你不是一直喜欢得很?!”
秋孟敏叱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罗罗嗦嗦?!快去还东西!”
“语情那儿……”杨王妃阴沉了下脸色,却又欣喜起来,故意问道。
“我那儿的都还回去,各房你都去看看!三天之内,必须把东西凑齐……疏漏的几件就出公账买回来、或者照价补齐!总之宏之婚期在即,绝不能给他们生事的理由!”秋孟敏不耐烦的一拂袖子,“好了,这事你去办吧,我去看看卞氏!”
杨王妃气得攥紧了拳头!
绣艳赶上来劝:“王妃别跟王爷生气了,阮家、廉家真把事情闹出去,咱们府里的名声可就毁了!”本来秋孟敏被判不敬嫡母,西河王府就闹了个灰头土脸。
再传出侵占侄女产业往后这满门上下出去了还能抬起头吗?
想到这些,杨王妃宛如泄了气的皮球,颓然道:“好吧,先去秋语情那儿,这贱。妇从前仗着路氏那老不死的偏心,不知道搂了多少好东西!如今该叫她全部吐出来了!”
“还有大公子那儿。”绣艳提醒,“王爷平常一直悄悄给大公子银钱,趁着归还五郡主东西,把大公子那儿清查一下,往后大公子拮据上了,看他怎么收买人心!”
“不错!”杨王妃想到这些,倒是又充满了斗志,“卞氏那儿……哼!王爷既然亲自过去了,就先放过她。但田氏跟她生的那贱种那儿,都给我好好查!”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杨王妃几乎魂飞魄散:“什么?!家里只剩了不到三成东西?!还有七成在什么地方?!”

第四十五章 舍不得钱就去死!

午后,骄阳炽人。
“还有七成在哪里?我也想知道呀!”秋曳澜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抚着大白光滑的皮毛,笑吟吟的道,“不过康丽章跟秋宏之会说么?打死了秋金珠跟秋寅之身边的下人,追不回东西,也是白搭!”
之前康丽章建议秋宏之与她联手偷出秋金珠姐弟身边的东西换银钱时,秋曳澜灵机一动,授意她优先卖出廉太妃与阮王妃的嫁妆实际上,早在路老夫人过世后,康丽章就预料到自己母女所攒私房难以保全。
所以她连夜命心腹将一批最珍贵的物事送出王府藏了起来。
后来为了取信于秋曳澜,康丽章将这一切都告诉了她只不过秋曳澜有西河王府这个冤大头在,不急着把那里面自己应得的东西要回来,就让她继续收管……反正秋曳澜在钱财上也不是真的锱铢必较的人。
“表公子就给王府三天辰光,却缺了七成东西,他们哪里凑得齐?”春染也笑,周妈妈跟苏合在旁,却欲言又止。
秋曳澜吃完一个桃子,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疑惑问:“怎么了?”
“之前王妃曾变卖过嫁妆,暗中接济老将军。”周妈妈让苏合出去看着,才小声道,“那时候经手的人,除了老奴外,在王妃过世后,都被杨王妃她们打发了,未知是否会出现像管妈妈和东瑶一样的人?”
秋曳澜想了想,道:“这事我也有听说……不过,卖东西的时候可有母妃的印记之类?”
周妈妈苦笑着道:“还真有!毕竟王妃着人拿出去的东西,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能有的。人家也怕买了赃物惹祸上身,又怕前脚给了钱,后脚被扣个盗窃的罪名。是以,都是写过条子,证明是王妃自己要卖的。”
“……母妃当初卖的只是自己的嫁妆吧?”秋曳澜沉思了片刻,坐直了身子,问。
“是。”周妈妈解释,“王妃说太妃的东西都是您的,说什么也不能动。”
秋曳澜点了点头:“那么太妃的妆奁,秋孟敏他们没借口克扣。据表哥说,太妃当年陪嫁有近四十万。”
春染、夏染赞叹道:“这么多?”她们跟着阮清岩是见过世面的,但四十万两银子的嫁妆真不是小数目了。到底女儿是人家的人,丰厚的嫁妆都是建立在娘家产业的流失上的。
“没咱们王妃多!”周妈妈却脱口而出!
“母妃的嫁妆确实更多些。而且如今要还我,可不能只照着单子来!”秋曳澜冷笑,“那些铺子庄园,历年的收入还没算呢。嫁妆上的庄田都是好的,铺子也是旺铺母妃的且不提,就凭府里太妃的嫁妆,他们还不出九成以上原件这一点,怎么都洗不脱挪用太妃之物的罪名!秋孟敏敢不照着市价收入算给我,表哥决计饶不了他!”
这婆媳两个嫁妆丰厚也是有缘故的:西河王府是世袭罔替的门第,廉太妃当年虽然贵为尚书之女,但廉家底蕴不深,为了防止女儿被小看,那是倾家荡产的备嫁妆的。
到阮王妃也一样,虽然阮家是三代为官,可跟没衰落前的开国王爵西河王府来比还是有所不如。加上阮老将军一生戎马,发了不少战争财,对嫁进高门的女儿自然不会小气在了解了下廉、阮两家所留嫁妆单子后,秋曳澜才知道,当初绣艳开口八十万两银子真没胡说,这两位留给自己的产业,如今算下来,一百万两那是妥妥的。
也就是说,不算秋曳澜所不知道的私下里的底蕴,目前的西河王府,至少要切下三分之一来给她!
可以想象,秋孟敏一家一定会疯了一样反抗!
“幸亏杨家教女无方,如今跟丁家掐得死去活来……不然秋孟敏夫妇肯定要向这两家求助,到时候天知道会生出多少变数来!”秋曳澜想到这里不禁暗擦了把冷汗。
她定了定神,“至于说母妃变卖出去的东西,表哥早就在令人算将军府这些年来变卖之物以及开销了,大约这两天就能整理成册母妃补贴将军府的钱,最多也就是将军府变卖之物与开销之间的差额!”
周妈妈忙问:“那咱们这些年来的开销……”
“王府养咱们是应该的,秋孟敏敢让人知道,这些年来王府一直克扣咱们,导致咱们许多必需之物,母妃只能变卖嫁妆着人出去买?”秋曳澜失笑着提醒,“所以母妃同意变卖的那些条子你们也不要都认,就许秋孟敏御下不严,出了盗窃的下人,还不许咱们这边有背主之仆?”
春染提出疑问:“但这样的话,那边也可以说是王妃没管好下人才丢了东西,不管他们的事。”
“谁说那卖东西的下仆是伺候我跟母妃的?”秋曳澜不屑的道,“那边既然现在都在偷着太妃跟母妃的东西出去卖,当初的事情也很可能就是他们干的吧?何况母妃自从秋孟敏接了王爵之后就不当家了,这府里出了私卖主人财物的下人,不找当家的问责找谁!”
周妈妈小心翼翼的道:“但王妃盖了私印……”
“能偷那么多东西还不能偷个私印?”秋曳澜淡定的道,“何况母妃再怎么变卖东西,都是古董、钗环之类吧?外头的田庄、铺子总不会轻易动?单是那些就能叫王府痛不欲生了!”
周妈妈想了想:“是这样,但……老奴虽然没听王妃提过卖铺子田地之类,如今的王爷进门后,却也没什么人来给咱们交租赋了。”
秋曳澜诧异道:“还有这样的事?!”沉思了会,低声问,“难道是外祖父战败之后,为了给他活动,花销出去的?”这种开销可就大了,几十万两银子全砸进去那都是小意思。
“老奴倒觉得不像。”好在周妈妈沉吟了会,摇头,“当时先王爷跟世子先后脚没了,太妃跟王妃伤心得没法说,连府里的事情都是抱着您互相劝慰着过问,对于老将军的事儿,根本是有心无力!”
秋曳澜觉得很是疑惑:“那为什么没人来交租赋了?”
“老奴问过王妃,王妃说是怕被如今的王爷他们夺了去,所以就让那些人私下里变卖了,换成银票带进来。”周妈妈说到这里,声音一低,“问题是,老奴算过那些收入,若真的都交给了王妃,那王妃接济将军府时,根本没必要再当东西了!所以老奴一直都怀疑,那些产业恐怕都不在了。”
“可是会去哪里?”春染不禁问。
周妈妈叹了口气:“老奴以前跟李妈妈猜测过,是不是如今的王爷因被太妃逐出之故迁怒郡主,王妃为了保住郡主,将嫁妆分出一部分给了他,以换取他们不动郡主?”
秋曳澜皱眉道:“我觉得秋孟敏不会答应的。女子嫁妆有娘家收藏的单子佐证,他就不怕我长大之后母妃还在,揭露出来?”
夏染也说:“那时候我家公子还没过继过来,将军府等若绝嗣。婢子说句不好的话:只要王妃跟郡主……王妃有多少嫁妆还不是全落王府手里?”按照规矩,女子的嫁妆只能亲生骨肉继承,如果没有亲生骨肉,或者亲生骨肉都没了,那就退回娘家。
但如果连娘家都没人了,自然是归于夫家。最多给女子立个后嗣,算是不白拿。
所以西河王府想谋夺阮王妃的嫁妆,当初只要弄死阮王妃跟秋曳澜就好。
就是廉太妃的那一份,廉家要不是这次起复,隔着千里迢迢,哪知道秋曳澜的生死?不知道她的生死,又怎么要回太妃的嫁妆?最后还不是便宜了西河王府。
“难怪怎么都找不到那两份嫁妆单子。”想到这里秋曳澜忽然明悟,“根本不是单子被放得没地找,而是阮王妃故意毁去的吧?西河王府找不到嫁妆单子,不能把两份嫁妆一网打尽,自不甘心!又认为阮王妃就一个女儿,肯定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利用他们的贪心,给我设一道保命的手段?”
她暗擦一把冷汗,“果然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然就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这么多阴谋诡计明枪暗箭,就一个被下了毒的亲妈护着,怎么活到十二岁的哟!”
“那老奴也猜不到了。”周妈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或者拿去接济老将军那些被牵累的旧部家眷?但这也不太可能。毕竟王妃一直养在深闺,根本不认识那些人。即使要接济也是通过将军府,可送到将军府的东西,当时全经老奴的手的,绝对没有那些地方的收入!”
秋曳澜沉思片刻,拍案:“猜不出来明儿个打发人去问问阮安他们?”
这晚秋曳澜才安置下去,就被屏风后窸窣的声音惊醒,她抚额想:“不是吧?”
片刻后,就着起夜用的朦胧纱灯看到穿着玄色袍服、玉环束发的江崖霜轻咳着转进来,她深深叹了口气:“你怎么又来了?”
“听说阮、廉两家今儿个上门来替你讨嫁妆了?”江崖霜也不赘言,直截了当的问。
“是,你看到了?”秋曳澜隔着帐子揉着额角,懒洋洋的道,“过两天我那表姐跟表姐夫来了,谅那边也没什么好说的。”
江崖霜却道:“既然本是属于你的东西,何必再容秋孟敏抵赖拖延?明日我请我八哥陪同,登门替你办了这事!”
秋曳澜赶紧爬坐起来:“谣言啊你忘记是纯福公主出面,才替咱们圆了场?”
“不要紧。”江崖霜胸有成竹,“你忘记如今杨家跟丁家闹出多大的事情来了?如今朝野上下关心他们还来不及,哪有心思管西河王府这边的动静?”又说,“即使管,就说我十八姐姐跟你交好,为此托了我跟我八哥过问这事。”
“我祖母跟母妃留给我的产业可不少!”秋曳澜不以为然,“我大伯他总是王爷,怎肯轻易舍弃?”
江崖霜轻描淡写:“舍不得他就去死!”

第四十六章 你以为我想娶的是万贯家财?!

次日江崖丹兄弟果然登门。
从头到尾,江崖霜只对秋孟敏说了三句话
“廉太妃与阮王妃的嫁妆,连同这些年的收益,都按市价算与宁颐郡主!”
“我不是与你商议,是让你这么做!”
“做不到就去死!”
寒暄话都不及出口的秋孟敏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乃世袭罔替……”
“死光了就没得替了!”从进门起就开始喝茶到此刻的江崖丹若无其事的接话,“我就说十九你心太软,你跟他罗嗦个什么?反正这王府也就这么几个人,他们父子都死光了,把东西还给宁颐郡主之后,咱们还能捞一笔!”
秋孟敏脸色铁青:“好一个江半朝!好一个秦国公府!连高宗皇帝亲封的王府都视同草芥!这大瑞天下莫非姓江了不成?!本王这就进宫,请太后娘娘……”
“进宫?!老子的弟弟给你们留份体面,你倒是给脸不要脸了?!”江崖丹抬手掀了案几,碎瓷与茶水四溅,“上次朝争,你拿下人顶了大头的罪名,这一次侵吞廉太妃与阮王妃留给宁颐郡主的产业,你还能推给谁?!这两位妆奁里御赐之物可不少,凭这一点,你以为西河王爵还能保得住?!没了王爵你们与蝼蚁有何两样?!”
侍立他身后的江柑轻笑一声:“公子别忘记,西河王府的六郡主据说容貌还算秀丽。”
“到时候赏你了。”江崖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四周,冷笑,“十九念着宁颐郡主的面子,只要你归还郡主应得之物你如果不愿意的话,等西河王府的产业成为无主之后,我们自行划给郡主也是一样的。”
秋孟敏深呼吸了几次才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本王并无侵吞侄女应得产业之意!这几天一直在收拾……”
“少跟老子说废话!”江崖丹瞬间沉了脸,“三天之内将补足的产业划到宁颐郡主名下,这事就这么算了。差一分一毫,老子先让冯汝贵拘了秋宏之走,等你收完长子的尸若还不还清,呵呵……那你就预备好了合家在黄泉下团聚去吧!”
……听完苏合绘声绘色的描述,秋曳澜目瞪口呆:“江家子弟霸道如斯?!”皇家都没有这么蛮横的啊!
春染等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西河王府再衰微,也是世袭的王府江家两位公子竟然开口闭口都是灭门?!”
于是当天晚上秋曳澜推迟了安置,穿戴整齐的等待着江崖霜过来给她解释……但她等啊等啊,等到半夜也没看到人影,一急,索性把心一横,换身衣裳直奔高墙摸到江崖霜的屋子,硬把已经睡下的江崖霜惊得披衣而起!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江崖霜诧异的打量着她,“难道秋孟敏狗急跳墙?不至于罢?”
秋曳澜埋怨道:“你今儿怎么没去找我的?”
江崖霜这才释然,有些尴尬的道:“今儿去了趟西河王府,白日里的功课落下,只好晚间补……补完之后看看辰光不早,以为你安置了,怕过去了打扰你。”
可怜的学生党!
秋曳澜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听下人说了你们今天去王府的经过你们对我伯父那么不客气,不打紧吗?”
江崖霜一脸的理所当然:“直来直去省辰光,我家向来如此。”
“……这个,都死光这种话,好像太直了?”秋曳澜瞠目结舌良久,讷讷的道,“他怎么说都是个王爷?”
江崖霜不以为然道:“既没什么重权在手,又没什么深厚根基……不过是那么回事。何况这次本就是他理亏,若闹开了正经追究起来,谷太后也保不了他不被削爵。”
好吧,果然空有尊衔而无实力的贵族就是纸老虎,在真正的权贵面前纯属凑数……
秋曳澜默默的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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